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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飞蛾扑火,1

[db:作者] 2025-08-09 09:50 5hhhhh 6960 ℃

“儿子......”

男孩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屋子里还很暗,唯一的亮光从狭长的卧室门缝里偷偷溜进来,让他能稍微看清眼前的景色。父亲的脑袋占据了他一半的视野,额头上那个大大的“王”字和那双锐利的金眼在微弱的亮光下显得有些虚幻。

“......啊?”

“我和你老妈有事出去一趟,要到晚上才回家。厨房柜子里有面条,冰箱里有三明治绿豆粥啥的,你到时候自己搞了吃哦。”

“嗯......”男孩咕哝一声又闭上眼睛。虎人怜爱地伸手捋了捋儿子的头发,低下头想亲吻一下他的脸颊,但很快又放弃了——儿子不止一次地抱怨他脸上的毛和胡须有些扎人。

“孩子他爸,车到了。”雌性虎人稍稍打开门缝,看着他小声地说道。

两口子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安然躺在床上的男孩很快又发出轻微的鼾声。

……

“……据NCTV驻北方十七国联盟总部发来的消息,现任联盟执行主席马金•麦凯恩将于本月12日率代表团访问加利西亚共和国,并展开为期3天的国事访问……”

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稍微调大了音量,男孩继续弯下腰拿上扫帚给家里的地板做清洁。男主持人一本正经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清晰了,他的额头也慢慢地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并不是因为他年纪还小没什么力气,只是因为地上有很多角落难以清扫,拿着扫帚左戳右擀实在费工夫。虽然说爸妈每次洗澡都会用上专门的防掉毛沐浴露和洗发水,但还是免不了小撮虎毛会溜出来被风吹着藏到难以发现的角落。

“呼.....吁....”

“……加利西亚官方对此反应冷淡,这一信号似乎证明了先前大众媒体的广泛猜测。也就是说,加利西亚及其周边的加盟国与北部的联盟主要国家的政治关系已经恶化到了一个让高层难以忽视的程度……”

男孩扫完地板,又拿上抹布开始擦拭起久未清洁的书架。他从书架上拿下一个黑色相框,仔细地将其揩得锃亮后又放回原位。

相片里有三个人微笑着面对镜头:两只虎兽人,和一个长着黑头发黑眼睛的人类男孩。在两只体格高大的虎兽人衬托下,这个人类孩子显得过于瘦小突兀。

“在结束加利西亚之行后,马金还会继续对周边的艾维西亚和萨瓦艾尔等加盟国进行访问。此举被视为联盟北部高层试图斡旋争端和安抚盟友的一次积极尝试……”

忙完了手上的伙计,他自豪地环视了周围干净整洁的一圈,长出了口气。

“嘿咻,完工……”

他所在的当地中学在周末没有课程安排。在解决了家庭作业和卫生之后,他开始盘算起怎么度过这个没有爸妈在家的下午。

“自从2130年联盟议会以8票赞成7票反对2票弃权的微弱差距通过了《宪法第一修正案》,南部以加利西亚为首的盟国对此表示强烈反对。加利西亚驻联盟总部代表声称这一修正案损害了联盟各国合作的根基…”

看新闻似乎不应当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有的爱好,但这个习惯他是从身为政府官员的父亲那里学来的。国与国之间政治上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对他来说就像精致的手工艺品一样令他着迷。

“哦对了,猫薄荷茶......”

猫薄荷茶在猫科兽人群体中广受欢迎,而且因为该群体基数大的缘故,这种茶粉在市面上很畅销。但对于身为人类的他来说,这茶的味道并不怎么讨喜。

很快烧好水泡好茶,男孩将热乎的茶水放在桌上散热——他的父亲每天下班回家都会喝一杯。

下午四点左右,家里的门铃响了。

仍旧回味着刚从电视上接受到的消息,他小跑着去开门。也许是父亲的同事吧......

“请问有人在家吗?”从通话器传来的声音很礼貌且小心翼翼。

但透过监视器看见的景象让他不安:门口站了两个警察,警车就停靠在路边,其上闪烁的警灯让人炫目。

他打开门露出一条缝。

“如果你们要找我爸,他和老妈大概还要过一会儿才回来。”

“呃......请问你是林煜先生的儿子林源吗?”

为首的柴犬警官带着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是的。”

“你的父母出了些事......需要你和我们走一趟。”

“我不明白.....”

柴犬为难地看了看旁边的同伴,让对方接下话茬。

“他们在市中心遭遇了枪击,枪手已经被击毙。你的父母,现在情况危急。”

意想不到的回答让男孩一阵头晕目眩。两名警探像是早有预料地在他将要跪在地上的时候稳稳地将他架住。

骗人的吧,开什么玩笑......

他不会注意到,客厅内已经没有观众的电视机正播送着一则突发新闻:

“今天下午三点二十三分位于圣林顿大街13号的希尔购物中心发生一起恶性枪击案,该事件导致13人死亡,据悉死者包括前政府官员林煜及其妻子。目前枪手已被警方击毙……”

林源清楚地记得,那年他十四岁。而桌上的那杯猫薄荷茶只会慢慢变凉,不会有人再去喝了。

——————

“......长官?”

面前的虎兽人被盯得有些发怵,两只圆圆的耳朵可疑地抖动着,两只黄澄澄的眼睛尽力避开上校那鹰一样锐利的目光。双手交叉背在身后立正站好,他只得怀疑是自己的履历让他的长官很不满意——要不然怎么一直盯着他看?

“......”林源叹了口气从老虎的脸上把目光移开。这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老虎让他想起了他的父亲,应该说:所有的虎兽人都会让他联想到那只早已过世的、身形有些佝偻的雄虎。

“缪尔•安塞斯。”

“是。”

“你来自海克娜联邦......所以,是什么让你决定投身军旅?”

林源直视着缪尔的眼睛仿佛想从其中得到什么信息,让这头小山似的雄虎有些焦躁。

“嗯,老爸说我喜欢打架,然后就把我扔军营里了。”

周围的队友间响起一阵笑声。

“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么?”

“呃......没有。”缪尔咧嘴尴尬地笑了笑,但这露出利齿的笑容被其他成员误认为是对长官的挑衅,一时间有不少人开始起哄。

“好了你们......都闭嘴!然后你,不用在意我的问题。队员的心理状况也是指挥官要掌握的情况之一,现在解散。”

看着眼前这些叽叽喳喳的队员,林源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三天后他们将搭乘运输机飞往前线,然后分组换乘小型特种车辆深入革命阵线的腹地,搜索并消灭一年前从勃良第实验基地脱逃的失控实验体。毫无疑问这一个任务相当凶险。

但这一批上级调派来的特战队员中只有六名是参加过三十次任务以上的老兵,其余的多是只有半年、一年作战经验甚至是刚完成特种作战训练的新兵。

相关方面给出的解释是:大部分经验老道的士兵都忙于执行危险性更高的任务。

放他娘的狗屁。

“沃克,你觉得这能成吗?”

站在他身后的金发男子抱着手抬起头。

“这我可不知道,毕竟您才是指挥官。”

“得了,别‘您’了,你和我是同级。”

“嘶......严格的来说,这是一次是斩首行动。只是斩的不是阵线领导人的首,而是某只狼的首罢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路途遥远,变数太多,还要和当地的间谍网络配合,真不好说。”

两名上校站在庞大的机库边,无言地看着远处逐渐落下的日晕。“雷神”运载机轰鸣的引擎让人忍不住去捂住耳朵,这个在夕阳下慢慢爬升的庞然大物是今天最后一架出勤的军方运输机了。

圣维特尔空军基地繁忙的一天就要结束,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段平静的时光了。

——————

帐篷里非常暗,外面的夜空繁星满天,皎洁的月亮从昏暗的帐篷里看出去就像手电筒明晃晃的亮光,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不过这时候岳可没心情欣赏外边的美景。喘着大气,支撑着上半身的手臂已经是酸的不行。背后的那只种龙仍旧是一刻不停地撞击着他的后庭,肿胀滚烫的龙棒深入野蛮地反复开垦着狼人那被进入了无数次的温柔乡。

他快坚持不住了,几乎下一秒就要被敖戾粗暴的动作撞得趴倒在地。但龙人粗壮的手臂紧紧环抱着他的胸口将他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在这一当口又是一阵猛烈短促的抽插,激起一声声沉闷而淫秽的水润声。

岳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轮了。胯下硬如钢铁的狼根随着龙人的节奏前后甩动,吐出一滴滴淡白色的液体。两颗毛茸茸的狼蛋里余粮已经所剩无几,他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那只凶恶的淫龙干到油尽灯枯。

“......啊.....呜....”低垂着头双眼迷离地看着前面的帐篷布,敖戾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湿滑的龙舌舔舐着他脖子毛发里渗出的汗液,他甚至能从背部感觉到龙人那颗隐藏在结实胸肌下的心脏的阵阵搏动。

敖戾压抑着的低吼慢慢变得凶险,灰狼透过敏感的后穴感受着那根让他欲仙欲死的器物正在放慢速度,但力道却有增无减。

陡然间那只勾住他胸部的手撤了下来,敖戾的体重将他整个地压在沾满了体液的地垫上,自己的脖子随即被龙人如粗树干一般的手臂有力地勾住,他不得不努力地仰着头急促地呼吸着。

要来了。

龙人结实的小腹更加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臀肉,色情的啪啪声变得响亮无比。失控的敖戾咬住他的肩膀咆哮起来,在几次大幅度的抽送之后将生殖器深深埋入他的直肠,紧接着剧烈地抽动起来向里面射入粘稠的龙精。

被极致的快感和肩膀上传来的刺痛冲刷着,岳张开嘴巴呜咽着被敖戾最后的猛击推向前列腺高潮,鼓胀发紫的狼根挤压在腹部与地垫间射出了狼蛋内最后几滴存货。

帐篷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粗喘,敖戾则不紧不慢地舔着岳的狼吻,静静地压在他身上挤出残余的龙精。

他的胸腹毛都沾满了之前射在垫子上的精液,不及时清理掉的话会很难受。

“敖戾......”趴在地上岳吐着舌头小声呢喃着,他全身都软趴趴的几乎没什么力气。

“后面疼吗?”

“......还好啦”

岳有些无奈,每次完事之后敖戾都会关切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你做的时候温柔点不就好了?每次都是以小心翼翼开始,然后变得兽血沸腾失去理智。

但说实在的,他并不介意敖戾在性事上凶狠一点。不得不承认,敖戾交配时的粗暴总能带给他超乎想象的快感。

“戾,你真凶啊......我总算知道你的‘戾’字是怎么来的了.....”

“嘿嘿,你喜欢不是吗?”敖戾亲了他一口,起身拔出深埋在狼人后穴内的肉柱。

“嗯嗯.......”失去了那根温暖粗大的器物让岳的后庭一阵空虚,过量的龙精随着龙棒的拔出被带出大张的穴口,显得淫秽无比。

敖戾把他扶起来,用干净的毛巾沾上水把体毛上附着的体液擦去。

“想去外面坐会儿吗?还是想直接休息?”

“去外面坐坐吧......”灰狼看着龙人胯下那根沾满粘液的器物被擦净,然后消失在宽松的黑色兜裆布里,不禁感慨美景易逝。

……

从山脊向远处望去,能看到一片星光点点——黄色的、蓝色的、红色的,与彼方那片肉眼望不穿的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就是海吗......”

“嗯。”

岳缩在敖戾的怀抱里,借着他的胳膊将那片不详的漆黑挡在视线之外。与书中明亮、让人心旷神怡的蔚蓝之海截然不同,夜色下的那片汪洋笼罩着令人窒息的黑。

这让他想起了那个黑暗的小房间。

任凭温暖湿热的空气让他有多么不适,岳都安静地坐在敖戾的大腿上,靠着他坚实的胸膛。这永远是他躲避黑暗的避风港。

“最近还在做噩梦么?”

“没......”

被无尽黑夜追逐的梦魇已经不再来袭扰他,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有些奇怪的梦:他在其中化身为一只原生的野狼,与另一只陌生的狼在充满野性气息的丛林里追逐、穿梭。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梦告诉敖戾,但又觉得这会显得自己太过脆弱和神经质。

“天黑以后,海看上去就是这副样子。等你明天早上醒来,再看看它,景色就大不一样了。”

感受着龙人的体温,岳又想起了他一直以来在意的事情:敖戾的过去。

纵使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岳伴随于敖戾的身旁,躺在他的臂弯里,甚至与他发生肉体上的关系,这只龙的过往对于岳来说仍旧是一段破碎的图像。

敖戾来自哪?他和他的雇佣兵战友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他会与自己相遇,乃至产生情感上的羁绊?过去那么长时间里,岳一直渴望着这些问题的答案。

但想要了解,只能一步一步来。

“敖戾,我其实一直想问你......遇到我之前,你有没有找过另一半?”

“啊,没有哦。”敖戾干脆地让他有些懵。

“真的?”

“你是第一个。”巨大的龙脑袋突然低下来靠在岳的肩头,用鼻子暧昧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让他小脸一红。“也是最后一个。”

据敖戾说,他五在十多年的生涯里从来没有刻意地去寻找过伴侣。

“龙人和其他种族的兽人类交配,你说后代会是什么样子?”

“龙和另一个种族的形状都会遗传到一些吧。”

“如果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作为世界上身体素质最强的种族,龙类的遗传物质夺占能力极强。这就意味着不论另一方是什么种族,两者结合所产生的后代都只会是纯种的龙人。

问题就来了,龙类子嗣的孕育所需要的时间和能量远超其他种族,受孕母体通常都会在生产之前就力竭而亡。这意味着龙人只能在本种族群体内寻找另一半以进行繁衍,这大大限制了龙类的种群数量。

“在我十八岁的时候,这世界上只剩下三条龙,而且都是雄性。这时候我们种族走灭亡的道路已经不可避免。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是......哦。”

“毕竟,我喜欢的是雄性......”敖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他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性向是在十五岁:在翻看一本不知道从哪顺来的兽人类色情杂志时,他对那些雌兽迷人的胸脯毫无兴趣,相反的,图片上强壮雄兽的酮体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无法遏制的性冲动。

“嗐......那还是我第一次学会自慰。”随着关系的加深,敖戾开始有意无意地将自己一些私密的过往抖了出来。

岳开始能想象到这只龙人一手拿着色情杂志,一手套弄着自己粗大的下体的淫秽图景。

“呃......那你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吗?”

“父母?哦,龙的家庭关系和其他种族也不一样。我和他俩的关系很淡薄,到了十五岁能够自立以后我就离开他们了,后面一段时间才听说他们死于非命。”

“抱歉....问了这个。”

“没事......我们对这个不是很敏感。”

两人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带着盐分的海风吹过龙人赤裸的上半身,把岳沾在他身上的汗液吹干。

“戾,我们一定要进去吗?”灰狼暗红的眼睛盯着远处那一片灯火通明的海岸城市,透露着明显的敌意。

“你还在怕他们。”

安戈洛夫,前加利西亚的第一大海港城市,现革命阵线第一近卫舰队的锚地,拥有超过六百万的人口。和之前的哈克镇不同,这是一个人口密集的军事重镇,一想到被大群的陌生人类围观,岳就感觉头疼欲裂。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我知道,但......”

“慢慢地,一步一步来,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更多。”

“不.....我想说,我们可以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建一小间自己的屋子。敖戾,就你和我两个人......我们可以自己过活,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他的声音慢慢小下去,似乎也明白这个愿景有些不切实际。

“.....是个好的想法。”

抬头望着天空,敖戾能看见几颗明灭可见的孤独星光。

不管那颗星星显得多么孤寂而自由,总有着看不见的引力在拉扯着它。北方的敌人不会放过他们,正在兴起的种族主义浪潮也视他们为眼中钉。不管躲到哪里,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门,敖戾很清楚这一点。

“但我相信他会变成现实。”埋入岳的颈间深吸一口气,敖戾能听见他突然加速的心跳。

和雇佣兵时期不一样,不用再为金钱,他可以选择为了某个人而战斗。

——————

年末,北方大地开始变得冰冷僵硬,人的影子拉在地上变得又斜又长,就好像影子也变得懒散困倦不想直起身子来。

弯下身子从战壕潜望镜里看去,来西顿河在初升的太阳下变得波光粼粼,就好像来自天上的一条彩带。河边是一层又黑又硬的泥土形成的堤岸,仔细点看还能发现一株株生命力惊人的野草野花点缀在那片单调的黑色上。

来西顿河——上帝的绸缎。河宽23米,该段最深的地方有7米。传说中上帝赐予人间的礼物,今日成为了联盟南北分裂战争的可怖伤口。

“你说如果我们不整天拿炮弹把河岸两边的土炸来炸去,那一片地方应该会长满鲜花绿草吧?毕竟有人血当肥料,那些野东西肯定能长得很不错。”

林源没有回应身后指挥官的自言自语,继续观察着河对岸的情况。

今天的战场非常安静,对岸见不到一个人影,河边几处翻过的泥土表明那些地方埋着地雷或者其它什么玩意儿。当然这样的雷区对敌方通常无法构成威胁,只是为了在敌方突击时阻滞其攻势,为己方的反应调动争取时间。

“所以你们跟随114师一起行动,等第一攻击梯队把对面的防线撕开一个口子,第二梯队顶上去稳住阵线的时候你们再进行脱离。”

“我明白。”

“秋季的最后一波攻势,希望能给我个惊喜吧。”指挥官接过参谋递过来的咖啡小心地呷了一口,一边看着今天的简报。“来一口?”

“不需要了。”

“嗯,你们.....这次的目标是哪?某个弹药库还是桥梁?”

“抱歉,我不能透露任务细节。”

“啊,我懂我懂......”

恐怕你不懂。林源在心中冷笑着,这次的任务可以说见不得光,这种等级的指挥官不可能知晓任务细节。

秋末的地堡里凉飕飕的,简单和指挥官交谈了一会儿,林源搓着手走出掩体回到河堤防御群的背面。河堤的背岸是大片由纵横交错的壕沟和地堡群组成的防御工事,随着连年的战争,双方在来西顿河两岸的经营正向着永备防御工事发展。

“我们会在明天日出开始行动,给情报组的人发信号。”

“明白。另外,我想问问你那只大猫是怎么回事?”跟在后面的沃克拿出便携终端开始发报。

“缪尔•安塞斯?”

“你记得挺清楚。对,就那家伙,我觉得他心理有点问题。那是只老虎吗?我看是只怂猫。他的人类队友一天给他穿小鞋,吭都不吭一声,你知道要是任务途中突然爆发可是会捅娄子的!”

“你说,他被其他人排挤了?”

一般来说队员的内部的问题应当自己解决,但那只橙色老虎毕竟让他想起自己的父亲。在执行任务的前夕发生这种蠢事让他有些不爽。

……

“通常的说,我一般不会管你们自己小队里的那些破事......”林源背着手在一群站得笔挺的军人队列前来回踱步,军靴踏在水泥地板上产生的嗒嗒声显得很有节奏。“如果连基本的人际关系都搭理不好,那就趁早滚回家好好玩你的奶头乐。”

身材最为高大的缪尔站在队伍的最后方,显得有些萎靡不振。队列里还不少人光着膀子没穿上衣,各种宗教、重金属、政治相关的纹身都清晰可见——显然没人料到这个时间点会紧急集合。

“但是!我想你们没有搞清楚这次任务的性质:五个小队,要沿着各自的路线跨越四百多公里,深入敌军腹地,到达联络点前必须保持无线电静默,避免与敌方部队的交战。”

“路途遥远,敌情复杂,任务之难前所未有。团队精神在这种时候就显得尤为重要!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拉帮结派搞小团体、排挤异类,简直就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越说到最后,他越有些咬牙切齿。

队伍里传来几阵尴尬的咳嗽声。

“明天早上7点整,我们会跟随进攻部队渗透。要给家人或者朋友写信,你们只剩下今天的时间。好了,解散.....”

“缪尔•安塞斯,你留下。”林源叫住了跟着人流将要离开操场的虎人。

“下士,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选择退出这次行动,后勤运输队会把你送回基地。”

“为什么?!”他能看见虎人金色的瞳孔突然放大,变得惊讶起来。

“你处理队内人际关系的方式,让我认为你性格太过软弱,或者是孤僻,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不是!他们终归是我的队友,我总不能一巴掌把他们给呼死吧?”缪尔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懊恼。林源看着他那双有人脸盘子大的虎掌,暗想说不定他真能做到。

“那么告诉我,你究竟想不想参与这次行动?要知道,你——很可能会死。”

眼前上校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冷,让缪尔一下子有些畏缩。顿了顿,他还是挺起胸膛。

“你是我的长官,凡事我都会听从你的指令,绝无异议。”

“很好!解散。”林源大踏步离开,留下了还在一脸懵的虎人立正站在操场上。

但凡缪尔的回答让自己稍微不满意,林源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踢出队伍——这不仅是为了缪尔自己的命,更是为了全队人的命。战场上不允许存在这样的不稳定因素。

……

“孩子,想要成为一名士兵很容易,你只要努力锻炼身体,保持精神正常,那么成为军中一名普通的列兵是很好办到的。”

“当一名战功显赫的军人要稍微困难一点。你得有过硬的战斗本领和足够的指挥经验,在死亡如影随形的战场上七进七出。绝大多数的联盟军人止步于此。”

“但你要明白,要达成战场上的‘王道’,成为真正的、伟大的军人,绝不仅仅依靠前面的那些东西。你,要知道你在为了什么而战斗。”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告诉我,小林:你想参军,是想为何而战?”

对不起,父亲。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伟大的军人。你和我说过,在海克娜联邦,掌握国家核心政权的是大资产阶级,我们所发动的、所参与的一切战争都是为了维护这个少数群体阶级的利益。但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为谁而战......

我麻木地冲向战场,麻木地离开。孰对孰错实在是难以分辨。

我只是想把所有人都平安地带回去......

......

周遭充斥着机器的轰鸣,空气中漂浮着机械零件和枪油的味道。这是林源熟悉的节奏,战争的节奏。

“……阿尔法小队正在穿越浮桥,查理小队报告进度!”

“狼头,刚才的炮击把浮桥的固定件炸松了,我们正在等待工兵稳定桥梁。完毕。”

“狼头收到。”将电子潜望镜的视角转向侧边,林源看见相邻的那座浮桥两侧有几个工兵在努力地忙活着。不断有满载着步兵的冲锋舟从旁边宽阔的水域穿过,向着革命阵线一侧的岸堤进发。

“不要随便说‘刚才’哦,因为你说不准飞在天上的炮弹到底有没有全部落地。”克洛格那暗哑而有些像鸭子叫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装甲车猛地震了一下,但并没有发生什么故障。

“我操了,你真是个乌鸦嘴。”

旁边经过的一艘冲锋艇被炮弹砸了个正着,爆开一片血雾然后被大火和硝烟吞噬,爆炸的震荡让他们猛烈摇晃了几下。俗话说打的好不如接的好,显然这些可怜人的运气不太好。

“......你们觉得这辆车被打中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概有你的小兄弟那么大。”

“滚粗!”

车内的氛围和外面的残酷血腥完全不同,队员们相互打趣着消解临战的压力。林源瞟了一眼角落里的那只橙色老虎:他把枪杵在地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在林源的授意下他被特地安排到自己所直接指挥的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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