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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跡尋踪(第12章),1

[db:作者] 2025-08-08 15:45 5hhhhh 61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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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

是誰在搖我?

「親愛的......」

是媛的聲音呢......

「呃......」

待我睜開雙眼,媛蹲在我面前,和我四目相望,俏麗的臉龐掛著兩行清淚。

「啊......親愛的.....」媛飛速的用袖子抹了抹臉,即是如此,泛紅的眼眶透漏著他剛才的擔憂。「你總算醒了,有覺得身體不舒服嗎?」

「嗯......沒事!」我稍微轉轉肩膀,將雙臂往前拉展。「而且還感覺像是睡到自然醒一樣,現在我人精神出奇的好。」

「太好了......」

媛整個人撲到我懷中,緊緊將我抱住。我像是安撫受驚的孩子般,溫言軟語道:

「抱歉,讓妳擔心了。話說,黛兒跟語蓉呢?」

剛剛我們四個人抱在一起,理應要在一起才對,但此刻我卻沒發現黛兒和語蓉的身影。

「我剛剛把她們兩個搬到那邊的沙發上了。黛兒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但語蓉的話......」

我和媛同時站起身,走到她所說的那個沙發。

媛站在沙發後面,戳了戳黛兒的臉頰。

「我吃不下了啦......哈姆姆.....」

......看來睡得挺熟的啊,黛兒。

真是的這貪吃鬼,看她說夢話還能嘴角上揚成這副德性,讓我也好奇起來她到底夢到些什麼東西了。

相較之下,語蓉的狀況就很不好。呼吸紊亂,臉色蒼白,還不斷發抖著。

「啊......你好啊,顧問先生......」

她欲站起身,但人都還沒站穩,就又癱坐下去。

「妳現在這樣,先不要急著站起來,坐著休息一下吧。」

「抱歉......我從剛剛就不太舒服,不知道是怎麼了......」

「妳對剛剛發生了什麼還有印象嗎?」

「我只記得那個時候一直有股聲音要我過去那裡,然後就......沒有印象了。」

臺灣各地發生過不少民眾被「魔神仔」牽走,最後人在偏遠的地方被找到的事件。

據當事人的說法,說是有股謎樣的聲音引導著自己往特定的方向走,回過神來自己就在那裡了,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一問三不知。

說實話,這還算好的。那些「魔神仔」只不過是想捉弄活人,或者從他們身上吸取些精氣化為自己的靈力使用,一般不會危害到生者的性命。

但假使是遇到來抓交替的,事情可就棘手了。

不過目前看下來,主要是因為語蓉她有靈異體質的關係,本來對這些東西就比較敏感。加上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她的靈魂可能比較脆弱,沒辦法負荷那樣程度的影響,進而反應到肉體上,才造成了她如此不適。

「待會妳只要一感覺到不舒服,就馬上跟我講,明白嗎?」

「好。」

叮囑語蓉隨時留意自己的身體狀況後,我站起身來,開始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

現在的我們正在一個出租套房中,室內的照明相當的明亮,且房內的環境也很整潔。

我看了看牆上的電子鐘,是距今九年前,西元二零一三年,七月八號的半夜一點半。

從窗戶往外看,夜幕已然低垂,而本該燈火通明的招牌也已黯淡,只剩零星的行人和車輛在街上活動。

不過,從店家招牌的設計,以及街上那機車臨停的景象來看。啊,果然是那個我熟悉的台灣。

「我也不清楚,我只記得剛剛在語蓉辦公室裡,突然就颳起了強勁的風,讓我睜不開眼。」

「之後,我感覺像是被甚麼柔軟的東西給包覆住,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一眨眼,我們就身處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了。」

此時黛兒醒了過來,她揉著眼角,一頭霧水的向我問道:

「嗚......顧問先生,你好啊。嗯?這裡是哪裡,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吃大餐都不揪的,好過分喔。」

「什麼大餐?我不清楚呢。」黛兒歪著頭,笑笑地對我說。

「妳忘了嗎?那個......呃!」

右腳突然傳來劇烈疼痛和強烈麻木感,中斷了我正要說的話。我一看,黛兒的左腳正狠狠地踩在我的右腳上。

「當我沒說,啊哈哈哈哈......」

黛兒緩緩的鬆開她的腳,看來她沒甚麼大礙,不過我的右腳回去可能得抹藥就是了。

「嘛......總之我也很困惑。給我點時間,讓我梳理下已知的情報吧。」

從剛剛發生的一切,以及今天早上詠妍的經歷,我能總結出兩個論點。

第一,義弦牠能生成領域。

第二,我們現在身處的這片陌生空間,是出自牠手。

但奇怪的是,假如義弦牠真的要我們的命,牠何必在那個時候現身引導詠妍,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將我們拉入這個空間?

直接見死不救,或者逐一附身到現場每個活人的身上,把大家全都弄死不就好了嗎?

假如不是來索命的,我想牠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有牠的理由。而這也是我目前最想當面問牠的問題。

「唉,現在只能希望詠妍她快點找到我們了。」

嘛,假如沒意外的話,詠妍和月婆她們應該也被拉進領域裏頭了,說不定她正帶著月婆,在領域中搜尋我們幾個。

「哇啊啊啊啊啊!」

黛兒和媛以及語蓉像是看到鬼般,指著我身後的牆壁慘叫。

「怎麼了?哇幹!」

不去看還沒事,一看,我差點要暈倒在地。

牆上不知怎的,突然從裡頭竄出了一隻手。只見那隻手往下一拉,啪沙!牆壁打開了一個開口,就像是一張紙被鋒利的美工刀從中被一分為二般。

「嘿咻!」

而從開口走出來的,居然是詠妍和月婆。

「啊!找到你們了,還好你們沒事。奇怪,這個時候應該要開心點啊,妳們怎麼看起來一臉像是見到鬼的樣子?」

詠妍看著黛兒、媛,語蓉這麼說道,而三位小姐只是沉默不語,用著冰冷到會讓人結冰的眼神瞪著她。

「下次要出現前出個聲好不好,還好我小時候有用壯膽石擦澡。」我忍不住吐槽詠妍。

「就是要這樣才有一點被拉進領域的感覺啊,嘻嘻。」

待她們兩位走出來,詠妍把往左右兩邊敞開的牆壁拉攏,手往接縫處一抹,開口就自動復原了。

接著,月婆像是洩了氣的氣球般,雙腿發軟癱坐在沙發上。

「我今天到底要碰上多少突發狀況啊,沒想到帶貓來看獸醫也會被莫名其妙拉進領域裡面......」

「嘛,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妳在這行也打滾了那麼久,也總該習慣了吧。」

月婆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是這樣沒錯啦......」

過了一段時間,黛兒和媛已經從剛剛的驚魂未定中平復下來,且語蓉的氣色也比剛剛好上了不少。

但現在她在這個空間內四處遊蕩,還時不時在駐足在一些奇怪的位置,表情看起來很凝重,讓我很是擔心。

我走到她身邊:「妳還好嗎?看妳的樣子,感覺在煩惱著些甚麼。」

我刻意降低音量,畢竟每個人都有不想被知道的事情,就留點私人空間給對方吧。

「經過那麼多年了,我還是記得很清楚。在還沒發生那件事情時,我常常去友里惠她舊的居所,有時候還會在她那過夜。」

「妳很想念她嗎?」

「嗯,畢竟我剛轉到獸醫系時,第一個遇上的人就是她。我們相處一段時間後,連班上的同學都說我們乾脆結拜當乾姊妹算了。」

「世間萬物皆因緣而生,或許妳們上上輩子是感情很好的姊妹也說不定。」

「哈哈,或許真的是這樣吧?但奇怪的是,這裡無論是裝潢、家具、擺設,都跟我記憶中友里惠的舊居所一模一樣。我在想,說不定她待會還會出現在我眼前呢。」

難道說......

踏—–踏——

是腳步聲,從大門那傳來的,很清楚,而且正在朝著這邊接近。

雖說我們這些有靈異體質的人以及靈體,在現實世界能透過感知靈魂的氣場,來大致判斷對象的狀態。

而像我們這種專業人士甚至可以將其量化,用專業術語來說就是怨懟值。

但這樣的方法在一個狀況下行不通,那就是身處在靈體所構成的領域中。

「黛兒、媛、語蓉,妳們趕快躲在詠妍後面。詠妍,只要進來的東西不正常的話,妳就像剛剛那樣破開領域,把我們所有人送出去。」

通常在這種場合,感知能力會受到干擾,感知出的數值要不破表,就是維持在零,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我希望門口另一側謎樣的存在,是我現在腦中所想的那個人。但在還沒見到其真面目前,我們都不能輕易放下戒心。

咖擦,隨著門鎖被打開的聲音響起,豆大的汗珠自我的額頭滴落。

我們屏氣凝神,注視著門口的變化,一點聲都不敢哼。

隨著門把轉動,我的心跳逐漸加速;門慢慢向外打開,手不自覺的握緊。

門完全敞開的那一瞬間——

「顧問先生......!」

「親愛的......!」

黛兒和媛跑到我身邊,訝異之情全寫在臉上。

「啊......什麼嘛,原來是妳啊......」

語蓉則雙手摀著嘴巴,眼眶泛著淚,跪了下去。

我點點頭,說道:

「嗯,她就是友里惠,絕對沒有錯。」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畢竟出現在我們眼前的人,無論是五官還是臉型,都跟前幾天月婆拿來的檔案中的照片一模一樣。

一頭淡灰色的及腰長髮,清秀的眉目有下半細框眼鏡陪襯。

她身著白色的細肩帶背心,褐色的短褲,披著一件薄長袖外套,給人一種清新樂活的感覺。

而她懷中抱著的貓,從毛色,花紋的分佈,和那緊閉著的右眼,跟今天早上照片裡的義弦,可說是完全一致。

詠妍扶起語蓉,和月婆一起走過來我這。

「對寵物來說,主人真的是牠們的全部呢。這個領域,想必是牠以自己和友里惠相處的點點滴滴為藍本,所構築而成的吧。」

牠看著義弦那麼說著。

「但剛剛在那邊,直到那道謎樣的陰風吹起,我為甚麼都感覺不到牠的氣息呢?」

「照理來說,那樣的怪風已經算是大規模靈騷現象了。有能力引起如此規模現象的靈體,氣息都很強烈,我能立刻感知到祂們的存在。你在面對怨念深重的厲鬼的時候,不也一樣嗎?」

我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聽妳那麼一說,在那一切發生之前,我還真的沒有感覺到任何濃烈的靈體氣息。」

在我身邊的黛兒跟媛點點頭,表示同樣甚麼都沒感覺到。

「是吧。除了本來就在這邊遊蕩的動物魂魄,以及黛兒跟媛以外,牠的氣息是在那道怪風出現的瞬間,才出現的。」

「牠今天早上也是突然出現,我察覺到的當下就被牠拉走了,根本反應不過來。」

「如非不是經過修煉,或者其他因素,一般的靈體根本沒辦法有隱藏自己氣息的本事。」

「但這樣也不對啊,神話故事裡面修煉都是好幾千年起跳餒,牠失蹤的時間也沒那麼久,那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詠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牠為何有這樣的能力的原因,我有好幾種說法可以提供給你,我想這個還是等本尊現身後再問牠吧。」

詠妍再次巡視了空間一圈。

「不過關於牠,有件事是我無論如何,都想親自確認的。」

詠妍擺出認真的神情,將視線轉而集中在友里惠和義弦上。

見我和詠妍的話題結束,月婆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肩膀。

「其實在你們來獸醫院前,語蓉跟我大概說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我在當分部長前,也有遇過不理智的客戶做出類似的騷擾。還好那個時候我的上司很保護我,我才繼續做著這行一直到現在。」

「照妳那麼說,難道妳也是從顧問開始做起的?我入職的那個時候怎麼都沒聽妳提起過。」

「我以前也是個拼命三郎好不好,可直到現在,我恨不得想找個方法,把和那破事有關的記憶,從我的腦海裡完全消去呢。」

「確實,那種奧客還是跟他劃清關係較好。」

月婆兩手一攤,「那現在這樣,該怎麼辦,你有想法嗎?」

「我打算從義弦生前和她的回憶中,找出她怨念的根源。」

「我想也是,不過你得小心點,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翻臉不認人,要置我們與死地。」

我看著不遠處的詠妍,「這妳倒是放心,我們這可是有一個高手。」

「更何況,在接下友里惠的案子的時候我都嫌線索不夠多了,而她和義弦相處的點點滴滴,也能作為到時候我要突破她心防的籌碼不是嗎?」

友里惠將義弦輕輕地放到沙發上,接著從剛剛左手拿著的超商便利袋中拿出一桶爆米花。

她坐到沙發上,拿起放在沙發上的遙控器,將電視打開,將頻道切換到電影臺。而義弦慵懶的叫了一聲後,緩緩的走到她身旁趴著。

「嗯......原來是這部電影啊。」

詠妍看著電視畫面,若有所思地說道。

「詠妍姐妳知道些什麼嗎?」黛兒問道。

「這部電影的故事背景,設定在戰火紛飛,妖魔橫行的日本戰國時代。某個小國的公主,和貼身護衛她的武士墜入愛河。」

「兩人日後決定結婚,但在婚禮的前一天,少女卻被覬覦他美色的大妖怪給擄走。而那名武士過五關斬六將,最終擊敗了大妖怪,順利將少女救回。」

「雖然是很老套的王道劇情。但我覺得為了自己的愛人而挺身而出的武士,相當的帥氣呢。」媛這麼說。

「哼哼,雖說現實世界很難找得到這樣的武士......」

我走到黛兒和媛身後,摟住她們兩人。

「不過,可別忘了。這裡倒是有一個愛著妳們兩位的好男人喔。」

「真是的,顧問先生......太直接了啦。」黛兒臉上泛發紅暈,嬌羞的模樣可愛得不得了。

「既然愛,那就要大聲說出來啊。」

「我倒是不討厭親愛的這樣子直白啦,嘻。」媛掩嘴而笑。

兩人此時的羞赧全都寫在臉上,讓我看了小鹿亂撞,連帶胯間的小兄弟也起了反應。

「啊,好痛!」

突然,我的後腦杓傳來劇烈的疼痛。我向後看,月婆正惡狠狠的瞪著我,手裡還拿著高跟鞋。

「妳是流氓嗎,幹嘛莫名其妙打人?」

「請你們要放閃,也挑一下時間和地點好不好。」

「切......妳只是單身太久在嫉妒我們吧。」

語畢,月婆往我的腦門又是一記招呼。

好吧,她有武器,她說了算。我摸著仍在發疼的後腦杓,乖乖將視線放回友里惠和義弦身上。

此時,友里惠她將義弦抱到剛好能跟牠眼對眼的高度,對牠露出燦爛的笑容。

「@%#$!&$@。!@$#!@%#!?」

雖然我知道友里惠說的是日文,但我不懂是甚麼意思,不過從語氣聽得出來友里惠是在向牠提問。

而牠像是能理解友里惠的話語,對友里惠喵了一聲應答。

啊,我都忘了!詠妍有在日本留學過,說不定我可以問問她。

我轉頭看向詠妍,她雙眼微閉,用手扶著下巴,一言不發,看似在思考著什麼。

在我欲剛開口的瞬間,整個空間異變突生。

牆上的電子鐘讀數用像是用著了魔的速度快速變動著,而在短短三十秒內,窗外就經歷了三次的晝夜變化。

「這是怎麼一回事,該不會是要準備帶我們穿越時空吧?」月婆這麼問我。

「認真說起來,其實在我們進來這的瞬間,在時間的意義上就算是穿越時空了。」

「不過看著周遭的東西都用超高倍速在運轉還挺新奇的,感覺有種科幻電影的感覺。」

晝夜更替的速度逐漸趨緩,太陽披上了橙色的外衣,即將沒入地平線。

「啊哈哈哈哈,你們家的貓也太厲害了吧。」

即使隔著一道門,我還是認的出來,那是友里惠的聲音。

「是吧~」

嗯......從語氣聽起來,大概是二十來歲的女性,會是友里惠的朋友嗎?

咖搭,房門被打開,友里惠先走了進來。跟著她進來的,是一名左手提著一個寵物用的外出籠的女子。

「請進,這是我家,室內拖妳找雙適合自己的穿上吧。」

我雖然知道友里惠是日本人,但是她說起中文來,居然出乎我意料的通順跟不帶腔調。

我向身邊的語蓉問道:「妳知道那個女生是誰嗎?」

我不知道那女子是何方神聖。但語蓉她跟友里惠相處密切,說不定她會知道些什麼。

「呃......」她看著那名女子,眉頭緊皺,不斷左右搖著頭的同時,手臂還擺出了大大的叉「我不認識呢......。」

嘿~這下奇怪了,連語蓉也不知道,那這樣她就是陌生人了吧。

我怎麼想,她都不可能會讓陌生人來家裡啊?這跟友里惠她的個性有很大的出入。

「嘛,在這邊得再跟妳說聲抱歉,那麼唐突的要求家訪,實在是不太好意思。但這是必要的程序,還請妳多多包涵。」

「不會的,我倒覺得這樣做對飼主以及寵物雙方都好。」

嘿,原來是認養寵物前的家訪啊。

之前我路過動物收容之家,倒是有進去稍微了解一下。

現在無論是政府機關、民間,基本上都會要求做認養人的事前家訪和簽訂切結書。

至於那些有前科的人會被記錄進黑名單中,而且現在網路很發達,他們的個人資訊會被貼到網路的公開社團上,也就是所謂的公審。雖然有犯法之虞,但還是能起到事先過濾的效果。

友里惠帶著那名女性在住處轉了一圈,確認沒有問題後,兩人便回到客廳的桌前。

「我們全家下個月初就要舉家移民到國外去了,這小傢伙算是我在台灣協助送養的最後一隻貓了吧。」

女子將放在地上的外出籠拿起放在桌上,打開籠門。

籠內傳來了貓咪的低吼聲,我靠過去一看,籠子裏頭是一隻橘貓,但牠耳朵平貼,瞳孔放大,尾巴直豎,身體還整個弓起來,一副看起來氣炸了的模樣。

「啊,沒辦法。牠之前有被人拿刀子刺傷的經歷,所以她對陌生人敵意很重。」

「因為這樣,牠在機構裡面一直不受青睞,跟牠同一時期來的貓都被領養走了,只剩牠還待在機構裡頭。」

「之後妳得試著用些方式跟牠建立起信賴感,這樣牠的戒心才不會那麼重。」

看來,這隻一臉看起來相當不爽的橘貓,就是照片裡頭友里惠抱的那隻了。

「嘿嘿,看我的吧。」

友里惠不知什麼時候,拿來了厚實的布手套跟寵物肉泥。

她戴上手套,撕開肉泥的外包裝,將肉泥擠在小碟子內,慢慢的放進籠子裡頭。

「哈啊...... !喵......」

剛剛還一臉猙獰的牠,一見到肉泥,態度就軟化了下來。

「沒想到這小傢伙真勢利眼,愛吃成這副德性。」

見牠安分下來,女子便把籠子關上,接著從包包中拿出一個資料夾。

「嘛,總之牠能喜歡就太好啦。那麼,友里惠小姐,我們來把文件簽一簽吧。」

「嗯。」

在文件簽好後,兩人自椅子上站起,友里惠到門口替她開門。

「那麼,我也該回去啦。話說,妳有決定好要替牠取甚麼名字了嗎?」

「嗯......牠是女孩子,然後又是橘貓,我想......叫橙子應該不錯。」

「之後有什麼問題再跟我聯繫吧,這孩子之後就拜託妳啦。」

「請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牠的。」

兩人相互道別後,友里惠看著她在走廊處漸行漸遠的身影,緩緩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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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友里惠悉心照料下,經過了一年的時間,橙子她從本來脾氣極差,還會亮爪攻擊別人的燙手山芋,如今已經會主動親近義弦和友里惠,甚至是向友里惠撒嬌。

但可能是受以往的經歷影響,只要友里惠家裡來訪客,她就會衝著訪客低吼。而假如訪客很不識相的伸手要觸摸她的話,那迎接他的將是一頓粗飽。

一切到這裡,可說是已經步上正軌。橙子擺脫了過去的陰霾,而義弦對於自己多了個室友也不怎麼抗拒,一人兩貓的感情越來越親密。

但,我並沒有因此放心下來,反而感覺到有股莫名的不安感瀰漫在我們周圍,難受的讓我快要窒息。

這天晚上,友里惠她在家中,正和之前來她家做家訪的那個女子通電話。

橙子窩在客廳角落處的貓窩中,睡得很熟。

「話說,妳之前跟我提起的那件事情,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我們報警,請警方來處理了。」

「唉......真抱歉吶,讓妳遇到這種臺灣鯛,真是丟盡了我們臺灣人的臉。」

「臺灣鯛......?那是什麼,只產在臺灣的魚嗎,這跟那個人有什麼關係啊?」

「喔,那是我們臺灣人用來稱呼來刻意找碴的客人時,用的稱呼啦。」

友里惠她忍不住大笑。「我都不知道臺灣人還會給這種人取這樣的稱呼。」

「但,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吧,這幾天我總覺得有人一直在跟著我。」

「雖然同學有給我辣椒水,要我出門隨身攜帶著,但我還是感覺怕怕的......」

「這妳倒是放心吧,妳家住鬧區,要是覺得危險的話,就往人多的地方靠吧。假如遇到那種糾纏不清的,就請他喝辣椒水啦。」

「嗯,我知道了。那先這樣,掰掰。」

友里惠掛斷電話,接著整個人向後倒到了沙發上。

「喵。」義弦牠從地上輕輕一跳,跳到了友里惠的腿上。

友里惠並沒有將牠抱下來,而是輕柔的,順著牠身上毛的走向摸著牠。

義弦牠發出了享受的呼嚕聲,沒過多久也進入了夢鄉。

房內的氣氛此時相當的溫馨、和諧,假如可以的話,我還真想拿出手機拍照,讓這刻成為永恆。

蹦蹦蹦蹦蹦蹦,吵雜的機車排氣管聲浪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在機車排氣管聲停下後,友里惠嘆了一口氣,一臉不耐煩的走到陽台處往下看。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

但下一刻,友里惠本該說出的話語卻只是化作紊亂的喘息吐出,而拿著手機的手不斷顫抖,最後她甚至連手機都握不穩,整台摔到地上。

我們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一看,眼前的景象讓我不禁全身冒起了雞皮疙瘩,倒抽了一口涼氣。

數個手持鋁製球棒,提著油漆桶,身著黑色車衣、黑色皮手套,面容被黑色全罩式安全帽完全遮掩住的人站在樓下。

其中一人往上望,冰冷的雨擋鏡片映射出此時友里惠驚恐的臉。

他緩緩舉起左手拿著的球棒對準她,接著舉起握成拳頭,只留下大拇指的右手,從脖子的左側,緩緩滑下右側。

友里惠嚇得連滾帶爬的逃進室內,窩在角落,只留下螢幕破裂的手機在陽台。

啪砰啪砰,那群人掄起球棒,二話不說就朝著鐵捲門開砸。

「嗚......!」

友里惠蜷縮在房內的角落啜泣,義弦和橙子也被突如起來的巨響嚇到,本能性的向聲音的來源齜牙咧嘴,發出低鳴。

「還我狗來!」

「他媽的出來面對,不要躲在裡面啊!」

「妳這個殺狗兇手!」

沒過多久,樓下已是一片狼籍,陶製盆栽被砸毀,碎片和土壤灑落一地;停在門口的機車像是經歷了一場嚴重車禍般,被破壞到內部的走線和車架裸露。

而暴行還在持續。

他們打開油漆桶,毫不猶豫的將紅漆潑灑在地面和眼前所見的物品上,其中一人拿出油漆刷,在鐵捲門上寫字;另一人則提來以紅色塑膠袋裝著的冥紙,肆意灑落在友里惠家門口。

最後,那群人騎著重機揚長而去,只留下暴行過後的滿目瘡痍。

友里惠雙眼紅腫,顫顫巍巍地爬到陽台將手機取回。

「嗚......請......請問是警察局嗎?我要報案......」

很快的,警方便抵達了現場,開始拉起封鎖線,外頭本來聚集著的人群也在警察的指揮下一哄而散。

路上行人來來往往,不過是以極為不正常的高速行動著。即使如此,他們路過此處,還是會駐足於此一段時間,隨後便若無其事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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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緩緩劃破寂靜的黑夜,我們看著日出,蹙著眉頭,沉默不語。

雖說我已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面,但親身經歷,遠比聽人口述更令人心驚肉跳。

從業生涯這一路下來,悲慘的故事我自認沒少看過,但這一切我始終沒辦法習慣。

我會因為經歷他們的痛苦而替他們感到不捨、心痛、氣憤,有幾次是真的難受到得去看心理醫生的地步,這大概能算是幹這行特有的職業傷害吧。

這天友里惠她身穿白色的針織毛衣,跟象牙黑色的卡其窄長褲。她一臉睡眼惺忪的站在沙發旁,看著電視。

「這周受強烈大陸冷氣團影響,請民眾外出要注意保暖......」

她打了個哈欠,伸了下懶腰,將放在沙發上的外套披上,替義弦繫上牽繩,將橙子抱進外出籠。

「今天得去買飼料呢......」

我們跟著她到樓下,她並沒有選擇走前門,而是後方的小門。

要出門前,她將小門半開,緊張兮兮的伸出頭探視。確認周遭沒有問題後,從外套的口袋中拿出墨鏡和口罩戴上,這才放心離開家中。

後門處有條巷子,往左拐個彎,就直接和正門處的馬路連通。

到了馬路上,那天暴行所殘留下的痕跡映入我們眼簾。

破碎的盆栽和嚴重毀壞的機車已經不見蹤影,但鐵捲門上道道怵目驚心的凹陷痕跡,以及用紅漆寫的四個鮮紅大字「殺狗償命」,還是讓我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我們繼續跟著她吧。」

我別過頭,再繼續看這些,不過是往我心頭上的怒火澆油罷了。

「這樣一共是一千五百五十元~」

就這樣,友里惠在距離她居所大概十五分鐘腳程的寵物用品店購得了貓飼料,還在店員的攀交情下,多買了一堆貓咪罐頭,回程路上,還到超商買了熱可可。

「真是的......買太多了啦......」

光看她買的這些東西,我就感覺手在痠了,更何況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

她到沿途會經過的公園中,找到了一張靠近湖邊的長椅。將物品放到上面,脫下口罩和墨鏡,坐到長椅上喝著熱可可,稍作休息。

「好了,差不多了,回去吧。」

她將保溫瓶旋緊,放進包包,將東西拿一拿,從椅子上起身。

或許是沒注意到,在起身的那一刻,她跟路過的行人相撞了。

「啊!痛......」

手上的東西因為撞擊而散落一地,牽繩和外出籠也自手中脫離。

由於路人他是從視野死角進來,因此我們也根本沒查覺到他往這接近。

但看著他的背影,我卻覺得有股惡寒竄上我的背脊。與此同時,媛她緊緊握著我的手,全身發顫,呼吸急促,死死的盯著他。

「......!」

沒錯,他——就是殺了七個人的網戀惡魔本人。

即使髮型有變,但手臂上的刺青,和他的面容,我絕對不會記錯。

「不用害怕,我就在這裡。在這裡的他不過是個幻影,傷害不到妳的。」

即使是在感知能力失效的現在,媛的恐懼還是透過肢體語言,毫無掩飾的表現出來,讓我無比心疼。

不過她並沒有像先前一樣變回厲鬼的模樣,看來前段時間的特訓,讓她在面對這個最大的夢魘時,還是多少給了她些面對恐懼的勇氣,而不再只是被恐懼和怨恨支配。

反倒從我們進來領域為止,完全沒有發怒過的義弦,卻反常的對著他不斷的發出低頻的吼聲。

友里惠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從地上站起。

「我沒事,妳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咦!貓呢......?」

友里惠將義弦自地上抱起,一臉焦急的四處張望。

「啊!在那裡。」

最後她在距離這邊不遠的湖邊,看見了裝著橙子的籠子。

她坐的地方跟湖之間隔著一個斜坡,或許是剛剛的撞擊,讓橙子被她連籠帶貓拋出去,然後滾到下方了吧。

假如可以的話,我還真想立刻衝下去把貓救上來,火速帶著友里惠離開這邊,再好好的跟她說明情況。

但很可惜,現在只不過是過往的記憶所生成的影像,我也愛莫能助。

「妳在這裡等我,我去幫妳把貓救上來。」

見友里惠心急如焚,他便主動提出要幫忙。過了一會兒,他便將裝著橙子的外出籠提了上來。

當他一拿起外出籠,籠體便瘋狂晃動著,還發出嚎叫和塑膠被拍打的聲音。

友里惠一臉著急的抱起義弦,跑到他身邊,她接過外出籠。打開籠門,將橙子抱出來安撫。

抱出來的那個瞬間,橙子她卻叫得更淒厲,甚至還因為換氣換不上來而發出乾咳。

她在友里惠懷中扭動,還不斷地朝他那個方向張牙舞爪,若非不是友里惠死死的將她抱住,現在的她早就跳到他身上,賞他一頓亂抓亂咬。

「這樣的叫聲......不太對勁。」語蓉看著橙子這麼說道。

「無論是貓還是狗,被這樣丟出去,不嚇成這樣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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