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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早早地从潮湿的铁架床上翻身而下，而他的同事大多还在半梦半醒。莫不是一个热爱工作的人，他在深海贪婪监狱表现得相对积极，只是不想被监狱长吼叫时喷出的海水、唾沫混合物喷一脸而已。

深海贪婪监狱今日有一位新的“食材”到来，监狱上下本应该严阵以待——但是这一百九十九年来，又有哪位“传奇”做到过从这里逃离呢——只要有一个人配合宪兵队之类的把犯人放进“水罐”里就好啦。几乎全部的狱卒都是这样想的，而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工号最大（意味着最晚进来）的莫身上了。

莫穿过充满海腥味的过道，坐着嘎吱嘎吱响的电梯来到海潮大厅层。穹型玻璃天花板上时不时有几团巨大的类章鱼阴影略过。空旷的大厅内除了四位昏昏欲睡的哨兵，还有一位不属于“几乎”范围的“人”——副监狱长莱文。

“即便不被承认，你也果然是青松家族的一员，”莱文没有回头，但凭借某些特征认出了莫，“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这是你们的优良品质。”

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他真的只是害怕监狱长而已。

“各项步骤我都检查过了，但既然你来了，就再去检查一次。”

偌大的海潮大厅内只有莫脚步的回声。莱文继续保持着背手的姿势，另外四位哨兵眼睛还没能睁开。时间随着海流无声无息地流过。

“起来！起来！你们这群懒惰的海参！恶心的鳗鱼！卑鄙的寄生虫！”距离“食材”送到半个小时前，监狱长尖锐而巨大的嗓音终于穿过贪婪监狱每一块十几米厚的石墙，到达各阶层的狱卒耳中。尽管只是心里作用，莫感觉整座监狱都在颤抖，全部的狱卒无论有没有被安排今早的工作，都被迫离开带着湿气的床铺。

电梯运转起来。监狱长本人带着两位人高马大的狱卒来到海潮大厅层。监狱长比小山般的打手狱卒还要壮几圈。更令人侧目的是——他看起来就是一头有手有脚的海象。

监狱长撇了一眼兢兢业业的莫。尽管不到零点几秒，莫仍然产生了监狱长在打量自己的感觉。监狱长提着裤子走到莱文身边。不过身为副职的莱文却没有任何恭敬哪怕退让的意思。

“不愧是你啊，我说，”监狱长提完裤子，拿出一条满是污渍的“窗帘”狠狠地抽起了鼻子，“呜——。也只有你会那么认真了。”

“古蒂三世大人如此不拘小节，而贪婪监狱至少要保证正常运作。毕竟能来到这的都是陛下的心腹大患。“莱文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回答。

“切，一只傻鸟。“古蒂三世用刚好全部在场的人都听得到的低声说到。

莫大气都不敢出，最终在水滴漏斗内还剩下九十九滴时，完成了检查任务。

“很好，莫，”莱文几乎在莫的手刚放下时就传达了自己的指令，“你去准备操作电梯。”

于此同时，昏暗的海底突然亮起了一双“眼睛”。“眼睛”发出的光芒顽强地穿过了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海底迷雾，准确地向贪婪监狱而来。

古蒂三世重重地清了清嗓子，从自己的胸包中取出一个锈迹斑斑并且同样肮脏的铃铛，轻轻地摇了三长一短。

铃铛的声音并不清脆，但是莫注意到盘桓在监狱上方的几团阴影似乎隐去了身形——远离了监狱。莫感到心跳加快。

在最后一滴水从漏斗中滴落时，一艘复古潜水艇停在了监狱外的入水平台外。在入水平台的海水被抽空后，两位全副武装的帝国骑士从潜水艇中走出。除领头的骑士外，后面的托着一口普通的木箱。

古蒂三世略为不解。这两位帝国骑士除了制式外，没有任何能识别他们身份、阶级的标志。但一向蛮横的他可不会轻易低头，更何况这是在他世世代代的地盘上。

“你们……”古蒂三世张开腥臭的大嘴，正要说话。但那两位骑士熟视无睹，仿佛眼前这座肉山不存在一样。他们走到古蒂三世面前，一位轻轻把木箱放在地上，领头的直接向古蒂三世张开了自己的手掌。

发生什么了！莫心里一紧。盛气凌人的监狱长居然闭嘴了。莫也感觉到了在场狱卒轻微的骚动。但站在最后准备操作电梯的莫无法得知领头骑士向监狱长展示了什么。

“好……好的。那……”古蒂三世咬牙切齿地说道。但他的话又被打断了。

“古蒂三世卿，伟大的日耀皇帝将此罪人交予汝。汝要将其埋没于深渊之中，让其之生息永不复接触陛下的日光，汝需绝不忘记家族的誓言，永为陛下埋葬一切厄逆之物。”

领头的骑士说完，他的部下之一小心地拿开了木箱的盖板。

看似普通的木箱内含玄机。盖板内侧有一组复杂的术式，术式模拟出一条亮紫色的锁链，紧紧地困住了里面的囚徒。一位少女仿佛睡着了一般侧躺在木箱内。精练的短发和黝黑的皮肤说明她是穷苦家的孩子。她身上仅仅挂着一块灰色的破布裙，亮紫色的锁链把她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并且精致地绕过她的胸部形成菱形的固定，腿部被折叠束缚，脚踝也紧紧地捆绑着。少女的头上带着一串深红色的链条，尽管经过简单的清洁，但少女深深的黑眼圈以及清晰的泪痕表明她来此之前的经历并不像当下这般平静。

“此乃大逆之罪人，屡屡潜入圣所行窃，虽已伏法，但此女身手了得，极善逃脱，故仍望汝严加防范，势必让其

彻底消失于日光之下。”

言毕，领头的骑士把一份公文举到了古蒂三世面前。古蒂三世早就对装腔作势的骑士大为火光了。但碍于莫不知道的原因并未发作。现在他报复性地扬起一条又粗又湿的胡须，重重地拍在公文上。

莫没办法透过骑士的头盔看到他的表情，但在水渍凝固为一个复杂的家纹后，骑士带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哼。”古蒂三世从鼻子里喷出不明液体，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少女面前。

“小海葵，我可爱的小‘食材’，”古蒂三世直接用大手抓住少女的头，整个把她提了起来。在囚徒离开木箱的一瞬间，内侧出现了一组血红色的术式，但仿佛检查到囚徒已经身处监狱，转瞬即逝。

“欢迎来到贪婪监狱，在这里，每一个罪人都是我的珍藏，都是我的财富。”他伸出肥大舌头的舌头舔了一口少女的脸，“如同我的母亲，我的外祖父一样，我不会让任何一把食材离开我的口袋的，小东西，你就加入我们，永远成为我们家族财富的一部分吧。哈哈哈……”

少女依旧平地静闭着眼。

古蒂三世拖着少女走在牢房的过道中。贪婪监狱究竟有多少层，莫并不知道，但目前监狱只填满了七层的牢房。贪婪监狱真如其名，一旦成为了监狱的财产，就不会让囚徒轻易地死去。它就像一个守财奴，只想不停地把玩自己的金币。这在外界的传闻中，就是永远的禁锢与折磨。第七层也有几十名囚徒，但那一扇扇铁门背后，只有令人不安的咕噜声。莫已经多次打扫过各层的通道了，但一想到这安静背后的真相，只觉得心惊胆战。

古蒂三世停在了一间空牢房前。看到监狱长停下，莫立刻颤抖着拿出钥匙打开牢房。门一打开，一股浓重的海腥味扑面而来。在上一任囚徒死去后不知多少年，这一间牢房再一次有光亮照入。牢房内深约两米，总体一共高四米，可顺着梯子走到最下。除了带着湿气的坑坑洼洼的石壁外，这牢房内再无一物。

“哼，就这了。”古蒂三世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把少女啪地一声扔在石地板上，“你，放水，你，额哼，莱文，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解开，它们可不喜欢这些，你，和我去把克莱卡带过来。”

“古蒂大人，要不我去放水，让，让这小子和您一起……去……”一位打手用最强壮的身体做着最谄媚的动作。

古蒂三世瞪了他一眼，拖沓着脚步而去。被他指定的打手只能跟着他。

“可怜的孩子，”莱文俯下身子，轻轻摸着少女的头，“你是不幸的，但你做的一定会有意义的，一定……”

莱文抬起头，他一直以来都戴着面纱和兜帽，但莫感觉到他看出了自己眼里的疑惑。

“这不是一般的拘束，这是最高等级的禁锢魔法。你看，这是由最纯的赤血石编制的灵魂拘束器。它只是轻轻地贴着头部，但它幻象化的钉刺直接刺入希希的头内，以此控制它的灵魂，也就是行动……啊，这链条同样是一个控制中枢，也能够看到控制对象的信息。她叫希希，只有十六岁，她是反抗军的斥候，更具体的是刺客、飞贼等……唉。我现在要解开你的拘束了。”

莱文用手指顺着链条转了一团，链条就失去了血色。莱文摘下了失色的链条，希希也呻吟着醒过来。

“呜……我这是……”希希艰难地睁开眼睛，她惊恐地感觉到自己的皮肤接触到湿冷的地板，开始无助地挣扎起来。

“呜，这是，这是什么……”希希在地上蠕动着，但紫色的锁链依旧紧紧地封锁着他的行动。

“孩子，你听我说，”莱文捧着希希的脸，“你只是不幸的，但是，你做的是对的，一定会有用的……”

“额，你是谁，我在哪，我明明都招了，我这是在哪！”希希并不想听莱文的话，她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只是从一个监狱转移到了另一个。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尖叫起来。

“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到……还什么都做不到……”

“放开我！放开我！我什么都招了，我真的什么都招了，求求你，求求你！啊……”希希心里只剩下绝望，她不顾一切扭动着身体，但被反绑的双手毫无用处，被折叠的双腿也不能帮助她离开。

“你一定要撑住，会有那么一天，会有……”

“不要，什么啊，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要，我不要啊！”希希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昏暗的过道，难闻的气味，

还有眼前更加黑暗的牢房。她嚎叫着，痛哭流涕。一股细细的暖流在希希合拢的双腿间流下。希希在被拷问的日子里根本没有摄入足够的食物和水分。但她依旧失禁了，这是她身体最无用的反抗，也是最真实的恐惧。

“叭嗒叭嗒！”一阵水生动物被拉上岸的扑腾声，逐渐变大。古蒂三世不管拿什么生物，都用它皮糙肉厚的大手抓着它的头部。一只耷拉的“章鱼”被他提着走了回来。他身后的打手浑身湿透，尽显疲态。可见要把“章鱼”从它的洞穴中拉出来，并不容易。

当古蒂三世巨大的躯体顶在莫脸上时，他才从刚才的经历中回过神来。

“喂！你这可恶的小丑鱼！”古蒂三世毫无顾虑地大吼一声。打手们都浑身一颤，莫则直接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仿佛放烟花一样炸开，就连希希也被吓得停止了哭喊，只能呼着气哭。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眼里，你这赖皮的水母……”

莫在这种环境下能活下来，必定是有原因的。即便再害怕，他也不会宕机。他爬进牢房，赶忙顺着梯子到牢房的最底部，拔开了一个塞子。在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后，海水喷入牢房内，逐渐填满底部。

当莫爬上梯子时，莱文正在解开希希身上的附魔锁链。在极度的恐惧和刚才古蒂三世的淫威下，希希只能用沙哑的哭声一遍又一遍地做着无用的请求。

“求求你们了，让我回家吧，我再也不会给陛下添麻烦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但现场没一个人敢回应她的哭诉。莱文对跟着铁链被带下来的盖板做了一些调整后，希希身上的附魔铁链也失去了颜色，最终化成了粉末。重新获得自由的希希刚想撑起自己的身体，就被古蒂三世一下踩在脚下。

“额啊！”希希凄惨地叫了一声，求生欲让她不停等试图挣脱，但能做到的只能贴着地板，无用地小幅度活动手脚。

“小海藻，你可真是年轻……美味啊……”古蒂三世慢慢地说着，却加大了脚上的力度。

“啊！啊——不要，要死了，不……”希希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欲望。没可能了，没希望了……

“我是很仁慈的……嗯……即便你成为了宝贵的食材，我也，我也允许你好好回忆你还是人时候的感觉……”

“什么……”希希艰难试图地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痕。

“好了，接下来，克莱卡，我的亲族，好好地，时隔九十九年，好好地用餐吧。”

克莱卡被扔进了牢房中，扑通一声掉入水中。紧接着，希希又被抓着头，整个人直接丢入了漆黑的牢房中。

她甚至未能发出最后一声惊叫。

“呜！咕噜咕噜！”希希一下子跌入水中，根本没办法分清上下左右。可正当她试图用僵硬的身体调整身位时，一个柔软而冰冷的触手抓住了她的脖子。

“呜？”希希呛入了一大口水，惊恐到了极点。她本能地用双手去扒开触手，但立刻手腕也被缠上，不管不顾地把她的双手拐到背后。

希希翻起了白眼。这粗暴的动作让她双肩扭伤了。恐惧，疼痛，让希希失去了反抗的想法。让我淹死吧，求求了，就这样淹死，我就……

一条触手不由分手地撬开了希希的嘴。柔韧的触感充满了她的口腔。“咳咳！”身体的求生本能出卖了希希，她在触手的帮助下咳出了肺部的水，触手紧接着变形，变成了双通的呼气管。一心求死的希希大口地吸着空气。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死都不能给我吗……

希希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意识逐渐清醒。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重新失去了自由，颈部也受到了控制，口腔里充满着粘稠的冰凉感。希希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一个柔软的平台托着，整个人来到了水面之上。

克莱卡并不希望它的粮食过快的死去——或者逃离。它只有简单的智慧，不多，但是够用。虽然距离它上次进食过了很久了，但是如何处理这种四只脚的食材，它也不会忘记。希希下半张脸被触手变形而成的面罩盖住，鼻腔内被暴力地刺入输氧管道，嘴里的管道则同时起到静音和送食之用。克莱卡继续分化它的触手——它缠住了希希的胸部，方便它把食材固定在自己身上，以及获取一种稀缺的甜品。原本就被固定在背后的双手，则被触手彻底包裹起来。希希的感觉自己两个手掌内都滑入了克莱卡的组织，让她和组织双手合十。希希的下半身则盘坐在触手分化而成的平台上，大腿、脚踝均被伸出的触手捆住。最后，克莱卡用剩余的组织把自己的主体粘在石壁上。

就这样，希希无法出声，无法挣扎，绝望而安静地坐在贪婪监狱给她安排的水牢之中。贪婪监狱一百九十九年无人能逃狱，就是因为这些监狱长的亲族。他们不聪明，但是够用，懂得如何永远地留住它们不知道下次何时再见的食材。

“呼……”希希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了。如果这样也好……自己就这样慢慢地死去吧，总好过被各种刑具……

但即便如此，希希悲惨的命运还未显现。克莱卡需要进食，四脚食材分泌的甜品和各种盐分液体，都只是零食而已。“克莱卡们“非常喜欢这种食材的原因，是他们只需要自己付出分泌出一些营养凝胶的代价，就可以又好又快地孵化自己的主食。

克莱卡急不可待地分化出自己最重要的触手，在希希的腹部下寻找着。它察觉到食材又开始了挣扎、叫嚷。它很不耐烦地加强了束缚，急切地寻找着记忆中的入口。它很轻易地找到了——希希早就无法挪动自己的下体半分。

希希无声地呜咽着，体会着自己的阴唇被强暴地撑开，触手直接挺进到了自己的子宫处。耻辱，剧痛感冲上希希的脑里。她想摇头，不行；她想用双手挣扎，不行；她想站起来离开进入自己体内的物体，不行。希希现在和以后，都只能安静地坐在克莱卡身上，以周为单位帮它孵化食物的卵。

莫看着海水足够多了，拉下了手柄。他很怕，很恶心，但他的意识深处却一直接受着外界的反应，让他做出相应的举动。他知道自己毫无疑问是帮凶，让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女孩深陷囫囵。希希的身体大幅度地颤抖着，眼里是无尽的恐惧。插入她下体的管道一鼓一鼓的，莫知道她已经在被注入一种鱼的卵了。但她并没有多特别，整座监狱内的女囚徒都是如此的待遇。莫强忍着不适，用力把沉重的铁门合上，上锁。随着沉闷的锁声传来，古蒂三世毫不遮掩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其他打手也骂骂咧咧地回去补眠了。

莱文拍了拍莫的肩膀，让他在窘况中回过神来。

制造了无数麻烦的一代传奇斥候希希终于被收监了。贪婪监狱打了一个饱嗝，一切又重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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