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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阳永夜】第四卷:南海厄,1

[db:作者] 2025-08-07 11:34 5hhhhh 5600 ℃

玄阳永夜

第四卷:南海厄

第一章:南海天堑

不知何时起,安详了许久的岭南城上空忽然笼罩起一层乌黑的烟雾,在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纷纷驻足眺望,诧异于这诡谲的天象。

“这是妖雾啊!”满头白发的老者锤了锤手中的拐杖,摇头叹道。

人们越发惊恐起来,岭南城周边妖魔环绕,但每次都能抵御,何时出现过这般黑雾之象,加上城主老群王新逝,新群王年幼,不知能否领导众人抵御这场浩劫。

岭南王府后院之中,小王爷惊涛公子正望着高台看戏听曲,这小王爷自幼被祖母宠爱有佳,不但没有丝毫进取之心,反而贪花好色,常年流连于后院女眷之间,此刻,他正搂着两名娇弱丫鬟,上下其手。

这两名女仆虽是中人之姿,但却都是豆蔻芳华,一个身形丰腴,穿着绿衣道袍,一个更显苗条,一身紫衣劲装更显腰身,这一绿一紫,却是仿着昔日宁烟宁雪的打扮而行,刘惊涛满面春风,双手在两位丫鬟胸间徘徊。此时的二女早已飞霞满面,哪堪得这般花丛老手的挑逗,立时呼吸急促起来,吹气若兰,苦忍着不让双手颤抖,一边还要服侍着小王爷吃着水果糕点。

这般淫靡的时光显然已是在这后院之内经常上演,一众家仆均是视若无睹,各自安分,可忽然一声急报传来,打破了惊涛公子的美梦。

“哼,不过是些黑雾,大惊小怪!”刘惊涛对这坏了兴致的报信家仆十分不满。

“可,可是小王爷,城中都谣传是妖雾啊,老夫人也叫您去一趟慈悲观问问。”

一听到慈悲观,刘惊涛却是眼睛一亮,“既是这样,那我便走一趟慈悲观!”刘惊涛只在亡父去世后接慈悲观主心慈师太之邀去过一次,本以为观中都是些女尼,哪知这慈悲观不光可以剃发为尼,也可以蓄发修行,那满观的靓丽女修着实让这淫徒目瞪口呆,但心知慈悲观乃岭南后盾,得罪不起,故而压下欲望妥善行事,此刻听得能有借口再去一次,那自是求之不得。

“小王爷,且留步!”刘惊涛正欲迈步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回廊传来,转身望去,却是那日被宁尘所伤,养伤归来的西域师傅。而这番僧身后,却是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此子双手背负,嘴角扬起,一脸倨傲神色,倒让刘惊涛有些好奇。

“哼,你还有脸回来。”刘惊涛全然不顾师徒名分,那日设计留下宁雪,这番僧被及时赶到的宁尘打得满地找牙,令他十分失望。

“嘿嘿,小王爷,这回我可给你请来了位高人!”这番僧面容猥琐,此刻却是对身后这人十分恭敬。

刘惊涛将目光转向这人,却是五官平平,全身壮硕,但这眉眼之间似是渐渐显出一股威严之气,倒让刘惊涛重视起来:“你是?”

这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宁夜!”

满心好奇的刘惊涛快步走向自己卧室,心中反反复复回忆着那叫宁夜的留下的话:“若是小王爷能配合,您房中的大礼便任凭处置了。”自幼见多识广的小王爷心中念想着有何大礼如此神秘,但出于本能,还是忍不住送走二人之后转头便向房中走去。

“吱呀”一声,刘惊涛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却是他不敢想象的画面。房正中却是一位翩翩佳人跪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朝他望来,一动不动。还是那一抹绿衣,浑身温婉恬静之气,只是此刻,仙子没有了一丝抗拒神采,双目凝视着急不可耐的刘惊涛,茫然无措。

她是我的了?刘惊涛咽了口唾,心下欲望大起,这千方百计求之不得的仙子此刻是我的了。刘惊涛惊喜非常,朝地上的宁烟望去,微风乍起,隐约可见这道袍不似原先那般包裹严实,衣领附近雪白一片,透过那雪白肌肤向内探去,却是一抹嫣红若隐若现。

“这骚货居然里头没穿衣服!”刘惊涛心下大喜,春风得意之下哪还顾得许多,疾步向前,一把抱住宁烟,大嘴一个劲儿的朝佳人那精致脸蛋吻去。

宁烟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但脑海中隐约响起的声音仿佛令她头疼欲裂,脸色煞白,刘惊涛却全然不顾,觊觎已久的佳人此刻任他品尝,心中快意非常,大嘴刚刚吻上宁烟那抹白皙的侧颜,便觉佳人冰肌玉骨,分外受用,急切的伸出淫舌,在佳人玉颜上扫荡着。

宁烟双眼微闭,脸上已是渐渐浮起几丝潮红之色,这微妙的变化更是让对方兴奋不止,欲海难填的刘惊涛一手伸向佳人胸口,猛地探入。

“嗯。”宁烟一声轻哼传来,刘惊涛却是有些胆怯,随即见到眼前佳人依旧是潮红满面的纹丝不动之态,心中放下心来,大手在道袍里侧肆虐,不断向下探去,忽觉美肉堆积,沟壑隐现,肌肤之柔软莫过于此。

好大的奶子!刘惊涛心中轻笑,难怪平日里只穿些宽松道袍,原来是掩人耳目。旋即不断在宁烟玉峰之处流连攀爬,空出一手开始缓缓解下宁烟的衣物。

道袍之内果然是风光无限,随着道袍的缓缓剥离,雪白的玉乳与腰身便脱颖而出,看得刘惊涛叹为观止,自幼流连花丛,可哪里见过这等绝色仙女,遥想起上次觊觎佳人设计而未成,此刻佳人竟是靠在自己怀中任他摆布,心头之火更旺,胯下已是高耸如柱,伸出手来,拦腰抱起,径直往那柔软大床上去。

这刘惊涛乃贪花之人,自父亲死后没了约束,早将自己房中设了张温暖舒适的大床,宁烟躺在床上,依旧是双目无神之状,但脑海中隐隐浮现的宁夜的声音却是挥之不去。

“男女之情本就是黄粱一梦!只有这男欢女爱才是人伦大道。”

“我的好烟儿,今天没我的命令不得妄动。让这小公子得偿所愿岂不也是一桩美事?哈哈”

天性温婉的宁烟怎能阻挡宁夜的心魔侵蚀之术,精神上的冲击早已将这柔软的师姐折磨得心力交瘁,此刻的她,虽是依旧貌若天仙,但内心之中,却如同枯槁一般,毫无生气。但宁夜要的定然不是死尸一般的宁烟,在无边的欲海调教下,此刻的宁烟已是浑身燥热难耐,对眼前赤裸而来的刘惊涛全无抵抗,反而媚眼如丝,双颊彤红。

这纨绔小王爷已是急不可耐,将自己迅速脱个精光之后,便猛扑上床,朝着宁烟的下身扯去。“斯”的一声,宁烟隐秘的亵裤便浮现眼前,刘惊涛更是得意,看着亵裤周边粉嫩的玉腿肌肤,越发激动,手中力道再加,将那花园蜜穴的最后一道屏障猛地扯下。

下身的私密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这淫徒眼前,宁烟却是不为所动,只是眼角之处略微浮起一丝水雾,但欲火高涨的刘惊涛却是难以发现,此刻的他犹如一只凶兽,挺着粗壮的武器朝娇柔温婉的宁烟杀来。

刘惊涛的巨龙不及宁夜硕大,但久经沙场的他自是有一番水磨工夫,并不急于直接进取,而是顶着巨龙在宁烟蜜穴附近盘旋环绕,轻轻的对着各处肌肤顶上一下,旋即又轻轻挪开,手也一并不做停留,围着佳人乳峰不断揉搓,直把宁烟逗弄得娇喘连连。

逗弄几许,自负技艺高超的刘惊涛却是无心忍耐,“这妮子想闭已是被那宁夜给开了苞施了法,今日先受用要紧,待他日有机会再好生调教。”一念至此,刘惊涛再无顾虑,后臀轻轻抬起,猛地向前一冲,那罪恶的肉棒便毫无保留的插入宁烟的蜜穴。

“好紧!”甫一插入,刘惊涛便险些控制不住那股兴奋之念,这宁烟才破瓜不久,此刻的玉门仍旧紧致异常,嫩肉挤压之下刘惊涛只觉如临仙境,舒爽宜人。

“什么玄门仙子,今日我便把你肏成婊子!”刘惊涛夙愿得尝,嘴中开始吐出污言秽语。而知晓佳人并非处子,自是毫无保留的全力冲刺起来。

面无表情的宁烟虽是不断扭动着身子来释放自己的春潮,但随着刘惊涛的初次插入,灵魂深处似是一些画面渐渐浮现眼前。紫云山上,紫竹林边,那俊朗寡语的少年,岭南城侧,星夜芳草,那扭曲面孔幻化出的魔头。

“啊!啊!不!”宁烟大声叫唤起来。

全力冲刺的刘惊涛哪里会听,不断冲撞着花芯深处,体验着无与伦比的销魂快感,口中啐道:“我道是仙子成了哑巴,想不到仙子还会叫床!”

“不,不要!”宁烟疯狂扭动着,却依旧无法摆脱刘惊涛的淫辱,岭南城侧的露天草地被奸淫的一幕历历在目,此刻,剧情重演。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宁烟不断发出呢喃,双眼渐渐又恢复了无神之状。

不断肏弄着美人的刘惊涛已经顾不上独自癫狂的宁烟,身体不断起伏冲刺,嘴中污言秽语也渐渐少了,慢慢的转为舒爽的怪叫,除了胯下相连,全身每一触肌肤的碰撞都令他觉得美妙至极,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急匆匆的走过后院回廊,刘惊涛的西域师傅来到了一处凉亭。此刻,宁夜正是端坐于亭中,身上黑气遍布,显是在运功施法。

“大,大人,小王爷那边很满意!”这西域番僧低着头,对着宁夜十分恭敬。

“这紫云山的仙子,自不可与凡间相较。”宁夜轻笑一句,看了眼这西域番僧,忽然戏谑一句:“达宗,你也想尝尝?”

达宗眼神一愣,急忙跪倒:“不不不,不敢,小人那日不知您神通,冒犯了您,哪里还敢想大人您的女人。”

“呵呵,知道就好,这宁烟虽受我心魔之功影响,但并未完全受控,今日差点便前功尽弃,好在我这也能感受到一丝端倪,及时制住,否则她动手料理了这小子,岂不坏我大事。”

“那?”达宗喇嘛面露疑惑:“那大人,这要怎样才能绝对控制呢?”

“她心中还有牵绊,我料想毁去她的牵绊,才是绝对的控制,正如气运一说,她是玄阳的气运之一,玄阳亦是她的气运之一,环环相连,须得一并除去。”

达宗一副恭谨的样子,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几圈,终是人忍不住问道:“那宁夜大人,小的我这解药?”

“你带着他做好这件事,去极夜坛寻我即可。”

“极夜坛,您?”达宗闻得极夜坛凶名,眼神露出恐惧之色。

“这上清界,要变天了!”

南海位于岭南之东,一望无际的南海海域自古以来就鲜有人烟,同样也是大陆抵御南蛮妖魔的一道重要屏障。这一切皆因这南海水域曾受上仙施法,妖魔稍有接触,便痛不欲生,轻则功力消散,重则灰飞烟灭。是故,南蛮妖魔常年以来只能不断进攻岭南,而绕过南海。

南海之水土逐渐孕育,在一处无人问津的小岛之上,不知何时起立起了一座观庙,名曰“慈悲观”,这据传受益于当年观音大士教诲的小庙长期以守卫岭南、关注社稷为责,因而常年与岭南王府交好,屡屡助其保疆卫土,驱逐南蛮。

故而,刘惊涛携着达宗喇嘛踏上这慈悲观之途倒是格外顺利,两人乘着小舟上岛后,自有慈悲观女尼出迎指路,沿着一道似彩虹斑斓的幻化之桥,终是来到了慈悲殿。

沿途佛音昭昭,甚是祥和,进至慈悲殿,一位年色稍长的女尼自殿中心望来,门下左右女尼尽皆低头行礼。

刘惊涛稍知规矩,进殿便朝着这年长女尼拜道:“晚辈惊涛,拜见心慈师太!”

心慈脸色未有变化,淡然道:“小王爷想必是因城中黑雾一事而至,我慈悲观已有定夺。”

“我就说嘛,师太神通广大,没有您解决不了的事儿,有您在,我岭南定是固若金汤,哪能这么容易让妖魔肆虐。”刘惊涛听得放心。

“小王爷切勿放下警惕,须知尔乃岭南之主,今后少不得与妖魔大战…”

“惊涛谨记,谨记!”刘惊涛却是知道这心慈要教导一番,心中念着宁夜所托之事,急忙打断。

“这黑雾乃当年极夜老人魔功“极雾”所致,前段时间闻讯紫云玄门擒得极夜坛现任教主邪煞,但又让其脱逃,想必定是魔教复起之象,这黑雾不难消散,这次令柔雨随你返回,她自有办法解决。”

“柔雨师姐,那柔清师姐呢?”刘惊涛记起那印象中的一抹倩影。

心慈师太为做理会,转身朝着一名女尼道:“柔雨,岭南定要魔教之人藏匿,查访一番便可,切不可轻敌妄动。”

这柔雨却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女尼,穿着素色的僧衣,顶着一层小帽,算是中人之姿,却分外规矩,轻唤了声“是”,便行至刘惊涛跟前,稍稍低头,不做言语。

见心慈师太有送客之意,刘惊涛却是抢上前道:“师太,我这次来却有件小事相询。”

心慈眉间一挑,似是有些奇怪:“何事?”

“晚辈闻得慈悲观中有一玉净泉,泉中圣水较外界南海之水更为神通,对妖魔伤害更甚,晚辈修为低劣,想,想要上一点儿防身之用。”

“哦?”心慈朝着刘惊涛打量半晌,在刘惊涛惴惴不安揣测之际,终是点头道:“也罢,虽不及你父亲般英武,但尚有对抗妖魔之念,这玉净泉水算不得什么宝物,你随柔雨自取便可。”

“谢师太!”刘惊涛喜道,道谢之声格外洪亮。

达宗喇嘛有意的避开着来往的家仆,径直走到那日与宁夜密谈之地,小王爷与柔雨自去施法除雾去了,他却心急着宁夜之事,看了看手中的玉净泉水,轻轻一笑,朝凉亭后面的花草一拨,那柔软的泥土里,却是藏着四枚巨蛋。

“这玉净泉水乃昔日观音大士法器所盛,乃天下最净之水,能化解一切魔障,但令人想不到的是,这魔种由当年极夜老人亲手用魔功封印,此刻灌溉这玉净泉水,方是最好的破印之法。”宁夜的话语犹在耳侧,达宗有感于这个看似普通,实则恐怖的魔头实力,越发敬畏,小心翼翼的取出圣水,朝着那四枚巨蛋洒下。

顷刻之间,金光四射,四枚巨蛋顿起裂痕无数,裂纹迅速生长,“嘭”的一声,四枚巨蛋尽皆炸开,达宗哪里见过这般神迹,被刺得睁不开眼睛,急忙用手遮掩,金光渐渐散去,达宗缓缓抬起手指,从指缝中却是能依稀看到一丝奇观。

巨蛋破碎,金光散去,剩下的只是四只小兽,这四只小兽却是婴儿般大小,各不相同,但都目光深邃,身形虽小却目露凶光,在原地不断跳跃鸣叫,叫声尖锐,引得一众家仆纷纷赶来。

忽的,四只小兽却是入神般凝滞不动,呆立当场,引得达宗摸不着头,“这宁夜费尽心思所破的封印,难道只为这四个小家伙?”然而他还来不及多想,一声合音尖叫响起,却是四兽统一而吟,声音高亢许多,似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三只小兽瞬时跳起,竟然能在空中飞行,毫不犹豫朝北而飞,另一只小兽却是朝着岭南以东的南海而飞。

“这是?”达宗更觉神奇,心道莫不是宁夜在远方操控这些小兽,好奇心使然,却是架出法器,跟着那朝东而行的小兽飞去。

南海上空,达宗做梦也没想到,这令人窒息的一幕就在眼前。那小兽飞至南海之空,缓缓张嘴,朝着南海轻轻一吸,南海瞬时翻起惊涛骇浪,一股水柱直耸入云,朝着这小兽口中喷去。

初始还惊异于这小兽竟不怕这南海之水的威力,可渐渐的,南海之水不断涌起,水柱之势越发浩大,而这小兽丝毫未有停下之意,反而身躯越发庞大起来,头上生出两只麟角,四肢渐渐散开,身形舒展开来,竟似饿狼之体,但其角冗长,其尾粗壮,其嘴更是硕大,这滔滔南海,还在源源不断涌入它的腹中。

“这是?”达宗面露惊恐,这哪里还是刚刚的小兽,眼前此刻的怪物已是长成房屋般大小,这南海之水哺育下的,分明是一头法力无边的凶兽!

“不愧是上古凶兽—饕餮,南海屏障自今日起,再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了!”一道洪钟之声响起,达宗顺势望去,只见南海彼岸一片黑云,南蛮妖魔均是甲胄加身,枕戈待旦。当先一人赤发雄冠,唤道:“可是宁夜大人手下达宗喇嘛?”

“我,正是,还不知?”

“孤乃南国之主,鹰获,踏平南海,自今日始!”

达宗喇嘛转头回望着天边的饕餮巨兽,心中波澜起伏,念着那日宁夜简单出手便制住自己的手段,再想到今日见到的上古凶兽与南海妖兵,惧意更甚,如同蒙住一般,眼睁睁的看着饕餮饮尽南海之水,眼睁睁的看着群魔踏足南海,直朝那海上一隅的小岛行去。

慈悲观!休矣!

第二章:极夜大统

“不!”一声凄厉的呐喊传来,惊得后面同行三人纷纷上前。

南海,本是汪洋一片的清净天堑,此刻,却是犹如枯井一般,只余下满地的沙石尘土。水柔清伫立当场,久久不言,这生她养她的地方,这母乳般的南海汪洋,此刻,就此消失殆尽。

“快看!”观月秀手微抬,遥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一处岛屿。

“那是?”柳依依跟上前来,顺着观月的指引望去,但见那岛屿犹如浮萍一般高耸于这干涸尘块之 上,岛上黑云遍布,极为可怖。

“师,师傅!”水柔清也已发现岛上端倪,还未平复的情绪更显激动,径直朝着岛屿飞去。

后者三人对视一眼,心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南海慈悲观。本以做好最坏的打算而来迎接所谓的浩劫 ,然而刚至南海,便见如此惨痛的天灾,不,还有人祸,那岛上的黑云显是极为高深的魔功所致,三人不再犹豫,随着水柔清方向追去。

惨祸!上清界上万年历史长河之中,虽是偶有灭门惨案,可却从未想象得到,这世间有如此惨象。

自踏上慈悲观的岛屿那刻起,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令人作呕,而自慈悲山门起,沿途便是无数的残垣断肢。残肢!是仅仅只剩森森白骨的残肢,这,莫非是被人,被人吃了?这,这是何等令人发指的畜生才能干出这般恶行。宁尘双拳紧捏,心火顿起。

“静慧师姐、念慈师妹、小师妹!”水柔清身形摇曳,有如疯魔一般的行走于这满地女尸之间。宁尘闻声望去,却见血泊之间躺着三具未曾损毁的女尸,只是,这侥幸保留的女尸却比沿路所见的残肢还叫人愤懑,全身裸露,胯下已是一片血糊之状,虽是人已不在,但并未瞑目的双眼中流露出的痛苦与羞辱直教人胆寒。

“柔清师妹,还是先去慈悲殿看看是否有生者吧。”观月见水柔清呆立当场,心知此刻不是悲痛之时,殷切提醒道,水柔清闻言一震,不再理会沿途的女尸,直奔慈悲殿而去。

四人一路直行,终是行至这一书有“慈悲”二字的庄严佛殿,慈悲殿自建成起,便已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为重任,慈悲观不知出了多少拯救苍生的前辈,然而此刻,却难逃厄运。慈悲殿内高悬一座巨大的观音铜像,这圣洁的观音大士座下,却是人间炼狱。尽管沿途所见已是骇人听闻,但此刻见到这殿内数百名尽皆赤裸的女尸,柳依依修为最浅,瞬间捂住肚子在一片呕吐起来。宁尘放眼望去,这满地的赤乳血屄,当是遭受了何等的淫虐之举。宁尘自小在山中修行,从未见过女子身段,此刻虽是第一次初见,但心头怒意早已压过一切,食人、淫辱,这群妖魔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啊!”水柔清一声疯癫似的尖叫,摄人心魄,却又彷徨无计。观月亦是咬紧牙关,闭门沉吟几许,缓缓走到水柔清身旁,微微抚慰道:“师妹,还请节哀,我们眼下…”观月一边顺着水柔清肩头望去,却见那观音铜像面容之上竟有精光一闪。“快看!”观月唤住旁人,围了过来。

观音铜像异变突生,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至水柔清的耳侧:“柔清!”

“师傅!”水柔清眼中顿时冒起丝丝光彩,抬眼望去,却见观音面容已成了心慈师太的慈祥容颜,然而此刻,心慈面色萎靡、几多憔悴。

“柔清,你终是来了!”

“师傅,您怎么啦,这到底是谁干的?”水柔清眼泪漱地流下,跪行至铜像跟前,焦急问道。

“柔清,我时间不多,你且听我说!”心慈打断着徒儿的追问,慢慢道出:“从即日起,水柔清即为我慈悲观第四十七代观主,我慈悲观以慈悲为怀,心系苍生为己任,而今凶兽现世,南蛮妖魔已入侵,你当…谨慎行事,救…救…岭南!”心慈气息奄奄的道出最后一句,已是面无生气,再无言语,水柔清惊得站起,意欲上前一探究竟,哪知那铜像瞬时炸裂开来,爆裂开来的铜粉缓缓飘下,在水柔清身边洒落开来。

“师傅!”水柔清不甘的大声呼喊,仍是不敢相信这一切厄运的到来!

“这是上古秘术——归灵之术,心慈师太想是候你多时耗尽灵力,此刻灵力已尽,唯有魂飞魄散!”

“师傅。”水柔清嘴边反复呢喃着师傅二字,心中悔恨、痛苦接踵而来,念起儿时的教诲,一幕幕亲切的画面浮现眼前,身形逐渐晃荡起来,终是晕了过去。

长路漫漫,终有尽头,山脚之下,舞韵音终是忍不住叹道:“玉郎公子,我们姐妹二人到了,多谢你一路护送。”

宁痴心头思绪万千,一路佳音相伴,嬉笑打闹,这样的日子就此结束了吗?

萧韵琴也有些许不舍,嗔道:“呆子,以后可要多来看我们。”

宁痴不语,心知正邪有别,这二女虽是心存善念,但终是魔门中人,三人结缘于音律,一路相随已是犯了门规,以后,唉。

舞女看出宁痴心思,淡然一笑道:“妹妹毋要为难玉郎,咱们缘尽于此,他日若再有缘,定能再奏《韵痴》。”这《韵痴》乃宁痴所作,集萧曲、琴曲、音谱、舞步为一体,三人一路常常合奏,倒是极为动人,此刻提起,更令宁痴难以挂怀。

“我可否随你们一起?”宁痴喃喃道,也不知怎的,却说出这般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要求。

“玉郎不可!”舞女急切打断宁痴念头:“前面便是我教禁地,我信玉郎,但我们终是有别,为玉郎安危计,还望玉郎留步!”

“那,再见了!”宁痴缓缓作别,心头愁绪顿生,好生无奈。

“玉郎(呆子)再见!”二女亦是款款作别。

寒风凛冽,长夜永伴,这就是黑阴山常年的写照,黑阴山本是了无人烟之地,但却煞名远扬,因为 在这黑阴山颠曾有过一个唤作“极夜坛”的名字,当年玄阳老祖独闯极夜坛,一战而定极夜,使得上清 界安定数百年,黑阴山上,也只留下一片废墟。

而此刻的黑阴山,虽是依旧黑夜孤风,但废墟瓦砾之下,却似有人声鼎沸之音。若是有“超凡”境 高手到此便不难发现,这废墟地底竟是别有洞天!

金碧辉煌,美轮美奂,这地底金殿不仅仅是别有洞天,还是人声鼎沸。

“赤魔教白眉尊者到!”

“五毒教长乐夫人到!”

门口通报的看守青目獠牙之状,通报着各路魔门高人前来的消息,突然,这厮顿觉眼前一亮,迎上 前去:“二位圣女,您可回来了?教主到处找您呢。”

舞萧二姬对视一眼,转过头来问道:“教主出关了?”

“可不是吗?这么多魔门大佬突然造访,教主哪里还能坐得住。”

二女当即赶至大殿,只见金殿之上,教主邪煞端坐于前,往日形同枯槁的他此刻却是容光焕发,举 手投足之间却是精神焕发。

“哦?不知几位老友突然造访所为何事?”邪煞颔首问道。

这台下坐的都是上清界被称为妖魔的门派大佬,此刻却是嘈杂起来。台下一白眉老者却是率先站了出来:“邪煞老兄,不是你广发极乐帖,要我们过来共襄盛举吗?”

“就是啊,这极乐帖是你们极夜教之物,外人哪敢假用。”

“邪煞老儿,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

极乐殿上众妖魔确实已经嘈杂起来,邪煞确实一脸严肃,沉吟片刻道:“诸位,在下前段时日在闭关养伤,确未发出极乐帖。”

“啊?那是何人所为啊!”台下更是吵闹一片,而邪煞与舞萧二女对视一眼,却是有些担心,这极夜帖乃是极夜坛秘术所制,到底是谁?

“是本座叫尔等前来!”一声魔音响彻大殿,众人四处打探,却是未见发声之人。

“谁?谁在装神弄鬼!”邪煞怒斥道。

“邪煞教主,可还记得我?”突然,殿门破碎,身着黑金甲胄的宁夜飘然而至,冗长的披风扬起,带进阵阵阴风,令人胆寒。

“宁夜,你还未死?”邪煞端视几许,认出眼前之人便是曾经效命于他的宁夜,刚准备斥责一番,但此刻宁夜气度不凡,显是有备而来,邪煞缓了口气,问道:“你来做什么?”

宁夜朝着四周人群望了一眼,目光扫过这群魔族大佬,眼神之中流露出几许自信:“我来,做我该做的事!”

那白眉老者被瞧得头皮发麻,假做镇定道:“哪来的小子,故弄什么玄虚。”

宁夜话还未完:“比如,兴我极夜,统一魔门!”

“你好大的口气!”邪煞纵是心有忌惮,但此刻也是怒极,心道这小子大难不死就算有些造化但也休想在自己这极夜坛总部讨得好去。当下出手,一道掌力试探性的直击宁夜。

宁夜咧嘴轻笑,却是站直身板纹丝不动,身上一层血盾涌现,掌力还未触及便已消散不见,只留下台下众人瞠目结舌。

“你,这是!”邪煞眼中更现惊恐,宁夜却是抢道:“这血盾之术,邪煞教主可是眼熟的紧?”邪煞大怒,这血盾之术乃极夜坛不传之术,宁夜此番施展起来,怎能不令邪煞惊异,更恐怖的是,宁夜所现之盾较之邪煞当日揭阳村时更为雄浑有力,当下羞怒道:“你从何处习得?”

宁夜并不理会,邪魅一笑道:“已容你说了这许多废话,这下换我出手了!”言罢右手微抬,一道黑气瞬时涌出,直在邪煞头顶盘旋,黑气凝结成黑雾,黑雾之中又涌出无数黑剑,万剑涌出,直扑邪煞。这一幕,却是当日宁夜宁尘比剑之时所用的“紫云星夜”,原是化用自“噬心”之术,但宁夜自极夜宝典之中早已习得完整“噬心”,此刻施展,威力较之当初已不知提高了多少倍。

邪煞已是来不及惊讶好奇,勉力运起全身修为,血盾凝结,却是如同虚无一般被这剑群瞬间破入。“噗噗噗”万剑穿心,邪煞不甘的望着眼前的宁夜,眼中充满恐惧。

“这!”台下众人纷纷侧目,不敢妄动。

“主人!”舞萧二姬却是忠心,一道扑了上来,宁夜哈哈一笑,长袖一摆,一阵魔气扫过,二女修为较低,直接被扇得摔落墙角,动弹不得。

宁夜扫视着殿上众人,缓缓念道:“极夜老人座下传人——宁夜,自即日起便为极夜教主,上清界魔门中人自即日起皆归我极夜教统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言罢转过身来,望着气息奄奄的邪煞笑道:“老东西,你自己苦修的噬心之术的滋味如何?我不会让你死的,哈哈哈哈!”

忽然,宁夜停下笑声,忽然侧头以避,却见台下那白眉尊者借机偷袭而来,宁夜此时已达 “显圣”之境,这等偷袭自是不在话下。轻松化解之后一道紫气洒出,白眉老人顿时大叫起来:“啊!啊!”原来这紫气洒在白眉身上,却是飞速腐烂这白眉肉身,这等剧毒瞬时发作,不留一丝余地,极夜殿上众人眼睁睁的望着这显赫一时的白眉尊者在痛苦与尖叫声中化为一滩脓水。

“属下长乐拜见教主!”一位妖娆美妇当先跪下,引得他人侧目不已。

“哦?夫人倒是识趣得紧。”

“教主连我教秘术“化尸”之术都能掌控,属下怎敢不识泰山。”长乐惶惶说道。台下众人暗道原来这宁夜所施之术是五毒教的神通,这人先用噬心之法制住邪煞,再用五毒之功废掉白眉,雷霆手段,甚为罕见。

“拜见教主!”殿上众人均是见风使舵之人,心知此等不死不休的局面容不得反抗之心。

宁夜看着这满殿的臣服之人,心中畅快无比,这个曾经的师门弃徒,此刻已是站在了魔门之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终有一日,那些有负于我的人,都将受到我无尽的折磨!”

“南国使臣鹰兀恭祝宁夜教主!”众人跪倒之际,殿外却是传出一道雄浑之音,却见一名魁梧男性走来,这走来之物已不能称之为人,而是脸生犄角,身型臃肿,只着一件皮草果身,那腰间的肥肉确实袒露出来。

“鹰公子,你父王可好?”宁夜确实识得此人,出言问道。

“托您神通,父王已攻下慈悲观,在那慈悲观将那群娘们好好折弄了一番,这会儿父王已是兵临岭南,想那岭南已是囊中之物了。”

“什么,慈悲观!”台下众人纷纷猛吸一口凉气,天下群魔丧胆的南海慈悲观竟是已被轻松攻下,而且,听他口气,慈悲观中女尼难道尽数被淫辱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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