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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幽夜净土轶闻记,2

[db:作者] 2025-08-06 23:55 5hhhhh 1040 ℃

…………

幽夜净土,夜鸦与幻想之国,戏剧与真梦的乐园——源自少女无暇纯粹的梦

无边的想象构筑起广阔的国度,伟大的书记官奥兹为圣土降下雷霆。雷光闪烁之处,映着城墙、钟楼与皇宫的虚影,美丽,洁净,井井有条,乐园的魅力足以折服世间万类,生灵入境,寻得皇女殿下之荫蔽——那便是幽夜净土,尘世间最最幸福的隐蔽一隅。

从图书馆穿越回王城的漫长等待中,菲谢尔闭上眼睛,梦想中的国度仿佛就在眼前

曾经,连王城的书记官都记不得从何时开始,幽夜净土一度笼罩在迷雾与幻象当中。皇女殿下消失不见,夜鸦们熬着漫长的迷茫与绝望——然而就在王国的运作即将崩溃之际,大家终于等来了它们尊敬的皇女殿下。回归净土的皇女依旧美丽,自信,带来恩惠。夜鸦骑士依旧们追随皇女之号令,故国之子民欢呼雀跃、筹办宴席——

就该如此,菲谢尔想着,幸福的暖意令她不由得嘴角上扬

唯一的菲谢尔将会享受璀璨荣光,高傲地,惬意地将双腿抬上垫椅。绛紫的头冠与裙摆尽显皇女之殊荣,雪白精细的长筒丝袜纹印着圣洁、神秘的心形标记。透过那漫天的鸦羽窥见,皇女殿下亮金色的秀发与日月同辉,玛瑙般闪亮的双眸,如全知之鸦眼俯瞰王国的每一寸土地。德高望重的夜鸦老臣为永恒的领主献上祝词,忠心的骑士长俯身亲吻皇女殿下的足尖,以示无上的尊敬……

她将会把属于她的国都改造成她的模样——想到这里,空间传送也接近尾声,她已距离自己的皇都如此之近

她会带领子民们高筑城墙,在紧闭狭小的城市彰显她尊贵无上的身份。她会号召骑士们乘风盘旋,让雷电交织的羽翼展示她举世无双的力量。她会把一切安排的仅仅有条,臣服于她的子民们,将得到幸福作为忠诚的报偿。她会完美地代替原来的那个懦弱的小姑娘,让幽夜净土永远与世间断绝,成为永远藏匿于心的乐土,永世存续的家园——

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比那个囚禁在图书馆的她做得更好。睁开眼睛的瞬间她便已经定下了第一步的事宜,只要彻底苏醒,幽夜净土,她的乐园……都将……

……

菲谢尔望着天空,明媚的日光倒映在少女的右眼,亦透过白色的眼罩,轻抚着她另一只漂亮的红瞳

穿过幽夜净土之门,她回到了自己的王国,来到了皇城前广阔的高台广场之上

无数双眼睛聚焦在衣着华贵的皇女殿下身上。夜鸦骑士们整齐地围在一旁,警戒线外,王国的臣民们熙熙攘攘,戴着眼镜或头巾的,穿着布衣或长袍的,身材高大或娇小的,形形色色,又一如既往。灰色的小狼微微蹙眉,将心中所想偷偷地讲给他的小猫女伴;年长的老龟已目不能视,听着陪伴的小马驹俯身耳语,即使平和如他也不免因其描述的画面而皱着眉头,不可思议。

臣民们议论纷纷,不敢相信眼前即是它们至亲至爱的断罪之皇女。菲谢尔如愿以偿地身处于她的子民中央——只是比起她真正想象中的模样,现在,自己手脚的约束感显然让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等等,什么?”

吱——吱——

菲谢尔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被铁条扣着手臂,躺在广场中央的一个木制平台上,双脚也被台面上立着的平板木枷牢牢束缚,动弹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她确实身穿着那身尊贵华美的衣装,代表着她的地位,幽夜的真梦,然而身处的环境却与她的幻梦相差甚远。环视周围,她确实享受着万众的目光,但却尽是充斥着恐惧,疑惑与愤慨的审视。“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和她不一样?!”菲谢尔用力地想要挣脱枷锁,扭着双腿,本应平滑的白色丝袜也扭出些许的褶皱。“还是说汝等早已筹划要揭竿谋反?仅仅只是因为,无法接受本皇女比她更适合这里?”

“这位小姐,请您慎言。”

戴着白羽头盔的夜鸦骑士长降落在足枷之上,在菲谢尔的双腿间收起翅膀,直视着“皇女殿下”的怒容:

“您与我等之真主,断罪之皇女殿下非常相似,又差之千里。您同样美丽动人,优雅得体,聪慧而细腻……然而与真正的皇女殿下,您少了最关键的东西。”

“什么?”

骑士长扑腾羽翼,抬头望向这蔚蓝的的天空

“您并没有真正用心爱着这里。”

菲谢尔紧捏起小拳头,怒容挤压着少女的眉心

“无礼之徒——竟敢苛责本皇女不曾用心?”

“如您所言,小姐,您在意的只有‘用心’,却忽视了关键的‘爱’。”

骑士长低下头来,尽管看着她,它的眼前也依旧只有它心底里真正的皇女殿下的身影。“您并没有将这广袤净土放在心上,而仅仅视王国为囊中私有物件,作为您的象征,您的陪衬,却没有以之为骄傲。真正的皇女殿下将现实扭转,为王国添砖加瓦,不为城墙所限,幽夜净土亦随之生机盎然,而您却恰恰相反,只想作茧自缚,让本应无边无际的净土,成为您逃避的囚笼……”

“反了……反了!”菲谢尔只觉得不敢相信。“一直在逃避的明明是她,我……本皇女,只有本皇女才能为幽夜净土带来秩序!她根本不懂如何治理又如何面对这庞大王国,只有本皇女……只有我才能!”

骑士长却无言地背过身去,向部下们扬起自己的右羽翼

她看着它扬起头颅,朝着台下的骑士与平民们一同高喊

“允我之子民自由,不囿于古老法则——”

“不囿于古老法则——”

“皇女殿下使我们自由!自由!”

骑士们俨然肃立,齐声高呼的后半真言让菲谢尔吃了一惊。围观的居民们亦纷纷响应,口令的前半,断罪之皇女的恩惠,每一位净土之臣民都有切身体会,牢记于心。被沸腾的人声淹没的感觉席卷而来,菲谢尔依然难以相信自己所见所感的一切,只是这一回,她看向回过身来的骑士长时,变得欲言又止,甚至那锁在处刑台上的身体也比刚才要更加安静。

“我很高兴,共享殿下之无上才能之人,您似乎知晓了关键所在。”骑士长扬起右边翅膀示意属下。“但是很抱歉,以皇女殿下之尊姿蒙骗大众,此为重罪,当有相应的代价——准备。”

“是。”

夜鸦骑士遵循命令,扑着翅膀落到那对卡在枷锁中,正用力扭动的白丝脚丫旁边

深紫色的高跟皮鞋崭新锃亮,如王冠样的鞋胆闪闪发亮,彰显皇女殿下殊荣气宇。鞋跟的锐刺挣扎着划动台面与枷板,脚踝扣带上可爱的小蝴蝶结,也如少女自己一样卡在足枷的圆洞中挤压变形。两只夜鸦轻轻一啄鞋沿两侧与蝴蝶结下的塔扣,与系带一同揭开的鞋胆下暴露出一节雪白光滑的脚背。菲谢尔低下头,足底一阵空空荡荡的凉意,让她颦起秀美的眉

菲谢尔的脚型小巧而微宽,歪斜的袜尖缝线下,短圆的小脚趾头若隐若现。先前半裹在皮鞋当中的脚丫温热柔韧,脚跟紧贴着洁净的白丝,透着袜子下蜜桃般水嫩的颜色。无垢的纯白包裹住菲谢尔肉实有力的双腿,羞涩的皇女殿下曲起下身,膝前一抹浅浅的肉色隐约透出丝面。右腿的袜筒停于绝对领域前的蕾丝花边,左腿覆盖的雪白,则越过大腿上神秘的心形记号,绵延到可爱的小灯笼裤当中……

“无礼僭越之徒……哼……”

从未有谁能以如此视角与地位,如欣赏景观般观看她的双脚。隔着足枷看不见的脚尖向着内侧尽力抓起,却还是阻止不了自己最最隐秘的双脚在众目睽睽下展露无遗。娇嫩的小脚丫受冷似得向后缩着,可爱得像一对等待享用的糯米软饼。执行的夜鸦一拍羽翼,翅膀上脱落下几片宽敞而直挺的鸦羽,其中一片在空中调转朝向,羽毛根正对着虚假皇女殿下毫无防备的右脚脚心……

“啧……”

的羽毛根起自菲谢尔勾起的脚尖,向下轻轻的划。洁白的丝袜是童话的牛奶湖面,小小的船桨扰着静静的湖,排开水浪,令湖面微颤着泛起涟漪。两三支羽毛笔在自己雪白的袜纸上书写,菲谢尔低眉忍耐,欲言又止地盯着眼前的骑士长看,两只可爱的脚丫仍在枷锁中不时摆动,菲谢尔却又抬头望向天空,或许是从双脚的痒痒中转移注意力,或者是在思考,等待时机。

“你果然有着与皇女殿下一样坚强的毅力,这位小姐。”

骑士长的声音对执行的两名夜鸦士兵来说也是一种提醒,它们再度扑腾羽翼,吸附在菲谢尔足底的羽毛笔加速划弄的瞬间,那灵巧的白丝小脚微微颤动却未躲避。笔尖密密麻麻的痕迹集中在小小的足底上,刻过脚掌,掠过脚心,甚至绕到脚背,惹得难受的少女一下绷直,塑造出白丝包裹的小腿结实却依旧柔和的曲线。离得最近的骑士长听得见这位假皇女殿下逐渐沉重的呼吸,现在对她身体的试探,是为了稍后真正的公开处刑。如此选择,也是准备在刑罚期间,向她抛出王国上下全体臣民的疑问……

菲谢尔突然平静地闭上眼睛

“呼……是想要询问本皇女,汝等盲目崇拜的那个自卑的胆小鬼去了哪里?”

“呃?”

骑士长吃惊地看着菲谢尔逐渐平静的表情,两只夜鸦面面相觑,隔空操纵的羽毛笔并没有停止,然而它们涂写的那对丝足,却变得平静,如同化为真正的画纸,任凭笔尖挥洒。围在警戒线外的子民们一片哗然,骑士长用力拍打羽翼示意现场保持安静。菲谢尔偏着眼睛扫过周围,如此模样的臣子与幽夜净土,亲临此地的皇女殿下,只感到一阵失望与烦闷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殿下去了哪里?”骑士长看起来足够冷静,然而那一丝急迫与严厉依然掩饰不去。“难道说皇女殿下的长期失踪……其实都是因为你……”

“……为何汝等如此关注那渺小之人?”

“?!”

停留在菲谢尔足底上划弄的羽毛突然停住,少女锁在枷锁中的手悄悄握紧。台下面面相觑的居民当中——那匹灰色的小狼的眼里,倒映着处刑台上魔术般的画面。

黑色的鸦羽突然颤动着插入木枷的锁孔中,撬动着内部的金属结构发出清脆的响声。无形的力量令那块足枷剧烈躁动,震得骑士长不得不松开爪子,士兵们也避之不及地飞了起来。平稳落地的骑士长回过神儿,三对鸦眼望着那虚假却可怕的“皇女殿下”仍静静地躺在台面上,如同目视层层重锁封印的恶魔——从受限的身躯上也能感受到无形的威压。

“汝等凡俗之徒,为本皇女筹备的粗贱礼品……倒是还挺牢靠的。”

两根受她操控的鸦羽为她努力地撬着锁头,然而尝试着在足枷中活动双腿的她,却在发现一时半会挣脱不开后,又烦躁地撇了撇嘴巴。“然而本皇女并非她那般羸弱婢膝之徒,此等俗物,困不了我多久……”

“来人,来人!”骑士长仰天鸣叫起来。“违抗执法,蔑视吾等皇女殿下!必须,在殿下回来之前将她拿——”

铛——!

骑士长话音未落,响亮的猛烈撞击声震惊了全体在场的净土之民。吓得小松鼠连忙蹿到了老龟的壳上,小狼儿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寻找起他身边的女伴儿来,绝不能让这样突然的攻击伤害到她。然而当他觉察到她的视线时——淡淡金色的小猫咪,正专注地盯着台上菲谢尔的双手,若有所思

漂浮在菲谢尔身边,本属于两位夜鸦骑士的鸦羽突然硬直,化作羽刃弹射到骑士长的金属头盔上。强大的冲击力令骑士长应声倒地,震惊的夜鸦骑士们连忙上前——然而当他们与菲谢尔的眼神对上,没有人再敢向前一步

“本皇女……算了,我原本已经不再因为你们愚弄我而生气了。”

抬头看去一眼自己握拳的左手,又眯着眼望向天空。“我是唯一的断罪之皇女‘菲谢尔’,那么这片本就属于菲谢尔的土地,理所应当地为我所掌控,不是么?”

“你……咳,咳额你……”

“长官!”

被骑士们搀扶着站起来的骑士长咬牙忍耐。“这里绝不会属于你……皇女殿下的身份也绝不会属于你——”

“……所以我才说,比起成天面对你们,我更愿意把这里改造成囚笼,一辈子住在这里。”

那个懦弱的她似乎也说过一样的话。,菲谢尔碎碎念着,不愧是基于她的幻想创造出的自由的生物们,行为,口气,都和小艾咪自己或者其所期盼着的状态一模一样——偏偏与她完全不一样

“她所造就的你们,居然真的相信那些没有实感的东西。”躺着的菲谢尔转过头来,如同看待死物。“即使短时间内逃不出去,这里的一切,也都归我所控制。就让你们见识一番那个废物做不到的事情也罢,领头的骑士,就从你开始……”

“……”

“唔?”

她试着弯曲自己的僵硬的右手,却对手指上冰冷的束缚感始料未及。狠话之后无事发生的尴尬让全场沉寂,包括从群众中勉强挤到前排的那对小狼与猫咪,而前者在自己女伴儿的鼻尖示意下,似乎从少女的双手观察到了些与刚才不一样的细节。

“该死……什么东西?”

菲谢尔抬头向自己的右手看去,凭空冒出的铁片将她纤嫩的手指在台面上牢牢固定。五根指头动弹不得,摊开的手心自然也暴露无遗。菲谢尔咬着牙,低头看着没能撬开的足枷,那几根调用的鸦羽也根本撬不动这些铁片,在台下观察着的小动物们——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突然挤开夜鸦守卫们的羽翼,只有不到少女半身大小的小狼崽儿从群众中钻出,纵身跃上了菲谢尔所在的平台

然后,停在了她摊开的右手手边

“……噫噫!”

只是短暂的走神,出乎意料的刺激便令小皇女娇羞忸怩地破了音,如街边的少女被城市中的阵风吹起可爱的短裙,令围观的群众们傻了眼——有的也入了迷

但其实小狼儿没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它只是把自己毛绒绒小爪子,放在了菲谢尔动弹不得的手心窝里

“你——你?!”

“嗷呜?”

小狼爪温温的,柔软的肉垫间生着软乎乎的绒毛,蹭的菲谢尔的小手微微颤动,甚至一下子让冷漠地少女又羞又怒的叫了出来。灰色的小猛兽歪歪头,撇着耳朵思考的样子并没保持很久,在注意到那围绕在菲谢尔手边——同时也是自己身边的羽刃纷纷朝自己调转方向时,小家伙便又自顾自地低下了头去

“欸咿!咿……停,停下!停……额嘶——”

小狼儿闭上眼睛,宽而软的小粉舌沿着皇女殿下手掌的命运纹理,细细地品尝起少女嫩白的手心儿来。小小掌心上古怪的痒感,令菲谢尔的小胸脯一下子鼓了起来,又随着强扭的身子瞬间酥软了下去。

“长官,这……”

“她的弱点原来在她的……?”

舔舐的丝丝痒感仿佛被某种神秘的过程放大到了夸张的程度,小狼儿仅仅是低下自己毛茸茸的身子去闻闻舔舔,可除了被固定的手腕与脚踝以外,菲谢尔的全身几乎都为这奇痒的折磨而近乎疯狂的挣扎。刑台上的娇躯极力挺起,又一下落回到木头台面之上,吱吱作响的声音在安静的处刑广场上听来格外清晰,夹杂着菲谢尔竭力憋在嘴边的叫声,仿佛是以她柔软的小屁股代替双手使劲捶打台面

“咯欸欸欸嗯嘤……不许再舔了啊啊啊呃——呜ku-ku-ku-ku……”

或许连她自己都注意到了,此刻傲而娇的潺潺笑声,就和那个懦弱的自己听起来一样,也让在场观众们莫名其妙的在这“假货”身上找到了它们皇女殿下的感觉。群龙无首的臣子们不知所措,训练有素的夜鸦骑士们整齐地目瞪口呆,从晕眩中缓过神来的骑士长还得擦擦眼睛确认一遍看到的画面——菲谢尔拧着那身黛紫华服,喊叫着,娇笑着,动弹不得,气质尽失……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一只小小的灰狼,舔舐着她摊开的手心

“这些……呵呃呃呃这些铁皮也是,你干的好事?!噫……”

“呜?”

抬起头来之前,小狼儿原本还在观察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恶狠狠的质问让小狼竖起耳朵,然而它只是砸吧砸吧嘴,菲谢尔看不出来,但它的确在露出微笑

“我没有那样的力量……是皇女殿下之旨意。”

“呵哈……你,你说,她……?”

少女显然不会相信,毕竟可是她亲手将那个软弱的她永远囚禁在了图书馆里,又怎么会……

“只因我等之尊主,极夜的断罪之皇女菲谢尔殿下手眼通天,冥冥之中,也在保护着她所深爱着的这里~”

“?!”

悠然的女声逐渐靠近,菲谢尔循声抬头,绒毛渐金的小猫咪拱过小狼儿绒绒的肚皮,同他一起跃上了高台,轻盈地落到菲谢尔的右侧腰间去

仿佛恃宠而骄的小家伙回头看看,那恼羞成怒却显然中气不足的少女,翘着漂亮的长长猫尾,眯起的双眼充满了怜爱的笑意。

“……欸噫!”

小狼儿又将爪子放在了少女的手心,微微伸出的爪尖亲柔地扣动着少女地嫩白玉肌,痒得震颤的感觉甚至能顺着爪子传到了小狼的心里去

“还是纸纸提醒,我才发现了殿下所留旨意……”小狼儿一边说着,也认认真真地抠划着菲谢尔手心里地纹理。“不过其实更早的时候,咱们也就发现了——每次你尝试操控这里的东西,就会像刚才一样,轻轻掐一下自己的手心……”

“尽管持着与皇女殿下相似的权柄,你也无法如殿下那样随心所欲地影响这里~”

小猫儿视见周围朋友们重现喜悦的目光,又弯着自己漂亮的尾巴,向少女的右腿边款款而去。“人家刚才就看出这点来啦^-ω-^,无法弯曲手指便无法影响这里——扣住你手指头的铁片,是殿下之旨意,同时也是给予我们的考验呀。”

“原来如此吗?”

“是皇女殿下!”

夜鸦骑士们不再设立那样严格的警戒线,净土的居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拍手称快,仿佛感受到了殿下的号召

台面上的小狼与猫儿相视一笑,只有菲谢尔委屈地受着伤

“咯咿……你们,两个……嘶……嘶啊啊啊疼,疼!!呜……呜噗……”

“又疼又痒的感觉很难受吧。”小狼儿的肉垫轻轻摩挲着菲谢尔右手细腻的肌肤。“刚才表现得一点都不怕痒痒的样子,其实也是借助这个小能力,让身上的感觉全部转移走,又集中到这里来了吧——解除转移会好受很多喔。”

“你们……呃呜呜呜呜——呼噗噜……咯……”

虽然她不会承认,但小狼说的没错,她有限的能力作用到这个世界,或是作用在自己身上,都需要通过双手进行操作。不仅在这个时候,充当控制器的双手会变成她最大的弱点,将感官转移到了本应不会被发现的手心去之后,也让它们,还有那个不知如何隔空影响这里的小艾咪有了可乘之机。

自己娇嫩的手呀,那敏感的那一小片肌肤,再被这样舔舐下去的话,她的精神只怕是会消失在这无人知晓的世界里去。而若解除,让自己全身的感官恢复原样……

“呼……哈,哈呀!”

小狼儿感觉到,自己用爪子抚摸着的那只右手不再如刚才那般抽搐,绒毛与爪尖的双重刺激,让犹豫不决的她还是选择了听从“建议”。只是在解除能力的瞬间,腋下柔软异物扫过的感觉,让菲谢尔一下绷紧了纤细的小胳膊,又痒又惊。

“噢~看来已经解开‘防御’了?”

强忍着细微的痒痒睁开眼睛,神奇的小猫儿正背着她坐着,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尖显然是有意地一下,一下,缓缓划过少女裸露的软腋。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发觉自己露肩的礼服所带来的问题,金黄色的小耳朵一听身后少女娇声畏缩,便满意抖起猫毛,优雅的小猫步在群众们的注视之下,向少女的右腿边走去

“酿~呣。”

“呜?!”

右腿的绝对领域,裸露在袜口之上的肌肤感觉到小猫嘴巴的亲昵。似乎是确认菲谢尔的身体重新变得敏感之后,少女向内避缩的右腿上便是一阵牵扯与突然的凉意。

那只长筒白袜点缀着三角花边的淡紫袜口,充满弹性的橡筋在菲谢尔的大腿上勒着浅浅的肉痕。漂亮的长筒白丝就这样被眯眼的小猫咪衔在嘴里,偏头咬住,又不紧不慢地向着菲谢尔脚踝的方向前进

“你……住手……住口……”

这身衣裙,鞋袜,曾象征着断罪之皇女无人可触及的尊贵。而现在,她自诩的身份与自傲,仿佛也随着那只不再美观雅致的长筒袜一同脱离了身体,卷积在足枷的孔洞之前。

小猫咪当然是忽略了菲谢尔的苍白的指令,径直走到少女紧紧抓着的右脚脚边,又是一口,衔住袜尖。凉风一下倒灌进最后停留在少女脚掌的袜筒当中,直至那双皱巴巴的白袜彻底离去,一双受凉蜷起的小小赤足,自此才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人们——或者说只有那看得清的小猫咪的面前。

菲谢尔的脚丫稍显小巧,淡紫色的指甲油平添妩媚,紧致的肌肤均匀地泛着熟透浆果的桃色,鲜嫩欲滴。只是,比起她典雅的整体外形,回望这双朴素的小脚,似乎并不如她精致的妆容般美艳无缺。合脚的鞋子尚未在粉粉的脚趾头上留下挤压的痕迹,然而青涩的小脚丫也并没有那样漂亮的深凹的足弓,滑嫩的肌肤,圆滑的足跟曲线。褪去高跟鞋与礼裙,这是一双属于小小冒险家的脚丫,撑起菲谢尔轻盈的身躯,踏踏实实地踩过枝头,翻过山峦……

只是现在,菲谢尔空落落的足底已不再有供她踩实的地面,凉意带来不安与恐惧,化作冷风割过菲谢尔的心尖儿

“……为什么……你们直到现在都,我不明白……”

尽管被束缚与无助挫伤了锐气,菲谢尔的心中,仍然有着一束小小的火苗,反复烧灼着她的胸膛。“为什么你们无论如何都会挂念那个,害怕被嘲笑,缺乏恒心,甚至现在连这片自己的土地都不敢面对的废物……为什么……我明明比她——”

“咕噜……比她更擅长逃避?”

走回到她身边的小猫儿吐出那一团揉皱的长筒袜,坐在台面上盯着她那颗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睛。“若你真的不把殿下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如现在这般缄口不言,宁愿遭受刑讯也不愿告诉我们她在哪里——究竟是不愿意向我们低头,还是,你在害怕面对殿下?”

“……我——”

像是被虚胀的文字噎住咽喉,菲谢尔低着头,甚至连尚且自由的左手,都再也无力捏起拳头“……只有她的事,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们……绝对不会……”

“为什么?”小狼儿在菲谢尔的头顶坐下,又用爪子戳了戳菲谢尔的肩。“难道你不想与殿下和解吗?”

“从未想过。”菲谢尔只是抬眼瞄了一眼那灰灰的小东西,鄙夷地皱起眉毛。“输给任何人,都不能……输给那个懦弱的东西……终有一日我会向你们,向所有人证明我会比她更坦然地面对这里。吾之净土,会变得更加美丽,但绝对不会,也不可能是在她的手上走到那一步。我一定……一定——”

“……”

“呜!?”

突然落到菲谢尔肩头的羽毛,让敏感的少女吃了一惊

小狼儿本想接着话茬继续下去,然而瞟见什么的它与菲谢尔一同望向空中——漫天飘落的漆黑鸦羽,不知何时已经满布菲谢尔的上方

而真正可怕的在于,这些凭空抽搐着的羽毛,有的突然支离破碎,飘零的粉尘,在菲谢尔吃惊的注视下,聚合,重组成一只又一只黑色的爪子

酷似人手的利爪抓着空气,漂浮着,又显然冲着菲谢尔缓缓降落,伸向她动弹不得的柔软腰躯,伸向那只新鲜剥出的赤裸右腿,有着惊人的目的性

那似乎是夜鸦骑士们重新飞扬起的鸦羽?小狼儿与它的猫咪女伴不约而同地低头看看瞪大眼睛的菲谢尔,互相交换起不安的眼神,又立刻往台下一跳

“等等……这是什么,又想继续吗!”

看着那数不清数目的手掌,如同恶鬼们的胳膊般朝自己靠近,“我……说了我绝对不会输给她的!别想让我——”

这句话就这样卡在了这里,再没了下文

几只大手趁机一捏少女裸露的腋下,令句末的“我”字听起来如惊呼般异常放大。红嫩敏感的腋窝一感受到那如利爪般尖锐的勾弄,菲谢尔突然咬起的唇便将那几个破碎的字符阻隔在了口中。一瞬间的剧烈痒感令菲谢尔一阵窒息,看见溅起的泪花,便知道少女颤抖的唇瓣儿还是没能拦住汹涌的笑意。两只爪形的手掌紧贴少女腋间裸露的肌肤,指尖戳着,划着腋下的软肉一起一弹,又疼,又痒得无法自已……

“呃呀啊啊!哈,哈哈哈呼不,别想哈哈哈哈哈……绝不会呵哈哈哈哈哈……嘿呀哈……”

菲谢尔抗拒着,不止是抗拒着舒服,也是在抗拒着其他什么东西。她紧闭着眼睛,尽管忍不住地咧开小嘴,也还是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笑容。上身的挠痒集中在她最最敏感的腋下附件,蜂拥而至的一双双手如同享受着她的汗水与外露肌肤的气息。酥酥麻麻的痛苦覆盖着少女的身心——仿佛是双腿的挣扎引起了这些爪子的注意,几只被挤到外围的手掌,现在正逐步逐步地向着小艾咪赤裸的右腿挪移

“啊呵……呼,呼呜呜不呼哈哈哈哈……哎呀哈,哈哈走开,走开!!!”

右足的肌肤一感觉到指尖的触碰,便在枷锁中挣扎着想要逃离。怪手抓挠着一红一白两只可爱的脚丫,左脚尚且有舒适的白丝抵消痒感,赤裸的右足则被直接摧残着足底最最红润怕痒的前掌中心。指尖轻轻拨弄少女足底的细小褶皱,每每划过,如同直穿海边平静的浪花,粗暴地在菲谢尔薄软的右脚脚底刻下逆向的纹理。少女将要沙哑的声音嘶吼着这些不知源头的手,却也抵消不了丝毫痒的感觉,只有徒劳地大笑,徒劳地喘息,泪眼如晶

“……这……”

两只小动物缩在这处刑台的两侧,听着台面上咚咚的撞击声夹杂在少女的娇笑声中。尽管刑台挡着视野,仅仅听着菲谢尔的笑声,也能想象出那几只手挠的有多快,有多狠。尽管是虚假的皇女殿下,然而撕心裂肺的笑声,小猫儿听着也难免心疼。是她刚才的反抗惹怒了骑士们吗?猫儿心想——可当她抬起头来看向那边的夜鸦骑士们时,她从其中一个与她对上的眼神里,却只读出茫然与慌乱

“现在不是你们在刑讯她?”

“不是……真的不是我们……”

简短无声的眼神交流让小猫儿大吃一惊,小猫儿环视四周,收到的却都是如那位夜鸦骑士般迷惑与恐惧的答复,似乎并没有人知道这些奇怪的手掌是谁的杰作,又是谁要如此惩罚这位虚假的小皇女。

大家的视线焦点纷纷聚集在广场中央,无助大笑着的菲谢尔身上。奇痒与羞愤令精力从少女体内一点点流失,只不过现在,比起被众多臣民们目击自己的丑态,她更在意的是身体所感受到的噩耗——原本局限于自己裸露肌肤之外的痒感,似乎正在逐渐地扩散开来,向着衣物之下,蔓延、进展……

也就是说……不……少女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呵啊啊……不可以,不可以,我……本皇女的衣服!不……”

就像滴入水中的颜色,染向了本应清澈、安全的深处水域。

捏着菲谢尔肋骨的几只手似乎是找到了新的可玩之处,调转方向,指尖在少女的颤抖中探入礼服的上沿,摸索起更深、更隐秘,也更加脆弱的地方。

模糊的视野瞄向自己洁白的胸衣,同颈饰相连的系带被两只手粗鲁地提起。

抓在手中,菲谢尔那已经接近惨叫的笑声与呜咽中,夹杂着脆弱系带的悲鸣。

“……噫……”

哧啦的断裂声混在了群众们的窃窃私语当中。有的骑士们戴好头盔,即使知道那并非真正的皇女殿下,也难以目视一位同样可爱的女孩儿露出如此模样。

菲谢尔的瞳孔皱缩,痛苦、惊愕与羞怯交织着在她脑中产生不切实际的感觉。脆弱的华服在几只利爪的撕扯下四分五裂,淡紫色的外衣下,微微缩起的小腹如包起的一整块儿纤细柔软的嫩豆腐,等待着戳弄抚摸,细细品味其滋味

“我的……我……啊……”

小小的肚脐羞涩地凹陷下去,点缀着少女平坦细嫩的小腹。喷香出炉的蛋糕撒着满满的糖霜——那是裁去右腿的白色裤袜绵延至少女纤柔的腰间。菲谢尔仍难接受眼前的一切,看着那碎裂的衣片紧贴着刑台的台面而非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嫩白的娇躯被视野中黑色的手背完全覆盖上去。足以搅乱心神的剧烈刺激自胸口传来,充满弹性的小包子被捏在某只手中的瞬间,坚固又尖锐的指尖,掐的几乎要嵌入这柔软的肌肤当中

“呜啊啊啊咿……呵哈……哈啊啊啊&&&……不呃啊啊啊啊啊!!”

从刚才开始,菲谢尔——或者说自诩菲谢尔的她,不论是那身华美的衣裙鞋袜,还是内在的气质与性格,都已经不再有了与菲谢尔这个名字有所关联的地方。极度怕痒的小肚子一经接触,不论幽夜的柔韧的腰肢如何扭动挺起,都甩不去裸露腰腹上的痒感与异物感。

她做到了,就像刚才想的一样,倔强地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毫无笑意。只是现在,左眼泪水浸湿了白色的眼罩,又从右眼的眼角涓涓泣下。她没有在笑,而是抬着眉头,仍然试图忍耐周身传来的刺激。比单纯的笑容更加复杂的表情集聚在少女原本俊俏的容颜之上,被剥去华服的幽夜耐着身上如麻雀般聚集的黑手,挂着一缕缕残破的紫色布条,白色丝线——让她眼前不由得闪过那时候的画面

明明那时候穿着整洁的亮紫外衣,别着漂亮发卡的自己,可以高高翘着裹在顺滑白丝中的双腿,微笑着看看另一个落魄的她

可现在,她再也找不到那双合脚的鞋子,那身漂亮的礼服。贴身的长筒袜被撕扯的不堪入目,就连自己本应高贵的身体……

想来,幽夜净土从来都在皇女的带领下前进——课现在这又是谁的旨意呢

锐利的食指一下一下如同勾进幽夜泛着血红色的右足,划破了幽夜的幻想与回忆。少女用力曲着双腿,然而膝盖窝的软肉同腋下一样逃不过那些指尖的摧残。蛮横的爪子撕扯着小雪糕的外衣,扭动的白丝小脚丫撞着足枷,却连同红润的右脚,一同被两只爪子抓在手里,远远地刺激着幽夜敏感的双足——一处不论如何也够不到的不起眼的小小弱点

无助的哭着笑着,极力地试图够到身上最最脆弱的地方——与那时柔弱的她一模一样。

“呼啊啊……呼……呜呜……呜哼呼呼呼……呵哈哈,哈……哈哈~……”

笑声里裹挟着力竭的哼声,虚脱的幽夜甚至已经无力弯曲左手的手指。同样摊开的掌心左手一触及身下的平板,便如她已然手心通红的右手一样,凭空出现的金属封条牢牢锁住了她白净的手指头。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再怎么尝试弯曲双手,反抗的意识尽管仍然存在,却同她一起,被这侵袭全身的手掌,被这工艺牢靠的刑椅所在了台面之上,无法脱离。

处刑已经成了闹剧,台下的观众们有的已经悄悄地逃离。也有的低着头,闭着眼睛,却并不知道那位虚假的皇女殿下早已经不再在乎什么被围观的面子问题。谁都好,哪怕是这里生灵居民们也好,让这些手掌停下,从已经到了极限的她身上走开。无声的呼唤却没能得到任何的回应,哪怕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她,却只有自己……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

怎么突然间安静了?居民们心想。趴在处刑台旁边的狼儿疑惑又有些害怕地抬起头,却看见覆盖在菲谢尔身上的手集体静止了下来,除了中央盖住少女肚子、扣着小肚脐的手掌,随着幽夜的呼吸一起一伏

仿佛是她最后的歇斯底里喝住了这些手掌无名的主人。幽夜颤抖着眼皮,却还是恶狠狠地盯着空无一物的蓝天。少女身上仅剩的完整衣物是她腰际紫白相间的短裤,遮着一节裤袜与大腿根。幽夜吸了吸鼻涕,从地狱般的挠痒折磨中短暂抽出的她,带着哭腔咬紧了牙:

“我……知道……是,你对吧,呼……是你吧!小,小艾咪!!”

尽管眼前的画面带着缺氧时特有的暗淡,幽夜还是屈辱的咬着牙齿,用笑哑的嗓子竭力喊道。不知为何停下的那些手掌中,处于腋下的某只手指突然轻轻搔挠。然而这次的挠痒却未能引起幽夜的反应——如刚才一样,如刑罚一开始时她将全身的感官转移到手心里一样

只是这次,另一只手悄悄挪移——幽夜甚至没有发觉,那只手正轻轻抠着她的右手手心。

群众们面面相觑,台上的声音镇住了台下的闲言碎语。幽夜的呼吸声传进伏在台下的狼耳朵里,对面的猫猫头小心探出,看见幽夜仍然望着天空,但就像能够看见谁的身影……

“你想……让我出丑,让我羞得,再也,没法在幽夜净土呆下去……对吧!”新的泪痕起自左眼的眼罩下角,幽夜对天大喊着,仿佛喊给另一个世界的观察者听。“听好……听好了,小艾咪!别想,将我驱逐……别想……来啊,来啊,再来用你的手段,来啊!别想……别想赢本皇——”

“……”

“——咿哈啊~!”

幽夜突然了下去的声音一下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轻柔的咚咚声是如此的熟悉——那只可能是幽夜被突然挠痒时,本能抬起的小屁股落在平台上的动静。

“等等……什么?!”

幽夜偏头看向身下的台面,颤抖着挺着腰肢似乎不敢再如刚才那般后背紧贴着台面。就好像刚才有一只从身下的平台上钻出来的手掌,在她一直裸露着的后背上……

“哈咿——”

……

幽夜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既没有图书馆,也没有那座高悬于空中的王城

但来到这里之时她却只有瞬间的迟疑,看着这如同异度空间般的地方,她缓过惊愕的表情,默默地垂下自己的双臂。

低下头去,现在的她穿上了那身精美的紫色华服,却是赤着脚踩在地面,自己的左腿上,还残留着那双被那一群利爪撕成碎片的半身裤袜

“……你赢了……你赢了!”看着自己的脚尖,幽夜紧握双拳,回想起那时候遭受的屈辱,头也不回地——故意大声地冲着身后的人儿喊道。“你已经赢了……赢了行了吧!我输了!就连最后……最后还要来笑话我吗!!”

幽夜身后的金发少女默默眨了眨眼睛,穿着黑紫色的纱衣,却同样赤着双腿的“另一个菲谢尔”停在幽夜不远处的距离,一言不发。

她叫小艾咪——有一双漂亮的翠绿色眼睛,此刻却显得疲惫而伤心。

“你……”

幽夜愤怒的转过身来。然而看着那个她口中“懦弱的自己”,心中的怒意却不知怎么堵在了喉咙里,只是看着她,看着与自己同样的小小少女

“……我已经没有资格,也没有颜面再回到那里了……”幽夜低声咕哝着,小艾咪却听的很认真,也很清晰。“你赢了,真的。那里以后属于你……奥兹,骑士长,那里的民众也都欢迎你……满意了吗?”

“那里也同样属于你。”

小艾咪的声音很平静,幽夜却颤抖着紧握的拳头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幽夜拒绝道。“愚蠢的子民们抛弃了本皇女……原本我可以,也将要让幽夜净土重现荣光,让‘菲谢尔’的幻想成为真实存在的王国……我原本可以……”

“我也相信你可以。”

“?!”

回过神来,小艾咪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你认真地想着那里,全部的才华于梦想都付诸于净土中虚幻的实际。我相信你,相信断罪之皇女菲谢尔一定能带领乐土的子民们追寻幸福。而我……”

小艾咪低下头去,自嘲似的苦笑着

“而我能给予王国的,也只有虚无缥缈的爱而已……”

“……你……?”

幽夜的内心有所触动,这是她从未听任何人或者任何声音所提起的事情。

“我们都是‘菲谢尔’,不是么?”小艾咪最后补充道。“我同时也是你——是为了现实的闲言碎语,幻想出梦寐以求的王国,却只是深爱着它,希望它存在却无力面对,无力为这份幻想肩负责任、画上句号的你……”

“……而我则是,一心专注于这幻想国度,却无勇气面对现实,带着虚假的自尊心,时刻敏感地警惕着外界嘲笑的……你?”

本就心意相通的少女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幽夜从未服输过,但这不代表,她会拒绝承认她,拒绝承认自己

“但就像菲谢尔也从不轻言放弃。”小艾咪露出欣慰的微笑。“我知道自己的无力,但我相信你的才能,相信你能作为菲谢尔,建立起这乐园应有的秩序。软弱的我……要强的你……只有当我们在一起时,你,才是完整的你,我们才是完全的……”

“……完全的‘菲谢尔’……”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最后的这一句。

“毕竟,你是小艾咪的理想中,最最有能力的我,完美的断罪之皇女——我可以很放心的将幽夜净土交付给你。”

“而你……则是菲谢尔的现实中,最最真实的我,最最真实的小艾咪……”

幽夜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抬起头来时,却看到小艾咪向她伸出的手臂

“与自己和解——不是打败自己,而是接受自己的另一面,让每一个自我都能做纯粹而真实的自己,不是么?”

小艾咪斜眼瞅了一瞅自己——释然的微微一笑。

“你对我做了很多事情……但我们已经扯平了对吧?”

幽夜不情不愿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却并没有看对方的眼睛

“它们期盼着一位完美的皇女……我只是回应它们的愿望。”

两名菲谢尔的指尖相触的瞬间,纯白的天空出现了平滑的缝隙。有温暖的光,从缝中投入这片隐秘的空间里

“到那时候,我等下狭小又禁忌的乐园,将有我亦有你——属于伟大的断罪之皇女。”

……

平台上的菲谢尔睁开了眼睛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虚假的皇女又去了哪里?不管是广场上的夜鸦骑士,还是左顾右盼着的净土之子民,没有谁说的清——只能询问,那从广场中央的平台上,缓慢坐起身来的菲谢尔,向她叩首,皇女之视线便将投下恩惠与才智

华美整洁的衣裙回到了菲谢尔的身上,民众一片哗然,紧接着便是一阵发自内心、始料未及的狂喜。没有谁会认不出幽夜净土之真主,伟大的断罪之皇女菲谢尔。她的智慧与贤明,笑意中的温柔,无可替代——绝无可能是刚才的那个“冒牌货”所能比拟

“见过殿下!”

“皇女殿下!”

骑士们自发地列队站直,骑士长以右翼掩面。小狼儿与他的女伴蹲伏在菲谢尔的高跟鞋边,齐聚广场的子民们向中心叩首,恭敬地闭上眼睛

然而菲谢尔,却只是像后一仰,面带微笑着躺了下去

“向我叩拜,献上永世之欢悦,易取幽夜之荣华——”

骑士们抬起头来,看着皇女殿下高高翘起裹着长筒丝袜的右腿,群臣会意,出列的几名兵士整齐划一地走上了广场中央至高的平台

漆黑的羽翼托着那对黑亮的高跟鞋,让皇女殿下轻松的抽出她那对奶白色的小脚丫。可爱的白丝足自发地放在了半开的足枷上,由温柔的夜鸦大臣扣上枷板,禁锢尊主之莲足,悦殿下之身心

菲谢尔——现在是幽夜,看着明媚的天空,感受到自己皇女殿下的纤纤玉手,如刚才那般十指紧固在铁片里,摊开敏感的手心。

然而她并不慌张,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接下来的挠痒,她将如按摩般享受

这不是什么自暴自弃,也并非斯德哥尔摩式的喜欢上了那个小艾咪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是正如她和她自己所言,她们是“菲谢尔”的一体两面,融为一体后,自然共用同一份思想,同一具身躯

“我们可还没有扯平呢,住在我体内的家伙——汝也尝尝看吧。”

菲谢尔望向身边重视的扈从,留下了自己身为“幽夜”的最后话语

“视我为恶龙,降罚以雷霆。”

“啊……”

“……是,是!”

……

“……哼哼……呼……”

坐在柔软的王座上的小艾咪露出微笑,她闭着眼睛,沉睡在梦乡中,幻想幽夜净土里正上演着一场充斥笑意的闹剧

小派蒙拿着羽毛笔的尖头,坏笑着围在小艾咪高高翘起在软椅上的腿边,漂浮在少女左腿旁的小坏东西,正沿着她白色丝袜上奇特的心形纹样,轻轻地画着圆圈

敏感的少女口中哼哼唧唧,然而即使左腿痒得微微发颤,她依旧不自觉地维持着翘起双腿的骄傲坐姿。仿佛身着这身优美的华服,她真的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尊贵的国王,要维持形象,做所有子民心目中完美的断罪之皇女

“菲谢尔一直笑个不停……到底是梦见了有多美好的东西?”

莫娜瞅了一眼模糊的水占盘——奇怪的是,水占盘上显示的东西非常混乱,一会被捆绑在铁杆上,一会儿又钻进了什么奇怪的空间。这让她更加好奇,菲谢尔此时到底梦见了什么,才能笑得如此开心。“而且,在幻境里的另一个她还把我们强行驱逐了出去,只把她一个人留着……吓了我一跳呢。我还以为她要被她永远困在里面了……”

“啊…啊?你说的是哪个她?我好晕…”辛焱坐在一边,摇着的椅子也停了下来,“哎,反正,现在看来不需要咱们的帮忙,她自己就能打败幻境里的那个另外的自己了。”

“不一定。”

“唔欸?”

倚着栏杆的白发小兄弟回过身来,注视着菲谢尔轻轻闭着的眼睛。“我觉得,菲谢尔小姐不一定会打败她。”

辛焱本想着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莫娜——她与万叶看她的眼神很是相似,否定,却并不对她表示怀疑

“毕竟。”莫娜撇撇嘴巴,开启了最后的话匣子。

“面对另一个自我,让一个自己‘战胜’另一个自己,反而会彻底失去人格中的其中一面。太过在意自己人格中的缺陷,可能会走向另一个误区……”

话虽如此,万叶还是会心一笑,在城堡的露台上抬起头来,望着这宏伟而华丽的国都。

“我想,接纳自己,与自己和解——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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