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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余波】第1-12章,4

[db:作者] 2025-08-09 15:10 5hhhhh 7990 ℃

“哈哈,好一个‘一剑退摩尼’的剑无暇,琅儿在信中说起我还有些不信,今番相见,着实有天人风范。”

“父王,孩儿在城中准备了酒宴,咱们入城再叙吧!”见萧柏对这念隐门如此看重,一旁的萧琅却也担心冷落了其他江湖豪侠,当即出声打断,示意着萧柏入城。

“对对,入城再叙,入城再续。”

随着一声“入城”的高呼,铁骑战马与押粮车轮缓缓向里驶入,感受到身后粮银成功抵达,走在前头的王府名士与江湖豪侠自是少不得长舒口气,直待这批粮银分发出去,这山东地界的难民便有救了。

可便在这时,县城中这条唯一的甬道上突然多出了一队难民,直迎着进城的王府军士缓缓走来。

“粮食,他们有粮食!”

“官老爷,救命……救命啊……”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起,还不待那难民大队走近,这平山小县的巷子里竟是莫名涌出无数难民,各个衣衫褴褛面色土灰,一时间竟是将麓王一行路给堵得严严实实。

麓王萧柏见状一阵错愕,目光朝着谋士季星奎望去,可见季星奎亦是眉心紧锁,显然这一幕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平山不过东平地界一处小县,可如今看这难民围上来的架势,怕是早已超过了原有人口,这其中的问题自然耐人寻味。

“诸位乡亲,麓王这便是押运粮银前来赈灾的,届时自然会让大家吃饱喝足的,但这粮银需要运往东平府库统一调度,还望大家让出条路,我麓王府自是感激不尽。”

萧琅见父王为难,却是率先站出朝着百姓呼喊起来,可这嗡嗡嘈杂的街头之中,难民们连他说话声音都听不真切,又岂会如他所愿,不仅没有半分退让,甚至不远处依稀还有不少难民见状涌入,只片刻功夫便足足围了上万人之多,似这等规模,若非有王府那三千玄甲铁骑坐阵,怕是早被难民暴起,杀人抢粮了。

“一定是摩尼教!”季星奎有些愤然:“定是那摩尼教见我等有备而来,劫粮不成,便四处宣扬粮草所在,引得四方难民朝这小县聚拢。”

“季先生可有办法?”萧柏眼见得难民越聚越多,心中不免有些犯难。

“此乃阳谋!”季星奎缓缓摇头:“为今之计,只有两策,一来便是挟雷霆之势冲杀出去,趁着难民围势不稳,有众多英雄与铁骑冲阵,应当问题不大;其二便就以这平山县为点,就地放粮,让各府州增派人手协助,待得灾情平缓,再做定夺。”

萧柏闻言不禁有些犹豫,摩尼教阳谋之下,他若当真率军冲杀,且不说难民有哗变之患,就算是赈灾成功,将来朝堂之上也少不得被百官弹劾,可若是就地放粮,那便正合摩尼教心意,先前的种种部署不得不取消,要依靠这一座小小县城来容纳山东地界数十万灾民,他这三千铁骑恐怕连震慑之威都难维持,更何况还有摩尼教妖人虎视眈眈。

“放粮吧!”然而这时,双手环抱长剑,一脸清冷的剑无暇却是莫名站了出来:“既是赈灾粮银,在哪儿都是一样。”

“可是……”萧柏本欲向这位念隐门高人解释一番此中利害,可瞧着剑无暇那从容的气度,他猛地一拍脑门:是啊,有这位“一剑退摩尼”的高人在,那摩尼教也未必敢来吧,当下不再赘言,朝着身后官员喝道:“既如此,那便就地放粮。”

“放粮,放粮喽!”听闻麓王这一声指令,那人潮拥挤的难民堆里立时响起震天呼声,甚至有那饿得毫无生气的濒死之人也能微微张开破损的干唇“啊啊”乱叫,有人跪倒在地叩谢王恩,有人急不可耐的掏出破碗打算争抢第一口米汤,人间百态,甚是凄凉,可就在这万千难民之中,却总有零星几个面色沉静目光锐利之人,他们各自将手伸进怀里,沿着难民人潮不断向前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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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时分,平山县衙的东侧终于恢复了稳定秩序,在三千玄甲的震慑下,难民们从粥铺口子一直排到了城门楼子,看着一勺接一勺的米粥倒入难民们的碗里,这三千玄甲的脸上多少流露出一丝宽慰。

然而区别于粥铺的安稳,县衙大堂里此刻坐着的王府众人与江湖好汉却是尽皆一言不发,一股沉郁的氛围压在每个人的心里,谁也没能想到,就在麓王府与江湖群雄合力谋划出了周全的方案后,摩尼教的应对竟是如此的迅速且精准。

难民席卷封住去路,逼迫麓王府就地放粮施粥,而后,便是一次又一次的暗杀。

短短一天的功夫,平山县衙、麓王府兵卒以及不少江湖好汉遭到了摩尼教人的暗杀,贼人混迹于流民之中,待得接近目标突然暴露,不少江湖好汉空有一身武艺却万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而这摩尼教人阴险毒辣,专挑那有可乘之机的人下手,完全不分对方是谁,一个不留神便有可能身首异处。如此一来,这城内的江湖好汉与王府家臣大多人心惶惶,精神紧张。

“他娘的,这天杀的摩尼教人当真卑鄙无耻,有本事和爷爷我堂堂正正打一场也好,躲在背后阴人算什么好汉!”

“就是,他们明明就是怕了王府的铁骑和剑女侠的神威,就使这等卑劣手段,也不知麓王他们如何了?几时才能回来?”

麓王是今日午时微服出城的,毕竟东平府郡县林立,他要坐镇王府部署规划,按照路程算,三日后,麓王或可率大军前来接应,而这三天,对这平山小县来说却也是莫大的考验。

“诸位,”坐镇此处的萧琅思虑少许,终是开口劝慰:“三日之后,麓王定会率军回援,这三日里,大家务必提高警惕,即便是不吃不睡也莫要着了对方的道了。”

群雄纷纷响应,虽是时局不利,但摩尼教确实是没敢大张旗鼓的来,只要小心防范倒也不会有大危险,且王府为大家安排的居所离这县衙不远,即便真遇到了摩尼教妖人,只需呼喊一声,便可引王府铁骑和剑女侠前来,如此一想,倒也不算太过危险。

可就在众人心神稍缓之时,门外却是猛地闯入一名县衙小吏,这小吏神色慌张,才刚刚闯入厅堂便大呼一声:“世子,不,不好了,有人攻城!”

“什么?”众人尽皆站起身来,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平山小县地处内陆,既无山匪,也无海盗,虽是大旱席卷,但也没造成什么乱局,又哪里来的攻城一说?

“你胡说些什么?”徐东山率先跳将出来,直拉着那小吏胸口衣领喝问道:“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人攻城?”

“真,真的,”那小吏言语结巴,连带着腿脚也有些不利索,扑腾一声跪倒:“就……就在西城们外,好多……好多的人。”

“走,去看看!”萧琅倒也不犹豫,当即号令大家一同前去探视。

“且慢,”而这时萧琅身侧的丐帮帮主石墨却是出声打断:“县衙尚有赈灾钱粮,不容有失。”

“石帮主提点的是。”萧琅连声点头:“那……”说着又朝着众人扫了一眼,目光正落到岳青烟的身上,继而有了主意:“岳家人手众多,又擅于掌管钱粮,便留岳家负责看守罢。”

岳青烟也不推辞,点头道:“战场无眼,多加小心!”

众人这才快步走出县衙,绕过主道的难民长队,径直向着西城城门奔去,可才行至半截,这一日未发一言的吕松却是缓缓停下脚步。

“少爷,怎么啦?”苦儿见他停下,连忙靠近问了起来。

吕松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某种逻辑,不由得回头朝县衙位置望了一眼,喃喃道:“若我是摩尼教人,此刻知道有你师傅在,自然不敢硬来,可若是借机将你师傅引开……”

可还没等吕松进一步思考,那城头方向突然爆出一声“轰隆”巨响,众人定睛望去,却见着本就松垮的土门城楼赫然被打开了一道缺口,还没等众人有所反应,身着白衣的剑无暇却是猛地凌空跃起,手中长剑出鞘,直朝着城门上空飞了出去。

“剑……”萧琅刚想唤住剑无暇询问缘由,可话未出口,耳边便传来一声颤音:“真……真有大军攻城!”

众人疾步登上城楼,举目望去,虽是天色已晚,但也能瞧见城外当真集结了一支大军,虽是相隔数里看不真切,但从那黑云压城的气势与挺立的火炬估量,足有十万人之众。

“这是哪里的部队?”即便萧琅一贯沉稳,此时也不禁震怒一喝,可此时王府第一幕僚季星奎已随麓王归返王府,却也无人能看出城下兵马来历。

“快看,剑女侠那边打起来了!”而比起城下的压力,城头上空的一阵剑吟声却更加深了众人的恐惧。

头戴面罩身披黑袍的摩尼教人现身于城头,手中一柄铁剑挥舞,竟与那白衣缥缈的剑无暇斗在了一起。

“这,这厮前日不是被剑女侠一剑重伤吗?”不少江湖人发出质疑,要知道摩尼教那日现身的一位教主与四位护法都在剑无暇的一剑之威下仓皇逃生,怎么几日不见,便能与剑无暇斗个旗鼓相当了?

“不对,”吕松看着上空那变幻莫测的战局,不禁将身后苦儿的小手握得紧了几分:“这不是那日的教主。”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见得吕松质疑,不少人开始反驳:“若不是摩尼教主,难道这摩尼教中还有武功更强的高人存在?那如此一来,所谓的教主又算什么?”

“咚咚咚咚……”众人思虑之时,敌阵之中赫然传来一通擂鼓,一道黑甲铁骑自阵中杀出,手执长刀,向着城楼一声高呼:“摩尼教护法怒惊涛在此,尔等还不开城受死!”

“哼,无名鼠辈,也敢在此大放厥词!”立于萧琅身侧的徐东山见这人单骑在前似是有机可乘,立功心切之下竟是直接飞身而下,铁掌凌空而下,竟是将怒惊涛的战马惊得长啸嘶鸣,前足跃起,怒惊涛眉心一蹙,当下自战马跃下,长刀翻飞,直取徐东山之命门。

徐东山虽是纨绔,但其武功却也有几分老盟主的真传,怒惊涛刀锋所向气势惊人,但这徐东山却也不硬接,就地一个翻滚避开,可刚要抽身回击之时,怒惊涛的刀锋便已在空中陡转,第二刀再度斩下……

“不好!”徐东山心中一急,到底是低估了这摩尼教护法的功夫,眼见得退路已决,徐东山脑门一热,竟是不退反攻,俨然便有决死之势,然而那怒惊涛却是刀锋再转,却是将这一掌轻轻避开,转身横刀,战马呼啸而归,却是将徐东山拦在了城门外侧。

徐东山惊惶回顾,却见着身后一阵黑云席卷,心中更是胆寒,然而那怒惊涛却又一刀横在身前,他退无可退,脚下隐隐有了几分软意。

“救人!”城头之上,萧琅一声高呼,身后两名麓王府的高手同时跃下,却是朝着怒惊涛奔袭而来,可那怒惊涛毫不在意,横刀向前一扫,却是要先解决了眼前的徐东山。

徐东山招架不住,匆忙之下竟是一路向西侧的敌军方向退避,可他越是退避,那怒惊涛却追得越急,长刀翻滚,斩得周遭尘土飞扬,可徐东山手上功夫虽是不如,这脚底抹油的步法与轻功倒是有些水平,几次危急关头都能寻得出路,反而是越逃越远。

“奇怪,徐东山一路西逃,怎么敌军却是毫无反应?”城头之上,武当凌空道长突然发出一声质疑,引得周边众人皱起眉头。

突然,少林玄净方丈猛地惊醒:“阿弥陀佛,老衲曾听闻那百余年前的摩尼教妖人会用一手操控阴兵之法,其中有一战便是利用幻术为基,凝天地元气化成人形……”

“不好,县衙!”玄净方丈话音未落,吕松却已是大叫一声,也不顾身边众人的猜疑,扭身便向着县衙方向飞奔而去。

“这……”萧琅一阵莫名,稍一沉思却也反应了过来,敌军以十万之姿陈列于平山这一小城之前,然而却派这一单骑上前叫阵,即便是将徐东山逼迫至军阵之前也纹丝不动,这岂不是正如玄净方丈所说的“幻术阴兵”之法?而摩尼教人一面用高手拖住剑无暇,一面用阴兵拖住江湖群雄,那剩下的,自然便是留在县衙仓库里的赈灾钱粮了。

“快,速回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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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松奔至县衙,果见得衙中一片血海,负责戍卫仓库的岳家仆人尽皆倒在血泊之中,而那仓库中的五十万两赈灾银却已是被人运得干干净净。

吕松不敢大意,拔出长剑便朝着后院急行,可才至后院门口,便听得一道低沉的女音传来:“放开、放开小姐!”

那声音婉转凄凉,却正是平日里随侍在岳青烟身侧的丫鬟翠儿,可此时的翠儿,早已不复平日的牙尖嘴利,只是孤身一人躺倒在院门回廊上,奄奄一息的望着后院不断呢喃。

吕松顾不得细看,当即便要朝着房间冲去,可才走两步,却猛地侧身一闪,屏住呼吸,将身形藏匿于廊柱之后,果然,耳边立时传来一阵呼啸,两道熟悉身影从天坠落,却正是岳青烟身边的平家二老,可此刻的平家二老均是怒目圆睁,全身抽搐,显然已是成了摩尼教手下的冤魂。

“老四,走了!”与平家二老一同落下的自然还有摩尼教的两位护法,俱是头戴面罩身披黑袍,与那城头拖住剑无暇的黑袍人一般打扮,叫人难以分辨,可即便如此,吕松却也猜出了个大概。

摩尼教四位护法,除了城外的那位怒惊涛,他们口中的老四色骷髅,剩下的,自然就是眼前这两人了,那如此算来,城头之上迎战剑无暇的,当真是那位摩尼教主?

然而未待他多想,房间中的色骷髅却已是破窗而出,除了那一袭黑袍外,怀中还抱着一团雕花床被,看那床被裹成一团的模样,显然是将人藏匿于被中。

“哼,形势如此严峻,你还有心思掳人?”

“两位兄长勿怪,这不都在教主的计划之中嘛,这岳家小姐美得紧,小弟惦记许久了,嘿嘿,兄长们担待则个!”色骷髅一边陪着笑脸一边用手摸了摸怀中的床被,虽是隔着一层厚被,但依然能感受到被下女人的窈窕轮廓,色骷髅色心更甚,哪还顾得上什么形势严峻,只觉着此刻大势已定,捎带个宝贝回去而已。

吕松闻言不禁心中大怒,他哪还听不出这色骷髅怀中掳走的女子身份,可眼下这院中三名摩尼护法,以他的武功想要救人显然有些困难。

“走吧!”院中几人也不耽误,却听得为首一人发出指令,这三人便径直向着后院角落的一口老井走去,一眨眼的功夫,这三人却已没了踪影。

片刻之后,吕松拾步靠近,朝那一望无垠的枯井看了一眼,终是把心一横,身形立起,猛然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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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青烟神识一片模糊,思绪飘忽不定,一时间竟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处破落的民舍小宅。

时值深夜,周遭一切都靠着一盏烛灯照亮,她些微扭了扭身子,这才从紧裹的床被里挤出几分空隙,直到此时,她才想起了适才发生的事,萧琅等人前脚刚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摩尼教人便血洗了县衙,她带着岳家门人奋力反抗,可那摩尼教三名黑衣护法武功实在高强,丫鬟翠儿与两位平家叔叔拼死抵御,而她,却也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门人惨死,自己也被那面具狰狞的摩尼护法用一床被劫持。

那想来,这里便是摩尼教的巢穴了。岳青烟奋力探出一只素手,吃力的将床被掀开,这才得以脱身下床,可才走一步,便隐约能听见屋外传来的阵阵吆喝,透过小窗朝外看去,却见着十余支火炬缓缓靠近,直至近前,才依稀瞧出是一队光着膀子的粗汉抬着几支箱子走进院落。

“老四,怎么样了?”突然,一道雄浑声响自屋檐处传下,岳青烟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小宅之上仍旧布有人手,而那群粗汉之中此时也钻出一人,果然是那青牙面具黑袍覆身的色骷髅。

“三哥,那群人反应不慢,封城巡街,这剩下的恐怕不好运了。”

“无妨,教主早有打算,你我守好此地便是。”

色骷髅闻言一喜:“那便好,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那麓王府的人就是再聪明也寻不到这里,咱也可以稍稍放松则个。”

“哼,你是惦记房里的小妞吧!”

“嘿嘿,三哥,小弟我就这么点出息,将那妞掳来时被哥哥们教训了一道,如今也押送了这批银子折罪,现下无事,这里又有三哥镇守,还不让小弟享受享受?”

岳青烟闻言一颤,一时间脸色寡白,虽是早知已入贼穴清白难保,可骤然听闻贼人这番言语,心中亦是难免凄惶。

“也罢,大哥回山复命,按约定辰时可至,你还余一个时辰,莫要耽误。”

色骷髅闻言大喜,当即笑道:“够了够了,这小娘皮估摸着还是个雏儿,一个时辰,老子就能让她下不来床。”

言罢便直接朝着房门一脚踹出,恰好瞧见此刻一脸惶恐不知所措的岳青烟,色骷髅不禁出声调笑:“哟,岳家小姐原来早醒了啊?”说完便大步迈入,手掌一翻,一道真气便直接震得门扉合拢,在进几步,满脸淫笑的朝着岳青烟靠了过来。

“无耻小人!”岳青烟叱骂一声,身形急退数步,小手倚靠在墙角的一处桌台上胡乱摸索,却还真就摸出了一柄利剪,连忙持剪于前,颤声道:“你别过来!”

仿佛是自己也感觉到了此刻的威胁无济于事,双手颤抖的岳青烟自然知道一柄小剪威胁不了这位摩尼教护法,顷刻间把心一狠,直将利剪反身对准自己的脖颈,再次发出一声娇喝:“你若再过来,我便……”

可岳青烟万没想到,她这威胁之声还未说完,那色骷髅便只将黑袍一甩,一道莫名的气流直接将她双手震得松软,利剪直接飞落而下,那色骷髅瞬时飞扑,大手直接掐在岳青烟的脖颈位置,岳青烟反应不及,只觉脑中混沌呼吸不畅,小嘴被迫张开,而就在这一刹那,色骷髅微微一笑,手中突然多出一颗黑色药丸,毫不费力的掷入岳青烟的口中。

“呜……呜……”脖颈处的大手稍稍松开,岳青烟赶紧蹲身干呕,可那色骷髅手段娴熟,这药丸早已顺着少女口津坠入肚肠,根本无法呕出,岳青烟不禁心中大急,厉声问道:“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哈哈,这可是你骷髅爷爷的好宝贝,”色骷髅一阵淫笑,望着岳青烟如今这身淡黄女装,尤其是那蹲在地上凸显出的高翘蜜臀,不禁心中更是得意:“我早说了岳小姐还是女装好看。”

“呸!”岳青烟狠啐了他一口,便要起身逃窜或是另寻他物,可没等她起身,便觉脑海一片眩晕,脚下一软,整个人竟是直接朝着床头栽倒下去:“你……你……”

色骷髅笑容愈发淫邪:“岳小姐既然如此感兴趣,那我也不藏着掖着,这道药唤作‘春风度’,是老子当年捉了十二名老御医合力配成的,专为对付你这等贞洁烈女,我还真想瞧瞧,江北岳家的家主,名门闺秀的岳家小姐在床上发起骚来是何等模样。”

“你滚,你滚!”听闻此言,岳青烟哪还不明白自己此刻已是中了淫邪春药,可才叱骂两声,心中肝火窜动,立时全身便升起一股燥热感觉,她下意识的将身子蜷缩,刹那间便如电击雷噬一般身躯一颤,再望向色骷髅时,适才的一股怒火却是不自觉的消磨了少许。

“哈哈,岳小姐何须如此动气,今夜过后,我可就成了你的恩人了,这‘春风度’可不是寻常春药,除了能让你欲罢不能,更能加快你的血脉流通,但若三个时辰没能泄出元阴,这药也能让你七窍流血,不得好死!”

这番威胁若是说与寻常女子或还有些作用,可岳青烟闻言反倒是清明了许多,早先还残留的苟活之念立时打消,岳青烟狠一咬牙,瞥了眼那微微凸起的桌角,竟是直接撞了过去。

“砰~”剧烈的冲撞直让岳青烟一阵恍惚,可比起想象中的血流如注就死烟消玉陨,此刻的情形似乎又有些不对,她挪了挪脑袋,试图探看一番自己是死是活,可耳边传来的淫笑却直接将她最后一丝希望击碎。

“岳小姐这便着急的投怀送抱了?也罢,春宵苦短,那咱就不耽误了!”

# 第五章:心甘情愿

第五章:心甘情愿

平山县西五里外的一处民舍小宅中,岳青烟已是被吓得面如死灰,她并未低估过眼前贼人的无耻手段,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求死之举竟也被对方轻松化解。岳青烟身负家族荣辱,当然知道若是失身在这贼人手中意味着什么,见这贼人依旧在他身前讨巧卖乖故意戏弄,岳青烟本能的甩手一撑,可那娇弱的柔荑还未触及贼人,自己脑海便是没来由的出现一阵恍惚,手脚同时一软,竟是贴着鬼骷髅的怀抱躺了下去。

“嘿嘿,岳小姐又动气了,我这‘春风度’可禁不得你如此呀,你越是动气,这毒性便越是侵入骨髓,一会儿若是耽误了……”鬼骷髅说到这里倒也露出笑容,连忙打住:“对对,以在下的手段,耽误了也不打紧,不消片刻,便能让你春风一度,百毒尽消。”

鬼骷髅越说越是得意,一只大手已然向着少女的腰身探了过去,淡黄色宫装女袍对岳青烟而言略显宽松,男人的大手足足向里挤压了许久才够到岳青烟的纤腰柔软,忽的,那大手作恶一掐,一面调笑着这嫩滑手感的同时,又将那恶手伸出,直在岳青烟的眼前摆出一个相同手势,自顾调笑道:“这小腰当真细腻,老子一只手就能箍个完整。”

然而岳青烟此刻却已没了与他争辩的心气,那本只属于自己未来夫君的腰肢便被这魔教贼人轻薄,岳青烟自是欲哭无泪,可这贼人明明掐腰时使了些劲,而她却觉只觉得腰间一阵酥软,初时如电击蚁噬一般抗拒,可触感稍纵即逝之后,脑中却是不自觉的开始回味。

“这定是那丹药的效果!”岳青烟心志仍在,但也不可避免的有了些许联想:“这才轻轻一掐便已让自己心生涟漪,若是真被他夺了贞操,自己还不知会变成很慢模样,露出何等丑态?”

鬼骷髅的轻薄当然会给她太多联想的时间,那才刚刚抽出的淫邪恶手忽的出现在她后背位置,连着腿弯附近的一阵上抬力道,她整个身子便被贼人横抱而起,只两步便已陷入那还散发着她处子幽香的民舍温床之上。

岳青烟四肢更加无力,眼神由怨恨慢慢变得迷离,那只啊呜叫个不停的樱桃小嘴不断地发出喘息之音,配上越来越弱的呼喊,渐渐的便只剩下那让人心动的呻吟之音。鬼骷髅听得浑身燥热,当下也不再忍耐,双手自腰腹一掀,直将整个上半身衣物向上一提,立时便露出整个精壮的半身和一张满脸猥琐的精瘦面容。

半身衣物一除,鬼骷髅便发出一声更为猖獗的淫笑,双腿缓缓跪在床沿之上,一手握住一只少女莲靴,忽的向下一提,直将岳青烟那蜷缩的身子向他身下拉扯了过来。

“来,先给你骷髅爷爷吹吹箫!”鬼骷髅又是一声调笑,双手一扯便将下半身的裤头扯落好大一截,一支黝黑颀长的男人坚挺就此显露,鬼骷髅咧笑一声,一手扶住下身站了起来,向前挪了半步,再度蹲下之时,那男人的长枪便已朝着岳青烟的樱唇靠近。

“不,不要!”岳青烟竭力的摇头抗拒,脑海中最后一丝意识还在苦苦支撑,她奋力的闭上双眼,樱唇里竟是露出一小截舌根,两排白皙的皓齿正试图用最后的力气夹咬自己的舌尖,也不知是想学那传说中的咬舌自尽还是要靠咬舌的疼痛让自己保持最后的清明。

但鬼骷髅显然不会在意她的这般行径,采花经验丰厚的他只是轻轻一笑,随即大手向那少女的胸口轻轻一捏。

“啊!”岳青烟吃痛的大叫一声,先前所有的防线顷刻间便成了虚无。

鬼骷髅哈哈一笑,下身顺势就要挺入到那少女芳唇之中,可就在这一瞬间,一股阴冷的剑意自背后汹涌而来,鬼骷髅猛地一惊,再顾不得身下的绝色佳人,侧身一翻就要躲避,可他那才脱了半截的裤子却恰好将他身形绊住,饶是鬼骷髅反应迅捷,那破窗而入的长剑亦是在他肩头狠狠划了一道口子。

“草!”鬼骷髅一声嚎叫,当即提上外裤冲出房门,可房门之外却是并无半点人影,正待他恍惚之时,却听得屋顶一阵厉啸传来:“哪里走?”

抬头仰望,却见早早坐在屋顶的摩尼教第三护法恶鬼无常纵身跃起,双掌向下一震,目标却是那房间的后窗行径,果然,随着这一掌惊雷之威,后窗位置果然炸出两道人影,一位自是刚刚还在屋里受辱的岳青烟,而另一位,却是与屋外的那群糙汉一样赤着上半身,一副灰头土脸的打扮。

“原来是你!”鬼骷髅朝这赤身男人仔细一瞧,却见他灰头土脸的面容里隐约显露出几分少年稚气,尤其是那双深邃锐利的双眼,鬼骷髅哪还想不起来:“你又想来坏我好事!”

吕松却是没打算去搭理这摩尼妖人,房顶恶鬼无常的那一掌虽是没能中伤于他,但那一掌所显露出的威力却是让他不容小觑,他费劲心机一路尾随鬼骷髅来到此间,一直在寻找可乘之机,可这屋顶一直有恶鬼无常坐镇,直到此刻,他都未能想出万全之策。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忍住出手偷袭,鬼骷髅是色中饿鬼,岳青烟落入他手会是何种境遇他不敢想象,他将自己伪装成搬工模样,小心靠近小屋,却正见到鬼骷髅要行那禽兽之事,吕松哪里忍得自己心爱之人受辱,却也顾不得自身安危,飞剑出手,随即又借着鬼骷髅逃出房门之际猛地冲入房间将岳青烟背起,可才从后窗飞出不到两步,他所忌惮已久的房顶护法便已出掌。

“三哥,这小子下手比咱们还阴,咱们也不必跟他客气,把他废了!”鬼骷髅既是确认了他的身份,心中恨意更甚,可碍于前两次的偷袭之痛,这下便开始呼喝起恶鬼无常一起动手,如此确保万无一失。

恶鬼无常也不答话,径直便从房顶跃下,双掌在空中来回交错,一道道掌风连绵不绝的砸向吕松所在之地。吕松狠一咬牙,于那开阔的小院之中辗转腾挪,可他虽轻功不俗,但身上背负的岳青烟终究成了一大阻力,虽是避过了一道道凌厉掌风,可身形却被恶鬼无常追到近前。

“小子,受死吧!”与此同时,一旁的鬼骷髅也已杀至,虽是左肩头被吕松偷袭了一剑,但见他右手一张,指缝之间立时窜出一道黑铁利爪,利爪瞬息即至,比起恶鬼无常还要来得迅捷。

吕松腹背受敌,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只得将长剑横置于后阻住鬼骷髅那阴毒的爪击,进而以剩余气力挥出左掌,可那恶鬼无常气劲雄厚,双掌相对的刹那间便震得吕松浑身气血翻涌,整个身体连带着背负的岳青烟一并飞向空中。

“啊~”岳青烟身姿娇弱,被人猛地震向高空立时花容失色,嘴里不由得惊呼一声,可她呼声才刚刚出口,腰身便忽地被一只男人大手紧紧搂住,也不知是感受到吕松的气息还是体内毒素的作祟,懵懂无措的岳青烟只觉浑身温暖,对这越礼之举并无半点排斥。

然而身处安逸的她却并不知飞身将她搂起的吕松此时是如何痛苦,眼见得岳青烟便要先他一步落地,吕松顾不得周身疼痛,于空中调整身位将少女反搂于怀,进而自己率先跌落,以此来换得岳青烟的毫发无损。

“这小子还真有两下!”鬼骷髅被他偷袭两次,原还瞧不出他的斤两,可如今见他以一敌二尚有救人气力,显然是自己看走了眼。

但不管他再如何了得,此刻他已受了恶鬼无常一掌且身边还有一位累赘,鬼骷髅两人合力要将他拿下还是不成问题,当即挥舞利爪,双脚一踏,再度朝吕松杀了过去,而同一时间,恶鬼无常双掌齐出,两道雄浑掌力各自拍向吕松两侧,他已看出吕松轻功了得,故而改变策略先将他逃跑的路线封死,进而再做缠斗。

吕松本就气息不畅,如今又被这两掌逼得进退两难,唯有站定原地与鬼骷髅的利爪纠缠,好在鬼骷髅先前受他一剑难出全力,吕松长剑挥舞,凭着全身气力向外一扫,竟还能将鬼骷髅的单爪逼退,可他没想到的是,这鬼骷髅才刚退两步,伺机而动的恶鬼无常便一掌迎来。

吕松此刻手臂酸麻,气力难继,又哪里能硬接,身形陡转急欲躲避,可恶鬼无常经验老道,早已算出他的退路,右掌才收,左掌又起,直接拍在吕松的后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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