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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8.23【FGO乙女向】TIMER-時限爆弾-,2

[db:作者] 2025-08-09 09:52 5hhhhh 3620 ℃

打个比方说,就像错过了爬上地面时机的蝉的幼虫。

看到这样盲信着自己的人类,想要逗弄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大骗子奥伯龙本是万无一失的,开导安慰的音色要拿捏几分才最诱人他自然擅长。方糖多丢一小块也不会毒死人,在蜜池里溺毙的傻瓜只能说是时运不济。

他摊开手,绮丽的斗篷在夜风中舒展开来。白霜之下隐藏的深邃星河翩翩扬起,美丽的夜蛾向着沉默的枝丫伸出彬彬有礼的触角。

『很辛苦吧,偶尔也要学会向身边的人撒撒娇哦。毕竟■■你也是个女孩子嘛。怎么样!要不要来和我跳支舞呢?今天的风很温柔,月色也很美。是很适合举办舞会的夜晚呢!』

当然,大骗子妖精王也不是没有失手过。他是确实没有想到卡斯特半夜会起来找水喝,又不是几岁小孩子了,能不能安安分分睡觉啊。奥伯龙在心里不爽,结果就因为被看到御主靠在他怀里的场面那丫头就一路记到了迦勒底。

傻不傻啊。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喜欢那个人的呢?奥伯龙真的很讨厌卡斯特这一点,就像讨厌在被御主问话时候回答着当然是最喜欢御主并眉飞色舞的自己。

『可是奥伯龙不喜欢■■为什么要当她恋人呢,那种事情没有好感谁会去做啊?』

『别小看了契约的威力啊,你喜欢工作可我还想多睡一会儿呢,当心年纪轻轻过劳死哦阿尔托莉雅亲。』

不是在说这种事情,到底是在说什么事情。才来迦勒底半个月就莫名其妙成了所谓御主的恋人,虽然平常也就只是战斗时候在一起,吃饭时候在一起,睡觉时候在一起罢了。

迦勒底这种地方到底有没有劳工法啊私人空间也太少了吧!

其实若只是老像威尔士那些小虫一样围着自己打转也就罢了,他也早就习惯了耳畔的嘈杂。可怕的是——御主每天都对自己笑得很开心。

她虽然不算是特别出众的美人,但笑起来的样子多少是讨人喜欢的那种。每天周旋在不同从者间的她应该是个很受欢迎的人类吧?

『Master你呀,要是总这样旁若无人散发出香甜花蜜一样气味的话,可要当心会招来不怀好意的害虫哦?』

『说什么呢,人尽皆知目前我迦勒底里最大的害虫不就是你吗,奥伯龙?』

面前人类女性的脸颊一寸一寸转动过来,玻璃珠子似的眼眸里盛满甜美的湖光,往下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好香。那是正在腐烂的果实才会散发出的香味,只需要再过不久就会变成腐败的恶臭。

停。在此处静止。松开按钮。

『奥伯龙!!!御主后方出现了隐藏的大型魔兽,糟了快过去!我随后就到!!』

在战斗任务时走神的确不该推诿给睡眠不足。而且什么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睡眠呢?舞动着虚假但仍能派上用场的翅膀疾速降落到御主身侧的自己怎么还有闲心思考这些有的没的,奥伯龙从内心深处感到一丝好笑。啊,当然受的伤并没有多么严重,御主应该也是同样。只是腹部被怪物的爪子穿过去了一点罢了,虽然血好像出得还挺多的。为什么这样的身体构造还会出这么多血呢英灵系统真是不人道啊。

按照往常御主早就对她的宝贵从者资源们施行紧急处理的魔术了,可是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血色不知不觉已经浸透了白色的棉质衬衫,啊啊,珍贵的翅膀又被弄脏了,竟然让他有些怀念起以前秋之森那时的事情。

『……奥伯龙?为什么……要救我?』

喂喂重点完全搞错了吧,这女人在干愣什么啊?他笑眯眯地拖过她刻印着令咒的那只手放到自己的伤口上,『还挺疼的哎哟~明天要给我买蜜瓜布丁哦Master?』

『Master——?』

这下糟了。

如果现在采访当时的妖精王大人,他多半也说不出是哪里糟了。可是你看啊,一切都那么恰好,这个世界的剧本设置也是一如既往地蛮不讲理。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子。虚假的夜空,虚假的伤痕,相连又分开的手指宛如越来越模糊不清的涟漪,唯有复现感像铅水中沉没的铁块一路将人的脑子拖拽到底。

随后几分钟赶到的卡斯特还穿着和那一天完全一样的衣服。

真的是糟了。哈哈哈。

表盘上的血红数字向着0:00狂奔而去。

Fu❤ckin honey please killing me again

嘘八百信じちゃって 后200足せば真実になるって

[800条谎言无法相信 再加200就足以成为真实]

本気で言ってる自分が虚しいよ

[认真地承认自己的空虚哦]

房间里到底是什么时候安的钟,奥伯龙全无印象。阿尔托莉雅·卡斯特信誓旦旦说那是自己向迦勒底申请来的,因为奥伯龙住的房间别人进不来他又总是借口睡过想翘班。那是一座很精巧的报时装置,整点时分还会有云雀或者飞蛾这类童话风的可爱小物件弹出来。奥伯龙很怀疑这到底是笨蛋徒弟还是笨蛋御主的主意,又或者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合谋干的好事。所以仔细想来,御主和卡斯特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那么要好的呢?她们在不列颠岛的时候有这么亲近吗?

『奥伯龙有时候真像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疑心太重了吧。』

毫不客气坐在房间里吃着巧克力的金发双马尾少女一脸揶揄。烦死了她怎么又跑过来了,刚刚睡醒的奥伯龙忘了使用屏蔽功能,被熟人看了个底朝天的滋味他实在敬谢不敏。

『算了看在你前些天那么辛苦照顾■■的份上,喏,这个给你。』

盯着那个蜜瓜布丁的奥伯龙思量再三还是将它一把掳过,左手锋利的爪尖滋啦一声撕开了包装盒。

『我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奥伯龙你很少在房间外和非战斗的场合保持伏提庚的形态啊?』

他耷拉着脸,一副你白痴吗的表情吃起甜点。问出这种问题之前怎么不先用镜子照照自己?卡斯特的洋服小靴子跟哒哒地敲击着椅子腿,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不想再增加无谓的工作量了这个答案你觉得如何?』

『什么嘛,我那天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Master送的发饰配那套衣服更好看而已……』

好像有些轻微消沉的金发少女趴在了桌子上。

『不过多亏了有奥伯龙在呢。谢谢你。』

『为了不浪费宝贵的食物还请你不要再说这种会引起人胃部不适的话了可以吗?』

『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呢,大骗子奥伯龙。明明给Master熬粥的时候扎着头发看起来那么贤惠我还拍了好多张准备放进影集送给她当生日礼物——』

『下次再偷拍老子就把你睡觉流口水的照片发给Master哦?』

卡斯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额头上却跳出一个井字,『信不信我把你和梅林一起关禁闭?』

喜剧通常篇幅都不会太长,因为笑多了是会累的,这和做梦太久等于没睡是同样道理。

『……那个,奥伯龙。■■会醒过来的对吧?』

『你希望她醒过来吗?难道你觉得那样比较好?不得了不得了,和那个盾阶小妹喜欢不列颠一样品味可疑耶。』

『可这是她的故事把?主人公一直在睡觉错过了精彩剧情不是很可惜吗?』

可恨的阿尔托莉雅,愚蠢的阿尔托莉雅,即使到了这里你还非得多管闲事不可吗?煤灰一样呼啸而出的泛着恶意的文字,静默融化进少女炯炯发亮的碧眸之中。终末装置收起了遮蔽光尘的不祥羽翅,不发一语地蜷缩回沙发上的垃圾堆中。

『我是相信奥伯龙的啦。』

相信什么的,真是令人作呕。别再说了。奥伯龙合上了眼帘。

『就不该让那丫头教你怎么打开通道的。不过连和你处境如此相似最后成了圣剑的她都愿意成为你的棋子,你何不感到更荣幸一些呢?这迦勒底有很多了不得的家伙都对你怀抱着爱与敬意吧?』

『奥伯龙,你如果只是想对着一个宿醉头痛的人冷嘲热讽那就给我滚出去。』

『喂喂,搞什么啊,这可是老子的房间啊。』

不对,不是这里。

『给我上贡有什么好处吗?糟糕又乖僻的祭品明明已经有这——么大一只了哦?』

『太过分了,为了给奥伯龙制作出这个布兰卡我可是帮达·芬奇和紫苑打了两个星期的杂!』

『呜哇好恶心,你觉得我看到这种廉价、空洞、没有灵魂的复制品会很高兴是吗?在惹人不快这点上你真是个天才呢Master!堂堂骗子妖精王都要感动哭了哦!』

『很贵啊混蛋!这里的魔术道具售价是很贵的!都快赶上当初带你来迦勒底费用的1/3了!』

『哈——?你们这种黑心企业果然还是应该早点跑路为妙,我劝你也快辞职吧哈哈哈!』

不对,不是这里。

但上一次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是多久以前呢。

【失去了梦的人,将再也——无力在现实中苏醒。】

『你答应过会杀死我的吧?』

手腕被像蜘蛛的网那样黏住了。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刚刚从失血过多苏醒过来的人应该使出的气力。奥伯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床铺上苍白的女人,那清透的无机质蓝玻璃珠子里面依然没有一点点杂质的暗影。他卷起的袖口被拽掉了一颗纽扣,坠落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怎么会这样安静,安静如同墓地。

『Caster?』

这是第几次听到她干裂的唇间吐露这个词了?但奥伯龙已经明白,自己的御主呼唤的并非那位和自己踏上相似不归路的少女之名,而是更为遥不可及的、已经荡然无存的一丝夏日残阳。

看吧,书本上早就写过了。就像错过了爬上地面时机的蝉的幼虫——等待它的只有孤独地死去一途。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要擅自照耀我、晒伤我,令我皮开肉绽地以为是被爱着了。】

【最后又只能告诉我因为这世间没有新事,总有人需要你在太阳下那样笑着。】

【笑到暮色沉沉。所有人都回去了,而我在迷路。】

他看着她无意识凑过来的唇,与其说像寻找水源疲惫的迷鹿,不如说更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降临在尸骸上的贪婪昆虫。而他自己又如何呢。他选择了饮下那过期的蜜,也就是选择饮下了新鲜的毒。

毕竟他可是妖精王奥伯龙,喜欢那些珍稀昂贵亮晶晶的东西。如果是属于别人的,那就更想要了。

不能对星辰诉说爱意的话,至少用手触碰星辰的灰烬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理性もない感觉も無い体へ

[在既无理性也无感觉的身体]

どうやったってそんな可視光線暗い暗い暗い见える事ない

[无论怎样的光线都这么晦暗地晦暗地晦暗地什么也看不见]

意識ん中の地平線を眺めていた

[往意识中的地平线眺望而去]

ねえ仆は何处 君は誰 响くエンドロール

[呐我在哪里 你是谁 响亮的谢幕]

努力也不会获得回报的事情还有必要去做吗,奥伯龙也不知道,卡斯特在那天之后隔了很久才来找自己,一通没营养拌嘴之后却还是问了同样的问题。

『奥伯龙。■■会醒过来的吧?』

『谁知道呢。』

任谁听来都是诡异至极的对话——毕竟迦勒底的御主在那次突发的严重自伤事故后仅仅过了一周就宣布康复了,整个机构又恢复了从前的欢声笑语和紧张有序。除了几名医护系的英灵对奥伯龙时不时投来充满敌意和怀疑的眼神之外,一切都看起来回到了正轨。要说有什么变化,大概就是御主和奥伯龙·伏提庚这名从者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了。迦勒底虽然默许了这种行为,但还是有做定时精神检查和心理辅导来观察她的情况。

可是,那样的眼眸深处真的还能倒映出黄昏的天空吗?奈落之虫在暗处嗤笑着,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卡斯特……你说奥伯龙他会不会真的很讨厌我?』

『欸?Master别这么想啦,他就是嘴巴坏。呃……我想想用泛人类史的知识怎么解读……对了,就是那种就是那种!青春期别别扭扭的麻烦男子高中生!』

『扑哧。啊、巧克力锅要糊了哦卡斯特。』

『唔哇啊啊啊啊——!』

还好还好,厨房用具没有损坏。制作普通可食用巧克力的实验成功了,可喜可贺。

什么,你说又不是情人节为什么要做巧克力?

『阿尔托莉雅?还没睡吧,太好了。今天的战斗也多亏你啦(摸摸头)——哎嘿,要不要和姐姐我去食堂?我知道所长秘藏的新品熔岩蛋糕放在哪哦~☆』

只是平平无奇的夜间女子会上,由于卡斯特对于这种泛人类史的甜品兴致一直很高,顺势提起了那次失败的大赛。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任务安排,不如我来教你做巧克力吧,晚上食堂正好空着也不用担心被人围观——面对御主提出的任性邀约,金发少女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这可是战时缺口里漏下的珍贵闲暇时光,而且只有自己和御主两个人,嗯!

阿尔托莉雅·卡斯特很喜欢看御主笑起来的样子。似乎御主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什么看到卡斯特的笑容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之类的。虽然有时候她抱着自己笑着笑着就不说话了——明明也没有比自己高出太多的个头,还要装大姐姐的样子也很可爱。

啊,以下是从星之内海强行插播通知希望加上的备注,还请多多包涵。

——我确实很喜欢■■,但和伏提庚那家伙的喜欢是不同的,这点请务必不要混为一谈。

『卡斯特亲,奥伯龙最近有和你聊天吗?这样吗……是我最近让他加太多班了吗,哎呀……』

『等下要不要也去一趟奥伯龙的房间送点慰问品呢,时间确实有些晚了不过那家伙睡得通常都很浅,我觉得没问题!』

虽说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妖精王骂骂咧咧的臭脸,阿尔托莉雅还是一脸兴致勃勃。御主坐在自己对面还是那副微微笑着的样子,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手里那杯热可可正一点点孵化出乳白色的雾气,配合着温暖而乏味的陈词遮蔽了她垂下的眼神。

『今天还是不去打扰他了,估计他看我脸都看烦了。我们回去睡觉吧,淑女可不能被抓到半夜来食堂哦~』

『啊……好的。』

『如果在失意之庭那时候就乖乖躺着等阿尔托莉雅来找我是不是会更好呢?不过这样可爱的卡斯特小姐对我的个人评价也许会下跌呢……哎还是不要了,光假设一下就感觉很讨厌。哈哈、年长者的无聊自尊心是很可怕的哦?』

『拯救了人类史之后想做什么吗,头两年确实会想一大堆。但现在觉得也无所谓了,而且回去以后肯定会觉得平凡的生活很没意思吧。这场漫长旅途所经历的已经足够多了,怀抱着这样的记忆就能让人幸福地活到进棺材啦。』

『对了也许是该问问玛修她想做什么,毕竟那孩子她还有好多没体验过的事情。再平平无奇的幸福(与我无关的幸福)也有人理应拥有机会去享受的,不是吗?』

……

『我果然还是觉得奥伯龙很讨厌我啊卡斯特亲。他现在在梦里和我说的话都更多,哪有这样奇怪的恋人啊!难道他又用妖精眼看了我的脑子吗,知道我想对他做一些很过分的事所以躲着我……』御主手里的餐叉叮叮当当愤愤敲着碟子,里面没吃完的蛋糕被戳得一团糟。见到此情此景的卡斯特艰难咽下一口唾沫,紧张兮兮地压低声音望着她:

『哇、Master你该不会被笨蛋巴格子的胃口传染了吧?但是相信我他肯定很难吃,呃……毕竟是虫子呢!脾气还很坏!』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啦。想什么呢你这小脑袋瓜。』笑到眼泪都出来的御主指尖点在金发少女的额头,『不是想吃掉奥伯龙啦,只是有些想……把他钉起来作为标本那样收藏起来之类的……当然只是打个比方,你别紧张、别紧张啦。』

——固定的、不会褪色也不会变质的、永恒现实——

『……不用担心Master,他可是那个能干的妖精王奥伯龙哦?肯定不会乖乖待在那里不动,他会自己逃走的啦,用梅林魔术之类咻——一下地……哎Master我这笑话是不是太冷了?!> <』

【即使是冒着宝贵的翅膀被撕碎的风险,也会不留情面地从幕布上脱落的,对吧?】

……

『卡斯特,你认为太执着于想要抓住本不该抓住的东西是不是一种丑陋的行为呢?』

『也不一定。比如摩根陛下的不列颠绘本,我和奥伯龙都发自内心地认为那是相当了不起的作品哦。』

『这样啊,谢谢你阿尔托莉雅。』

……

『好可爱、咿呀——好可爱!!!!Master可以让迦勒底多做一个给我吗?』

『如果经过测试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达·芬奇亲倒是说过可以量产,但考虑到也没有那么多接受昆虫型使魔的从者,所以我觉得大批量制造只会滞销……而且这个真的很贵……卡斯特我也想送你一只二号机但是……啊哈哈哈……』

『Master,别说了,我懂的』阿尔托莉雅露出沉痛表情拍了拍嘴角微微抽搐的御主的肩。

『不过这个布兰卡不会说话呢,感觉有点可惜……当然不列颠的那位小公主也只有奥伯龙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就是啦……但在治愈度这点上我打100分!迦勒底真厉害!!』

看着金发少女把毛茸茸的雀天蛾型使魔抱在脸上蹭个不停的御主笑得非常开心。

『等奥伯龙那家伙睡着了我就要去把布兰卡偷带出来吃光他那份蜜瓜,哼哼~欸■■你现在不去找他吗,他应该在房间——』

『我……我担心做了这些自以为是的事情在他看来可能也会玷污了那份纯粹吧,还是你交给他更合适。卡斯特,一直以来总是麻烦你,不好意思……』

御主,不要一边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还一边笑着啊,为什么要道歉呢,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金发的少女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咬紧了下唇,最后只是微微颔首说了一声『好』。

【反正都只是被设定好的事情罢了,反正都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事情罢了,谁都能做到。】

万有の引力って爱や恋って その距離が大切

[爱也好恋也好都存在引力 所以距离很重要]

愛情は无偿か有償かどっちだって后が怖い 定説

[无偿和有偿之爱无论哪边后果都可怕 结论]

チグハグな昨日は最低な今日になって 未来は電源オフ

[笨手笨脚的昨天变成了最糟糕的今天 未来被电源off]

『不要再给Master编织仲夏夜的美梦了,奥伯龙·伏提庚。』

『你觉得那算是美梦吗?品味真的没好过,乡下丫头到底是乡下丫头。』

『迦勒底又不是那种条件严苛的童话绘本,你就不要再闹别扭了吧?』

可笑、可笑、可笑。连她也觉得一切都只是读过就能随手丢到一旁的故事书吗?在这种欲望的泥沼里装作毫发无损活下去本身就是种天真的想法,她才是最应该懂得这份醍醐味的人选。因为被对御主产生的感情蒙蔽了双眼吗?爱、喜欢、尊敬、憧憬、感激、怜悯、友情、亲情……哪一个都无所谓。无所谓。都是一样的恶心。

凝固的黄昏画布上那抹血色永远不会洇开,这样就好。

可供记录那些滑稽戏般的剧本要多少有多少,想要就尽管拿去吧。谎言只要过于完美,就会覆盖在虚构的底色之上,只要他拥有这样的意愿,就能让这种腐烂的梦境持续下去。

见证人们破灭的样子就是他的生活意义?别开玩笑了,注定走向末路的生命放着不管就行了,他又不是神明,哪里有心思管那么多。

『原来奥伯龙所谓的对缇坦妮娅的追寻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吗,太逊了。』

『你眼神出问题了吧,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是缇坦妮娅了啊?何况她算哪门子的星星,那怎么看都是——』

哦呀,好像有些走神。精巧的报时装置打开门来,婉转的八音盒音乐声响起,是帕凡舞曲的调子。

『你是想要唆使别人把手伸进火山灰或者是煤渣堆了吧,阿尔托莉雅?这可不好哦。』

『就说奥伯龙太认真了。我们都只是运气不太好的倒霉蛋而已啦。曾经在充满恶意的泥土里一不小心活下来的花而已。这样想大概会轻松一些?』

又从哪里新学会了拙劣的自我开解,这个傻丫头。身着华服的王子坐在窗沿上,轻飘飘扇了几下蝴蝶翅膀,扑簌簌抖落一地的白日梦残渣。

她无法成为缇坦妮娅,而他比任何人都更确信这一点。哪怕曾经与之相似的那一丁点光辉都所剩无几。奥伯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愤怒——从不列颠的呕吐物中诞生,但好歹是品尝到了之前任何一个异闻带之王都未曾获得的胜利果实。虽然被预计外的第二人生绑架到此,也不能说是毫无乐子可以寻。分明应该只是和无关紧要的劣质棋子逢场作戏的日子啊,怎么比起之前更加累人。等到这个世界完蛋了,他还想回奈落之底睡个好觉呢。

『是哦,这样想就好。因为要是连我们都能获得所谓幸福的happy ending,那这个故事的走向未免有些太恶心了吧?』 ​​​

卡斯特看起来却比他更生气,抬手就用选定之杖狠狠揍过来,嘴里大声嚷嚷着明明那天还特意大张旗鼓说无比信任对方的宣言了!奥伯龙你也太丢人啦这样还算是男孩子吗?

啊啊。愚蠢的乐园妖精们。自我麻痹的本领都是一流。可即使是大骗子也有恻隐之心,奥伯龙是为了故事能有正确的未来、为了迦勒底的任务能够获得成功而用心良苦不辞辛劳之人。

『你不是说相信我的吗,阿尔托莉雅亲?Master一定会醒过来的,放心吧。倒是你也不用太勉强自己了,Master她呀也是有在用自己的方式体贴你的呢。』

『难道你不也是一样吗,奥伯龙··伏提庚?』

向上眯起的蓝眸弯曲成令人恶寒的弧度,奈落之虫漆黑的爪尖挡在了嘴唇中央。不可以再说下去了哦,阿尔托莉雅,嘘。要到乖孩子睡觉的时间了。

『奥伯龙不是一直也在地狱里吗?』

人类最后的救世主代表平静地看着面前磊落的暗之王子——灾祸已经降下,四周遍布混沌,深渊底部卷起阵阵空旷又宜人的风声。而在这样空荡荡的终幕舞台上,她轻声道出这样一句叹息般的话来。而这句话里既没有一丝怜悯,也没有一丝责难。她仅仅像是念着剧本上标注着【尾声】那一页的开场白一般地说出了这句话。

没有办法追寻到的东西,闪闪发光地在湖底最深处摇曳着。那么来吧——她摊开手,像主动步上断头台的王女对着刽子手伸出了邀请的暗号——来厮杀就可以了吧,舞台的帷幔我一个人也是没有足够力气扯落的。她笑着说,不能辜负奥伯龙的称赞和期待,说好了要做最优秀的演员和观众呢。

凛然的圣剑化身姗姗来迟一步,倒也没有让度过了漫长生涯的毁灭之龙太过意外。人多才热闹嘛,如果大家都能开怀大笑得意扬扬说声再见那就更好不过了。

【别演了,别演了,别演了。

这不是你的世界吗,这不是你的舞台吗,

为什么会有如此悲惨又听话的主人公啊?】

『奥伯龙——!』

像是炸弹倒数计时最后一秒那样准时。她在断罪之旅的尽头,用挤压出肺叶里最后一丝空气那样的力量呼唤了他的名字,再然后——

摇摇欲坠的她,掉下来了。

为什么,她不该掉下来的。

即使不知道自己坠落后迦勒底一众要如何逃出生天——并非因他都能笃定对面那个蛮不讲理的世界不会止步于此,而单纯是他觉得她不应该就这样掉下来。

哪怕由自己亲手终结都好,不该是她主动掉下来的。

所以他拒绝了。就像来到迦勒底后拒绝了被设定好的契约内容一样。

一切真相被掩埋在沾满了腐朽梦境鳞粉的虫羽里侧无人得知。

无限空洞的盖子紧闭。

奈落之虫不会抵达任何地方地,坠落着。

最后の夜だから 少しだけさよなら

[毕竟是最后的夜了 至少道个别]

裂ける声悲しみが 阳を包んだ

[撕裂的声音悲伤地 包裹住阳光]

朝烧けに染められて咲くマゼンタ

[浸染在朝霞之中绽放着的洋红色]

仆だけの色マゼンタ 红く燃えた

[只属于我的洋红色 熊熊燃烧着]

『她也只是不想辜负那些星光罢了,她也只是害怕被那些星光抛下罢了。虽然没有特别渴望这个世界能够存续,但也是为了不让它被蛮不讲理地夺走和你堂堂正正地战斗过了。奥伯龙,你不需要去爱她,你——』

长本事了啊阿尔托莉雅,失策失策。妖精王拍了拍斗篷上的灰,嘿咻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被你看到不得了的东西了呐。怎么样,我记得你说过我的事都会和迦勒底保密的吧?用梦境篡改大家的记忆可是很累人的工作呢,早知道把你也叫来一起帮忙啦。』

『■■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啊,你不呼唤她的名字她就是听不到的啊。为什么你不明白呢。明明只要呼唤她的名字,她就一定能醒过来了——』

大骗子妖精王没和人说过的秘密堆得比卡美洛的城墙还要高,但其中有一项是他必定会带进地狱的——他真的很不擅长哄哭泣的女性(故意弄哭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阿尔托莉雅卡斯特的个头比御主要更矮一点点。乐园妖精已经不会再成长,光辉也好,阴影也罢,那个她都被永恒地定格在了十六岁,这和英灵倒是有一些相似之处。不过既然都是已死之物,还要追求那些无聊的感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欢迎来到迦勒底!我是御主■■~哎呀应该说好久不见才对吧!呵呵,能再次见面真是太好了,卡斯特小姐和摩根女王都很想早点见到你呢,奥伯龙先生?』

这算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啊。谎言依旧可以视作谎言的闹剧还要继续吧。真恶心。

『呼哇——这么完整看一遍感觉还是很厉害呢……我们三个还都挺努力了呢!』在资料室一同回顾完阿瓦隆勒菲的资料记载,御主开朗地笑着揉弄曾经作为旅伴的二人脑袋——当然少不了大嚷着恶心死了不要随便摸人头发的某个余兴节目。

在一番打闹过后,躲回私人空间的谎言王子在胃里反刍的却只有四个字。

这样就好。

『确认到奥伯龙·伏提庚的灵核重度受损——他掉下去了!』

『……嗯,这样就好。』回头对卡斯特和玛修露出苍白笑容的她跌坐在舰船甲板上,余光却仍在凝望着深不见底的黑洞。

『这样就好。』

被拒绝的一切,被戳穿的一切,周而复始的一切,这样就好。

太恶心了。

『如果你沦落到一个同伴都没有了,就哀叹着呼唤我吧。』

『我绝不会呼唤你。如果我能做到,早在那天就和你一起掉下去了。』

也许是魔力消耗过度的后遗症吧,奥伯龙最近变得十分容易在半夜醒来。爪子啪嗒啪嗒走在寂静的基地甲板上,出来觅食的他路过舷窗,不禁抬头瞟了眼那沉默蚕食视野边缘的月色。此处分明处于无常的隙间,又哪里来的月亮呢。在这种无聊的地方专注制造疗愈的假象确实是迦勒底的作风。

——『今天的风很温柔,月色也很美。是很适合举办舞会的夜晚呢!』

——『抱歉,舞会还是留待以后有机会再举办吧,怎么说、总觉得有点不太吉利。』

比起那些明明手中沾满鲜血还要摆出正义嘴脸的泛人类史凶手们,自己又如何呢。

很饿。很想吐。

很饿。很想吐。

很饿。很想吐。

即使是再甜美的果实,也无法被充满了毒液的器官消化吧——摇摇欲坠的奈落之虫向前伸出手去,再度掀开了地狱的盖子。

于是他见到了在卫生间因为醉酒而抱着马桶狂吐不止的御主。

『我果然没看错,你还是那个我在海边第一眼见到就觉得彻头彻尾无药可救的蠢货。』

她昏昏沉沉抬起眼皮,面前伫立着容姿端丽的年轻死神。从他身旁,洋洋洒洒的带毒鳞粉慢镜头一般飘落下来,煤灰色而又泛着冰冷的银光。她愣了几秒,又开始笑了。

『抱歉啊……睡不着……不知道怎么就、咳咳、喝多了。哈……哈。真是没用的大人呢唔呃——』

她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是重复着张嘴的动作,像条缺氧的鱼。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只要活着就看起来很幸福的生命。奥伯龙。你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有完美的故事吗?』

他对这个粪坑一样的人类世界毫无想法。他仅仅知道他们的御主,这个女人根本就没阿尔托莉雅想得那么有出息。明明自己都不想活了还要硬拖个陪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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