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越女英儿

　　“什么！你想辞职！”新皇帝李从厚一身白色孝服，正在安乐宫大殿中愤怒地咆哮着。

　　叹了口气，我依然坚定地说道：“是的，微臣心力不适宜再做控鹤军指挥使之职。”

　　“我皇家的差使是你想做就做，想走就走的吗？你当朕先前对你的信任当什么了！？”李从厚依然恼怒地对我说道。“想不干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胆子，你给我不干了试试！”

　　谈话僵到了这里。除了外边不断传来的忧哀的颂经声，大殿中静静的一片死寂。

　　披麻戴孝的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大殿，她的脸色很苍白，脸上兀自挂着未干的泪痕。父亲的去世想来对清儿的打击非常大，她在世间的亲人又少了一个。她轻轻走到李从厚身边，悄声对他耳语了一会，便又毫无声息地静静离开了。

　　“唉，好吧！朕念你此次守卫皇城立功甚伟，也负伤在身，就准你修养一段时间。”李从厚脸色缓和了一些，“不过，伤好了以后，就给朕滚回来！别再他X 的在朕面前，摆这副软绵绵的忧郁公子模样！哼！”李从厚骂出一串怪话后，气哼哼地离开了。

　　周公公一抹头上的汗水，翘起大拇指对我说道：“王大人，您可真牛啊。陛下生平头次说这样的气话，落在他人身上，砍十次头都有余了！”

　　我一咧嘴，淡淡对他一笑……

　　将阿奴在一座幽静的小院中安顿好，我故意躲开了她忧伤而哀怨的眼神，独自来到洛阳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街道上依然熙熙攘攘，除了皇城附件那还在缕缕升起一股股的黑色烟雾，提示着昨天那个不平凡的中秋之夜外，寻常百姓的生活似乎并没受到什么影响。乱世中的人们，可能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方式。那么，我呢？

　　我低着头，兀自无精打采地走着。突然，一阵呼喊声从前方传来：“二小姐，二小姐，慢点跑啊！”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团凝脂香气和软绵绵的东西便撞进我怀里。

　　“哎呀”声中，我腹下顿时一片黑色的墨迹，地上一块摔碎的砚台和几卷凌乱的纸张，旁边躺着一个秀丽的小女孩。正要发作，女孩身后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凤翔军的一队铁骑急速飞奔而来，两旁路人纷纷躲避。我见女孩没有准备，眼看就要被铁骑卷走，忙施展轻功，抱起她小巧的身体，向旁边一横，几乎擦着飞奔而来的马鬃，躲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外边是铁骑飞奔而去后，腾起的阵阵烟尘。

　　“二小姐，你在哪里啊？”外边，女孩的仆人似乎在呼唤着她，我正要回应，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挡住了我的嘴巴。

　　“嘘！——大哥哥，别出声！”淡淡如凝脂般的香气又传如了过来。“咯咯！”的笑声中，阵阵的暖暖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

　　我低下头，怀中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束着少女常见的两支高高绕环的小辫，雪润的面庞上，眉弯如月，唇润齿白，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极其精致可爱的小鼻子，翠绿色的衣衫更映衬出她娇嫩清秀的容颜，不由看得有些发楞。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血与火，还有武门那场杀戮和奸淫的场面，怀抱着这么个灵俏、乖巧的纯真少女，让我不由得砰然心动。下身很是没出息地有了些不该有的雄性反应。

　　脸上一红，就这么静静地搂着她，盯着巷口，在消散的尘埃中，几个仆人打扮的人匆匆而过。

　　“咯咯咯——终于躲开他们了！”怀中的少女又是一阵动人的娇笑，我忙稳定了下心神，轻轻拉开她，站起来低下身子，望着她美丽的大眼睛道：“小妹妹，以后别这么乱跑了，昨晚还在打仗，现在到处还很乱，乖，我去帮你把家人找来。”说罢，我正要离开去追那几个仆人，女孩却用双手紧紧拉住了我的衣衫。

　　“大哥哥，别，别去啊！”焦急地眼神中隐隐流露出汪汪的水色，玉珠似乎马上就要从明澈的眸子中落了下来。

　　“怎么了？”我回身蹲下来，把她拉到身边。

　　“爹爹平时都不让我出来玩的，整日地就让我读书、练琴、习字，烦都烦死了！”女孩有些委屈地说道，“今天管家他们出来给姐姐、姐夫置办些东西，我好容易偷偷跟着出来了，可他们发现了后，执意要把我送回馆驿，所以……大哥哥，求求你了，我来洛阳都几日了，就呆在馆驿中，哪里都没去过呢。”女孩向我央求道。

　　“那……我……”忧郁中，我心中也有些不舍，其实很想和这个灵秀动人的小妹妹多呆一会。

　　见我忧郁，女孩忙接着求道：“大哥哥，我答应你，天黑前我一定回馆驿，我们就住在翔闰客栈。”

　　翔闰客栈？好像是我王府的产业啊。我想到，可是心中异常矛盾，因为总是不自觉中，这个纯真美丽的少女让我心中产生一股股不良好的念头，不！我使劲摇晃着自己的头，想把这些龌龊的东西排挤出自己的脑海。

　　“大哥哥，你头疼么？”小女孩关切地问道。

　　“哦，没，没关系的。小妹妹。可是你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而且你的口音听起来不似当地人，这么乱闯乱撞的，总是不很安全的吧。”我对她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我叫英儿，我家住在金陵。”女孩子答道。

　　原来她是来自南方的吴国的少女。

　　英儿这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继续求道：“大哥哥，你能带我在洛阳城中玩玩吗？”

　　这个，这个，甚好啊。我心中呼道。和英儿遇到一起才片刻时间，心中的焦躁和伤痛，似乎都被她纯宁善真的感觉抚平了不少，难道这次变故中，我受到的一切苦痛，是要用少女的纯真才能很好地抚慰的吗？不会吧？听闻世俗中，倒颇有好少女之风，俗称“瘦马”，我的潜意识中难道也有此好？

　　英儿看我如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我不同意，她有些焦虑地对我继续恳求道：“大哥哥，英儿保证听你的话，不会到处乱跑的，不信？我跟你拉钩钩！”说罢，伸出了自己嫩葱般的纤细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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