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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子(未完结),5

小说: 2025-08-08 09:29 5hhhhh 4210 ℃

贺明尘直奔核心:“这鞋多少钱?”

“一百。”

“这么贵?”

“这还贵吗,我跟你说帅小伙子,这鞋结实,不是那种便宜货。”

“算了,太贵了。”

“那你说多少钱。”

“三十。”

“你这小伙子真会开玩笑,现在哪有三十块钱的鞋。”

贺明尘没搭理她,拉着小北就要走,老板赶忙叫住了他:”诶诶诶,要不这样,看你还是个学生,就卖你50,怎么样?”

贺明尘听了又转身要走,老板急了:“哎呀!你这小伙子,真的是…行吧行吧,三十就三十。要不是今天没开张,肯定不能卖这么便宜。”

老板一边演戏一边赶紧把鞋装进袋子里递给了他,生怕他反悔。

“下次再来啊。”

“好,谢谢老板。”

贺明尘买了双新鞋心情很不错,出了购物中心就给小北买了一杯五毛钱的冰淇淋。

小北一只手抓着廉价的透明塑料杯,一只手用木勺挖起杯里的冰淇淋,吃的很开心。

贺明尘看他专注的吃冰淇淋故意放慢了脚步,这小家伙吃起冰淇淋是不看路的,有一次在人群中差点弄丢了他。

小北吃了几口, 把冰淇淋递给贺明尘,仰起了头:“哥,你也吃一口。”

“不吃,我又不是小孩儿。”

口气虽然有些嫌弃,但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可好吃了哥,你吃一口吧。”

小北觉得他哥只买一个肯定是因为心疼钱,不然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不吃。

贺明尘刚想说什么,隐约听到“咔嚓”一声。

按理说周围环境嘈杂,这么微不足道的声音应该是会忽略的,可自从那天晚上听过一连串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后,他似乎对这个声音变得敏感了。

他顺着感觉望过去,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人男人正对着他们,整张脸几乎被一个黑色的单反相机挡住了。

贺明尘看过去的那一瞬间,相机又发出了一声“咔嚓”。

他脸上顿时流露出不悦之色,因为相机的镜头明显是对着他的。

但是当对方的相机移开,露出面孔的时候,他的表情从不悦一下子转变为惊讶。

他暗自吐槽:我了个去!!!怎么又是他???

第7章:诱惑(七)

聂胤生似乎并不惊讶于在这里遇到贺明尘,微笑着向他扬了扬头,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

小北顺着他哥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向他们走过来,以为是他哥的朋友,就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他只觉得这个大哥哥长得挺帅的,而且因为上身的白衬衫掖进了浅色牛仔裤里,就显得腿特别的⻓。

贺明尘从吃惊中缓过神来,眯着眼缓缓地把小北往身后的方向拽了拽,显然进入了一种警惕的状态。

聶胤生看到贺明尘的样子,露出一副无害的笑容:“ 哟,买新鞋了?”

贺明尘没跟他客气:“ 真他妈晦气,上哪都能碰到你。”

“说明我们有缘。”

“谁跟你这个偷拍狂有缘。”

聂胤生也不生气,笑道:“刚刚你两对望的那一幕看起来很温馨,忍不住就拍了下来。”

贺明尘不想跟有太什么牵扯,很假了地冲他笑了笑,就要拉着小北走。

聂胤生却拦住了他:“别急着走啊。”

贺明尘歪着脑袋眯起了眼睛,一副想要揍人的表情。

聂胤生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我呢,初来贵地取材,对你们这边不太了解,不如我们交个朋友,你来当我的向导,如何?”

贺明尘嘲讽道:“呵,不如何!”

“有偿的。”

一听到有钱赚,贺明尘刚要迈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聂胤生看到这一幕,笑着诱惑道:“还不少呢。”

贺明尘理性上觉得要远离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但是听到说有钱赚,还不少,他就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了。

最难受的是小北,他听俩人的对话,好像并不熟的样子,虽然一脑袋问号,但是这种气氛他也没法问。其实最主要的是他拿着木勺的那只手被他哥拽着,吃不到冰淇淋了。

贺明尘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但面儿上却故作矜持的问道:“怎么说?”

这些小表情,聂胤生都看在眼里,循循善诱道:“这个要看你啊,我可以按小时支付酬金,一小时…”

他故意拖长“时”字,还停顿了好几秒才说:“五十。”

贺明尘脑子里一片嗡鸣,满脑子都是:一小时五十!

一小时五,十小时就是五百!!!

就在他脱口而出“我做!我做!”之际,突然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这种好事怎么会降临到他头上,怎么看都像是诈骗。

传说,诈骗都是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开始,一步步用各种办法把你的钱骗出来。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渐渐恢复了理性:“凭什么相信你?”

看到他瞬间恢复冷静,聂胤生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些:

“你是高中生吧?一个穷学生,我能从你身上图什么?”

话虽然说的很欠揍,但不得不说很有道理。若是诈骗,这人完全没必要花时间来骗他一个穷学生。

聂胤生看他犹豫不决,一脸贱笑着说:“如果不愿意就算了,反正这个价码,愿意干的人一大把,我只是觉得和你有缘。”

一个表情,一句话,就把我求你办事,说成了你得求着我,所以我才是爸爸。

简直把“贱人”一词演绎的淋漓尽致。

贺明尘咬牙看着他,但面儿上还是硬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谁叫他真的需要这笔钱呢。

但他没有立刻答应:“我考虑考虑。”

“可以。”

聂胤生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就摆出一副“小样儿,还搞不定你?”的表情说:“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电话了吗?”

“穷!没电话。你告诉我你电话,想好了我通知你。”

聂胤生伸出右手笑盈盈的说:“那正式的认识一下,我叫聂胤生,你呢?”

说完聂胤生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之前泡过那么多人,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全名,只说自己叫阿生。

这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说出了来了。不过他也没太在意,一个名字而已,到时候等他玩完一走了之,光靠一个名字上哪找他去。

贺明尘瞥了一眼他伸出的手,敷衍的握了握:“贺明尘。”

贺明尘用脑子记下了聂胤生的号码就拉着小北回家了。

他对数字本身很敏感,而且需要记住的电话号码也不多,孤儿院院长的、白城浩的、王姐和王馨的,现在只多了一个聂胤生的而已。

回去的路上小北问他:“哥,那个人是谁呀?”

“他…”贺明尘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敷衍道:“小屁孩儿,瞎打听什么,吃你的冰淇淋。”

“哦…”

一进家门小北就直奔白城浩的房间,结果看到房间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他跑到贺明尘面前,皱着眉问道:“哥, 浩哥呢?”

“没在家就是出去了呗。”

他们兄弟俩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贺明尘想了一路关于“高薪兼职”的事情,他决定先跟聂胤生做一上午的向导。如果真的如聂胤生所说,一个小时给他五十块的报酬,他就跟王姐请几天假,毕竟这种工作是可遇不可求的。

小傢伙有些失落:“那浩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贺明尘走进房间把剩下的钱放回了笔记本里,小北跟进来一屁股坐在床上,一眼就看到了他早上放在写字台上的小玻璃瓶。

小北拿起玻璃瓶晃了晃里面的硬币,瓶子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哥,你什么时候挖出来的?我记得你不是把它埋在孤儿院旁边的一棵树下了吗?”

“早挖出来了,那时候是怕别人拿去玩,把它弄丢了。”

“哦,那你可收好了,别丢了又赖我。”

“我什么时候丢东西赖你了?”

“你小时候可不是丢个啥都赖我!”

“你是我弟,我不找你找谁!还不是你自己老拿我东西。”

“你是我哥,我不拿你东西我拿谁东西!”

“还敢顶嘴!” 贺明尘弹了一下小北的后脑勺,就走进厨房准备做午饭吃。

“哎呦!你又弹我头!”

他走进厨房发现白城浩已经做好了两道小北爱吃的菜,放在了灶台旁的橱柜上,用白色蕾丝边的网罩盖着。

他冲着小北喊道:“小北,放桌子吃饭了!浩哥做了你爱吃的西红柿炒蛋和红烧肉。”

小北蹭的跳起来喊:“欧耶~!红烧肉!西红柿炒蛋!”

边喊边蹦蹦跶跶的把小木桌放在客厅里,又蹦蹦跶跶的跑进了厨房。

贺明尘端着菜,训斥道:“别蹦跶!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里不是孤儿院,楼下有人住。去,把手洗了。”

小北吐了吐舌头,学着猫和老鼠动画片里夸张的动作,缩头弓腰踮着脚一步一步走进了卫生间,看的贺明尘又好气又好笑。

孤儿院的条件有限没法经常洗澡,所以吃完饭他就把小北拉进了卫生间扒了个精光,自己也把衣服都脱了下来。

他蹲着把小北的身子打湿,给他擦着沐浴露,小北也学着在他脖子和胸口上一通乱抹。抹完还在他身上画起了简笔画,弄的贺明尘很痒,可他顾忌自己哥哥的身份也不好发作,就故意挠起小北的痒痒肉,惹得小北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闹了一会儿,贺明尘让小北站在一边,然后给自己擦沐浴露。

小北好奇地盯着贺明尘发育成熟的性器,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哀怨道:“哥,我什么时候才能长毛啊?”

贺明尘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看到小北低头摆弄自己小鸡鸡的样子才明白过来。

小北发育晚,十三岁了下面还光溜溜的一根毛都没有。

“等你长大了就有了呗。”

小北天真地问道:“那我要是长毛了是不是就是大人了?”

他还用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贺明尘。

贺明尘想了想说:“等你的毛长齐了,才算是大人。”

“啊?那要长多少根才算长齐啊?”

“……”

看着小北一脸认真的样子,贺明尘一时语塞,敷衍道:“等我哪天数了再告诉你。”

“我自己数。”

说着小北就伸过手去打算数一数他哥长了多少根毛,吓得贺明尘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

“啧!你数个屁,给我老实呆着,别乱碰。”

小北委屈巴巴的嘟囔:“小时候你还让我摸呢,现在碰一下都不行。”

小北毫无征兆地说出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让贺明尘一时间尴尬上头,脸上火辣辣的。

他万万没想到小北竟然还记得这个,还当面说出来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会儿贺明尘也才十岁的样子。

一天睡觉前,小北无意间碰到贺明尘下身硬邦邦的东西,他以为贺明尘在裤头里藏了什么东西硬是要看个明白,还说如果不给他看就告诉院长。

贺明尘拗不过就给他看了,也给他摸了。

小北那会儿很小,还硬不起来,他就以为那是他哥的什么神奇技能,隔三差五的就要好奇地摆弄一会儿,不给摸就以向院长告密威胁。

开始贺明尘还很抗拒,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直到有一天小家伙自己也硬了,才渐渐的对贺明尘的小鸡鸡失去了兴趣,后来也没提过此事。

小北要是不提,贺明尘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事儿了。

他现在只想挖个洞钻进去,但是这显然不现实,所以他选择了更现实的做法:让小北转过去!

他让小北背对着自己,这样至少小北就看不到自己尴尬的糗样了。

他用淋浴头冲着小北和自己身上的泡泡,严肃地说:“那是小时候不懂事!以后不准跟任何人提这件事,知道了没!?”

“哦。”

小北的回答有气无力的,贺明尘突然有些害怕这个小家伙的口无遮拦,追问道:“你老实说…有没有跟谁说过?”

小北不情不愿地回答:“没。”

贺明尘半信半疑道:“真没有???”

小北不耐烦了:“没有,我才不跟别人说呢!”

贺明尘看他这反应才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小北说谎的时候绝不敢這麼理直气壮。

此时此刻小北正背对着他,所以贺明尘并没有发现小北眼底闪过的一丝失落…

第8章:诱惑(8)

落城暗地里有两个黑道势力分别掌管着南区和北区,人们也把他们称之为南帮和北帮。

至于西区,那里是还未开发的区域,连楼房都没几个,基本没什么油水,南北帮的大佬自然也看不上。

在落城做生意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稍微有点规模就得把黑白两道都得打理的清清楚楚,不然生意几乎是做不下去的。

唯独烧烤街所在的交汇路是个例外。

这条路作为划分两个区的分界线,如果两个帮派就隔着一条路去管理街道两旁的商家,那很容易产生诸多摩擦。而再小的摩擦也一定会衍生成为两帮大战,这种事情官方是不会允许发生的。

因此,两个黑道之间产生了一种默契,这条路谁也不去管理,而且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会把帮派牵扯进去。这就导致虽然商家不用交保护费了,但是没有了帮派的出面,就总会发生一些大大小小的摩擦。

就算报警,等警察赶来的时候,当事人也都跑了。

也许是因为学校刚放假的缘故,这天烧烤店的生意特别的好。也赶巧,王姐临时有事还没来,把贺明尘他们忙坏了,都已经八点多了还没吃上晚饭。

贺明尘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气的空挡,就把装满的垃圾袋拿到店门口不远处的电线杆那放下,趁此机会在外面透透气。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捏着短袖的领口给自己扇风,就看到五个浑身散发着“不是好鸟”气息的人,手里一人拎着一个钢管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店里。

气势特别唬人,一看就是来找事儿的。

这个季节落城晚上的气候凉爽,每家店面的外面也摆着几张桌子,大多数客人都喜欢坐在外面吃。这显得店门口非常热闹,那五个人在外面扫了一圈,也没有注意到站在电线杆下的贺明尘。

那些人中,领头的⻩毛儿瘦子,堵在在店门口用钢管敲了敲玻璃大门,发出“铛铛铛”的几声脆响。

吵杂声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们。

黄毛儿瘦子往店里环视一周,大声喊道:“谁是贺明尘,给我滚出来!”

贺明尘看他们往店里走,就下意识的走过去想问个究竟,走到一半就听到是来找自己的,愣在了原地。

他迅速地思考了一下,大致判断应该是牟禹那事儿。因为之前的“英雄救美”是在晚上,那些人肯定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更别提找到他了。

不过他也没害怕,冷静的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心里想着不能连累店里的客人,至少要把他们引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再说。

等心里大概有了数,他不慌不忙地走到那几个人的背后,隔着一段距离冲他们喊了一句:“喂!”

待那几个人都转过身看向他时,贺明尘皱着眉扬了扬下巴: “找我有事儿?”

那几个人显然愣了一下,前面的四个人同时回头看了看身后领头的黄毛瘦子,那人则是回头看了看店里,又看向贺明尘,表情略微有些犹豫。

他接到的命令是打断贺明尘的腿,然后把店砸了。

计划里贺明尘应该在店里,他揍人的时候,顺便就把店砸了,但是当下的情况让他莫名其妙的考虑了一瞬,是先揍人,还是先砸店的问题。

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所有客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在贺明尘和那五个人之间来回看着,等待下文。

但安静也仅仅只持续了几秒钟,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滴”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是赛跑时的鸣枪指令一样,让双方不约而同的撒腿就跑。

当然,那五个人是追着贺明尘去的。

他们五人的站位是在一起的,起步的时候比较混乱,所以一起步贺明尘就把他们落在了后面,这也在他的计算以内。

可贺明尘没想到的是,那领头的黄毛瘦子明明腿很短,但捣腾的贼快,本来他在五人的最后面,只用了一两秒钟就超过了其他人。

他一路追到最边上一家烧烤店,快要追上去的时候,把手里的钢管甩了过去,正好打在贺明尘的腿上。

这一下让贺明尘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摔了出去。

但是贺明尘的反应极快,迅速借着惯性翻滚一圈,顺势调整好姿势重新站稳,还眼疾手快地抄起旁边电线杆下的空啤酒瓶子,照着黄毛瘦子的脸狠狠甩了过去。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到对方连反应的没时间都没有,一头就装在了飞来的空酒瓶上。

“砰——!”

随着一声炸响空瓶子爆开,引起周围客人的一片哗然。

他们一个个麻利地往店里面跑,先跑到的人又因为好奇堵在门口往外张望,动作慢一点的人只能贴着窗户的墙边站着,挤都挤不进去。

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边吸引,没人注意到街道上一辆路过的黑色奔驰车,缓缓停了下来。

黄毛瘦子的脑门,结实的挨了一下,又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抱头摔倒在地上。而后面追上来的四个人,两个在前两个在后的追了上来。

贺明尘知道绝不能被对方围住,那样只能以伤换伤,在一对四的情况下,先倒下的肯定是自己。所以他再次抄起,电线杆下仅有的一个空酒瓶子,朝着跑在前面的俩人甩了过去。

这次贺明尘的动作很大,前面的一人迅速侧身躲过,结果跟在他后面的人就遭殃了,胃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惨叫一声抱着肚子趴在地上一阵干呕。

这一下他们冲过来的阵型又变了,成了一个人在最前,一个在中间,侧身躲过瓶子的人落在了最后,而且最前面那个人离贺明尘只有不到十米。

贺明尘迅速跑到附近的桌子边,看见什么就往他们那边扔什么,减缓了那几个人的步伐,最前面那个人更是被辣椒油溅到眼睛,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贺明尘看准时机攥紧拳头一脚踏出,使出全力一击,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脸上。

他要确保一招撂倒这个人,绝不能给他们三人同时围攻他的机会。那人被贺明尘打飞出去,扑倒在旁边餐桌上,把上面的碗筷撞得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

还剩下两个!

一打二他还是有把握的,所以他迅速捡起从刚刚那人手中掉落的钢管,直接迎上了剩下的两个人,疯狂的挥舞着手里的钢管。

而剩下的那俩人心里已经慌了,毕竟他们五个人转眼的功夫就被撂倒三个。可他们是慌了,贺明尘却很淡定,从始至终思维冷静,下手狠辣,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个疯子。

几分钟后,气势本就处于下风的俩人被他撂倒,但贺明尘自己也受了伤,尤其是左臂,为了防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钻心的疼。

他低头弓着腰,靠在路灯柱子上抱着左臂,疼的呲牙咧嘴。

贺明尘没有注意到之前肚子被酒瓶子砸到的那个人,已经重新站了起来。

那人拿起砸到自己的那个酒瓶子,冲了过来:“我操你妈——!”

贺明尘闻声抬起头,就看到墨绿色的空酒瓶反射着路灯的光芒,冲着自己的头砸了过来。

又是“砰!” 的一声。

墨绿色的碎片如天女散花般的四处飞溅,反射着周围的灯光,一闪一闪的,飞出去好几米远。

那人的个子没有贺明尘高又是个左撇子,酒瓶狠狠砸在了他的右耳上方的头部,所幸贺明尘下意识偏头的动作拯救了自己的脸。

他只觉得整个脑袋“嗡——”的一声,疼的发麻。可对方砸完他的头,还不算完,抓起贺明尘的短袖衣领,想要在他脸上来一拳。

贺明尘眯着眼睛,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拳头,惊险的躲了过去,然后反手抓住对方的左臂,深吸一口气,表情狰狞的,用自己的额头狠狠撞了对方的鼻梁。

在对方吃痛后身子往后一仰的空档,贺明尘的后背死死抵在电线杆上,借力一脚踹在对方的胸口上。

那人右手死命抓着贺明尘的衣领,想要保持平衡,但是贺明尘那一脚的力道太大,衣服直接被撕破了。

他保持着右手紧握的状态,向后飞了出去,踉跄几步就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贺明尘只感觉天旋地转,头部被砸到的部位不停地往下流着血,顺着右侧脸颊和脖子,染红了右半边身子,连刚买的黑色帆布鞋上都滴上了几滴。白色的短袖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可以看他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腹肌。

他右手抱着左臂正喘着粗气,强忍着来自头部炸裂般的疼痛,警惕的环顾四周,防止又有某个人突然跑过来偷袭他。

没想到还真有人向他走了过来,那人穿着黑色的休闲鞋,黑色的裤子,深蓝色的polo衫,个子很高,弯着腰的贺明尘需要仰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

结果令他很意外。

“聂…胤生,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双手插兜闲庭信步的走过来说:“还真的是你,我当然是来吃饭的。”

他走到贺明尘跟前弯下身子把脸凑到他的面前仔细的打量,那神情就好像在打量一个玩具的损坏程度一样。

贺明尘看到他这副德行,就气的脑仁更疼了。

“你他妈瞅啥!”

聂胤生重新直起身子,摩挲着下巴,悠悠开口道:“嗯…你现在的样子,还挺性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话气的,贺明尘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聂胤生好像料到他会晕倒一样,一步上前,曲腿弯腰一把抱住了他,让贺明尘整个人搭在他身上。

他动作悠闲没有丝毫慌张,轻松的把贺明尘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

可他正准备走呢,王馨喊着贺明尘的名字跑过了过来。

她其实一开始就想冲过来,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想着先联系她姐。但是她姐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半天才打通电话,所以等这边打完了她才跑过来看看事情的进展。

结果她刚赶到现场,就看到一个男人把满身是血的贺明尘抱了起来。

先前聂胤生自己来店里吃烧烤的时候,王馨一直在厨房里忙乎,没见过他。

“你,你要干嘛?”王馨大着胆子凶巴巴的冲着聂胤生喊道。

聂胤生面带微笑:“我是他朋友,准备送他去医院。”

王馨也没什么主意,将信将疑地目送着他们走远,本想打电话跟他姐汇报情况,可看到周围被贺明尘打翻的几个人,咽了咽口水,还是先拨通了救护车的号码。

等所有人散去的时候,悄然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车也缓缓起步,坐在车后座阴影里的中年男子关上摇下一半的车窗,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这个姓贺的小子,你去查一下,我要他所有资料。”

坐在副驾上的男人立刻回应道:“是,峰哥。”

市医院离这里不算太远,没过多久就有救护车疾驰而来,把那几个受伤的人都带上了车。随后,这里很快就恢复了喧嚣,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大家有说有笑的,该吃吃该喝喝。

在离烧烤街直线距离有几百米远的一处高楼的天台上,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用望远镜观察着烧烤街的情况。天台的光线很暗,看不清这人的样貌,只能依稀判断是一个男子。

这名男子看着救护车离开现场,放下望远镜,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嘟——嘟——

电话只“嘟”了两声就接通了,传来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喂?阿明。”

“红姐,计划一切顺利。聂胤生刚刚把贺明尘带走了,应该去了医院,要派人去盯着吗?”

“很好。”红姐顿了一下道:“不用了,盯着聂胤生住的酒店和白城浩的家就行了,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再告诉我。”

“好,明白了。”

男子挂断电话,盯着手机蓝色屏幕上“红姐”两个字,暗道:好可怕的女人!只是操控几个边缘人物就能让事态往她希望方向发展,连聂胤生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9章:诱惑(9)

在一间看起来像是八九十年代的病房里,贺明尘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挂着水。他的头发几乎被剃成了光头,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聂胤生就坐在门口旁边的木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贺明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候他口里的诺基亚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看,是一条短信,内容很简洁只有三个字:想你了。

聂胤生看了一眼没有备注的号码轻轻推门走了出去,借着上厕所的功夫一路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发现没有可疑之处后才若无其事的回到了病房,坐回原来的位置点开短信回拨了过去。

“喂?是阿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温柔的声音。

“是我,马叔,黑猫。”

对方听到暗号都对上了,语气也变得正常严肃起来:“黑猫,我们想知道…负责东省的‘先生’…”

聂胤生打断了对方:“你们有我弟弟的消息了吗?”

马叔闻言似乎早有预料,微微叹了口气说:“还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们正在尽全力搜擦整个华省的孤儿院。”

聂胤生讽刺的笑了笑:“马叔,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我说过,除非有我弟弟的消息,不然不会再给你们任何情报。”

马叔无奈道:“我知道,但是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只靠你提供的那点基本信息…还不让我们在明面上调查。那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你总要给我们点时间吧。”

聂胤生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我之前已经提供过重要情报,作为我向你们提出合作的诚意,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他打电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贺明尘,看到他的手指和眼皮动了动,感觉是要醒了,打断了刚要开口说什么的马叔:“就这样吧马叔,祝你早点找到我弟弟。”

不出他所料,他刚挂断电话贺明尘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迷茫的看着天花板,伴随着意识的苏醒,痛觉如同潮水般从身体各处涌上了头。一阵头痛欲裂,就像有人拿着棍子在他脑子里一通乱搅。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当前的身体状况,当环顾一圈四周的环境时,看到最不想看见的聂胤生。

他坐在门边的椅子上,悠哉悠哉地翘个二郎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贺明尘咬着牙,用右手艰难的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聂胤生全程都像看戏似的一动不动,浑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贺明尘没等喘上几口气,就因为头部的晃动,带来了更剧烈的疼痛。

他“嘶——”了一声就下意识的想抬起左手,结果左臂又是一阵钻心的疼:“我…呃…啊…”

聂胤生终于看不下了,他走到床边轻轻地托住贺明尘的头,缓缓地让他重新躺回床上。这是贺明尘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时候靠他这么近,聂胤生的脸几乎要贴在了他的脸上。

离得近了,他就闻到了聂胤生身上的味道,不是沐浴露的香味,也不是洗衣粉的香味,而是一种他自身散发出的独特的味道,不臭也谈不上香。

但是让他疑惑的是这个味道闻起来很舒服,莫名的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把疼痛感都冲淡了些。

聂胤生直起了身子,贺明尘的鼻腔里很快又被医院独有的味道填满了。本来他没觉得医院的味道有多难闻,可刚被聂胤生的味道洗礼过,就显得那味道很冲。

他把眉毛拧成一团,露出厌恶的表情,人也清醒过来。

他暗道:妈的,肯定是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好闻。

聂胤生没分清贺明尘脸上的表情是痛苦还是厌恶,顺手把被子给他盖好,温柔地讽刺道:“身手不怎么样,还挺喜欢打架。”

贺明尘刚平静下来的心,差点被这颗落井的石头翻腾的又要血气上涌,不过他忍住了,没有发作。

就眼前的情况和他晕倒之前的记忆,不难猜到是聂胤生送他来的医院。这聂胤生是个活贱人,但他不能当白眼狼。

只不过心底刚燃起的那一丝丝的感激之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聂胤生看着表情变幻的贺明尘,心情很好,微笑着开口道:“乖乖躺着别乱动,我去给你买早饭。”

语气虽然带了点命令的口吻,但听起来没那么膈应。大概是之前聂胤生说话太贱了,稍微正常点儿他都觉得挺动听。

聂胤生一走整个病房就安静了下来,不仅病房里安静,外面也挺安静的。

贺明尘从病房的环境猜到这里是南区医院,这个医院很老,已经到了快要关闭的高龄。所以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少,附近的商家也陆陆续续搬了地方,已经没有什么营业的店铺了。

也正因为南区医院很破旧,各种费用就比北区的市医院便宜不少。

贺明尘猜测当时聂胤生肯定是让司机拉倒最近的医院,司机估计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远一点儿都不送,反正横竖都是五块钱的打车费。

从路程上来说,交汇路到市医院确实远了一点,但屁大点的县城实际上差不了多少,可医疗条件却是天差地别。

本地人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会往南区医院来的,不过这反倒是为贺明尘省下了不少钱。

贺明尘除了打车费全都猜对了。

聂胤生当时抱着个血人,没有司机愿意拉他们,他报出了一百块钱的天价才把他送来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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