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yS在生悶氣。

他手裡抱著一對分別一黑一白、上頭眼睛各一邊跟自己異色雙眸相同的玩偶。

只到Baelz大腿身高的他看似乖乖地站在旁邊，等待Baelz忙完手邊的事情。

「Bae……」

「稍微等我一下喔！就快好了。」

Baelz的手順過柔順的棕褐色長髮，把頭髮梳成一束用髮圈綁牢，在髮圈處插上兩根羽毛，左看看右瞧瞧一番才說：「好了！Mumei喜歡嗎？」把雙手搭上女孩的肩膀，抱著紅色老鼠娃娃的女孩照著眼前的鏡子，琥珀色的雙眼閃亮亮地回頭，朝Baelz送出一記開心的笑容。

議會的首長，混沌的代表──Hakos Baelz，此生無憾。

在他家裡的兩隻小孩是新生的文明跟希望，因為能力的關係，最不穩定的希望交由Baelz照顧，而文明則是由其他成員輪流照顧。

原先都是單獨跟Baelz相處的小拿非利生活中突然多出了一個人，還是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小孩。怕生的他一開始緊緊抓著Baelz的褲子，期望能從混沌身上得到一點安全感，只不過已經知道Mumei的Baelz只是簡單的告訴IRyS──Mumei是文明的守護者，IRyS這下是姐姐了，要幫忙照顧他喔！

看Baelz先是把Mumei的隨身物品整理好，一下問小貓頭鷹想喝什麼，一下想吃什麼，從小貓頭鷹背包裡拿出的玩具跟繪圖本IRyS都沒見過，但他又不敢直接上前跟一臉好奇又安靜的小貓頭鷹交流。

「I、RyS……？」Mumei看著IRyS歪著頭唸出來。

「喔！Mumei很棒喔！一下就唸出來了！」

Baelz獎勵似地拍拍Mumei的頭，讓小貓頭鷹發出開心的噪音。

但是這些舉動對IRyS來說就不是那麼值得讓他開心的事了，已經習慣Baelz的目光只停在自己身上的他小小的嘴癟了起來，抱緊手裡兩隻娃娃一溜煙跑進了臥室，留下睜大眼看著Baelz的Mumei還有一頭霧水的混沌議長。

「嗯……真是的……」

對Baelz來說，這個處處都喜歡跟自己作對的小拿非利是讓他有點頭疼沒錯，但希望那雙純真的雙眼，他最喜歡的清澈歌聲，再加上IRyS真的很會撒嬌，種種一切都讓Baelz沒辦法討厭這個由Omegaα託付的孩子。

可是要怎麼讀懂小孩的心Baelz就沒那麼厲害了，雖然他對外宣稱自己十二歲，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十二歲了。

相較於他有些屁孩行徑的十二歲，IRyS才是貨真價實的小孩子。

「Mumei你可以等我一下嗎？我去看一下IRyS。」

Baelz又輕輕拍了拍小貓頭鷹柔軟的棕髮，Mumei點點頭，抓起放在一旁的蠟筆打開自己的繪圖本逕自塗鴉了起來。

該說不愧是由自己那群充滿藝術氣息的夥伴們帶的小孩嗎，Baelz突然思考起自己到底都教了IRyS些什麼，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晚點回來迎接自己的會是他以後的惡夢。

「IRyS？」

Baelz推開半掩的臥室房門，這裡是他跟IRyS主要休息的地方。

雖然有準備給IRyS的房間，但是小拿非利晚上偶爾會做惡夢，如果沒有Baelz陪在身邊好像就難以入睡。雖然不確定這是不是混沌和希望之間互相的影響力，久而久之Baelz就習慣懷裡多個小孩，當然上床睡覺前他會確定IRyS頭上的四個尖角都有好好戴上軟木塞，以免一覺醒來自己身上會多出好幾個洞。

小小的身影縮在牆角，Baelz可以隱約聽見拿非利微弱的歌聲，他湊近到IRyS身後蹲了下來。

「嘿，怎麼了？」

Baelz雙手抱膝，他可以看見IRyS拿著Gloom跟Bloom臉對臉湊過來湊過去的。

IRyS哼了一聲，身體轉向衣櫃那邊讓Baelz沒辦法直接看到他的臉。

Baelz想了想，抬起手想揉揉對方的頭才察覺自己從來沒這樣對待過IRyS。

看著自己停在半空的手，Baelz揚起笑容，右手抨地放在小拿非利頭上。

「我會陪你，別害怕。Mumei也是第一次遇到其他小朋友，我們一起跟他玩好嗎？」

「……不要。」

「嗯？」

「我不要……」

「欸？」

Baelz沒想到IRyS會是這樣的反應，雖然邊說話的同時小拿非利終於肯轉過身看著自己，但是嘴裡說著不要，一臉委屈癟著嘴的模樣，Baelz從來沒看過他擺出這樣的表情。

有人說小孩子或許是最單純的，他們會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緒，但這對他們這些概念來說也是通用的嗎？Baelz抱持懷疑的態度。

在他還想著要怎麼說服IRyS的時候，兩頰突然被柔軟的玩偶夾住，眼前是湊近自己的IRyS，小小柔軟的嘴唇貼上額頭讓Baelz瞪大雙眼往後跌坐在地上。

這是每天晚上在哄睡IRyS之後他會做的事，Baelz從未想過會被對方做出相同的舉動，而且IRyS這麼做似乎不只是單純的親額頭而已。

「不可以借給Mumei。」

依舊鼓著臉頰的小拿非利拿著兩隻玩偶持續擠壓著Baelz的臉，嘴裡說著似是童言童語組織不完整的話，Baelz聽完可是苦笑了出來。

這個年紀是會有「吃醋」這種反應的嗎？

「傻瓜。」Baelz笑道。

他輕輕拉開IRyS的手，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直到懷裡的小拿非利扭了扭身體說：「抱太久了、我們該去找Mumei了。」Baelz才鬆手，牽著小拿非利走出房門。

未來還有太多未知數，但混沌永遠會伴隨在希望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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