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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伽创史 vol.2】魂归桥(友切之卷),5

[db:作者] 2025-08-09 09:51 5hhhhh 3200 ℃

“母亲,我回来了。”

姗姗来迟的春风吹拂着京都,柳絮和樱瓣随处飘飞。寒冬延长让美景稍微来晚了,可是它终究还是会冲破风雪,来到人们眼前的。

听闻那个熟悉的少年声音从远处传来,仰靠在石桥的栏杆上闭目沉思的女人睁开了眼睛,心中泛起慰藉和欣喜。她的眼里映出来的,是白衣少年挺拔的身姿。

貌似姐弟,情同母子。相处两年的日子很快逝去,酿酒的女匠人真柴已经融入了孩子本来冰冷的心。虽然阿纲还是那么不善交际,但是红色的酒曲已经渗进内心,日后一定可以诞生出甘甜而温暖人的力量,完全压住那黑暗的蔓延。真柴留给阿纲的不仅仅只是童年里最缺乏的美好记忆,还有崭新的未来。

她带阿纲来到京都,把阿纲托付给了源家的少主赖光。真柴知道满仲出家以后接下了所有重担的少年正需要帮助自己的力量,而阿纲是不二之选。赖光说要亲自见一回阿纲才会下决定。真柴不知道赖光有没有同意收下阿纲,但是她坚信自己的孩子绝对不会输。

“买了一些黄豆糕,味道和母亲酿的酒很配。”

女人稍微一愣,表情里带了一丝为难:“不,我不饿,阿纲你自己吃吧。”

阿纲有些惋惜,收起了油纸包。

“赖光大人那边,怎么样?”看见阿纲的第一反应不是向自己汇报结果,而是买了自己并不中意的食物,女人的内心难免忐忑起来。

“当然,阿纲怎么会给母亲大人丢脸呢?请看看这个吧。”

少年淡然笑着,取下崭新的佩刀。

“这是‘髭切’啊,”真柴的眼睛陡然睁圆,看见孩子手中已经不是那粗陋的竹刀,而是世间兵刃之翘楚,阿纲的自豪之情也因此溢于言表。照顾了阿纲两年的女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宽慰。

“我一直知道,阿纲是最棒的。”欢喜的真柴把白衣男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旁若无人。祈祷了无数遍,希望赖光能够收下阿纲,而现在一切成真,对这个孩子的期望到今天也算是终告一段落了,一向开朗乐观的女人也忽然止不住泪水。

“您不高兴吗?怎么哭了啊。”

“小家伙,想不到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啊。”

不舍和孤独的情绪再多,真柴都不会直接说出口。或许,自己本来就很坚强,只是因为和阿纲相处久了,有点动摇了。

“别叫小家伙,你这变态女人。”白衣的孩子靠上养母的脖颈,开玩笑似的回忆起当年母子俩之间持续过很长时间的称呼,阿纲这样说并没有当年的恶意,只是想这样哄真柴开心起来。但是说着说着,连自己的鼻子也疼起来了。

那是一段生命中难得安宁美好的时光,喜欢生闷气的冷漠孩子和豪爽的女匠人之间有着说不完的故事。从开始的执拗和敌意,到叹服,顺从,以及爱慕,阿纲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女人的关爱,把她视为自己真正的母亲。世上还是有人可以依靠和信赖的,只要你给予他们足够的信赖,就能得到温暖。

就像世上没有不停歇的寒冬,暖春终究会来临的。

阿纲也知道,现在能跟随赖光将军,也是在养母大人的扶助下才做到的,可这样一来忠孝就不能两全了。

“母亲,阿纲有空了一定回去看您。如果以后立下了足够的战功,我就去求赖光将军,把您接过来。”

女子并不欣喜,只是挽着阿纲持剑的右手,面朝石桥下缓缓的流水和风中飞舞的花瓣,她的发绳不知什么时候掉了,红色长发披散开来。阿纲悄悄看着养母大人,母亲的姿态宛如满开的樱花树,说她是春之神也许都不会有人怀疑吧。

“阿纲,知道这座桥的典故吗?”

“听说过,有个人在这里唤回了已经死去的父亲。本来是叫一条桥,后来改叫魂归桥了,对吗?”

“想要让重要的人时刻在身边是不可能的,离别是人生里太稀松平常的事情,而且很多时候离别是为了更好地走下去。再说了,真正放在心上的话,相隔再远也能感觉到彼此,生死都算不了什么,就像这桥的典故一样。”

“母亲,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红发的女子抚摸着桥栏,接着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葫芦,递到了阿纲手中。

“回去以后我会经常给赖光大人写信的,表现太差的话,我可不会原谅你哦。”

阿纲看见养母大人仰着头不让泪水涌出来,心中也在轻轻颤抖着。惜别或是感激,现在已经说不清楚了,只想靠在她怀里更久一点。

“回去之前,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你说吧。”

“阿纲一直想知道,您的酒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把小时候的我挽救回来了呢?”

“没有,那就只是普通的酒,只是我有信心比别人做得更好而已。”

阿纲困惑起来,深藏了许久的疑问换来了个再普通不过的答案。

“真以为是酒改变了你的心境吗?其实,你主动开口说话,去了解别人的心情,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不过,酒真的是很棒的东西。以后你长大了就用它来交朋友吧。会有越来越多的伙伴,都是比我更能帮助你走下去的人们。”

酒葫芦上残留着养母大人的体温和香气,阿纲忍不住打开了盖子,悄悄啜饮了一些。养母大人说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酒,自己根本不相信,唯有它才能带来温暖的感触。

只是母亲一走,也难得喝到她亲手制作的家酿了吧。想到这里,不舍的心绪又涌了上来。

如果她可以不回去的话,可以的话!

“走之前,我再送阿纲最后两件礼物,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母亲……?!”

转身要去抓住养母的衣袖,却发现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空留下桥栏边飘卷的樱花。

阿纲惊慌起来,然而也只是刹那的内心波动,因为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缠上了一条细细的红线,就是当年母子初遇之时牵系住两人内心的丝线。从那以后,阿纲就被她爱护着,没有分开过。而现在的离开,也是为了阿纲能够专心走下去。

“阿纲明白,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静谧的魂归桥上,能听见的只有流水和自己的心跳。白衣的少年带着些许难舍的悲伤望向摄津国的方向。养母大人以后会在那里等自己,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才能让她感到宽心。

这是一切故事开始两年前的春天,少年武士的传奇从这时开始揭幕。以真正的黑暗去肃清邪恶,这就是新诞生的修罗勇者渡边纲的信念。

阿纲就这么成为了源赖光的第二个家臣。在他之前,是从足柄山被少主带回来的力士金太郎,之后则是山贼出身的贞光,还有只有九岁的小阴阳师季武也被阴阳寮送到了少主这里。五个境遇不同的少年集合在一起,他们斩妖除魔,到处冒险,以年轻的身心守卫着京都的安全。赖光与四天王的故事,就渐渐传开来了。

在战场上勇敢果决的阿纲心里依旧有非常脆弱的角落。他很孤独,养母大人已经不在身边,足够信赖的友人又要自己去找,偏是生性孤僻很难与人交流。

赖光少主呢?确实很多地方都深深吸引着自己,也想尽力报答少主的赏识。但因为是主仆,并不能进一步接近他。至少不能像兄弟一样亲近,毕竟赖光是有身份的少主。

另外三个战友,各有能力,但战场上老是不听指挥,互相顾及而拖后腿,每次都弄得阿纲很辛苦。除了战斗以外阿纲都懒得和他们搭话,要独自行动也不会告诉他们。

身边的人况且如此,外面的陌生人就更没法交流了。内心里的戒备总是作祟,他护卫着少主去参加公卿们的酒宴,持剑侍立在一旁。有时候那些高官们不怀好意,会请赖光命令阿纲一起陪酒助兴,只要赖光同意阿纲就义无反顾,结果毫无醉意的样子总是让那些大人们咋舌。阿纲可以感觉到有觊觎和敌意,在劝酒与笑颜的掩护之下冲着赖光而来,显得那样丑恶。虽然赖光总能不卑不亢地回敬,但阿纲经常看不下去。

养母大人说酒是很美好的东西,可以用它结交到不错的朋友,可是自己来到这里以后,每次都喝得索然无味,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免有点失望。

对于那个女人的眷恋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仅仅一年,阿纲就已经忍不住想回到养母大人的怀抱里去了。

“小家伙,你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啊?”

熟悉的称呼让呆住的自己一瞬产生错觉,还以为是养母大人回来了。

但是渡边纲拨开凋零的花瓣看见的,是一位年迈的武士。放下名利只求救赎的老人在寺院修行,踟蹰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这位是少主父亲源满仲老大人,老大人很像养父,而且都是源家出生的武士,但已经没有目空一切的戾气了。

对了,今天是少主带着他们四个来寺庙探望父亲的日子。虽然四月时节外面的樱花早就落尽,可是在比叡山之中春天却还没离去,最后一批也才是刚开始凋零,延历寺的洒扫僧人们刚收拾好花瓣,结果又被打闹的金太郎他们弄乱了。而自己则是稍微陪了一会儿心情沉重的少主,就独自来到树下看花了。

“多田院大人?”虽然被叫了自己不喜欢的称呼,一看居然是赖光少主的父亲,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枭雄,亲自来到了自己身旁,阿纲就想要叩拜行礼,结果被那有力的大手一把拦住。

“孩子,你喜欢樱花?”

男孩默默点头,并不言语,亦无悲喜。

“真像那个人小时候啊。”源满仲的目光里充溢着怀念的情愫,不用说,他对这个孩子的爱惜进一步增长了。

“大人说的是谁?”

“哈哈哈,谁年少轻狂的时候没有自己的心上人呢!小家伙你很快就会有的。或者,已经有啦,在这里看着花想念他,然后心里还不停告诉自己其实这花不如那人美丽吧?”

虽然满仲没有完全猜对,阿纲还是有种内心被洞穿的害羞。他想念的人是养母大人,而且这樱花也远远比不上母亲的美丽。

老人微笑着闭上眼睛站起身来。

“小家伙,你身上好像背负了很多复杂的东西,我看不懂,也不知道你会对我家赖光产生什么奇怪的影响。但是,我打算就这样把赖光托付给你了。”

白衣的孩子想要张口说些什么,被老人抬起的左手霸道地堵了回去。

“不许逃避,你也是源氏的血脉!你必须誓死为守护源氏的荣光而战,就算是为了你死不瞑目的父亲而努力也好!”

老者的手突然用力摁住阿纲的肩,然后又松开,伸到了孩子腰间的宝刀上,那就是满仲年轻时的武器。

“小家伙你还不能完全驾驭髭切,我还是相信被赖光看中的你。今后你们俩的道路将会十分艰难,所以你要记住,你现在背负的可是我和赖光两个人的信任,你要守护好赖光,不许有别的杂念!”

阿纲不知道为什么老爷会提到阿纲已逝的父亲,但第一次感受到了那份责任的重量,它们就寄托在自己的刀上。没有比血脉相连之人的共同期望更沉重的东西了。为了他们,自己即使想软弱,想回到养母身边,都要暂时放到一边了。

在老者略微惊异的目光中,白衣的少年感叹着,向前走了几步,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髭切,那忽然变得凌厉的眼神和刀锋上的寒光互相映衬着。

“我叫渡边纲,从小几乎就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的力量,所以从来也不求谁的信赖。但是,只有赖光大人,他一见到我就相信着我,我没有理由退缩,一定会尽力去回报少主!”

少年闭上眼睛,转身,手中的寒锋忽然往老者的面前劈去!

一片落下的粉红樱瓣,在老人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被一刀斩裂,碎裂弥散在暖风之中。年老的枭雄目不转睛看着锋利的刀锋从极其迫近自己的地方划过。

阿纲重新睁开眼睛,露出自信而骄傲的笑颜,利落收刀,向老人行了一个大礼以后转身离去。

“哈哈哈哈!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

满仲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大笑起来,仿佛忘却了自己和赖光谈论死别后的一切悲凉。临终之前能看见有这样的孩子守护在赖光身旁,确实没什么遗憾了。

就算,这样有傲骨的孩子,不可能与作为主人的赖光相恋,也会因为家臣的职责而守护赖光一生。对满仲来说,这样就足够了。就是不知道赖光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只有击中阿纲内心最软弱处的人,才能真正走进这个孤傲少年的内心,而这是主人身份的赖光所做不到的。

只要那样的人不出现的话,他的儿子和阿纲依旧能在暧昧中过日子。但是,如果有在阿纲心里比这樱花都还美丽的人出现的话……

那阿纲还可能这样坚定地选择斩断迷茫吗?

然后,有一份无法割舍的情谊真的降临在阿纲眼前了。

在酒后的朦胧当中,阿纲感觉酒桌对面的伙伴真的好美。浑然天成的豪爽容颜,因为美酒而浮上了淡粉的霞。他纯得像玉石,用血凝成,那稚嫩的美都让人觉得残酷,他能敌得过荏苒的时光吗?可是他却用热情的笑容在回应呢:今日不醉不归,哪管得了明日会身在何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不羁的豪杰吗?和自己真的不是一种人。

啊,一定是错觉。不过看上去还是比自己嫩的小鬼罢了。

为了抓一个石榴倒挂在酒楼的窗户上差点掉下去,喝到不够醇的酒会很没教养似地一口喷出来。又或是被座位下面的蜘蛛吓得跳到桌子上,把手里的酒碗都扣在阿纲的脸上。回去的路上看到恶棍欺负女孩子,冲过去解救结果自己先滑倒在地,打跑了坏蛋自己也灰头土脸的,女孩上前答谢结果笨小鬼脸红红,一头撞在阿纲怀里发抖。

红色的小鬼全身都是热乎乎的,一年四季都像暖春一样包围着自己,撩拨着阿纲习惯低温保存的内心。小赤活泼的灵魂深处总有一股令人追怀的酒香,他究竟是什么来历,这个疑问大概不会轻易忘却,但不是那么重要。自己已经学会放下冷漠多疑,去完全信赖一个友人,连怀抱也不会吝惜。

“她走了哦。我说,你这样像话么?”

惊醒的小鬼震了一下,一把推开阿纲,撇嘴扭过头去半天不说话。阿纲故意眯眼打量着赤鬼脸上的红晕,像是鉴定美酒一样。

“喂,刚才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吧!”

“也许吧。”

“可恶啊!早该告诉阿纲,咱对女孩子没辙的……”气鼓鼓的小嘴顿时变成泄了气的大口袋,红毛小鬼很挫败似的甩头,瞪着阿纲,“不可以对别人说这件事,听到没有?”

满大街都看到你怎么见义勇为了,你要我不说有什么用。阿纲死命憋住笑,趁机抚摸了一下伙伴光滑的肩膀。

“我怀里还舒服吗?不介意你多钻一会儿。”

“不要!阿纲是个大笨蛋!身上冷死了,一年四季都是!”

闹腾的小鬼却更靠近了阿纲,直到额头撞上了坚硬的物体,抬头一看阿纲的手中居然冒出个酒葫芦。

“给,拔刀相助的奖励。”

小鬼盯着赤红的小葫芦,看上去装不了多少酒的样子,也不是很沉。不知道里面的酒怎么样呢。

“嗯,就这点?不太够喝呢,唔……”

“你受伤了?”

白衣少年敏锐地察觉到小赤神情里的一丝忍耐,弯下身去看同伴的腿。赤鬼刚才为了救女孩子而摔倒了,膝盖被石头刮开了长长的伤痕,鲜血和尘土都混在一起。

“笨蛋,快坐下来。”

阿纲硬是把赤鬼摁到路边的大石头上坐下,一边把自己的酒葫芦打开。

“会有点疼,给我忍着。”

“喂,不要浪费酒啊!哈嘶——”

阿纲用那甘醇的液体清洗着小赤的伤口,红毛的小鬼咬紧牙关拼命忍耐着,两手掐紧了阿纲的胳膊,捏得生疼。完全就是个怕疼的小孩子,和平时逞能的他比起来还真是判若两人呢,有种说不出的娇弱和可爱。

“你还好么?不会晕过去吧?”

“啰嗦死了!快点弄完!好疼啊!”

阿纲从衣兜里拿出绷带,对于他来说伤痛太过平常了。去年冬天就被土蜘蛛在背上割了一刀,那匕首带了剧毒,毒性渐渐渗入心肺的时候疼得如同整个人跌入冰湖,直到现在那个伤口还经常发作,犹如复仇的遗留。但是阿纲从来就是一声不吭,想要活着就必须学会忍耐,隐藏言语和情感。

所以他才会被赤鬼所吸引啊,因为赤鬼从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隐蔽感情。

粗略打了一个结,阿纲拍拍赤鬼的后背,示意包扎完了。

“这点小伤哇哇乱叫,可真不像个男子汉。”

“才不是!男人应该是怎样就怎样的,说自己不疼就是在骗人,咱最讨厌骗人了。”

赤鬼低头对着伤口不停吹气,阿纲惊讶地发觉自己看着他的时候,嘴角有了弧度。

“你不会骗我的,我永远相信你。”

“不过浪费了你那么多酒还真是抱歉啊,哈哈。”

“自己看吧。”

小鬼接过葫芦摇晃两下,惊讶的是重量竟然一点都没有变轻,还是满满当当的感觉。

“哇,好棒!这样是不是以后都不要买酒喝了!”

“这个是养母大人留给我的宝物,可以临时产生应急的酒,但如果一下子倒空的话,要过非常久才会变满。”

阿纲无奈看着小赤咕嘟咕嘟痛饮着,看来自己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的样子。

“哈!阿纲好坏啊,都不告诉咱有这么棒的道具。有这个的话,咱们开个宴会都不是问题啊。”

“宴会?”

“嗯哼,京城每年夏天都有个祭典,咱们到时候开个大宴会好不好?把咱们认识的所有人都叫来,玩它整整一个月!”

七月的祭典吗?阿纲从来没去过,心里对人多的地方总是不太喜欢。但是,只要有赤鬼在,也会对夏天有着小小的期待,因为这会是他们认识以后迎来的的第一个夏天。

主动开口说话,去了解别人的心情,母亲说这是阿纲应该学会的本领。就算眼前只有赤鬼这个伙伴,也不是太坏的结果。

赤鬼他长得真像母亲大人啊,阿纲心里忽然闪过了这个有些荒诞的念头。

“一个人喝得再痛快也没有意思,咱喜欢和很多很多人在一起,如果大家都能一直在一起,忘了烦心事儿笑着喝酒就好了。”

小鬼顺手塞上了葫芦,抹干净湿润的唇角。阿纲第一次感觉到心颤,赤鬼那天真的眼神里总有一点小小的寂寞,红润的小唇轻撅,娇憨的魅力是那样难挡。他像一颗浑圆通红的果实,汁水丰美,那样诱惑着人想要去一亲香泽。

阿纲拼命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一边去。

“说什么一个人,这还有我呢。”

“咱知道,阿纲你是最棒的朋友!”

小鬼就这么二话不说虎扑进阿纲的怀里了,白衣的武士闭上眼,分明感觉到有超出朋友之外的情感开始升腾。

“答应咱吧,夏天一定要开个专属咱们的大宴会。”

不管能不能把想请来的人都邀请到吧,小赤想去做的事情,自己也会跟着去做。

然后,到了那天,阿纲也会选择在所有人面前向小赤告白。

年少的修罗,此刻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救赎。

可惜,言犹在耳,斯人却已变心。

今晚,赤鬼突然说他就要走了,说好的大宴会竟被他自己食言了。如幻似梦的友情也终究要飘渺而散,犹如飘零在魂归桥水面的残红,再也不会回来了。

渡边纲的心早已经因为赤鬼被撕裂了,那里头住着两个人。

一个是忠诚纯粹的武士,勇敢果决的“人类”。

一个是贪恋着赤鬼,想要把可爱的身躯纳入怀中的“修罗”。

赤鬼的告别让早就埋伏的黑暗爆发了出来,那是被欺骗的愤怒,誓言被轻易抛弃的愤怒!养父的话才是对的,这世上所有人都会笑着骗人。

修罗压倒了人格,阿纲再也没有了属于人的意识,只想蹂躏只想玩弄。可爱可怜的挚友,如果你要离开的话,就把纯洁留下来吧,那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东西!

强吻,扒开衣服,玩弄挑逗,看到那满是酒香的液体喷溅而出。最后,红发的孩子倒在地上凌乱不堪,流泪等待自己的粗暴进入。

可是为什么,混乱的意识里只剩下哭泣的冲动呢。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们不能一直做朋友,等待夏天的宴会来临呢?

因为,我就是应该被从这个世界上被消灭的修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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