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望去，只见那原本如伞盖铺张的毒血倒卷而回，尽数泼洒在了狂怒顶冲而来的大鼠头上。

　　大鼠眼睛被迷，甩头以断齿乱刮，压在脑袋下面的利爪也伸了出来，胡乱抓刨。

　　无猜揪着昏厥的妇人堪堪避过，有些气喘，伸展嫩白四指指向大鼠。

　　潜真落地，捏一把汗，多亏了她以气流卷回毒血！

　　「送我过去！」

　　他望向脸色更白的无猜。

　　无猜咬牙，再次送出气流，将潜真吹到大鼠头顶。

　　「给我死！」

　　趁着大鼠眼睛被迷，尘土四起的空当。潜真于空中倒转，戟指而下。

　　指尖极淡的金点隐隐约约。

　　「嗤」地破入了大鼠的头颅。

　　「唧唧——」

　　大鼠痛叫声中，以创口为中心的皮肉翻涌，再次隆起疙瘩，流出了无数的黑鼠。

　　鼠潮涌入地表裂缝，从另一侧破土而出。

　　再次凝聚成了一头稍微缩小的大鼠。

　　完好无损。

　　潜真轻轻落地，心头却积满怒意。

　　大鼠猩红双目望来，似含讥诮。

　　「无猜，这次我们要噶了它的蛋！还行吗？」

　　无猜勉强一笑，点了点头。

　　「恶心玩意，受死吧！」

　　潜真身形电闪而去，激起一圈尘埃。

　　「唧唧——」

　　大鼠怒啸，人立而起，亮起鼠爪利齿，轰然砸向他。

　　　　　　　　第二十七章 灭鼠妖因祸得福，救妇人遇难呈祥

　　向大鼠激射中，潜真心念电闪。

　　身上的土金二气符灵气还很充盈，腿上的轻身符由于赶路消耗，此时已然将尽。

　　身上储备已空。

　　大鼠在侧，现场绘符明显行不通。

　　没有轻身符，就更难以和这大鼠抗衡了。

　　劲风激射，鼠躯扑下，扇起的气压便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

　　潜真不躲不闪，径直顺着下砸的压力滑入大鼠小腹。

　　双手的金气符还足够大开。

　　只要能控制住大鼠不化成小鼠四散，就有机会一击必杀。

　　无猜，靠你了！

　　潜真身子完全滑入鼠腹之下，以掌刀猛切入软鼓无毛的肚皮。

　　触感软黏，如同剖进了腐尸的腹腔。

　　他眼前一黑。

　　大鼠此时前肢刚好插入地面，肚子迎合潜真，竟将他完全包裹了起来。

　　紧裹着他的肚皮如同一张无牙的嘴，开始咀嚼蠕动，将他牢牢吸住。

　　身下土地破裂，一道粗大鞭影破风而斩。

　　潜真心头警兆大起，双掌一合，猛向上刺，粘稠湿热的腥血顺着双臂淌了出来，落满前胸。

　　而后大开双臂，剖开了鼠腹。

　　腥血混杂着只只小型黑鼠掉落。

　　不顾喷涌淋漓的污秽鲜血，他顺势揪着大鼠的内脏，钻了进去。

　　不过眨眼，潜真身周的内脏鼠肉便开始自发蠕动，化为了一只只红眼黑鼠。

　　无数利齿纷纷啃啮起他。

　　那条如巨鞭鼠尾也狠狠鞭入了大鼠肚子，虽然有层层黑鼠阻滞，但仍鞭得他喷出一口鲜血。

　　那尾巴而后亦溃烂破碎成了一股鼠流，攀啮在潜真后背。

　　所幸有金土二气符在体表形成了一道硬壳，密密麻麻的鼠啮对他造不成伤害。

　　双手掌刀不断斩杀小鼠以及内脏血肉。

　　粘腻的血肉丝丝缕缕挂缠遍体。

　　心中大概数了二十个数，除了感觉到越来越多的小鼠啃咬外，并没觉得这腹腔内部压力减小。

　　知道是无猜在外面锁住了大鼠的身躯，致使它无法化整为零散去。

　　潜真挣扎着再次合拢双臂，估摸了一下心脏方位。

　　伸手刺了过去。

　　指尖微弱的金芒一亮，这次却没有消失。

　　一道发丝粗细的金线窜了出去，血肉遇之而分。

　　「唧唧——」

　　沉闷的鼠啸隔着皮、肉、鼠群传来，仍震得潜真一阵恶心。

　　原本啃啮他身躯的鼠群忽然狂乱蹿流起来。

　　那道极细的金线从一侧刺穿而过，来回乱流中，潜真身周的一切都静止了。

　　身子一沉，重重摔在了地面。

　　手中符尘簌簌，金气符全部耗尽。

　　头上烂肉鼠躯如泥涌下。

　　潜真耗尽轻身符最后一点灵气，堪堪躲开了被烂肉大潮吞没的噩运。

　　「没想到，两张金气大开，竟然还有这种神效！」

　　望着如屋一般的肉山，潜真喃喃自语。

　　无猜一屁股坐到满是疮痍的地上，呼呼喘气。

　　「怎么样？」

　　潜真连忙将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关切地检查她体内的气息。

　　有些虚弱。

　　「没事的，我打坐一会就好了。你身上都是血，可怎么办啊？」

　　「一会和这大姐借套衣服吧。」

　　「也只能这样了。」

　　无猜摸摸潜真脸颊，起身走到一处平坦的地面盘膝而坐。

　　潜真歇了一会，复盘适才的战斗。

　　其实用咫尺符和金火二气符释放烁砂，眨眼就可以灭了这大鼠。

　　只是他并不想用。

　　一来，咫尺符对身体消耗很大，不能太过依赖。

　　二来，金火符动静不小。

　　出了前水镇的事，若在这里留下焦土灼痕，难免不会被按图索骥地追踪。

　　金土二气符合用，能够形成一层极薄的防御。

　　由于太薄，他一直不敢试用，不想情急之下，这层防御竟甚为好用。

　　可以说，这下又多一层保命手段。

　　而金气符大开，竟然可以生出一道锋锐至极的金线。

　　仔细一想，其实也不是金线，而很有可能是发丝粗细的一个金点。

　　速度极快，光晕极稳，才会呈一条细线。

　　这下，又多出一样必杀手段。

　　想到这里，潜真望着前方打坐的无猜，心中酸意也消散了。

　　还是自己厉害啊！

　　夜深露重，凉风吹拂。

　　为腥血浸透的衣服紧紧贴于肌肤，更添冰凉。

　　潜真起身，蹲到晕厥不醒的妇人身旁。

　　伸手将她扶到臂弯，朝人中输入一道气息。

　　感觉到妇人身上气息极其微弱，阴气铺张，阳气紧锁于胸口。

　　他明白这确实是惊吓过度所致。

　　拿出一张阳气符，小开之后抵在妇人胸口。

　　片刻之后，妇人眼皮一动，张开眼来。

　　「救命！救命！」

　　猛地在潜真怀里挣扎。

　　「大姐莫慌！是我们啊！」

　　无猜此时已经凑到潜真身边，偏着脑袋冲着妇人甜甜一笑。

　　妇人愣了愣神，目光清明起来。

　　身子仍然有些颤抖，怯怯地四下张望。

　　「鼠……鼠……」

　　喘息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潜真继续在她胸口释放阳气，向那座腥臭肉丘偏偏头。

　　「都已经死了。」

　　妇人木然望去，喃喃道：「死……死了？」

　　片刻之后，她身子渐渐回暖，终于不再颤抖。

　　「你们……你们是真神仙啊！」

　　她挣扎着跪坐而起，哽咽着向两人磕头。

　　潜真忙将她臂肘扶住，拉了起来。

　　「大姐不可如此大礼！我们只不过是两个下山化缘的道士，适才也是为了保命！」

　　仔细打量着妇人，他藏在袖中的手指慢慢摩挲。

　　其实刚才最妥善的法子是将这妇人弄死，然后将那堆肉山焚烧。

　　只是此举实在太过伤天害理，难以下手。

　　此时妇人醒转，更是不可能行灭口之事了。

　　妇人抽抽噎噎，哭得颤抖起来。

　　「天可怜见！天可怜见！你们……你们就是我的救星啊！」

　　「大姐言重了！」

　　无猜有些费力地搂过她的肩膀，轻拍安抚。

　　纤细的身板和壮妇比起来实在有些滑稽。

　　「不是的！不是的！」

　　妇人一边哭，一边摇头。

　　数次嘴唇蠕动，但都因为哭泣将要出口的话噎了回去。

　　潜真索性不再扶她，站直了身子，一改适才谦虚姿态。

　　「也罢！我们本是脱离红尘的修道之人，今日救下你已然沾染因果。本不欲再与你瓜葛，但看你似有难言之隐，尽管说来。」

　　无猜愣了一下，见潜真向她使个眼色，瞬间会意。

　　明白了他是想要镇住妇人，让她不泄露今晚的事。

　　咳嗽一声，故作老气横秋。

　　「是啊！尽管道来。」

　　妇人抽抽噎噎哭了一会，才渐渐平复下心情。

　　抹抹眼泪，在脸上涂了几团泥晕。

　　「两位真神仙，你们说我为啥会晚上跑去山上？」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确实有些蹊跷。

　　「我……我……」妇人嘴唇颤颤，眼泪又涌了出来，「我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孩子！」

　　「孩子？」

　　无猜轻轻拍着她肩膀。

　　「我孩子一年前中了邪风，至今不能下床。娃才四岁啊！他……他手脚都瘦成柴火棍了！」

　　妇人抹抹眼泪，向远处的山脊张了张。

　　「老人说，那牛背山上有神兽，黑夜里能发光。只要揪住它一根毛，烧成灰化水喝，就能治邪风。」

　　「所以你今晚去找神兽？」

　　潜真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若是今晚，那什么神兽发光，必是妇人看见爆开的亮光符随口编造的！

　　妇人摇了摇头：「我每天黑夜都会去牛背山上哭。那神兽可有灵性，咋可能平白无故就现身？总得受到感化才行。那棵大树，就是我挖开的洞，能直接通到牛背上哩！」

　　「为什么要挖洞？」

　　无猜挠挠脑袋，十分好奇。

　　妇人重重一叹，看着已陷入黑暗的村落。

　　「村里人说我晚上出去会给村里招灾。」

　　说完这句话，她又哆嗦起来。

　　「我怕他们撵我出去，就在白天琢磨了一下地势。花了一个月，凿通了树根到牛背山。谁知道，村里人说的是真的！要不是你们，整个村子都指定没了！」

　　「那这鼠妖是怎么回事？」

　　潜真暂且相信了她的说法。

　　「今天，我和往常一样，悄悄去了牛背山。跪在地上祈求老天爷让我见到神兽，然后，就看见有个地方冒出白光。我以为是神兽，就赶紧去追。」

　　无猜向潜真吐了吐舌头，他们当然知道是亮光符。

　　「黑灯瞎火，跑得又急，就一脚踩塌了一处地面。后来，就有一群黑亮的老鼠把我围了起来。那塌出的坑里，爬出了一只狗那么大的老鼠。我怕得紧，一边跑一边叫。回来就看到了你们。」

　　说完这些，妇人再次跪地磕头。

　　「两位真神仙，求求你们，帮我找找神兽吧！」

　　潜真将她再次扶起：「神兽不一定能找得到，但我先看看你的孩子。」

　　冰凉的血衣紧贴皮肤，不舒服得很，他耸耸脖子。

　　「呃，最好能先帮我找件衣服。」

　　妇人眼睛一亮，似乎是想起适才潜真将她唤醒。

　　连连点头。

　　「好！好！衣服有的！有的！两位随我来！快随我来！」

　　牵起两人的手，大步流星地朝村落走去。

　　透过她的背影，潜真和无猜都能感受到其欣喜与激动的心情。

　　路见不平，救死扶伤，着实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

　　更何况，还能换来一些必须之物。

　　　　　　　　第二十八章 破屋水雾蒸蒸起，浴桶沐身冉冉香

　　村落静谧，三人在茅屋土墙之间穿行。

　　暗夜跫音独响，仿佛于阒寂扯了一道破绽。

　　偶尔有篱墙后漏出几声犬吠，引动得四方狺狺。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妇人紧紧攥着两人胳膊，好像生怕他们不翼而飞了。

　　又转过几座破败院子，一座稍高的土丘上传来一男人压得低低的嗓音。

　　「臭婆娘，你找死！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妇人脚步加快，却笑嘻嘻地回应。

　　「当家的，有救了！」

　　那土丘上探出一个影子，而后又缩了回去。

　　隐约听到木门稍显尖涩的响动声。

　　三人从一侧的狭窄土路上了土丘。

　　墙篱零落的院子现了出来。

　　几座茅草破屋歪歪扭扭的挤靠在一起，看起来不堪一阵大风。

　　拉着两人从破烂的篱笆中进入院子，妇人才松开手。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家里太破了……」

　　潜真心生恻隐，和声道：「先看看孩子。」

　　「哎！哎！」

　　妇人脚步轻盈地带路，走向那道透出暗淡火光的破烂木门。

　　刚一迈入屋子，水汽蒸腾。

　　那刚才的男声从内里传来。

　　「两位稍等，热水马上就烧好了！」

　　光是感觉到这蒸腾的热气，潜真就不想再动了。

　　这么多天荒林野宿，不断攒程，说不累那是假话。

　　无猜也变得懒洋洋的，拖着脚步跟在身后。

　　「两位神仙，在这里！」

　　穿过侧边一间小门，又是一间屋子。

　　经过这间屋子后，妇人才掀起一道厚厚的棉门帘，示意两人进去。

　　屋子没有窗户，气味浑浊发臭。

　　四面墙壁都堆满了稻草堆。

　　中间一张破床上，厚厚的脏被子裹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露出的一点小脸，黑黄色。

　　潜真不用上前试探，都知道这孩子身上阴寒之气极重。

　　「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只能试试看。」

　　走到昏灯一旁，书了道阳气符，交予妇人。

　　「放他床头，看看能不能好转。」

　　「试试，试试！试试准能成！」

　　妇人接过符箓，小心翼翼地捧到床头。

　　邋遢汉子探进头来，咧嘴一笑。

　　「准能成！两位，热水好了，洗个热水澡休息吧！」

　　听到热水澡，无猜眼睛都冒光了。

　　上次洗热水澡，还是在山上，潜真帮着洗的呢！

　　想起这个，小脸一红，俏生生望向他。

　　潜真当然也想到了那次旖旎，迎上无猜水盈盈的目光，心头一荡。

　　夫妇将那间烧水的大房子让给他们，自己去小屋子守着孩子，看是否能否好转。

　　夫妇两人拖沓的脚步完全消失于紧闭的侧门。

　　周围静了下来。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动作。

　　蒸腾的水汽渐渐沉降，地面仿若飘着云雾。

　　房屋透风，外间的夜寒浸过来。

　　有些湿冷。

　　无猜不由打个冷颤。

　　潜真从背后将她轻轻拥住，温柔嗓声自其耳后送出。

　　「冷了吗？」

　　无猜又哆嗦一下，嗓中不由自主挤出呜咽。

　　虽说在野外可以肆意挑逗他，但此时两人共处一室，不知怎么竟又羞又怕。

　　轻轻跺脚，脱开他的怀抱，一溜烟跑进了烧水的里屋。

　　潜真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她不开心了。

　　想要过去追她，但看了看掩不上的烂木破门，觉得有些不放心。

　　索性取出黄纸朱砂，又画了几道符箓。

　　水土二气符合用，催生出道道泥流，堵上门缝，而后施放阴水二气符，将之冻结。

　　两道门都堵上以后，还贴出那张未耗尽的敛声符。

　　潜真这才松了口气。

　　倒不是他有心和无猜做什么坏事，主要是那次被那明允小道留下了阴影。

　　走入里间，热热的水汽仍在升腾。

　　想是无猜怕水冷了，又添了些柴火烧起来。

　　朦朦胧胧地看到大木桶中一头散开的乌黑秀发，有些湿漉漉的。

　　静静的，不知是睡着还是怎么。

　　听到他走近，乌发轻晃，无猜秀美的小脸转了过来。

　　热水氤氲之下，白嫩的肌肤泛起微微粉红。

　　一双桃花眼水晶晶，似羞似愁。

　　皓齿轻轻揪着下唇。

　　「怎么了？我哪做得不对吗？」

　　潜真还在琢磨怎么惹她生气了。

　　无猜深深望她一眼，低首望着微微波动的水面。

　　水雾缕缕。

　　「你……你进来好了。」

　　水声荡漾，她背转过身，在浴桶中让出一人空隙。

　　潜真此时已然清醒，思虑再三，都觉得不能和无猜踏出那一步。

　　走过去试试水温，轻轻抚着她头顶的秀发。

　　「水温行吗？」

　　无猜顶了顶他的手，轻轻「嗯」了声。

　　潜真感受着手心绺绺发丝的柔顺光滑，嗅着水汽中挟着的少女体香，长长叹了口气。

　　「好无猜，自打下山以来，真的委屈你了。」

　　无猜身子僵了僵，水花微起，挪过来搂住潜真的腰，小脸紧紧贴着他的腹部。

　　「只要和你一起，就不委屈。」

　　潜真心中一揪，手掌顺着柔丝滑到她脸颊，微微发热。

　　「我喜欢你，好无猜。尽管在山上的时候，我曾嫉妒你，害怕你。可其实我从来不讨厌你，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只是一直在骗自己。」

　　轻轻摩挲着嫩红的小脸，他目光幽幽。

　　「这些时日，你的不离不弃，你的种种表白，我既感动，又心疼。一个姑娘要爱到什么程度，才会这么对待一个人？」

　　一缕湿热淌到指尖，盈满之后，向下轻轻滑落。

　　美丽的少女哽咽着，肩头颤抖。

　　「这对你不公平，也让我难以心安。更何况，我们身处险境。你知道吗，我曾想过让黑蛋带你入关。」

　　无猜悚然一惊，急忙起身将他搂住，不顾其半身的血污。

　　「不要，不要，潜真，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的话，我活不下去……」

　　她抽泣着，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紧紧地搂着他。

　　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

　　潜真抚着她光滑莹润的背脊，顺着脸颊吻尽了泪珠。

　　「傻瓜。你要记住，你不是为任何人活着，你要为自己而活！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我不要！我这辈子，就是为你而生，也情愿为你而死！」

　　潜真心揪得生疼，但也知道有些道理，光靠说教毫无意义。

　　只得紧紧抱着她，轻吻着。

　　「我曾想让你一人脱离这场针对我的是非，却发现自己自私透顶。无猜，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离开我。」

　　「那，爱我。让我们合二为一。」

　　无猜嫩指轻拨，剥下了他身上的血衣。

　　潜真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踏入了浴桶。

　　两人赤身裸体，紧紧相拥着。

　　无猜目光迷离，在水下涌动着屁股，以腿心相就潜真的下腹。

　　潜真却一把将她两根玉腿并到一起，搂上自己大腿。

　　「不，我不能这么唐突你。无猜，好无猜，你的心思，我懂，我真的懂。不需要这么委屈自己。」

　　无猜怔了怔，不再以屁股摩挲他胯下硬挺的鸡巴。

　　「你，真的明白人家的心思吗？」

　　「无猜，是你不明白我的心思啊！你构成了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不能缺少！将来，不管遇到多少人事，又怎么比得了你？」

　　「而你就是我的生命。」

　　无猜抵着潜真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转了转眼珠。

　　「那，我们不做那个，其它的要做的！」

　　说着，小手摩挲着，一边帮他清洗身子，一边抓着他的手按在胸脯。

　　潜真叹口气，在她粉红的小嘴上深深吸吻了一下。

　　也一手帮她搓洗身子，一手把玩那对小小的奶球。

　　小奶嫩滑，有时竟滑不溜手。

　　食指轻轻拨拉小乳上渐渐硬起的乳头，美人轻轻挤出呻吟。

　　无猜眼眸再次迷离，小嘴微张。

　　发丝缕缕印在脸颊，别有一番柔美。

　　小舌忽而卷出口角，凑到潜真的嘴唇。

　　轻轻地卷舐着，渡出少许津唾。

　　潜真心中爱怜，也吐舌相就。

　　两人张着嘴，舌头卷缠着，时而互相舔吮舌面，时而互相卷搅舌底。

　　发出「吧嗒吧嗒」的水声。

　　口中热气唾液不住往来，绞缠着，吮吸着，吞咽着。

　　无猜的嫩手在潜真上半身转个圈，滑入小腹，一把握住了硬挺的鸡巴。

　　挑动包皮，摩挲龟头，肆意把玩。

　　鸡巴上嫩指的触动化作一丝丝电流，自蛋底窜上潜真心尖。

　　呼吸渐渐粗重，张口将少女香舌连带着红唇含进了嘴里。

　　狠狠地吮嗦着，舌尖不断地挑拨那香香的舌儿，不断挤出津水吞咽。

　　手中握揉着两只小乳，指尖连连轻点拨动小小的乳头。

　　无猜喉咙中不断渗出「唔哦」的勾人呻吟。

　　小手也开始用力，挤捏着搓动着不自觉挺动的鸡巴。

　　潜真环抱无猜的另一只手，顺着背脊下滑，握住了美嫩的臀瓣。

　　「嗯哼～」

　　少女的呻吟似是使他得到鼓励。

　　揉捏软嫩臀瓣一会后，伸指点在了小小的屁眼上。

　　小屁股猛地向前一拱，指尖一股热热的推力，「噗噜噜」挤出几个泡泡。

　　唇分，口涎拉丝，一大丛落到水中，慢慢晕散。

　　「害人家放臭臭，羞死人了啦！」

　　无猜将整个身子都埋在潜真怀里，握着鸡巴的手却半点不停。

　　潜真食指和无名指顶着美人股沟，屁眼稍稍张开，中指直接抠了进去。

　　热热的褶皱像是小嘴一样包裹过来。

　　抠得美人嫩臀连连哆嗦。

　　「嗯啊～」

　　无猜仰起小脸，撅着唇儿。

　　「不要玩那里嘛！臭臭的。」

　　潜真嘴角挂起一抹坏笑，中指再次伸入，在热热的层叠嫩肉中抠挖一圈。

　　「嗯哼哼～～」

　　无猜美目水盈盈的。

　　收回手指，在她注视下，塞进嘴里，轻轻吮吸。

　　微苦，不是很臭。

　　浓浓的雌性气息刺激得他鸡巴更加硬挺。

　　无猜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后浮出了深深的爱意。

　　他连人家的臭臭都爱得不行。

　　一挺身和他吻在了一起。

　　房间的地面，氤氲的白色水汽越聚越多，彷如云团。

　　灶台中的火焰渐小，转为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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