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三章 二十节 意志是什么

“时碎空裂，随着战斗的时间越长，时间和空间会逐渐被深红摧毁，整个世界的黑暗都被感染成血红色，带着整个美国的意志铸造出那深红之鹰中唯一的胜利者。” 美杜莎的身影再一次从谢雨临的面前出现。

“你再次登场了，一百多年没见了。”

“人类还是发现了界能，结局无法改变了，再多再多的人类工程师也没有半点方法，深红暂时改变了周边的数值我才得以从悖论里面逃离出来。”

“你还会回去吗？”

“固然。” 美杜莎拽了拽自己身上的一些锁链，她除了头之外，全身基本上都在真实的肉身和黑暗之间来回跃动，活在那悖论之下。

“把它身后的门封死，用强烈的能量爆炸焊死那个门的口子，这个能量爆炸的程度是一个太阳爆炸的级别才能焊死，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一百亿以上的人类生命献祭给深红反制裁美国意志。”

“这些我们都没人做得出来。” 梅琳达走到美杜莎面前弹了一下她的脑袋。

“很简单，引爆这台机甲。” 美杜莎露出自己银红双色的眼睛，拖把一样脏乱的金色长发几乎覆盖了她的大半个身体。

“我会为你再制造的。” 美杜莎搂住谢雨临说。

“黎，听好了，拖延那鹰的脚步，我们来解决它身后的门。” 梅琳达不知道通讯器还有没有用，只是用通讯器进行了一次心灵上的交流。

“嗯，我知道了。” 周破晓的手再一次试图握住那把失控了不知道多久的白泽刀，一只眼睛回到了魔女化的暗紫色。

“真痛…但我必须是我自己，梅琳达还在期待着我。” 周破晓握回白泽刀，刀刃出现裂缝分成数段变成数千万米长的刃鞭与那丧尸手上的铁鞭对抽，让鹰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开始横冲直撞。

周破晓的鞭子缠绕住丧尸的铁鞭，控住鹰行动的范围，让周破晓无限的接近那远远比自己巨大的怪物，拉近了不知道多少光年的距离，拔出烈焰十字剑灌注魔能巨化把那丧尸拦腰截断，魔能的火焰在黑暗宇宙中伴随这一斩

闪耀出更加明亮的光芒，把丧尸与鹰硬生生的分了出来。

“轰！” 丧尸瞬间长出双性的生殖器官，那雄伟的生殖器射出数十亿的精子，同时陪伴的还有数十亿的卵子在那些精子之前飞出去，那些精子挨个钻入卵子之中，以宇宙为子宫在一瞬间繁衍出数十亿的“人类”，每个人类都像月球一样大，都拥有和丧尸一样的双性器官，但是没有五官，机械做着和丧尸重复的繁衍生息。

“好恶心…” 周破晓刚说完，转身横起刀挡住巨大的鹰那巨大的鸟喙，一直把周破晓顶入那“人类”群里，周破晓的身躯在鹰的推动下把那些人类身躯撞得粉碎，全身都被血肉染成了红色。

周破晓踩在人类的一颗头颅上立定身体，刀刃被惯性砍进鸟喙里面直接回身一斩把那鹰甩出去和丧尸撞在一起，那些生育完的人类死去作为祭品为两个怪物增加力量，并且不断的扩大深红门。

“你为什么不打了？” 纪岚长问。

“很多都是祭品，死了之后就会增加难度，而且时间和空间正在崩坏，我们得想办法堵上大门。” 羲和冷静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操这怎么开到那边去！” 谢雨临猛着朝门那冲，结果门一直在涌出深红色的烟雾根本没有办法靠近。

金色的光流把烟雾冲散，十个太阳在不远处闪耀，羲和的身影屹立在那里。

“纪岚长！我先上了！” 谢雨临嘶吼着冲进门中，顺手把陈天骄和梅琳达提起来扔出美杜莎殿。

那美杜莎发出足以照耀地球的银红双色的光芒，把整个门震荡起来，门在逐渐缩小，穿透真空响起的爆炸声。

“话说…美杜莎没有什么逃生系统吗？” 谢雨临看着离自己逐渐远去的地球，美杜莎正在被爆炸吞噬。

“陪我去深红看看吧。” 美杜莎拿起谢雨临的手，两个人对视着，谢雨临眼中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觉得有些孤单。

“林瞳漪。” 谢雨临说出这个名字，和美杜莎一起消失门涌动出的光芒之中。

“谢哥！” 纪岚长强行夺回控制权，伸出手想把谢雨临拉回来，在手触及的瞬间，门消失了，倒是把梅琳达和陈天骄攥在了手心。

“操！” 纪岚长转身看向那两只怪物。

“喂，别乱了心，松开我们就行了。” 梅琳达说。

“噢。” 纪岚长把她们放在接待的运载机上，纵身飞入那缠斗之中。

“无妨了，纪岚长。” 羲和全身的重装甲再度回归，装甲板展开露出那些齿轮疯狂的旋转，那些人类被烈阳尽数吸收进体内，十个太阳照耀这个世界。

“白泽，开始了。” 周破晓的血液通过咬住手的牙齿灌注到刀刃之上，身体再度发生猛烈的变化，全身都燃起苍白色的烈火，整个身体都化作那未知的白光，诸多白色的锁链一下子穿过那些怪物的骨头，周破晓穷尽自己那本就因为卫星炮濒死的最后生命。

“路西法，那种诅咒消失了吗？” 周破晓说话已经有了些许无力。

“诅咒只是让你吊着最后一口气活着，我觉得…有些痛苦，还是要经过你的同意。” 路西法有些震撼。

“继续！维持下去！” 周破晓的说话逐渐有力，握紧白泽刀，宇宙中浮现出那六芒星的线段瞬间锁定两只怪物，那横贯星云的一刀把怪物切成两半，随后六芒星和锁链统统破碎。

“咳…不能撑了…” 周破晓全身的怪物化正在不断的解除，完全依赖白泽刀和路西法的敬佩所赋予的余力才得以苟活。

“轰！” 蓄力已久的十日射出更加巨大的光流，把那些两半的怪物完全清除烧蚀掉。

“周破晓…” 陈天骄出来抱住周破晓，慢慢走进运载机里面。

“她唯一活着的特征就是大脑存有活性，拥有思考，很快就会因为供血不足而彻底停息。”

梅琳达操作着治疗仓，很多很多管子插在周破晓的身上，还有一些梅琳达为周破晓特制的管子插进最关键的心脏和大脑，周破晓的身体在怪物化完全褪去之后已经被轰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象。

“莫斯提马粒子一丝不剩了，只有原来被天使粉碎过的腐臭肉体残留，一直都在用天使的粒子构造自己的身体，在粒子破碎之后，身体也就无存，我依然有办法治疗。” 梅琳达紧张的操作着。

“复原魔能回路，复原人体，复原你拥有的所有。” 梅琳达用时空眼都没有办法复原形体，因为天使粒子是无法被时空锁定的，毁灭了就等于再也找不着了。

一周后。

“嗯，对没错，我已经贿赂好了供应学校的食品公司，到时候去和工厂联系，咱们！学校！工厂！三方分利，资本与资本之间强强联合垄断资源…呦？睡觉的坏学生。” 我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调稳呼吸，假装香甜的睡觉，连身体都不敢动一点，手伸进包里，握紧那把迷你电钻。

“真的睡了吗？两位，醒醒！”

“嗯……老师？” 我和陈琳在他的摇晃下被迫醒来，如果不醒来，那才是装睡的典范。

“嗯，对，你们怎么还不去吃饭？快走吧，去晚了食堂就没饭了。” 那是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双腮长满了麻子，胖胖的脸与细小的眼睛、小小的啤酒肚在我的头发上刮蹭着。

“呵呵呵…” 我们两个人看着他不禁笑了起来，他这副丑陋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老师呢。

突然之间，那男人的脸爆开，长出无穷无尽的眼珠细胞，我心中出现了一个想法，如果我一直装睡下去…或者好好的上课后去吃饭呢？

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已经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连在哪里都觉得有些陌生。

“喂，能看见吗？最后还是用了永生技术啊。”

“能，完全正常。” 眼前的光景逐渐熟悉，记忆逐渐被补全，迷茫再一度从我的眼前散去。

很新奇，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实，明明自己是做着必死的决心去战斗，但还是活了下来，还是不想那么草率的死去。

“没有失忆吗，还认得这个世界，认得你的朋友吗？”

“我没改变过什么，医生，我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也有自己的意志。” 周破晓摸了摸自己温热的躯体，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总有种周围都是虚假的感觉。

“意志啊。” 陈洁攥了攥自己的领子，想到了不久前消失的谢雨临。

“怎么了？我之前还见过你来着。”

“没事，人的一生就是自己意志解放的旅途，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处于生死之境，舍弃国家为我们定下允许活着的格子屋，或是舍弃传统道德仁义反其道而行之…嗯，你和他已经完成了。”

“喔，那个他是你的恋人吗？”

“当然，一往无前的他，和你一样在那场战斗中，只不过他应该是牺牲了，将自己的意志贯彻到底，我还怪罪了他好久，这我才明白，人是为了自己的，是拥有自我意志的，不属于国家，也不属于人类，只属于他自己。”

周破晓看陈洁的目光有些奇怪。

“很奇怪吧，但就是这样的结论，人始终要拥有自己的意志，终生在那生活的格子里麻木，太难受了，在东中每个普通人都整齐划一，出生、上学、房贷、结婚、老去、死亡，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梅琳达都没信心二十年改变现状，二十年就是普通人大半部分年轻的时间了。”

“他们，都没有自己的意志。” 陈洁走向那窗户边，眺望远方那些整齐划一的小区。

“我能理解，好日子没有一点盼头。” 周破晓掀开柔和的被褥，露出自己白嫩光滑的身躯，那象牙白的肤色让周破晓感到有一些不适应，四处寻找着自己的衣物和自己的物品。

“这里没有，你的装备都被锁到梅琳达那了，要你自己去拿，衣服的话在衣柜里，不用那么担心衣服的问题，这个屋子里只有你和我。” 陈洁看出周破晓的心思说。

“知道了，我在活着对吧。” 周破晓说。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日复一日的战斗，光影一隙间的穿行，什么事情都看不到终点，活着去过这么安静的日子，有些不习惯。” 周破晓低下头，那些整齐划一的小区里依稀可以听见有人为房贷发愁，路上一些不大不小的帐篷遮挡住盲道，城管们正在奋力驱赶。

“这里不是发达城市，只是梅琳达为了安全把已经治好的你转到这个医院来，防止你被人发现是black…” 陈洁说到这里刻意停下了。

“只有不发达的城市才能看清一切啊，我不会嫌弃的，因为我知道这些城市里面的人有多苦。” 周破晓转身走向一旁的衣柜，拿出一套全新的衣服，愁眉苦脸的又翻找了几下。

“啊……想回家拿趟衣服了，这些新衣服都是贵牌子啊，穿坏的话，感觉比装甲爆了还败坏呢…” 周破晓最终把那些贵衣服全放下，捡了一套医生的服饰穿了上去，套上白大褂把眼镜一带，还真有医生的气质。

“这衣服应该是没人要的吧？” 周破晓扣上白大褂的扣子。

“现在哪个医生穿这个，都是淘汰的上世纪衣物，医生都是要穿手术装甲的，用不着这些了，你看我。” 陈洁举起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上面是一些纳米材质，摸起来丝滑凉爽，同时不失可以变形成各类工具的功能。

“那还真是时代的问题。” 周破晓拍了拍白大褂上面的土，“我可以离开去找梅琳达了吗？”

“没有问题，拿桌子上的药，那个要再吃上三天稳定一下。” 陈洁提醒道。

“明白了。” 周破晓拿起药，刚走出门外，一把血红色刀刃就飞出来刺向周破晓，周破晓从瞳孔中拔出路西法之刃弹开那把刀，击碎走廊窗户的玻璃从那想都没想就跳了出去。

格林把整个走廊的墙壁撞碎，在高楼上滑行逐渐跟住周破晓坠落的速度。

“真是趁人之危啊。” 周破晓在空中与格林对击，刀和刀之间擦碰火花，周破晓在空中一个翻滚踩到坠落的墙面上，刀面把一堆墙块挥向格林，直接把格林砸了下去。

周破晓落在地上几个空翻躲开坠落的那些墙块，同时也把格林直接砸在了那墙块堆里面。

“哈…难受…” 周破晓捂住胸口，总觉得会这具身体时刻会裂开的样子，身后的废墟一下子爆开，那些石块暴雨般打在周破晓身上，深深刺进身体把周破晓轰飞。

“真是…” 周破晓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被格林掐住了喉咙，一直怼到墙上，脚部发力向前硬怼，周破晓被一连怼穿了几栋楼，最后被一把镶嵌在地上。

“呃…” 周破晓还想挣扎，被格林一刀割穿了喉咙。

“你会和你的同类一样消逝，你的意志会消散，因为这是现实，这是你的宿命，战斗至死后的解脱，为了这一切而解脱。” 格林笑起来，“你终于死了。”

“咳咳…嗯…” 周破晓竭尽全力想要活动那本就虚弱的身体。

“死啊！死！连你的魔能回路一起！给我顺从死亡的道理！给我屈服现实！压垮你的所有！碾碎你的一切！” 格林一刀一刀的插在周破晓的身体上，把那些回路绞碎。

“嘣！” 周破晓身上缠绕着暗紫色的粒子挡住那几刀，马上起身把格林扔了出去。

“解除那诅咒的话，就是我了。” 路西法的声音从周破晓的口中传出。

“只是提取下一个审判的条件，不会真的有人以为我会成功的杀死她吧。” 格林把刀刃在自己的肉体上来回切割。

“要对那地狱做些什么吗？” 路西法问。

“谁知道啊，我只是尽职尽责的服务。” 格林化作血雾消失在风中。

“啊，快点杀死我吧。” 周破晓抱怨的说道，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不会，放心吧，我的粒子没那么容易。” 路西法安慰道。

“只是抱怨，拖着这种病躯真是受够了，让我赶紧变成那种怪物吧。” 周破晓在路西法粒子修复之后显然好了很多。

“太忙了，没来得及，你没什么大事吧。” 梅琳达突然出现在周破晓的身边，握住周破晓的手。

“快死了！” 周破晓一时上头掐住梅琳达的脖子。

“我知道，会弥补的。” 梅琳达把周破晓的手抓紧硬生生掰开，将她搂入怀中。

“呜……” 周破晓在梅琳达的怀里哭了起来，想到那些恐惧和威胁，感情便不可抑制的溃散。

“还有更远的道路要走，一切都还没有结束，纵情的哭吧，歇息几个月再去，剩下的就交给烛了。”

“历史还有停止的可能吗？”

“有改变的可能。” 梅琳达拍了拍周破晓的后背。

“单独任务吗？” 陈天骄问梅琳达。

“是的，黎需要休息，你也看到她受损的程度了。”

“目标以黑社会、恐怖分子的名义带领无编号合成改造人，进攻天南区、蔚河区的城市，夺取他们的独立政权，最后由我们准备进军时，你们投降。” 梅琳达说。

“也就是给你们正规的进攻理由啊。” 陈天骄用机械剑割开前面的草丛，带着一队人前进。

“别担心，我觉得谢哥肯定不会死的。” 纪岚长看着回来之后对着照片闷闷不乐的陈洁安慰道。

陈洁没有理他。

“那我出去看看啦？” 纪岚长问一句。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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