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想，日暮的橘红是在你的脸上蔓延，就如我在影中，无论是在日升还是夕阳都在你的脸上，寻到了欲望。

　　“秋，你会离开吗？”

　　“可能，我只能在你身旁直到死去。”

　　凌乱的，湿热的，从她嘴中吐出的模糊话语，被绂听地一清二楚，他后退几步靠在了讲桌上淡淡的吐出了一口烟。听到了伏死后的消息对于现在的绂似乎也没多大的冲击，最开始的那心中的燥热早已消退，那是连不断冲刷着的冷水都无法消退的。

　　对于秋，在他丢掉了手中的烟，环抱双臂看着她大腿上滴下了自己的精液时才发觉到，那是报复。

　　“你跟她，越来越像了。”

　　“嗯，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缠上我，我不知道妈妈是做了什么，不过你是在迁怒于我吧。”

　　秋在注射进自己体内的毒品作用之下，感到了那头顶的灯光是多么的明亮耀眼，甚至是只能眯着眼去直视。没考虑后果，完全不去思考，只有飘荡荡地将心中想说的吐出才会感觉到一丝放松，可她现在真正想说出口的是：你杀了我吧，把我碎尸了，把我扔到河里，海里，湖里。

　　生活在阴霾下的，挤压着的，是只有借着毒品才能发泄，或许是秋的堕落，也是救赎的初始，一好一坏，一明一暗。

　　“嗯。”

　　本是被强光照射下的不适，在持久的凝视下逐渐地消失，秋想要伸手去触摸，而手却绑在了椅子上，那椅子向后倒了过去，绂应声向前想扶起她，却在手把住了椅背后被她扭头咬了一口。

　　“啪。”

　　刚刚扶起一点的椅子又倒在了地面上，震得秋头晕。而绂呢，他被自己吓得连连后退，秋不知是为何，可绂却又将秋看作了伏，被解开的衣领，沾满了口水与汗水微微泛着光的锁骨，惨白的嘴唇与挂在一旁的白浊。

　　跌在地上的秋早已昏睡过去，绂在后退后倒在了椅子上，夹着一根烟点了起来，他深吸了几大口，甚至最后烫到了自己的手才丢掉了烟头抱着秋离开。

　　…………

　　“我真的很像她吗？”

　　我只是刚刚醒过来，就这个问题便脱口而出，绂在听到了这句话后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而自己跨坐在了他的身上，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低下了身子，我的那胸部也紧贴着他的胸上，而自己的脸也和他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温热的呼吸不断地拍打在他脸的一侧上，他这才将头转了过来，盯着自己的眼睛。

　　“你和她一点都不像，我说的是你和她在平常时的样子。”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时常看到你和她发呆的样子，失落的样子，犹豫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他推开了自己，让自己又重新躺在了床上，而他只是坐了起来看着自己。

　　“我命令她时，她才会到我跟前，她从不会对我透露出一点感情，无论如何。可你总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或是低着头畏惧着自己，你会勾着我的手，会轻轻踢着自己的腿，我一直不明白你是想要接近我一点，还是要远离我一点。”

　　受虐的是我，感到愉悦的是我，折磨的是我，想要逃脱的是我。

　　他是会比我早很多去学校的，而我总是在他走后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我穿上了他的卫衣他的工装裤，随后再套上了校服的外套。我在镜子前不断地变换着姿势看着自己，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时自己看见了她长发下的脸。

　　我逐渐的感觉到了自己开始依恋于他，直到了昨天开始，自己也不再抑制住自己。去爱上他，去追求他，去拥抱，去热吻。每当自己看见他的身影是那脑子中的声音便在不断地出现。

　　爸爸？关于他的记忆，只有那时的血腥，相比之下的，绂会夸我，会鼓励我，会推着我跟我开着玩笑，送我上下学会记得我的生日，会在每个节日的晚上对我说上一句：今天也要过得快乐。

　　只是我总会听到妈妈在说着对不起，她总会坐在沙发上，阳台上发呆。

　　“他是不是只对我温柔……”

　　我对着镜子脱口而出，我那木讷的脸上又扬起了几分的笑容。老鼠会爱上掐断了自己尾巴的猫吗？

　　“斯德哥尔摩…………”

　　我瞟见了折叠起来的地图上小小的一块，就如同是故意给我看的一般。

　　“放学了？”

　　“嗯。”

　　琴键在回弹，熟悉的旋律也在倒转，绂向我走了过来，那走路的姿势飘飘荡荡的。

　　“把书包放下吧。”

　　我并未觉得奇怪只是将书包放在了沙发上，绂杵在了沙发旁，我的肩膀上多了一只他的手。我向上看去，只有他摇晃着的脑袋。

　　“秋！”

　　他将我向后推去，我不知道是要挣脱，还是求饶，便只好顺着他被推在墙上。

　　我靠在了墙角上被他的身子挤着，那只手伸进了自己薄薄的衬衫中，粗糙的手指揉搓着自己的胸部。因为呼吸不断涨气又蹩下的肚子盯着自己，他将自己抬起压在了墙上，想要挥动着的腿也被他控制。

　　我因恐惧也开始大口呼吸起来，那汗臭竟让我感到了有些适应，只是粗暴的揉搓让我感觉到了疼痛。

　　“停下！”

　　可他没有理会我，只是把我摔在了地上，我已感觉到了自己磕在桌腿上的背部开始肿胀，而他褪下了自己的裤子隔着那层衣物开始舔舐啃咬着。

　　痛，只有疼痛在哭喊着的自己脑子中不断地出现，他这才起身。似乎是看见了自己哭喊的样子清醒了一点，开始抱着自己轻轻揉着自己背上肿胀的部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将头靠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拍着自己的背，那时自己才只有12岁。

　　老鼠失去了尾巴会躲得远远的，而我却在他的背后看着他开始痴迷。

　　“发烧了？”

　　转过头后看见了缇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那只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我往后靠了一点，她也跳下了桌子。

　　“没有，可能比较热吧。”

　　“啊…………”

　　一阵冰凉抵在了自己的唇边，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咬在了那木勺上。

　　“好吃吗？”

　　她的手肘撑在了桌子的边沿弯着腰歪着头看向自己，沾满了自己口水的那支木勺被她抽了回去，又从另一只手上递给了自己一盒雪糕。

　　“谢…谢…”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

　　我看向她时她同时也托着腮看着自己，我与她是初夏时才认识的，她只是坐在自己的身后，戳着自己的后背说着无聊，自己也只好转过身，一句句地应和着，也算是和她聊起了天。

　　“要化掉了哦。”

　　我赶忙接住了那块雪糕，才没让它滴在桌上。几根发丝被她拨开，感到有些瘙痒的自己也将那头发撩到了耳后。

　　“头发也是乱乱的，肯定是睡晚了才没时间整理的吧。”

　　“嗯。”

　　她拉了一把椅子做到了自己的身边，只是拿了一本书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秋有看过飞鸟集吗？”

　　我怔怔地看向了她，不知为何她会问到我这个问题。

　　“没有。”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我记得在自己的人际关系当中，从来都只有亲戚，在亲戚之间的对话交流也是少之又少，或许缇是例外吧，我只好承认，在这之前，自己是孤独的，是会因此崩溃的。

　　“这件衣服很适合秋啊。”

　　我那也只是勉强快搭在肩上的头发被缇扎了起来，她手上那件放在自己身前的大衣在三十多度的夏天中显得十分违和，可在我的身上，在镜子的面前，似乎也真的是适合我，在加绒且及膝的宽松大衣下是灰色的无帽卫衣，在较短的西裤下是高帮的白色匡威1970.

　　我开心了几分，表情也不那么呆板，而那只是转瞬即逝的一刻也被身后的缇拍下。

　　“那我就买下吧，即使夏天不能穿，冬天也是可以看到秋穿着的。”

　　“嗯。”

　　她拉着自己的手出了门，而上一刻还是在汽车长长鸣笛下的夕阳，而这时却已是寂静的夜晚。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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