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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四节「Choice of the Light 」』,1

[db:作者] 2025-08-07 11:31 5hhhhh 6190 ℃

真是漫长的一场梦。

直到刚才闭着的眼眸都还能看见当时的情景,听说人这一生里就有几件挂记在心底的事情,并且会伴随着那个人走完一生都不会消失。

这也证明着,人的思念有多么强烈。

——自己选择了远离世间所有的幸福,自己选择了孤独前进毁灭一切的道路。

——不再盲目的信任他人,不再盲目的坚持善行的道路,仅以变革的选择为前提展开行动。

——人的历史证明了知性的存在拥有着改革世界的力量,但他们就是没有意识到知性这一产物存在着的好处其实少于它的坏处太多太多了,过分性的追求安逸的生活和奢侈的日子,终究只会模糊化这一切的事实,让人无法看清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就连口中吃下的肉块都被遗忘了罪恶感,杀生所产生的感受已经被日常所淡化了。

——从好奇心开始转变的探究心,这个过程在受到知性的影响下将会直接变质,蜕变,进化,人和野兽的差别正是使用知性的能力比其他的生命还要优秀所拜,但人若不能善用这个优点的话,人便和野兽无异,甚至会做出比野兽还要过分的行为。

——因此,自己决定了,今后所有的知性产物都将由知性的开拓者一人管理,所有的权力都没有分配的必要,最高权利者的存在就只有一个,除此以外的知性生命体都是平等的,交易的方式永远只要保持在以物换物的形式就足够了,对人的生活来说——金钱这一概念实在是太奢侈了。

「…对…我是知性的开拓者,不论是利益的管理还是权力的管理…全都将由我来接手,成为权力者意味着当事者必须比任何人还要遵守当前所制定的规矩,否则便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只要藉由这双魔眼的力量管理人的知性及思考能力,排除一切多余的恶意和对他人的猜疑,公平化所有的利益及权利,让人民知晓这个世界上除了利益和金钱以外还有更为重要的价值观值得知性生命体去探究,如此一来人才能够在拥有秩序的世界里与新的法则共处——这才是真正的解决方案。」

摇曳着黑色斗篷的背影在地狱犬的首级上站立了起来,背对着鲜红色的黄昏的脸孔,反映着靛蓝色的双眸绽放的变革之光,映入他眼帘中的世界已经如同他手中自在翻转的骰子一样了。

——事到如今,他的目的已经得到了实践手段。

——剩下留给人们的选择如果他们没法接受的话,一切就能结束了。

为了未来,牺牲是必要的,约翰承认自己绝对不喜欢这样的做法,他不是赫拉——约翰深信着人类迟早有一天能够以自己的双手去开拓属于自己的未来,他不会夺走人们的未来。

——可是这个世界已经到极限了,他的信任从根本上发生了变质。

再犹豫不决下去,这个世界便不会有任何未来可言,知性生命体永远都将被错误的知性所诅咒,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及感情的他们所累积的憎恨,已经没有办法再被任何人所原谅了。

——最后留下的,唯有让变革的光芒照耀这个世界而已。

——但在那之前…约翰仍然想要看见人最后的光芒,是否能够比变革的光芒还要耀眼。

「来了吗…」

「吼嘎嘎嘎嘎…」

靛蓝色的眼眸中映入数百米外的身影轮廓正在逐渐接近他所在的地点,数量超过一百,两百…但最多也就只有百位数,这面对着拥有无数只地狱犬的约翰而言,完全不足以构成威胁或是问题——可是在他脚底下发出低鸣声的刻耳柏洛斯,却从沉眠中睁开了鲜红色的双眸并苏醒,仿佛本能知道眼前出现的敌人拥有能够与其对抗的力量一样,约翰的眼眸中也注视着那位站在所有人影轮廓正前方的身影,并眯起了眼皮地说:

「…原来如此…之前感觉到的错觉…果然不是错觉…而是你的变化产生的反应吗…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我犯下的最大的过错…那就是救下了你——琳奈。」

率领着人族、半兽人、精灵、兽人、女神——来到魔法使面前的精灵少女,现在已经是统帅着所有生命的开拓者,同时也是冒险者公会的会长,更是精灵们崇拜的女神,在这趟旅程中她所得到的一切、累积的业绩,在此已经渐渐能够匹敌魔法使的一切而成型——事到如今,他也无法再小瞧她了。

「天空的颜色…和景色…怎么都是黑红色…」

「…是哥哥…他就在那边…站在那只魔物的头顶上…法则在告诉我他身上现在持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和以前截然不是一个水准…天空的景色恐怕也是他的力量产生的作用造成的影响…」

「切记…约翰拥有着干涉所有知性产物的力量…汝等肉眼所见的视觉未必都是真实的情报,包括颜色、形态、甚至是存在,全都是知性产物的一部分,他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是异物,也是人的罪孽衍生的结晶。」

「不但是如此而已吧…那群魔物们的规模…和之前遇到的地狱犬们完全没法相提并论呢…那是小山吗…?还是丛林…?未免太密集了吧…」

「…越是靠近本体的分身体会变得更加凶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正因为如此才有战斗的价值,全神贯注吧,冒险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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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着在知性开拓者头顶上的乌云渐渐被鲜红色的阴影染黑,相对的淋浴在蓝天之下的琳奈则站在光芒的中心点,仿佛就像是天地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一样——魔物和人类的阵营交错着不可视的火花及滚滚欲动的战斗欲。

「本体…哦…那就是刻耳柏洛斯吗…和传闻中说的一样有着三颗脑袋…」

「并且会根据不同的攻击模式来展开袭击,常识和战术是无法通用的,女神大人你怎么看?」

「比起几千年前的时候还要大只…恐怕是被魔法使的力量强化过了吧…魔眼的力量能够自在干涉生物的细胞分裂周期…对于魔物来说那简直就和速成的猛药无异…赫拉之所以想要得到约翰的魔眼也包括这个原因…现在的它完全不是人能够对应的对手…虽然结果取决于汝等冒险者的实力和琳奈的决定…但各位请必须要明白…咱们的胜算无限接近于零,那魔法使已经得到了改变因果及自在干涉所有知性产物的力量,并且只要藉由赫拉的权能就能创造出更多的魔物——可所谓是超越魔神的『鬼神』。」

仿佛就像是看见当年的冒险者一同站在前线与赫拉大军的情况一样——眼帘里看见琳奈的身影就如当初的自己一样的魔法使,很清楚这里就是最后与她相遇的地方了。

「不,你们都别出手先,我还有话想要正面问他。」

「琳奈…这不是你说的算话吧,他看起来好像没有…」

就在杰克以为琳奈那番话纯粹只是一厢情愿之际,在成群结队的魔物大军中开辟一条通道的魔法使却干脆的让了她这一步——看样子他们俩都还有最后的问题想要亲耳从对方的嘴里得知。

「…果然…他在等你呢,去吧…琳奈…说服他,然后把他带回来,我相信你哦。」

「…嗯,我去去就回,莉娅姐姐,我能相信他真的是太好了。」

放心地让她迈出那一步的莉娅,心中已经没有了骇惧或是担忧的情绪,因为这一切早就已经被琳奈那份过于耀眼的背影所覆盖而过——这一次,蹦跑在前方的她已经不需要自己的陪同了。

「…服了…有那么庞大的势力,却还让她这样通过,果然俺没有看走眼,她才是俺们胜利的关键。」

「现在才发觉也太迟了吧,虽然我没资格那么说就是了。」

「毕竟你们俩没看过吧…约翰大人和琳奈小姐…他们俩的关系…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他们太过于信任对方了,同时也希望对方能够站在自己所相信的世界,为了让对方能够理解自己,明白自己,尊重自己,他们可以舍弃自己的一切去换取那个结果,就算是要与对方战斗也在所不惜——因为这就是他们保护对方的手段。」

就如温蒂所说的话一样,注视着她的背影慢慢走向刻耳柏洛斯的冒险者们,个个都在眼神中注入了信任及希望的神情——他们相信着,只要是琳奈挺身而出面对的问题,必然会有和平解决的结果诞生,为此他们愿意放下过去所积蓄的伤痛和自己所失去的一切,去换取人们能够繁荣共处的未来。

相对的,约翰的背后和脚底下,却只有象征着地狱及恶魔的怪物。

没有人会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这一切的必要性。

没有人会站在他的立场上理解这一切的客观性。

没有人…没有人会明白他将自己的痛楚强加在他人身上的同理心,才是促使约翰去执行变革的起点——就算是光,人的眼眸也无法长时间接受或是直接被太阳那样的光芒所照射,约翰就是滋润新生机的火灾之光,如同法则和万有定律一样难以被人所知的合理性接受的存在——但对精灵少女而言,不管是客观还是主观来说,他终究还是那个自己所知的温柔的魔法使。

「…」

嗖。从地狱三头犬身上一跃而下的他,在落地的前一刻就像是违反了地心引力及自然法则一样缓下了速度,靛蓝色的双眸中如同琳奈与他相遇的那一日一样充满了神秘感带来的陌生感——现在的她能够明白的,魔法使刚才那不是藉由风力或是魔力引发的现象,宛如更像是使用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法则干涉了自然定律一样——一般来说垂直加速的物体是因为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所致,就算不受到风力或动力的影响也会通过重力加速不断累积时速及坠落时带来的冲击力,直笔前进的物体则是受到了其他物质产生的动能影响所拜,只要时速被重力降低就不会对物体照成不必要的损害,而他却以魔眼的力量改变了重力对物体的影响,藉由不该存在的动能作为缓冲手段,连因果及法则无法制裁的他,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秩序破坏者』了。

而,琳奈的目的,正是说服这样的他。

——真是无稽之谈的笑话一样,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恨我吗…?还是害怕我吗?我话说在前头,事到如今不管你说什么,那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你已经用那双眼看见了吧,我残杀了无数的冒险者和生者,我已经不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魔法使了,杀死你们冒险者是我个人的意愿。」

「你的目的是不会实现了,在场没有人会对你产生憎恨的想法,我已经说服了他们,接下来就是你了,哥哥。」

「人的憎恨是不会消失的,人对未知的存在抱有恐惧,如果说信任是憎恨的敌人,那么恐惧就是信任的天敌——对无法抱有信任的对象,是无法产生信任的,你们的心中绝对对我抱有着憎恨的情绪。」

「即使如此你还是让我走过来了,因为你信任着我,因为你想要见到我,你想要说服我,你想要保护我,你想要我站在你的身旁,你还是一样那么的不坦率,哥哥。」

约翰意外的不是她所说的话,而是她所使用的语言是人族的语言,作为知性的开拓者活在这个世上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精灵会使用人族的语言——其他的冒险者们恐怕也是如此,他们都超越了种族之间的语言障碍,使用着自己的努力去换取属于自己所追求的成果——但是,即便如此,知性的开拓者也不能在这里停下自己的脚步:

「你是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这世界上存在着信任,也就存在着背叛,人不可能永远相信彼此,背叛不是一种罪孽,而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注定会被拉远的证据,人的心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人的心比你想象中还要不坦率,人比你想象中还要邪恶许多——当信任的一方作为敌人站在你面前的感受如何?当保护人类的守护者站在人类的面前宣言你们的死期时,就能算是坦率了吗?拥有变革之力的我不再将这份力量用于保护这一用途,而是将其照耀在旧时代的生命身上,这足以解释我现在究竟有没有坦率吗?」

「然而我还活着,我还能再和你说话,这就足以证明你还是那么的不坦率了,哥哥。」

「这是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才做的保险,我不想再因为你的事情而纠结一生,你的一举一动,包括神经传递,生命活动,都只是为了建立在这个对谈所拥有的合理性上才得以成立,然而这一切在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精灵的少女。」

「我才不会让它到此为止,你也是,你害怕失去,你害怕失去留下的遗憾以及承受它的痛苦,如果当初你没有救下人家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活着的事实就是你的努力和善意留下的证明,也是你曾经付出一切去换取这个结果的证据,哥哥你只是想要忘掉自己曾经所做的善行而已——倘若真的不想要留下遗憾的话,为什么当时你会救下那样的人家?为什么要那么努力的拯救我们的部落?为什么要牺牲掉那么多人的性命拯救一个人的性命呢?哥哥?」

「…」

听到这个问题,眼神凛若冰霜的魔法使连一点情绪的变化都没有,仅仅以客观的形式去回答她所想要知道的答案——而并不是回想起自己的初衷之类的事情。

「为什么…吗?哬…还用说吗…因为当时的我认为你有那个能力去点亮这个世界的黑暗,并不是为了接受建立于错误之上的合理性,我选择了主观的道路,因为我相信着你,相信你能够比我拯救更多…更多的人命,所以就算是要牺牲一亿的人命我也会为了拯救『主观』而使用客观的形式去完成这个目的,这就是我当时唯一得出的结论,精灵少女能够拯救比魔法使还要更多的人命——但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果然被知性污染的知性生命体就不该被抱有新的希望,希望只会让更大的绝望降临,唯有投下我手中的光芒,这一切的不幸才会迎来真正的结束。」

「…希望会点燃绝望,但同样的绝望也会促进希望的成长,即便形式不一样,即便相遇的情况不同,即便是身在不一样的世界里——所有的生命都不会屈服于绝望,这才是生命原有的形态,淋浴在光芒之下的你也许不会明白,但人的心中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人通过痛苦和教训而成长,这是你教给人家的道理,但通过死来改变世界和法则的这个道理,我绝对不会认同——」

「——我不需要你的认同,这是我的决定,我对法则的制裁,我对世界的审判,将污染知性生命体的法则掌握到手,是否要诞生希望或是绝望,都由我来判断——『能够制造伊甸园的力量』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我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善行者了,现在的我能够比拟传说中的创造主,拥有着改变秩序的力量、魔神的权能、撒旦的双眸、改造生命基因的力量、掌握森罗万象的力量,因果破坏的力量,洗劫一切污染知性产物的力量,合理化善行的力量,我现在比任何人都还要有资格成为新世界的创世主——凭你一个人又能做到什么?不惜藉由魔神的手复活了我,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琳奈,复活我将意味着将世界的未来以及选择权交给了我,而我必然会善用这个机会,不会再让人类一错再错下去,这个世界——将由我,知性之开拓者·约翰来开拓新的未来。」

听着都让人毛骨悚然的变革者宣言着自己的目的和现有的手段,很清楚自己确确实实没有实力取胜的冒险者们,将希望的视线投向了少女的背影而去:

「…我没有后悔过那么做…因为我相信着…我藉由魔神的手复活的不是一个恶魔也不是鬼神…我想要复活的是一个温柔的魔法使…曾经从重重的危机中不惜付出一切拯救一个少女的英雄…那个会和人家一起分担痛苦和孤独的同伴…那个会摸着人家的头露出微笑的大哥哥…!」

「——可笑,想要拯救谁的幸福,就得否定谁的命运、想要走在善行的道路上,就得明白恶行并不意味着错误,无知的知性生命体才是世间里最不可饶恕的存在,人活着就一定会杀死其他的生命,生命活着就一定会去拯救其他的生命,你不过是我还未得到力量前侥幸获救的一颗火星而已,这一次也一样,我会舍弃现在的生命,拯救这个世界的未来,这就是我对你们的慈悲,可别说我没有给予你们机会——我有意的话,你现在已经化为空气中的粉尘消失了。」

「…但你做不到…因为你不会践踏他人的善意和自己的善意,就算你拥有再强大的力量,再强大的信念——也不会改变你的心依旧是人类的心。」

「……」

交错话语的光芒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一方面是为了让对方认可自己的想法,一方面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从几万年前都从未改变过的事态,双方的意志在自己达成目标前,绝对不会轻易气馁。

「还记得吗…?你忘记了吗…?你作为人的时候所考虑的那一切,那才是人会思想的方式,人会选择的形式,人生活的方式,你如果真的认为那份力量会带来改变的话,那么人就不再是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自己的未来了,而是依靠你的力量去改变了自己的未来…」

「——因为那时候的我仅残留保护人的力量,我为了保护你失去了改变世界的力量,做出选择的是我,但我得到的答案却不是我所想要选择的未来,仅凭人类那种蝼蚁的力量难道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吗?荒唐,我已经厌倦了,蝼蚁就该有蝼蚁的样子俯卧在地上爬行就够了,不需要被善恶观所束缚,不需要被知性所束缚,不需要被噩梦所束缚,只需要作为生物活在这个世界上完成自己作为生物的义务就够了——这才是生物原有的样貌,人原有的样貌,我会让你们所有人回到那样的世界去,定制所有人固定的职业,唯有完成自己使命的生物才能算是生物,你难道不认为这么不自由的世界比现在这个自由泛滥的世界好上几千几万倍吗?」

「…生命原有的姿态…一直以来都没有肯定的定义…人是会改变的,生命也是会不断演化的,不一定是要重新开始,不一定要拥有自己的使命,我相信…不管是什么时代,世界的样貌都不该被人的思想和使命所定义,法则才是定义世界的主宰者,秩序才是世界的守护者,不是人创造了世界,而是世界创造了人——」

「——好听的主观话就别再说了,简直令我作呕,事到如今你再怎么帮他们找借口也是徒劳的——不要再为了旧时代的知性生命体奋斗下去了,琳奈,那样是没有结果的,就算你相信的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拥有美德及正确思想的存在,他们所留下的子嗣可就不同了,遗忘痛楚的知性生命体不会明白憎恨及和平的价值,并也不会理解知性这一存在如果没有恰当的被理性所管理,终究也只会沦落成满足欲望的手段和暴力的象征——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实,你现在还没能看清人的本质,但我已经看破红尘了,再进一步追求无谓的和平和繁荣,人是没有未来可言的——」

「——不,哥哥…这不是我们能够擅自决定的事情,人的未来应该由人来决定,我们没有干涉他们的资格和权利,确实人们有的时候会非常的鲁莽,但只要恰当的和他们对话并改变他们——」

「——那样的做法我已经竭尽全力去尝试过了!!」

「!」

从未被他那样嘶吼骂道的琳奈顿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并就被约翰夺走了下一句话题的发言权:

「人所决定的事情…无非就是一味的守护无谓的法律及规矩,不管我再怎么赐予他们相应的解决方案及庞大的知性,人也从未能够去以自己的力量去创造比金钱还要重要的价值观——我想要看见人的光辉,我想要看见人能否理解生命的本质,人是否能够以自己的意志去寻找生存的意义及和平的价值,战胜自己内心的恶魔和欲望的束缚,这不是一两个人做得到就能算话的事,而是必须每个人都能做得到这一点才能算是有意义,知性对人来说是福音也是剧毒,受到污染的社会将影响到今后所有知性生命体的未来以及发展,如果现今所有的知性生命体还无法前进的话…那一切都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性了——还是说你想要再一次经历那件事吗?你忘了人贩子是怎么对待你的同僚了吗?人在那次的事件里可有善用自己的知性及意志去采取正当的行为吗?」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是人,哥哥,你不能就这样…」

「人?野兽还差不多吧!不,野兽都比他们还要正经多了!人族的所作所为大部分都是为了满足自己欲望的需求及无谓的安逸,不管我再怎么提供他们去实践其他生活方式的手段,他们也从未从未从未去采取过其他的选择——而你们精灵也一样,盲目的去遵从法则所制定的秩序,你们是傻了吗!眼前有生命无端端的在死去!你们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你能忍受一只无辜的生命因为一群生物的食欲而死去吗!!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这样的痛苦了!!」

正如琳奈所说的一样、所知晓的他一样——他仍然没有办法原谅法则及自然秩序,他会想要去拯救一切自己所想要拯救的对象,这是他的坏习惯,琳奈知道的,这绝非是什么恶行——而是唯有约翰才能做得到的『善行』。

——他才是正在站在所有生命前面与法则及秩序奋斗的『光』。

——唯有他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无法从法则的眼底下拯救一颗即将就快死去的生命。

——可是,琳奈现在并不能再一次站在他的立场思考而已了。

——为了维护法则的立场,她有必要让约翰理解现实的残酷是必要的。

「能的!这是不能改变的平衡及秩序!是自然界的循环!更是世界的一部分!你难道希望所有的生物都没有死亡的选择,一直都以同样的姿态活着吗!这样难道就是哥哥你所期望的结果吗!」

「那你能忍受自己的同僚被肮脏的人族所践踏吗!你能忍受善意被践踏的那种结果吗!社会的法律和世界的秩序永远不会有相容的一天到来!你所期望的结果并不是我所能接受结果!!」

「这是两码事,确实人族对我们精灵族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

「完全就是同一回事!该面对现实的是你们吧!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的无知和妄想让你们产生的错觉罢了!别再安慰自己或是用藉口来说服自己了!人的知性如果没有经由理性所管理便没有任何的价值和意义还有合理性可言!无非只是制造暴力和伤害的凶器!我所想要创造的世界不会有这样的事态再一次发生!所有的知性生命体和生命体都将能够选择除了『掠夺』以外的选择,就算不去杀死其他的生命体也能续存下去!就算拥有知性也不会被欲望所支配!这样的世界才是我们所追求的——」

「——不对!哥哥你这不过是在否定历史和法则的存在而已!你这样做也不是在将问题解决,而是在消除——」

「——对!我就是在消除这个不合理性的问题!为了创造知性生命体及其他生命体能够互相共处的世界法则,我会成为历史里首次破坏法则之人,我会创造一个能够与世界秩序相容的社会法则!我会创造一个不存在不合理性的世界!我会创造一个没有秩序或因果所束缚的世界!我会以我的基准去判断并管理这个世界所有的知性生命体——就算是要以不合理的做法去实践,我也会去那么做,因为我是历史里唯一被称作知性开拓者的魔法使——这是我作为『光』的使命啊啊啊!!!!」

他会那么说是有理由的——尽管琳奈不知道,他也背负着成千上万的人所寄托给他的心愿,这是所有知性生命体在死前未能完成的梦想,事到如今他实在是无法独吞这股力量或是将他们的牺牲忘却在脑后——必然要去实践并获得相应的结果才算是结束。

「…不行…我不会让你那么做的,现在立刻放下这一切吧,哥哥,我不想和你战斗…」

缓缓地接近琳奈的约翰开始了行动,但不为所动的她却只站在原地,直到对方走到了自己面前为止——噺。从腰间上拔出一把近似龙牙刀的黑色匕首抵在琳奈脖子上的约翰,以那对靛蓝色的双眸瞪着她地说:

「…想要阻止我的话,就算是你我也会下杀手,这一次…为了这个世界及时代的未来,我会杀死你,琳奈。」

「…你是做不到的…你根本下不了手。」

「这是我的最后通牒…我说我做得到就是做得到。」

更进一步将刀锋抵在脖子上的约翰明显动了杀意,感觉皮肤被刀锋切开的琳奈即便如此也没有退缩一步或是将眼神从他的眼前移开——正如当初他要求自己将手伸出来一样,琳奈仍然相信着他不是一个没血没泪的怪物,只要再一次…再一次相信他就可以了——沉着气相信那份信念的杰克,握紧着拳头发誓自己这一次绝对不会再介入他们之间的对谈。

「你做不到——绝对做不到,因为你是个面对善意必然会用善意回报他人的善行者,也是一个面对恶意必然会用恶意回敬他人的恶行者,你心中存在着绝对的公正,绝对不能被颠覆的平衡——所以你绝对无法伤害向你展示好意的人家。』

「…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我…」

「哥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想要做的一切,那都不是没有意义的。」

「……」

琳奈知道的——他的理想不是空梦或是幻想。

那是人应该会做的事情,名为人性的知性产物。

这个世界的所有的一切在创造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加入名为『循环』的定律,从寸草到虫子,虫子到禽类,从禽类到哺乳类,所有的生物都是法则的一部分——但是人类的社会又如何?作为食物链的顶端,人可有让循环的定律加入自己创造的法律之中,或是让定律合理化在日常之中吗?没有——约翰对人类的初衷感到悲哀,若不将这一切重置回到原点,并加以管辖,根本不会有人记得人作为生物的本质,同情的作为,救赎的方式,所有的知性产物全都和废纸一样,实在没有意义到了极点——这场变革的战争是必须的开展。

——可是,现实却评价他的所作所为,是违反因果和秩序的行为。

——他被诅咒所缠身,被悲伤所缠身,被因果所诅咒,被社会所背叛,被信任所遗忘,被罪孽所染黑,被恶意所伤害,被世界所否定。

——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停下,这就是琳奈所知道的他,追随梦想前进的他,所抵达的终焉。

——像这样的他,难道就真的没有资格追求属于自己的梦想吗?

「理想是很美丽的存在,这是人见人知的事实,残酷是丑陋的存在,这也是广为人知的事实,因此我知道了,理想就是一个美丽又残酷的世界里诞生的概念,是必然的存在,理想受人憧憬,理想受人崇拜,残酷受人所拒,残酷受人所骇——但对我而言,追逐理想的哥哥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耀眼,这才是你身为人的时候应有的样子,时而温柔,时而残酷,但是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无聊,理想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论聚集了多少有意义的言论和台词,我已经——」

「——无法再拥抱梦想吗?那为何不依靠他人?为何不更加信任他人?因为被背叛了吗?还是因为他人对你抱有憎恨吗?不对,哥哥,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憎恨着你的不是在场的所有人,更不是死去的冒险者们,也不是过去活着的人们——而是无法原谅践踏那份善意的,『你』自己不是吗…?」

「………!」

然而,琳奈所说的那番话,却深深的触及了约翰一直以来没有被人关心过的部分——绷紧的眉间忽然松懈了僵硬的肌肉。

——他是光,能够点亮未来的光,也是知性的开拓者,管理所有知性之人,但说到底他终究是人,是个活生生会感到孤独的人,越是睿智他就越是不被人所理解,这是一件极为感伤的事情,起码琳奈是那么认为的,他从未因为自己的睿智所获救,反而因为知性而被更多的痛苦折磨着心思。

——换做是普通人,早就崩溃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样的他憎恨着自己,憎恨着无力的自己,憎恨着过去的自己,现在的自己,自己的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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