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父亲大人,还请网开一面！朋乃是我的妻子...”

“...但也是立花家派来的人质。那我们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休要再多嘴！”

父亲已经穿戴好了全身的铠甲，四周的兵士也在来回奔走，做着战斗的准备。

当下与立花之间的战争已经全面爆发了。此刻忙于准备战事的父亲，自然是不愿意在我身上浪费更多时间的。他只是要求我，给昨天晚上的事好好做个“善后”处理。

“你给我听好了！我们的确是与立花家结下了盟约，还有了联姻关系。但当今可是战国之世。昨日的朋友，说不准哪天就成了取我性命的死敌！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才会以派人质这种手段来取得对方信任。一旦信任被打破了，无论人质是对方的是子女父母兄弟姐妹，都必须要杀死。正因为人质制度会导致这无法挽回的结果，大名们才不会轻易打破相互之间的盟约与信任。”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可是..”

“没有可是！立花家背叛了我们已经成了既定事实。现在，他们的军队已经捣毁了我们三个毫无防备的城寨，甚至还派人潜入进来抢人质和我的儿子。这可没法用“误会”这个词来解释了。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

“......”

“他们家背叛了我们，所以也当付出应有的代价。立花家的人质，必须死。”

“但我和朋乃已经结婚了...那朋乃不就已经和我们是一家人了吗！”

“虽然名义上是一家人，但她是个来自立花的人质，是个人质！！你还不明白吗？！而且你真的以为我们的家臣们，以及敌人也会觉得朋乃和我们是一家人吗？你怎么会愚蠢到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搞不明白？”

“......”

“你要知道，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这是关乎高萩家现在与未来命运的大事。背叛的后果就是人质必须死。正是因为有这样残酷的制度，才能建立起信任。如果因我们眼前的儿女情长，心软打破了这一铁则。我问你，会发生什么？那么通过索取人质来信任对方这一制度，将不再具有任何威慑力。反正你又不会杀人质，那我还怕什么？是不是？所以到时候就会有更多人轻而易举的背叛我们。这样子下去，信任的基石也就不复存在。当信任变得脆弱不堪时，连家臣都有可能背叛我们。”

“可..可是..”

“孩子，你太幼稚了！办事当杀伐果断，岂能有片刻犹豫！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高萩家所有人的未来！...你即将做的事情，不只是一件美德，也是你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所以...即使会哭，即使会不舍，你也必须斩杀朋乃。

“...”

“我现在就要出战了，你负责守好主城。没问题吧。”

“...是”

“然后，在我回来之前，你得亲手，砍下朋乃的头。”

“...”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把你该做的事情，给我好好办踏实了。听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了..”

我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

现实就是，我只能亲手，将我深深爱着的朋乃，忍痛斩杀。

父亲说完，便急匆匆出发前往阵地了。

...只是，父子二人此刻都不知道，隔墙有耳。刚才的那番对话，都已经被第三个人隔着木门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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