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將頸上的扣環打開，紅色的禮服便能被輕易褪下——瀧奈就是那麼做的。她用牙齒把那已無用武之地的胸貼撕去，而那人似乎因為忽然的著涼差點忍不住出聲。

錦木千束胸部很大，這是井之上瀧奈第一次見到她時就心裡有數的事實。但最後會進展到這種地步，是她無法預測到的，又或者該說，這本來只會是幻想而已。

金髮女孩跨坐在她的身上，嗓音裡裝載了鮮少出現的不安，「瀧奈？」似乎是對於黑髮少女的一臉嚴肅而有些壓力，擱在對方雙肩上的手也稍顯僵硬。

會有這樣的表現，顯然是因為綁在頭上的紅色領帶遮擋了她的視線所致。

瀧奈沒有用言語應答喊自己名字的人，只是將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些，然後低下頭給予已經出來見人的乳首一陣親吻。

「哈⋯⋯」意識到自己忍不住發出了喟嘆，錦木千束急忙捂住嘴，但同時卻被胸前的刺激弄得眼角泛淚。

伸出舌頭舔過頂端，然後含進嘴裡，光是這個動作就讓敏感的她受不了。打在肌膚上的鼻息不斷提醒著千束，此刻抱著自己的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井之上瀧奈，這讓她在『希望對方停下』跟『如果是她就沒關係』當中反覆橫跳。

在動作的間隔，瀧奈斷斷續續地說著話。

「千束。」

「哼，嗯？」

「穿成這個樣子，」

「哈、嗯⋯⋯」

「是想誘惑誰？」

因為胸前的刺激，千束拱起身子，也抱緊那顆黑色的腦袋，這才沒有軟了腰。

右手玩弄著另一側的頂端，左手則在那瘦削的背脊上摩挲，閉著雙眼的瀧奈鼻間充斥著錦木千束的香水味。平時不會有那麼重的味道，或許因為場合關係才會灑得多了點。

伸出舌頭舔舐、再將其含進嘴，她承認自己想把除了千束身體原始氣味以外的，通通消除掉。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再怎麼不近人情，她都能理解。與店長談話結束後，強顏歡笑地說著『我們走吧』的神情，井之上瀧奈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她曾經擔心過。找到恩人以後，千束會變成什麼樣子？但千算萬算，都算不到今天這個局面。

那張臉上頭的寂寞，比每一次不小心流露的都還要更甚。

錦木千束是因為寂寞才愛上自己的，瀧奈心知肚明。但她不介意，因為太喜歡這個人了，所以她並不介意。

就如同她可以為了養育自己長大的DA賣命一樣，如果哪天需要為了錦木千束而死，她也願意。

在遇見千束以前，瀧奈的世界只有獨自一人。按照DA給予的日程表生活、遵照高層的每個複雜指示而行——名為井之上瀧奈的人生只有這些，至少在當時是如此，她甚至以為自己到命殞那日都會是這麼生活的。

這個人很寂寞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能感受到，會有這樣的感想，是兩人去水族館的那天。她看著千束說起以前，才理解到這個人為什麼需要自己。

垂下的眼簾也好，沒了光的紅色眼眸也好，井之上瀧奈在那當中沒有找到容身之處。

只有在她對著自己微笑，或是每次撒著嬌鑽進懷裡時，瀧奈才會覺得自己的孤獨又被她趕跑了。

是這樣沒錯。如果千束是個寂寞的人，而自己就是孤獨的那一個。寂寞與孤獨，兩者的差異在哪呢？差別在於瀧奈當時並不討厭現狀，甚至樂於接受。

她喜歡一個人的狀態，就算需要和別人共同協作也是如此，如果可以，瀧奈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融入他人。

而錦木千束找到了自己，就像是抓住浮木一般。

在第一次接吻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這個人不孤單，但是很寂寞。

將快要失去力氣的千束壓在身下，脫去那件此刻變得礙事的紅色正裝，沿著那平坦的小腹吻了上去，最後才替對方把紅色領帶給卸下。

明明剛才自己也能拿下來的啊。仔細端詳那副好看的面容，看著那雙稍稍泛淚，眼神中卻沒有一絲埋怨的雙眼，瀧奈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麼，錦木千束都會照單全收。

「我喜歡妳。」她輕聲說著。

說出『愛』這個字，對於井之上瀧奈有些困難，就算她平時再怎麼能夠冷靜的敘述事情，都沒辦法輕易地就把愛說出口，尤其對象是戀人的時候。

和把它掛在嘴邊的千束是大相徑庭，但瀧奈並不討厭對方說著愛，只是對她而言，直接做愛是最快速的表達方式，除此之外都顯得太多餘。

稍微恢復了精神的千束雙手勾上瀧奈的脖子，「喔吼，是喜歡我哪裡呢？」

千束大概沒有思考過愛跟喜歡的差異。她和會思考孤獨跟寂寞的瀧奈不同，這也是優點之一，瀧奈不需要擔心自己的不善表達去傷害到戀人。

伸手撫上對方的前胸，「這裡。」

好想揉啊。這個想法閃過腦袋時，瀧奈知道自己沒救了。她眨眨眼，忍住衝動，然後才注意到那人狐疑的眼神。

這傢伙絕對是搞錯了。

「胸部？」

「⋯⋯妳的心。」

「啊，但是我沒有心臟呢。」說這話的時候，千束看來有些失落。

衣衫不整的井之上瀧奈癟癟嘴，思考一下後，將對方的一隻手貼上自己的胸口。

「我的。」

下方的人反應過來後，一瞬間便漲紅了臉，「等、等等！」

「就當作我的心臟也正在為了妳跳吧。」

在上身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就算感受不到脈搏，也能透過那勉強壓抑的聲音判斷哪裡會讓對方舒服。

雖然勤學的瀧奈早就記得一清二楚了。

譬如在那雄偉之上的頂端，也譬如脖子再下面一點肩窩，還有那和臉一起變紅的耳朵。

在因吞嚥起伏的頸脖上留下了紅痕，而後撫上那有著漂亮曲線的腰間時的顫抖，也在她的預料之內。

明明自己也沒有餘裕了，卻還要在邊接吻邊被揉著胸部的時候想方設法解開襯衫鈕扣，這樣努力著的千束讓瀧奈愛不釋手。

千束也因為什麼事而努力過嗎？身為亞蘭兒童，懷有大家都沒有的天份，雖然是孤兒出身，但作為穿著紅色制服的首席，在DA肯定是被需要著的吧。

和我不一樣呢。瀧奈想著，在千束把鈕扣全部解開後，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的嘴唇，並將那件有點礙事的襯衫脫去。

早已氾濫成災的部位被徑直吻上，錦木千束再也忍不住原先壓抑的聲音。

感受到和自己相扣的手指忽然出力，閉著雙眼的瀧奈伸出了舌尖，沿著輪廓移動，便能聽見高了一階的呻吟。

在微微凸起的部份花了點心力，抬起頭的時候，瀧奈便和那雙泛著淚的眼睛對上了視線，接著那人伸出雙手，這令瀧奈無法拒絕。

將千束的身體當作是棲身之地，卻又不敢把整個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瀧奈一邊感受著對方的體溫，一邊微調成適合下一步的位置。

是說，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這種事情那麼熟練的？只要去思考這個，瀧奈便會感到心虛。明明不管是自己還是千束都仍未成年，卻總是心安理得地做著這些，仔細想想也未免太不合理。

嘛，雖然女高中生殺手更不合理就是了。

伸進微微敞開的大腿之間，不費力地找到了那個部位。就算觸碰過那麼多次，她仍舊不習慣這燙手的溫度。

在外頭摩擦了好一陣，甚至讓千束在親吻的間隔中說了：「瀧奈，快點進來。」這種羞恥的台詞，她才將手指探入。

這份情慾或許只有自己才能緩解——這個想法令瀧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雙手環繞著瀧奈的脖子，千束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已經再也無法控制從自己口中發出的羞恥聲音，呻吟也好、叫聲也好，都和那讓人害躁的水聲一起迴盪在房裡。

思緒已經飄到好遠的地方了，無論怎麼追也追不回來，當然也沒法思考鄰居會不會抗議，又或者去抑制自己跟著對方動作扭動的腰。

高潮如期而至，吻上對方的嘴唇，對於只有自己的胸口在劇烈起伏，瀧奈早已習慣。她將千束擁入懷裡，雖然沒辦法感受到喘息，但身軀的微微顫抖是不會騙人的。

「我愛妳。」替對方擦去額間的汗水，錦木千束腦袋裡此時能動用的只有這三個字，而她也就這麼說出口了。

「我也是。」

井之上瀧奈並沒有自信能夠趕走錦木千束的寂寞，她從來就不敢對無法預測的事下定論。

但就如瀧奈的不再孤獨需要錦木千束的存在一樣，就算不能真正令她再也不寂寞，也想繼續當那個能多少給予一點慰藉的人。

這樣的話，我也能是被需要的人吧。

井之上瀧奈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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