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点亮了朦胧的森林，雾霭淡薄在林叶间徘徊，久久不愿消散。

推开吱呀响的木门，凉太迈下层层木阶。淡淡的泥土味正在空气中弥漫，积聚一团的露珠顺着脉络滴落在凉太的鞋边。

洗去了污垢的天空如澄澈的海水般荡起洁白的浪花。

踏上熟悉的小路，藏匿在叶中的乌鸦缓缓降落至凉太的肩旁。抚上乌鸦颈间的绒毛，对方也回应似的轻蹭凉太的指腹，便如引路般在前方低飞。

收起羽翼，乌鸦围着倒在地上的孩子蹦跶几下，像是在提醒凉太到达了此行上目的地。伤口渗出的血迹早已和发丝粘连在一起，雨水、泥水、血水相混，湿漉漉的衣物紧贴在身上，似乎仅改变一个褶皱都会牵连衣下狰狞的伤口。凉太蹲在一旁，静静盯着眼前来历不明的孩子。

森林里常有苍老的大树，重重叠叠的枝叶挂下来，伞盖一般的笼罩下来，将一切笼罩在沉思之中。良久，乌鸦跳上前去，轻啄凉太的指尖以做示意。凉太叹了口气，挣扎许久，将外衣搭在孩子的身上，带着小不点一并漂浮起来。

顺着墙壁，剑介一点点摸到凉太的房间。踮起脚，轻轻旋开门把手，剑介拉出一条半人宽的空间来。抱着枕头，剑介小心翼翼地探向屋内正伏案阅读的凉太，默不作声。划破天际的闪电照亮了房间的角角落落，紧随其后的滚滚雷声似乎仍未将凉太拉回这安静又喧嚣的世界。低头许久，脖颈传来的酸痛感却将他拉回现实。仰首舒气间，凉太的余光注意到扒在门框上的剑介。

“怎么了？”蹲在剑介面前，凉太尽可能放缓声线。虽不如烛焰那般跃动，但肉眼可见的，剑介的身形在微微发抖。

“今天晚上可以一起睡觉吗？”剑介的手指紧紧绞着枕头的花边，试探地问道。“当然。”凉太淡淡笑着，“但是不可以乱踢被子。”凉太伸手刮了刮剑介的鼻尖，便将他抱到床边。

桌面摊开的书籍瞬时被整理地井然有序，凉太更换好衣物，熄灭了屋内最后的光源。

刚沾上枕头，小臂便被剑介抱住。

窗外的暴雨淅淅沥沥地捶打着玻璃。凉太侧过身，恰逢惊雷猛然劈开云层，轰鸣的雷声使世界都为之颤抖，剑介向凉太的怀里钻得更深了。凉太抬手轻轻拍着剑介的后背。良久，均匀的呼吸声缓缓滑落枕边。仿佛也要躺进这温柔的梦乡般，窗外的雨渐渐歇了下来。

屋檐滴落的水珠静静融进柔和的夜。

不知鞋底如何与地面摩擦而发出的像犬类一样，吧嗒吧嗒的声音在门的另一边响起。“欢迎——”门把手被旋开，屋内人从中探出身，细长的獠牙被毫不在意地暴露在阳光下。注意到凉太身旁还多了只毛茸茸的脑袋，卫蹲下身“也欢迎新来的小朋友！”“八重樫剑介！”“好！那么也欢迎剑介小朋友过来玩！”

领进屋内，凉太熟练的走进与客厅相对的房间。

卫看着身旁正四处观望的剑介，取出身后书架上颜色最为鲜艳的一本。“要读绘本吗？”剑介的目光瞬时被吸引过来，眼神放光地点了点头。卫将剑介抱到自己的腿上。

随书页的翻动不断编织着新世界。

吱呀的推门声再次响起。卫安顿好剑介，向驻足在门口的两人走去。

“凉君知道那孩子是狼人吗？”卫向凉太眼神示意着的客厅正摇头晃脑舀果冻的剑介。“但，是人类和狼人的混血。”凉太顺着卫的目光望去。“我会等到那孩子主动告诉我的那一天。”宽大帽沿落下的鸦翳遮蔽住眼底石榴色所传出的讯息。

“不过很难想象凉君是会捡受伤小动物回家的人。”“对对，如果倒在路上的是一个快要饿死的吸血鬼，那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割破他的动脉。”

如日常般充满挖苦的对话后，三人的目光依旧不约而同地落在剑介身上。

像是感觉到三人投向自己的目光，让他感到些许紧张。剑介抬起头，对上凉太的看向自己的目光。剑介抱着杯子跑到凉太身边。

“凉！这个橘色的好吃！”剑介举起手中杯子，特意留下的水果被剑介展示着。截面晶莹剔透的饱满果肉正随剑介的动作而缓慢移动。

“这个是蜜柑，剑介很喜欢吗？”昂辉蹲下身，静静等待着剑介的答复。剑介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那要带一些回去吗？”剑介拉了拉凉太的衣摆，眨巴着眼睛抬头向凉太征求着意见。“也有凉的那份。不带回去的话我和卫吃不完就浪费了。”昂辉随着剑介的动作一同注视着凉太，后者的视线偏向一隅，将额前的帽沿拉得更低了些。“那麻烦了。”凉太小声道。

“拎得动吗？”昂辉将装好蛋糕的篮子递向剑介。“完全没有问题！我已经可以一个人去集市上买蛋糕了！”剑介抬起头，露出想要被夸奖的笑。“剑介真的很厉害。”昂辉俯下身，轻拍剑介的头发。“但是不可以越长越倒退，反而长大以后连出门散步都会迷路。”看着凉太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瞥着卫，剑介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窗外青葱的树枝上遮掩缠绕的藤蔓随风飘拂着搭落的下摆。屋内昏黄的灯光时不时跳动着。被搅拌的液体在坩埚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剑，龙胆汁。”“好——”剑介端起凉太放在桌旁的托盘，踩上凉太专门准备的凳子上，将物品递给凉太，顺带颇为认真地看凉太将玻璃瓶内的液体一点点滴进锅内。“变成了没有食欲的颜色！”剑介扒着坩埚的边沿，毫不犹豫地抢答道。“对不起。”在凉太的注视下，剑介老老实实将手背在背后。

“凉，读绘本！”

剑介举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旧书，爬上凉太身旁多余的空位。翻开书，扉页熟悉的文字倒令凉太干脆利落地合起书。“剑听得懂占星术吗？”剑介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兴许是因为封面好看罢了。凉太细细端详着封面。叹了口气，便将书放至身旁，为剑介讲述着他原创的故事。

攀在绳上的植物打算放弃午后向阳生长的机会，新抽出的嫩芽向凉太的方向伸去，故事的听众似乎又多了一位。

摇椅缓缓荡着，在静谧的阳光中，在起伏的绿波中，缓缓荡向故事的彼岸。

“凉，晾在外面的衣服我收回来了！”剑介抱着衣筐向还窝在屋内的凉太喊道。“剑……？”凉太疑惑地回味着门外的声音，猛然惊醒，快速扶起架上摇摇欲坠的瓶子。

顺着扶梯，凉太快步下楼。

筐内的衣物正散发着暖融融的温度，玻璃盒中的方糖也快要因此融化。

“剑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凉太抬手捏了捏剑介的双颊，细细盯着那双已经需要仰视才能看见的瞳孔，就像橡树油绿的叶，从枝丫抽出的嫩芽舒展地丰茂遒劲。

贴的有些太近了——剑介无处安放的眼神迫不得已与凉太的眼神相接。小小的器皿中正摇曳着石榴色的液体，躲藏在筐内的阳光的温度顺着剑介的指尖一路跑到心脏，随其一并跳动，使得流向全身的血液也变得更为温热。四处陡然升高的温度，扰得剑介心烦意乱。大脑也不知何时飞速运转起来，阴差阳错间，剑介捕捉到下午还未来得及放回原处的方糖，此时应恰好笼罩在阳光中。

完蛋。要是被凉发现方糖黏黏糊糊贴在一起的话一定会被骂吧……

凉太松开手，拍了拍剑介的脸颊才将此事告一段落。

“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凉太自言自语地感叹道，取走衣筐上方的被单，便踏上台阶向卧室走去。“诶！为什么！”剑介快步追上凉太的步伐，追寻凉太嘴角勾起的秘密。

蓬松柔软的被单还残余着阳光的气息。侧过身，凉太借着月光再次端详剑介的容貌。指尖捋过剑介已经睡得一团糟的刘海。忽闪而过的印记倒让凉太动作一滞。轻轻撩起发丝，凉太抚上那曾藏在刘海下的疤痕。先前的惊心动魄的伤口变得快要与周围的肌肤合为一体了。这么说来，小时候换药时还抓着自己的衣摆，哽咽地说一点也不疼。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恍如隔世，时间流逝的感觉倒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在大脑的叫嚣声中，剑介猛然睁眼，惊出的冷汗早已浸湿衣衫。伸出双手，剑介试图在黑暗中分辨自己的模样，温热的液体仿佛还不断由指尖滴落。枕边还残余着些许余温。剑介直起身，慌乱地在黑夜中寻找熟悉的身影。

轻打声响指，床边的烛台点亮了剑介的视野，也照亮了凉太的身形。没有鲜血的浸染没有污泥的玷污，干净的白金发丝此时正绚染着柔和的烛光。

剑介没有多言，只是紧紧抱住凉太，贴在耳旁的心跳声倒让他多了几分安心感。凉太揉着剑介的头发，试图消去怀中人的不安，紧箍在腰间的双手依旧微微发抖“不要离开我，我已经没有别的容身之处了。”剑介埋在凉太的颈间深深吸气，颤抖地说道。

“做噩梦了吗？”剑介点了点头，待到剑介肩头的焦虑渐渐平息。凉太抚上剑介的脊背，如同安抚小动物般，缓缓拍着。“接着一起睡吧，我不会离开你。”像是妥协般，剑介原样压着凉太倒在床上。轻声哼唱古老的童谣，剑介微小的呼吸声悄悄由颈间滑下。凉太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正准备掖好被子时，小小的梦呓声传入凉太耳中“凉的心脏不可以为别人跳动。”如回应般，凉太捋了捋剑介额前还泛着湿意的刘海，便重新进入被窝的温柔乡中。

“剑，放开我。”凉太拧眉怒瞪着，似乎想要借此威胁住剑介。

跨坐在腰间的剑介听话地离开凉太的脖颈，翡翠色的眼睛幽幽地盯着对方。喉结上下滚动，剑介一把扣住凉太的手腕，啃咬着对方的唇瓣。牙关撞破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二人唇齿间弥漫。似乎还差些什么，剑介空闲的左手抓住凉太的下颚，舌尖从撬开的贝齿间钻进，蹂躏对方的口腔，在这里疯狂地攻城略池。羞耻感和罪恶感支配着凉太的手臂，但越是挣扎，剑介钳住手腕的力度越大，疼痛地令他动弹不得，仿佛关进了无法逃脱的牢笼。

唾液发出的微小声音骚动着听觉，唇瓣相离，滴落在嘴角的银丝被剑介舔了一遍又一遍，脊背依旧颤抖。从喉咙深处渗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漫长的接吻终于结束了。

“凉君知道那孩子是狼人吗？”熟悉的声音由心底传出，凉太侧首望向窗外，满月的月辉皎洁地愈发刺眼，一切谜底似乎均被揭晓。

见凉太分神，剑介用力咬住凉太的锁骨，比平时更为锋利的虎牙扑哧一声刺破了皮肤。凉太咬着嘴唇，抑制住险些发出的惨叫声。也许是对凉太的行为感到满足，热乎乎的舌头在皮肤上爬行，仿佛连流下来的血液都要收入囊中。

剑介硬挺的性器早就撑起了帐篷，此时跨坐的位置更是提供了得天独厚的优势，隔着布料的摩擦也不出所料地让凉太起了反应。

“剑……”粗喘中凉太嘶哑地唤着剑介，想要带回对方的理性。但剑介并不为之所动，一阵天旋地转，未知的恐惧感在凉太的心头焦灼，背对剑介的视野也令他发慌。

下一刻凉太便发觉一个坚挺的硕物正在穴口摩蹭。

“不……不……剑！”

凉太惊恐地睁大眼睛，扭动着，想要挣脱剑介的束缚。仿佛对凉太的行为感到不满，剑介的喉咙深处发出阵阵低吼声，锐牙刺进凉太的蝴蝶骨附近。身下坚硬的肉刃直直顶入那无人探索的地方，因疼痛而淌出的泪水模糊了凉太的视线。

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后穴似乎流出了些粘腻的液体，可能是开拓时被带出的肠液，还杂糅着鲜血。

凉太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囊袋与臀部撞击的声音撩拨着理智。激烈的喘息声不断从凉太的嘴角泻出，下意识地放松僵硬的身体，剑介如奖赏般吻上背后的咬痕。

剑介大力地律动时狠狠掠过那柔软的一处。伴随疼痛，凉太吐出温热的浊液，高潮的快感沿着脊柱一路攀升至大脑，酥麻的感觉瞬间让凉太发软。剑介一次又一次狠狠剜着凉太最脆弱的地方，迭起的高潮让他到达近乎崩溃的边缘。埋在体内的物体似乎越来越大，凉太本能地绞住剑介，黏稠的爱液在腹部的最深处舒展开来。

射精后本应恢复原状的尾端依然勃起，也许还沉浸在这种余韵中，剑介再次刺向凉太的最深处。

时间仿佛是永远的错觉，窗外的圆月依旧高高地挂在那里，默默注视着一切。

沙哑的喉咙已经没有力气发出悲鸣，只有嘶哑的喘息声时不时落入枕巾。平滑光洁的小腹现出小小的隆起。腹部的涨感一路传至昏昏沉沉的大脑。好难受……大脑迟缓解读着信息。如果没有剑介的挟持，凉太可能早已陷进被单中。

剑介突然停下，缓缓退出的动作让凉太忍不住呻吟一声，臀肉与大腿肌肉因受痉挛而不断抖动着，穴蕊流出的汩汩爱液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滑下，巨大的疲惫感朝凉太涌来，无暇顾及过多，凉太倒进沾满泪液与唾液的枕间。

“对不起。”这是凉太与倦意挣扎所听见的最后一丝声音。

除过身上的疤痕累累以及下体传来的撕裂痛感，烙印着昨夜的疯狂，清晨的一切似乎都平静如初。偏过头，凉太注意到跪坐在一旁的剑介，被子摩擦的窸窣声令剑介抬起头。领口若隐若现的疤痕刺入剑介的瞳孔。“对不起。”剑介深深垂下头，盯着床单的褶皱开口道，“凉需要的话，我可以离开这里，不会再来打扰他。谋生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应该绰绰有余……”剑介在自己的世界中自言自语，见唤名无用，凉太深吸着，继而厉声道，“那么之前让我不要离开他的人是谁，现在想要主动离开我的又是谁？”剑介猛然抬起头，眼眶早已被润湿，似乎再进行额外的动作，打旋的泪水便会因重力滴落。“拉我起来。”剑介握住凉太伸出的手，揽着腰，缓缓将他扶起。“疼吗？”剑介小心翼翼地问向凉太。

“没出息，小时候换药都没有哭过，怎么现在反而哭了？”凉太抬起手，肌肉传来的酸胀感使整条小臂微微发抖，他只得放弃。“我害怕凉讨厌我，会像村里的人一样把我赶走，所以我骗了凉，向他隐瞒了我的身份。爸爸是狼人，妈妈是人类，所以我应该是混血。我瞒了他很久，直到昨天，我还对他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第一次去昂那里我就知道了。”凉太握住剑介紧紧握成拳的手，伸出食指抚上剑介的唇瓣，剑介噤声不再语。“如果我说我喜欢剑介呢？”凉太轻柔的话语陷入被窝中，忽然贴近的双眸倒让剑介猝不及防——近得仿佛连睫毛都要交织在一起。剑介定在原处，呆呆地盯着倒映在石榴色中的自己，背后透过窗户的阳光描亮的头发的边缘，喉结上下滚动。像是猜透剑介的心思，凉太开口道，“方糖在厨房左手第二个橱柜里。”胸口的心跳声早已融为一体，剑介眨巴的眼睛愣在原地，藏在发丝后耳朵微微透着红。抱着凉太，剑介轻轻埋进凉太的颈窝，像是要把自己藏进那蓬松的卷发里。偷偷摸摸地，剑介小声道，“那我和凉算是两情相悦吗？”松开剑介的怀抱，凉太直勾勾地对上剑介的眼神，肯定着。看着凉太瞳中自己的脸颊微微泛红，剑介疑惑着，不知是凉太瞳孔的颜色还是自己双颊微微发烫的缘故，大抵是后者吧。

“我回……”回家的问候语还未说完，剑介便发觉视野被人盖住。“不许睁眼。”想要摘下覆在眼睛上的手，却被这样狠狠威胁到。“好——好——我不睁眼。”剑介举起双手，投降示意。“今天怎么穿的是这件衣服？”比起此次的目的，凉太更先整了整剑介的衣领。“诶？因为凉之前说这件衣服送给我了，今天刚好翻到，所以就穿上了。虽然肩膀有点冷。”剑介象征性地抖了抖肩，倒引起了凉太一片笑意。越聊越远的话题倒让剑介突然回过神。现在真的是聊天的时候吗？

耳垂传来指尖摩挲的触感倒让剑介下意识地正了正身，生怕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起凉太的不满。

偷偷眯起眼，不料被凉太正好弹了额头。“不许睁眼。”见偷瞄无望，剑介只得老老实实闭上眼。

待到凉太的双手离开左耳，剑介甩了甩脑袋，试图熟悉耳下突增的重量。金属与皮肤接触的感觉的感觉倒让剑介有些疑惑。

睁开眼，注意到凉太有些空落落的左耳，剑介指了指那个地方——与右耳月亮相呼应的太阳不见踪影。“剑是太阳。”凉太示意着剑介的左耳，抚上凉太先前接触的左耳，两人的温度于“太阳”上相交融。“剑不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想要这个？刚好今天也是适合送礼物的日子。”云里雾里，剑介眨了眨眼睛，向两人心血来潮买来的日历投去求助的目光，奈何被魔法故意向后翻了几页。注意到剑介的小动作，凉太忍俊不禁，吻上剑介的嘴角。

“欢迎回来，来到这里的第一百周年。”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