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完成任务了」

小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且笑得有些岔气，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摆了摆说道

「觅红啊，你想笑死我吗？」

「你这是什么穿山甲，是不是还要端着鸡汤过来？」

苏觅红愣了一下

「鸡汤？今晚吃的不是北京烤鸭吗？鸭架我都啃干净了」

「哦，穿山甲不能吃，是国家保护动物」

小宁这回双手捂着肚子笑，搞得苏觅红一头雾水。

小宁笑匀实之后开口道

「觅红，你就当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对了，你同桌是什么态度？」

苏觅红回答道

「我告诉她那是性高潮，她没有生气，反而去质疑自己一直坚守的东西是否有意义了」

「哦对了，她的性瘾好像很大，简直和我有一拼」

「我劝她要节制，不可以放纵，不知道她会不会听我的」

小宁笑着道

「你也知道自己的性瘾大啊？你居然有一天会劝人要节制，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对于主人调侃的话，苏觅红不仅没有反感，反而很受用。小宁继续说道

「性瘾大我是有预期的，从小就被压制，一旦释放出来就是报复性反弹」

「她今晚估计睡不着觉了，要么忍受一整晚的欲火，要么就破戒自慰」

「后者的概率应该比较高，毕竟你说她已经开始质疑自己坚守的事了，那么大的性瘾，又没有什么值得她禁欲的信仰，我猜应该是会放纵的」

苏觅红摸了摸下巴，表现出了思索状，随后问道

「可是我已经告诉她超过一次会影响身体健康了，她应该会因为这个而去忍耐吧？」

小宁调侃道

「这话倒没什么问题，只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你一个自缚自慰差点把自己弄到死的人，好意思这么说？」

苏觅红吐了吐舌头，并没有很尴尬。她一直在试图理解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表达。

小宁继续道

「极度发情的时候，人的思维会被欲望占据，会产生一系列的自我催眠，你应该很有感触才对吧？」

小宁笑着打量了一下苏觅红说道

「比如明明身体已经被折磨到受不了了，却还是给自己锁上第二天才能打开的定时锁，这是你会干的事吧？」

「那种心态就是自我催眠的产物」

苏觅红又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在极度发情的状态下人可能会告诉自己『影响健康而已，又不会致命，不差这一次』，毕竟『影响健康』这个是慢性的，人通常会更在乎眼前的利益」

「还有更极端的情况是会告诉自己『死了也没关系，如果生命中少了这样的快乐和死没有区别』，你以前应该就属于这种吧？」

苏觅红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小宁继续道

「这两种抽象出来本质就是对快乐的追求与对健康的追求以及对生命的追求，哪个的优先级更高」

「其实在生命之上还有很多东西，比如有些人会因为信仰而禁欲，我觉得你同桌以前的状态就可以理解为那种」

小宁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道

「至于你嘛，只要我让你禁欲，你就会乖乖禁欲，我在你心中应该排在生命的前面了吧？」

这话说到了苏觅红在意的事上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正当苏觅红还在组织语言时，小宁摊了摊手说道

「不过你现在的身体在绝顶锁定之下，就算我想让你禁欲你也做不到了」

苏觅红想了想，有些胆怯地问道

「那等我完成训练任务解除状态之后，主人会让我禁欲吗？」

这是苏觅红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她真的很怕被禁欲。对她而言，那是无比残忍的。

小宁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回复道

「让你禁欲？你做什么梦呢？」

「就算你完成训练任务，我也会准备好手环道具让你无缝续上」

「如果没有什么危及生命的特殊情况，我不允许你停止绝顶！」

「你的余生都必须处于绝顶状态！」

苏觅红有些凌乱，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回应。

当苏觅红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和主人来到了书店前了。

苏觅红开口问道

「主人，我们不直接回去吗？」

小宁露出了个奇怪的微笑，回了一句

「来都来了，我想去书店逛逛，似乎有段时间没去了」

苏觅红对书店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和主人一起的感觉也很不错，所以她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让她觉得遗憾的反而是自己没有穿一身美丽的衣服和主人逛街，只穿了校服。

书店里，苏觅红躲在一个书架后面，望着不远处主人的姿态，被震撼得呆若木鸡。

主人是捧着一本书，用手指一行行划过书页上的文字，在非常仔细地阅读。仿佛是希望用指尖摸索出每一个词的深刻内涵。

如果只是这些，当然不足以让苏觅红震惊。这样的画面在其他人眼中无非就是一个穿着背带裤的文艺少女在很认真地看西欧文学而已。

真正让苏觅红震惊的是，她能从主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那种气息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感觉，是一种神圣感。或许某些传世的艺术作品才让人有这种感觉。而现在，这种感觉居然出现在了主人身上？

哦不，不仅是能感受到气息那么简单了。苏觅红觉得自己甚至可以看到，是从主人的指尖和书本接触的位置出现的，一缕缕烟丝般的银白色气息弥散到周围的空间中。有点像是触手，但又好像没有实质，而且会凭空消散，确实更像是烟雾的状态。

更奇怪的是，周围的人似乎看不到这样的奇异景象，有点不太科学。那些烟雾只有自己能看到吗？现在的状态有些超出了苏觅红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难道，是那本书有问题？苏觅红盯着小宁手上的书看了一会儿。可是那本书只是书店的一件随时可能被买走的普通商品吧？这个世界又不是玄幻小说，书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魔力呢？

苏觅红的心中满是疑惑，可她现在不敢上前打扰主人。或者说，是对那种神圣感发自内心的敬畏让她不敢前进。她只能躲在角落偷偷观察着，甚至表情都有些失控。要是苏觅红是男生，估计会被当成是个变态偷窥狂吧？

这种状态持续了五分钟以上，但是不到十分钟。在「砰」的一声中结束。那是小宁合上书的声音。之后小宁依然是双掌按着书，闭着眼睛没有动，像是在回忆书里的内容。

苏觅红的感受是，那些挥舞的银白色气息在合上书的瞬间收了起来。不知是被收到书里去还是被收到主人的身体里去。

苏觅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用最低的音量开口道

「主人……刚刚那是什么」

小宁睁开了眼睛，表情恢复了笑容，扭过头笑着道

「我们走吧，你看起来不太喜欢看书的样子」

「至少我觉得这些书并不喜欢你」

苏觅红一脸懵，搞不懂主人这又是唱哪一出。不够她也没反驳，伸出手要去接那本书。意思是自己来帮主人把书放回去。

小宁也没有客气，把书递给了她。毕竟小宁现在一点也不想动。她刚刚来了一个超大的绝顶，现在正处于强烈的不应期中。而且她还是感度提升的身体，现在任何触碰都会让她无比难受。想象一下全身的皮肤都是刚刚经历完高强度绝顶的小豆豆敏感度大概就能理解。这种状态下走路，脚和袜子和鞋子的摩擦，以及牵动全身的衣服和皮肤摩擦，对普通人而言绝对可以算得上一种酷刑。不过这对小宁而言也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只是能不动就尽量不动，谁想无故受那种罪呢。

苏觅红接过书后并没有立即放回去。她还是觉得那本书可能有蹊跷，也学着主人的样子翻开书，用手指在上面划动。

确实，感度提升的身体，手指在纸面上划动很舒服。毕竟手指和小豆豆的感度是相等的，相当于是拿这种有些粗糙的纸在小豆豆上磨了。

这虽然听起来还不错，可比起出去跑一圈的刺激还是差很多的。更何况苏觅红是绝顶锁定的状态，性快感对她而言就和普通的触感没什么区别。

当然，和郑可柔那种被封印无法获得任何快感的状态不同。快感对苏觅红而言依然是快感，完全没打折扣。只是她的身体时刻处于更快乐的绝顶状态，这种小豆豆被粗糙纸面磨的快感程度对她而言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不值得在意罢了。

苏觅红也试着看了看书上的内容。好家伙，完全看不懂。她抱着书开口道

「主人，要买这本书吗？」

苏觅红这回没控制好音量，虽然她的话还算不算大声，但是在这安静的书店里，周围的人是能听到的。除了几个在专注看书的人外，苏觅红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毕竟「主人」这个称呼在正常人的世界里还是很不寻常的。小宁扫视了一下这些目光，有好奇，有惊讶，也有蠢蠢欲动。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露出了个歉意的微笑。

随后目光停在苏觅红身上变得凌厉起来，把苏觅红看得心底直发毛。苏觅红也知道自己又失言了，明明主人一个多小时前才说过自己要是再口无遮拦就用那种残忍的……挠痒痒惩罚自己。没想到自己这么有犯错的天赋，也不知道这种算不算「口无遮拦」。

书店里的顾客还算是素质比较高的。见小宁的表情以及后续没有任何发展，他们也纷纷收回了目光，继续看自己的书。

小宁站在原地休息了两分钟，苏觅红也愣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就那么抱着书发了两分钟的呆。

哦，也许别人看来是在发呆。苏觅红自己却是已经在脑补被主人惩罚的各种惨状了。所以这两分钟她一点也不空虚，内心乱成了一团。

终于，小宁开口道

「走吧」

苏觅红从胡思乱想中被拉回了现实，看了看手里的书，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道

「主……」

才吐出一个字，苏觅红就愣住了，旋即改口道

「主……主要是这本书我不知道要不要买」

小宁被苏觅红这个急转弯逗乐了，笑着回答道。

「暂时不买，等我看完以后再买」

小宁这句话有点莫名其妙，什么叫「看完以后再买」？买书的目的不就是看吗？都看完了还买书干什么？不过此刻的苏觅红没心思纠结在这里，只是点了点头，把书放回了书架。小宁则是忍受着已经消退大半的全身直后责的刺激，用一种比老婆婆拄着拐杖过马路还慢的速度，朝书店门口的方向走去。

苏觅红把书放回书架之后就是小跑过来从背后牵住了小宁的手。小宁也有了一些心理预期，所以并没有特别激烈的表现，只是在强忍着那种折磨，对苏觅红笑了笑。

苏觅红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开口问道

「主……啊……」

「……」

「煮饺子怎么才不粘锅？」

小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急转弯也能撞到吃的方面上。苏觅红也觉得有些尴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个啥。

小宁回答道

「水烧开后，再下锅，然后轻轻搅动，等饺子外皮稳定了就不会粘锅，实在不行还可以在汤里加点盐」

苏觅红没料到自己这个急转弯的无意义话语居然可以收到主人一本正经地回答，也被逗乐了。而且听这个回答，主人对于煮饺子还是挺在行的。

这回她变得小心翼翼，打了个腹稿再开口

「小宁，我们明天吃饺子吧！自己包的那种」

小宁愣了一下，她已经习惯了苏觅红叫自己主人。突然用苏觅红的声音叫出「小宁」这两个字，有一种莫名的新鲜感，仿佛内心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摸了一下，有点刺激。

小宁想了想，装作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回答道

「明天？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不会把你虐到明天一整天都动不了的程度？」

听到这个说法，苏觅红心中一阵恶寒。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这是个玩笑。于是她又来了兴趣，依然是先打了一遍腹稿避免自己说错话，然后开口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明天小宁岂不是要喂我吃饭了？哇，好期待」

这时两人差不多走出了书店，小宁直接跳过的苏觅红这个奇怪的感叹，绕回了饺子的问题上问道

「你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

苏觅红本来还想着主人会怎么接自己的话呢，没想到直接被划过去了。苏觅红看了看周围，确保已经离开书店没人围观之后恢复了称呼回答道

「只要是和主人一起包的，什么馅儿的都可以」

这话仿佛是在小宁的预料之中，小宁几乎不用思考就继续调侃道

「你好像是大户人家出身，家里恐怕都有佣人吧？确定会包饺子？」

苏觅红有些尴尬，并不是因为不会包饺子而刚。是这个问题戳到了她内心的痛处，不过如果是主人的话，倒也没什么关系。苏觅红回答道

「主人别取笑我了，我在那个家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我可从来没有享受过大小姐的生活」

「从我出生后，他们确定了我的性别，我就被冷处理了，甚至我一直以来过得都比一般人要糟糕」

小宁没有说什么，只面无表情地听着。苏觅红继续道

「包饺子这种事我当然会，不过和那个家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学会的」

小宁也没介意会戳疼苏觅红的内心，继续咬着这个话题

「你现在恨他们吗？」

苏觅红点了点头，觉得不太对又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算恨吧，至少是他们把我养到这么大的」

「虽然把我养大所需的钱对他们而言连零头的零头都算不上」

「总之我对他们毫无感情，也不觉得亏欠，既然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抚养我就是他们的义务」

小宁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苏觅红的态度，用一种和蔼的语气说道

「我不评价你的家庭，也不评价你的处理方式，更不会像某些自以为是的公知一样去要求别人感恩」

「我觉得，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痛苦，就没有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

「所以觅红，你只要遵循你的本心就可以了，让自己过得舒服就可以了」

这番话让苏觅红的内心很舒服。本来她一直不想提家庭的事就是因为不确定主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如果自己提了，主人却是和自己相反的态度，那会变得非常糟糕。自己只能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背自己内心的事。主人这个回答完全消除了自己以前的顾虑，仿佛在此刻之后，自己和主人的距离又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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