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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蓝格】罪恶血脉(二),2

小说:狗3paro 2025-08-07 23:00 5hhhhh 7700 ℃

格劳克斯正要回答,却听见蓝毒在一边作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尽量不要。”

“呃……他有起床气吗?”

“不是这个问题,煌。我不想让他因为这事把自己毁了。”

“啊?”在另一边的煌听到这个理由懵了。

“等我们回来就行。或者我让罗德岛这边的Sharp和scout分开来做Plan B的工作。Scout和他的小队够看着救护车了。你和Sharp合作看好艾莉亚。有必要的话在医院里制造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混乱——不要大,医院里有别的病人。”

“明白。”

蓝毒按了按optik耳机挂掉电话,随后神色凝重地陷入沉默。

“蓝毒小姐?”格劳克斯小心地试探了一句。

“怎么了吗?”蓝毒的声音沉重得让格劳克斯觉得面前这人至少应该再老五岁。

“……你为什么好像一直都不太想让丹尼尔掺和进这事?”

“因为……我想要保护好丹尼尔。”

“啊?”

蓝毒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格劳克斯看。那张照片上,是一张布满了鞭打、浮肿和各种折磨痕迹的脸,那双眼睛又辣又红,仿佛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睡过觉。格劳克斯差点没认出那是谁,但她最后还是凭借着脑子里勉强把浮肿和各种痕迹消下去的样子辨认出了这人——快一年前害得她们险些阴阳两隔的罪魁祸首,理查·马利克。

“什么时候的照片?”

“在他试图推翻柴尔德失败之后半个月时间他就成了这样,柴尔德有一天不得不把我叫过去军情六处大楼,由我负责了他那天的审讯。之后马利克就马上被移到别的监狱去了。”

“丹尼尔干的?”

“丹尼尔那会跟柴尔德说是想要从他嘴里问出来消息。但我和柴尔德都很清楚这不是丹尼尔的审讯风格。他更喜欢用恐吓、威胁、心理压迫、诱导等等形式。肉刑他过去几乎不用。这就是私人发泄。”

“因为马利克对你和柴尔德下手?”

“丹尼尔……其实是个很可怕的人,格劳克斯。他乐观、斯文、爱开玩笑;但他身边的亲人、朋友、恩人都是他的逆鳞,触之必死。问题是,如果这回的确是SIRS应该关注的对象,那柴尔德至少有机会把这种事压下来。但这回不是。”

“嗯……但你昨天也没阻止他打人不是吗?甚至再之前我们对付那个媒体大亨佩克的时候你也没阻止我……”

“佩克的事情我们可以随意处置,因为我们并没有职务上的限制;但丹尼尔是SIRS的高级成员之一,他有很多要顾忌的问题。昨天他把一个量子银行的人打了一顿我没阻止只是因为他没下死手,而且柴尔德或许压得住揍人几拳的问题;但如果他抓到凶手还私自下手的话……”

“那艾玛·柴尔德会失去一个徒弟。我们会失去目前为止在SIRS内部最有价值的朋友。”格劳克斯轻声说道。她已经明白过来了。

“我跟柴尔德约定了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照顾好丹尼尔。柴尔德也许也会帮丹尼尔收集更多信息。但我担忧的也是这个。”

“丹尼尔收到信息容易抑制不住自己。他轻则把凶手折磨得遍体鳞伤,重则会让凶手死在他的手下。”

“所以我们必须在丹尼尔之前逮住斯坦普犯罪的证据。要尽快。Plan B可以帮我们做到这点,做好了甚至能一石二鸟。”

下午3点25分,伦敦大学学院医院对面,一家小餐馆。

埃斯特拉的餐叉轻轻卷面前起盘子里一点意面,随后又放下了叉子。

“意面不对你口味吗?要不换一盘?”对面的列昂尼达问道。

“不,只是……胃口不好。”

“……她会好起来的,埃斯特拉。”列昂尼达轻轻抚上埃斯特拉的手安慰着她。

“我担心的不止这个,列昂尼达……刚才艾莉亚说的事情,她的来历……我总忍不住想……是不是就是我快二十年前那个错误害她成了这样。”

“别这么想,埃斯特拉。”

“你听到她说的事情了。如果真的是她的生父在追杀她……天啊。”埃斯特拉长叹一声。“那她在伦敦就永远别想安宁了。而且……我要怎么和她交代这一切?我没有跟她说过她生父的事情,就是不希望她觉得她的母亲是个毫无廉耻的人……可,哎。我不敢想象她知道真相了会是什么反应。”

“只要dedsec能够帮我们逮住凶手就不会有问题了不是吗?至于怎么和艾莉亚说明……我觉得她也不是那种会记恨你的人。你独自抚养了她十多年,她清楚你是一个好母亲。而且,你真的觉得以她的聪明程度,她会毫无察觉吗?”

“呃……”

“说不定你刚才在病房里的反应就已经把你卖干净了。”

“不会吧?!”

“说不定。总之,如果真的有必要,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们一起和艾莉亚把话说开吧。你觉得怎样?”

埃斯特拉闷哼一声,点了点头。

“好了,先吃点东西吧,再怎么说人不能一点东西不吃。”

“那给我叫一盘甜点吧。我暂时不是很想碰主食。”

“啊,可惜这里没什么甜品……”列昂尼达看了看菜单。“要不,给你来点冰淇淋……”

列昂尼达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随后是几声刺耳的刹车的声音。他朝外面看去,只见几辆蓝色的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而医院里走出了几个人,端着步枪,把医院外面的铁门围了起来。那些汽车上还有罗德岛的标志。

“这是怎么回事?!”埃斯特拉惊呼道,“那些人不是来对我们女儿动手的吧?”

“不,我觉得不是。那些车上的标志,跟医院大堂底下佣兵身上的徽章是一样的,他们都是罗德岛的人。”列昂尼达边说边起身,“但如果是这样,恐怕是医院里出事了。”

埃斯特拉听罢就要起身冲回医院,却被列昂尼达按在了座位上。

“别动。我去问。如果真的有什么严重问题我会让你马上走。”

“可是……”

“在这等着我,好吗?不会有事的。”列昂尼达的手在埃斯特拉的肩上轻轻晃了晃以示安慰。

“好的……你赶紧去,快去快回。”

列昂尼达冲出了门外,跑过马路,有辆汽车擦肩而过,鸣笛声刺耳到整个街区都能听见,可他顾不上了。他冲到医院门口,正好跟一个罗德岛的佣兵撞了个满怀。其他几个门口警戒的卫兵正要举起枪口,那个佣兵马上抬手制止他们。

“别开枪,先生们。您是列昂尼达教授吧?深靛的养父。”

“啊,我认得你,你在医院楼下还跟我打过招呼来着。”

“职务需要。做这一行总得要把保护目标的周围人都了解一遍。我叫Sharp,请多关照。”

“医院里出什么事了?”列昂尼达迫不及待地问道。

“刚刚在收发室有人放了一个装满白色粉末的信封。我想您应该能猜到那可能是什么东西。”

“……炭疽?!”

“伦敦大学学院医院是仅存的没有被阿尔比恩和凯利帮控制的几家医院之一。总会有人盯上这里的。”

“那……我女儿呢?”列昂尼达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到背后有什么人在看着他们。他转过头去,却发觉那股视线似乎消失了。

“和其他的住院病人一样,正在准备执行转移计划。”Sharp跟没事人一样说道。“看您刚才冲过来的样子,您和您的太太在对面吃饭?请先在对面稍候吧,15分钟内我们会找一辆车来接你们去新的医院。还请放心,您的女儿不会有事的。”

“我能进去看一眼吗?”

“可惜不能,教授。我很遗憾,但这是一般流程。”

“啊……好吧。”列昂尼达的脸上写满了遗憾和担忧,但Sharp的意思非常坚决,列昂尼达只能转身回到街对面的餐厅,向埃斯特拉说明了这场意外。

就在列昂尼达转身离开后不久,Sharp按了一下optik耳机。

“dedsec的蓝毒小姐吗?”

“请说,Sharp先生。”

“在刚才我跟列昂尼达教授说明这场‘意外’的时候有人故意停下来偷听,随后马上走了。”

“呵,果然上钩了。”

“按原计划?”

“原计划。救护车里要安排好足够的人手。”

“明白。”

下午3点35分,伦敦大学学院医院,地下停车场。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医院的护工问道。他身边的保安摇了摇头,“不清楚,只是说医院里发现了一些危险的东西,要把可以转移的住院病人先转移出去,不能转移的也要原地保护。”

“那有几个人要转移走的?我刚刚突然被叫下来说要帮忙转移病人,说是有好多人要转走。”

“我只知道前两天爆炸案进来的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是要走的,还有几个dedsec保护的人也要走。但至于是哪个车就不清楚了,不过救护车都在B区停的。哎行了,我也不清楚很多东西,你先赶紧回去准备接病人吧,今天你们这些护工估计要很忙的。”

“行,谢谢。只是很好奇发生什么罢了。”

保安转过头去,又准备继续他的巡逻了。但那个护工却没有听保安所说的那样准备接病人,反而是偷偷溜到了一辆汽车后面——那里正处在保安的视线死角当中,距离B区也只有几步路的距离。那个护工也把自己的口罩扯了下来,露出了斯坦普经理的脸。

但斯坦普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一个摄像头正在对准着他。而还有一个也躲在这个停车场里的人,盯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热狗,怒火似乎快要从眼睛里喷射出来。

下午3点37分,一辆罗德岛的汽车。

列昂尼达焦躁不安地坐在后座上,挠了挠脑袋。后座两边的车窗玻璃不知为何被司机故意调成了极暗的颜色,前座和后座之间也拉了一道厚厚的帘子,就像是司机不想让他和埃斯特拉知道要去哪里一样。列昂尼达越发担心这是不是一个奇怪的陷阱。但既然这事和女儿有关,这个就算是陷阱他也只能钻了进去。

“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司机先生?”埃斯特拉第四次开口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女士,我没有权利告诉您和您先生。我们只保证会将二位送到要去的地方。”

“那我的女儿呢?”

“现在应该已经准备要出发了,女士。罗德岛的动作还是比较快的。”

“我们问恐怕也没有什么作用,埃斯特拉。而且我们的手机信号也被屏蔽了。”列昂尼达故作冷静地说道。“我们只能希望我们的确是在去我们女儿的目的地。”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车辆已经减速,随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事实上,在你们刚才询问的时候,我们已经快到了,二位。请下车吧,你们的女儿会在那里等着你们。”说着,左侧的车门打开了。列昂尼达抬头看去,随后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

“这……这里不是我们女儿借住的地方吗?”

“诶?”埃斯特拉迫不及待探头出来,惊讶地发现列昂尼达所言非虚。

“可……为什么?我们女儿不是要被转去医院吗?”

“……我大概猜到那起‘意外‘是什么情况了。埃斯特拉,跟我来吧。”

列昂尼达敲响了蓝毒家的门,门很快打开了,里面露出来蓝毒的脸。

“列昂尼达教授,埃斯特拉女士,请进。”蓝毒的邀请仍旧带着基本的礼貌,但深靛的父母明显能感受到这股礼貌背后有些冷淡。两人走进了门,惊讶地发现她们的女儿几乎半躺在一个小沙发上,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们,她的手上还打着吊瓶。后面跟着一个他们没有见过的白色头发的人,而格劳克斯也同样在场。就像两天前晚上接待他们一样,两只椅子已经准备好,放在了茶几旁边。

“女儿……你怎么……来这了?”埃斯特拉问道。

“我猜是蓝毒小姐做的计划吧?”列昂尼达边猜测边坐到椅子上。

“接着说。”格劳克斯点了点头。

“那个装了白色粉末的信封是假的。”

“真的,只是里面装的不是任何致命的东西。滑石粉和玉米粉。我们不需要一个真正的袭击,只需要一个袭击的假象。”蓝毒说道。

“你们本来就不想转移走我女儿,只是因为你们已经接触了凶手并无意间惊动了他你们才不得不用此策略。”

“是的,事实上,我们知道是谁了,而且那位凶手很可能也要被我们的人抓住了。医院里那辆原本要装艾莉亚的车上,全是罗德岛的雇佣兵。但我们需要一个足够连接所有线索的东西,才能够向苏格兰场要求一份搜查令。我们本可以直接杀了他,但这不符合我们和苏格兰场的朋友定下的口头协议。”

“而我们有这件东西。”

“对了。”

“那……我的女儿适合听这些东西吗?”埃斯特拉关切地问道。

“她身后站的是我们认识的最好的医生之一。若有任何问题她会要求终止对话。”

“你们好,二位,我叫华法琳。如果我认为这次对话过程中艾莉亚的状态有任何异常情况,我就会要求终止对话。二位放心。”华法琳说着点了点头。

“母亲,我没事的……你听她们的就行。”深靛轻声说道。

“那么,我们开始吧,如何?”

伦敦大学学院医院停车场。

“小心点小心点!她的状况还很脆弱。”领头的一个护工喊道,要其他的几个人放慢动作。其他几个人不得不小心地把“艾莉亚”抬到车上,随后关上了门。

“等等,司机呢?”

“司机刚去了厕所,几分钟就回来。”

“怎么这时候去厕所啊?!”

斯坦普看着那几个护工抱怨着又消失在他们出现的那个楼梯口,悄悄朝着救护车后门的方向溜了过去。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他身后有另一个人无声息地靠了过来。斯坦普的手就要够到那个救护车的时候,他的肩膀却像是突然被一只老虎钳住一样,随后他整个人被狠狠摔到了旁边的另一辆救护车上,发出哐当的声响。他吃痛地大喊一声,随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正在狠狠地瞪着他,就像是一条毒蛇,潜伏已久终于要把它所等待的猎物吃进肚里。灯光被鸭舌帽遮住,斯坦普还没看清那不速之客的脸,就被他再一拳狠狠打晕了过去。

丹尼尔找到了他的猎物。

“其实,一开始我们觉得没有必要请二位过来。”蓝毒轻声说道,“这一切的开始是昨天凌晨时分我的朋友、前同事的亲妹妹被残忍地杀害了。我以前的工作是一份比较得罪人的工作——当然现在的工作也非常得罪人——因此,昨天列昂尼达教授应该看到了,我们找了一个朋友去尝试保护艾莉亚。”

“是的,谢谢你和你的朋友,你们费心了。”列昂尼达点了点头。

“但问题在于,”格劳克斯接着说道,“第一个死者,她实际上也和量子银行有关系,所以我们的怀疑点一开始落在了量子银行保险部的总经理埃里克森身上。再进一步的调查后却发现埃里克森有着一个不太光彩的不在场证明。那么问题来了,又会是谁呢?

“之后,讽刺的是,艾莉亚受伤尽管堵死了所有看似正常可行的线索,却反而为我们打开了一个新的视角。我们现在知道了量子银行保险部没有同时针对艾莉亚和蓝毒小姐朋友的妹妹的动机,对付她们两人的动机是完全两回事;而至于蓝毒小姐以前工作的问题,她所对付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式,是不会做出大卡车在桥上玩大洋对岸的人喜欢的那套PIT的。于是,问题回到了首位死者身边留下的那个录音机上面。”

“那个录音机里说的是……血统,我记得女儿说过。”埃斯特拉几乎是勉强压住自己已经有些混乱的呼吸说道。

“是的。我们一开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隐隐有所感觉。然而,这个感觉却是正确的。这里是今天早上我们进行的一次DNA检测。这份检测结果在刚刚你们吃饭的时候才到了我手里。”蓝毒说着摊开了一份报告,放在茶几上。“艾莉亚已经看过了。”

“四份DNA样本……部分一致?”埃斯特拉感觉已经要天旋地转了。

“四份样本的来源分别是第一位死者的血、艾莉亚用过的纸杯、昨晚看守她的丹尼尔用过的纸杯、第二位死者的血。

“是的,这四人有血缘关系,准确地说,他们都有同一套父系血统。”

此时一直沉默的深靛开了口。“妈妈……我其实……一直都有个问题……没问出口,甚至于……在医院看到你的表情的时候……我就想问了……我究竟……是谁的女儿?”

那声巨响以及随后的惨叫声把救护车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但随后煌、灰喉以及Scout点了点头,Scout轻轻数到三,随后把后车门打开。灰喉和煌举起了手中的手枪,其余的罗德岛佣兵也拿起了枪支,但就在他们这么做的时候,不知什么地方响了一下,随后整个停车场的灯光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咽气一样,摇曳两下便归于熄灭。

“谁?!”煌惊呼了一声。“还把这地方的电也停了,就这么决心要把深靛带走吗?”

“Sharp,医院除了停车场有别的地方停电吗?”灰喉冷静地按了按耳机。

“没有,只有停车场,刚刚突然停的,机房刚刚报警,我们还在排查原因。”

“小心一点,二位,尤其是你们还带着伤。”Scout提醒道。

“我们可以解决的。”

“那你们两两行动。”

“那你呢,我们只有五个人。”

“我一个人便够。”

煌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但在scout坚持之后,一行人还是各自打开了手枪上的小型电筒,很快分开了。

Scout举着枪慢慢前进,他尽量放轻步伐,除了避免惊动别人,也同样为了防止他自己的脚步盖过那个袭击者的脚步声。他有种预感,那个惨叫声应该是要劫走深靛的人被击打的声音。那,会是谁?

Scout并没有多少机会再想这个问题就听到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他马上举起枪口,对准脚步声的方向。但那阵很轻的声音却不断变换着方向,Scout的枪口紧紧跟着脚步声。终于脚步声停下了,但随后很快又被一阵从后面偷偷靠近的衣服摩擦的声音取代,scout马上把枪口朝后瞄准后面。说时迟那时快,一记凶猛的手刀瞄准scout的手腕就劈了过来。Scout连忙躲开这一下,随后他就感到消音器冰冷的触感顶住了自己的喉咙,但他也马上伸出了手枪,正好抵住了袭击者的喉咙。枪口的手电筒灯光直直打在袭击者的脸上,映出了丹尼尔·李的脸。

“丹尼尔先生,我还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再见。”

“我也没想到,Scout先生,我们只是今天早上我换班的时候在医院大堂匆匆见过一面。顺带,你的身手是真的吓人。一般的雇佣兵躲不掉这两下,更别提现在还在用枪口抵着我的喉咙了。”

“从战场上下来过。九死一生。”

“中东?”

“乌克兰。当时年轻,被媒体和那些蠢到不行的社交软件忽悠了,对俄罗斯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恨意,去当了所谓的雇佣兵。那段疯狂的经历除了让我多点身手以外毫无意义可言。”

“啊。那很难想象你居然现在还在当雇佣兵。”

“这份工作更多是在帮助和保护别人,驱使我工作的不再是仇恨,我更喜欢一些。而且现在dedsec这个组织以及罗德岛信托的领头人我都还挺喜欢的。”

“那个博士?”

“是的。那么你呢,丹尼尔·李先生?我很难想象一个蓝毒认识的朋友、一个SIRS的特工居然会干出这么疯狂的事:在一堆罗德岛的佣兵眼皮底下把那个杀手带走,还要自己出来抵住我的喉咙不让我靠近。”

“她上次格劳克斯失踪的时候比我更疯。”

“那这次驱使着你这么做的也是亲人或者爱人失踪吗?”

“我的妹妹死在了他的手里。”

“亲朋好友的死。对于你我而言应该很常见了。”

“常见不代表这种事到我头上我会无动于衷。”

Scout能听见丹尼尔说这句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摩擦。

“的确。我也见过身边的士兵上一秒还在谈笑,下一秒就被火炮炸成了碎片。我也会生气、也会有仇恨。但据我所知,战场上凭着一时怒火就做出选择的人,都活不久。”

“谢谢你的忠告,scout先生。我会下次再听。”

“像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为了一时怒火葬送前程和生命。”

“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亲人,先生。大仇得报之前我没什么值得顾虑的了。英国的法律废除了死刑,那我就亲自当陪审团、法官和刽子手。”

“而我的工作是要让他走上法庭。”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只好扣下扳机了。”

“你不会有我快的。”

“我乐意试试。”

Scout的眼睛转了转,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身后煌和灰喉的声音在呼叫他。她们在远处看见了scout的枪口电筒灯光许久不动,正要靠过来看情况。

“你的同伴在靠近了。”

“你执意要对我开枪,那你会在这里死得很难看。对于蓝毒小姐而言也不是好事。她会很伤心的。还有格劳克斯以及那位伤员艾莉亚也是。你昨晚还照看着她。”

Scout看到丹尼尔的表情像是震了一下。“别拿她们来压我。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明知这三人跟你关系匪浅。你现在还这么做。”

“……你要我现在放弃他溜走?”

“正相反,看在蓝毒小姐和dedsec的面子上,我给你3秒。在那之后的事,包括我告诉蓝毒袭击者是你之后,轮不到我来说了算了。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丹尼尔·李先生。”

“……我会的。也许。”

说完丹尼尔就转身飞快朝着停车场的深处跑了过去,煌和灰喉不久就钻了出来,scout马上大喊了一声“别跑!”就紧跟着丹尼尔消失的方向和声音冲进了停车场深处。然而已经晚了,随着在停车场深处一个电动引擎发出的闷响,一辆外表普通的小货车飞速冲了出来,scout翻滚着躲开,而灰喉则把煌扑到了路边。三人站起之后又马上朝着小货车开枪,但那辆小货车完全无视了他们的追击和枪击,它摇晃了两下,期间还在旁边的停泊的一辆汽车上蹭了一下,随后就消失在了车库门口。

埃斯特拉向周围看了一圈,又看了看深靛和列昂尼达。两人都鼓励地看着她,她不安地搓了搓她的戒指,开始了她的讲述。

“也许……我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

“是的,你们没有说出你们真正的猜测,但你们猜对了,艾莉亚……是一个私生女。

“二十二年前我来到了伦敦,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很天真很傻的留学生。到了我大四的时候欧债危机爆发了,我就想着在伦敦读书的同时要先找个实习,可以的话,留在伦敦工作。然后,量子银行对我敞开了大门。

“但量子银行实习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我当时实习签的协议仅仅是保证了我能实习六个月,而转正、推荐信等等只是些口头保证。两个月后我渐渐觉得这些东西都不太可能有了。到了第三个月的时候,当时我的上司,一个副科长找到了我,说……他可以给我开介绍信,但是要以……一些东西作为交换。”

“冒昧问一下,是性交易吗?”格劳克斯试探着问道。

“是的。我要求做了避孕措施。但两个月之后,我还是有了孕吐反应。”说这埃斯特拉满是歉意和愧疚地看向了深靛。

“女儿……我很抱歉……我想过打掉你。那时这样的怀孕在折损我的身体……也影响了我的很多东西。最后一年的学习我几乎只能勉强过关。实习和转正也告吹了,那个科长根本没有实现他的承诺,而英国的企业似乎都不太对招收孕妇感兴趣,更遑论是一个留学的怀孕的学生。”

深靛听到这话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很平静地看着母亲。“您最终没打掉。谁介入了?”她问道。

“我的父母。他们都是很虔诚的天主教徒。”

除了列昂尼达以外,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天主教徒”四字一出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原因。

“他们专程飞来了伦敦,要我不能打掉孩子,否则我在伦敦的日子就不会给我资助。父亲甚至自顾自住进我租的公寓,说是照顾,实际上是监视我不去打胎。我真到了难受的时候父亲都没怎么过问过。”

“天……”深靛叹了口气。“难怪我从来没见过外公外婆。”

“之后,小艾莉亚出生了,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知道了艾莉亚的基因检测结果里面有遗传缺陷基因。

“血友病。”

“是的,很幸运的是,它只是隐性,不会影响艾莉亚的生活,但她以后就失去了生育的权利——否则很有可能她会诞下一个有缺陷的孩子,对于她和孩子而言都会是折磨。”

“所以……这就是我不能找男朋友的原因,是吗?”

“……是。很抱歉我从来没说过真正的原因。”

“没事,继续吧。”

“在艾莉亚出生以后,我的学生签证也到期了。我回了西班牙,果然很快就发现我找不到什么工作——欧债危机几乎毁了一切。我唯一能凭借的是我还懂点做菜的手艺。我开了家小吃店,一边照顾小艾莉亚一边还要打点店里的生意。到了艾莉亚上小学的时候,她还自己会来帮店里的忙。”

“我都记得,妈妈。您做的小吃是最好吃的。”

埃斯特拉听着笑了一下,随后看向一边的列昂尼达。丈夫的手刚才一直轻轻抚着她的,让她有勇气接着说下去。

“也就是在那时候,在艾莉亚到了小学三年级时我碰到了列昂尼达。他原本只是那个大学里的一个常客,后来却渐渐开始在吃完的时候给店里帮忙,我们的交流也多了起来。再之后……他向我求婚了。我当时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家小店面。但列昂尼达还是坚持着要跟我结婚。他还是个很好的老师和父亲。是他发掘了艾莉亚在数学和计算科学上的才能,然后让她读完了高中就进了他的研究小组里面跟着学习还有做研究。”

“是您自己的教育让她有机会成才的。”列昂尼达轻声说道。“肯这么刻苦和认真思考的学生很少见。”随后列昂尼达转向了蓝毒和格劳克斯,“剩下的故事,我猜你们都知道了,包括艾莉亚怎么来的伦敦,你们都知道了。我要承认,会碰上她的亲生父亲、而且他还要取艾莉亚性命这件事完全在我们的预料之外。”

“所以,爸爸……原来也知道吗?”深靛问道。

“是的……在结婚之后有一次我和他私下聊起过。他跟我说,这都没关系。他不会因此抛弃我,他不会因此对我有什么偏见,他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但……我自认……我有些配不上这个称呼。”说着埃斯特拉站了起来,满怀歉意和愧疚地看着深靛。

“女儿,对不起……为了我曾经想过要把你打掉,为了我曾经对你隐瞒这些事实、只因为我相信这些事情你知道了只会让你更痛苦、也会让你对我痛恨。我……我每次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都会无比骄傲,但我有多骄傲……我就有多自责。自责于我曾经一时冲动、自责于我曾有过不让你降生的想法、自责于我没能给你更好的童年生活、自责于我有意无意间剥夺了很多你原本可以享受的东西——包括选择成为一个母亲与否的权利……对不起,女儿,我……我只能说对不起……”埃斯特拉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哽咽。而深靛听着只是站了起来,华法琳还想拉住她,让她不要乱动,但深靛轻轻却又坚决地甩开了华法琳的手,随后,就在埃斯特拉的泪水开始溃堤的时候,她伸出了手。

埃斯特拉只感到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

“不要道歉,妈妈。

“我……我直到今天都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但这不妨碍我认为你是一个好母亲……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母亲。我永远记得在我小时候不管你多忙都要给我做夜宵……永远记得我小时候你会哄我入睡……永远记得你会看着我在店里做完作业、给我端上一盘小吃再让我去帮店里的忙……你几乎替我补足了很多父亲不在所缺失的东西。你是最好的母亲,我永远如此认为。”

埃斯特拉听着这些话语终于支撑不住了,她伏在深靛的肩上,放声大哭。

丹尼尔看着后座被他死死绑住的斯坦普,心里有些发毛。

他在担心什么?都已经逮到他了不是吗?剩下的不就是找个地方,给他享受一顿SIRS风格的满汉全席,然后一枪给他了结?

能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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