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我身边只会让你不断受伤，对不起……祂喃喃自语，紧闭着双眼吻向妻子颤抖着的睫毛。可我还是不想放开你，曾经有无数次你能选择自由，但我是那么自私，只想让你待在我身边，就算我知道我不配——

我不许你这样说。金光流皱着眉头，我怎么会和不爱的人在一起这么久？我也比任何人、任何东西，你能想象到的一切都要爱你，所以，在你珍视自己的爱的同时，也不要轻视我的爱意，那正和你对我的一样隽永……祂勾住丈夫的小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身边……不要担心，因为我——

我爱你还要胜过爱我自己。

祂们几乎是同时这样说了，分明是泪眼婆娑，却又相视着笑了起来，笑声随着海面上的浪涛摇曳，而又渐渐平息。

那是什么花？金光流开口，指着床头柜花瓶中盛放的花朵，洁白，饱满。也许是山茶。万瞥了一眼后得出结论。是吗？这可真漂亮……就像婚纱的裙摆一样素雅。这条毯子的花纹真漂亮。金光流拽着祂们身下的绿色手织毯，祂们方才情到深处，全然没有注意这特别的装饰物。是我没见过的花样。祂抚摸着粉色的绣线这样说道。

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买一条回去。万的视线转移到窗外，宁静的海平面折射着零碎的月光，远处伫立着一座灯塔，上方旋转的灯球将一束束光芒送进船舱内，停留在妻子的金发上。……在爱情故事里，这样浪漫的夜晚，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比如沉船。

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金光流嗔怪道。哪里会不吉利？万笑着捏祂气鼓鼓的脸颊，就算沉船又如何？我一定把你送到岛上。

知道啦，你一向无所不能。祂用手指点一下祂的鼻尖，随后继续想象着：如果……我是指如果，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船沉了的那一刻，我一定拉着你的手躺在海上，我们一起向下沉没。

然后呢？万继续看向窗外的景色。

……沉没到连璀璨的夜空都消失在视线中，我要攥着你的手，就那样攥着，直到……直到你我都变得和深海一样冰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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