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約莫過了數十秒鐘…

「啊，是啊～我相信飛影在決戰中，一定會有非常好的表現。」

殊不知飛影決定的藏馬，對於飛影的言話，非旦沒有不滿，反而還笑咪咪附和的說。

藏馬沒有否認飛影的強悍，也不是顧及到他的自尊心，而是親眼見識過才贊同他的話，毫無疑問飛影的戰鬥天分是絕對的。

自己的確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只是藏馬當然也沒有想要去輕易承認，飛影口中自己很弱的事。

一方面這是損及妖狐自尊心的話，而另一方面若是一旦承認，那麼他和飛影的差距就會越拉越大，大到追不上他的程度。

想待在飛影的身邊。

想跟飛影一直的站在一起戰鬥。

不想被他給遠遠拋在後頭，失去和他站在一起戰鬥的資格。

這些都是藏馬的期望，並以此作為精進自己的目標之一。

看了看他的反應之後，飛影心裡有些後悔說出了那些傷人的話。

平時自己的嘴巴就算再怎麼毒舌、再怎樣不誠實、說出來的話再怎麼樣的不中聽，也不曾說過藏馬很弱的這種話。

這句話就像是在瞧不起、貶低他人、否定他人能力、打擊信心的話語，是絕對不能在決戰前隨便說出來的。

飛影開始擔心這句話會傷了藏馬的心、進而影響到他的表現。

可是…

結果…好像…不是這樣…？

「……」

即使自己說了很傷人的話，藏馬仍然一直微笑的凝視著他，沒有露出一絲絲不悅的神情。

那張無瑕的秀麗臉蛋所展露出來的笑容如花般無比的柔美，瞬間眩暈了飛影的眼，更讓飛影不知所措的無法直視他，只能一直飄逸閃躲，深怕被藏馬發現自己的真實心情。

結果這種反應讓藏馬笑得更加開心了，直接認為飛影是在害羞。

藏馬眼睛彎彎、嘴角上揚的持續笑著，臉上掛著燦爛的笑，仿佛能把他心中的煩惱給溶化掉似的。

「因為，飛影一定也很想知道我想跟你說的事情是什麼吧！所以肯定會更加努力的打贏決戰。」

然而口中所吐露出來的話語，卻是恰恰與臉上的笑容呈現相反的意味，那是鼓勵中略帶點揶揄。

「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喔～」

藏馬別有意味的再次加強語氣強調，希望飛影能更重視些他所想說的話。

「我才沒有很想聽，想說的人是你吧？！」

飛影不甘示弱的這樣回嘴否認，即使心裡頭或許並不是真的這麼想，但是不坦率的個性不容許他直接承認這種事。

「是你想說，我才逼不得已順便聽的！」

飛影把話丟回去給藏馬。

「是嗎？」

收起臉上的笑容，藏馬睨視飛影的臉，懷疑的反問。

飛影的有些話通常都要反著聽才行，那才是飛影的真心話。

和飛影相處一段時間了，藏馬相當了解飛影的這一點。

「當然！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藏馬居然在懷疑他說的話。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

垂下眼皮，藏馬再度幽幽地哀嘆了一口氣，表露出一種很可惜的模樣。

「如果飛影真的不想聽的話，那我就不說了！」

一會兒又噘起嘴，藏馬故意鬧起彆扭的說。

兩人開始小小的鬥起嘴來，借此轉移，成功消除了不少決戰前的緊張與不安感。

「喂～搞什麼啊！！你這是在耍我嗎？！」

對藏馬的話感到非常的不悅，飛影暴氣的低吼抗議，只差沒有從床上跳起來對藏馬大吼大叫。

見到飛影火大腦羞的模樣，藏馬覺得這樣飛影真的是可愛極了。

低下頭把臉埋進飛影的懷裡，藏馬的雙肩不停的小小抖動。

最後終於壓抑不住笑聲，藏馬噗哧的咯咯笑了出來。

「所以說…你真的是個奇怪的傢伙！」

飛影不滿的說。

一直在他的懷裡嬌笑個不停。

不明白藏馬到底是在笑什麼，笑得這麼的開心。

就知道藏馬平常有事沒事就喜歡這麼玩弄他，看他的笑話。

「奇怪…？」

聞言，笑聲嘎然停止，藏馬瞬間轉而變成疑惑的臉。

「我…很奇怪嗎？」

抬起臉來，張大茫然的眼睛又再問了飛影一次

「是啊，你真的是個很奇怪的傢伙，常常讓人搞不懂心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一半是抱怨一半倒是真心話。

同時這也是飛影目前對藏馬的最佳心情寫照。

自從在營救雪菜前，去找藏馬談話的那一天開始，飛影對藏馬萌生出的疑問就越來越多，日積月累、堆積如山，填滿他整個心頭。

但有很多都不是隨意就能輕鬆問得出口的疑問。

和藏馬單獨相處時，飛影常常會忍不住的想開口提問，問到一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起，總是在嘴裡支吾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沒能問出口，因而作罷。

就算兩人的默契再怎麼好，交集與接觸的時間變多，心意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容易就能完全相通，可以讓他們瞭解彼此瞭解到很透徹，反而適得其反，產生了更多更多無解的迷團。

現在依然有很多事情是雙方都不知道的秘密。

就像是飛影練成了黑龍波，藏馬沒有發現。

藏馬從鈴木那邊拿到了前世之果可以變化成妖狐的模樣，飛影也還不知道。

兩人並非是想特意隱瞞些什麼事，只不過是覺得沒必要特別去告知對方這些事。

反正那也不是什麼值得在對方面前炫耀的招式，時間一到大家自然而然就會知道。

若是硬要說兩人的默契發揮最好的地方，是在兩人一起共同聯手對付同一個敵人的時候。

那時兩人並不是靠著言語來作溝通，而是只用眼神來作傳達，就可以知道對方進一步的動作，互相配合彼此一起打倒敵人，且合作無間。

其餘的時候，飛影對藏馬的事，除了疑惑就是百思不解，沒有一個地方有過想清楚的一天。

飛影總認為他認識的藏馬應該還只是皮毛而已，一定還有很多地方，是他所不知道的。

所謂事物越是朦朧、神秘、迷樣，看起來也會越加美麗，相對的危險性也會是最高的這句話，用來形容藏馬是再貼切不過的了。

飛影承認藏馬是他直到目前為止遇見過最美的妖怪。

最美、同時魅力也會是最強，具有一種非常致命的吸引力。

也難怪會吸引到鴉的目光，對他有異常的癖好，說起來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說不定自己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被藏馬給吸引、魅惑了也不一定，才會一直做出這些違反常理的事。

飛影腦袋中突然竄出了這種奇異的想法。

因為太習慣他的存在了，所以才一直都沒有發現到這件事。

要不然為什麼除了雪菜之外，他對其他人就沒這種心情，惟獨對藏馬卻一直都抱持著這種處處擔心的特別心情。

如果是這樣解釋，那麼一切不合常理的事情通通都變得合理，也說得通了。

「我只是為了我的未來而在努力著…這樣的自己…有很奇怪嗎？！」

藏馬困惑的喃喃自語，神情有種落寞。

他現在所做的努力不只是為了重要的母親，還有自己、夥伴以及雙手抱著的他…

和過去的心情有極大的不同，現在的藏馬會為了愛情、為了誰而努力的去戰鬥、為了誰而努力的想辦法活著。

這是藏馬在冷若冰霜的妖狐時期絕對不會有的想法與心情。

連藏馬自己都對這樣的改變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一開始只是因為母親的影響，後來遇到飛影之後，自己因為這兩人的關係越變越多。

再加上受到身邊的夥伴們熏陶的緣故…

當然藏馬並沒有後悔，他其實很滿意目前這樣的生活狀態，有母親、有夥伴、也有飛影在他的身邊。

或許，就如以前的自己剛寄生在人類身體時一樣，飛影只是不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為此感到很困惑、不知所措，所以才會這麼的質疑他，認為他的所做所為很奇怪。

再怎麼說飛影還是個很年輕的妖怪，之前因為個性不易近人、獨來獨往，再加上又身處在魔界，所到之處都是危險的地方，也沒怎麼能和別的妖怪心平氣和的交流、相處的機會，當然無法理解那種和其他人來往、交流、相處的種種感覺。

冷靜下來思考，不安的心情逐漸消失了，藏馬豁然開朗，對飛影傷人的話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

但是，還是決定假裝維持一臉困惑，避免讓飛影說他轉變太快，而嚇到他。

「……」

藏馬表現出來的反應，看在飛影的眼裡，竟然會有種不捨的感覺。

自知自己又衝動的再次說話傷到他了。

這種感覺實在讓他有點招架不住，到頭來自己終究就是敵不過他。

「既然知道要努力，那就快點乖乖的睡啊！！」

為了化解周圍尷尬的氣氛，飛影硬著頭皮忽視剛才脫口而出話語，用著幾近是命令的語氣，又像是在哄小孩睡一樣。

睡眠不足的話，體力會變差、妖力也會跟著不穩，會影響比賽的這一點，藏馬當然也清楚的很。

只不過…

在睡覺之前，藏馬還有一件很想做的事。

若是不做，肯定就無法安心的入睡。

藏馬的身體突然坐起，向飛影的身體更加靠近。

被強烈無法抑制的情感給驅動，藏馬上半身向前傾，臉湊過去，手放在飛影頭部的兩側，由上往下看著飛影，雙頰旁的鬢髮垂落在他的臉上，髮梢若有似無的輕輕掃蕩他的臉頰。

飛影的眼前驀然被一大片黑影籠罩，而驚訝了一下。

「幹嘛？」

只見藏馬目不轉睛的一直盯他瞧，圓滾滾的水亮眼睛裡，有某種的渴望在。

神情十分古怪，與平時有很大的不同。

更進一步來說，模樣比平常都還要…可愛許多（？）

「我…可以做嗎？」

藏馬略帶駝紅的臉頰，羞怯的對躺著的飛影支唔的問了這麼一句不清不楚的話，話語裡略帶煽情，吐出來的氣息熱呼呼的噴灑在他的臉上，惹得他的臉頰癢癢的。

「蛤？做？做什麼啦？！」

一直被這樣盯著瞧，令飛影相當的不自在。

飛影困惑的眨著眼，不明所以的反問回去，心裡有種奇妙的預感。

這樣的結果導致飛影一時失去了戒心，讓藏馬趁虛而入。

在尚未等到飛影意會過來，並且許可時，藏馬的嘴唇便迫不及待的緊密的貼上飛影的嘴唇。

「……」

感受到嘴唇上，傳來柔軟溼潤的觸感及冰涼的溫度。

飛影驚呆的瞪大雙眼、身體僵直，愣愣的任由藏馬吻他，雙手沒有做出任何抵抗的動作。

以往他們只有在解決生理需求時才會接吻，

與愛情什麼的無關，完全是為了要挑起性欲，製造氣氛所做的前戲行為。

那時候的吻通常都是由飛影主動，藏馬只是被動迎合他的吻，甚少是由自己主動。

同時那也是他們的暗號，不需言語，只要飛影吻他，藏馬就明白了，飛影想要做什麼。

由於不是戀人的關係，所以甜言蜜語什麼的更是不需要的行為。

現在反而是藏馬自己主動吻他。

突兀的吻與那些時候是完全不同的情景與感受。

想要…得到…更多…

更多一點…

這個念頭在飛影意識朦朧的腦袋裡油然而生，不斷的打轉。

在藏馬吻了好陣子，一直沒有動作的飛影逐漸地閉上他的眼睛，同時張開自己嘴，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急急地回應了藏馬，手放在他的後腦勺，指頭插進柔軟的髮絲裡，強硬按住，不讓他隨便亂動，飛影舌頭趁勢潛入藏馬的口腔裡頭，和他纏繞一起，加深了這個吻。

「唔…嗯」

由被動再度取回主導權，飛影貪婪飢渴的吻著他的唇，汲取他的味道，唾液互相的交融，發出了似水般的聲音。

光只是吻就帶給飛影極大的刺激感，再加上兩人都還是裸體的狀態，在肌膚緊貼著肌膚下，刺激感更是顯而易見，沉睡的欲望再一次復甦過來，飛影胯下的物體因充血而誠實的挺立起來。

只是在被吸光氧氣之前，藏馬適時的掙開飛影的手，打斷了他的行為。

「？！」

這樣的舉動令飛影不知所措。

「哈啊…這是…晚安之吻～」

似是滿足了一樣的起身，離開飛影的唇，藏馬從輕喘中慢慢綻開笑顏，笑容很甜很美。

由於太過於喜歡他，卻暫時無法用言語表達，藏馬只能用此方式來代替發洩他隱藏的情感。

「晚安～」

旋即又道了一聲晚安後，翻身往旁邊倒下躺平，拉上棉被，閉上了眼睛。

飛影用兩隻手肘撐起上半身，錯愕的看著藏馬一連串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狐狸的惡劣行為，簡直是惡作劇被得逞了一樣。

又有種像是被當成玩具、寵物、洩慾對象，當滿足玩膩已不需要時，就被狠狠推開。

「喂～！！#」

飛影青筋暴露、嘴角抽蓄、身體抖動的迅速從床上坐起。

實在是～太奸詐！

太狡猾了！

可惡的死狐狸！

擅自的吻他、挑逗他，又擅自的睡著了

是把他當什麼啦！！

「藏馬…你…」

飛影打算開口強烈抗議，卻傳來的弱小的呼吸聲。

「……」

飛影無奈的扶著額頭。

真的…

就是拿他沒辦法…

唉～

……

但是，冷靜的仔細想一想明天的狀況，實在是不能再把體力給用在這裡，否則明天就有可能真的會輸。

當務之急，還是攸關生命的決戰重要。

稍微在心裡衡量了事情的輕重，飛影咬牙忍住了自己復甦的欲望，不得已只好放過藏馬這一次。

在深深呼吸一口氣，稍微平靜一下體內的騷動之後…

「笨蛋～」

飛影還是忍不住的怒罵一句，出點氣。

「只有…現在而已…」

接著，又伸手不情願的撫了撫他的毛髮，輕輕地吻一下他的額頭、臉頰，飛影的嘴唇悄悄的靠在藏馬的耳邊低聲說著這句話。

這是飛影至今以來，可以說對藏馬的語氣

及眼神是最為溫柔的一次，只可惜已入睡的藏馬似乎無緣可以聽到。

總之，不管今後和藏馬會有怎樣的發展與結果，飛影決定今晚暫時先把這些煩惱全都拋諸於腦後，不去想它。

躺在藏馬的身旁，摟抱他的人，飛影再次跟著一起進入了夢鄉。

不久，四周旋即又回歸於夜的平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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