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隙 三章 十八节 人类是什么

“解放，囚禁，再解放，固定的轮回，但人类终究是会死的，无论是永生技术还是有人类工程师的依附，永恒的江山永远不会存在。” 梅琳达站在极京的天塔，俯视这个国家。

“但我知道，只要我离开，一切又会卷土重来，人们会把我做成雕像，在一切坏消息来临的时候，在雕像面前怀念我统治的时代，好像从来没变过一样。” 梅琳达自言自语，微风把她的长裙和头发拂起，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个地方。

“历史从来都是如此，我也不会孤单，也许吗？” 梅琳达看着空无一人的周围，慢慢闭上了眼睛，“嗯，我不会孤单。”

那种不知道何来的凄凉悲情在梅琳达的心中油然而生，虽然不属于人类，那统一世界的伟业没有任何人陪同自己走到现在的感觉，甚至连自己的垫脚石——那些政客都成了记不住名字的烂肉。

“你为什么不去试着拥有感情呢？” 周破晓的那句话，梅琳达一直放在心里，或许这种凄凉感是获得感情才会理解的东西，现在的自己只能觉得莫名其妙吧。

“越来越没意思了，百年的稳世政策，还得看百年后所有审判结束会怎么样，这些政策到了审判结束之后，这个临时的世界联合政府大概就会因为经济解体。” 梅琳达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时候，人民会杀死我吗？还是那些心存遗恨的政客？”

“第一次看你吐露心声。” 周破晓的声音从梅琳达的头发里回响。

“离开他们不好过吧？” 梅琳达收起刚刚的柔和，反嘲一句。

“但是很清醒，不被当剑使的感觉还是很棒。” 周破晓说。

“那…要来当盾吗？” 梅琳达咬了咬嘴唇说。

“盾？” 周破晓疑惑了一下。

“当我的盾，总席的手下，我手里可有着你期待许多的情报，我不会让你成天像个真保镖一样跟着我的。”

“你想指使我干些什么？”

“是我赋予你足够的权力让你能够干些什么，现在足以可见，我也是虚伪的，我也会赋予一些人特权，摆平你杀戮造就的所有事情，最后你来成就一切真相的大门。”

“嘻呵，我想试试了。” 周破晓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还隐隐约约浮现着魔能回路，“一会我就来找你。”

“没问题，记得带上陈天骄，她也要来，我会告诉你们在高峰处能够眺望到的东西。” 梅琳达说。

几个小时后。

周破晓和陈天骄按照梅琳达的指示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是一栋藏在城市里的出租屋，只有30平大小的样子，梅琳达正坐在那破旧的床上等着两位，周围的破败和她身上的华丽格格不入。

“没办法，直接请你们进入政府会出大轰动的，你们也应该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号，如果不介意的话，你们倒是能假死一次，死在我的手下。” 梅琳达拽了拽周破晓的头发，发现拽不动。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舍弃各自原来的身份，用上代号之类的？”

“不然你们想凭你们打出来的名号干出什么来？”

“好吧…如果这能解决一切。” 周破晓仔细想了想，如果没有梅琳达的资助，自己也只是无头苍蝇一样什么都闯不进去，最后答应了这个要求。

“无路可走的滋味很不好受，带着人民加冕的骂名走出的这条路，也不会太容易，准备一下吧，两位，不过如果真的到了关键敌人的手中，出卖我的话，算了，这里有一些名单，到时候就说是他们指示的，我会操纵整个法庭。” 梅琳达用无线链接把名单下载到陈天骄的系统里。

“这样…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了…” 陈天骄低声说。

“用不同的敌人解决不同的敌人，用敌人的方式解决敌人，从来没有什么错误可言，我们的人，其实也都在我上位之后陆续失去了联系，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我们必须如此，变得比他们更坏。” 梅琳达锐利的目光与周破晓对视。

“好人和坏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好人不能做坏事，现在我们都不是好人，我们一样在暗处。” 梅琳达敲了敲周破晓的眼镜。

“明白了，梅琳达。”

“对！就是这样！” 梅琳达堆起笑容，“我会拥有感情的，因为你。”

“嗯…” 陈天骄在一旁欲言又止。

“怎么了？” 周破晓问。

“没事。” 陈天骄抓住周破晓的胳膊，“就是对未来有些害怕。”

“没什么好怕的，光说不练假把式，烛，黎，代号就这么粗略的决定了！走吧！各位！” 梅琳达拉起周破晓和陈天骄的手消失了。

“世界大致人种是改造人、正常人类、合成改造人等组成，合成改造人也就是人造人，违背伦理的存在，一般用于战斗、各项服务等一系列方面，因为造价较高，所以都是改造人或者生物武器、智能机器进行主要的作战任务。”

“比如？”

“地狱的恶魔，各种病毒、眼珠细胞、正常改造人，就像陈天骄的曾经，合成改造人用于特殊作战，每个合成改造人和正常改造人都有正经的编号，黑户的改造人是黑市里改造没有编号的改造人，这是你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

“听上去都是我们见过的啊。” 周破晓听着没有一点新奇感。

“总会有各种各样难以理解的新品种，比如最近长海市的巨大生命等，难以进行分类，难以进行辨别，这些生物是你们需要屠杀并追逐源头的存在，源头就是目标。”

“情报呢？” 周破晓问，她们走在一个庞大的隧道里，梅琳达将各种画面调到这个隧道里来，隧道的光芒流淌也随着。

“天下群分，势力割据，多如星芒一般，谁也不知道这些势力都有什么样的底牌和兵力，不过最大的几派共有五方，美国影子政府、东中时秩公司、sss部队、联合国对东中政府、旧四，我们不计算在内，其中旧四是难以对付的，而且目前保持中立。”

“旧四？”

“徽章是梅兰竹菊四种植物的花纹，他们拥有不知名的力量，连见到那些人一面的时间也是稀少的可怜…”

“是这个吗？” 周破晓拿出一枚带血的徽章。

“嗯……你把他们杀了一个吗？”

“从心脏里拿出来的，我也不知道。” 周破晓看了看上面干涸的血液，仿佛还在流淌着某种能量。

“很好，走吧。” 梅琳达把徽章从周破晓手中拿过来，结束隧道，来到了政府里。

几个人走过来把特制的箱子打开放在桌子上，全新的证件和装甲，也就意味着周破晓和陈天骄要彻底抛弃以前的身份了。

“你们死吧，周破晓，陈天骄。” 梅琳达话音刚落，周破晓和陈天骄的胸口被身后的刀刃贯穿。

“梅琳达…” 周破晓只感觉全身无力，所有的力量都被那刀刃封锁。

“战斗后消失，就是你们的职责。” 梅琳达推倒停止心跳的两个人，世界颠倒了黑与白的界限，在两个人下一次的醒来。

“新闻推送，威胁广大市民、扰乱社会秩序的恐怖分子，黑色魔女、改造人110号已经相继被梅琳达新政府捕获击杀…”

维弥芽看着新闻的讲解，握紧了拳头。

“那是奥弥莉特要求我保护的目标，我什么都没有做到，没让她们留在sss部队，也没能陪在她们身边。” 维弥芽看着挂在一旁的机械长棍，通讯器突然间在桌上响起。

“喂，怎么了？”

“任务，紧急出击！” 墨黛在通讯器里嘶喊。

维弥芽还想问什么，运载机已经停在了维弥芽宿舍的窗前，维弥芽带上通讯器拿起长棍敲碎玻璃跳进运载机敞开的门里。

“战争会有底牌登场，sss部队会协助军队进攻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地区，几十多万的军队在那里陷入了苦战，病毒带有综合性感染。” 墨黛在运载机的副驾驶上说。

“知道了。” 维弥芽慢慢扭着机械长棍上的螺丝进行配件的加装。

到了战场之后，那骇人惊悚的场面才真正在维弥芽的面前展开。

冰天雪地的世界，被感染的改造人，天空中落下人眼珠一样的雪，腐臭的烂肉从西伯利亚的远方如同海浪一样冲荡，那些改造人的仿生外皮和装甲被紫红色的血管缠绕在一起，机械麻木的向前突进，射出用血液或是骨骼等各种子弹。

“美国影子政府是最难拿下的，包括他们的病毒。” 墨黛从运载机跳到无人战斗机的驾驶舱上，数据化到驾驶舱里面进行手动驾驶。

“知道了！” 维弥芽从运载机跳到墨黛的战斗机上。

“米希尔就是与这些类似的怪物搏杀力竭而亡，我会把你送到瑞特尔部队那里进行战斗，那是病毒的核心区域，与外部军队里应外合。” 墨黛用高超的驾驶技术躲过那些冲天的血管和喷洒出的血液。

“跳！” 墨黛说，维弥芽挥舞起长棍从战斗机上一跃而下，那无数的血管从地面升起，围绕维弥芽要将维弥芽缠住，维弥芽把弹夹插入长棍，在长棍轮转的过程中，棍双末端伸出多枪管，穿甲弹雨在霎时间伴随维弥芽的舞动骤降而下，把那些血管打的稀烂落在地上。

“呦，女孩来了。” 瑞特尔把一个改造人用双手撕开，随后手臂上的装甲变出重机炮对准不断袭来的改造人扫射，把他们的全身轰成碎渣。

“是女人，我成年了的。” 维弥芽话刚说完，就一往无前的冲进那些改造人群里，用长棍向前如同推土机一样顶，长棍全身爆刺的瞬间横着扔了出去，空中滚动着把那些改造人拦腰截断。

“感染性和不可治愈性，感染上了就会破坏任意物体的核心部位，是具有概念性的破坏核心，哪怕是非人形的战争机器感染上也会破坏发动机，并且将病毒作为任意物体的核心进行作战，清除病毒，物体的寿命也到此为止，影子政府的病毒就是让我们的军队完好无损的成为他们的军队。” 时易田在前线说明该病毒的特点。

“导弹在此处会失灵，甚至感染我们的导弹，只能进行常规化作战，所有人尽量保持不要被击中，它们可是连装甲都会感染的！”

墨黛仅仅是分析了特性，就在天空被无数的血管追踪，这些血管虽然是地上长出来的，追踪的速度却一点也不赖，可以和战斗机持平，只能靠墨黛技术上来弥补这个差距。

“他妈的，长官，感染了病毒的士兵比我们正常士兵战斗力多一倍！啊……让被击中的士兵立马自杀！” 一个士兵在传达情报的过程中被击中，立马就启动了装甲的自爆。

“狙击榴弹机炮就绪。” 一名士兵趴在地上，连续射出一串串的狙击榴弹 ，那些狙击榴弹横跨数千米的距离在病毒士兵群的上空撒落下难以想象的燃烧弹，火焰将一切踪迹席卷。

“咚咚咚！” 远方传来密集的枪鸣，美国影子政府终于意识自己的危机，那数以万计俄罗斯年轻人，他们身上披着美国的先进装备，身上的肌肉被特殊的虫子控制，朝军队袭来。

“他妈的这些都是什么啊！在操蛋嘛！” 维弥芽杀死了一群又一群，大地震颤，那些巨大的恶魔从远方袭来，喷射出那冰雪也无法熄灭的烈焰，眼珠一样的大雪将正常的环境感染上烂肉。

“ 瑞特尔！我被击中了！先走一步！” 其中一个改造人对瑞特尔吼，在全身机械零件还没完全不听使唤的时候，冲进士兵引爆了装甲和自己的核心，爆炸的烈焰把前路开辟。

“噢，谁死了自觉自杀！不要成为他们的战斗工具！梅琳达说过，我们是为自己而战的，拉布斯也教过了，没有人是工具，没有人是牛马。” 瑞特尔扔出一个手雷包，那机械手雷包在天空爆破散落在更远的士兵群将那些曾经属于自己的士兵轰成断臂残肢。

“姑娘，你也一样！” 瑞特尔拍了拍维弥芽。

“我不会死！” 维弥芽的双眼发出光芒，在密集的眼珠雪中，轮舞起长棍，红色和紫色的水晶在棍的两端闪耀，形成一场旋风，红紫双色的水晶风暴顺着前方造就风之山洞，维弥芽跳入旋风之中，借助旋风的力量在风洞中穿梭展开自己的魔女化身。

“轰！” 维弥芽飞上天空，全身的钢刃引流爆射出紫色和红色的魔能弹，那些魔能把那些士兵瞬间蒸发。

“嗖！” 五枚卫星发射向天空，就在西伯利亚地域的尽头。

“烛，黎，跟随战机群追逐卫星，窃取卫星炮的数据并摧毁卫星炮。” 梅琳达指挥。

“知道了。” 周破晓和陈天骄异口同声，她们被搭载到战斗机的发射装置中，盯准了时机就会将两位发射出去。

这些战斗机都是特制，可以飞上宇宙的存在，主要作战于高速空追，一旦这五枚卫星升空，世界将在美国影子政府的高强度监视中，哪怕只有一瞬间的高强度监视，数据也足以用超级电脑推算出未来。

“这就是情报战，在2023年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未来交付于世界的人民。” 梅琳达看着电脑屏幕，那是周破晓的第一视角。

“光与影时刻都在战争，无论是社会还是实际上的战争，人类在如此的螺旋楼梯中轮回行进，倘若成为一条一直向上的楼梯，就需要足够多的代价，我只是这个代价的付出者。” 梅琳达转动了一下手中的伞。

“集中兵力，一路直突政府中心，在中途分出两翼扩散进攻防止被截断后路！被击中的士兵通讯器及时报上自己的名字再自爆！生来杀敌无数，死也要做个有名字的烈士！” 时易田在最前线指挥，骑着机械战马一边带领军队向前突进，一边射击。

“收到！” 所有士兵喊声震天，仿佛要将世界震碎，伴随那踏下的铁蹄，所有机械战马变形出各式重火力朝着前方无差别散射。

“要上了！烛！” 周破晓按下击发装置，整个装甲在战斗机上直接飞了出去，部分防燃装甲在天空爆开，两个人奔在战机前面，装甲推进器射出更加强烈的火焰犹如逆流的流星。

“卫星散射出战斗机械！准备白刃战接敌！” 陈天骄拔出机械剑，身后的战机驾驶员向她们比划了个手势，散开之后射出数百发导弹轰碎那些机械。

周破晓踏在那些机械的碎片上向前突进，与之陪同的还有三架战机。

“其余战机只是负责这次导弹，他们在全弹发射之后交付我们五个人来击落最后的卫星。” 一位驾驶员在通讯器中说。

“OK！” 周破晓爆开白泽刀的瞬间砸向近在咫尺的卫星，卫星瞬间放射出强烈的雷电，周破晓将雷电砍了回去，同时刀刃在接触卫星躯体的时候被卫星上面的能量盾弹开。

“哇啊！操！” 周破晓直接被弹了下来，装甲失灵，落下来的时候被战斗机接住。

“有能量盾的话，得用更大的力量。” 陈天骄说。

“那就再冲一次！你们离远点！” 周破晓再度冲起来，单手蓄力撩刀，万兽之华在其中显现，那无形的怒吼将能量盾震碎。

白泽刀在斩爆卫星的那个时刻，刀柄上的眼睛便一下子张开，亮出鲜红色。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通讯器同时传来三位驾驶员痛苦的呐喊，卫星爆炸散落出很多极小的人影，那些人影在天空中飘落，逐渐变形成畸形的人影。

“张…张义得…记住了哈，姑…娘…被击中只能这样…”

一个驾驶员跳出战机，用身后的推进器仅供降落的油量飞向遥远的第二枚卫星，还没有飞到便在空中爆炸，其他两位驾驶员已经没有时间报出自己的名字，跳出去果断的自爆了。

“概念化的武器！” 陈天骄的左手变成一条烛龙，伸出蓝色的光链同时链接三架没有驾驶员的战斗机，瞬间加速的同时斩碎那些怪物的影子，地面的那些士兵也随之死去。

“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力量特殊就没有被影响，刀啊，你也生气了吧！” 周破晓在空中直线向上三段突进破开大气层，并且速度一直在增加。

“黎！我跟不上了！” 陈天骄逐渐消失在周破晓的身下，周破晓在空中划出一道红影，超过其他四枚卫星，将天空刺穿，无数野兽的口部将天空封锁。

在卫星冲上去的时候，野兽们的光牙把卫星吞碎，雷电和伽玛射线组成的光芒把周破晓的身后照耀。

“破晓，身后！” 跟过来的陈天骄顾不得代号就要喊，周破晓转过身架刀防御。

那是何等庞大的怪物，就像半个月球一样巨大的、拥有机械双翼和粗糙血肉的人形怪物，以星空的模样隐藏在地球的轨道上。

细看这个怪物是由无数的机械都市组合而成的，它的左手手指上环绕着无数日本的陆块，那些陆块均建造了都市，基本上那些美国的军工机械都是这个怪物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它的右手手指上是无数原子级别的细线，牵扯着地球俄罗斯地块的整个。

“梅琳达！快让所有士兵撤离俄罗斯！” 周破晓马上想到了这一切，在通讯器里吼。

是的，整个俄罗斯地块正在迅速上升，这些都是美国设想好的，俄罗斯的地块就是一个陷阱，损耗东中军队的陷阱。

周破晓屹立在这个巨大的怪物面前，犹如一粒小小的尘埃，机械都市的灯光将她照耀，伴随那闪电和伽玛射线，将她渺小的身影完全掩盖。

“周破晓…” 陈天骄一齐冲进那光芒里。

“跑啊！” 陈天骄用剑顶住艰难到周破晓身边。

“你他妈看准我们身后是哪？是东中！如果不去挡的话，谁来搞这些！” 周破晓全身的装甲破碎，身体被光芒轰的全是破洞，依赖那粒子死死撑着，说话依然没有损失那该有的底气。

“谢雨临，走！还有纪岚长！” 梅琳达化身为陈洁瞬移到陈洁家里，打晕真正的陈洁，拿着明和剑从陈洁的实验室里冲出来，喊着两个人。

“怎么了？妻子？” 谢雨临疑惑的问。

“没时间了，这是我拍摄的地球天空图片，东中上空的光照强烈，伽玛射线要来了！” 陈洁急切的说。

“哦哦哦哦！” 谢雨临看见是自己老婆的催促，马上跑了出去，也没有寻思自己老婆怎么好端端的会去当个天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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