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B.終戰　上

　　在告知守衛附近有行蹤可疑的人後，那個守衛根本沒有把鄭永的話當一回事，依舊站在原地。

　　鄭永決定來點激烈的。

　　他大叫一聲，把手裡的戒指取下，放入褲子的小袋中。等待了一會，接著跑向剛剛的守衛，故意撲在對方身上。

　　「大人，大人，小的才要回去，才剛跟大人談完，結果出現了一個賊，是剛剛跟您提到的那個可疑的男子啊！他搶了我手裡的戒指，大人您一定要幫幫我啊！」鄭永緊抱著守衛，雙手扯著衣服扯得對方動彈不得，能感覺粗製的布料縫線繃開，守衛越是要推開，鄭永就抓得越緊。是查覺到對方的不耐煩，才趕緊補充：「而且他身上有武器！危險的武器，我怕⋯⋯我怕對大人您，還有這棟宅邸的大人⋯⋯」

　　「好好，我會處理，先放手。」本來想隨便打發，可是守衛一聽到有武器，瞬間緊張了起來，推開抓著他的人，「你說他在哪個方向？」

　　「那裡，大人。他往那裡跑了。」鄭永看著守衛往自己指的方向跑，也跟著跑了一小段。「要小心，大人。他的武器⋯⋯」

　　鄭永沒有把話說完，雖然沒趁機摸到宅邸的鑰匙，還是滿意地看對方走遠，自己轉頭小跑步地跑向宅邸的外牆，算準距離後一躍，雙手抓緊圍牆的上緣，用臂力跟雙腿踩著磚瓦的縫隙將自己的身體往上帶，沒有在頂部多做停留，再往下躍進圍牆內。

　　「嘶——」掌心都是磚瓦的灰，上頭些微破皮，他的雙手在衣服上輕拍，接著取出藏著的匕首，謹慎地前進。

　　多疑的將軍，此刻宅邸內的走廊、樓梯間，甚至是二樓都空無一人。就算軍力都派往河邊，宅邸的守衛不可能會受到調動，鄭永看得出自己若是繼續前進會有危險，但沒有時間回頭了，未來也不可能會再有今天的機會。

　　即使並無任何的衛兵，他還是儘量放輕自己的步伐，不讓踩踏在木板所發出的聲音洩漏自己的行蹤，並觀察四周是否有任何埋伏，緩慢走向將軍的書房。將軍要嘛很有信心自己的部隊會在河邊逮到鄭永，要嘛是想親自解決鄭永，或是兩個都是。在書房的木門前，雖然薄汗在破皮的掌心有點澀，可是匕首傳來的寒氣多少緩解了掌的不適，他將手掌的汗擦在衣服上。

　　當鄭永將木滑門將右側推時，沈重的門仍發出低悶的聲響，而將軍正面對著門坐在木躺椅上，像是等待許久的模樣。

　　鄭永側身進入半啟的門，並順便將門關上。

　　「好久不見，」鄭永控制自己的聲音跟手別繼續顫抖，「舅公。」

　　「這裡出現個賊？」將軍的口裡有笑，臉上卻沒任何笑意，「戲演得真精彩，從什麼時候開始學起演戲了？」

　　「托您的福。」

　　結束虛偽的寒暄，鄭永伏低著身體，一步步向將軍前進。而將軍站起並取出長刀時，鄭永本能地退後一步，卻不繼續前進，想到朱君建曾告訴過他，像鄭永這種比武次數不豐富的人，有時主動攻擊其實容易露出破綻。反倒是換將軍向鄭永逼近，鄭永卻不斷後退，都可以聞到木門的氣味了。可是自己還能退到什麼時候，他想，並且停下腳步。兩人的距離隔了三步左右，將軍也停止前進。

　　將軍盯著從自己手裡逃出這麼多次的鄭永，早在聽見對方在外頭的鬼叫時，就命令宅內的所有守衛全回到休息室，不准任何人靠近書房，他要親自宰了這小子——他不信這次這個死小鬼還能逃出他的掌心。

　　鄭永知道若是繼續僵持下去，對自己更是不利，他差點深深地吸氣，以免讓對方看出自己打算行動，趕緊把氣吐出，再一次吸氣時突然往前，往將軍的右側衝去，打算在對方的側腹留下痕跡，卻直接被閃過。而鄭永趕緊穩住身體，眼角瞄到對方手臂的動作，幸好匕首抵上將軍的長刀。

　　鄭永雙手握著匕首，使用了全身的力氣，以免長刀劃傷自己的身體，但此刻長刀上施的力卻突然消失，害鄭永的身體往偏右側跌。將軍沒有用刀揮向鄭永，而是往鄭永的側腹踢了一腳。

　　鄭永跌坐在地上，幸好原本姿勢的重心偏低，身體沒跌傷，可是被重擊的左腰卻疼痛到不得不用手扶著。鄭永掙扎地起身，才剛開始卻狼狽不已。將軍明明能直接殺了他，卻故意不這麼做，鄭永知道對方是想把他的體力逐漸耗盡，避免他還有反擊的機會。

　　鄭永同樣知道自己撐不久，只得速戰速決。他再次出擊，將軍閃過後用刀柄重擊鄭永的頭部，鄭永頓時彷彿耳邊有一群的蜜蜂在振翅，本來撞擊就已讓他眩暈，將軍一側身又往鄭永雙腿的後關節處踢，讓鄭永直接向前跪地，面朝下跌在地上，連匕首都脫離掌心。

　　鄭永大吼，幾乎是哭喊的。將軍踩上他的手。

　　將軍不是話多的人，他雙手舉起刀，準備往鄭永身上刺下。但鄭永勾到掉離他不遠的匕首，忍著痛翻身，要往將軍的腳砍去。

　　將軍立即後退。

　　鄭永想握緊剛被踩過的手，手卻只能像抽搐般不能握拳或伸直。本來就處在劣勢的鄭永，現在只能用非慣用手拿匕首。

　　「如果你直接用匕首刺自己的腰或心臟，」將軍看著對方連站起都有有些困難，「身為長輩，我能好心為你斬首，不讓你痛苦太久。」

　　鄭永往將軍的方向吐口水。

　　這次換將軍先發動攻擊，單手持刀批向鄭永，即便鄭永每次都能用匕首擋下，但不難看出鄭永極為勉強地抵擋那些攻擊，好幾次匕首險些被刀的壓力推離掌心。對比將軍的穩健，鄭永搖晃的身體最後卻在轉身時被自己的腳絆倒，跌倒時似乎壓到硬物，痛得大腿縮起，匕首在落下時摔離自己的手邊。

　　「真可悲。」將軍把鄭永的匕首踢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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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忘記之前在故事裡有沒有說將軍跟鄭永之間的輩份，故事剛開始的時後是設定將軍是伯公，後來把整個故事架構出來後覺得舅公比較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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