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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淫梦 (21-52完) - 4,3

[db:作者] 2025-08-06 23:52 5hhhhh 9730 ℃

  所幸的是,丁伯也看出了我的紧张,于是,他将那一些在我背上已经完成了的银饰取了下来,而且代之的是,他觉得这一次的组装工作,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可能是他担心我在心神不宁的情况下,再次像上次一样有所国际反应吧。

  这一次,我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中断而有愧疚,当我从丁伯的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我甚至内心对丁伯充满了一种很奇怪的情绪。这种情绪似乎是一种怨怒,因为他们这些人一开始就个个都心怀鬼胎。明明自己知道一切,却假装一无所知的演着自己的那一出戏。在他们的这出戏里,坤哥,小真,甚至是我在内,都是他们搭建的那个舞台的戏子。

  然而,在我内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责备丁伯。烟云十一式是国之至宝,能够守护其中秘密一辈子的人,定然会经历很多的心酸跟苦涩。就在我回到寝室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既然丁伯已经主动对我说起了他的过往,而我又能安然无恙的从他那里全身而退,这说明他其实已经打算告诉了我一切。而然,这一次机会,却被我就这样浪费了。

  哎,也许是我内心还没有准备好承担这个秘密吧。无论如何,还是等下一次,我主动找丁伯再约他的时间吧。」

  一段本应该让我知道丁伯过往的日记,终究因为少女内心的犹疑而戛然而止。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只是一个还在学校里读书的少女,认谁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会心生退意。不过同样,我的内心里对雪琳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女,也慢慢有了一种莫名的信心。

  我隐约可以感觉到,这个表面柔弱,其实内心异常坚强的少女,最终会解开烟云十一式的秘密。在她的字里行间里,我越来越能够感受到这个少女从犹豫到坚定的改变,而第二天的事情,也证明了我此时的猜测。

  「今天,我又一次目睹了丁伯的受伤,然而这一次,却并不是上次那种简单的跟外面的小混混的搏斗。我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梁老师的死是否有关,但我可以肯定,今天丁伯私下会见的那个人,定然也是他们那些事情中很重要的人物。

  事情就发生在两个小时前,今天我在图书馆值班,还是跟往常一样,九点左右才离开图书馆。今天的月色很黑,跟上次遇险那天一样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幸好,这一次我带了手电,也因为这个手电,我救了丁伯一次。

  在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注意到远处的墙角闪过了一个黑影,然后又消失在了墙拐角。也许是因为上次那事,我对这种现象越来越敏感。而虽然隔得很远,但我已经能从那人的行动特征知道了他是丁伯。而当我小心翼翼的跟过去后,我突然听到丁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当时,我立即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丁伯定然又遇到什么危险了。

  在当时,我只能做出一个选择。能够袭击丁伯的人,显然也有足够的能力袭击我,所以要救丁伯,我只能打开手电筒,不断的对着墙角乱晃,造成好像有不止一个人在那里路过的样子。

  这一招果然奏效,我很快就听到了一个人翻墙而出的声音,待一切安静之后,我鼓着勇气看了看里面。果然,我在那里见到了受伤丁伯,一把锋利的小刀,正插在了他的腹部。刀头虽然没有拔出,但此时丁伯腹部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

  然而,当他见到我出现后,这一次丁伯不光坚持拒绝我送他去医院的想法,而且还看上去很焦虑一样,要我立即送他回自己的房间。我用课堂上学的粗糙的包扎手法,帮他包扎了伤口。庆幸的是,这一次的伤口并不太深,应该不会伤到内脏。然而让我心神不宁的,还是那个凶手的身份,以及丁伯去那里的原因。

  丁伯没有立即告诉我,但是当他打开自己的衣柜,让我看到那个空空如也的檀木箱子之后,我立即猜到了,刚才的事情是调虎离山。对方的目的,显然就是丁伯手中的「白龙抱珠」。

  不过就在我再次问丁伯要不要把这个事情报警的时候,丁伯却十分平静的告诉我,这个袭击他的人,竟然是他大师兄的儿子。只不过幸好的是,丁伯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发生,于是提前准备好了一件赝品。此时那一堆丁伯一直想要重组的银片,被小心翼翼的藏在了一个暗格里。看着那些银器,我终于也才松了一口气。

  包扎的时间并不长,但丁伯却跟我说了很多估计是上一次没有说完的话。他给我提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和衷社」。这个「和衷社」是一个清朝开始就存在的秘密组织,在整个中国的西南一代有着十分庞大的势力,这个组织存在的目的,是通过自身遍布各地的眼线,为那些真正可以为国人谋福的有志之士寻找经济支援的。而丁伯。曾经也是这和衷社的一员,按照他的说法,当时的和衷社还有一大批跟他一样,曾经希望找到更多的民间宝藏,来挽救这个颓废的国家的人。

  其实如果是在这之前他给我说起这些事情的话,我估计会选择无动于衷。这个破碎的国家,已经不是哪一个人能够挽救的。就算目前的山城是一个世外桃源,但也迟早会陷入重新的黑暗。一波波的统治政府来了又走了,但争斗依然在继续。我,已经不想自己在了解这些所谓的革命者的任何实际了。

  但是今天,当我在给丁伯包扎着他那散发着血腥味的伤口的时候,我的内心却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气血翻涌的感觉。因为这一次,这些所谓「革命者」的存在,已经不是流于报纸上或访谈间。而是牵扯到了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梁老师,小真,欣欣,欣欣的父亲,当然还有坤哥。而此时,这种人,正在我的面前,让我替他包扎着伤口。

  我答应了丁伯,要替他明天去一个城西的香水铺子去打探那个袭击他的李志的儿子,我也没有打算把这个事情告诉坤哥。我箱子自己能做到。

  夜已经深了,我身边的两个少女也已经睡下了,但我却在床上强撑着精神继续翻看着雪琳破旧的日记。按照她所记录的内容,第二天她要去那个城西的香水铺的目的,是为了去打探一个人的动向,那个丁伯大师兄的儿子,此时化名的赵小伟。

  我记得,在警局的档案中,这个赵小伟后来因为涉嫌杀害梁永斌而被捕。在监狱里关了十几年才放出来。只是在那之后,此人就音讯全无了。

  可以看出,这个雪琳的确有些胆色,明知道这个赵小伟是个危险的人物,但任然选择去替丁伯做探子。在我心里隐隐觉得,雪琳此时的心中,不光是有着少女情怀的悸动,更有着对丁伯这样在乱世中挣扎的人的同情跟敬佩。她对丁伯的感情应该是很复杂的,而这一团看似乱麻的感情,也成了维系这一段忘年的不论恋情的羁绊。

  后来的事情跟预计之中的情况一样。袭击了丁伯的赵小伟,再也没有回过那个香水铺子。不过有趣的是,这一次的探访,让雪琳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在这之前一段时间,张海坤曾经送过她一瓶很特别的香水。而这种香水,就恰好是赵小伟的这个香水铺子所售卖的。

  「我真的很怕,坤哥跟这个危险的赵小伟有什么关系。」雪琳的话语间对张海坤的焦虑已经越来越强烈了。在这之前,她只是知道张海坤是受了黎楚雄的委托,在跟黎欣欣的对话中,得知了黎楚雄对自己女儿的企图。然而,就算直到昨天,雪琳也认为这不过只是一件肮脏的委托而已。但当雪琳再次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那瓶还没有开封过的香水的时候,怀疑,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关于赵小伟跟自己未婚夫的关系,成为了这个少女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然而在一遍一遍的电话之后,张海坤那边却始终没有人应答。留下的,只有少女越发不安的内心。

  果然,雪琳从欣欣那里了解到,那个赵小伟,就是之前欣欣嘴里所说的那个一直暗恋她,并且将欣欣父亲跟张海坤谈话内容告诉她的人。

  但是这件事情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却又觉得有很多问题。雪琳对于张海坤的怀疑,其实并没有任何根据。一瓶来自于赵小伟铺子的香水,其实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但有的时候女人一旦开始钻牛角尖的时候,事情往往就会网另外的一个极端发展。

  在我看来,雪琳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举动,就是在当天夜里,这个内心无暇的少女,竟然选择跟黎欣欣进行了摊牌。她企图用这种方式,跟一个自己绝对信任的室友推心置腹。她甚至会觉得当初黎欣欣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企图告诉她,就是表明了黎欣欣对她的绝对信任。

  于是,她在黎欣欣那里,听到了另外的一个角度的张海坤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张海坤成了提自己父亲谋取自己女儿身体的帮凶。敏感而怯懦的黎欣欣脑子里记住的每一句张海坤跟她说的话,都成了一种带着不怀好意的试探。

  我在看着这一篇日记的过程中,几乎一直在摇头。很明显,黎欣欣在那种巨大的压力下的反常内心,已经开始影响雪琳的判断了。这个少女会连夜离开学校去张海坤的家门口找他,就说明其实这个少女此时也是六神无主。

  然而这一次,在少女第二天的日记里我才知道,雪琳几乎在张海坤的那里呆了一个通宵,却没有等到自己未婚夫的归来。而这件事情,在之前是从未发生过的。雪琳在极度的委屈下,做出了一件在我看来十分遗憾,却又是合情合理的选择。

  雪琳讲一切告诉了丁伯,也许现在,只有这个男人能够给她一点信心。

  少女的心,已经开始变了。

  她开始相信,只有丁伯,才是值得信任的人。

  面对少女的迷陷,我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

  难道说,我当初,也因为很多阴差阳错,让雨筠产生了这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吗?

       第三十二章 追忆

  每一段欲望的开始,都是身体的机理反应。而每一次欲望能突破道德的约束,却只会是源于内心对肉体快感的渴望。这两天我曾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脑中林茵梦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也许,单纯的肉欲得到满足之后,人总是会容易会变健忘起来。也许,只有在被欲望不断支配的过程中,才会让人时刻保持亢奋。

  我不是女人,但我却完全明白,当雪琳一次次的愿意为丁伯作出那些危险的行为时,她内心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慢慢的,在她的日记里,已经开始毫不避讳的记录着自己跟一个年龄可以当自己爷爷的男人,一次次过火的行为。尤其,是背着大家选择跟丁伯去日记中所说的那个荒郊野岭的地方。

  「这个地方在城外,虽然离市区并不远,但却的确有些偏僻。在离开了山城后十几里的一个长满了野草的山坡上,我们见到了一个荒废了的教堂。这个教堂,应该是发生过火灾,白色的墙体上有很多火烧过后的痕迹。看上去,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来过了,残垣断壁上面,不禁爬满了各种藤蔓荆棘,正厅中的神像跟壁画,也在风霜的侵蚀中所剩无几。」

  城外,壁画。我的内心,立即产生了一个联想。而就在这个时候,身边本来应该在一旁熟睡的陈凤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默默的看着我,然后在我用疑惑的眼光望向她的时候,默默的对我点了点头。

  「是的,爷」陈凤怕自己的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陈菲,于是小心翼翼的爬到我身边,顺便乖巧入一只小猫一样凑到我耳边说道:「这个教堂,就是在日记里写的教堂。在几年前,刘小姐在无意中发现了这里。在当时,刘小姐本来只是觉得这样的教堂荒废了有些可惜,于是就让人修缮了一下,好以后作为自己在这里的一个秘密落脚处。结果没想到,这里竟然还阴差阳错有那么一段渊源在。」

  「你看过这个日记了?」

  「嗯,刘小姐让我先看过了。」陈凤拉开了自己睡衣的衣领,让我在她身上不老实游走的大手可以顺利的溜到衣内握住少女盈盈一握的娇乳后才说道:「不过我看的视角跟爷不一样,所以爷应该能找到很多对爷有用的线索。」说罢,少女伸出一只手,帮手中「没空」的我翻了一页日记。

  「在这个破旧的教堂里,我看到了一副巨大而残破的壁画。火宅的痕迹,已经几乎让这幅壁画失去了色彩。然而就在斑驳的痕迹上,我看到了一个十分让我恐惧的画面。一个扭曲的男人,正坐在一个就像是刑具的椅子上,在他的四周,就好像是有很多鬼混一样的人在围着他,然后用一根根针刺在他的头顶。」

  雪琳不知道,这壁画上记录的是和衷社那种酷刑。想道这里,我就觉得头上隐隐在头皮发麻。当时徐飞将这种涂满了毒素的银针刺在我头顶的感觉,虽然因为致幻的作用而无法清晰的回忆起。但是当时那种绝望的感觉,此时却仍然让我心有余悸。

  我心中的欲念顿消,接过了陈凤手中的日记本,自己翻了一页。按照雪琳的记录,这里过去应该就是和衷社的某个重要据点。看起来,丁伯这一次是要像雪琳摊牌很多内容。只是,我很快就跟雪琳一样惊讶的知道,丁伯带她来这里的目的跟雪琳无关,跟黎欣欣,赵小伟这些人亦无关。跟这里有关的,竟然是雪琳的未婚夫张海坤。那个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地方的私家侦探。

  「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回忆开始。」雪琳仔细的记录着自己知道的每一个细节「丁伯告诉我,这里曾经是和衷社举行秘密集会的地方。而平日里,这里经营这里的是一个姓张的神父。而他的身份,在和衷社是领袖级的。在当时,和衷社内部权力分化成两个集团,一个叫黑手团,而另外一个叫白羽党。」

  黑手团的名字我早已经听说过,但是关于这个白羽党,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之前在歌乐山看守所里,我从徐飞那里得知,和衷社的黑手团在行动的时候会戴一只黑色的手套。那么这个白羽党,是不是也会有对应的标示,比如一根白色的羽毛什么的?

  我努力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却发现身边似乎并没有人有过这样的记号。于是只好继续读着雪琳的日记道:

  「丁伯告诉我,那个姓张的神父就是黑手团当时的首领。和衷社的建制十分复杂,包裹盟主在内,一共分成了十一个堂口。而每一届的盟主,也是要从这十一个堂口中的候选人中产生。关于黑手团跟白羽党的划分,其实是从一开始就有的。本来,当时创建这个制度的人,是为了更好的按照各个堂口经营的生意内心来整合资源。结果没想到的是,最后这样的方式却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随着亦武斗为主黑手团的是实力越来越强,他们内部的分化情况也越来越重,终于,导致了二十多年前一次巨大的内乱。而那一场内乱之中,这个教堂曾经的主人张神父,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们一家人,几乎在那次内乱中被哗变的部下灭门。在滚滚大火中,弥留之际的张神父只能将自己妻子用生命保护下来的一个婴儿,托付给了前来援救他的部下。而那个婴儿,就是现在的坤哥。「

  「虽然,我对丁伯所说的内容将信将疑。然而,当时我跟坤哥在订婚之前去见他的父母的时候的一个细节,却让我心中不禁产生了动摇。坤哥的父母,无论是身形还是容貌,跟坤哥都差异很大,虽然说起坤哥孩提时间的事情,他们如数家珍。但倘若按照丁伯所说,坤哥是在襁褓之中就遭逢了如此劫难的话,那事情也解释的通。」

  「我反复的询问者丁伯,关于那一场内乱的始末。丁伯却只是简单的告诉我,在和衷社内部权力对峙很多年之后,一直会有一些人,希望两派能够重新联手,遵守和衷社曾经的救国存亡的使命。而在当时,这些人的先驱就是坤哥的父亲。一直到临死之前,他都一直在不断游说和衷社的各股势力,甚至,他还提出了将自己的指挥权交给白羽党首领的条件。而同样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白羽党的首领,就是丁伯的师父,也就是欣欣的爷爷,银器大师黎强。」

  「在当时,和衷社里面有个约定。由前辈林觉远留下的烟云十一式,即是他们内部各个堂口的身份凭证,也算是相互牵制的工具。在当时,张神父希望用自己的管理权,交换白羽党手中的那些烟云十一式,好解开前代留下的秘密。」

  「几番游说,黎老先生终于被张神父的那种真诚打动,答应愿意交出自己手上的烟云十一式,甚至连失去的白龙抱珠都答应替张神父寻回。然而没想到,张神父的计划却突然被黑手团中的部分势力所排斥,就在两派谈判的前夜,那些一向沉默的部下突然哗变,血洗了守备薄弱的荒山教堂。」少女的心性,终究还是让雪琳没有在日记中过多去描写哪一场动乱的惨状。

  然而我当然也看得出,对于这场动乱中幸存的那个婴儿,也是自己的未婚夫,雪琳的内心是怎么样的一番活动。虽然没有太多的文字,但也看得出,雪琳对于张海坤的关系。也许此时,她的内心也在陷入那种纠结,对于自己的未婚夫的忠贞,正在一点点瓦解的同时。却因为这种如同怜悯的情感,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真正的崩塌。

  「在黎老先生带人救下坤哥的时候,丁伯还在黎家当学徒。当时还对自己师父身份一无所知的他,一心一意的侍奉着这个感情上经历过巨大挫折的师父,并想要学会最好的银匠本领。然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不光自己的师父是一个充满了秘密的人,而且自己的命运,也从那一刻开始,一步步的被拖入这个漩涡。因为黎老先生在收他们师兄弟的时候,就已经打算从中培养出白羽党下一代的哲理者。」

  「和衷社有着十分严格的组织关系,因此有很多社员之间,一辈子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关于和衷社的继承者的选择,和衷社也是需要十分严苛的过程。和衷社的核心成员,身份都极其隐秘,因此每次到了需要培养继承者的时候,当代管理者就会让具有继承资格的家族,将自己的人选送到他那里进行空袭浸泡模糊培养。而只有通过挑选的人,才会了解到自己被安排如此经历的真相。就连丁伯,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那些看似偶然的拜师经历,其实早在别人的算计中来完成的。而剩下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人,为了保证继承者的绝对地位,在选定继承者之后,则会被强行安排从山城转移走,终身不能回到山城。」

  「看起来,梁老师,那个叫李志的师兄,甚至还有欣欣的父亲。可能在当时都是备选之人。而一旦丁伯被选中成为了接任者之后,这些人的命运,不用丁伯说,我也明白了很多。只是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欣欣的父亲最终可以留在山城,想必,这其中又有什么变故。」

  雪琳的疑问是不言而喻的,虽然我还没看到关于那个原因的解释,但大致能猜到一点其中的原因。黎强不光是一个银器大师,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恩爱十年的妻子,最终迷上他人。而一个明明拥有巨大权力的人,却因为对于和衷社的忠诚,而选择让自己只能被这种感情煎熬。人在这种扭曲的精神压力之下,应该会有很多极端的行为。

  果然,雪琳的日记很快证实了这一点,也让我了解到了黎强倒是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是白羽党的管理者,内心无比的坚定。但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以及从小就跟着自己过着失去了母爱的儿子。一直是他身上的软哪。

  「就在黎强离开人世的前两个月,黎家发生了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黎老先生已经选定了丁伯,让他成为自己的接任者。而就在同一天,那个本来已经背叛了他的女人,却给他们寄来了一口箱子。而那口箱子中,装着的,正是此时在丁伯手上的那一批」白龙抱珠「的碎片。」

  「这一件」白龙抱珠「,曾经在自己的妻子背叛自己的时候被女人带走。然而眼下,这件银器从新回到自己面前,而且还被拆成了碎片,别的人不明白原因,但作为跟女人生活了多年的黎强,却明白其中的含义。」

  「女人是在责备男人,明明拥有着至高的本事,却像是一个苦行僧一样折磨着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也就是在读懂了女人的怨念之后,黎先生的内心产生了动摇。虽然选中丁伯当继承者的想法依然坚定,但他却不愿意再看到自己的儿子颠沛流离。只是在当时,他的身体已经有了恶疾,不能再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因此,就在他选定丁伯为继任者的同时,他也冒着违背社规的危险,要丁伯发誓替他照顾好自己的儿子,还有其他几个师兄弟。」

  「然而就在这时,两人却没有料到,他们的对话,被门外的欣欣的父亲听到了。而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当时不过十几岁的欣欣的父亲,竟然竟然马上想到了一个方式来对付他们。」

  「我没有追问,因为那段回忆应该是很痛苦的。但丁伯却用一种带着痛苦的声音告诉了我,欣欣的父亲利用药物,做成了丁伯的妻子跟大师兄李志苟且的假象。他借着这个方法,不光逼走了李志,还活生生的逼死了丁伯的妻子。他甚至还想用这一系列的事情,逼迫自己的父亲要讲和衷社的继承者选为自己。如果不是丁伯自己临危不乱度过了这一次风波,恐怕此时,发生的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然而在那之后,面对妻子去世伤心不已丁伯还是履行了自己对于师父的承诺。当和衷社其他成员赶到黎家的时候,黎家的风波已经成了另外一件故事。黎楚雄被丁伯苦涩的谎言被保了下来,留在了山城。而丁伯,对于这个师父的唯一血脉,也退避三舍了一辈子。」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丁伯的自述有任何回应。他们和衷社里每一个人的宿命,都是被写好的。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是没有感情的动物一样。当我回忆起一次次被坤哥拥抱在怀中的时候,我再也感受不到以往我们之间的柔情。那种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无力感,不知道让我如何抉择。坤哥是个可怜的人,即使前几天我对他接受欣欣父亲的收买行为十分的厌烦,但到了此时,我却也无法抉择了。

  「我唯一能做的,也许只剩下选择相信丁伯,这个默默在背后守护着巨大秘密,」为此奉献了一生时光的可怜人。我主动告诉了丁伯,要帮助他还原烟云十一式。时间,就在今天晚上,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少女的内心,已经在这种外界的压力中彻底开始沉沦。

  我急不可耐的翻开了下一篇的日记,然而却发现,时间一下子跳到了七天之后。我反复确认中间的日记没有被撕掉什么内容之后,才开始翻看那一篇比之前的日记还要长的故事。幸好的是,虽然跳了多日,但故事却并没有因此而中断。而这七天里发生的事情,终于迎来了最后的高潮。

  果然,雪琳的日记中很快就讲到,丁伯利用手中的烟云十一式重组,引得了黎楚雄,赵小伟,还有张海坤等人同时出现。赵小伟跟李志的父子关系最终被曝光,而黎楚雄制造黎家内乱的事情也浮出了水面。只是从始自终,不明真相的赵小伟,都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遭到了师门的排挤,他将自己父亲郁郁而终的原因,归结到了所有人身上。因此,他先用自己手上的那个牛舌取蜜为诱饵,让梁老师在心智混乱的时候,说出了一个不完整的版本。而已经陷入了疯狂地步的赵小伟,把丁伯跟欣欣的父亲都列入了自己的复仇对象。

  那一天晚上的袭击,彻底让丁伯对这个后背的一切希望破灭。他最终选择借助警方的力量,抓捕了发现自己手中银器是假,再次准备袭击丁伯的赵小伟。

  虽然关于张海坤在这个案件中的牵扯的原因依然是石沉大海,但这件事情,最终也算是有了个结果。赵小伟入狱,却被充满愧疚的黎楚雄保释,最终只是监禁了三年。欣欣的贞洁保住了,这本应该是个相对完美的结局,但就在我以为这一切山城的事情要告一段落的时候,我却惊讶的发现,在雪琳的日记里,这一切的事情,都还没有结束。山城的风波,并没有因此而平息,而雪琳的内心的欲望,却也变得更加的炽热。

  「九月十一日,小雨。」

  「此时已经是深夜,当我写下这篇日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三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我的内心一直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状态。虽然我早想把整件事情记录下来,但直到刚才,当我从丁伯那里出来的时候,我才算真正有勇气记录下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那日我答应了丁伯,以烟云十一式为诱饵将赵小伟等人引出来。最后,我们做到了,尘封了多年的黎家恩怨也得到了解决。然而结果却是欣欣的父亲锒铛入狱,欣欣也再没有回到过学校。而对于我为什么会卷入到这个案子里,我也能感受到坤哥对我的怀疑。

  「虽然我将我知道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坤哥,然而,关于坤哥的身世,我却一个字没有提。丁伯曾经答应过我,等赵小伟的事情了结之后,就将关于坤哥的事情告诉我。因此直到今天晚上,当我知道了几乎关于和衷社的一切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丁伯在那之前,一直反复要求我,对荒山教堂发生的事情要只字不提。因为关于他们这代人的纠葛,关于和衷社的往事,那晚的事情,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而已。」

  「这样的内斗,算计,杀戮,在和衷社内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为了自己师父的遗愿,也为了从师父那里得到了的救国存亡的使命。丁伯几乎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了进去。然而,这样的长期的努力,却依然无法改变的是,人们那颗贪婪而自负的内心。」

  「丁伯退却了,他已经累了。之前一直支撑着他的信念的,就是集齐烟云十一式,然后重组四分五裂的和衷社。然而,最后终于在自己的师弟,也是师父的唯一血脉锒铛入狱的那一瞬间,丁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银器,不过只是一个象征,就算是能找到十一件烟云十一式,他也无法集齐本来已经分崩离析的人心。而一旦银器中的秘密重现天日,那笔神秘的宝藏自然会成为各种野心家所追逐的对象。到那个时候,又自然是另外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只隔了短短的两天,丁伯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看上去比起以往那个精神的老者倦怠了许多。我知道,让一个人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一辈子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而要让一个人放弃掉努力了一辈子的目标,则是更加困难的一件事情。

  「丁伯将白龙抱珠跟牛舌取蜜交给坤哥,让坤哥替他把这两件代表着激进派跟保守派至高权力的东西捐赠给藏物馆,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借坤哥之手,将和衷社的恩怨投之入东流,也许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已经盘算了许久。当然其他的几件他已经知悉了下落的银器线索,也将伴随他的离开而消逝。

  「丁伯要走了,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已经看得出,这个靠着无比坚定的意念支撑的男人,已经太过于疲惫了。我不知道我在他面前坐着时到底心中是什么样的情绪,是困惑,是不舍,还是难过。但我知道的是,这一别,也许我就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人了。

  「此时在我的面前,还有着一个盒子。盒子中同样装着一件银器,这件银器同样是烟云十一式,名字叫」三环印月「。据丁伯说,这件银器是烟云十一式中最末一件。这一件银器,据说会对女性的身体有着巨大的伤害。因此,他不愿意将这件东西再流入市面,只叫我好好保存,却又叮嘱我不要去窥探这其中的秘密。我在丁伯那里打开过这个盒子,里面似乎是一些银色的链子跟银环。相比起其中的秘密,我突然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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