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骸皇帝艾黛爾賈特X敵將貝雷絲

　　標籤：前虐後甜、治癒向、GOOD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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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 (後篇)

　　5

　　皇帝陛下身旁突然多了一名親衛。

　　此人一身輕甲，戴著白色面具遮擋容貌，脖子扣著一枚黑色項圈，從來不和皇帝以外的人說話，身分相當神秘。

　　她對皇帝陛下跟前跟後，無論陛下辦公、開會、用餐、就寢都守在一旁，盯著所有投向陛下的視線。

　　眾人真以為此人是皇帝的貼身護衛。

　　因此當皇帝再度御駕親征，此人率先馭馬出戰的行徑令他們吃了一驚。

　　她遠遠甩開皇帝衝入敵陣，一劍砍掉敵將頭顱，再輕夾馬肚回身殺敵，以雷霆行動激發士氣，一同將鮮血灑遍戰地。

　　而阿德剌斯忒亞皇帝騎馬緊跟這名蒙面劍士，時不時揮斧擋去偷襲後者背部的箭矢，兩人平日保護與被保護的立場，在戰場上全面反轉。

　　歷經三個月激戰，帝國軍攻下雷斯塔同盟，艾黛爾賈特完全沒有變身霸骸的機會。

　　軍隊在同盟首都整頓完畢，回頭對付西方沉寂多月的教團軍。

　　這一天，帝國軍進攻教團統治的鋼鐵要塞。

　　貝雷絲潛入城裡發動火計、趁亂打開城門，皇帝艾黛爾賈特帶領大軍攻入城裡，作為帝國進軍的橋頭堡。

　　貝雷絲過於投入殺敵，清理完兵器庫的守軍，回頭沒看見紅衣皇帝，疑惑地詢問緊跟在後的士兵，才得知皇帝稍早前受傷回營。

　　皇帝吩咐：只是輕傷，不用在意，請您為帝國取得勝利。

　　貝雷絲繼續在前線奮戰，但滿腦子都是艾黛爾賈特，迫不及待想趕回營地察看她的傷勢。

　　貝雷絲一心二用地結束戰鬥，待帝國軍鳴金收兵回到營地，毫不遲疑趕到指揮官帳篷，

　　皇帝坐在行軍床上，剛處理完傷口套上乾淨衣袍，貝雷絲進來正好看見她束起衣帶的一幕，視線捕捉到白皙肌膚上遍布傷疤，其中最醒目的一道盤踞在小腹，看起來是被細劍捅穿。

　　「艾黛爾賈特……」貝雷絲想起探聽到的情報，遲疑地走近行軍床。

　　「妳回來了，老師。」

　　艾黛爾賈特若無其事扣上釦子，平日以髮飾固定的雪白長髮披肩散下，飄散著甜美香氣。

　　貝雷絲稍稍一愣，單膝跪在艾黛爾賈特身前，抬頭問她：「傷口還好？」

　　「只是擦傷，已經治好了。」

　　艾黛爾賈特被一支淬毒的箭矢擦過腰間。

　　這具經過二度改造的身體，如今不會輕易受到毒素腐蝕，繼續戰鬥也沒問題，但她知道自己的生命目前屬於帝國，必須為追隨皇帝的人們負責，於是吩咐信得過的部下護衛貝雷絲，悄悄返回營地治療。

　　「受傷是難免的，老師不需要為我擔心。」

　　見老師一直盯著自己，艾黛爾賈特不自在地理了理衣領，確定有好好遮住身體。

　　「其實也不用我多說，老師以前是身經百戰的傭兵，肯定比我懂多……」

　　話音未落，艾黛爾賈特愣了一下，低頭看向被貝雷絲無聲握住的手臂。

　　「真的沒事？」

　　「……嗯。」艾黛爾賈特面不改色，唯獨閃爍的紫眸洩漏了一絲驚慌。

　　「那就好。」

　　貝雷絲邊說邊對艾黛爾賈特施展強力白魔法，是附帶解毒效果的高級治癒術。

　　這麼一來，即使剛才沒治療，她這一刻也會完全恢復。

　　「老師，我早就沒事了，請妳不要浪費魔力。」艾黛爾賈特苦笑。

　　「沒有浪費。」貝雷絲頓了頓，說：「我能不能問妳一件事？」

　　「不知道老師想問什麼，我怎麼判斷能或不能呢？」艾黛爾賈特有點無奈。

　　貝雷絲被她說得愣住。

　　艾黛爾賈特不由得心軟：「沒關係，妳直說吧。」

　　貝雷絲立刻開口：「我聽說，教團的『灰色惡魔』曾經重傷皇帝。」

　　「誰告訴妳的？」

　　艾黛爾賈特不意外那件事還是傳到老師耳裡，教團將「重傷皇帝」視為灰色惡魔的偉大功績四處宣揚。

　　「潛入作戰時聽敵兵說的。」貝雷絲誠實回道。「現在換妳回答了。」

　　「這不重要。」艾黛爾賈特優雅抽手。

　　「非常重要。」貝雷絲再次握住她的手。

　　「老師明明不記得五年間的事了吧？」

　　為何非要追根究底？

　　艾黛爾賈特沒有再甩開貝雷絲，但難以遏止心底怒氣，臉上流露出一絲慍色。

　　貝雷絲愕然鬆手。

　　艾黛爾賈特迅速收斂情緒，慢吞吞追問：「是妳傷的又如何？」

　　「我想對妳道歉，」貝雷絲低下頭。「也必須賠罪……」

　　「不需要。」

　　艾黛爾賈特面無表情看著消沉不安的貝雷絲，別開臉頰，輕聲細語道。

　　「都過去了，老師，重提舊事毫無意義，如果妳再這樣堅持，我……」

　　艾黛爾賈特想說「沒辦法讓妳繼續留在我身邊」，狠心的話語卻在突然變鈍的舌間迴繞消磨，遲遲說不出口。

　　艾黛爾賈特當然想讓老師留在身邊。

　　從士官學校時期認識老師開始，加上戰爭的五年，整整想了六年，一直後悔畢業前夕沒有鼓起勇氣招攬老師。

　　關鍵在畢業前的緊急出擊任務。

　　老師在任務地點的密林為她擋開魔獸，被咬爛手臂、身中劇毒，緊急送回學校由大司教親自治療，醒來後突然變了個人，對大司教言聽計從。

　　離開學校前的最後一刻，艾黛爾賈特還在猶豫是否該邀請老師一同返回帝國，想找老師說話，卻怎麼也找不到老師。

　　騎馬下山時，艾黛爾賈特回頭望向大修道院，忽然從高塔上望見熟悉的身影。

　　老師注視著自己，似乎有話想說，但她一眨眼，老師又消失不見了。

　　而後便是由帝國發起的戰爭。

　　老師在與帝國對立的教團中擔任將領，時不時現身阻止帝國軍進攻，她通常藏身幕後指揮，很少上陣殺敵，唯一一次出手，是對上化身霸骸、不慎失控暴走的艾黛爾賈特。

　　艾黛爾賈特被她刺了一劍，強制恢復人形，對後來的事情記憶模糊。

　　只隱約記得做了個夢，夢到有人抱著她衝出重圍，快馬加鞭趕回帝國陣地。

　　那人身上帶著老師令人安心又難過的氣味，但她覺得不可能會是老師，畢竟老師可是敵方將領，剛剛還親手刺了她一劍……

　　明明是腹部受傷，最疼的卻是心口，更怪的是血已經止住了，眼淚卻還不聽話地流個不停。

　　「──艾黛爾賈特，請讓我留在妳身邊。」

　　數年後的今日，艾黛爾賈特終於聽見老師說出自己想聽的話，那道清冷平淡的嗓音，輕鬆揪住了皇帝不易動搖的心臟。

　　艾黛爾賈特討厭自己為此高興，同時暗自希望老師不要重拾五年份的記憶，以免再次對自己拔劍相向。

　　「隨妳高興吧。」

　　面對令人不知所措的導師，艾黛爾賈特生硬地展現了維護尊嚴的皇帝傲慢。

　　「謝謝。」

　　貝雷絲彎起唇角，她罕見的微笑引發艾黛爾賈特心中一陣悸動。

　　艾黛爾賈特困擾地抬手遮臉。

　　「老師，請妳別這樣……」

　　「？」

　　貝雷絲沒聽清楚她的囁嚅，下意識低頭挨近。

　　這時，帳篷外衛兵替求見皇帝的公卿高喊通報，艾黛爾賈特瞬間露出得救表情，起身坐到辦公桌前，沉穩地出聲放行。

　　貝雷絲悻悻然退到一旁，取出掛在腰間的白色面具戴上，這副面具外觀怪到不行，戴起來卻非常舒適。

　　進入指揮官帳篷的人是菲爾迪南特和修伯特。

　　兩人恭敬地朝艾黛爾賈特行禮，敬完禮，菲爾迪南特不斷以好奇目光打量皇帝身邊身份不明的神秘劍士，修伯特則看也沒看貝雷絲一眼，專心稟報公務。

　　領兵打仗期間，艾黛爾賈特沒有放下帝國的內外事務，貝雷絲這才明白她說「同學們大部分不在」是什麼意思──黑鷲學級的大家四散各地為帝國效力。

　　貝雷絲邊聽邊感到驕傲，儘管跟學生們只相處了短短一年，他們也已經成了貝雷絲心中重要的存在。

　　不過，她心中也有個天秤。

　　貝雷絲悄悄看向認真聽取報告的艾黛爾賈特。

　　所有人裡最特別的存在，無人能比的珍貴寶物──

　　就是此刻映在眼簾的焰紅色身影。

　　6

　　帝國軍勢如破竹地攻到了王都。

　　王國軍早已戰敗，教團軍被打得七零八落，駐守此地的是領導教團的大司教和騎士團。

　　守在城門前的卡多莉奴宛如鬼神，誓死保護大司教的騎士們也拿出全力。

　　貝雷絲出面應戰，連續挑飛兩名騎士後，卡多莉奴喝退部下，親自上前挑戰傳說的蒙面劍士。

　　「哼、又一個戴面具的，帝國人可真愛故弄玄虛──讓我來看看妳的真面目吧！」

　　貝雷絲沉默地與之交手，三招過後，卡多莉奴露出疑惑表情。

　　「妳是……？該不會……」

　　「灰色惡魔」在某次戰鬥後失蹤，大司教曾經派人尋找，後來不知收到什麼報告，讓他們停止搜尋，並且再也不許任何人提起貝雷絲的名字。

　　貝雷絲劍風絲毫未變，因此卡多莉奴輕易辨識了出來。

　　她一時分心，沒擋住貝雷絲的厲劍，被刺傷了手臂。

　　「唔、果然是妳……」卡多莉奴捂著手臂，滿心怒火。「貝雷絲！妳這背叛者……！」

　　「不是的。」

　　這時，城門大開，大司教握著細劍緩緩現身。

　　「這東西不是背叛者，而是不可饒恕的罪人。」

　　「蕾雅大人……？」

　　卡多莉奴一臉茫然，騎士們也不明白大司教表情為何如此憤怒。

　　「等等，城裡怎麼……您放了火嗎！？平民們的疏散……！」

　　儘管戰況緊急，卡多莉奴還是趕緊指揮了一批騎士幫忙救人。

　　皇帝艾黛爾賈特騎馬趕到王城門口，下馬站到貝雷絲身邊，說：「投降吧，蕾雅，教團已經沒有勝算了。」

　　「蕾雅大人，請您逃走！」卡多莉奴和剩下的騎士們擋在蕾雅身前，決定用生命保護她。「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希望？已經沒有了……失去了心臟，再也無法復活母親大人！千年來的努力功虧一簣……貝雷絲，妳不過是母親大人的器皿，為何不乖乖接受支配，還膽敢反抗她的意志，親手刺穿她的心臟？」

　　蕾雅模樣漸漸變得奇怪，一陣狂風後，她從人類女性變成巨大白龍，憤怒低吼。

　　「萬惡的瀆主之徒！下地獄去吧！」

　　聲音落下，牠猛然噴出一口龍息。

　　「散開！」

　　卡多莉奴大喊著及時閃避，自身毫髮無傷，其他人卻沒那麼幸運，被龍息燒得痛叫不已。

　　教團軍瞬間人心潰散，沒人知道接下來該為何而戰，剩下迷茫、恐懼和生存本能，紛紛選擇投降。

　　治癒的白光陸續亮起，帝國軍上前幫忙救火救人，白龍並不阻撓，噴出那口龍息後，牠仍然憤怒，但必須花時間醞釀下一波攻擊，兩眼緊緊鎖定了貝雷絲。

　　貝雷絲摘下臉上的面具。

　　她長相跟蕾雅視如己出的希特莉極為相似，眼神又有傑拉爾特面對敵人的堅定不屈，也跟那兩人一樣，毫無預警地突然離開。

　　蕾雅讓人從戰場拾回天帝之劍，從中看見貝雷絲掙脫母親大人控制、將劍刺入心口，只因母親大人說打來打去的日子真無聊、決定去刺殺皇帝結束戰爭。

　　就這樣永遠剝奪了她復活母親大人的希望！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看著難以對付的巨大白龍，艾黛爾賈特決定變成霸骸與之對抗，將魔斧艾姆魯插到地上，雙手漸漸冒出黑氣、形成一條條紫黑色觸手。

　　這時，貝雷絲倏地握住艾黛爾賈特手臂，阻止痛得滿頭大汗的白髮皇帝繼續變形。

　　「不要一個人承擔。」

　　貝雷絲拔起地上的斧頭，強硬地將斧柄送進艾黛爾賈特手裡。

　　「拿好了，跟我一起戰鬥。」

　　隨後，貝雷絲轉身面對身軀龐大的白龍。

　　一口龍息噴來，她靈活側身閃避。

　　艾黛爾賈特握斧跟上，伺機而動，如同過去每次出戰，跟老師默契無間地配合。

　　碰！

　　白龍朝著落地的人影狠狠拍下一爪，激起一片煙塵。

　　艾黛爾賈特驚得心臟緊縮，隨即看見老師站在龍爪上，朝前方投出飛斧。

　　斧頭被堅硬龍鱗彈開，一般武器顯然傷不了牠。

　　證實了這件事，貝雷絲看了艾黛爾賈特一眼，閃開劈頭壓來的另一爪，重新降落地面。

　　轟！

　　噴出第三口龍息，白龍開始感到吃力。

　　沒想到失去神力的貝雷絲還如此難纏，不過貝雷絲傷不了自己，只要她不逃跑，自己遲早可以殺死她。

　　白龍趴在地上蓄積力氣。

　　這時，貝雷絲走到牠前方，看著牠憎恨的眼睛，說：「我不會讓蘇諦斯傷害艾黛爾賈特，也不會讓妳殺死我……我要陪她走完這一生。」

　　「去死！」

　　白龍憤怒地吼叫著一掌拍下，再噴出龍息，以為這距離必然躲無可躲，眼前卻出現一面發著光芒的雙頭鷲大盾。

　　大盾前方鑲著一面小盾──賽羅司之盾，正是它發著光，擋去了襲向貝雷絲的龍息。

　　持盾者為艾黛爾賈特，擁有賽羅司小紋章的弗雷斯貝爾古末裔。

　　「永別了，蕾雅。」

　　艾黛爾賈特拋開盾牌，利用老師帶給她的機會，高高舉起散發赤紅光輝的魔斧艾姆魯。

　　「神明統治的時代──就在此落幕吧！」

　　7

　　「現在妳自由了，老師。」

　　艾黛爾賈特解開貝雷絲脖子上戴給外人看的項圈。

　　「我頒布了公告，現在，大家都知道妳是跟皇帝一起獲得勝利的英雄，無論去哪裡都會受到歡迎的。」

　　「……」

　　貝雷絲愣愣地摸了摸脖子，立刻脫下面具和盔甲，一身輕裝走出帳篷。

　　艾黛爾賈特想知道她去哪裡，忍著沒追上去問，也勉強放棄派人跟著的念頭。

　　說了讓老師自由，就要給老師完整的自由。

　　但她仍然感到悲傷和失落，作為一國皇帝也要犧牲自己的自由，她是父親最有能力的子嗣，就必須承擔起責任和壓力。

　　艾黛爾賈特默默審閱著將軍和公卿遞交的報告，每一次下筆勾畫都在推動帝國往更好的方向前進。

　　這個國家是人民安居樂業的地方，她希望老師以後也能在這裡愉快地生活……

　　艾黛爾賈特驀地停下筆，低頭抹擦眼角。

　　人類會貪心地想要擁有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甚至誤會再次的相遇是失而復得。

　　滴下的眼淚會弄糊奏摺，所以皇帝不能是人類，必須繼續當個霸道的怪物。

　　「艾黛爾賈特，我準備了午餐……」

　　貝雷絲端著自己製作的餐食進入帳篷時，發現皇帝正在掉淚，不禁緊張起來。

　　「有哪裡不舒服？」她連忙把餐食放到旁邊空桌，上前檢視艾黛爾賈特。

　　「老師……？」艾黛爾賈特聲音哽咽。「妳怎麼……回來了……？」

　　貝雷絲頓時明白她為何傷心。「對不起，我沒先告訴妳就出去──我沒有要離開，只是去湖邊釣魚，我一直想親手做午餐給妳吃。」

　　艾黛爾賈特紅著眼眶看向會議桌，讓貝雷絲牽著手起身走過去。

　　除了麵包和蔬菜沙拉，桌上還有魚湯、烤魚和燉魚。

　　「怎麼都是魚。」艾黛爾賈特淚眼朦朧問。

　　貝雷絲其實試過打獵，但這附近找不到獵物：「抱歉。」

　　「為什麼道歉？我喜歡吃魚。」

　　艾黛爾賈特恢復平靜，坐下來看貝雷絲：「老師也一起吃。」

　　「嗯。」

　　貝雷絲跟著坐下，拿手帕幫她擦了擦睫毛上的淚珠，這個動作反倒觸及了艾黛爾賈特的弱點，讓她怔怔地望著貝雷絲，淚珠撲簌簌滾下。

　　貝雷絲頓時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地伸手摸摸她腦袋。

　　艾黛爾賈特猛然傾身抱住老師，像個孩子般大哭起來。

　　她生下來就是人，但是只有在老師面前，她才不是權力或責任的載體，不是令人畏懼不敢忤逆的怪物皇帝，能好好當有哭有笑、喜惡分明、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老師，請妳永遠陪在我身邊吧……

　　艾黛爾賈特抬起頭看貝雷絲，在心中默默祈願。

　　「艾黛爾賈特，我有個請求──」

　　貝雷絲眼神柔和看著她。

　　「我可不可以一輩子陪著妳，跟妳牽著手，一起走完我們的一生？」

　　「……」

　　艾黛爾賈特高興到說不出話，只能邊哭邊笑著點頭，再湊上微微顫抖的唇瓣。

　　貝雷絲也露出笑容，低下腦袋，跟她交換了輕柔的初吻。

　　隨後，兩人緊緊相擁，反覆親吻，品嚐著兩情相悅的甜蜜，誰也停不下來。

　　8

　　多年後，退位的艾黛爾賈特跟貝雷絲展開遲來的蜜月旅行，攜手遊覽壯大興盛的帝國。

　　兩人偶然重回舊地，一起坐在湖邊釣魚。

　　貝雷絲心血來潮提起初吻那天，兩人意猶未盡親個不停、親到桌上的魚都冷了的事。

　　「那麼，時間倒轉的話，妳會先吃魚嗎？」

　　艾黛爾賈特對她老想著那天的魚有點不滿。

　　「當然還是先親我可愛的艾爾。」貝雷絲理直氣壯回答。

　　艾黛爾賈特忍不住笑著回應：「明明是我先親妳的。」

　　她以為貝雷絲會跟過去一樣和她爭辯「誰先吻對方」這件事，不料貝雷絲點了點頭。

　　「嗯，那天我讓妳了，現在是不是該換我？」

　　「什……唔。」

　　貝雷絲突然轉頭吻上來，艾黛爾賈特習慣性地承接她的佔有，感受靈活唇舌帶有慾望的含吮和舔吸，以及她一手圈住腰際後悄悄探入衣裳、藏在斗篷下偷偷進行的不安分愛撫。

　　艾黛爾賈特沒轍一笑，再度選擇放縱比自己任性的伴侶，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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