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事故被刻意安排发生了。就在芭万希的灵基突破到第三阶段的时候。

随着带有神秘的物品材料在仪式中被献祭，芭万希的身上发生了可怖的变化。

原本就有些缺乏血色的肌肤直接变成了死尸一样阴森森的惨白色，肢体的末端发黑，表皮甚至有些轻微的溃烂。巨大的仿佛肋骨一般的结构从背后伸了出来，身上原本华美精致的礼服也变得只有破破烂烂的一层，宛如幽灵船上满是大大小小破洞的船帆。鲜艳的红发末梢失去了颜色，如同灰烬。她的双眼失去了神彩，黑色的血泪流淌在脸颊上，嘴里咬着一根黑色的布条，看上去……

“……是被当作家畜都不如的工具一样，对待之后的下场啊。”

青年没有站在实验室厚重的单向玻璃外面。他的距离与芭万希只有不到两米。事实上，芭万希身后那张开的巨大肋骨一样的东西，仿佛是要把他抱住一样，做出了那样的姿势。芭万希的双足现出了妖精的原型，变成了森然的白骨制成的高跟靴子，原本不高的身材，现在加上那个依然鲜艳的大帽子，似乎比御主还高上些许。青年微微仰望着美丽而邪异的尸体，尸体的骨骼无意识的笼罩在了青年的身上。

芭万希听见青年的声音，眼珠动了动，撕裂的喉咙里传来了漏风的风箱一样的声音。

“……我……这是……御、主……”

单向玻璃的另一端，摩根默默的双手捂住了脸；巴格斯特则神情紧张，握剑的手都有一丝丝的颤抖；美露莘则是无言的望着那古典油画一般的构图；阿尔托莉雅则站在巴格斯特旁边，两人显然是做好了随时随地打碎玻璃把御主救出来的打算。

“芭万希。”青年简单的呼唤着尸体的名字，握住它的手。肌肤失去了弹性，捏上去软乎乎的，令人反胃。

芭万希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惊恐，它剧烈的挣扎起来，仿佛无头的昆虫，但是偏偏死死的用尽力气握住御主的手。青年的手骨上发出隐约的一声脆响，他皱起眉头，却也没松开手。

“御、主……”它拼命用那残破的肺部努力吐出空气，“我……我想起来了……一切……一切……”

它的脚踝一软，失去了平衡，整个跪坐在了地上，它撕开嘴上的黑布，抬起头来，用浑浊的眼睛盯着御主，脸上的血泪越发的汹涌。

“……杀了我……杀了我……再一次……”

“不，没人杀得了你了。”青年摇头，“你是来自异闻带不列颠的，被妖精残害的，红发的善良妖精芭万希。你是在残忍的轮回中，被植入了虚假的表层人格的妖精骑士特里斯坦。你是绝望中落入大坑底部的摩根的义女，你也是迦勒底的妖精骑士芭万希。”

尸体的身躯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它嘶吼起来，尖锐的指甲抓挠着自己濒临腐败，却又切切实实不会停止行动的身体。

“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御主，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青年听见“原谅”这两个字，怔住了。他一言不发的蹲在了芭万希的面前。尸体依然在哭叫着，徒劳的试图让自己不再运转。

“……那，你为什么不想接受真相，也不愿意活着？”他问道。

“……我早就该死了……还有我的那些同类……他们也都死了，我也不需要报仇了……”尸体不再吼叫，喃喃自语起来，“御主……现在我想起来了……就是你用那个黑色的东西……把我……”

“确切来说，我只是扣动了扳机，瞄准的还是马修。我的目标是祭神，也不是你……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芭万希，你又可以做回那个善良的妖精了。”

他摸出手帕，试图擦去芭万希脸上的血泪。芭万希的身子向后缩了一下，对这种温柔的举动表现出了极大的畏惧。

“不！不要……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妖精，只会给你带来不幸……你会像母亲大人一样……”

单向玻璃的另一边，阿尔托莉雅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选定之杖，眼圈泛红，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巴格斯特疑惑的望了望预言之子的背影，随即又警惕的把视线转回实验室里。

青年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可奈何式的温暖笑意。

“所以你看，芭万希。”他说，“你首先原谅我唤醒了你的真实人格和记忆，其次你担心自己不能作为我的从者发挥能力……你到底是个多么利他主义的妖精啊？”

说着，他搂住了芭万希的身体。鼻腔中萦绕着淡淡的异味，仿佛是淤泥的味道。芭万希的血泪滴滴答答的落在那件白色的御主制服上，洇染出一片片墨黑色又消失不见。两个人跪在地上，芭万希想去推开御主，可是却办不到。

“芭万希，我听达芬奇说，我们在妖精国遇到的那个店主，即将变成摩斯之前，靠着自己的意志把自己变了回来。芭万希，妖精骑士芭万希，你可以做到吗？”

“……做……什么……？”芭万希的声音微弱的仿佛临终的呜咽。

“自己选择，什么时候要进行杀戮，什么时候要进行拯救。不是靠着虚假的人格，也不是靠着妖精与生俱来的性质与冲动。你可以么？”

芭万希的眼睛睁大了。

“只要这样……就可以……？”

她探询式的看着御主的脸。青年的双眼微微收窄，眼眸呈现着柔和的弧度，与他以往在战场上，在平日里的模样又有些不同。他的嘴角微微抿起，但是又不像是芭万希曾经见过的笑容。

单向玻璃外的摩根，从双手中抬起面庞，惊讶的看着不远处御主那个安稳沉静的表情。

“嗯……嗯！”芭万希拼命的点着头，“如果……如果我做不到的话……御主，你就把我变回去，然后一生都别再与我扯上关系吧！”

“——达芬奇小姐，拜托了。”

“哦。”达芬奇沉稳的回应，然后搬来一大纸板箱的金灿灿的种火，放在了芭万希的面前。芭万希如同饿了许久的猫一样，两手抓着大把的种火啃了起来。

——闻到了某种味道。

本来是厌恶的味道，但是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安心，让人不想离去的味道。

她忍不住抬起头，伸手去摸索。

——指尖坏掉了，仿佛是隔着一层东西在触摸。感觉不到质感，感觉不到纹理，感觉不到温度。

“……御主……你在那里么……？”她摸索着，抓住了身边人的手。

“嗯。”她听到了那个声音，于是她努力的睁开眼睛。

“你昏迷了大概有五个小时。”他说，“摩根尽力稳定了你的情况——你的灵基差点溃散掉。不过，你的母亲和我们迦勒底伟大的天才把你救了回来。”

“谢……谢……你……”她艰难的吐字，御主拿过一杯水，她一仰脖子就喝了个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杯子边儿。御主拿过水杯，又倒了一杯，然后是第三杯。

这个时候，她才终于开始意识到了周围的环境。这是自己的卧室。完全是按照妖精国自己的卧室还原出来的。昏暗的室内到处都是品红色，陈列柜里摆着一双双设计巧妙华美的鞋子。自己就坐在那张软绵绵的四柱床上，至于自己……

“！？”

她无声的尖叫，抓起一旁的被子把自己遮掩起来。她身后的那几根巨大的肋骨似乎已经被自己收起来了，但是她的肌肤依旧惨白如同死尸，指尖依旧发黑，脸上也还是有黑色的泪痕，衣服……衣服也根本起不到衣服的作用。

“根据摩根的说法，本该是稳定、增强灵基的灵基再临恢复了你的记忆，然后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这才是你最强大的姿态。所以我愿意为了你赌一次，进行了最后的灵基再临，让你成为真正的，独当一面的妖精骑士芭万希。虽然一度很危险，但是你撑了过来。”

御主的脸上又露出了那个奇妙的，沉静的表情。

芭万希觉得很奇怪。

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有一些反应，比如心跳加速什么的，但是她是一具活着的尸体，心跳已经没有了……这让她很沮丧，很难过。

但是同时，她也通过了试炼。她可以堂堂正正的和御主站在一起了。她觉得很开心。

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只能死死的用被子遮住自己。

“……不要看……不好看……”她慌乱的低语着。

“你是第一个觉得自己的全盛姿态不好看的从者……”御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善良的芭万希……虽死犹放光芒，这就是你啊。”

（作者注：这句话当然是出自《合金装备：幻痛》了）

“是……吗……？”她迟疑着问，“御主，真的觉得……没问题吗？”

“没问题。”他认真的说。

芭万希开心的笑了起来，但是很快又闷闷不乐起来。

“母亲大人……为了不让我轻信他人……才会把我变成那种性格……我应该怀疑一下你。”

“哦？”御主也笑了起来，“那，妖精骑士芭万希，我要怎样做，你才能取信于我？”

霎时间，芭万希想起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的讲述者，是一个高大、英武、穿着雕刻花纹的白色铠甲的美男子。讲故事的人在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显得有些窘迫。

骑士曾经奉王命，迎娶一位于王有恩的老妇人。这位老妇人，相貌苍老丑陋，嘴里只有摇摇欲坠的一两颗牙，脸上的皮肤好像经年累月的老树皮，身躯佝偻，声音如同乌鸦的怪叫。然而骑士不以为意，宛如无事发生一般迎娶了这个老巫婆。结婚的当晚，女巫化作年轻貌美，倾国倾城的样子，对这位骑士说：

“我受到了诅咒，一天之中只能有一半时间变成美女，另一半时间就要变成丑陋的老巫婆。那么，骑士大人，你要做何选择？”

芭万希后来知道，一般的人类大概只会落入陷阱，权衡“要面子”还是“要里子”这种利弊得失。不过，那个骑士说……

“这件事情，就交给您来决定吧。毕竟我不是您，不应该控制您的命运。做出抉择的，终归还是您自己。”

于是女巫开心的说：“那么我决定：白天和黑夜都变成美丽的样子。”

骑士和女巫便作为恩爱的夫妻生活在了一起。

（当然，芭万希不知道的是，这位骑士真正的好球区是身材丰满，年龄还比他小的女孩子。不过，完美的骑士是不会因为这样一点点小事，就怠慢一位女性的）

自己的眼下……是不是就遇到了这种情形？

她大着胆子，松开被子，甚至把那红色的被褥扔到了一边。她没有戴那巨大的白色宽檐帽，身上只有那形似情趣内衣的破破烂烂的礼裙的残余，勉强遮掩着她死去的，已经开始腐烂的躯体。

与此同时，她的心中，升起了某些“善良的妖精”绝不该有的念头。

“……御主……我早就知道了……你这家伙，是个花花公子吧？”

她努力假装出恶意的嗤笑，挑衅式的看着御主，期待着他的反应，死寂的心脏一阵阵的发痒。

御主一愣，随即表情严肃起来。

“……是的。”他说。

”那……你能对这样的我，下得去手吗……？”

问出来了。心脏深处的瘙痒让她恨不得把手从喉咙里伸进去好好的挠一下。如果心脏还在正常工作，自己的脸一定会变成血的颜色。

御主笑了起来。

“嘛……我也不是这样，第一次触摸到别人内心深处的黑暗了。”

说着他坐在了芭万希的身边。芭万希的身子僵硬的如同真正的死尸，一动不敢动。

“——说起来，妖精似乎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繁殖的概念来着？你真的知道你想要让我做什么吗？”

御主突然想起了什么，严肃的发问。

“…………………………不知道……”芭万希的头低了下去，心中那渺小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芭万希，就把这当成是你的性教育课程吧。以后记得，如果自己不想要，不要让男人或者女人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御主结实的臂膀带着芭万希仰面躺在那华贵的四柱床上。昏暗无光，处处是品红色的卧室里，荡漾起了一丝怪异的，香艳又恐怖的味道。

御主小心翼翼的把那件残破的礼裙脱下。这是摩根的礼物，是芭万希最重要的东西。死白色的躯体完全暴露出来，皮肤较薄的地方甚至呈现出淡黑色。那股好像淤泥一样的味道又隐约出现了。

然后是那双长靴。靴筒的部分如同蛇蜕皮一样被收了起来，露出同样淡黑色死去的小腿，白骨森森的仿佛高跟鞋的蹄子却没收起来。

这是吸血妖精芭万希与人类最大的生理差异。她没有脚，只有蹄子。

“……呜……”芭万希难过的呻吟，“……脚……没有人类的……好看……”

“但是你做了那么多好看的鞋子啊。没有审美，怎么能做到这些？嘛……我其实也早就察觉到这份憧憬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芭万希转了转头，把脑袋放在了御主的肩窝里。

”谢谢……”

“你还有得谢呢。”御主笑，“芭万希……首先，你要知道，女孩子身上的哪些部位是不能随便碰的。”

然后，他皱眉，挠头，一脸窘迫。

“怎么了……？”芭万希小心翼翼的问。

御主无言的站起身来，脱去自己的外套。下面是一套半袖，与一条所谓衬裤的玩意儿。他指了指自己。

“理论上，贴身衣物覆盖的范围，都是禁区。”他说，“但是芭万希，你好像没有内衣？所以我比划一下，你看看就行了。”

“嗯……”芭万希小幅度的点头，“我明白了……内衣覆盖的地方，不能让别人碰……”

顿了一下，她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但是……御主可以哟？今天可以，明天也可以……”

“呃……”御主挠头，“……还有很多东西你需要学习啊。哪怕是恋人之间，如果一方并没有兴致，那也是不可以的哦？”

“嗯……但是御主可以。”芭万希坚定的说。御主苦笑着，重新躺在芭万希的身边。

“你现在可能没有多少触觉，所以你要看清楚我指点的部位。”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在芭万希的胸前花了两个圆圈。触手冰冷，干涩。食指围绕着两只乳房转了一圈，又轻轻点了点灰色的乳头，“这是乳房，乳房上端是乳头。”

手指来到小腹。肌肉已经没有了弹性，死白色的皮肤中央是一个小巧的凹陷。

“本以为妖精是没有肚脐的……因为肚脐原本是连接着婴儿与母体的位置。”

“哦……”芭万希似懂非懂的说，“为什么……妖精会有肚脐呢……？”

“不知道。”御主语气平板，食指继续向下，来到了耻丘。芭万希的耻丘光滑无毛，御主轻轻的张开芭万希的大腿。原本应该是肌肤颜色的大阴唇，现在是淡淡的黑色；小阴唇则完全黑了。御主抽了抽鼻子，腐败的味道愈发的浓烈起来。

妖精腐败散发的味道，与人类似乎还有些不同。是泥土的味道。妖精的遗体，死后会变成大地。

“这里，就是女性的外生殖器了。还有很多色情意义上的称呼，比如小穴、肉洞，等等的。”食指继续移动，“外侧两片比较厚的肉瓣是大阴唇，内侧两片较薄的是小阴唇，小阴唇交界处顶端包皮内的这个小疙瘩叫做阴蒂，阴蒂之下是尿道，而尿道之下，就是产道了。”

“产道……？”

“女性用阴道接纳男性的阳具和精子，把子宫的代谢物排出体外，最后还要负责把新生儿送出体外……是负担很重的，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之路’。妖精与人类没有生殖隔离，但是芭万希是从者，不受肉的话，也是不会有怀孕风险的。但是，这些都是女孩子的敏感部位……不要随随便便的暴露出来，也不要被不想让的人看到。”

“嗯……”芭万希又一次小幅度的点头。御主轻轻的把她的身子翻过来，食指拂过那本该小巧娇俏的美臀。

“这是臀部，女性对异性产生吸引力的部位之一。阴部向后，两臀之间就是肛门了……某些特殊爱好者会喜欢这个部位。没想到妖精也有呢……”

“嗯……”声音闷闷的从被褥里传来，“……还有吗？”

“暂时没了吧。”御主擦了擦冷汗。芭万希自己又翻过身来，试探性的抚摸刚刚被御主指出的种种位置。漆黑的手指划过惨白的肌肤，自上而下。失去弹性的乳房，灰色的乳首，淡黑色的阴部。

“……没有……感觉……”她喃喃自语，悲从中来，黑色的血泪慢慢的渗出眼眶。那副模样，怎么看都是怨鬼狂尸。

然而也就是这具尸体的深处，装载着妖精骑士芭万希，本性善良的灵魂。

“那，就开始下一步吧。”

芭万希睁大眼睛。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完成自我厌恶。御主把她扶了起来，双手托住她的脸颊。

“……芭万希，你是个好姑娘啊……”他低声说，“……你的母亲摩根·勒·菲，乐园妖精摩根·勒·菲，你就是她心中为数不多的光芒啊……”

然后，他对着那惨白色干燥的嘴唇，吻了上去。

舌尖品尝到了泥土的苦涩味道。芭万希的身体没有触觉，只能单方面的模模糊糊猜测御主此刻正在做什么。他似乎是把舌头伸了进来，温柔的与芭万希冰冷的舌头追逐，盘旋，然后抽离。

芭万希呆呆的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泪水越来越多了。

“……御主……我……”

语言是苍白的。特别是对于一个处在生死边缘的活尸。

另一个她无法言语的原因是，那个瞬间，她死寂的灵核，微弱的跳了一下。

——魔术师的体液，是魔力。而她是吸血妖精。

“……御主……”她的语气急切起来，口吻仿佛一个孩子——而她也确实是个孩子，“……亲亲……亲亲……”

“嗯。”

双方再一次双唇相接，那种模糊的感觉似乎变得清楚了一点。芭万希无意识的搂着御主的脖子，毫无章法的翻动自己的舌头，试图模仿御主刚才的动作。御主半闭着眼睛，配合着她。人类温暖的唾液扩散到了死尸冰冷的口腔之中，他总算觉得，自己并非是亲吻一块柔软的冰，又或者无机质的什么东西。

女孩的灵魂，想要借着这一点点魔力，重新活过来。

深吻持续了足有三四分钟，御主这才分开双方，激烈的喘息。女方的体质特殊，不需要呼吸，但是他的吻技，可还没高明到能被如此高强度索取还能换气。

“是……唾液的效果么？”他试探着问。

“嗯……感觉……有什么……”

芭万希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不算挺拔的乳房下面，胸腔深处的灵核，又微弱的跳了一下。

“嗯……芭万希，你的技能里似乎有妖精吸血呢……”御主沉思，“虽然我是不介意被吸一点，但是我很怕你第一次做过头，所以……”

他起身，脱下自己的贴身衣物。人类青年百战炼磨的躯体显现出来。他的双腿之间，有一个芭万希从未见过的东西。

灼热，散发着某种好闻的味道。形状奇怪，好像一根微微弯曲的棒子。

“这就是男性的外生殖器了。所谓的性交，就是在足够润滑，双方情绪调动足够的前提下，男性的生殖器进入女性阴道，刺激对方的性感带，从而达到高潮，男方向女方传达遗传情报，双方遗传情报发育成一个新个体的过程了。”青年尽可能简略的解释，“芭万希……你一开始的要求，就是这个。”

然而也就是此时，芭万希才意识到了某个逻辑上的纰漏。

“可是……我的身体已经死了……这种事情……还有意义么？”

御主伸手摸了摸芭万希干枯的红发，低头亲了亲芭万希的额头。是阴湿的，仿佛密林老树根下丛生的真菌的气味。

“除了繁殖以外，人类是会为了爱情，或者单纯的快感去做这种事情的。全世界范围内，能在这件事情上有快感的物种，除了人类也没有几个。而人类更是全年处在发情期的强大种族。”

芭万希渐渐的理解了。

心脏的瘙痒剧烈到已经有些许刺痛的感觉了，可她完全不在意了。

“爱情……爱情……“她小声嘀咕着，“……快乐……”

御主坐在她的身边，双方的肌肤毫不掩饰的贴在了一起。人类的体温开始一点点的传递到尸体的身上。

“我自己也知道，技术上来讲，恋尸癖是毫无意义的变态行为。但是在我眼中的芭万希分明又是灿烂、鲜活的……你能明白吗？”

活着。

在他的眼里，我是活着的。

啊……这是何等的……

她奋力的三两下擦干自己的泪水，死死的搂住了御主的脖子，一边用力的亲吻，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话，用那破风箱一样属于死者的声音。

“御主、御主、求你、把我不知道的、全都教给我吧！”

“好。”

他用手指沾着自己的唾液，涂抹在自己的阳具上，然后双手托起芭万希轻盈的身体，找准位置，缓缓的放了下去。

“嘶……！”

他吸了一口冷气。死者的腔道不会分泌液体，而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芭万希竟然会要求他这样做。干涩而敏感的粘膜之间相互摩擦，痛苦其实是非比寻常的。那点唾液，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然后，他便开始察觉到了，有什么变化正在发生。

芭万希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阳具已经深入她稚嫩而死亡已久的腔道之中，她仿佛是产生了固执，依旧吻着自己，双手搂着自己的脖子，乳房无意识的摩擦着自己的胸部。唾液如同被痛饮一般送入芭万希的体内，与此同时……

“……嗯……”

芭万希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小腹深处，那一片虚无死寂的冰冷麻木之中，有一粒火星燃烧起来。那萤火虫一样的光点没有被冰冷吞噬，随着魔力送入自己体内，那火苗正稳定的一点点变大。

“这是……！”

御主震惊的察觉到，芭万希那干涩、冰冷、狭窄的腔道似乎正在一点点温暖、湿滑起来。芭万希的其他躯体部位依然冰冷恐怖，双方相连的部位，却截然不同。

于是他试着轻轻抽插一下。他托着芭万希的腰，小心的向上，又向下。

“啊……！”芭万希小声的惊呼，“……有……什么……这种感觉……”

她惨白失血的黑眼圈似乎都变淡了一点，死鱼一样的眼珠开始主动的捕捉御主的眼神。她的舌头触感更加清晰了。两条温暖滑腻的东西每一次交缠，都会让她的心脏产生一次衰弱而不容忽视的波动。而刚刚御主那个奇妙的动作，更是让她觉得，自己原来是真实存在于这具尸体之中的。

“……再来一次。”御主低声说，注视着芭万希的眼睛，不自觉的开始一边按摩起她的腰臀，一边操控着她的躯体上下运动。

“啊、啊！”芭万希细声呻吟，那残破的声带似乎也得到了滋润，不再那么难听了，“那里、阴部、小穴、好……舒服！”

“妖精吸血……是这种东西么？”御主惊愕的低声自语。

“我……不知道……”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奇异的红晕，是血的颜色，“御主、用力、用力、再、再做几次、芭万希、好舒服、好开心、一点点、热起来了、”

“嗯。”

那狭窄的腔道——此时该称为小穴了——之中分泌出的粘液，已经不能让人认为这是尸体了。然而她的腰肢，纤细的双臂，修长苗条的腿依然冰冷的仿佛石头，活过来的就只有小穴与那狂乱索取的红唇。她的嘴唇慢慢的从灰白色变成了暗沉的紫红色，不是少女该有的粉色，让那稚嫩的脸上带上了不该有的妖艳。

于是他也不再客气，大胆的用肉棒探索起那未经人事的小穴。芭万希的身体娇小苗条，肉穴也不算深，曲折也不甚丰富，然而那正在复活的肉壁，越来越有弹性，越来越紧致，分泌出的液体也越来越多。他微微收腹，不经意的用手调整了一下芭万希腰肢的角度，让她微微后仰，然后缓慢有力的挺入肉棒，左右微微横摆着按摩起来。

那个瞬间，芭万希只觉得小腹中那团温暖的火砰的一下子喷出一大堆绚烂的火星。

“啊、啊啊啊——！那是、什么、那里、好舒服、啊、呀、好舒服！”她忘形的尖叫起来，眼角又流出几滴血泪，只不过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御主、御主、御主！”

芭万希骨质化的小腿缠住了御主的腰，半张着嘴，开始主动迎合起御主的动作。那紧窄的腔道贪婪的索取着御主的肉棒，他甚至感觉大腿和身下的床单已经潮湿了。龟头上传来的快感越来越激烈，他终于忍不住，开始凶猛的直上直下起来。

“啊、啊、啊、呀、啊、啊、御主、御主、用力、用力、好、舒服、呀、啊、”芭万希麻木的身躯渴求的正是这种剧烈的冲击，“有什么、有什么、有什么、要来了！”

“嗯……！”御主咬着牙，进一步加快了冲刺的速度，“芭万希……芭万希……！”

“御主、御主、御主、啊、啊————————！”

那个瞬间，仿佛是一个火球进入了她的小腹，一瞬间沿着她的脊柱，冲上了她的脑海。细小的火苗扩散到了她冰冷身躯的每一处。

“……………………你要在我的床上睡到什么时候啊？”

御主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

“抱歉，芭万希。”他觉得有些窘迫，“我刚才……”

话没说完，他就又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啊？明明刚刚还鬼畜一样的侵犯人家来着。”

红发的贵族小姐不耐烦的打量着双手的指甲，翘着腿坐在床沿。衣服……是那件熟悉无比的，红白色的短礼裙。

“你……变回来了。”

“变回来了？你说什么鬼话呢。我有变来变去的吗？”芭万希挑起一条眉毛，嘴角抿起，“哦~难不成你是想要点别的刺激？那好啊，再让我爽一次，我就让你点菜。”

“……以当前的人格曲解了之前的记忆……？”御主低声自语，“芭万希……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咦？不就是你非要拉着我学习什么泛人类史性教育，然后我们两个就上床来着。”

“嗯……？”

芭万希的表情看似还是那种稀松平常的样子，但是脸上多了些许可疑的红晕，眼神压根不敢离开自己的指甲。御主不由得坐起身来，凑了过去，芭万希哆嗦了一下，总算是抬起脸来，嘴角高高的咧了起来，从牙缝里哼了一声。

“结果我还以为是什么，压根一点都不舒服嘛，人类的繁殖行为，太短了嘛。”

“我大概睡了多久？”御主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些冷飕飕的。

“大概半个小时吧？真丢人，一做完立刻就死狗一样的趴下了，难不成是被我吸了一下就这样了？我还以为你魔力很多呢。”

御主吸了吸鼻子。房间里那股好像泥土又或者真菌一样的阴湿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嗯，正常无比的，少女闺房那种淡淡的香气。

“……呜哇，好恶心。”芭万希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不过脸上的血色却更重了。总觉得，她的肤色要比平时鲜艳不少。

御主又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芭万希。后者缩起身子，脸上的嫌弃更严重了。

“……那就再观察一阵子吧。所谓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边小声嘀咕着，御主一边站了起来，从床尾拿起不知何时叠的很整齐的衣服，“芭万希，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他刚要把那条黑色的四角裤穿上，芭万希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不行！……总觉得这样下去就是自己被占便宜了，我怎么能让人占便宜！”少女气急败坏，银牙紧咬，“不就是只有你舒服了？我这不是相当于平白无故的被狗啃了？”

“哈……”御主叹气，随手把内裤又扔到一边，“……事先声明，我一律不接受任何SM，特别是你这样的小鬼。”

“什么！？”芭万希大怒，“像你这样的废柴青年又厉害到哪里去了啊？”

“等一下你自然就回忆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御主的双手就搭在芭万希的肩上。芭万希又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随即又挺起胸来，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

御主小心翼翼的又一次脱去那件礼裙。与之前那残破不堪的状态不同，这一次那纷繁复杂的设计，脱起来着实是费了一番力气。最后的靴子依然脱不下来——不是森森白骨，而是仿佛某种高级合成材料质感，鲜红色的“蹄子”。

“哼，脱女人的衣服倒是真的很熟练呢。”芭万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一边被脱，一边尽情的辱骂御主。

最后，御主托起芭万希的大腿，脱下内裤。小巧的白色布片已经湿淋淋的。依然是光滑无毛的耻丘，花瓣不再是触目惊心的淡黑色，是粉红的，娇艳欲滴。

“……让人矛盾啊。”御主叹了口气，放下了内裤，突然显得疲惫不堪，“……这样真的会让我产生负罪感的。这是乘人之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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