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在教室內，尾荷打了個大哈欠，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現在是午餐時間，她眼前擺著三層高的日式便當，十分豐盛，裡頭裝著各式各樣的高熱量肉類和炸物。即使尾荷圓滾滾的臉露出疲態，但還是毫無阻礙的將食物一個一個塞進嘴裡咀嚼。

「妳的胸部就是這麼愛吃才這麼豐滿嗎？」花蟷坐在尾荷的對面歪著頭問，午餐只有一個炒麵麵包和一瓶牛奶。「怎麼啦，這麼累是因為昨天被男人們給──」

「嗚！」

尾荷在花蟷把糟糕的話說出來前，先伸出手摀住對方的嘴。還好午餐時間教室裡的閒聊聲音很大，基本上也沒有人在意坐在角落的尾荷和花蟷在說些什麼。

「花蟷妳真是的，妳要講也不是在學校講吧。」尾荷滿臉通紅地抱怨道。「傳出去的話怎麼辦……」

「女孩子有幾個見不得人的秘密不是很正常嗎？」花蟷用滿不在乎的口吻笑了笑，喝了一口牛奶。「老師們之後怎麼樣了啊？」

「家裡好像跟老師們談了談，呃，我想應該是母親大人慣用的利誘伎倆吧，老師們付了錢以及欠了人情之後就當作沒事了。」

「是嗎？那恭喜尾荷呢，之後可以繼續享受被老師們玩弄的感覺了。」花蟷撐著下巴笑著說道。

「唔、雖然很粗魯，但是、是很舒服啦。唉、不是啦！」尾荷緊皺著眉頭，捧著通紅的臉。「怎麼可以讓我說這種話！」

「尾荷只要說出心裡真正的感想就好啦。」花蟷拿著麵包，笑著從對面的座位繞過來，和尾荷擠在一起。「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尾荷怎麼想和尾荷的感受吧，那些形象上的事情都可以不用管──而且呀，家裡讓女兒去賣身什麼的，就已經很不正常了吧，還這麼矜持不是很累嗎？」

「嗚啊，我家是很不正常沒錯啦……！」尾荷把充滿醬汁香氣的炸豬排塞進口中，疑惑的思考。「我的感受嗎？嗚，如果只論舒不舒服的話……是不討厭……不過，我想自己決定和什麼男人做，而不是讓母親大人決定。」

「那麼，就承認自己喜歡做愛的話不就好了嗎？」花蟷直接了當地說道。「別人怎麼看跟我們也沒關係嘛，如果他們覺得淫蕩，那就讓他們這樣覺得吧。」

「咦？這個……」一時之間尾荷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堅持不希望自己是個淫蕩的女孩。

「反正呀，那些旁觀的人，以後大部分的時間跟尾荷也沒有交集的，我是覺得不用太在意啦。」花噹說著自己的看法。「我想尾荷的癥結應該是不希望被家庭擺佈吧？」

「不被家裡擺佈？我不知道，我沒有想過，我一直覺得對高中生思考這個太早了。」

尾荷在家裡一直有種很多餘的感覺，從來沒人來過問她的學校上課情況，生活也跟準備接班的弟弟毫無交集，現在回想起來，甚至被當作性商品時心裡還有一點點雀躍自己對於這個家終於有點用處了。

雖然是歪曲的想法，但除了依附在這個家以外尾荷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辦法。

「就是因為是高中生，才需要累積脫離家裡的資本啊。」花蟷笑嘻嘻地說道，用手指戳著尾荷的臉頰。「吶，尾荷要不要加入我們呢？」

花蟷拿出酒紅色的皮夾，從裡面抽出一張名片。上頭以簡單的字樣寫著『月桂花學生會』，上頭有著社群軟體的群組網址和電子郵件信箱，背面則寫著一個時間和一間教室的位置。

「這是……？」

「該怎麼說呢，就是類似地下學生會的東西吧？」花蟷笑了笑，把名片放在尾荷桌上。「不過呢，都在做些很好玩的事，都是些不方便在檯面說的『社團業務』唷，我會發現老師們對尾荷做的事情也是因為學生會呢，如果尾荷想要離家自立，對於成長茁壯的人脈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難道都在跟男人們打混嗎？」尾荷狐疑地鼓臉，畢竟花蟷之前才突然展現自己放蕩的一面。

「才沒有呢，只有我是這樣！」

「還敢說！」

「總之，有興趣的話就按照背面的聯絡資料和會長她們見個面吧？」花蟷笑著眨眼，手指隔著尾荷的百褶裙在大腿上打轉。「放心，她們不會排斥色情的高中生的。」

「不、不要那樣說我啦，也不要在教室這樣摸我……！」尾荷微紅著臉說道，夾緊著大腿。

就在兩人談話到一個段落時，尾荷的手機傳來了簡訊。那是家裡的女傭雛傳來的，告訴她今晚有客人要招待。

「唉……」尾荷嘆了口氣，不滿地戳著手機螢幕。「又來了，今晚不知道又把我賣給什麼樣的人了。」

「呼嗯──」花蟷捧著臉看著尾荷，思考了一會兒後露出微笑。「拒絕就好了吧？」

「嗯？」

花蟷也不等尾荷回話，就把手機拿了過來，擅自回復訊息，寫上『今天晚上我跟花蟷有約了，不好意思沒辦法！』。

「等、等等！花蟷！」尾荷嚇得拿回手機。「如果母親生氣的話怎麼辦？唔，她會處罰我的，說不定連飯都沒得吃──」

「以尾荷的存款和色情的程度，要讓自己保持溫飽也不難吧？」花蟷聳聳肩。「真的沒辦法還可以來我家呀。」

「什麼啊，那就是逃家了啊……！」

「逃家也沒關係吧，不如說留在把自己拿去賣的家裡才奇怪呢。」

「唔……！」尾荷發現自己說不過花蟷，便沉默下來。

花蟷的所言所行都是尾荷不曾想過的──應該說，尾荷曾經也想過逃離，最後還是放棄了，但花蟷卻把這些事說的輕描淡寫，彷彿只要有心就可以達成。

該不會……想做的話真的可以做到吧？尾荷心想。

在尾荷腦袋混亂時，手機又響了起來，雛發來了訊息：『夫人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呼……！」尾荷鬆了好大一口氣。「還好母親准許了……！」

「尾荷好像反射性會聽家裡的話呢。」花蟷瞇起眼睛說著。「這點需要矯正一下哦？」

「這點通常才是不需要矯正的事情吧！」

「既然尾荷晚上時間空出來了，那就和我一起去玩吧。」花蟷俏皮地眨單眼。「做點尾荷喜歡的色色的事。」

「什、什麼啦！」尾荷紅著臉皺眉。「就算真的要，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找的對象……」

「這個很簡單啦，在路上就能隨便找到了。」花蟷笑嘻嘻地說著。

「咦……？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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