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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星雲高中 網球社社辦
「嗚…早上也太冷了吧。」茉理抱住我的身體取暖,畢竟已經入秋,天氣多少有些寒冷「啊~真暖和,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茉理,你這樣沒辦法用鑰匙卡開門喔。」我對著將頭貼在我胸部的茉理說。
「我知道啦,再讓我吸取一下你的溫度。」撒嬌的茉理更加拼命地將頭塞進我的胸溝。
被觸碰到敏感地帶的我,又激起生理反應「茉…茉理…人家又…」
茉理意識到我的困擾,向後跳數尺「抱歉,我又來了。」
「不要緊,茉理很冷的話,我的外套可以借你,也可以讓你抱。」因為有獸毛保護,即使全裸也不會感到寒意,但我不會真的全裸「不要專攻我的胸溝就好。」
「好~我盡量。」
「竟然是盡量嗎…」
「對了,我們要趕快進去才行,快要到晨練的時間了。」茉理從背包拿出鑰匙卡放到讀取裝置掃描。我們的社辦雖然布置陳舊,但保全方面卻十分先進,最近的所有社辦都換上這種安全鎖,只要強制破壞安全鎖就會發出警報。
清晨的社辦總是伴隨著神祕的氣息,是活力爆發的前兆,也是充實生活的開始。我掃視周圍,木桌、置物櫃還有…人影?
「虹音,你看到了嗎?」茉理輕拍我的手臂。
「有看到,而且還有還沒關機的筆記型電腦。」
在筆電藍光的照射下,只能看到人影的輪廓,我疑惑道「該不會是…闖空門?」
「窗戶沒有被擊碎,也沒有警報,鑰匙卡只有社員和社長共用三張,所以…」茉理打開門口的電燈開關,燈光照射下,清楚看見人影的真面目。沒有梳理造成雜亂的深紫長髮,穿著星雲高中冬季校服趴在桌上的少女「果然是這樣。」
「茉理,你早就知道了?」
「算是,之前他就這樣做過。」茉理走到少女身旁,輕搖那沉睡的身軀「小澀,社辦不是你家,快醒來。」
「嗯姆…」澀緩緩從桌上爬起,睡眼惺忪地看著茉理「現在…幾點…」
茉理看一眼手機顯示的時間「六點四十一分。」
澀打個大哈欠,接著熟練地敲打著鍵盤「該繼續工作了。」
「小虹音要果汁嗎?」
「果汁?好啊。」我看著專注「工作」的澀,我探頭窺視工作的內容,螢幕上都是我看不懂的字,由英文和數字構成,有些字還會用別的顏色顯示。
突然,冰涼的觸感從臉頰襲來「啊!喵!」我跳開威脅來源數尺。
「啊…嚇到你啦,抱歉抱歉,我想說你一直發呆,想用特殊的方式喚醒你。」
「真是的,茉理…」
「來,請用。」茉理將一瓶果汁遞給我,另一瓶放到澀的筆電旁邊。
「為什麼會有果汁?」我疑問道,並淺嚐一口。
「我的獸控朋友從國外買回來的。」
「獸控?是什麼?」
「就是喜歡像你這種既可愛又毛茸茸的人喔。」
聽到這話的我,臉頰染滿通紅「我…可愛嗎…」
「嗯,那是當然的。」茉理毫無粉飾的微笑證明這話的真實性。
記憶又回溯道與少年的那一晚,雖然沒有被稱讚可愛,但心情的感受如出一轍。
「有空的話,我帶你去見他們吧。」
「真的嗎?」我的心情帶著期待又驚喜的心情,沒想到這世界有很多喜歡我這樣的人。
「嗯,真的。」
「茉理,謝謝。」我滿懷笑容的看著茉理。
「不用跟我客氣,其實我也想和朋友炫耀。」
我轉頭看向澀,依然在敲打鍵盤,同樣是我看不懂的畫面。
「澀,這是什麼。」
「程式。」澀頭也不回地說。
「程式?」
這次澀沒有回答我,只是專注在他的工作上,可能是不想和見識淺薄的我說話吧。
「茉理,虹音,早安。」千耀從門口走進來「抱歉,因為家裡有事,所以耽誤一些時間。」
「別在意,我們也才剛到。」茉理爽快說道。
「澀,也在啊。」千耀看向工作中的澀「還是在用電腦呢。」
「什麼事困住你?」我疑問道。
「沒什麼,一些瑣事。」
「好了,時間也不早,來晨練吧。」千耀從置物櫃拿出裝有水壺和毛巾的提袋離開社辦。
「虹音,我們走。」
「好,走吧。」我和茉理一同前往操場。
…
7:00 星雲高中 大操場
如同昨天,茉理帶操,我們有序地暖身。但我的心思不再這,思考著澀的工作和他的態度。
「小虹音!」
「喵!?」我被突如其來的呼喊聲嚇到,仔細注意到茉理正站在我前面。
「怎麼了嗎?心不在焉的?」茉理說。
「啊…沒有啦,只是有點累。」
「也是,畢竟虹音第一次這麼早起,會不會太勉強你?」千耀慰問道。
「不,完全不會,這樣對身體很好。」
「雖然一開始很痛苦,但之後一定會習慣的。」千耀說。
「那個…」果然還是先問一下比較好,畢竟我有點在意澀的事「澀退出資訊社的事,你們有頭緒嗎?」
千耀閉上眼沉思,接著說「沒有,我只知道澀的程式能力非常強,為學校拿了不少獎項,我記得上次的比賽,他以多功能無人機取勝。」
「喔!我知道!那無人機炸強的,對吧?」茉理說的好像那無人機會炸毀學校似的。
「是啊,被有心人使用可就麻煩了,威力可以把整座學校炸掉呢。」還真的可以…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我被他們陳述的無人機震懾了。
「只是聽說的,不過無人機因為太危險了,被舉辦方在比賽結束後強制拆除。」千耀說。
「舉辦方八成也很怕吧,哈哈。」茉理笑著說「而且,國外知名的開發機構曾經親自到校挖角小澀呢。」
「他拒絕了?」
「那是當然的啊,不然他就不會在我們的社辦了。」
「哀呀…你們在這啊!」綠髮不良少年站在陽光鋪灑的網球場上,說真的,那髮型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只能說前衛。
「真是學不乖!」千耀拿起置在身旁的網球拍,做出攻擊架式。
「你想對小虹音做什麼。」茉理用右手擋在我前面,示意保護。
「我們也是照錢辦事,不想被波及就快讓開。」不良少年從腰包掏出手槍,槍口對準我。
「茉理,先帶虹音回社辦。」
「我了解了,虹音,我們走。」
「千耀…都是因為我…」
「不用擔心,我可是星雲高中的女王呢!」
「看你現在還能不能嘴硬!」不良少年打出第一發。
鏹!千耀的拍框將子彈彈開,接著俯身衝向不良少年。
「可惡!」不良少年射出的每一發都被千耀的走位避開。
「缺乏技術的使用只會讓致命的武器變成絆腳石。」千耀滑步至其身後擊中要害。
「呀!!!」一陣慘叫後,不良少年昏厥倒地。
「就這點程度?」千耀看向倒下的身軀。
「千耀!小心!」我看到另一位敵人從千耀身後接近,手上還握著小刀。
餘眼感知到危機的千耀,反射性跳開,但還是被揮下的小刀刮傷手臂。
「大意了…」著地後,千耀用另一隻手幫手臂止血。
「哈哈,被我打到啦!」不良少年自滿道。
「千耀!」我不顧危險走向千耀,但被茉理抓住肩膀阻止。
「這點皮肉傷,可是壓制不了我的。」千耀重新調整架式,血不在流淌,卻在流經之處留下痕跡,和白皙的皮膚對比。
「看我怎麼收拾你!」不良少年持刀奔向千耀。
在千耀要使用拍框格檔時,不良少年停下動作。
「我的手…」不良少年的手鮮血直流,仔細看像是有子彈打進去,而且傷口比常見的彈孔小。
「怎麼回事?」茉理似乎跟我一樣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
我掃視周圍,空中的黑色物體吸引我的注意。物體往社辦大樓的方向緩慢地飛去。
「那是…」我跟隨軌跡奔去。
現在還是社團時間,沿途只有學生進行社團的交談聲和吵雜聲,但我沒時間留意,物體停留在網球社社辦的窗戶,收起物體的人,雖然只看到模糊的外觀,但我大概知道那物體的主人是誰。
抵達社辦,我索性打開社辦的大門,卻沒看見半個人影。
「沒人?」我注意到桌上的筆電消失,物體的主人應該是澀,接收完物體就離開,物體應該是無人機。
「該不會離開了吧…」正我這麼說時,我突然感受到強烈的電流,驚嚇之餘,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灼熱和刺痛感,呼吸困難。不支倒地後,便失去意識。
…
「虹音,今天怎麼又滿身泥濘回來。」
「嗚嗚嗚…我被同學欺負了…」
「又被欺負了?」
「媽媽,我該怎麼做…真的好痛苦。」
「虹音啊,當有強權壓制你時,就應該用武力壓制。」
「甚麼意思?」
「沒有和平制暴的手段,只要你是最強最殘忍的,他們就不會欺負你了。」
「我…沒有力量…」
「不用擔心,你爸很快就會讓你擁有絕對的力量。」
「絕對的…力量?」
「沒錯,獸域淨土的大家會幫助你喔。所以啊,虹音…拋棄自己內心的軟弱吧,現實不需要有如童話的善良,而是暴虐的鐵拳。」
…
「呼阿!」感覺是場漫長的夢,睜開雙眼,我被綁在木椅上,環顧四周,是陌生的地方。唯一的光源只有電腦的螢幕,周圍凌亂不堪,書籍、垃圾還有衣物,這裡到底是…
「你醒啦。」熟悉的聲音吸引我的注意,昏暗空間使我無法看清,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黑暗中的真相。
「你是澀吧!」
「這不是重點。」澀拿出鈍器抵住我的腹部,像是在威脅「你的直覺挺敏銳的嘛。」
「敏銳?!我才沒…」
「能從彈道來源粗判物體位置,且看到位於高空的無人機,明明已經用迷彩裝置干擾了,卻還是被識破。」鈍器慢慢地滑至我的胸溝。
「嗚伊…」感受到酥麻感的我吟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的…」
「在社辦調戲的那麼誇張還敢問我。」
「調戲?」
「回答我,你究竟何方神聖?」
「我只是普通的…人…」我強忍著敏感帶的騷擾,擠出一句話。
「別騙我!」鈍器陷進我的胸溝,加深敏感「找遍所有資源卻沒有半點你的線索。有獨特的外觀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的推測是:你的存在八成是有強權者壓下。與其大海撈針,不如就問當事者。」
「勸你老實點,如果不想忍受這種痛楚的話。」
「澀…求求你不要…」刺激之下,我的虎根被喚醒般堅硬挺起,撐起運動褲檔,通紅的臉帶著喘氣。
「真是難看。」澀不爽地看著我最害羞的地方,也持續加強鈍器的力道「要說了嗎?」
「我只是…哈…被疫苗影響…呼哈…才變成這樣…」我快要停止思考,但理性還是勉強維持作用。
「疫苗?獸域淨土研發的疫苗?」澀停止增強力道「關於疫苗的情報,也只有那些,變成獸人甚麼的,根本沒聽過。你在耍我?」
「不,我說的是真的。」
「那麼,獸域淨土的事情,你知道嗎?像是你的父母剛好是這機構的人?」
「我的父母?」想起剛才的夢境,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我只記得我的父母因意外身亡,他們的工作我反而不清楚「應該…沒有。」
回答這話,我懼怕著澀會加深拷問的力度。但澀反而拔出深陷胸坑的鈍器,我感受到久違的舒暢感,但我的虎根還沒垂下。
「我會盯著你。」澀把鈍器隨意丟向一邊「我可不想惹禍上身。」
「那個…澀…」
澀將目光投到我身上。
「為什麼澀會加入網球社呢?明明對網球沒興趣。」
澀緘默片刻,接著說「你呢?為甚麼加入網球社?」
「因為千耀邀請我,而我想踏出這一步。」
「這一步?」
「我因為疫苗的關係變成獸人,沒人敢靠近我。我以為我會一人直至死亡,但千耀這時對我伸手邀請,我不想再孤身一人,於是踏出這一步。」我看著澀「那麼,澀為甚麼會加入…」
「哎呀,都這時間了。」澀看了一眼電腦螢幕「拷問就到此結束,雖然資訊量過少,但我會著手釐清你的內幕。」澀繞道我身後解開繩結「剛剛發生的事,最好不要說出來,不然…」
我被威脅的語氣鎮壓,只能點頭答應。
「出口在那。」澀指著右後方的木門,跟社辦的門一模一樣。難道我還在社辦?
卸下束縛的我,走往門前,轉開門把,往門縫看,熟悉的社辦配置映入眼簾。「這裡是社辦?」我疑惑的看著澀。
「難道在山上嗎?」澀反問道「如你所見,這裡是社辦。」
在走出陰暗空間前,我轉身看像澀「澀,我會盡量不給社團的大家添麻煩的。」
「希望你能履行承諾。不…」澀從制服外套的口袋掏出電擊棒「是一定要。」
在威脅壟罩下,我關上這黑暗房間的門。看向社辦的大木桌,還留著千耀和茉理的側背包,他們還沒走啊。
這時,社辦出口的門被打開,是茉理推門而進,接著千耀提著紙袋走進來。
「虹音,你在這啊。」茉理看著我說。
「剛剛我們還在想你去了哪裡。」千耀從紙袋拿出冒煙的包子「虹音要吃嗎?」
「我想吃。」看著被水氣覆蓋的包子,勾出我想進食的需求。
千耀把包子的到我眼前,我順手接下,包子在我的手中只占三分之一,變成獸人之後體型真的變的很大隻,大包子在我手中如小籠包一般,根本是一口的分量。入口時,高溫和熱氣讓我的貓舌陷入苦戰,不斷的呼氣使包子的溫度降溫。降到一定程度後再咬開,但高溫的湯汁還是侵略我那脆弱的舌頭「好燙!!」
「虹音。沒事吧?」茉理把果汁放到我面前,我一口氣把果汁喝完,總算中和一些劇烈高溫。
「我沒事。」剛剛真是千鈞一髮,再晚一秒就是被湯汁嗆到「對了,你們剛剛去哪裡啊?」
「我和茉理在收拾殘局,還有清理他們破壞的器具,最後去器材組申報,大概就那些。」
「而且購買部剛好有秋季限定的蛋黃肉包,順便買下來了。」茉理咬一口手上冒煙的肉包。
「我說啊。茉理,再這樣吃下去就會增胖喔。」
「不用擔心,我會靠運動減回來的。」
「那個…」
茉理和千耀注視著我「怎麼了?」
「我果然還是很在意,澀的事情。」
「為甚麼這麼說?」千耀疑問道。
「就是…」一想到澀的威脅,頓時答不上去。
「嘿咻。」茉理撲向我的後背,手臂自然地垂吊在肩膀,因為我高大的身形,茉理的腳下是懸空的「小虹音真是善良,都會關心社員的狀況。」
「你在擔心澀嗎?」千耀說。
「有點,得知她和那社團的衝突而轉到網球社,我有點想知道事件的真相。」
「這樣啊,那幸好你現在有說出來。」千耀從側背包拿出一封信。
「那是?」我疑惑的看著那封信。
「是委託信喔,畢竟我平常也有做各社團的支援,也沒什麼了不起,只是打掃或整理的工作。」千耀將信封遞給我「而這次的社團剛好是資訊社。」
「小千耀可是為了鞏固女王的稱號而進行各種活動呢。」
「可是,他們不是指名千耀幫忙嗎?」
「不用擔心,我再跟他們說就好,反正大概也不是粗重或專業性的工作。」
「小虹音,做得到嗎?」
「嗯,就算很辛苦我也要做,因為我想了解澀的事情。」那時的澀,眼神帶著除了恐懼之外,似乎也有其他的感情。
「就是這股氣勢,那這重任就交給你了。」千耀輕拍我的肩膀,因為有著數十公分的身高差,所以他必須特別將手舉高才能勾到我的肩膀。
「好了,今天也很晚了,各自解散吧。」千耀看著我們說。
…
晚上8:00 虹音的住處
「啊…又輸了…」看著螢幕中的騎士倒在滿是怪物的房間中「果然還是要多帶點藥水才行呢。」
仰望著天花板,再次思考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明天,我一定要釐清真相。」
回想起與少年的相遇,是他給了我希望,我才能邁出下一步。我從澀的眼神中,感受到除了敵意,也有孤獨,那份感覺跟從前的我很像,所以我想拯救她,像少年和千耀他們一樣。我將手伸向天花板的日光燈管「我能像他們一樣嗎…」
沒有人能跟我說正確的答案,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儘管澀依舊會以我為敵,但我想幫助他。
「好了,來洗澡吧。」
這時我的手機發出聲響,是茉理打來的,我按下接聽鍵。
「喂,是小虹音嗎?」
「茉理,怎麼了?」
「擔心你會緊張,所以打給你。」
「不會啦,只是去幫忙社團而已。」
「我擔心社團的人會排斥你。」
「那也沒辦法,畢竟我就是這個樣子。」
「小虹音,你別怕,他們敢冒犯你,我就賞他們獸控神拳!」
「那是甚麼啦…」我吐槽道。
「總之別想太多,好好加油吧。」
「嗯,我會的。」
…
隔天的星雲高中 資訊社社辦 13:00
「你就是網球社的青空虹音同學,對吧。」社長打量我的全身,眼神從最初見面的驚嘆轉為平靜「身為科技人員要對一切保持懷疑和探求的態度,不斷的學習,獸人的事情我們不會介意,請放心。」
「真的很謝謝你。」我彎腰鞠躬,誠懇的感謝。
「不用那麼謙卑,生在同片大地就應該要互相尊重,這是常識啊。」社長笑著說。
資訊社社長的下巴有著一小搓鬍子,消瘦的臉龐和微黑的眼袋襯托出他的辛勞,身穿潔白的長袍,以及中年襯衫和休閒褲,最後的拖鞋襯托出微和感。根本是知性的大叔造型。
「那麼,今天委託的工作是?」
「工作?啊!工作啊,我看看。」社長從課桌的抽屜抽出一張紙,專注地看了一眼便放到我面前「幫我整理參考書庫。」
紙上寫著書庫的整理工作,內容概要欄寫著:協助進行書庫的整理和清潔。果然是和社團毫無關聯的工作,不過他們的工作我也幫不上忙,而且我來這裡的目的是打聽澀的情報。
「我知道了,我馬上做。」
「那麼,書庫在那邊。」社長指向社辦的對角,門似乎被拆除,從門口可以看到書櫃和書,地板隱約有數張廢紙。
「好好加油,小貓。」
「小…小貓?!」我被第二個稱號驚得臉色發紅,像是這名字頂到我最敏感的地方,我是說胸溝。
「哈哈,只是被說小貓就發情了嗎?」社長調侃地說著。
「不…不是的…」我將頭撇向一邊,不敢和社長對視。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獸控呢。」社長從背包拿出一本書,書上是兩隻公獸人相擁而吻的畫面,右下則是標示R18的圖案,可想而知書的內容大概是含刺激成分。
「冒昧問一下,你是獸控嗎?」社長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我。
「我嗎?其實在我變成獸人之前都還不知道「獸人」這個詞,最近也只知道跟獸人相關的資訊,要說喜歡嗎,可能不太會,因為變成獸人對我來說已經是種災難了,很難去喜歡。」我的虎耳下垂「抱歉,沒能了解你的喜歡。」
「別這麼說,你這麼想也很正常,誰會喜歡讓自己痛苦的東西呢。」社長把書收進背包「先聊到這吧,去整理書庫吧。」
「好。」我走經正在努力操作電腦的學生,走進書庫。並想著如何從這些人中獲取資訊。
仔細一看,這書庫的空間沒有很大,只有一般社辦的二分之一。但書架上放滿和資訊和軟體以及硬體相關的書籍。
我看了一下委託單,上面寫著:依書碼將書歸位正確之位置。書的側邊的確都貼著號碼,書架上都標示各種數字,像是800~900這種有範圍性的數字。那這本871號的書應該是放到這個書架。
「放錯了。」熟悉且微小的聲音,將我的視線撇向後方,雜亂的深紫長髮,再往下一看,惺忪的雙眼讓我認出她的身分,他是澀「那本要放在門口邊的書架,因為是常用書籍。」
「喔,謝謝。」我按照澀的指示,將每一本書都歸位,沒想到澀會清楚的知道每一本書的位置。
「澀,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應該沒有回答這問題的義務吧。」澀感覺還是在堤防我「我才想問你,怎麼來到這裡?」
「做志工。」
澀拿出電擊棒抵住我的腹部「老實說。」
面對一觸即發的危險,我心驚膽顫的說出事實「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果然你不安好心。」我預感澀會發動攻擊,下意識地將他推開。
澀撞到後方的書架,坐倒在地上。書櫃因為撞擊而向我們倒下。
「小心!」我用手撐起傾斜的書架,無數的書本砸向我的後背,好險下層書架沒有放書,多次的撞擊使我劇烈疼痛。澀神情驚恐地看著我,雖然不明顯,但些微的面部變化還是被我看穿「澀,你沒事吧。」
「還真敢問,是你推我的。」
「抱…抱歉,一想到你會用電擊棒就…」
「我要走了。」澀從我身下鑽出,走向靠在最角落的窗戶。
「你要去哪裡?」我連忙把書架撐起並歸位。
「不關你的事。」澀打開窗戶,爬上窗框。天啊,這裡是五樓誒。不過最後出乎意料,有架無人機飛到他面前,一躍而出,澀抓著無人機的握把飛離社辦。
「無人機的力量,真厲害…」
「小貓,你沒事吧?」社長匆忙地從門口走進。
「我…我沒事。」我輕拍被陳年書本弄髒的制服外套。
「這裡的書架已經很老舊了,要小心對待。」
「抱歉…我搞砸了。」
「不用道歉,我也有錯,我應該向校方申請書架翻新的。」
「我會收拾這裡。」
「嗯,對了,收拾完之後來找我,我有話跟你說。」
「該不會是他們…」我驚恐地看著社長。
「別擔心,他們不會排斥你。只是,一些事情…」
看著社長凝重的神情,我默默的擔心社長的狀況「我知道了。」
…
星雲高中 16:00 噴水池廣場
好久沒有來這地方了,這裡的噴水池光是看著就會忘卻煩惱,圍在周圍的石雕也展現著藝術氣息。中午也有很多學生在這裡用餐,因為人太多,所以我不會把這裡當作用餐地點。
「來,小貓。」社長拿出一罐果汁給我。
「喔,謝謝。」我接過果汁,拉開扣環,小啜數口。
「這牌的果汁真的不錯喝。」社長打開易拉罐,將果汁一飲而盡。
「澀,現在過得怎麼樣。」社長問。
「欸?」我驚訝於社長的慰問。
「剛剛在書庫裡,對吧。」
「你都看到了?」
「與其說看到,不如說已經習慣了吧。」
「習慣?」
「澀退社後,都會用無人機潛入書庫。畢竟沒有明文規定只有社團才能使用書庫,就默許他了。」
「那個…」
社長疑惑的看向我。
「澀,到底在你們社團發生什麼事?」
社長看著耀眼的夕陽,數秒後,終於開口「澀是我們之中最有才能的,他帶著我們贏了不少獎項,但是…」
「但是?」
「正因為他過人的才能,引發其他社員的忌妒。不過真正的爆發點果然還是那場比賽。」
「你說多功能無人機的那場嗎?」
「你知道啊?」
「多少有聽說…而已。」
「那場比賽很重要,因為有位學長在這場比賽結束就要轉學,我們想在比賽獲得優勝。我們可是用心的為比賽做足準備,原本以為,這一切可以用歡笑和淚水結尾,但比賽當天發生一些事情。」
「是甚麼事?」
「澀的無人機技術,你應該都聽說過吧。」
「嗯,千耀有說過,一開始我還半信半疑,但剛剛看到澀離開的時候…我才知道都是真的。」
「擬訂計畫時,澀說想要贏的華麗且不失格調,所以提出多功能無人機。」
「澀原來是那麼外向的人嗎,好難想像。」
「澀一直都是外向的人,他都對我們以及其他人都很好,也無話不談,當然,他也很信任我們。不過,那些忌妒他的人可不這麼想,平常盡是耍小手段,像是把澀電腦裡的應用程式刪除,嚴重一點直接破壞電腦的硬體導致澀有好幾天計畫停擺。」社長握緊手中的空罐「比賽當天,我們的無人機因為被偵測有小型炸彈被強制拆除,大家都很氣憤,我們的目的不只要贏,也要留下我們努力的軌跡,意思是連作品都要完好無缺的留下。因此大家都把矛頭指向設計者,澀。原本討厭他的人變本加厲,而喜歡他的人因此動搖,變得疏遠。」
「所以他們說威力可以炸毀學校的謠傳是。」
「對一半,小型炸彈是不可能產生大爆炸的,更何況是用一些簡單的化學原理去做,頂多下爆竹那樣的爆炸威力。不過,也不怪你,謠傳這東西就是會越傳越偏。」
「我覺得很奇怪。」
「奇怪?」社長問。
「如果是討厭他的人誣陷澀,那自然喜歡她的人也不會相信。應該說,部分的人知道他的為人,並不會輕易地改變風向。感覺像溫水煮青蛙一樣,其實澀和其他人的關係早就逐漸變質。最後的炸彈事件頂多是壓垮澀的友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嗎?」
「那麼真正的兇手呢?有抓出來嗎?」
「不,到最後都沒有,大家都一廂情願的認為始作俑者是澀。不過,我到現在都相信澀不會做這種事,絕對不會。」看著社長疲勞中帶有堅決的眼神,我的虎爪放在他枯老的手背上。
「這樣就夠了,我相信澀一定會知道你的心意。」
「這樣事不夠的,至少應該不讓澀因此事退社。我也真是沒用,連最重要的社員都顧不好。」
「才沒這回事。你到現在還這麼關心澀,足以證明你是稱職的社長了。」
「謝謝。」社長的眼神突然變得沉重「小貓,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只要是我能力範圍的事,我很樂意。」
「能幫我找出這事件的兇手嗎,這件事只有你們網球社的人能幫忙了。」
原來社長這麼想幫澀脫罪,那麼就跟我的目的一樣「當然,我會竭盡全力。」
「謝謝你,小貓。」社長將空罐放到一旁「還有,我有個任性的請求。」
「欸?」我疑惑的看著社長。
「我已經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而且想知道獸人的觸感,所以…」
聽到這,我大致想到那所謂任性的請求了「想躺躺看嗎?」
「可以嗎…」
看著夕陽照著社長疲倦的臉龐,實在是不忍拒絕「可以,但是隔著衣服也不好感覺到觸感吧。」
「我躺大腿就好。」社長說完便躺在獸毛裸露的大腿上「啊~好舒服,這就是獸人嗎,這一生值了。」
茉理說的獸控,是指這種人嗎?好不可思議。原本以為我會孤單的活下去,但是看到這難能可貴的光景,以及少年和千耀他們的相遇,我覺得,我還可以繼續走下去。
大腿上的社長已經沉入夢鄉,發出細微的打呼聲,熟睡的顏面還挺可愛的。又回想起,和少年相遇的那一天,我不禁感嘆著「少年,你究竟在哪…」
就這樣,伴隨噴泉的水聲和鳥群的啼鳴聲,度過了安詳的傍晚。傍晚的尾聲,社長微微睜開雙眼,他睡醒了。
「小貓?你還在這?」
「突然離開會對你不好意思。」
「小貓真是體貼。」社長轉頭看向夜晚的風景「時間不早了,先這樣吧。」
「嗯。」
…
晚上7:00 星雲高中網球社社辦
「把東西收一收,趕快回家。」當我收拾東西同時,也確認攜帶物品是否有缺漏。畢竟有東西沒拿就得跑回來拿,很麻煩。
仔細想,今天沒有獲得有參考價值的情報。看到社員專心的樣子根本就不忍心打擾。好在社長多少提供一些資訊,今天沒有做白工。
確認過一遍後,背起背包,走向門口。數步後,突然感覺到腳底採到異物。
「嗯?我踩到什麼…」我退數步,細看地面。看到因月光方反射而發光的物體。拿起端詳,發現是隨身碟。
「會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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