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已经宣布，堂下的两姐妹却没有回答，仿佛都在打着各自的心思。

“怎么，你们不服？”县令皱起眉头。

慕晴擦了擦湿润的眼睛，看向正堂上端坐着的县令：“回大人……小女子愿意认罚。“”

慕雪看了看姐姐，最后还是咬住了嘴唇：“我也认罚。”

“好。”县令点了点头，“既然犯人皆已伏罪，那慕氏姐妹妨碍公务、咆哮公堂之案当于刑后结案。至于二人是否与黑月教勾结，待行刑结束，将这二人收监，等邢捕头回来报告案情，再做定夺。”

受刑之后还要被关进监狱，慕雪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慕晴早已料到县令断然不会这么简单地就排除自己和妹妹的嫌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便只是轻叹一口气。

“来人！”念完判词，县令便洒下令签，“犯人慕晴阻拦官军，杖责三十；其妹慕雪躁气不纯、不思悔改，加杖四十。行刑！”

看到重头戏上演，围观的百姓又一次热闹起来，低声议论着县令的判决。

“来了来了，两姐妹要一起挨板子了。”

“还有四十大板啊，打在这么娇弱的小姑娘身上，这小屁股不得揍开花了。”

“判这么多下，县太爷还真是不手软啊。”

“还不是她自找的，我只可怜她姐姐，这么好的女孩子，却被自己妹妹连累，也要受这当堂杖刑之苦……”

……

众人的风言风语不可避免地传到两人耳中，两姐妹只好当耳旁风，不予理会，随着令签落地的声音响起，两名衙役也从队列一左一右地走出。慕晴紧紧地握住了妹妹的手，这是她们亲情的连接，传递着姐妹间的信任和鼓励，在这孤立无援、法纪如铁的大堂之上，只要感到手心那熟悉的温度，便拥有了对抗官刑的勇气。但很快，孔武有力的衙役便将姐妹俩推倒在地，紧握的双手也终究被无情地拆开。

“去衣！”为首的衙役高声喝道。由于这次行刑并非拷问，而是决杖，整个用刑的流程相比之前也更加严肃，仿佛在向堂下百姓传达官府威严的不容侵犯。

话音刚落，一名衙役走到慕晴身边，在她纤细的腰际摸索，准备解开她的腰带。慕晴脸上不由得涨的通红，身子不由得缩了缩，但剩余的理性还是让她放弃了无谓的挣扎。衙役看出这是个愿意配合的女孩，便也未做刁难，解开淡蓝色的腰带后，顺手将齐腰的襦裙拉直膝上的位置，白色的小衣也褪至大腿，白皙柔嫩的臀部顿时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只等那法板来上刑；慕雪那边则方便不少，粉色的短裙掀起，小衣褪到腿上，短短两步就做好了受刑的预备，只可怜褪裤时衙役并不怜香惜玉，痛得慕雪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两个容貌清秀、身姿绰约的青春少女，被同时脱去裙裤，并排趴在这天理国法的公堂，无疑成为了一道亮丽养眼的风景线，此等景象在临溪怕不知有多少年没见过了。慕晴的臀儿圆润似丘，臀线如川上溪流，臀色如晴后堆雪，相比于妹妹更加成熟丰满，很符合她大家闺秀般的形象，如此玉臀哪怕放在太阳下都生怕它化掉，如今却将饱受刑杖责打，令人惋惜；慕雪的屁股则娇小玲珑，虽丰腴不足却挺翘有致，颇有灵精之感，只可惜受过官刑后已是肿痕遍布，看上去楚楚可怜，令人恻隐。正所谓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围观的众人自是体会不到堂上少女的无助和痛苦，他们只会在这场针对弱者的惩罚仪式中，获得片刻的欢愉和快感，以得到短暂逃离现实的机会。

“置板！”衙役高声喊出下一步命令。

而对于慕晴和慕雪而言，这顿板子她们早已预料到的惩罚。只不过，当裙子和小衣被当堂褪下，臀上传来冰冷的触感，这种从来自身后的恐惧感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俯身大堂，刑杖加身，上黑下红的水火棍如对称般放置在两人娇嫩的玉臀上，反射出凛冽的寒光。权力的巨兽已现出獠牙，两个闯入其中的少女都在劫难逃。

“行刑！”

慕晴率先感到板子离开了臀部，没多久，第一板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唔！”慕晴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尽管她的心性比妹妹沉稳不少，可官府厚实的刑杖显然不是沉得住气便可忍受的，臀上袭来的疼痛化成了少女苦闷的呻吟。

慕雪看到慕晴受责，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边的板子便结结实实落在自己已然红肿不堪的臀上。“啊！”慕雪一声哀号，眼泪差点从眼角流出，早已肿胀的肌肤显然受不住再度的笞打，一道暗红色的肿痕留在了她的小屁股上。

嫌犯在堂上多次受刑是常有的事，行刑的衙役自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并没有怜惜，而是无情地继续行刑。两边的板子交错着抽打在两姐妹的屁股上，慕晴起初还强忍着只发出呻吟声，但刑杖的威力很快打破了她最后的尊严，不由得哭喊出声；慕雪则早就抛掉了所谓的面子，板子打在肿痛难当的屁股上时，蔓延开来的疼痛比第一次受杖更加难扛，她只能用大声的哭喊来缓解一点受刑的痛楚，娇俏的脸颊上也早已挂满了泪珠。

“十七！”衙役们不为所动地报着数目，手中的板子仍无情地笞向少女们裸露的臀部。群众们目睹着两姐妹受杖，只见慕晴那原本皎洁如月的臀部已然红肿起来，每一板打下，那丰满而肿胀的玉臀都被打得臀浪四起，慕晴的眼泪夺眶而出，哀婉的呻吟回荡在堂上，令人不由得心生恻隐之情；而妹妹慕雪还要惨上许多，早已肿起的屁股显然受不起第二轮的笞打，已经变成了暗红之色，板子落下时，慕雪忍痛不住想要躲闪，但身体旋即被刑杖紧紧压制住，只能轻微地扭动，被掀起的短裙在笞打中盖回了臀上，但这并不能帮助主人赢得片刻喘息，衙役只是冷酷地用刑杖将裙子掀到腰上，便继续执行着这场严厉的官刑。

“三十！”

报数到三十后，慕晴身边的衙役打足数目，停下了手中的板子。原本文静端庄的大家闺秀，如今已成了我见犹怜的落难美人，浑圆俏丽的臀儿早已红肿起来，如同隆起的山峰，道道肿痕肆无忌惮地遍布在上面，仿佛在哭诉着官府对少女的淫威和暴行。慕晴刚缓过神意识到用刑结束，笞打声和少女的哭喊声却在身旁再次响起。

“阿雪……”目睹板子重重地责打在妹妹已经饱受摧残的屁股上，慕晴心头一恸，“不要打了……”慕晴呜咽着恳求道，想要努力伸手拦住慕雪身上的板子，却马上被刑杖拦了回来。

属于慕雪的杖刑还没有结束，衙役继续笞打着则这个早已承受不住的女孩。但此时慕雪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呼痛了，她只能咬住自己的小拳头，只想企求自己的刑罚早点结束，可却发现这四十大板竟然如此地漫长，仿佛长过了自己活过的这十几年。在场的众人尽管有不少觉得慕雪是自讨苦吃，但看到原本娇俏灵精的可爱女孩，如今却只能在威严无情的法板下无力地哭喊，许多人也不由得感到心头沉重。

“四十！”

最后的报数，意味着这加罚的四十大板终于结束，慕雪无力地趴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着。慕晴挣开压住自己的刑杖，不顾自己的裙子还未拉上，艰难地趴到慕雪身边，抱住自己的妹妹，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四下一片寂静，肃穆的堂上只能听见两姐妹抽噎的哭泣声。

卫彻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此时行刑的衙役已经退至两边，只留挨完板子的两姐妹趴在堂上。两人似乎已经没了提上裙子的力气，只是紧握着彼此的双手，安静地趴在地上。慕晴那形如蜜桃般的玉臀已然红肿起来，从受刑前两堆隆起的白雪，变成了明显肿起的两瓣粉桃；但相比之下，慕雪伤得自然是更重，新旧杖伤叠在一起，臀部已然被责打成了暗红之色，宽大的杖痕在她娇小的屁股上肆无忌惮地蹂躏着，与腰间和大腿上白嫩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谓是触目惊心。看到姐姐饱受杖刑，卫彻其实还是有恻隐之意，但对于那个当堂让自己颜面不保的小妹妹，他还是怀着一肚子火，只觉得这丫头罪有应得，对县令大人的判罚也非常满意。

为首的衙役转过身，向县令示意：“禀大人，用刑完毕！”

县令点了点头，旋即一拍惊堂木，：“来人，将犯人慕晴先行关押，日后再审！”

一名衙役闻令而出，走到慕晴身边，替她拉上了小衣和裙子，再将腰带简单地系上。慕晴一时自然是站不起来，两名衙役就架起她的胳膊，想把她往堂下带去。慕晴这才发现慕雪仍然趴在地上，衙役并没有带她下去的意思，连忙挣扎着想做反抗：“阿雪……阿雪！大人，大人！……”可衙役并不理会，仍然强硬地把她带下了堂。

慕雪看了一眼远远喊自己名字的姐姐，她感到松了口气，但恐惧马上又从心底袭来，因为她明白，现在，只留自己一个人孤立无援地面对整个官府了。

姐姐的声音渐渐从耳边消失，慕雪回过头，看向正堂上那个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县令。

县令看着少女的眼睛，他一瞬间在那梨花带雨的脸上读到了很多种情绪，有不服，有怨忿，还有害怕。

“犯人慕雪。”县令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目无律法，扰乱公堂，斥责朝廷命官，实属不思悔改，本官按律，判你晾臀示众两个时辰。”随后看向为首的衙役，“执行吧。”

两个衙役心领神会，往堂侧的偏房走去，片刻后，两人抬着一张刑凳，放在了公堂最靠外的位置。

慕雪差点吓得跳了起来：不会吧，难道说还要挨打？不过这两人没拿刑杖，莫非……

思绪还没理定，两人已经走到了慕雪身前，随意地把掀起的短裙拉回臀上后，便一左一右将她架起。慕雪顿时紧张极了，但眼下自己并不能做什么抵抗，只得像只兔子般被架起，乖乖地被衙役带到了大堂前。

刑凳所在的位置，离堂外最近的观众不足五步。众生之相尽收眼底，慕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衙役们则只是奉命行事，按住慕雪的肩头，把她按倒在那宽大的刑凳上。慕雪还没来得及平定情绪，只觉身后一凉，裙子被再次掀到腰间，伤痕累累的臀部再次展示在众人眼前。

慕雪只觉心口怦怦直跳，尽管已经去衣受杖过了，但如此近的距离被人围观，羞耻感无疑更加强烈，正想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逃避，只听“啪”的一声，两名衙役将刑杖交叉立在慕雪眼前，吓了她一跳。但很快，聪明的慕雪就猜到这一定是行刑时打在自己屁股上的板子，不由得又惧又恨。刚把自己揍得屁股开花的刑具，如今这样就清晰地立在自己眼前，这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公堂正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那些犯错的少女，违逆官府，就休怪法板无情。

县令点点头，对堂前示众的架势已经满意。“退堂！”一声惊堂木响，县令起身离开，不少围观百姓也慢慢散去，衙役也只留下门口看守的两人和刑杖立威的两人，其余均已列队下堂。剩下的，也就是趴着示众的慕雪，以及一些无事可做的看客罢了。

虽然大部分人潮已经散去，但此时正值中午，县衙外的路人渐渐增多，看到堂上有女子去衣示众，许多人也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怎么好像没见过……”

“应该是外地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我刚才看了，这小妮子胆子也太大了，刚才审案时咆哮公堂，当众责骂驻军统领啊。这不，被县令大人打了板子，还拖到堂前示众了。”

“太可怜了，你看这小屁股打的，都没一块好地了。”

“别瞎说！这打屁股不过是受罪，辱骂朝廷命官可是掉脑袋的事，别让那两个衙役听见了……”

慕雪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睛，围观者的嘲讽也好，怜悯也罢，她尽量都充耳不闻。只是两个时辰而已，慕雪安慰自己，很快就过去了。

临溪天色已寒，慕雪从木屋逃跑时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路上尚觉还好，但趴了一会后仍然有些寒意，更何况臀部并无遮掩。看到看守自己的衙役打了个哈欠，慕雪悄悄藏起握着板凳的手，把被高高掀起的裙子悄悄往下拉了拉，让裙摆盖住了自己受伤的臀部，一方面能减少寒意，更重要的自然是能遮羞。

身后的肌肤被掩盖住后，慕雪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如果是穿着裙子示众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想到这里，慕雪顿时觉得剩下的时间没那么难捱了。

“咦……这小美女是不是自个把裙子拉下来了。”一个看客的议论声从身后响起。

多管闲事，慕雪心中暗暗骂道。但很无奈，看守的衙役听到议论声，低头看见少女身上穿好的裙子，马上反应了过来，厉声质问慕雪：“你刚才干了什么？”

“啊，没有啊。”慕雪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大哥，我一直好好趴着啊。”

衙役的脸色铁青，走到慕雪身边，用力掀起了她的裙摆，随后把刑杖搁在少女肿痛难当的臀上。

“喂喂喂。”衙役的动作让慕雪不由得慌了，刚想要起身，另一根刑杖却牢牢架在了自己背后，慕雪只能停下动作：“你……你想干嘛？”

“依照当堂示众的律例，若过程中犯人有逾矩之行，加十板。”

“啊，不要……”听到这个糟糕的消息，慕雪张皇失措，怎么也不想再挨板子：“大哥我没有违抗，我刚才一直乖乖趴着呢，啊！”

只听“啪”的一声，刑杖打在了慕雪的臀上，虽然力度不重，但还是痛得慕雪喊出了声。紧接着是第二板，第三板……慕雪的哀号声回荡在堂前，许多群众看到这女孩又挨打了，纷纷驻足看是什么情况。

第五板落下时，衙役停了手。他看向已经被打出眼泪的慕雪：“还敢不敢的？”

“不敢了不敢了。”慕雪嘟着嘴，“再打下去，我就是有八个屁股都不够你们打的。”

衙役知道慕雪已经受到教训，便不再多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县令不在，这些条例也没必要执行的那么死板。

慕雪缓了好一阵，方才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打量了下刚刚揍过自己的衙役。

“我说，大哥你不是临溪人吧。”

衙役有些惊讶，但很快压制住了情绪：“你怎么看出来的？”

“哼。”慕雪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轻蔑地笑了笑，“我之前见过一个做衙役的，跟你口音差不多。”

“哦？”衙役没听懂她的意思，“原来你不是第一次上堂挨板子？”

“你闭嘴！……”慕雪有些生气，但马上想到自己还是任人鱼肉的处境，便还是知趣地闭上了嘴。

“你这丫头，还真是天大的胆子。”衙役无奈地叹口气，“刚骂完统领大人，现在刑罚还没完，现在又来骂我。你再这么逞口舌之快，怕是今后要成我们县衙的熟客了。”

“才不会，我此前安分守己，可从没上过公堂。”慕雪忿忿地说，“你们这些衙役都是跟那个统领一伙的，就会欺负没有还手之力的小姑娘，都不觉得丢人吗？”

衙役听她越说越吓人，实在是口无遮拦，只好把话头掐断：“卫统领是官，我们衙役也是群卖命的，和你一样是平头百姓。你可别说了，这么多百姓看着，传到县太爷耳朵里，保不齐你又得吃打了。”

听到此言，慕雪只好不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趴在刑凳上。

看到她的样子，衙役也有些无奈，只得避开了她凌厉的眼神。虽然有个小美女被脱了裙子趴在身边，但眼下是执行公务，他也无心去看，只能百无聊赖地对着堂外的鸣冤鼓发呆。

那女孩口中和自己口音差不多的衙役，难不成是自己老乡？

不可能的，这女孩是外地人，而自己的同乡只有一个，他在不久前卸任回乡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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