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六章 五节 自闭症

“你来自哪里？”

“我也不知道，作为原生的白水晶魔女，根本就不知道来自哪里，不过我可以清晰的回忆起在历史上的每一位伟人，将幻象呈现给你。”

“你能用历史上开拓一个时代的伟人，让我们现在立刻成功吗？带着我们再成功那么一次。” 鸿瑞亚很开心的说，拿起一个红皮的古旧书本，指了指上面金色的名字。

“那是他们的时代，我们的时代要靠我们自己开拓才行，幻象只是幻象，用幻象来开拓的时代，不过空梦一场。”

“可是那场战斗，你实实在在的变成了奥歌，一样的残暴和冷酷啊，甚至还拥有她的能力，我不觉得那是幻象。”

“人格还会是我自己，虽然可以幻象人格，但我也只是在奥歌那时候用，我完全不知道如果真成那样有什么后果。”

“没有胆子就去试嘛。” 鸿瑞亚轻轻弹了一下美界的脸颊，靠在美界身边，鸿瑞亚也想试着和其他人交流，结果赫拉他们总是在忙。

“我不要，我不想成为开拓时代的工具人，不要把我当成万能的大人物。” 美界厌恶的拒绝了，她很排斥这种行为。

“对不起，可是如果他们失败的话，我们又能怎么办啊。”

“我们自己活着就行了，你真指望你成为你的母亲吗？我们都是普通人，拿着武器，依然是普通人。”

“在这个时代里，革命只会迎来普通人无力应付的暴力镇压，是没有希望的，平民百姓不过以头抢地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走向堕落和灭亡，自己也深受其苦，除了竭尽全力保全自己的生命，谁会在乎国家的生死，我们不是伟人，那是他们的任务。” 美界抱紧鸿瑞亚，鸿瑞亚的眼里流出泪水。

“可是母亲真的很在乎他们，很想拯救这个时代，她会对着那面红色的旗帜敬礼，我染上的红发，也是对母亲的敬意，我想对得起我手中握住的这把剑。” 鸿瑞亚天真的说出那些话，美界听了只觉得可笑。

“要走多远的路？要解决多少问题？要怎么样才能把时代染成你母亲认为的红色？你这个无知的人，好的时代是可以凭战斗就能战斗出来的吗？你连自己活着都难吧。” 美界想熄灭鸿瑞亚的热情。

“好啊，我会给你砍出来看的，我就是死，也要和母亲的死法一样。” 鸿瑞亚有些恼怒的说，她不喜欢美界这样打消自己的热情，当初那些人不也是很天真的去做嘛，自己赌着气离开了美界。

“啊，别跑那么快！” 美界急忙去追，“明山市要是飞过来敌人的导弹的话，还是有这个风险的啊！” 美界在后面嘶喊道。

“在哪里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当成了将军，但是率兵的能力的确不错，至少我现在认为我是小有成就的。” 羽雅自信的说，“赫拉，谢雨临在哪里呢？”

“在此之前，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吗，来自深红的女儿。”

“生气起来，会有不可逆的后果，我自身还是非常自信的，我对自己的存在没有什么疑惑，只要作为人类活下来就可以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应该是脾气不错的啦。” 羽雅就这样随意的说起来。

“那谢雨临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不知道他的人如何，我怕他见到我会对我进行什么不法的行为。” 赫拉小声说着拉羽雅坐进一家酒吧里，注视酒吧对面的理发店，谢雨临的长发和浓密的胡子被理发机器剪掉，一身休闲的灰色运动装，坚毅的眼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嘛，是一个很随性的人，绝对的心善，不用担心和他的交流。” 羽雅的话刚说完，那个理发店顿时被黑白色的格子笼罩，格子褪去了，正在理发的谢雨临消失在理发的座位上，机器依然在继续修剪空气。

“你是谁？” 谢雨临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愣的看着赫拉。

“赫拉，事后你去问羽雅她们就好了，我现在有一些很紧急的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

“深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的？”

“难以表达，我想把那段记忆投影，发现它在大脑的存储里面完全找不到，虽然我记得那些光怪陆离的旅行，但就是找不到，在那里面完全不需要任何食物，只要自己想着不会死去，那就不会死，无论自己受多重的伤，都能自由的行走。”

“还有什么景色吗？”

“都是深红色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在里面只呆了几个小时，这里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美杜莎也已经在那个几个小时中，完成了属于她的进化。”

“去见羽雅吧。” 时空转换，坐在羽雅面前的不是赫拉，而是理发结束后的谢雨临。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了。”

“这里是鸿中羽的坟墓，就在明山市废弃的郊区，你的女朋友死后，就埋葬在这里。” 墨黛用通讯器给瑞特尔说，瑞特尔已经离开了山平市，在这个最近的明山市，想要看看自己女朋友的坟墓。

郊区处处都是废墟，一切呈现破败的景象，残破的警车，改造人的断臂残肢，因为各种爆炸被荒废的电子设施，还有很多很多的车辆组成一堵接一堵的墙壁，干涸的血迹与时不时滚过来的骨头，证明着过去的历史。

“这他妈的…是坟墓？” 瑞特尔没走多远，就看见那个骨架屹立在那里，被警用刀从锁骨那里贯穿，一直穿到骨盆处，刀插在地上，黑色的警用装甲满是破败和肮脏的血液。

全身的装甲都有很多破洞，头骨都有不少破碎的地方，左手手臂和两条腿早被砍断了，右手手臂的装甲早就碎掉了，她的手指上面是瑞特尔买给她的戒指，手上的骨头卡住灰色的警用刀，刀刃已经断了，在地上生锈。

“这叫什么埋起来了！这叫什么埋起来了啊！他妈的！” 瑞特尔悲嚎起来，鸿中羽那黑洞洞的眼窝，注视着瑞特尔，也注视着这个黑暗破败的时代，在这里一直等待着这个时代的曙光，她的身后躺着更多破碎不全的尸骨，他们曾在此激战。

“我之前说过你看了会崩溃。”

“你不是说了埋…都是安慰的话，对吧，那么执意阻止我。” 瑞特尔感觉自己的身躯在发抖。

“母亲……母亲…” 鸿瑞亚跑到这片地方，看见瑞特尔的身影，连忙躲起来。

“谁？”

电光火石之间，奥歌的刀刃已经把鸿中羽手臂的装甲切裂，那些穿甲弹也早已经贯穿了鸿中羽的大腿和腹部，炽热的血液涌动在战场上，痛苦在让鸿中羽的行动越来越艰难缓慢。

鸿中羽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找住机会抱住奥歌滚向军队，握着刀刃在军队群里用尽全力快速的挥舞，把那些军人杀的人仰马翻，实际上自己已经中弹无数。

这股英勇是鸿中羽最后的力量，只是为了让那些人看见，自己已经无畏的冲锋陷阵，在千军万马之中，永远握紧自己的刀刃。

奥歌跳起来向下劈去，鸿中羽横刀格挡，刀刃被崩成两段，奥歌的刀刃插进鸿中羽锁骨，一直贯穿到骨盆。

刀刃砸到地面，地面被震碎，警用刀也被死插在这大地，连同鸿中羽身体一起固定，子弹还在不断贯穿鸿中羽身躯 ，血肉和骨骼横飞，直到那些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死了。

“结束了，你的尸骨也只是荣耀的证…” 奥歌还没说完，那尸骨掐住奥歌的脖子，让陈天骄从梦境中猛然醒过来。

“你的确是死了，你没有掐我，因为你已经是死人了。” 陈天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回想起之前的记忆，鸿中羽实实在在的被刀定在那里，她的尸体被立在那里，任人侮辱，还有那些反抗者们的尸骨。

“那时候他们说天空下起了暴雨，暴雨把他们的血液洗刷，部队里有一位士兵，枪意外走火了，那枚子弹把她的天灵盖打裂了，暴雨下的很急，大洪水，把城市里的很多参与者都淹死了。” 陈天骄继续回忆。

“不过，他们是凭空淹死的，暴雨是他们口中自己说的，那时候是大晴天，很多被淹死的人真的在大地上游泳，一直摩擦自己的皮肉，最后把皮肉摩擦成了淹死的模样，这件事情是被封锁的，也是因为死的人太多，没能把这件事情传下来。”

陈天骄感到细思极恐，因为这和之前那些审判相似，地封审判有前兆，这种现象和自己频繁的做梦是否也是和某个审判挂钩。

“还是离开破晓太久了，自己开始发神经了？那种怪异现象，大概只是群体的疯子吧，不想那么多的话，趁着现在的闲暇期，也应该出去找找周破晓。”

陈天骄自言自语道，从床上下来，现在正值午睡的时间，陈天骄披上崭新的外套，那外套很快又被陈天骄身上血腥的味道影响。

“破晓。” 陈天骄向田茉终请示了假期，走出了极京，尽管没有什么身份，但是走入明山市还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她还想看看鸿中羽的尸骨究竟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周破晓也不可能去其他地方，上次陈天骄跟周破晓说了明山市的那些事情，周破晓也只会去明山市了，至少陈天骄是这么想的。

又走到了这片废墟，陈天骄总有一种莫名的感伤，直到她看见一位红发的女孩子握着剑缩在一旁窥探什么。

“喂，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陈天骄小心的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要砍死我吗？” 那个女孩猛地刺出剑，划破了陈天骄的脸颊，陈天骄只是摸了摸自己出血的脸颊，没有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你和她长的好像，我叫鸿瑞亚，大概我真的怕奥歌怕的发疯了，我这里还有一盒创可贴…” 鸿瑞亚从一盒创可贴上面抽出一个，忍着恶心的血腥味贴在陈天骄的脸上。

“你是…鸿中羽的女儿？” 陈天骄试探的问。

“你认识我母亲吗？你也是我母亲的朋友？” 鸿瑞亚疑惑的问。

“咳，对…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陈天骄回想起把鸿中羽的左手和两条腿砍断的时候。

“革命者的结局就应当如此！你们无权反抗，社会精英的利益永远高于人民群众！” 奥歌抽出另一把刀，鸿中羽的左手被轻松砍下来，双腿也顺势切断。

“我想去看看母亲，可是那里有个大哥哥，我有点害怕，您陪着我过去一起可以吗？” 鸿瑞亚忍着对奥歌的恐惧，握紧和奥歌“相似”的陈天骄的手。

“好…好…” 陈天骄心虚的说，连自己脸上的创可贴有些脱落都不敢重新按回去，拉起鸿瑞亚就走向那具屹立的尸体。

“两位女士…也是来参观遗址的吗？” 瑞特尔也注意到了陈天骄和鸿瑞亚的接近，转身询问。

“是…这具尸骨，是我的母亲…” 鸿瑞亚按耐不住情绪，抱住鸿中羽的尸骨，痛哭起来，仿佛她是活着的一般。

“母亲…？我是她的男朋友啊，母亲？我还没和她…” 瑞特尔看着这个和自己一点也不像的女孩，“陈天骄？你应该和黑色魔女在一起，不过她的孩子你知道怎么来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来看看这里，结果遇见的她。”

“母亲…为了拿装备，把身子卖给警察局长了…你不会怪罪她的，也不要损坏她的尸骨，求求你了。” 鸿瑞亚哀求瑞特尔。

“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瑞特尔重重的锤了几下胸口，陈天骄这时候注意到了鸿中羽天灵盖上面的裂隙，它似乎比之前更大了，正对着天空中的太阳，里面隐隐约约的有红色，那红色里是很多很多的星星。

“鸿瑞亚，离开你母亲的尸骨，马上。” 陈天骄娴熟的拔出机械剑，美界这时候也窜出来抱起鸿瑞亚，“你疯了，她就是奥歌！”

红色的光线直达天际，那尸骨竟然颤抖了起来，这是真实的现象，那鸿中羽的身躯竟然化作血红色的星云，身上的那些装甲破碎，骨头在变成殷红，身躯被吸引上天空。

“拽下来她啊！那是我的母亲，母亲回来啊！” 鸿中羽在美界怀里挣扎，陈天骄握紧机械剑跳起来和当初一样想要把她穿下去，没想到那红色的星云体拔出自己锁骨上的警用刀与陈天骄对砍。

左手和腿部生长出鲜红色的星云，血肉也在她的身上生长出来，警用刀变得血红，陈天骄的刀痕与鸿中羽挥舞出的刀光对击瞬间爆炸，鸿中羽已经穿过陈天骄的身体，飞向天空那个鲜红色的眼睛，暴雨倾盆而下。

那些破碎的尸骨也长出红色的星云，血红血红的景象如同地狱一般，带着那些尸骨升向那无止境的眼睛，也正是天空的破洞。

一切戛然而止，陈天骄无奈的落到地上。

“你就是奥歌，气味不会欺骗人。” 美界把鸿瑞亚护到身后，警惕的对陈天骄。

“我知道罪孽摆着…” 陈天骄转身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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