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先起来吗？热死我了。”

“哼。”

让巴尔甚至懒得说个不字，然而慵懒随性的声音里早就放好了三分疲惫，三分不屑和三分撒娇。当然，海盗小姐并非刻意为之——这种风格虽然不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但只属于她，别人学也学不会。

见她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我稍稍侧过头去，嘴巴贴近她的耳朵，呼出恼人的热气。

她随即抬起头来，眉头紧蹙盯着我，半秒钟后叹了口气松弛下来，又若无其事地趴回我的肩头。

“让我歇会儿。真能热死啊？你这家伙。”如果有一本《让巴尔潜台词辞典》，这应该就是刚才的动作在其中的解释了。

哦，下面或许还有一句补充：热死你才好。

相处的时间久了，胡闹也有了分寸，再欺负下去她就真的生气了。我轻轻叹口气，放弃了让她起身的念头，伸手从后颈开始，拂过她整个后背，停在尾椎下方。她的腰肢紧贴着我，臀部更加向后挺翘。

“再往下点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像这样？”被她怂恿着，我张开双手笼罩在那弹性十足的肌肤上，亲昵的抚摸使耳边的呼吸声也夹进了一丝情欲。

“手感真棒。”

“哼，那是当然，比某个成天坐办公室的家伙强多了吧？”

“其实黎塞留那样软软的也很棒哦。”要是这样把第一时间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一个美妙的下午就完蛋了，我决定插科打诨。

“你说我吗？那倒确实。”

“……扫兴的家伙。”小小的胜负欲没有得到满足，她嘟囔道。

总之避开了麻烦的话题，我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不想动弹也可以，至少让我拔出来吧？我都软下去了。”

“软掉的塞在里面也挺舒服的。”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性癖啊？”

“那也没你奇怪。”她反唇相讥，“喜欢被女人压在下面的男人。”

“被我亲爱的让巴尔压在下面是一种享受。”

“……抖M。”她一边嗔怪着，一边扭胯来玩弄我那射精过后任人摆布的下体。

“哎呦吼~啊哈~对，就是这个劲儿。”扭动着的蜜穴带来舔舐一般的触感，柔软的褶皱没有给肉棒留下一丝喘息的空间，刺激从下身直达大脑。“所以说……要……让你……在上面……啊……”

“舒服吗？”她转过头来，我的耳垂被轻柔而又清晰的拷问蒸得发热。“真是……没救……”然而下一秒她也被快感驱使着仰起脖颈，“嗯……咕……又硬起来了吗……你这……”

“第二发……可能会……更久一些……”做不做显然不是我说了算的了，那就只能提前给要出力的人打个预防针咯。

结果没过一会儿，让巴尔又自顾自地高潮，留下我勃起着涨得难受的那玩意儿在里面。它不受控制地挺动的节奏恰好和耳边她粗重的喘息相合。

“还没做完哦，记你欠我一次。”这次换我用说话的吐息调戏她的耳垂。

“胡说，是你欠我一次，不早点射出来。”

“告诉过你第二发没那么容易就出得来啦。”

“我不管，等会儿给我老老实实射进去。”

拗不过她，我只好一边像给宠物顺毛一般摩挲着她骨感的脊背，一边答应，“哎……好吧，不过先休息会儿呗。”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让巴尔呼吸的声音逐渐变得如同偶尔枕着我的大腿入睡时一样微弱。看不到她的脸，我想她也许睡着了。

“这笨蛋，光着后背也不怕着凉。”我在心里念叨着，从旁边扯来毯子。

不知是盖毯子的动作惊醒了她，还是她一直没睡，毯子刚披到她肩上就因她的动作差点滑落。

“困了吗？”她反倒先来问我。

“不，我以为你……”话说到一半，我被她按着肩躺下来。接下来她把毯子从身后往头顶扯过去，把我俩都蒙在里面。

“这是……”

“我有事要和你说。”

“啥事啊？”（非得蒙个小黑屋？）

“你听不听？”

“听。”我捧起她的脸颊。

“……”少见的，不属于让巴尔的片刻犹豫。

“别总把自己夹在我们俩中间。”

“我们俩？”

“我和她。”她的话仍然干脆，低垂的睫毛却掩盖不住目光中的一丝窘迫。

啊，还是避不开吗。我侧过头长出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用深呼吸的时间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转回来迎接她的目光。

“你刚才明明知道我在说谁的。”

“嗯，我知道。”

然而她胡乱摇了几下脑袋，低下头用下巴勾住我的肩膀。

“所以我就是个笨蛋。”她嘟囔着，突如其来的自怨自艾让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继续自言自语，“就算你说我比她更好，我……大概也不会高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随她的面庞一起埋在沙发里。

对于如何安慰女孩子我并非一窍不通，可是此时我觉得，即使是一棵树也能用随风飘拂的枝叶给予她比我更多的慰藉。

我无话可说，唯有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是我先为黎塞留戴上戒指，也是我擅自叩开让巴尔戒备森严的心扉。在她海盗一般的大方不拘之下没能完全隐藏的少女的心结，我早该察觉，而不是把她看似随意自信，实则怯怯认真的胜负单纯地当作欢爱的调料。

黎塞留无需怀有同样的愧疚，但她同我一样宽容着让巴尔那扭曲的性格。表面上的默契让我心安理得，以为这样是为了让巴尔好。

即便如此，偶尔的摩擦也不可避免，一来二去，嘻嘻哈哈的渣男，厚脸皮的和事佬，我扮演得愈发得心应手。错都在我就可以了，我想。

自以为是，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自己。

“而我是个混蛋。”

“你不是。”

“我是。”

“别为我辩解。”我在心里默默恳求，紧接着，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死死地咬住斜方肌，我则屏住呼吸紧咬自己的嘴唇，直到快要窒息时方才随着她松开。

“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我知道你给了我所有我应得的！可是，可是为什么，我还想要更多……为什么……”她的脊背因抽泣而剧烈地起伏着。

“因为你值得，是我……没有给你……”

“不是的……求你……不要那么说……”

我笨拙地拾起因争抢而破碎的责任，试图止住她的哭泣，然而徒劳，她的倔强让我一如既往地束手无策。

我该怎么办，我们到底……

我们。

沉寂之中，一个词划破了毛毯下的昏暗。

在“我”中找不到的答案，就去“我们”之中寻找。

“我们不必这样的。”

“……什么？”

听到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哭累了的让巴尔有些迷惑。

“我们都想得太多了。”把过去的自己随着这句话丢出去，我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第一次被我这样突然地索求，让巴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的脸颊被我吮吸得凹陷下去。不同于以往温柔的吻，抛开了一切技巧，直至结束都不曾松口，二人的鼻息愈发激烈地碰撞，烘热了眼前，脑中，然后是全身。

再次勃起时才发现，刚才一直都不曾离开她的身体。

“别再想那么多，尽情地向我索取一切你想要的。

如果你做不到，就由我来向你索取。”

不等她有所反应，我抱住她翻过身来，一边要掰开她的双腿，一边就开始了抽插。

右手用力地揉搓着她的酥胸，左手在下边胡乱摸索着，刚托住她纤长的玉腿，不等我用力便自己抬起，肉棒激烈的冲撞使她的身体自发地摆出了淫荡的姿势，好让它进到更深处。

穿过了阴道最紧窄处，肉棒在蜜穴的底部因失去规律的抽插吻遍了每一处褶皱。让巴尔的呻吟变得愈发高亢婉转，我的喘息也一次比一次粗重。终于，龟头被子宫口捕获。后者一经尝过雄性肉体的味道，便再也不肯放开。

是胜过真空口交的吮吸，是胜过如簧巧舌的舔舐，是胜过深喉的挤压……

蜜穴深处亲密接触的同时，第二次热吻由她发起，同样粗鲁，同样直到窒息，窒息之中，射精的快感酝酿着。“我要射了，我要射到你的子宫里。”这样简单的语言也组织不起来了。唯有腰胯在加快频率，唯有肉棒在抖动着。绵长的吻结束，她再次咬住我的肩膀。疼痛击飞了最后一丝理智和忍耐。

那是一次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射精，不止是下体，全身都剧烈地颤抖……肉棒足足跳动了十几次，还是有精液从马眼喷出，冲刷着让巴尔娇嫩的子宫，每次都伴随着她已经沙哑的呻吟。

射精和娇喘结束之后，是第三次的吻，无力的吻，筋疲力尽的两人闭上双眼，堪堪将嘴唇对到一起。

再次睁开眼时，动物的欲望终于暂时平息下去，灵魂回到躯壳。世界重新完整起来，在世界的中心，正与我四目相对的让巴尔，目光也重新变得澄澈。

“答应过你的，这次好好地射进去了哦。”

“嗯。”她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我，默默地靠在肩膀上，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尝到一股铁锈味。

肩膀上被她咬过的地方感觉到潮湿温暖，好像一只猫在舔舐伴侣的伤口，又或者那是一头猎豹。

“对不起……”让巴尔小声嗫嚅。

“没事，”我揉揉她的脑袋，“这样才好。”

我们曾经都只顾着不让对方受伤，却伤害了这样一种心意——就算被你伤害，也想要继续拥抱着你的一切。

我不记得我当时是怎么语无伦次地表达了类似的想法，也不记得我和她是谁先在疲惫中入睡。

几天后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请进。”我忙着批文件，顾不上抬头看是谁。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在身后停下。

下一秒，双眼被熟悉的手蒙住。

“有何贵干啊，枢机卿？”我放下笔往后靠在椅背上。

“可以告诉我吗，你的魔法？”她凑到我的耳边，“让我可爱的妹妹变得奇怪的，是魔法？还是巫术？”

我略一沉吟，“是神的旨意吧，作为主教，这种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哦。”

这次是认真的回答——神的旨意，那即是使世人相爱。

“唔……该说，不愧是指挥官吗？”她重新直起身子，“总之，工作并不多嘛，先放松一下好啦。”

她的手滑过脸颊和脖颈，落在我的肩膀上，“小心又犯老毛病……这是……？”

隔着薄衬衫，她摸到一条创可贴。

“驯服一头野兽，很正常的。”作为男人习惯性地对这种事一笔带过。

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这次没有敲门声，另一双高跟鞋的声音停在门口，“让你提前下班就这么难啊？”

我和黎塞留向门口看去，那里站着令我着急赶完今天工作的理由。

身后的黎塞留没有说话，我贴着创可贴的地方被食指戳了戳，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她俏皮的笑容。让巴尔则假装没看见，低头玩弄着手中的泳圈。

枢机卿把我推回办公桌前，“那我先走啦，晚上别回来太晚~”

“嗯。”我重新看起文件。

高跟鞋的声音在门口停下来，我抬头去看，黎塞留在跟让巴尔耳语着什么。

“好啦，我肯定把他囫囵个儿的给你带回来。”我依稀听见让巴尔小声说。

黎塞留回头给我一个wink，消失在门框外，让巴尔的目光甩了过来，“快点儿。”

我在最后一份文件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名，收拾桌子的同时起身，“好嘞。”

走廊上，让巴尔若无其事地把手放在我的尾椎下方。

“不是应该搂腰吗？”

“纠正一下你对自己的屁股的错误认识。”她用力捏了一下，害得我差点蹦起来，“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

该说……幸好让巴尔是个女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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