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我……这是躺在……唔嗯？为什么动不了……”

不知为何，隐约可以听见疑似液体缓缓流动的声音，同时还能感觉到后背与四肢好像沾上了什么东西——有种又黏又湿的触感，绘里世下意识地尝试活动四肢，可是身体几乎动弹不得；疑惑驱使她睁开眼睛，结果却发现周遭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而自己此时正以“X”型的姿势仰卧在某种黑红色的——形似淤泥的物质中。她轻轻叹了口气，向心里的首个怀疑对象责问道：

“御主？这些……是你的恶作剧吗？呃，虽说我也不至于会因为这个生气……但是居然把魔力浪费在这种地方，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一个魔术师应有的自觉啊？”

（没有人回应？不是他吗……但是这地方、还有这些‘泥’，如果说是幻术的话未免也过于逼真了，究竟是……）

“哦～？在这种情况下，你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还是那个男人？真让感到我惊讶。”

就在少女试着理清现状的时候，一个悦耳、但又冰冷无比的声音瞬间吹散了她的思绪；紧接着、面前的黑泥突然开始涌动，不断地汇聚、攀升——然后凝成人形，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绘里世不禁面露惧色——因为浮现在眼前的这位身形纤长而又丰满的女性、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被梳理成数条长辫的灰色秀发，白得透光的皮肤，以及那黑色的手套、长袜以及低胸连衣裙，无不凸显着其主人艳丽且不失高贵的气质——就算脸上的浅笑毫无善意，但也拥有着令初次见到她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拜倒在其裙下的魅力。然而正是这样一位贵妇人的注视，却让绘里世打心底感到厌恶与恐惧：

“这……怎么可能……你……你明明应该已经消失了……「黑玛丽」……不，「魔——”

“称谓什么的早就已经不重要了。”被叫作「黑玛丽」的女人将食指贴在少女的嘴唇上，露出莞尔一笑：“可别忘了，就算你战胜得了我一时，只要你身上的‘灵障’、以及你那卑屈阴暗的情感有一丝尚存——那么我的存续也将是「必然」的喔。”

“呜……”

“不过话虽如此，我的力量实际上也所剩无几了……以至于只能像现在这样——在你极度虚弱的时候才能在‘梦’里对你的精神造成干涉……呵，听上去很狼狈对吧？”

说话间，贵妇人的语气似乎多了几分自嘲的意味，接着便移开了置于对方嘴唇上的手指，转而轻抚她的脸颊——

“那……你这次又在企图什么？还想占据我的身体吗？”

“哼哼……那是当然的了～说起来，「那时候」可真是遗憾……差一点，明明只差一点……就能彻底污染、然后吞并你了。只可惜，被那个男人……”面对绘里世的质问，黑玛丽将自己那带着微笑的脸凑到对方面前——那并不是温和的笑，但或许她的笑容最多只能温和到这个程度了：“但不论怎样、你总归是要成为我的所有物的。毕竟、我就是你，是流淌在你体内的黑色鲜血，是被你驱使、并称作‘邪灵’的存在……我甚至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了解你的躯体、你的疾病；了解你的孤寂、你的希冀；了解你的过去，乃至你未来的命运……”

“啊，你说的没错，‘玛丽’……你就是从我身体里涌出的肮脏存在。正是因为有着共同的经历，你才会知晓我的一切……”

“所以现在还为时未晚，来吧、老老实实地投入我的怀中，被我吞噬、与我合为一体吧；我向你保证——你会就此变得轻松，既不会做噩梦、也不会在深夜里独自醒来，更不会因没日没夜的战斗而遍体鳞伤——”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的话，那你应该知道——不管问多少遍，我的回答都不会改变：我拒绝。我要凭自己的意志选择生存方式！”

得到断然拒绝的回应，贵妇人半边眉毛微微上挑，发出了——无法确定是不是出于不快的轻哼：

“哼嗯……看样子，小丫头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呢。是因为「他」吗？因为有了可以倚靠的心灵支柱，所以改变了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压根就没——”

“变了，如果是从前的你肯定会动摇、甚至是犹豫，根本不可能会有像现在这么坚决的底气。嘛，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反正我并不是来跟你探讨这些琐事的。既然劝诱不起作用的话，我也只能让你受点苦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少女明显觉察到黑玛丽的态度、以及周边的氛围陡然发生了转变——不过这样的变化反倒让她更加适应——因为她再清楚不过，那便是对方摘下了名为“柔和”的假面具后、显现出的真面目：

“想通过折磨让我屈服？如果你真觉得疼痛能让我求饶的话——”

“很遗憾，猜错了哦。”贵妇人打趣似的摇了摇食指，脸上诡秘的笑容透露着一股寒气：“如果我说……我掌握着连你自己都不曾记得的‘弱点’呢？”

“……”

（镇静点……就像她之前说的——我也能感觉到她的力量变弱了不少——现在她能对我施加的影响肯定十分有限，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让我想想……嗯，就先从这双脚开始好了。”

（脚……？唔，随她怎么做吧……反正不管怎样我都——呃？！）

绘里世闭上双眼，做好了——忍受任何自己能想象得到的拷问——的心理准备，不过接下来触觉接收到的既不是痛楚、也不是今日从魔物那里“学到”的性快感，而是某种让她不自觉想笑的酥麻感——

“嗯～呼呜……你……这是在……”

出乎预料的异样刺激迫使少女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则是黑玛丽正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过自己的前脚掌——同时脚趾还在因条件反射地不住地“点头”。

大概是通过表情读懂了她的想法，对方露出一抹浅笑、“关切”地向她询问：

“如何？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难受，而且很想笑？”

绘里世这才忽然想起，从前自己和名叫「旅行者」的孩童在一起的时候，也曾受到过类似的境遇——一开始，那位欠缺常识的小男孩只是偶然间触碰到了她的腰腹，而对此毫无防备的少女当即发出了笑声；男孩想当然地误以为对方的笑意算是“喜悦”的表现，于是便再度将手伸向了相同的地方……后面的具体情况、作为当事人的她也记不太清了，只是依稀记得——一刻不停地被迫发笑的自己，既没有力气去阻止男孩，也没法进行解释说明，只能被迫承受着、直到对方自行停手的一刻——

不过倒也多亏了那段难熬的经历，绘里世对此多少还算有了一点耐性——这一次、她一边压制着嘴角扬起的弧度，一边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呼吸——她决定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自己不会就这么屈从：

“咯呃……这……只不过是有些幼稚的恶作剧罢了……别嗯嗯……小看我……”

“不管再怎么努力忍耐，结果也不会变哦……不过我也有点感兴趣，你的这份从容究竟可以维持多久呢～？”

就像是对少女的瞪视毫不在意似的——贵妇人只是用略显平静的语调嘲弄了对方两句作为回应，随即用右手的指甲轻轻地抠弄她的趾缝，同时以稍加用力的左手食指抵住另一只脚的足心，然后缓缓转动——

“噫嘻……就凭……唔……这种程度……噗呼……嗯……”

一阵阵的酥麻感连绵不断地刺激着触觉神经——虽然说不上强烈、但也足以起到消磨意志的作用——随着手指的速度逐渐加快，绘里世的膝盖和小腿不禁微微抽动——那是本能想撤回双脚、却又因为四肢被黑泥禁锢而没法如愿的证据；然而等到少女总算适应了手指摩擦脚底的感觉时，黑玛丽忽然撤回了双手，随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召出了两根漂浮在半空中的漆黑羽毛——

“咿呀……呵呃……咕……”

当轻柔的羽毛接触到软嫩的脚心的那一刻，一声小小的惊叫从绘里世紧闭的唇隙中溜了出来，紧接着、羽毛开始沿着足弓的弧度上下扫动——和手指截然不同的柔顺触感如同潮水般冲刷着她的意志，在这般恼人的刺激下，少女的双脚时而来回晃动试图躲闪、时而蜷起足尖一动不动地忍受，然而那对仿佛活着的羽毛却总能精准无误地对着她脚底最敏感的地方穷追不舍——持续传来的痒感与对方那带着嘲笑意味的眼神渐渐使她的心绪感到烦躁，抿成“一”字型的嘴角也不时抽动了起来。

“库呜……就算……继续下去……也不会呼呼……起作用的……哼嗯……呃……”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子，不过在这期间、绘里世越发清晰地感觉到：每当那两根诡异的黑色羽毛划过自己的足底，都会沿途留下另一种异样的感受——就好像是遭到和蚜虫差不多大小的虫子噬咬一样，按理来说本该觉得刺痛才对，然而却因为那份似有若无的“疼痛”实在过于微弱，以至于通过那双娇嫩的玉足传递给神经的——反而变成了一阵阵无休无止的麻痒；在这两重痒感的压迫下，胸口已逐渐因呼吸紊乱而变得起伏频繁且不规律，身体也一同被焦躁不安的情绪所影响、开始无意识地扭动——而贵妇人在这时忽然停下了羽毛，用戏谑的目光凝视喘着粗气的她：

“不错嘛，坚持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还久……不过，见到‘这个’后你还能保持镇静吗？”

“这……这是……”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周围的黑泥又一次涌动了起来——一根根血红色的触手从中钻出；虽然和今天白天见识过的那些触手相比显得相当瘦小，但那来回扭动的身姿还是唤起了少女的心理阴影，不禁浑身一颤——这发自本能的诚实反应自然没有逃过施虐者的眼睛，只见对方冷笑了一声，伸手玩起了她的那缕挑染：

“呵……身子都忍不住发抖了，要想改变主意的话最好还是趁现在喔。”

“呜……如果……我要是真的把身体交给你的话……你会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去杀了「他」。对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绝不会——”

“哼，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个男人吗……那么姑且还是给你一句忠告吧：你现在之所以会对你的那位「御主」‘死心塌地’，不过是因为你还对他的阴暗面一无所知而已……”

“……”

（没必要理会她的胡言乱语，现在只需要忍耐下去就好……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能认输……）

“顽固不化的丫头……”对方面色微愠，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吧，那就让我们继续好了。”

话音落下的一刻，红色的触手纷纷攀上了绘里世的身体：汇聚在下半身的触手，有一部分细长的个体将脚趾挨个缠住、然后轻轻向后一拽——迫使整只脚强行伸展，而另一部分触手便承担起了“照顾”足底的任务——它们瞄准了脚心中央的位置，一遍遍地在那里搔弄、刮蹭；而位于上半身附近的触手则盯上了左右两腋——以十分轻柔的动作反复搅动着腋窝里的嫩肉。

神经接收的痒感突然成倍增加，因忍耐而紧皱双眉的她不安分地拉扯着手臂，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反倒会使腋下的肌肤绷紧、从而变得更加敏感——

“噗呜？！咕呃……嘻……呼呼……库啊……唔……”

面部肌肉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松弛——为了不发出笑声，少女只好使劲咬住嘴唇来堵截不断涌上来的笑意——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会不时地泄露出呻吟与喘息声；同样因为这流遍全身的酥痒，她的身体也越来越难以自制——躯干随着触手又戳又揉的动作而不断地弹起回落、不停地摆动肢体、抖动双肩——但这些行为对于减轻痒感来说收效甚微，反而还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喔呀，看上去就快要撑不住了啊……差不多也该坦率地笑出来了吧？”

看着绘里世拼命忍耐的样子，黑玛丽不禁发出轻微的嗤笑声，随后当着她的面做了个简单的手势——一瞬间，触手们的力道与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大截，少女的躯体随即抽搐起来；更加强烈的痒感一波接着一波进入大脑，本能正在迫切地渴求能够挣扎狂笑，只能凭理性和意志死死按住体内的阀门。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服装品味还真够离奇的——真的有脑袋正常的人会选用这种‘把自己身上的敏感点通通暴露出来’的款式作为战斗服使用的吗？”

这番语气近乎调侃的讽刺激起了绘里世的不快，却又完全不敢张口反驳——她害怕一旦开口，自己一直压抑的笑声很可能会就此破关而出。

然而贵妇人似乎是看透了这一点，只见她眯起双眼，将手摸向了对方完全袒露在外的侧乳——

“呜嗯嗯嗯……你……在摸哪里……噗呼呼……快停手……”

“露出破绽了喔～”

指腹摩擦胸部催生出的痒感与快感进一步搅乱了少女的思维，她的脸即刻间变得通红，忍不住出声抗议——趁着“阀门”松动的时刻，更多的触手从黑泥中钻出，随即径直扑向了面前那双毫无防备——或者说根本无从防备的嫩足。

“咿呀啊？！呼呜……噗呵呵呵……可恶……咕嘿……呃哈哈……”

不光是足心，包括前脚掌、脚后跟以及趾缝——这些地方也成了触手们活动的区域，以至于几乎整个脚底都被触手遮盖得严严实实，一瞬间、迸发而出的奇痒犹如电流一般直冲脑髓，随即激起的笑意更是轻而易举地破开了绘里世的防线——

“终于肯老老实实地发笑了呀……怎么样？现在打算将身体让给我了吗？”

“啊哈哈哈哈……不、不可能的……库呵呵……嘿嘿哈哈哈你想都别想哈哈哈哈……”

“我就猜到会是这种回答……哼哼，倒也无妨……说不定这样才会更有意思……”

然而再度遭到拒绝的黑玛丽这次却不以为然地微笑着，就好像是发掘出了新的兴趣爱好一样；停留在对方酥胸的手缓缓下移，来到了纤细的腰肢附近——拜那件过于宽松的衣物所赐、双手挪动的过程几乎可以用“出入无间”来形容——随后向指尖略微施力。

“嗯呀哈哈哈哈哈哈！咕唔……那里是……呜嗯嘻嘻嘻……噗呼呵呵呵呵呵……”

当手指轻轻按压下去的那一刻，少女全身都大幅颤抖了一下，同时喉咙也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怪叫——

“噢，反应格外与众不同呢～看来把这儿留到最后还是有价值的。”

（咕呜……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敏感点……）

贵妇人的指尖紧贴着侧腰曲线，在微微发颤的肌肤上来回擦揉、描绘图案——那轻柔而又不紧不慢的动作，看上去宛如一名「真正的」王后那般优雅。

不过站在作为受虐方的绘里世的角度来说，这样举动就显得不那么具有美感了——手指对腰腹的摩擦使得周边的软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而当其中的“痒穴”被偶然间触碰到时、躯干甚至还会向上拱起——这种无意识的条件反射不仅暴露了弱点、还加快了她的体力消耗——

“一颤一颤的，真好玩呢。”

“呼嘿嘿嘿嘿嘿……咿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给……给我停下啊哈哈哈哈……别碰呼呼呼……那里嘿嘿哈哈哈……”

……

“叽嘻呼呼……好痒呜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呀哈哈哈哈哈……”

（这种……胡闹般的刑罚……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真的会有结束的那一刻吗……）

在那之后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已经是无法判断的一件事了——对于只能不断大笑的少女而言，这期间的每分每秒都是极为漫长的煎熬——同时从三处敏感部位涌现的猛烈痒感不断翻搅着她的脑海，身体各处的本能反应也全然无法控制，为了能从痒感中脱离而尽全力地甩动眼下自身一切能动的部位——即便过激的挣扎早已导致胸部顶端那对粉嫩的“蓓蕾”显露而出，她也完全顾及不上了。

“都笑得这么狼狈了，还是不打算认输吗？哎，所以说性格倔强的女孩真是一点都不可爱……”见对方依旧没有折服的迹象，黑玛丽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将左右两根食指摁在了位于她腰腹上的“痒穴”：“也罢，反正我还有几招别的玩法呢。就比如……像这样～”

利用指甲，贵妇人对着那仅仅一小片肌肤上迅速地反复刮挠——使出的力度仿佛能给人一种“将要在那个点位刨挖出一个洞穴”的错觉——

“噫啊哈哈哈哈啊啊？！不呼哈哈哈哈哈……痒！好痒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嘿嘿……”

霎时间，一股始料未及的刺激立马占满了绘里世的大脑，她睁大双眼、爆发出了——平日里难以想象的——歇斯底里的狂笑，本就剧烈扭动的肢体在经过一瞬间的抽搐过后更是如发疯一般挣扎；事实证明，在这个知晓少女全部弱点的恶灵面前，她那名为“忍耐”的墙壁简直就像纸糊的一样——根本不堪一击。

“呜库哈哈哈哈哈……不要……快咯嘿呵呵呵住手哈哈哈哈哈哈！！停！停下来啊嘻嘻嘻哈哈哈哈咳啊嘿嘿嘿……”

高亢的笑声与尖叫混杂在了一起，其中还夹带着含糊不清的求饶；原本那稳重淡薄的模样在这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唾液与泪水横流的无助面孔——

“哼嗯～如果真的想让我停下的话……你知道该说什么吧？”

“啊嘎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行……只有咿嘻嘻嘻叽呵呵嘿嘿……只有这个……呜啊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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