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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子(未完结),1

小说: 2025-08-08 09:29 5hhhhh 5420 ℃

一间酒店的客房里,昏暗的灯光下,两具赤裸的肉体相拥着交织在一起。

聂胤生把脸凑到男生耳边,细长的手指探进了他的两股间:“这里可以了吗?”

男生的身体抖了一抖,把脸埋进聂胤生的颈肩处,羞涩的“唔”了一声。

聂胤生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肩膀,抹了一把润滑剂,用下身的巨物缓缓挺入。

过程很顺利,男生的身体很快适应了聂胤生的尺寸,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

这一声娇喘听得聂胤生欲火膨胀,他迫不及待的开始抽送,由慢到快。但是他只插进去了一半,一直游离在洞口。

这让男生心痒难耐,只觉肉壁深处越发空虚,想要被填满。他开始欲求不满地自己扭动腰部,不自觉的去迎合肉棒的进出。

聂胤生见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紧接着,他毫无征兆的一插到底!

“哈啊 —— !”

男生娇躯一震,不由自主地咆哮一声。

那种突然被填满的幸福感一股脑的直冲头顶,瞬间就撕破了他的矜持。

“嗯...啊...哈啊...”

聂胤生看到他眼神迷离的伸出舌头,顿时火力全开,跟打桩机一样疯狂抽插。

龟头一次次摩擦着肉壁内凸起的腺体,每一下都冲击着最深处,随之而来的快感也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他的大脑,彻底粉碎了仅存的一丝理智。

“啊...哈,好!好...爽,啊...啊啊啊...”

“啊...艹!艹死...我!了啊...”

“啊啊...嗯,嗯啊...“

… …

第二天早上聂胤生早早就起了床,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摩托罗拉手机,发现有一封未读短信。

发信人是红姐:快递已发送。

聂胤生看了一眼身边沉睡的男生,回想起对方全身上下只穿着一双袜子主动坐上来索吻的骚样,就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一脸的戏谑。

他简单冲了个澡,收拾了一番,穿上灰色的POLO衫和深蓝色的休闲裤,以及白色的运动鞋,还戴上了黑框眼镜和棒球帽。

他把自己用过的东西和小行李箱整理的一丝不苟,最后拿起黑色单的反相机,拖着小行李箱动身飞往了香港。

傍晚,他到达了香港,先简单吃了顿晚饭,然后来到了一处公寓的某个房间门口。

聂胤生站在门口没有急着开门,他一边假装打电话,一边神情自然地朝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后,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在门缝处沾着的几根头发丝。

没有断裂的痕迹,一切安好。

公寓的房间很小,摆设简单整洁的跟样板间一样,几乎没有生活过的气息。

此时房间的门口有一个白色的信封,是从防盗门的投信口塞进来的。里面装着一把钥匙,和一张写着某个地铁站储物柜号码的纸条。

聂胤生换了身衣服和帽子,把行李和单反相机放在房间里,背着一个双肩包来到信封里指定的地铁站储物柜前,用那把钥匙打开了储物柜。

储物柜里面放着一个土黄色的文件袋,聂胤生抽出里面的文件,看到最上端写着 “东省 - 落城”几个字样后,就把文件塞了回去 。

他面无表情地把文件袋收好放进双肩包里,关上储物柜的门,融进了地铁站里的茫茫人海中。

… …

被聂胤生操爽了的男生,是被房间里的座机吵醒的,前台提醒他退房时间到了。

他迷迷糊糊地起来,发现聂胤生已经离开,只留下了一叠钱和一张字条。

是在酒店的便签纸上,用铅笔写的:

这段时间,

你不管是作为向导还是模特,我都很满意。

桌子上的钱是额外的奖励,

漫漫人生,有缘再会。

阿生

2005年6月25日

男生数了数钱,一共一千元人民币。

他立马拨通了聂胤生的电话,发现打不通。

不过他也没在意,开开心心地拿着钱直奔商场,脑海里浮现的是他一直想买的那款手机。

… …

淅淅沥沥的小雨笼罩着山间弯弯曲曲的公路,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孤单地行驶在公路上,带起了一团水雾。

开车的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他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西裤。

副驾上坐着他的妻子,一身碎花连衣裙,肩上披着花哨的丝巾,手里抱着一个红色的真皮手包。

车里的音响正放着歌,声音不大,是当下非常流行的歌曲 —— 两只蝴蝶。

男人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拿着电话,脚下的油门下意识的松了松。

他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可谈话的内容却可怕得很。

“什么?死了?怎么回事?”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带着慌张:“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送饭的时候发现的。”

“其他的没事吗?”

“其他小孩儿…不不不,其他货物都没事,现在怎么办,孙老板?”

男人扶着方向盘的手敲了敲,烦躁地说:“啧,先把死了的单独放一边,看好剩下的货物,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迅速吩咐妻子:“你赶紧给李医生打个电话,让他去仓库看看死因。然后把能用的部分保存好,赶快联系买家处理掉。”

“这群人怎么做事的。”他的妻子埋怨了一句,然后从手包里翻出一款粉色的诺基亚。

手机的彩色屏幕上显示着时间:2005年7月10日16时49分。

她正想打给李医生,“宝贝女儿”打了进来。

“喂?妈妈,你们怎么又出差呀?”电话接起,话筒里传来一个女孩儿撒娇的声音。

他们这次是临时有事,只来得及给她女儿发了个消息就出了门。

女人用宠溺的口吻说:“乖女儿,这次应该要不了几天,你这是刚下课吗?”

“嗯,正准备去画室呢,那你们到哪啦?”

“我们刚出落城没多久。”

“好吧,那妈妈你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对了雨晴,我忘了跟家政阿姨说了,你给她说一声我们出差了。”

“好的妈妈,那妈妈再见!”

挂了电话妻子想起女儿跟她抱怨过得事情,一边翻找李医生的电话一边说:“老公,咱们雨晴之前跟我说,他们学校有个叫小飞的小混混老纠缠她。我查过,那小子是北区大飞的弟弟,你想办法处理一下。”

“哦?大飞的弟弟啊?”

男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又“咦?”了一声。

他眯着眼努力看着前方说:“那个是…人?”

副驾上的妻子疑惑地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烟雨蒙蒙的公路边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雨衣斗篷的人。

那人的脸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完全看不清长相,而且一动不动地站着,弱不仔细看会以为是路边的木头桩子。

他们走的这段路环绕着一座山,另一边是一个陡峭的大斜坡,下面是一条河。

那人就站在斜坡边上,静静地看着孙氏夫妻的车向自己靠近,然后等到他们的车子离他只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很突然地抬起了右手。

而他的手上握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噗!噗!噗!”

三声间隙极短的闷响响起起,两枪穿透了车辆的挡风玻璃,一枪打爆了左前方的轮胎。

车辆一下子向左侧偏离,与他擦肩而过,冲出了公路。

那一瞬间,那人透过车玻璃看到了孙氏夫妻俩一脸惊恐的表情,和俩人胸口处晕开的血迹,还有挂在后视镜上的红色挂饰。

上面有四个金色的大字 :一路平安。

黑色的豪华轿车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头扎进了浑浊的河水里,溅起无数的浪花。

穿着黑色雨衣斗篷的凶手看了一眼缓缓下沉的车辆,转身走向了路对面的山脚下,那里停放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

他不慌不忙地骑上摩托车,伴随着引擎的轰鸣朝着落城方向驶去,身后带起了一片水雾。

第1章:诱惑(一)

一面雪白的墙上,挂着瀑布背景的电子时钟,上面殷红的数字很扎眼:2005年7月13日22点57分。

电子时钟下是一个吧台,里面站着一个瘦小的女人,正低头清算账目。

她留着一头暗红色卷发,披散的头发顺着两侧的脸颊垂下来,随着她头部的动作轻轻摇摆着。

店里的音响正播放着林俊杰的江南,仅剩的一桌客人喝的正起劲,一桌人喊出了三桌的气势。

吧台里的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手表就冲着厨房高声喊了一句:

“贺明尘——!”

她人长的挺小,声音却很洪亮。

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生。他有着一头乌黑的短发,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和黑色的短裤,外面套着黑色的围裙。

“怎么了,王姐?”他出来的时候手是湿的,一边回应着,一边翻着面地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

王姐头也没抬,继续着他手上的事情:“剩下的让王馨他们收拾,你先回去吧,明天你还得考试呢。”

贺明尘了解老板的脾气,说一不二。

“行吧。”

他脱下围裙拿了自己的包,打算跟王姐打个招呼就走,王姐却叫住了他,还递给他一个信封。

“来,这是你上个月的工资。”

贺明尘接过来也没细看,顺手装进了书包里。

“谢谢王姐。”

王姐笑了笑:“嗯,路上注意安全,明天好好考。”

贺明尘干了一晚上的活儿,出了一身的汗,外面的小风一吹感觉凉飕飕的,就从包里拿出背上印着“第七中学”四个大字的蓝色校服套在了身上。

他这一身行头,短裤已经洗的发白了,帆布鞋也磨得破了洞,浑身上下也就校服看起来最新。不过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大大方方地在门口整理着校服的领口。

这时一个留着荷叶头,长得胖嘟嘟的女生从店里追了出来。她叫王馨是王姐的亲妹妹,也是贺明尘同年级隔壁班同学。

她把贺明尘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四下张望一圈,从身后拿出一个粉红色的信封递给他。

贺明尘疑惑地接了过来:“什么东西?”

王馨“啧”了一声:“小点儿声!别让我姐听到了!”

她的个子很矮,只到贺明尘的胸口。

于是她踮起脚尖尽量靠近贺明尘,把手放在嘴边压低了嗓音说:“给你好兄弟的!”

这粉红色的信封香的连烧烤店的油烟味都盖不住,贺明尘反应在迟钝也明白是什么了。

“情书?”

“哎呀!”王馨跺了跺脚:“你说出来干什么,我不要面子的?!”

说完就害羞的跑了,但是没跑几步她又转头警告道:“不准偷看!!!”

王馨回到店里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姐,我明天也考试,要不…”

王姐不等她说完就拍着桌子当场发飙:“你有脸跟我提考试?啊?你有几科能及格?你还考什么考!赶紧别念了,让你上学就是浪费钱!”

“我…”

王馨还想狡辩什么,可她姐根本不给她机会:“你什么你,赶紧给我滚回去干活!!这一天天的,看见你我就上火!”

在店门口往书包里塞粉红色信封的贺明尘,听到王馨劈头盖脸被骂了一顿,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正好被王馨看到了。

王馨气得瞪了他一眼,才走进厨房。

王姐烧烤店这一排门面清一色全是烧烤店,差不多有七八家,故而这里也被称之为烧烤街。

通常七八点的时候最是生龙活虎,这会儿已经蔫儿的看不到几个人影了,整条街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排老旧的招牌灯孤独而又奋力的彰显自己。

贺明尘都走出一小段路了,还能听到店里的客人喊了一句:“老板,再来一箱啤酒!”

之后是王姐那洪亮的嗓音响彻整条街:“诶!来啦!王馨——!过来搬酒!”

贺明尘都能想象到王馨的表情,定是气鼓鼓的嘟着嘴,嘴里咬牙切齿的嘀咕着“更年期的老女人,怪不得嫁不出去”之类的话。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的,但是在他看来,这亲姊妹俩跟仇人一样的状态,也是亲情的一种表现,他觉得只有最亲的人才能够这样毫不顾忌的互相嫌弃。

落城是东省的一个小县城,一没港口,二没机场的,挺不发达,城市的经济主要靠矿场支撑。

可就是这样的小城市,民间还硬是分出了三个区:北区,南区和西区。

而这条烧烤街所在的交汇路正是划分南区和北区的分界线,以南为南区,以北为北区。

贺明尘住在南区,每天下班他都会路过一个开放式的小公园。 那里没有大门,入口在马路边的小广场上。

这个小广场是大爷大妈的领地,一般很少能看到年轻人。加上原来能够照亮广场的大路灯被谁砸坏了,所以这个时间那地方一般连个鬼影都没有。

可这会儿,那边却有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过来。

“啊——!”

贺明尘只犹豫了一下,就加快步伐跑了过去。

当他跑到小广场的时候,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公园入口附近,有两三个男人正堵着一个女人来回推搡。

那个女人缩成了一团,语气里带着哭腔:“你们要干什么!”

围着她的几个流氓笑得很贱,其中一个还出言调戏:“小妹妹,别怕,来哥哥怀里!”

像极了鬼子进村调戏花姑娘的场景。

贺明尘看到流氓的人数在他可以处理的范围内,就攥紧拳头飞奔过去,一脚踢开了其中的一个流氓。

可他这一冲进去就蒙了,这些流氓何止两三个!

因为光线太暗,他们中好几个又穿着深色衣服,他完全没注意到另外的那几个人。

可打都打了,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就在他已经做好血战一场时,一个人影从公园里窜出来,一脚踢飞了冲向贺明尘的另一个流氓。

那女人吓得又是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其他的流氓反应也很快,二话不说,默契地分成两拨人进行强力的反击。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贺明尘根本来不及去想那道窜出来的人影是谁,在漆黑的环境下,光是应付围攻自己的拳脚已经有些应接不暇了。

更要命的是,他的的衣服属于浅色的,在夜晚里较为显眼。而对方穿的大多是深色衣服,他连敌人的方位都看不大清。所以这才刚开始打起来没多久,他就已经挨了好几脚了。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咔嚓”一声,漆黑的广场被照亮了一瞬间。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咔嚓”,活生生把打架斗殴闪成了蹦迪现场。

那女人看到这“群魔乱舞”的景象,吓得头也不回的跑了。

直到她都快跑到家了,这边才结束“蹦迪”。

贺明尘气喘吁吁的坐在广场上的花坛边顺气,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人,他数了数一共七个人。

这个数字让他感到一阵后怕,要不是那道人影,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他这么想着,就往旁边看了过去。

那个从公园里窜出来的人,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说来也巧,一直躲在乌云后的月亮,在他看向那个人的时候露出一个头来。一抹皎洁的月光照在那个人脸上,给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铺上了一层冷白色的光。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半的脸躲进了阴影里,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男人没有理会贺明尘的目光,自顾自地拿出一根烟点上,打火机的亮光又给他的五官淡淡的镀了一层暖黄色,驱散了部分脸上的阴影。

这一幕,看起来有种电影镜头般的光影美感。

贺明尘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人的外表吸引了,还是一个男人。

聂胤生轻笑一声抬起拿着烟盒的手,扬了扬头,示意他来一根。

贺明尘清了清嗓子,摆手道:“不会。”

“那你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做什么?我可是会害羞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反倒是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大大方方的打量起贺明尘来,脸上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贺明尘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起身说道:“刚谢了。”

他本以为对方会说句 “不客气” 之类的客套话,就杵在那等着,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想跟他客套,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贺明尘尴尬地有些不知所措:“那,我先走了。”

聂胤生还是不说话,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看得他尴尬癌都要犯了。

贺明尘非常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冲他点点头就转身离开,心想:大半夜的能从小公园里窜出来的人,果然是脑子有点问题。

可他刚走出几步,身后相机的闪光灯闪了一下。

贺明尘疑惑地回过头,可迎接他的又是一道闪光。

他皱了皱眉刚想质问,聂胤生悠悠地开口了:“拍个照,留个纪念,不介意吧?”

那语气,根本就不在乎贺明尘介不介意。

聂胤生把烟头丢到地上用脚尖撵了撵,毫不客气地又抬起相机准备拍。

贺明尘不乐意了,因为对方的拔刀相助和不凡的外表带来的那点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他本想骂他一句“你他妈是傻逼吗?”,但考虑到刚刚聂胤生一打四的战力,他怂了。

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但是也不能干吃亏。

最后他折了个中,一脸不爽地扬起下巴冲他竖起了中指。

聂胤生说话虽然很贱,但脾气倒是不错,浑然不介意贺明尘的挑衅。

他拍完照依旧笑脸相迎地向贺明尘举了举相机:“有缘再见!”

语毕,他转身就走,很快就没入了漆黑的夜幕中。

贺明尘有点蒙,这人给他拍照留念的动机是什么,要拍不也是应该拍地上躺着的那些人吗?

这就好比去动物园看大象,别人都是拍大象留念,哪有说拍旁边一起看大象的人的。

他嘟囔了一句:“艹,什么玩意儿?”

第2章:诱惑(二)

深夜的南区很安静,即使有路灯的主干道也才偶尔有一两辆车“刷——”的一声驶过。

贺明尘走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旁边是一排柳树。垂下的枝条被风吹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伴着稀稀拉拉的知了声,流入他的耳畔。

他柔着被打了一拳的眼眶,听到身后传来自行车铃铛的声音,就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一个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后面带着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小男孩儿从他身边经过,那个小男孩儿看见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贺明尘凶巴巴的瞪了回去,小男孩儿非但没怕还蹬鼻子上脸的做了个鬼脸,好像再说“来呀,来追我呀!”

贺明尘忍不了了,撸起袖子猛地往前追了几步,吓的小男孩儿立马转过头抱住了他妈妈。

这一跑贺明尘就感觉脚底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本就破旧的帆布鞋,经过刚才激烈的战斗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我…”

贺明尘扶着旁边的树自己看了看冲他咧嘴笑的鞋子,烦躁的挠了挠头,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

“操!”

这条昏暗的路灯下一眼看不到头的马路,宛如人生赛道。

别人生下来就有父母的车可以座,跟着父母一路狂飙。再不济,也能坐上自行车。

可身为孤儿的他,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哪怕是小小的鞋子都有可能影响他前进的步伐。

不过,好在路边还有几颗树可以依靠,至少能让他停下来稍微喘口气。

就现在来说,这几棵树是孤儿院的院长,是烧烤店的王姐,也是他唯一的好朋友——白城浩。

白城浩是他的同桌。刚上高中那会儿,贺明尘是住在学校宿舍的,当白城浩了解到贺明尘是孤儿后,就诚挚的邀请他到自己家里住,贺明尘也没矫情就答应了。

一来他得知白城浩自从两年前父亲去世后就一个人生活,二来也为了方便晚上打工赚钱。

白城浩家小区是那种很老的小区,没有围墙。就是一片区域内,整齐的排列着同样老旧的五层楼建筑。

整个小区房子的墙面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灰突突的,只有寥寥几片浅⻩色斑驳的痕迹。

楼道里也没有灯,只能靠从前排楼栋住户家里散出来的微弱灯光,辨别出个大概轮廓。水泥楼梯也是坑坑洼洼的,晚上上下楼时需要格外小心。

如果扶手是好的,倒也还好,可上个世纪那个年代的扶手是铁做的,上面只是刷了一层油漆。

时间久了油漆脱落了大半,露出了里面生了锈的铁皮。更糟糕的是,还落了几层陈年老灰,简直无法下手。

所以贺明尘每天晚上回去的时候,上个三楼都要好半天。

这个时间白城浩已经睡下了,贺明尘走进房间从书包里拿出王姐给的工资数了数,正好一千块。

原本他一个学生兼职是拿不到这么多工资的,但是王姐了解他的情况,总是偷偷多塞给他一些,说是凑个整。

贺明尘拉开写字台正中央的大抽屉,拿出里面的笔记本,把夹在笔记本里的钱也拿出来数了数。加上刚拿到的一千,一共两千多一点。

他把钱塞回记账用的笔记本里,走进卫生间把一身衣服泡在洗衣盆里,在逼仄的卫生间里冲起了澡。

同一时间,回到酒店的聂胤生也在冲澡,只不过他是在全落城最好的酒店里,先不说卫生间装修的有多好,光是面积就比贺明尘的房间都要大。

聂胤生擦干身上的水渍从卫生间走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展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上半身。同时也让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无处可藏,其中胸口和腹部的伤疤尤为显眼,像是被刀具弄伤的。

好在这些伤疤没有那么影响美观,反倒是让他有了几分野性的味道。

聂胤生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了笔记本电脑前,把相机的储存卡连上电脑翻看里面的照片,顺便删除那些晚上打架时胡乱拍的照片。

笔记本电脑旁放着两部手机,一部摩托罗拉,一部诺基亚。

嗡嗡嗡…

摩托罗拉手机震动了起来。

“喂? 红姐。”聂胤生接起电话,手上翻动照片的动作没有停。

电话那头是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带着胭脂红粉味的慵懒语调:“嗯,阿生,落城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这时,聂胤生正好翻到了贺明尘转身时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贺明尘有些狼狈,还看得出一侧的眼眶被打红了,正皱着眉一脸疑惑的看着镜头。

最吸引聂胤生目光的是,贺明尘左边的眉梢断了一小块,给他增添了一抹桀骜不驯的痞气。

聂胤生不自觉地翘起嘴角,但语气依旧平淡:“如果没什么事,我过些天再回去。这里的风景不错,我想再拍些照片。”

红姐道:“我记得落城有个烧烤街很有名,你可以去尝尝。”

“知道了,红姐。”

“那,一切顺利。”

聂胤生放下电话点上一根烟,吐出的烟气撞到屏幕上,向四周扩散且淡化。

他翻到了下一张,也是最后一张照片,照片里贺明尘一脸挑衅的向他竖着中指。

那模样,在聂胤生看来奶凶奶凶的,可爱极了。

红姐这边,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她穿着红色睡衣,手上拿着一杯红酒,懒散的坐在黑色皮沙发上,电话里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红姐。”

她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红酒才道:“嗯,阿明。怎么样了?”

“计划很顺利,跟你预想的一模一样,那女的一叫,贺明尘和聂胤生就跑过去了。”

“哼。”红姐轻笑一声道:“那几个演员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正在送往临市医院的路上。”

“那就好,不要再让他们回落城。还有…”

她又抿了一口红酒:“那个女人也别忘了。”

“明白,我们会盯着她,让她明天一早就离开落城。”

“嗯,辛苦你们了。那你们继续盯着。”

她眯了眯眼睛,语气转冷:“还是那句话,宁可放弃也不要被聂胤生发现了。”

阿明胸有成竹地说:“放心红姐,我们几个隔着他几条街呢,他发现不了。”

“行了…”

红姐正欲挂电话,阿明赶忙问道:“红姐,有个事情我很好奇…”

“说。”

“抛开聂胤生先不说,你是怎么确定贺明尘那小子就一定会英雄救美的?”

“呵,你说呢?”

说完,不等对方再问,红姐就挂断了电话。

她把电话放在了茶几上,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盯着铺满A4纸的茶几。

那些纸上是一些个人资料,乍一看很像个人简历。

上面有烧烤店王姐的、有王馨的、也有白城浩的、还有贺明尘同班同学的…

总之都是跟贺明尘有关的人,足足有上百人的信息。

红姐拿起红酒杯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可算让你们有了交集,那么…该进行下一步了。”

接着,她看向对面的白墙笑了起来:“你们…准备好了吗?哼哼…”

在她对面的墙上,贴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照片,照片旁边还做了许多标注。

而整面墙的最中心位置并排贴着两张大照片:

一张是聂胤生。

另一张,是贺明尘。

第3章:诱惑(三)

叮铃铃… …

贺明尘被一阵清脆刺耳的闹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起身关掉闹铃,又躺了回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老式的铝合金窗户照进来,映在他的脸上,他皱了皱眉,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

贺明尘的眼睛不笑的时候,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他的这种忧郁不是一种表情,而是一种气质,学校里的女生还偷偷给他起了一个外号 —— 忧郁王子。

只不过,他空有一副王子般的容貌,完全没有王子的命。

作为一个孤儿,对他来说样貌再出众也不能当钱使,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所以他从没因为自己的长相而产生过任何的优越感。

贺明尘本想再赖会儿床的,可下身传来了黏糊糊的不适感,吓得他赶忙坐了起来。

他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坐起来的时候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他上半身若隐若现的肌肉。

他看了一眼内裤里遗精后的惨象,摸了一把闻了闻。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白城浩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明哥,快洗洗,吃饭啦。”

贺明尘的房间很小,小到房间里只要站两个人,就会有种满屋子都是人的错觉。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房门上有一块全身镜大小的透明玻璃。

也就是说,刚刚他一脸嫌弃的看裆、摸裆、嗅指行为,极有可能被门外的白城浩看的一清二楚。

真的是…日了狗了!

他真想顺着窗户跳下去,摔死拉倒。

贺明尘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白城浩那极具感染力的灿烂笑容:

白白净净的脸上,一对卧蚕托着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还露着两颗尖尖地虎牙。

可这会儿他回想起那笑容,就怎么都不觉得灿烂,反而阴森森的,满含嘲讽之意。

说实话,他很佩服白城浩这个半路孤儿,虽然有他父亲留下的房子和一些积蓄,但贺明尘很清楚那种无依无靠的滋味。

可白城浩每天跟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从没对人生和命运的不公有过一丝的抱怨,就好像他身上的悲剧从未发生过。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的长相而产生的误解。

白城浩身高一米八多,比贺明尘还要高一点,长得很阳光。就像传说中的邻家大男孩儿一样,尤其是他的笑容不仅有感染力还很治愈。

看他的笑容,会有种没有什么事儿是不能一笑了之的感觉。

如果有,那就多看一会儿。

早饭是白城浩煮的粥,就着楼下买的馒头。

他家的厨房很小,放不下桌子椅子。总共也就两碗粥几个馒头的事儿,也懒得在客厅摆桌子吃,就把粥放在橱柜的台面上,一人手里拿个馒头站着吃。

贺明尘吃的很尴尬,低着头刻意躲避白城浩的目光。

白城浩看了他几眼想找个话题缓解下气氛,就看到了他眼角的伤。

“诶?明哥,你的脸怎么了?”

贺明尘低头啃着馒头说:“没什么,就是昨晚看到几个流氓调戏一小姑娘,我就没忍住。”

“啊?他们几个人啊?”

“七个。”

“啥?七个人?你一个打七个?”

“那倒不是,有个…”他顿了顿,想了下措辞:“有个哥们儿,正好也英雄救美,我们俩打的他们七个。”

“我靠,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有个内伤什么的呢?”

贺明尘闻言乐了:“浩哥,你武侠看多了吧。主要是那哥们儿能打,一个轻轻松松打四个,还过来帮了我一把。”

“这么凶?什么品种?“

贺明尘想起聂胤生欠揍的德行,心想:呵,可能是最便宜的那种。

白城浩这个话痨,看贺明尘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换了个话题:“对了,明哥。你什么时候接小北过来啊?”

“明天考完试的吧。”

“好嘞,那等小北来了,咱们吃顿好的。”

“行。”

聊了这么多,白城浩觉得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终究没忍住,清了清嗓子调侃了一句:

“那个…明哥,你是多久没解决了?”

贺明尘没听懂:“解决什么?”

“就是…打飞机啊。”

贺明尘疑惑地看着他:“打飞机?什么意思?”

“呃…打…,你不知道?”

白城浩被贺明尘单纯的眼神弄得一时语塞。

贺明尘认真地摇了摇头。

白城浩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看得出贺明尘没有装,是真的不知道。

他这才想到贺明尘读高中之前一直在生活在乡下的孤儿院,初中也是在乡下上的,到现在连上网都不会,电视也不怎么看。为了养活自己和小北,除了学习就是打工,确实没什么渠道去了解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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