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04

by 醸卯

　　鋼筆溢出墨汁，在有些泛黃的紙張上滑出字跡，左轉，右轉，一撇⋯墨汁化為文獻，成為深淵的重要資料之一。

「⋯」

　　奧森一如既往的穿著覆滿全身的黑色束裝，她戴著閱讀用眼鏡，在自家的探窟工作室裡的大書桌前振筆疾書。

　　回到大穴之鎮歐斯已經過了二年，為了培訓萊莎，奧森這二年最深只下潛到深界二層底部的『逆之森』。

　　深界二層『誘惑之森』與底部的『逆之森』，危險度比一層來得高，連月笛都有可能喪命。不過，地形與深淵生物的資料比起三層以下來得齊全，迷宮與遺跡也都在探窟公會的管理範圍內，

　　話雖如此，還是存在著未被發現的秘密，譬如，深界二層底部『逆之森』，萊莎在十天生存試煉中，作為野生兒去追逐應該追人的驅河馬，竟然從驅河馬沈重的奔跑聲中、察覺某處地面不對勁。萊莎用燈光暗號，將在監視基地待機的奧森叫來之後，在奧森的指導下，萊莎破解機關，成功開啟未知遺跡的門。

　　雖然只是古代的儲藏室，但是其中保存著三千年前的辛香料，是一大發現。

「⋯」奧森放下大鋼筆與閱讀用的眼鏡。

　　轉過頭，她望向坐在地板上擦拭探窟裝備的萊莎。

「寫好了，過來吧。」

「哦！關於那個儲藏室遺址的調查結果嗎？我要看我要看！」

　　萊莎蹦蹦跳跳的一屁股坐上奧森的大腿，脖子上的蒼笛晃了一下。

　　奧森的桌子比普通的桌子高大，矮小的萊莎就算坐上奧森的大腿還是看不太到桌面。奧森將桌上的資料往下拉給萊莎。

「這就是遺跡的調查報告呀⋯記載好詳細，密密麻麻。」

「在這裡簽名。發現遺跡可以領到一筆報酬，那些三千年前的辛香料也可以賣到不錯的價錢，明天去探窟公會，教妳怎麼申請。」

「嗯！」

　　萊莎用小手拿起奧森沈甸甸的大鋼筆，而奧森拎了另一枝小尺寸的鋼筆給她。萊莎在資料上簽名之後，又再次滿臉喜悅的將整份資料看過一遍。

「吶！奧森！我可以學著抄寫一份嗎？」

「啊啊，這些紙拿去用吧。」

「好唷！」

　　但是，萊莎沒有拿走那些空白紙，而是跳下奧森的大腿，從自己專用的置物櫃拿出座墊之後又跑回來，將座墊放擺上奧森的大腿，萊莎才爬上去坐著。

　　這樣墊高之後，萊莎也可以用奧森的桌子寫字了。

「⋯⋯喂，妳的桌子在那邊。」

「這樣我有問題才可以立刻問妳呀，奧森，先不要吵我，這裡的用詞好難寫⋯」

　　奧森無奈的嘆口氣，她重新戴上閱讀用眼鏡，伸手拿了本外語書籍。奧森的長手臂，讓她能在不被嬌小的萊莎妨礙的狀態下閱讀書籍。

「奧森小姐，萊莎小姐。」

　　灰髮褐色皮膚的札波爺來到探窟工作室，見到疊坐在一起看書跟寫字的二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已經準備好浴池與換洗衣物了。」

「啊啊⋯辛苦了，札波，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了。」

　　奧森讓札波爺退下之後，對自己大腿上的萊莎開口。

「寫完之後，去洗澡睡覺。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了吧。」

「嗯，今天想跟奧森一起洗。」

「妳是嬰兒嗎？自己洗。」

「我會自己洗，但是想跟奧森一起泡澡。」萊莎一邊練習寫報告文獻，一邊回話：「浴室太大，自己泡澡好無聊。」

　　不動卿大宅的每個傢俱設備，都是配合奧森的高大身材設計，浴室也寬大，萊莎甚至可以在浴池游泳。

「⋯妳可以不要泡澡，直接把身子洗一洗就出來。」

「可是泡澡很舒服呀！札波爺說、為了獎勵我通過十天的生存試煉，特地買了海外進口的藥草入浴劑，他說奧森也喜歡那個味道。」

「⋯唉，隨妳吧。」

　　奧森平時的裝備，除了頸部以上，幾乎全身包得密不透風，夏天也一樣。萊莎曾經問過奧森：「不會熱嗎？」，奧森回說自己的身體因為千人楔的關係，相當的頑強，耐熱又耐冷。

　　不過，萊莎與奧森相處下來，逐漸知道奧森只是不喜歡暴露出『不正常』的身體。就像奧森會特地弄頭髮型遮蓋頭皮傷口，那個身體則是用衣服藏起。

「我真的覺得奧森的身體很美。」

　　萊莎光著稚嫩身體，大辣辣的站在脫去上衣的奧森面前。

「妳是指千人楔吧，看到我的詭異身體會興奮，也只有妳這個遺物控了。」

　　奧森將衣服放進籃子，她的身體，長年在深淵探窟下殘留不少老舊傷疤，但是除此之外，她的雙手臂上鑲嵌著119片的千人楔。受到千人楔的影響，奧森的雙手臂肌膚如枯樹般詭異。

　　當奧森脫去大鞋子與褲子的時候，露出完全脫離人類的獸足。腳趾扭曲變形成蹄，漆黑的短毛皮像侵蝕似的延伸到膝蓋上方。

　　奧森還記得，幾個月前，她脫光衣服準備洗澡時，笨徒弟突然一身污泥的闖進來，這身怪物身體因此曝光。可是笨徒弟的反應卻是滿臉通紅、眼睛閃閃發光的大喊：「那是千人楔！還有那個腳是怎樣弄的？！超酷！」。

　　當然下場是裸吊。

「嘿嘿，那扎滿千人楔的雙手超美！但是，能承受千人楔的奧森的身體，我覺得最美。」萊莎跟著奧森走進浴室，用小手洗頭髮：「奧森的腳，也是受到千人楔的影響？」

「誰知道呢，過去鑲嵌千人楔的人都承受不了而死光，我也不清楚是千人楔，還是深淵的詛咒。」

「啊！我知道了！深界六層的上升詛咒是『喪失人性、人體機能，甚至死亡』，奧森，那是從六層回來時受到詛咒！」

　　停頓一下，萊莎頂著滿是泡泡的頭，疑惑的嘟起嘴。

「但是，目前沒有人可以從深界六層回來呀⋯？所以進入六層，也被稱為絕界行，只有白笛才能執行的最高榮耀的任務呢⋯⋯奧⋯」

　　嘩啦啦水聲蓋過了萊莎的聲音，奧森用蓮蓬頭的水沖洗自己的頭髮。

「⋯奧森？」萊莎不放棄的提高音量：「吶！妳有考慮過絕界行嗎？」

　　嘩啦啦水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是噴在萊莎的臉上。

「噗嗚嗚嗚嗚！」

「少囉哩八嗦了，快把頭洗乾淨。」

「唔哇！住手啦！」

「哼⋯」

　　奧森用毛巾包住自己的頭髮之後，她拉了大椅凳坐下，伸出長手臂，將萊莎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動手將萊莎的頭髮泡沫沖乾淨，接著還拿起香皂開始幫萊莎洗身體。

　　不要再問這件事了。

　　萊莎像是讀懂奧森的意思，便不再多問，乖乖的讓奧森洗身體。

「奧森的大腿，靠近膝蓋的地方毛毛的，坐起來好養。」萊莎格格的笑著，還用小手去摸那黝黑的短毛皮。

「哼哼⋯就這樣傳染到妳的手。」

「才不會！」萊莎配合奧森的大手舉起雙手，讓奧森清洗自己的小肚子，然後，繼續好奇的詢問其他問題：「吶，奧森，妳的背後，脊椎那裡有好幾個小小圓圓的傷疤，那是以前被插過什麼嗎？」

「是飛彈發射口。」

「妳說謊！」

「哼哼哼⋯哼哼⋯」

　　師徒二人一邊洗身體，一邊進行無所謂的對話。泡進浴池裡的時候，萊莎游了幾圈，然後游向靠在浴池邊緣、攤開全身的奧森懷裡。

　　萊莎將臉躺上奧森露出水面一半的大乳房，伸出小手，她摸摸奧森肩膀的千人楔，那觸感有點像金屬，又像木頭，似乎隨心臟運作而微微跳動著。

「⋯⋯？」萊莎躺在奧森柔軟的乳房上，也因此聽到了心跳聲以外的特別聲音。

　　叮叮——⋯叮叮——⋯

　　抬起頭，她看奧森在閉目養神，便打消提問的念頭。躺回奧森的柔軟的大乳房上，萊莎繼續聆聽那特別的聲音，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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