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屋早都知道……”

“但是，现在的你，已经拥有了新的缘分，就不要再被过往的那些牵绊，因此心生不平，去做错误的事了。

“你应该好好看着当下，好好看着……现在在你身边的人……”

健屋想告诉她，自己早都知道曾经的自己做错了，她只是并不确定，那段新的缘分，是不是还在身边，是不是只是来作弄她，到底是不是并没有抛弃不懂事的她。

手被对面的人捧在了她的掌心，健屋看着白雪巴把她指尖的灰尘抹蹭掉，然后小心地交握，珍重地牵起了她的手。

心里应该高兴，可是那种高兴现在被更强烈的委屈冲得七零八落，撞击着她的胸腔。

明明你已经原谅我了，为什么不早点来啊……

眼睛又开始发酸，健屋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揉自己的眼睛，可是却挡不住眼泪滴落下来。原本要忍的，可是忍不住，也真的不想忍了。于是呜咽的声音也和抽泣的动作也一起解开了束缚。

“啊…花，花那！别哭啊……怎么了？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女孩边哭边摇着头。

巴一手牵着女孩，一手无措地去擦拭她的眼泪，可是她好像越擦，对面的女孩就哭得越厉害，虽然她没有发出什么很大的哭声，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她的掌心、手背上滚落。

白雪巴最害怕女孩的眼泪，更不用说是来自健屋的了。听到文美说起健屋闷着哭的时候，一方面觉得难以想象，一方面又感到有些不忍。直到此刻亲眼看到了她的眼泪，这才意识到她的难过竟让自己如此心疼。

“真是的……别哭了……”健屋哭的样子实在像是伤心透顶，惹得一直以来都很容易共情的巴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她想要健屋别再哭了，否则，连自己也要跟着伤心得眼眶发酸了。

健屋肩膀的抖动和抽噎渐渐平息下来，巴温柔地抚过健屋眼角的泪痣，弯腰向她倾身过去，想要看看惹人怜惜的女孩是不是已经不再哭泣了，只是刚对上她的双瞳，就感觉到一股突然的力量将自己拉近过去——

红着眼的健屋就这么吻了过来。

袭击来得太过突然，活了200多年的白雪巴也从未有过被人偷袭强吻的经验，一时间只能僵硬了全身地停滞了所有思维。

没有羞涩，更别说是回应了，眼看着巴傻愣愣的一动不动，健屋的悲与怒都又一齐涌了上来，明明才刚一脸担心地看自己是不是还在哭——

啊。坏心眼的本性要压不住了。

本来停了哭泣的女孩，眼睛又开始泛起红来，泪水再一次在她的眼眶里凝聚，她抿着唇压抑着控诉：“干，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僵住啊，不就是……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嘛……呜……”

头痛，胸口也好闷，狼狈的白雪巴只想无奈地叹气。啊，不行了，只要为她心痛过一次，就再也不想看到她伤心了。

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再一次倾身靠近，白雪巴也低头回吻了那个假装哭泣的狡黠神明。

原来这就是止住她哭泣的最好方法。

原来，喜欢的女孩子的嘴唇是这样的触感。她的脸颊不及她嘴唇的柔软温热，亦比一切的动作都更温柔热烈。

潮湿的呼吸交换出寒日里浅白的雾气，诡计得逞的健屋再也藏不住嘴角的欢喜，她把双臂缠上巴的背，紧紧地把自己锁进巴的怀抱。她的味道胜过梦里的芬芳，她含住自己嘴唇的动作，过于温柔到让她想就此堕落。拥抱到她近在咫尺的身体，才明白这比梦里的更美好一万倍。

用亲吻分散了她的委屈，然后又点到她的眉眼，把眼泪也尽数采颉，最后再庄严地吻回她的嘴唇。因为她太过投入、太过认真，逐渐急促的气息里，唇舌都像要打起架来。白雪巴稍稍后退，想将“安慰”告一段落，却又立马被拉近过去。怀抱中的健屋像在撒气一样，痴迷地蹂躏起自己的嘴唇。

唉，一定是因为缺氧让自己头脑发昏了，索性就这么任由她吻下去吧。

23.

夕照神社的青瓦又得到了两位神明的“临幸”。白雪巴本想自己飞身上房檐，却拗不过健屋鼓着脸使性子的要求，于是就又一次被她牵住手，带着飞上了檐顶。

其实她早就想说，这样是不是太没规矩，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可是这本就是她的地盘，嘛……还是算了由她去吧。

那家伙现在正紧挨着自己，眼睛都像黏在自己身上了一样，就只是一刻不停地盯着自己傻笑。

唉，饶了我吧。虽然心里这么想，可白雪巴还是得提醒自己时刻小心压住嘴角的笑意。

“健屋啊……”

“嗯嗯？”

“新年我很忙哦，你应该明白的吧，没空陪你玩是真的喔。”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甜蜜的表白，结果居然只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个？健屋撅了噘嘴，愤愤地回怼：“什么嘛，是巴你效率太低了吧，看健屋到时候半天做完事然后就来骚扰你。再说了，健屋才不信去你那边祈愿的会比我们这边的更多呢。”

“啧……”

这小鬼状态调整得真迅速，这么快就又恢复本性了。虽然会心疼，但白雪巴在想，她是不是还是哭起来的样子更可爱。啊……以后真想再多欺负欺负她。

看巴神游的样子，健屋想当然地以为她在分心，于是长臂一伸就用手掌遮住了她的眼。推着她把她扑倒在青瓦上，健屋又一次啄吻上眼前装满她整颗心的人。

双唇一次次分离又贴合，白雪巴放任健屋吻到她心满意足，直到她最后浅啄一下后停下动作，才问：“怎么了？”

“没什么啊，不是巴你说要忙事情没空陪健屋玩吗，那所有你在的时间，就别想被健屋‘放过’了喔。每次见面都一定要亲个爽再放你离开。”

白雪巴微红着脸轻笑。

搂住健屋的腰，巴附到她的耳边：“Kiss……就可以了吗？”

健屋把头埋进巴的颈窝，闷闷地撒娇：“真是的——这样不就……不就完全不想让你走了嘛……”

嗅闻着巴颈间的味道，健屋才想到，这难道就是情欲之神与生俱来的勾人吗？自己真的扛不住呀……

“说起来，我们一个缘结，一个掌情欲，根本就是天生一对，必须要在一起的嘛。”

“在一起”什么的，这个词让白雪巴感到怪异又陌生。

“你是怎么想的，我们可是神明，有无尽的生命，需要用什么词来概括我们之间缔结的关系吗？”

揪起巴的一绺头发，健屋玩弄银灰的发尾。

“健屋不知道……健屋只是想跟你黏在一起。”

听到她这么说话，如何能让人不心软？抬手摸了摸健屋的发顶，巴轻声说：“……臭小鬼，随你吧。”

缘分什么的真是难以控制，认识了路易斯，有了人类的朋友，现在还有了珍视的喜欢的人，虽然感觉这个家伙就是自己给自己招的大麻烦，可是每每想到她，心情都是雀跃的。

“大麻烦”又闹起了小情绪：“什么小鬼，健屋做神比巴你要早吧！”

“我只是从别的地方刚调过来不久而已……不论年纪还是做神明的时间都一点不短好吗？”

“那你多大？”

“不告诉你。”

“怎么这样啊！告诉健屋嘛，告诉健屋嘛！”

“女人的年龄是美丽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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