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来不及回想当时的聊天对话过程，却听到影片中女主人冷冷说了句：」

　　我让妳加他们好友，不是让妳跟他们寒暄聊回忆的，记住，妳只有一分钟的时限。

　　　　　　　　　　　　　　　　　「

　　听到这，我陡然想起，当时的对话，本来她问我工作跟生活的事，我也反问她的近况，但是她避而不答，只说很久没跟我聊天了，接着还说什么她只有一分钟要直接进入正题……

　　此时的她，都能被拍摄到手指在颤抖着，我想起她当时打的那些讯息留言，想偷偷拿出手机翻查前面的讯息纪录，但是又怕漏掉影片中点滴细节……

　　然后，她终于像是下定决心，快速打了一堆字，不让我有响应的时间……我当时还以为她是用类似罐头讯息一样同一段话复制贴上的，哪知她竟是一个字一个字打上去，而且打完后手还在颤抖，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每一段讯息都打很快、很短，就马上发送的原因，她也怕自己没有那份勇气多停下来思考一秒吧……

　　「妳说『成人游戏』，谁知道妳要玩什么？说清楚一点，是什么游戏，顺便告诉他怎么玩，有什么奖励。」

　　云涵此刻的表情，像是无助到快要哭出来的小女孩，我也想起她当时打到一半时停顿了几秒，后来又更详细地补充了一段，只是当时在我看到「成人游戏」

　　时就已经错愕分神了……

　　接着，屏幕里的她，终于像是下定决心，继续敲打键盘，我想，这就是她正在打着那些，让我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摸不着头绪又不知如何回应才好的，那些「游戏介绍」吧……

　　「时间到，看来妳也聊得差不多了，很不错嘛！」画外音的主人说道。

　　此时的云涵，像是还意犹未尽地望着屏幕好一会，才终于关掉了她跟我的对话窗格。

　　「主人，他好像有回复了，骚母狗可以看吗？」几秒钟后，她开口说道。

　　「当然不行，妳要传的话都已经传到了吧？把他封锁，不准妳再跟她私讯，点开读取他的留言也不行，如果他想来星期六晚上自然会出现，到时候再跟他好好做最后的叙旧吧！」

　　「是……骚母狗明白了。」

　　「又有一个新增的好友了，妳要继续邀约吗？」

　　「……」

　　「小涵？」

　　「……主人……对不起……骚母狗可不可以今晚只回复一个就好……骚母狗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好吧，早点休息也好。」主人顿了一下，同意了云涵的请求。

　　一阵脚步声伴随的画面的移动后，停在了云涵身后，一只手伸进画面内，把云涵的手机递回去给她。

　　「妳这支手机，我把密码改了，除了接听我打来的电话外，大概也不能做什么，。」

　　「是……骚母狗知道……」

　　主人似乎走出了房间，所以这是她留给云涵的房间住所？而云涵依旧坐在计算机前，用手指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画面若有所思，忽然趴倒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几乎要碎了，虽然我无法具体确定她此刻大哭的原因，但是我彷佛幻想着自己此刻正出现在屏幕内，站在她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不让她如此无助……

　　不过，此刻，画面又切换了，她一样坐在计算机前，一样对着Line聊天窗口打字，但是表情已经冷静平淡许多，打字的手指也几乎没停止过。

　　「主人……这个人不相信贱婊子，认为贱婊子想诈骗，贱婊子还要继续约吗？

　　　　　　　　　　　　　　　　　「

　　「发一张妳的全身裸照给他！」那主人竟然下达了这让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的奇怪指令，难道诈骗集团想着仅靠一张裸照，就能让对方上钩？

　　但是，让我惊讶的不仅仅是那主人下了个无逻辑无因果关联性的指示，另一方面，画面中的云涵愣了几秒之后，也还真的照办，于此同时，我左手边的几人也又发出一阵哄闹。

　　「哈哈哈！这个是我！我原本说她是骗人的，怕会有什么企图，结果马上就收到她自己的裸照了。」阿豪骄傲地说着……嗯……看来她主人的这招策略确实奏效了……

　　「那么那张照片呢？还看得到吗？」子坤兴奋地说道。

　　「当然啊！我收到确定是云涵本人的裸照，马上就存下来了，不过我还以为只是发一下就删除的快闪照，结果现在还存在Line对话也没收回。」

　　「记得转给我喔！」子坤说。

　　「那有什么问题！」

　　「欸！那我也要」那个胖达就在这时表现特别积极。

　　「也给我一个吧！」旭仲也说着。

　　「你不是有很多了吗？」

　　「干！我当时死求活求硬拗了她几个月，才终于同意让我拍一两张，当初还因此闹翻，哪像你，什么都没说，对方就主动发过来了。」

　　「你现在跟她要，她也会给你，可能还会摆各种淫贱的姿势让你拍呢！」

　　「哈哈哈！那倒也是！这么久的调奴计划，总算是有成了，哈哈哈！」

　　旭仲跟那伙人得意地笑着，我又燃起了想冲过去殴打他们的念头，但是此刻，影片似乎播到云涵继续用Line邀请别人，而且她的打字速度也更加果决了。

　　一分钟的时间还没到，她就提前主动关掉了对话窗口，意味着她已经完成了邀请。

　　「这么一来，那几位男生的邀请通知，都发了吧？」

　　「是的，主人。」

　　「会期待那天的到来吗？」

　　「报告主人……贱婊子很紧张、很羞耻……」

　　「会期待吗？」

　　「……」云涵低着头不语，直到主人又问了一次，她才扭扭捏捏说道：「有一点……」

　　画外音的主人放声大笑，我则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一会工夫，一周之内……不，可能不到三天，她就可以完全调适过来，甚至对这一天有所期待，这让我完全不敢相信，云涵在这条路上的竟有如此高的调适力。

　　「不过，如果来的人太少，这游戏就没办法玩了，到时候，小涵要怎么做，记得吗？」

　　「记得……」

　　「说一遍。」

　　主人要屏幕里的云涵重复一次，我想内容大概是刚才差点成为事实的，「走出门外拉几位陌生的路人加入」之类的……但是我们并没有仔细留意她说什么，因为此刻，现在的云涵，正拿着一个托盘，盛放着几道料理，走了过来。

　　但是，我们关注的都不是在那些料理上，而是她趁着刚才拨放影片时上楼更换、此刻穿在身上的衣服。

　　　　　　　　　　　　　　　七、晚宴

　　尽管，刚才的影片，已经让我没有怀疑，这些不是云涵被主人要挟强迫，而是她自己自愿的，她的选择，无论她之前犯过什么错误或碰到什么不快的经历，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现在的她所做的事情，就是要彻底忘掉之前那个她不愿再回头的「云涵」身分，虽然我都明白了……

　　但是，看到此刻的云涵，想起我跟她之前的点滴，想到宛如众星拱月，被全班呵护追捧的班花女神时的她，心中却是酸楚大于兴奋。

　　论身材、论姿色，她都比之前还要成熟、标致与性感，远非高中时期所能媲美的，她的肤质，在努力充分保养之下，甚至比她十年前的高中时期还要娇嫩、年轻；她的穿著打扮，也不再局限于制服或简单的休闲服，而是融入更多种时尚与品味……至少大学时办过几次同学聚会或看她当时跟朋友出游的相册，还可以确信这一点。

　　而今，她的穿著打扮，却是比刚才透视装还要逾越性感，可以说是色情与曝露了。

　　她的头上戴了个发饰，发饰是一条横向的发箍，上面装饰着白色透明的蕾丝丝巾，就跟日漫或日式女仆餐厅里服务员们所戴的女仆发箍一样。而她也穿着类似女仆装的黑色女仆围裙，但是那件围裙不仅没有袖子与肩口，而且还只有半边，后面只有在背部几条细线绑住固定……所以虽然说是「女仆围裙」还比较像是女仆造型的肚兜，虽然将那件围裙多往下拉一点，让胸部露出多一点，勉强还能遮到大腿根部，但是转过身，除了性感的后颈与美背上，有几条黑色的丝带缠绕打结之外，云涵从颈部到脚踝，尤其整个屁股，都毫无遮掩地曝露出来，唯一庆幸的是，在腰部与两瓣屁股之间的沟隙处，还有一条黑色皮带绕过，像是丁字裤一样牢牢遮住股间部位，才没让云涵连股沟内的隐密私处也暴露出来……

　　除此之外，她刚才穿着的高跟鞋跟戴在手腕上的手铐，依旧还留在身上，似乎解锁的钥匙不在她身上，就算有她也似乎没有解锁的意图，但是比起刚才，她的两只大腿的根部，还各穿上一条黑色蕾丝制成，与她的围裙颜色匹配的大腿带，大腿带不只系着她白皙纤细的大腿，还各自夹着一个奇怪的遥控器，遥控器连着一条电线，电线另一端延伸直到一前一后没入云涵的股间……

　　（这不会是真实的……我认识的云涵不会这样的……）我并不是不知道那遥控器跟电线是什么玩意，但是我原本以为那都是虚构的，只会在色情漫画或A 片内才会出现的情节……

　　然而，虽然云涵使劲并拢双腿、夹紧屁股，但是当云涵走近时，从她的围裙下缘传来那细微却藏不住的马达运转声，又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各位哥哥久等了。」云涵还是很害羞的，从她的一些细微表情跟略显生硬的动作，还是看得出来……「这些是小涵忙碌一天准备的食物，都是小涵亲手做的，希望哥哥们不弃嫌。」

　　云涵端上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是十足丰盛了，而且或许是基于卫生考虑，云涵陆续端出来的都不是一整盘的合菜，而是已经分装成小份的定食餐，所以虽然每次托盘上都摆满了盘子，实际一次端上来的却只是一人份的量而已。

　　这样的安排，除了需要使用大量的碗盘之外，云涵也必须频繁进出厨房，直到把每个人的食物都端出来为止，菜先上桌的男人们，也都不急着动筷，而是看着转身离去的云涵背影大饱眼福。

　　完全裸露的屁股，在云涵穿着高跟鞋行走下更扭更翘，更加挑逗男人们的兽欲，如果不是有皮带遮挡，就连里面神秘地带的样子也会被看光光了。

　　等到云涵把我的餐点端至我身前的桌子上，我也更近距离留意着云涵的状况，她低着头未曾与我对视过一眼，但是我能听到她轻微的喘息声，她那几乎可以完美掩饰的身体的微颤，还有越靠近就越清楚听见来自股间的马达声响，以及彷佛从那红到发烫的脸颊传来的热气。

　　我还来不及开口，她又转身离去，继续准备端来下一个人的餐点，我一抬头只会直接正对着她雪白的翘臀瞧而更加尴尬难受，只得继续低头看着她精心准备的餐点。

　　一碗撒上黑芝麻的白饭，一碗附盖的热汤，主菜有鱼也有鸡，还有总共七个小盘子分别盛装的各种副菜，虽然不是动辄千元的高级食材制成，但是这一餐菜肴，端到外面贩卖也是正常人一餐费用的数倍价钱了。

　　不过，更让我佩服的，是这么多种的，又色香味（虽然我还没动筷子）兼具的丰盛菜肴，竟全是云涵自己准备、烹饪的，有了这样的厨艺，开店的话都可能吸引不少饕客前来光顾。

　　身边几位比较早端上菜的人已经开始品尝了，不过他们嘴巴咀嚼着食物，眼睛始终望着进进出出的云涵，尤其不错过她每次转身所展露的裸背。我不想同流合污，所以等我的餐点端上来后，我就只低着头忙着品尝那些佳肴，彷佛只爱美食不爱美人，但是我所咽下的每一口都让我倍感苦涩……

　　……

　　「给。」

　　我彷佛可以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高中时期年轻气质的云涵，把一整盒刚出炉没多久，热腾腾的饼干，递上来给我。

　　我望着脸上带着阳光笑容的她，还没来得及伸手，她却继续说道：「快点啦，这是刚才烤好的，冷掉了就不好吃了。」

　　「妳又把一整盒饼干都塞给我了，不是妳自己做的吗？为什么都要给我吃？

　　「我脸带苦笑，但心里还是满心感谢与珍惜地接过了。

　　「不是说过了吗？这些都是『家政课』老师要我们做的，但是我也吃不了这么多，而且你们刚才又被操练了吧？多吃点饼干补充体力，不是正好吗？」

　　我们高中时，有一天的下午课程，是男女分开的，男生要上「军事训练」课，内容是基础的军事知识，还有体能操练，有时还要我们跑操场或各种伏地挺身、交互蹲跳等。相较之下，女生们是上「家政」课，内容都是比较偏向家事、家庭管理的学习，比如最典型的缝纫、收纳等等，不过论到我们最熟知的，还是「烘焙」课程。

　　试想，一群被操到累成狗的男生，前一秒还在心中抱怨着男女不平等，女生不用被操练只要学习怎么缝衣服作料理，下一刻却收到女生们刚烤好的香喷喷的糕饼或甜点，藉此慰劳刚才的辛苦，男生们原本积蓄的疲劳与埋怨，彷佛都能一扫而空，如果那个糕点还是心仪的女孩子亲手所做、所赠送的话，收到的当下甚至都能飞上天了。

　　我也不是不知足，或是不喜欢吃云涵所烤的饼干，我嘴上抱怨的，是云涵不像其他女孩子平均分配给几个男生一人一块，而是直接把一整盒都塞给我，也因为这样，有些男生都会吃我的醋，甚至悄悄散播我跟云涵的「绯闻」。

　　「妳也可以分给其他同学啊。」我提出我心中的疑惑。

　　「不行啦！其他女同学们都怕自己烤的外销不完了。」

　　「我是说男生。」我对云涵说着，她一度愣住了，盯着我瞧的眼睛对我眨了眨眼，像是要跟我确认什么。

　　「还是不好吧……如果送饼干给他们，怕又被误会了……记得吗？我爸妈是不准我谈恋爱的。」

　　有这么严重吗？我正想吐槽，但是又想到班上一对情侣同学，男生就好几次私下都嚷嚷着想再一尝他女友烤的饼干的往事。

　　「所以，我就把整盒饼干都交给你了喔，你如果吃不完再分给别人吧。」

　　「好吧，谁让我是妳的男闺密呢……」我自嘲地说着，其实我也不曾分给别人过，只是一直这样被投食，迟早得发胖了。

　　我拿起一块饼干咬了一口。每次都有荣幸试吃云涵所烘烤的饼干的我，也毫不否认，云涵的手艺一直都有在进步，虽然第一次烤出来的饼干也不难吃，但是之后的几次不仅越来越美味，而且也越来越合我的口味。

　　「如何？有被下毒吗？」云涵调皮地问我，此刻她看我的表情充满期待与喜悦。

　　「这不是妳自己烤的饼干吗？怎么还讲这种让人食欲全失的玩笑话……」

　　「不这样的话，每次你的回答都是『不错、还好、普通』，甚至只有一声』嗯』，一点意思都没有。」

　　「要来点不一样的吗？那好吧，」我说着，装模作样地又品尝了一口，并自以为是地点着头，说道：「厨艺不错，可以嫁人了。」

　　「……」云涵被我这意外的言词弄得一时答不上话，我也觉得是不是玩笑话说过头了，正当场面一度尴尬的时候……

　　「噗哧。」云涵从呆愣、沉默回过神来，竟先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如果是我烹饪的菜肴好吃，说我可以嫁人还能算数，哪有人像你这样吃饼干就论定的？难道你只要会做烘焙的老婆？」

　　「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烘焙或是烹饪，重点是知道怎么抓住男人的胃，只要烘焙不错，烹饪出来的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哦？这么说，我烤的饼干是不是已经抓住你的胃了？」云涵接着问，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答是或答否好像都不大对劲，只能选择沉默以对。这次的瞎聊斗嘴比赛，又是我败下阵了……

　　……

　　其实，我也有意外从一些女生口中得知，云涵除了烘焙之外，在家里也有跟着母亲学习烹饪，从小学跟着做些洗米煮饭、挑菜拣菜等杂活，到后来已经能端出几道自己拿手的料理，虽然没亲尝过，但是从其他一些也会自己煮饭的女同学与云涵聊过几次烹饪经，也都认为云涵的厨艺很优秀，可惜的是学校家政教室虽然有简易的厨房设施，但是考虑到烹饪课后种种善后收拾与分配问题，所以从没开放使用，所以女学生们能做的才都是一些简易的烘焙，而且在那种严格的家教控制下，云涵也不可能偷偷帮同学亲手准备便当或煮一两道菜带来分享，也没有同学能被招待去她家用膳，所以对于男同学们来说，品尝到云涵拿手菜，也彷佛成为了一种简单却难以实现的美梦憧憬。

　　没想到，对这种憧憬最没有想法的我，此刻却先尝到了。

　　虽然我还没尝过她煮的菜，但是刚入第一口，我彷佛尝到了，她之前亲手烘焙、递给我吃的甜点的滋味，只是此刻口中充溢着的，却没有甘甜，只有一阵连柠檬都甘拜下风的，酸苦。

　　此时，云涵也把我们八个人的饭菜都端出来了，但是她仍没停下手，也没拿出她的食物跟我们一起用餐，而是又走进厨房，端出几个玻璃高脚杯，以及几个瓶瓶罐罐的饮料，其中，还有一瓶看起来很高级的红酒。

　　端来的东西多，但是此时的云涵却走得有点摇摇晃晃，站直的双腿也已经不安分起来，或许是刚才为了避免里面不停运转震动的情趣用品掉落下来，所以云涵一直都是夹紧双腿，这也让那震动更加直接地刺激在云涵的私处，一边替我们服务的她，同时也在忍耐着这些快感，而直到我发现她不对劲了，朝着她的双腿望去，发现她的大腿内侧已有透明的未知液体沾湿了一小块。

　　「请问胖达哥哥，想喝红酒、果汁、麦茶哪一种？」当胖达想自己伸手去取时，云涵却没有顺势递给他，反倒是拿起个空杯递给他，询问道。

　　「那就红酒吧。」胖达看到云涵要替他斟酒，便摆起大爷架式说道。

　　「是。」云涵说着，因为桌子并不算高，为了方便替众人倒酒，她竟直接跪在桌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红酒瓶，将瓶中高级的红酒倾注到摆放在胖达身前的高脚杯中。

　　而后，她也索性不起身，直接跪着爬到我们这些男生们面前问过每个人要喝的饮品，前面几个她的大学同学几乎都选择了红酒，或许是难得能喝到免费的高级红酒，也可能是要为接下来的成人游戏先喝酒壮胆与助兴吧……直到问到我时，我成为了第一个选择红酒以外的饮品。

　　「我要麦茶，谢谢。」我说道，同时能感觉选择红酒的那几位大学同学党，朝我鄙夷瞧了一眼，彷佛没有选择红酒的我是未成年男孩子般。

　　实际上，我也不是没喝过酒，只是不常喝也不是很爱喝，更何况，麦茶是我从小学还是初中开始就一直是最爱喝的饮品，以前的云涵也记得这一点……

　　我忽然意识到，这麦茶似乎是云涵为了我特地准备的……

　　这番心思，其他人自然不会留意，而那两个公司党的，也同样选了红酒，不过赖生看着辛苦替他斟酒的云涵，似乎已清楚今天这场盛会，眼前的女孩是在场众人的奴隶、玩物，故意找荐说道：「妳是不是不懂喝酒啊？这种红酒通常都是作为餐前酒，哪有像妳这样等我们吃得差不多才送上来的？」

　　「哎？这……小涵不清楚……」如果是以前的云涵，就算平常要保持气质，但是被这样叫嚣找麻烦时，还会不留情地回呛，但是不知道经历多少苦难被磨掉气势的她，加上确实不清楚这些事情，只知道自己服侍不周全，才吓得有些惊慌失措。

　　毕竟，主人给她的命令，是要她准备酒水让各位参加者随餐享用，也没教过她，况且她看着主人喝酒也是随时高兴就会倒一小杯红酒浅尝小酌，根本没再管餐前餐后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云涵其实自己不喝酒的，出身自那种家教很严的家庭，使得她不仅在脱离家庭前毫无喝酒的机会，家人对她的「教育」也让她即使外出参加派对宴会甚至婚丧喜庆场合，也顶多象征性喝一小口，大概累计起来也还未喝满一杯过。

　　「这可不是说『不清楚』就可了事的，像这种情形就得罚酒才行。」旭仲故意说道，明明他也很清楚云涵几乎没喝过酒，但是乐于看着曾经被自己调教过的云涵，露出那与他调教时羞耻窘迫的有趣表情，竟鼓吹着赖生倒满一杯红酒，逼迫云涵喝下去。

　　「我……小涵不能喝……」云涵确实露出了旭仲想看到的窘迫表情，没什么喝酒经验的她，自然没办法驾驭那一大杯的红酒，但是她又怕服侍不周，反而日后被主人怪罪，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此时的众人，也都在有节奏地拍手，嘴里也一直喊着「喝！喝！喝！」地鼓噪着，只有我跟碍于我面子的阿德没有加入，云涵还在迟疑片刻，赖生竟故意说：「没意思，我先离开了，待会的游戏我就不参加了。」假意起身离去，才吓得云涵承诺一口饮尽。

　　看着不谙酒性却被迫一口接一口将整杯红酒喝入喉中的云涵，多数人都不停鼓掌欢呼，但是随即又倒满了另一杯红酒。

　　「妳总共倒给七个人不合时宜的红酒，所以也要罚七杯，这是第二杯。」赖生完全不留情面地，将手上的酒杯再硬塞给云涵，此时的我看不过去，想上前抢过那杯酒，但是此刻却被阿德拦下了。

　　「Nick，别这样啦！」阿德竟要我不去阻止他们一众男人欺负云涵一个女生，让我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云涵刚刚也说了吧，你越帮只会越忙，他们现在已经算准云涵不想他们离开，愿意做任何牺牲留住他们，你让他们扫兴，不但对云涵没好处，甚至如果他们把气出在云涵身上，不是适得其反吗？」

　　「可是……」

　　「而且……」

　　此时的云涵，已经喝下第三杯红酒，她也快到极限了，那些起哄的男人们也才作罢。幸好，红酒的酒精浓度并不高，就算后劲强烈，也是之后的事了，云涵现在还能继续保持清醒。

　　「而且，现在喝醉一点，面对待会的游戏，或许反而没那么尴尬，对云涵也好嘛……」阿德刚才顿了一下，才如此说道，我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响应……

　　　　　　　　　　　　　　　八、独处

　　用餐时间差不多结束了，也许我们在座每个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这顿餐点即使丰盛，但却有点食不知味，所以吃得也不多，饮品的部分，我只喝了几杯麦茶，其他人也都喝不满一杯红酒，到头来，云涵竟成了我们几人之中喝最多的。

　　酒精的成分还在渐渐酝酿，此刻云涵也分不清楚自己的脸颊是因为害羞而红，或是因醉酒而红了。不过云涵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也没有醉到意识不清或酒后乱性，还是一样害羞矜持的模样，只是此刻如此已不知是福是祸了。

　　在用餐时间，还有一段插曲，是不少男人们争相抢着让云涵引领去上厕所，有些甚至去完不久又再去了一次，而且回来时都一脸淫猥的笑容，我刚开始还不明就理，还是去过一次之后才知道其中的秘密。

　　最初，是从子坤随口问了云涵「洗手间在哪里？」本来只要告知位置让对这栋建筑不熟的我们知道就了事了，但是云涵却像是触电一般，沉默几秒才缓缓说道：「小涵带哥哥去吧。」此时就云涵的反应，我就感到不对劲了，而接下来，其他几个同为大学同学的那些男生，也想起身一起上厕所，却被云涵要求一次只能带一个人去，更是让我感觉不安，而过了几分钟后，子坤竟一脸兴奋地走回客厅，云涵一脸娇羞地跟在后头缓缓走入，看着刚排解完的子坤与他的同伴窃窃私语，随即，阿豪起身说：「该我了，我也想去上厕所。」

　　不过，从他脸上诡异的淫笑，一点也看不出是想上厕所的表情，想是子坤刚才发现了去上厕所有什么福利，告知了其他朋友，所以阿豪才饥渴难耐地赶着也要去上厕所吧？

　　接下来，旭仲、胖达，云涵的四位大学同学，都去过一轮厕所后，本来以为就此结束，但是接着子坤试探性地问：「我又想上厕所了，可以再帮我带一次路吗？」

　　「可以……请哥哥跟着小涵来……」云涵在陆续带过几个人上完厕所后，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惊慌与紧张，反倒有点适应了，虽然我还是不知道究竟他们在厕所时做了什么事，但是云涵此时也如同之前发讯息邀约我们来的时候一样，心情已经调适好了。

　　接着，另外两个公司同事党，甚至阿德也难掩好奇心，尝试了去过厕所的美妙，回来后的他还有一点飘飘然的，但是也没透露给我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也去，可是我还是在晚宴结束前的最后十分钟左右，还真的是因为麦茶喝多了（为了避免尴尬与看到云涵被欺侮羞辱，我都一直闷着头喝着麦茶，刻意忽略周遭的事物）有点尿急，才终于提出了请求。

　　看到我也想去厕所，云涵像是有点惊慌，不过随即恢复平静，如同刚才她带领过每个男人走入内室时一样，对我说道：「Nick哥哥，请往这边走。」便在前面引路。

　　走进里面，我内心不得不感叹，果然是有钱人家，光是客厅就这么豪华，但是穿过客厅进到内室，却又是别有洞天。

　　除了典雅的楼梯通往上面的楼层外，光是一楼内室就还有五扇门，通往各个小隔间，最底部的是厨房，虽然没有进入，但是从周遭格局判断，里面的空间是很宽敞的。另外比较小的几间，因为门是关着的，所以我也看不出来房间里面是什么，除了一间在门上挂牌写着「调教室」的例外……

　　「Nick哥哥……」云涵忽然停下脚步，轻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

　　还愿意参加我最后的邀约……见我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并不是说云涵想寻短，而是如同我在来之前就隐隐担忧的，今天过后，云涵会完全消失在我的生活、消失在我的世界中……

　　不过，她现在所做的决定，又跟寻短有何两样呢？

　　我大脑还是一片灰白模糊，嘴巴也还说不出话来，明明很多想说、很多想问、很多想让如今的云涵振作的话语，但是本来口才就不算好的我，面对已经没有以前口齿伶俐的她，却反而更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云涵又轻唤我一声：「Nick哥哥」时，我才终于受不了，直接说出当下的感受。

　　「能不能像以前叫我『Nick』就好，别叫什么『Nick哥哥』，这让我听得很不好受……云涵……我不喜欢妳现在这样……」

　　原本天真以为能够了解她的转变，将她拉离苦海的我，此刻却连希望她回到以前的自己这种请求都说不出口。

　　「嗯……好吧……我还是叫你『Nick』……不过也请你别叫我『云涵』了……

　　从今天起，这名字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云涵……」我并没有理会她略显哀怨回瞪我的眼神，继续说道：「妳真的打算抛弃一切过去，抛弃陪妳成长的亲人好友，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回忆吗？」

　　「……」云涵沉默不语了一阵子，之后才幽幽说道：「Nick，你知道吗？我一直活得很失败……虽然在别人看来，我是品学兼优，人缘好又乖巧听话的女生，但是我心里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一直都在欺瞒自己……我爸妈对我管教很严格，他们要我专心读书，不让我沉迷小说，我便偷偷买了小说，再寄放在朋友家，假装去找朋友做功课时才能拿出来偷看……他们要我端庄识大体，『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是他们常挂在嘴边的话语，所以要我表现得娴静优雅，但是我又不想闷着自己，所以在家时我表现得文静，到了学校就会让自己『活泼』一点，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叛逆，还是这才是原本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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