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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淫梦 (21-52完) - 6,2

[db:作者] 2025-08-06 23:52 5hhhhh 7240 ℃

  在刚才我说话的期间,这个宋二爷就一直瞪大了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等我说完以后,他又认真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女人。突然嘴角一咧,哈哈大笑起来。而他身边的那个给大递烟的女人,似乎也明白他在笑什么,嘴角一抿跟着笑了起来。

  「这人是在做梦,」宋二爷没有看我们,却用着一种像是在嘲讽的语气对着旁边的女人指桑骂槐的道:「你说,这人是不是不知道,这蓉城的新烟土生意,有多么的广,有多么的严密的路子。」

  那个女人看了看我们,又顺着宋二爷的意思,用一种同样戏谑的语气说道:「爷,他们几个外地人,怎么会知道这个。」?

  宋二爷很似乎满意女人的乖巧,伸手放肆的在女人的胸前抓了一把道:「那这么说来,他们自然也不知道,曾经在蓉城也有人打着这烟土的生意,结果被人把腿都打断了么。」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那个女人见宋二爷越来越开心,于是笑声也越来越放肆。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本来在哈哈大笑的宋二爷,突然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得十分狰狞,然后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接抽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

  「他们当然不知道,」宋二爷的表情突然有变了,用一种十分愤怒的表情,转头对我们说道:「那个被打断了腿的人,就是我爹。」

  这一下,别说是那个莫名其妙被打了一耳光的女人,连我的惊住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误打误撞竟然碰到了这样一个跟蓉城大烟生意有渊源的人,但是我同样又不得不警惕的是,这个宋二爷,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将此事告诉我一个外人。

  宋二爷拿着手中的烟袋锅子,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爹做的事药材生意,他才不会碰这什么劳什子烟土。」说着,他竟然拿起烟枪,在旁边的桌子上重重的一摔,檀木烟枪,在桌棱的撞击下摔了个粉碎。

  「我告诉你,我宋家上下,只有我这个不肖子碰这个玩意儿。我爹当时做的是一种普通的通肺药物,只因为这种药物十分便宜,又对于那些想要戒掉大烟却控制不住烟瘾的人有奇效,所以他才被烟馆的人在背后打了一顿。我姓宋的就算再吃喝玩乐,老头子被打了,我总要做点什么吧。结果他妈的老子几乎把蓉城的烟馆跑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一点端倪。」

  刘忻媛暗中拉了拉我的衣袖,显然是在暗示我,不要轻信这样的话。不过经过了刚才的一番观察,我倒是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此时这宋二爷通红的脸上有一些肿胀,显然,烟枪上涂抹的致幻药,在大烟的帮助下开始起作用了。在这种情况下,宋二爷的情绪很容易出现波动。然而毕竟只是在烟土中混杂的致幻药,药物生效的时间很有限,于是我立即欲擒故纵道「:」这件事情,就请宋二爷考虑一下。倘若考虑好了,可以来这旁边的四季酒店找我们。「说完,就假装想要起身离开。

  「且慢,」果然,等我们一站起来后,那个宋二爷就开口说道:「不是要谈生意么,这样,我们打个赌,只要赌赢了,我就以后跟你你做这笔买卖。就算是个火坑,我也认了。」

  「哦?」在我好奇的目光中,宋二爷指了指身边的三个女人说道:「这三个女人,是我精心调教过的,我可以保证,这三姐妹的品箫功夫,在这蓉城是顶上加顶的。他们三个姐妹,一直想比试一下谁的嘴里功夫最好。倘若你真想跟我做这买卖,就跟我比比看,你们两个加上我,不能用手,看看谁能在这三个女人的嘴里出货。如果你们两先出货,就算你们赢,如果是我先出货,那这件事情我们就免谈。」

  听完宋二爷的这个奇怪的要求,我一下懵了。倘若要比谁在女人的嘴里坚持得更久,我自然只需要收敛心神就行。但偏偏反过来比谁坚持的时间更短,难不成这个宋二爷是个阳精泄出很快的人么?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比的。

  当然,另外一点比起这个更是麻烦十倍。此时刘忻媛可是化妆成的男人,自然是不会让女人对她做那种事情的。但倘若此时我揭破了刘忻媛的女人身,但以她在蓉城的影响力,说不定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这样反而更加麻烦。

  我侧头看了刘忻媛一眼,显然此时她的脸上不光有跟我一样的惊讶,而且还十分的愤怒。她显然在怀疑对方已经识破了他的女人身份,故意要这样为难她。局面,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持。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这宋二爷身边的女人,又是发出了一声放荡的笑声道:「爷,你就别为难他们两了。你看这位姓刘的小爷看着这位张爷眼神的样子…」女人说道这里,话音停顿了一下。我当下,就叫苦不迭,同样是女人,显然他们对这些更加敏感。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说道:「别怪我嘴臭,他们两,可是一对二尾子。」

  听了女人这句话,如果是平时,就算我能不生气,恐怕刘忻媛也要暴怒。这二尾子是民间对于那种有龙阳之好的男人的挖苦的称呼。如果是这之前她敢如此跟刘忻媛说话,刘忻媛手中的枪早就射穿她的脑袋了。

  然而眼下,女人这番话却突然让我脑中灵光一现,也哈哈大笑到:「小姐果然是好眼力,实不相瞒,我跟我这兄弟嘛。确实是有点见不得人的关系。而是不满宋二爷说,我这个兄弟嘴上的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如果宋二爷有心比试,不如我就跟我兄弟搭配,来跟宋二爷比上一比。」

  我话刚说完,就注意到女人脖子后面没有那片假肌肤最薄的地方,一下子红得就像充血一般。但此时,宋二爷却突然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张老板果然是个爽快豁达的人,那这一场比试,宋某人就接了。」说完,竟然就挡着我们的面撩开了自己的袍子,让身边的女人低头下去伸到了袍子里。

  「兄弟,看来今天要便宜下为兄了。」我看了看一脸惊慌的刘忻媛,嘴角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坏笑表情。

 

        第三十七章烟土

  蓉城那个挂着「云淡风轻」牌匾的烟馆里,那个平时只有像宋二爷这样的老顾客才能享用的甲等房里,正在发生一件十分淫邪的事情。大腹便便的宋二爷撩起袍子让女人给他品箫,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烟馆跟妓馆本就是一丘之貉,平时这里吸烟的客人,都可以叫上妓女来这里淫乐一番。

  但今天不同的是,在宋二爷对面,还有两个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而且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两个竟然还都是男人。一个男人给另外一个男人品箫,这样的行为到哪儿都算是个风月奇闻了。但此时我知道,要想跟这个宋二爷搭上这条线,我不得不这样做。

  虽然我们此次接触这宋二爷,一开始是想假借谈生意,旁敲侧击看看是否能从他那里得出一点关于之前租用他那间房屋用来开布料铺的人的信息而已。但当他说出了自己跟蓉城大烟生意的恩怨时,我的想法立即改变了。

  这个人很了解蓉城的大小烟馆,显然也是最可能帮我们接触到这种烟土的地下生产线的人。于是在一瞬间,我决定跟这个人走得再近一点。所以,才有了眼下这一场荒诞的比试。

  显然,我的想法的转变是刘忻媛完全没有想到的,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还提出让她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品箫的想法。虽然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毕竟性格西化,对于男女性事并没有寻常女子那样羞涩。但毕竟,在此之前并没有用嘴给我做过这种事情。一方面,算上那日车里激情,我们不过才发生过两次肉体关系而已。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高贵的身份,我一开始并没给予让她用这种带有一些侮辱性的淫乐方式来配合我。

  女人此时的内心,当然会现在对我的决定可以说是火冒三丈,但偏偏她又是刘忻媛,是一个有着不亚于我一样冷静头脑的女人。她不需要我跟她再解释什么,就能明白我再想什么。于是见我故意用自己身上的长衫盖住了她的脸之后,她也终于在一番犹豫后,蹲下了身子解在长衫里解开了我的裤带。只是在她从我的裤子里掏出来了我的下体的时候,她竟然重重的在上面锤了一拳,当下若不是我定力还可以,定然要疼得惨叫起来。

  这是我经历过的最诡异,却又是最无趣的一次品箫。因为虽然思想开放,但女人显然不知道如何用自己的嘴让男人快速泄身。她就像是一个青涩的小姑娘一样,竟然真的就只是用红唇轻轻含住了我的肉棒而已,除了手上的几下套弄,竟然让我一点快感都没有。

  而另外一边的宋二爷,此时的战况却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看起来,那个女人的确有点本事,单从她起伏的速度跟幅度来看,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功夫的确不简单。尤其是她嘴里夹杂着的来自嗓子眼的呜咽的唾沫翻滚的声音,显然在山城里面,只有快活坊的那些高级妓女才有这样的功夫。

  看起来,这个宋二爷还算事实诚。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泄身的人,在享受女人服务的同时,他甚至还故意撩起袍服的一个脚,故意炫耀一般让我可以看到那个女人脑袋的侧后方。我知道,在那种药物跟大烟的共同作用下,宋二爷今天泄身的速度要比平时慢很多。但比较麻烦的是,此时身下的刘忻媛粗劣的技巧,显然不能让我很快射出阳精。无奈之下,我只能暗暗用手在她握着我的肉棒低端的地方捏了捏,示意她手上的力道更大更快一点,只有这样的方式,让我可以稍微有点兴奋感。

  更有意思的是,此时在房中还有两人,虽然胡老三一开始就被叫出了房间,但宋二爷身边的两个女人,此时就像是看稀奇一样看着我这边。西南地区虽然男风不禁,但也毕竟只是在传说之中,当女人真的看到两个男人当着众人的面搞这种龙阳之欢的时候,就算是久在风尘的女人,也瞪大了眼睛,甚至几乎都忘了身边的宋二爷一样。

  直到宋二爷不满的在她们二女的翘臀上一人来了一巴掌,这两个女人才回过神来一半,连哄带挑逗的趴在宋二爷身边,用舌尖在男人的脸上游走着。而宋二爷也不避讳,甚至当着我们的面将其中一女胸前高耸的衣襟一把拉开,一对丰满硕大的双乳一下子从胸前的对襟里面蹦出来的样子,竟然也是淫靡惊艳。

  然而此时,我注意到的却不是这个袒胸露乳的女人,而是趴在宋二爷身下,那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在之前我得记忆里,只有两个女人穿过这种黑色的旗袍。而无独有偶的事,这两个女人是我曾经心中最深的羁绊。她们其中一个,是我梦寐以求想要占有,却只是跟我匆匆之间发生过一夜之情的女人。而另外一个,则是在我身边睡了几年,却将自己的身体给了我最亲的兄弟的女人。

  明明人在蓉城,还在做着十分荒唐的事情,但我的思绪,却一下子被拉回了山城。自从被陈凤姐妹救醒之后,我的脑子里就一直控制着自己对这两个女人的回忆。但两个女人的身影,却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一次次的从我的身体里面钻出来。尤其是雨筠站在我对面的窗前,让阿虎将她身上的黑色旗袍脱去的样子,就像是跗骨的毒药一样留在我心里。

  我一次次想要杀死这个让我撕心裂肺的画面,但这个画面又一次次的在我的诛杀之下重生着。我不否认前几天陈凤姐妹去调戏那个醉汉的行为会让我产生兴奋感,是因为这个画面给我带来的折磨。而此时,当我再次看到两个这样的女人的时候,一股邪火,正剧烈的从我的体内涌出。

  恐怕此时就连身下的刘忻媛,也没有预料道我的反应会如此的剧烈。女人了解我在床上的状态,也当然知道现在远没到我在她身上泄身时一半的时间。但当我的下体开始急剧膨胀起来的时候,就算没有太多性爱经验的女人,也知道我要干什么。

  于是女人急忙将嘴里不过是虚含的肉棒突出,一丝晶莹的唾液在女人的唇齿跟我的肉棒之间拉出的同时,我体内一股火热的阳精一下子喷射而出。放肆的浇打在了女人的脸庞上。而几乎相同的时间,对面的宋二爷也发出了一声嘶嚎,然后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没有理会对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低着头,用泄身之后虚弱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时,从她的眼神里我这才看到一种东西,一种我从没有见过的委屈的目光。一滴晶莹的液体,在她的眼眶中剧烈的荡漾着,但女人的倔强,始终没有让这一滴泪水流下。

  也许在她心中,早就已经感觉到了我刚才想到了别的女人,因为就在爆发之前,我的双手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爱抚着她的后脑,而是捧着她的脑袋毫无怜惜的抽插了几下。此时虽然脸上贴满了化妆用的假皮肤,但阳精的灼热跟刺鼻,却是她清楚能够感受到的。

  她是刘家尊贵的大小姐,是山城有名的母老虎。此时竟然卑贱的蹲在男人面前,当着众人做着这么让然羞耻的事情。然而,她偏偏又心甘情愿的为男人做这样的事情,只要他喜欢,如果他需要,她甚至可以做比还要羞耻的事情。

  但是,作为女人,她多么希望男人能爱惜她。哪怕是不得已去做那些事情,也希望男人懂她的努力跟付出。也许,就算事劫后余生,男人依然不懂,不懂她自己到底为男人可以牺牲多少。

  然而很快,从男人那里,她却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男人低下了头,温柔的捧着她那已经开始变冷的俏脸,不顾脸上同样沾上腥臭的阳精,直接亲吻在了她干涸的红唇上。

  这只是一个短暂的一吻,但无论对于刘忻媛还是我自己来说,这都是我们彼此之间最值得记住的一吻。这其中当然不是因为我们的脸在这一吻中都沾上了我的阳精,而是从这一吻开始,女人感受到了我的歉意,而我也同样,懂了刘忻媛的内心。而这一吻,就连宋二爷身边那些风尘中的女人,竟然都觉得有些异样的动容。

  「看起来,张老板跟刘老板平时的生活,是真的很有兴趣,弄得我都想找个唱戏的当家小旦试试了。」宋二爷沙哑着泄身说道:「我们刚才是几乎相同的时间出货的,不过远来是客,这一场就算宋某人输了。」宋二爷整了整袍子收到:「以后,我就算是张老板的生死之交了,不知道张老板打算怎么开始?」

  「其实小弟初来乍到,」我同样整理好了自己的裤子说道:「我一直想知道,如此大宗的神秘烟土,是怎么在山城销转起来的。」

  听了我的话,宋二爷得意的笑了笑说道:「看起来,张老板真的眼光不错。这烟土的销转十分的隐秘,甚至这里的老板都不知道其中的运作机制。不过如果此时蓉城还有什么局外人能够知道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了。」宋二爷说着,自信的用双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想要报仇的人,眼光总是比平常人好一点。」宋二爷说道:「今天晚上,我就带你去这条一头拴在鬼门关的生死线走一遭。另外…」宋二爷看了看旁边的刘忻媛说:「既然我们都是一路人了,那这位小姐,是否也可以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刘忻媛噗呲一笑,知道刚才自己为了防止脸上化的妆脱落,小心翼翼的擦拭脸上的阳精的细节动作让对方看出了端倪。于是当下也大方的说道:「宋二爷果然是好眼力。看起来,这一次我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伙伴。」

  从烟馆出来,我们去酒店跟陈凤姐妹汇了到了一处。虽然已经被宋二爷看破了女儿身,但为了避免麻烦,陈凤还是重新给刘忻媛画了一个妆。从中午到现在的黄昏时分,折腾了大半天没吃东西的我,只觉得饥肠辘辘。但偏偏对于女人来说,化妆的时间好像她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饿。于是无奈之下,我只好跟胡老三一起,在旁边的一个面馆,一人叫了一大碗牛肉面狼吞虎咽了一番。

  「张爷,」胡老三饭量大,一碗面下去后依然觉得腹中空空,于是又叫了一碗面,一边等待着一边剥着蒜头小声跟我说道:「其实那天你们把我从山寨劫走的时候,我本来是抱着必死之心跟你们刚到底。就算你们给我开什么条件,我也打定主意就是拼了命也要在你们的脑袋上啃上一口。」

  「你放心,陈凤姐妹手上有分寸,她们的子弹虽然撂倒了你的手下,但都没有伤到要害,他们活命是没有问题的。」我端起面汤喝了一口。

  「我知道,虽然我本事不如你们,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要不这两天,我早就找机会跟你们拼命了。」胡老三看了看我重新补过妆的脸说道:「不过说真的,张爷。那天我看到你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我真的想看到了鬼一样。他娘了,明明都说你已经死了,接过你却好端端的出现在我面前。要不是…要不是之前跟你说过话,我恐怕早就吓得屎尿齐流。」

  「哦,想不到你对我的事情还挺关心的,」我听出了胡老三话语中的破绽,一句追问,让这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大老粗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才说道:「啊,是是,不瞒张爷你说,这件事情你不问起,我也要找机会告诉你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认得出你的吗?」

  在此之前,我跟胡老三并没有任何交集,而且我又不像他,身上有如此明显的标记,所以他认识我这件事情,其中必有蹊跷。这两天我忙着计划蓉城的事情,没有问他。此时只有我跟他二人,正好也跟他问起此事。

  胡老三接过店家送过来的面条吃了一口说道:「其实这个事情,也是刘三叔告诉我的。他不光让我留意你,而且之前几乎是将你最近两年所有等过的报纸都给了我一份。说来也奇怪,三叔从始至终只是让我看了你的报纸,却从来没有告诉我,你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曾经忍不住好奇,也问过他这个事情。没想到三叔却只是说要我别多问,还说,我们迟早要跟你打交道的。」

  「哦?他有这样说?」

  「是啊,」胡老三压低了声音,又小声的说道:「所以这两天我才在想一个事情,张爷,我总觉得,山城好想有很多人从一开始就很关注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总是觉得,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山城那群人中间到底还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沉默不语,胡老三所说的,其实也是我最近的疑虑。一开始我觉得,当时我的身份是山城负责重大案件的警察局副局长,无论后面什么事情发生,我恐怕都很难不被卷进来。但越往后,又越觉得,好像很多事情,是在主动往我身上扑一样。

  「我问你一件事,」关于胡老三,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方便在刘忻媛在场的时间问起,正好趁此时问到:「这旁边的荣顺商行的仓库,你是不是经常去?」

  这一下,胡老三又是一脸惊诧,愣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事情,张爷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么说,你的确经常去那里了?」

  「不,倒不是经常,其实,我也就去过一次而已。」胡老三知道,现在跟我隐瞒也没有必要,于是说道:「就是最后一次送货来蓉城的那一次,我在交割了东西后,又在蓉城的窑子里逗留了几天。结果过了几日,当我跟三叔通电话的时候,他又叫我替他办一件事,要我去荣顺仓库替他取一个柜子的东西。结果还没有来得及检查,我就发现仓库里似乎有人。由于担心自己的行踪暴露了,我提前终止了这一次的行动。张爷,我说当时我听到的动静不会是你吧。」

  我心里一动,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他有说过这个柜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吗?」

  「他没有说是什么东西,还特定叮嘱我,里面的盒子不要打开。」

  想过很久的一个问题,此时又在我脑中被旧事重提。刚才胡老三的说法,佐证了我一开始得知的,三叔那边已经知道这些烟云十一式的下落,想要占为己有的想法。但既然如此,为何之后由没有再见他们有过什么出手。难道仅仅是因为当时已经成竹在胸,知道可以利用家里的局势逼迫林茵梦交出那几件东西?

  不过眼下,我也没有时间再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就在我思忖之间,一辆汽车停在了我的桌子旁边。而车上的一个黑衣胖子,正在向我们这边招手。

  「看起来,宋二爷在这边果然是眼线灵通。」我跟胡老三去的这个饭馆很偏僻,没想到爷如此轻易的被他找到。

  「事情,往往是充满巧合的,比如恰好,你们吃面的地方,也是我的房产。而恰好,这里的老板也是我的手下眼线。」此时不在烟馆,这个宋二爷说起话来,竟然也有几分江湖上的剽悍气息。看起来,这个人为了自己父亲的仇,敢一个人跟蓉城的大烟生意斗,也是有些胆色的。

  「我们还要再等几个人,」我见一上车后,宋二爷的司机就打着了火,于是示意要等上刘忻媛等三人。但没想到宋二爷却摆了摆手说:「你以为这次我们是去吃酒么,说不好,就有危险的。这些事情,还是别让弟妹这种女人去吧。」说完,从身边的袋子里,也拿出来了两套黑色的衣服给我们。

  「她们可不是寻常的人物,她们比我厉害多了。」这一次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倒是胡老三抢在了我的前面回答了宋二爷的话。然而宋二爷还是摆了摆手说道:「这是暗访,人越少越好。怎么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女子保护?」

  我跟胡老三被宋二爷这话呛得哑然失笑,他却又像是变戏法一样,手上凭空多了两把驳壳式手枪。「来,你们拿着这个,不一定用得上。」

  宋二爷见我们两反应都有些迟疑,不屑的说道:「怎么?想动大烟的生意,这玩意儿都不敢碰?」

  「那道不是,」我接过宋二爷手中的一只手枪掂量了几下,这两把枪,也有些年头了,枪把握着甚至都有点扎手了。于是我将手枪又递还给了宋二爷,又从自己的衣内拿出了自己的佩枪在宋二爷面前晃了晃说:「我们有自己的家伙。」

  那个宋二爷看了我手中的枪一眼,见我拿的竟然是最新式的美式手枪,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说道:「果然是有点东西。」说罢,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枪,然后才缓缓说道:「我们要去的是城外的十里亭,我自己养的线人来说,他们今晚上有一批烟土会在那里交易。交易的现场他们的哨探很多,因此我们必须要先去准备好等着。」

  「嗯,好。」宋二爷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跟着李昂去调查这大烟交易的时候,也是如此先去埋伏。只是跟上次我们躲在货仓中相比,但是真当我们到了地方之后,我才发现这一次我们躲藏的地方,则更加的恶劣。这个十里亭虽然是叫十里亭,但并没有任何亭子。这里只有一块空旷的山坡,还有一个破旧的石碑。

  在这四周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藏匿的地方。站在山坡之上随便一望,就能看到周围方圆几里内的情景。所以我们躲藏的地方,也就只剩下了山坡上的几棵枯树下,一个用草皮掩盖的废弃茅坑里。

  难怪宋二爷会让我们不带刘忻媛来,这里虽然是个废弃已久的茅坑,但里面却是一层不知道是不是排泄物风干后的土块。就算没有气味,那几个女人定然也很难忍受这样肮脏的环境。

  然而没想到的是,比起上一次五宝码头的夜探,这一次我们要等待的时间更长。黄昏过后,被黑夜笼罩着的山坡,在夜风中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呼啸。但偏偏我们此时身在假草皮掩盖的地方,只觉得又闷又难受。

  「耐心等吧,我最多一次为了调查他们,在邱家坡那边蹲了他们足足三十小时。」我不得不说,仇恨的力量,总是让人无比的坚强。从黄昏到现在,我们不过只是蹲守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觉得有些烦躁了。而三十小时的蹲守,还是在极端环境中,即使多年要案经验的我也没有过。但在这个肥胖的宋二爷体内,这种因为仇恨而作出的举动,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还要疯狂。

  「他们每次交易会换地方么?」

  「当然,」宋二爷说道:「所以一开始,我的调查进展十分缓慢。我其实很早就大致掌握了他们交易的周期,但蓉城附近这样适合交易的地方,一共不下十个,我只能用最笨的方式来蹲守。直到后来,我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买到了其中的一条眼线的时候,调查的进展才算明显些。」

  我没有追问宋二爷如何买下这条眼线的,但料想这其中也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过既然他在对方已经有了眼线,那有些问题,似乎应该也有答案了才是。

  「宋二爷跟了这批人这么久,那你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吗?」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其实早就知道了,」宋二爷的回答很让我意外,但是从他无可奈何的表情里我可以看出,他内心应该在纠结什么事情。也许是这批人的势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以至于他就算掌握了这其中的线索,也无法采取任何有效行动。又也许是他尝试过,却最终失败了。

  「你想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吗?」宋二爷笑着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如果你真的想在这蓉城搞出点名堂,你要对付的,可是大半个蓉城的警察局。」

  我并没有特别惊讶,因为之前我就在怀疑,能够在蓉城这么大的地方瞒天过海的做这么久的地下生意,在政府方面没有人是不可能的。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之前蓉城警方派出了李昂一直在调查这个事情。如果只是走走形式的话,本不应该派他这样的一个厉害人物出售。不然的话,很可能导致局面失控。

  看起来,恐怕李昂也未必想到,这问题是会出在他们警察局内部。结果自己还为了这件事情,几番犯险。

  而在此时,还有另外的一批人,也正在同样思考者这一件官商勾结的买卖。他们虽然此时身在一个还算干净整洁的小屋里,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比此时的我更好。而更加让人想不到的是,倘若你认识他们,你会认为他们两之间决定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甚至他们也不应该有如此平等对话的权利。

  但这样的场面,的确发生了。油灯闪过,照应出了两张脸,一个青年男子,跟一个稍微再大一点的女人。这个男子叫东阳,是一个起死回生的人。而这个女的,则竟然是前几天他要刘忻媛从刘府中劫持出来的钟琪!

  「你说,你让这刘家的母豹子去蓉城,她能把你的事情办妥吗?」此时钟琪身上穿了一身农家妇女的衣服,朴素却十分整洁。严肃冷静的脸上,竟然看不出有丝毫的以前那种富家太太的虚荣跟浮华。被东阳带走之后,她并没有受到别人以为的囚禁对待,反而此时在她面前的纸上,竟然写满了很多形状特别的符号。这种符号是一种隐蔽性极高的信息传递方式,而钟琪,竟然对这上面的东西十分的熟悉。

  「放心吧,刘小姐不能,但是他可以。」东阳看了看外面逐渐逝去的夕阳说道:「当初我用密信,让刘小姐把他救下来。就是因为只有他在,才能顺着我们布下来的线索,把那件东西找出来,然后带着他回到山城,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可是,以他的身份,就算你不去救他,也自然会有人去救他。」钟琪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只有他能解开。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面前的问题已经存在了上百年了,那么多想要解开这个问题的人都为此掉了脑袋。你又怎么能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就一定能做成呢?」

  「我不知道,」东阳同样叹了口气,用一种超出他年龄的成熟语气说道:「很多事情,总是需要人去做的。这是他的命运,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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