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节 博士的布局

9:45pm 在哥伦比亚领土边缘盘旋的罗德岛运输机

“安洁，安洁？安洁你醒醒，博士来通讯了！”

“博士？博士！”安洁莉娜掀起盖住自己的黑色大衣，从两个并联的座子上坐起身子，“要行动了吗？”

“当然，”能天使从运输机的驾驶座上扭过头来，德克萨斯坐在她旁边，而可颂坐在安洁莉娜的后面，“博士发来了坐标，要我们飞得足够高，然后在指定坐标正上方待命，该你上场了，安洁。”

“好的，”安洁莉娜把明显不合身、带兜帽的黑色大衣穿在身上，在运输机内蹲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气后，把双手按在地板上，“交给我吧，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安洁莉娜的源石技艺发动，运输机一下子变得无比轻盈，光是维持盘旋的动力都可以让运输机快速上升。

“好轻，”能天使咧开嘴角，眼中好像有团火在燃烧，“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不是吗？德克萨斯。”

“当然。”

“Go go go！抓好了各位，让我们突破天际！呜呼————”能天使开足马力，操纵着运输机向着蓝天猛冲。

9:50pm 359号基地监控站

“都准备好了吗？”斐尔迪南扫视着屏幕上的那些参数，然后拿出通讯器，快速地浏览了起来。

“我们的人正要进入实验区。”

“你们还没有进入吗？”斐尔迪南微微皱眉，“所有的参数都在急速上升，这意味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受试者的行列，难道多萝西成功把那些人驯服了么？”

“那我们要怎么办？”

“不用进去了，直接开始试验，”放下通讯器，斐尔迪南一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依旧插在裤兜里，“或许我低估了多萝西，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都会成为伟大的开创者，作为人类文明触摸星辰的一块垫脚石，被载入史册。开始吧······”

“明白。”

“上校先生，我会向你证明这个实验的价值的。”

同一时间，基地内

博士拉着星源跑出了实验区，径直奔向了一个被银色液体层层包裹的球体。

“这是什么？”

“本体，这里很快就要夷为平地，放在这里不安全，而且我现在也需要本体去做点事情。”博士控制着银色液体散开，露出博士真正的肉体，碰了一下他的头后，真正的博士醒来了，而之前的博士崩溃成了无数银色液体，如同可见的狂风一样直冲云霄。

博士坐起身，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难忍的痛苦溢于言表，“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用化身一样的东西，*粗口，感觉脑子裂成了两个。”

“嗯？”

“没事，”博士用力地摇了摇头，然后从地上站起，“简报都发出去了吗？”

“通讯恢复了，都给斐尔迪南主任发出去了。”

“看来他们已经到了呢，是照我所说写的对吧。”

“嗯，”星源点了点头，“我告诉主任多萝西摆平了那些人——”

星源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她接通通讯，“······埃琳娜。”是斐尔迪南。

星源瞟了一眼博士，“我终于联系上您了，主任，您收到我的消息了吗？”

“多萝西······弗兰克斯主任的实验出了点问题，但是没有关系，主任都处理好了，现在拓荒者们都同意了实验并且接入了网络。”

“我知道。”

“您知道，这么快，不愧是您。”

“你做了你该做的事，现在其他人会接手你的工作。”

“您是说基地的事务吗？这边拓荒者们都是第一次接入网络，他们需要我们在这里照看······”

“会有专门的人去控制现场的，那么多人需要专业人士不是吗？还是说，你认为两个主任都控制不了局面？”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快撤出基地，来监控站。”

“我明白了。”星源挂断了通讯，收起通讯器，她看向博士。

“跟您说的一样，博士，斐尔迪南应该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没错了······我到现在还是有些，难过。我原来，那么，那么相信他。”

“至少你还没有真的着了他的道，我之前问你的那些话也起作用了，你尽力了，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嗯——回罗德岛后，我请你吃蛋糕，怎么样？额，拉着森蚺、温蒂、年还有小企鹅······在机械工坊。”

“好的，一言为定。对了，把多萝西也叫上吧。”

“行行行，都依你。好受些了吧？那就按之前说的那样做吧，埃琳娜，”博士把一个带着按钮、一看就很危险的遥控器放到星源的手里，“现在再最后练一遍我刚刚教你的，真做的时候你一定要万无一失，至少别太明显。”

“······博士，如果我变成了一个坏女孩，你一定要负责哦。我从小到大都没这样撒过谎，还要学这种扒手的伎俩。”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干过的下三滥事情比你见过的项目还多，”博士看着星源认真的表情，撇了撇嘴角，长叹了口气，“好吧，我会的，行了吧？”

“砰！”“咳——你真打啊！”

“因为我是个坏女孩儿嘛——”

与此同时，359号基地

银色液体化作一个下半身为半个球体，而上半身向着正上方的天空飘散，宛如重力颠倒一般的怪诞物体，但它似乎有着生命，将周围的一切分解，吞噬。

就在这个怪物的正上方，数千米高的云层之上，能天使看着仪表盘上的仪器，脸色凝重。

“有一个非常诡异的物体正在从下面飞速靠近，那个是目标吗？我们要不要规避？安洁！你能和博士通上话吗？我们现在通讯静默了，只能靠博士送你的那个项链了。”

安洁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握住胸前的一个奇怪金属做的吊坠项链，她闭上眼睛，“是博士，不用规避。”

“OK。”

银色液体在穿过云层后化作人形，拖着如银色海浪一般的尾巴，从侧面贴近运输机，人形敲了敲紧闭的舱门，内部响起博士的声音。

“打开后面的舱门，我直接用这些造物们把东西运走，不用你们从高空中投放了。”

“好的，leader，能把我母校炸平当量的高能源石炸药请查收！”能天使按下按钮，载货的后仓门打开，银色液体涌了进来，把那些炸药全部卷走。

“虽说是源石炸药，但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改进成无污染无公害的清洁炸药了，至少哥伦比亚的边缘情报局是查不出来的。”可颂朝着窗外比了个大拇指。

“干得很好，各位。回头请大家吃饭。”

“工资呢？”能天使扭过头来。

“会涨的，会涨的。安洁？”

“怎么了，博士。”

“一会儿你们要把所有‘递质’，也就是这些银色液体都带回罗德岛，提前联系一下接应你们的人。这些‘递质’加在一起的重量肯定超了最大载荷不知道多少倍了，安洁，我需要你穿着我的大衣，在舱室的最后面按照我教你的法子打开我给你的那个小正方体，你不要跟里面的东西有任何的对话，你甚至不要产生窥探其中的想法，切记，你只需要打开就可以了，然后里面的东西就会帮你，重复一遍。”

“穿着博士的大衣，在最后面打开小正方体，放空大脑，发动源石技艺让运输机保持高度。”

“没问题······真是抱歉，安洁，把最危险的事情交给你。记住，即使有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也一定不要掉以轻心，切记，切记。”

“我明白的，不要为我担心，博士，安洁莉娜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好，很有干劲，但也一定要小心，其他人也是，安洁打开的时候都去最前面，离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好奇。就这样，我先走了，保重，干员们。”

“再见，博士（leader）。”

十五分钟后，监控站

“实验目标最上面的部分什么时候才能探测到？奇怪，一个不受控制的造物怎么会向那么高的地方延展。”斐尔迪南看着屏幕上的参数，手指在桌上频频叩响的声音显露出他内心的烦躁。

“那个高度在泰拉世界可没有任何一个探测器可以够得到，老板。”

“那就加大无人机的爆破力度，吸引这个实验目标的注意，让它低头。”

“好的，老板。”星源走了出来，“但你可能没这个机会了，该低头认罪的是你。”

“······”斐尔迪南愣了一下，几秒后，他缓缓开口，“我很高兴，你没事。”

“让我看看——”星源没有理会斐尔迪南，而是扫视斐尔迪南面前的桌子，“钥匙，看上去是实验室的钥匙，你是不是已经编好了说法把它许诺给我？再给我认可，地位和那些你认为我想要的东西？”

“没错，”斐尔迪南微微点头，“现在它属于你了，埃琳娜，这是一件崭新的实验室，属于你的实验室。而你，你将会是下一个项目的第一负责人。”

“果然，斐尔迪南，”星源的眼里满是失望和愤怒，“我曾以为我了解你，我信任你，但我发现我错了，而你也错了，你也并不了解我，或者说，你从没有打算花时间去真正了解我。”

“怎么可能，埃琳娜，我当然了解你，你和我很像。我给了你那么多，为你倾注了那么多心血，我也相信你将接替我的职位，成为能量科的新主任，来吧，直到现在，我仍会允许你来到我的身边，与先进理性的科学为伍，迎接新时代的黎明——”

“砰！”“咳！”星源突然冲上去给了斐尔迪南的脸一拳，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斐尔迪南的外套都扬了起来，贴紧星源的身体，挡住了她的一部分身子。在靠近屏幕的那一侧，没有人看到星源的另一只手在做什么。

“闭嘴！斐尔迪南，不要再说那种哄小孩子的虚假谎言了，你从来只把我当工具，你只相信你自己！”

“快抓住她，抓住这个暴徒！”

“主任，你没事吧。”

“咳——”斐尔迪南站起身，擦了擦从嘴角流下来的鲜血，然后非常狼狈地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和一口带血的吐沫星子。

看着被按倒在地的埃琳娜，斐尔迪南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感情，不知真假，“我没有骗你，埃琳娜，我刚刚不是在犹豫，而是真的在担心你，你值得坐进驶向新时代的列车，我不会因为你打我就对你改观，你在我这里一直都是最有价值的。”

“你所谓的有价值，就是让我监视多萝西，监视这项实验，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面对那些拓荒者，伤害彼此，最后和这实验一起陪葬吗？！”

“我从没想过——”

“呦呵，这么粗暴地对待我的干员，斐尔迪南，你的胆子不小啊。”博士打开了监控室的门。

“博士！”埃琳娜喊道，“斐尔迪南才是这场试验的幕后黑手，是他让实验暴走的！”

“是这样吗？斐尔迪南。”博士走进屋子，又看向按住埃琳娜的那几个莱茵生命防卫科成员，“嘿，伙计们，如果不想我给你们的嘴里一人喂一颗花生米，就赶紧把你们的脏手从我的干员身上拿开。”

“但她袭击了主任——”

“所以呢？她的领导来了，你们的领导也在，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要继续把人扣下吗？我是来领走她的，可你们又不放人。嘶——我是不是可以把这个行为当成——绑票？哎呀，那这样我就要动用武力保护我的干员们了。”说着，博士掏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保温杯？

“我最喜欢这种又能泡咖啡、喝开水，又能当炸弹和微冲的奇葩设计了，只要注意别让高能源石装药和喝水的空间连通起来，其实还是相当安全的·····回去请W吃烤土豆。”

“放开她。”斐尔迪南说道，“别惹那个人，我听说过他，他是个战争疯子。”

“真是明智之举呢，斐尔迪南，虽然当面这么叫我蛮刺耳的，但我不介意的，你放心。”博士伸手把星源用力拽到自己身边，然后将其护在身后。

“我没事的，博士，快去阻止斐尔迪南。”星源躲在博士身后，“是他欺骗了我，还挑起了基地里的那些矛盾，把那些无辜的拓荒者们变成受试者，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恐怕现在有些外面的人已经用上了他给的技术了，博士你一定要小心，不要相信他的话！”

博士沉默了，他摇晃着手上的保温杯，那些防卫科的成员盯着那分量沉重的杯子，频频后退，“我的干员说的是真的吗？斐尔迪南，你是莱茵生命的能量科主任，我觉得我需要听取你的证词，我也参加了援救行动，我把她救了出来，可我没看见那些拓荒者，你能解释一下他们去哪里了吗？”

“······”斐尔迪南眉头紧皱，他觉得博士一定是在扯淡，但他又没证据。

“对了，外面那个东西是啥啊，我没看见多萝西，在场的主任就只有你了，我希望你给我个解释。如果你说不清楚，那就别怪我怀疑你了。”

“轰！”外面一声巨响，屏幕中，那诡异的球体突然撞向实验区，把实验区的地上建筑撞了个粉碎，然后自己也迅速崩解，化作好几条川流不息的银色河流。

“这也是你干的？”博士挑起眉毛，带着星源后退了几步，退出监控室，“斐尔迪南，该不会罗德岛的介入也是你的布置吧，我想想，你想牵制谁，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斐尔迪南的大脑飞转，可博士抛出了太多他需要解释的问题，他甚至都不知道要从哪里编起，毕竟在博士的授意下，埃琳娜给他发的讯息非常有限。而且他敢保证，只要他敢解释一个问题，博士还可以再抛出来三个问题。

奇怪，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他要把责任甩的一干二净？有人在监视他吗？还是他录了音，这里面明明有军方的参与，他这样做无疑是引火上身。

“好吧，真硬气啊，斐尔迪南，”博士鼓了两下掌，“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的所作所为不会因此而逃过法律的审判，我们走星源，小心他狗急跳墙。”说完，博士拉着星源离开了。

斐尔迪南也是一头雾水，直到一段时间后，一群哥伦比亚士兵冲进了监控室，并指控他违反了临床实验室质量控制条例，正在此基地内进行非法实验。

在外面，博士已经和哥伦比亚士兵们完成了交涉，和事情彻底脱开了干系。

“你刚刚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实话啊，博士。”拉着博士去和已经撤离的赫默他们会和，星源在路上盯着博士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找着答案。

“那当然，撒谎对我来说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哦？那我呢？”

“我骗你们干什么。”博士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茶。

“那你刚刚为什么——”

“有谁会想到有人会监控监控室呢？这可是我很久之前的提议呢。”

“啊？”

“呵，保密协议哦，保密协议，除非你能像之前我对你做的那样撬开我的嘴，不然你是问不出来更多的。”

“我可不像博士你那么狡猾。”

“那叫有脑子，星源，这是一名领导人必备的资质。”

“油嘴滑舌——”

“等下啊，”博士掏出通讯器，“艾丽妮吗？我知道，军方的人来了，你干得很好，我回去好好奖励一下你。对了，塞雷娅和克里斯腾她们怎么样？嗯，那就好，缪尔赛思呢？她居然没捅你刀子——额，好好好，我错了，看来她人还不错。”

“啥？我周围有什么人？星源，你们应该没见过几次，拓荒者？他们很安全，过段日子吧，我带你和多萝西去看看他们，嗯，说好了。”

“没沾花惹草，怎么可能，我清白得很好吧，守身如玉。别不信，回来你验验，保准没问题。兵分两路又不是要支开你，我也想一起行动啊，没办法的事嘛——”

“行行行，见面再聊，拜。”

“别这么看我，星源，罗德岛里我和艾丽妮的事情早传开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但我还是觉得我打你的那一拳轻了。”

“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像斐尔迪南一样被打断一颗牙。”

“那斐尔迪南他——”

“说实在的，在哥伦比亚开公司，还是这种在人类伦理的边缘来回试探的科技公司，每一次这种开创性，划时代的技术研究就是在赌，斐尔迪南从幕后走到了台前，想要从名声和实际两个层面都摘到那颗最大的果实，那就要在失败的时候承受最严重的后果。从某个方面来看，他就是个赌徒，赌赢了就换更大的赌注继续赌，一路走到现在，而赌博嘛，愿赌服输，现在，他要吃下苦果。”

“······”

“星源，如果有一天，我也——”

“不会的！”

“······也是，诺曼城那些东西都走过来了，泰拉又算得了什么呢？就当我没说吧。”

“嗯？诺曼城？”

“有时间来我办公室，我给你讲讲故事。”

“真实发生的？”

“就当是胡言乱语吧，没必要当真。”

“······博士越来越神秘了。”

“神秘了好，有魅力，女孩儿们都会凑过来找你。”

“呸——老流氓。”

“艾丽妮也喜欢这么骂我，啧，我该不会真的是吧？”

“呵。”

“哼哼——”

11:11pm 359号基地地下通道

他讨厌失败，他也厌恶那些备用计划，因为他从来都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一如既往，把金钱、关注以及各种资源收入囊中，然后用它们换来更大的胜利，更多的资源。

可今天，情况不一样了，他不得不走在这条从未真正考虑启用的退路上。

通道的尽头，有一个人在等他。为什么会有人知道这条通路？按理来说，只有他知道这条退路。

“我等你好几分钟了，斐尔迪南。”

“霍尔海雅？没想到最后来给我送行的是个雇佣兵。”

“嗯哼。”

“那你为什么没动手？你不像是来帮我的。”

“我当然不是来帮你的，哦，不，我就是来帮你的，或者说，帮我们。”

“你什么意思？”霍尔海雅闲庭信步地朝他走来，斐尔迪南想往后退，却只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看着霍尔海雅的身影越来越近，一种极致的苦涩从胃部向上翻腾，他几乎当场吐了出来。

“你忘了这个，斐尔迪南。”霍尔海雅把手伸进斐尔迪南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在微微震动的遥控器，“真是很好的设计不是吗？如果你没有变成这个颓废的样子，而是像惊弓之鸟一样地走在路上，你一定会被它吓得一激灵，然后把它拿出来。”

霍尔海雅并没有急着去按遥控器上的按钮，或是对它进行进一步的观察，只是拿着它。遥控器很快停止了震动——

“轰——————”头顶的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爆炸的巨响在这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东西，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斐尔迪南傻了。

“你当然不知道，”霍尔海雅轻笑一声，“这应该是个定时自动引爆的遥控器，斐尔迪南，你被罗德岛的那个博士彻底拿捏了，基地内的监控被彻底破坏，而外面的监控和监控室的微型摄像机都完全挑不出毛病，博士把所有事情的责任都甩到了你的头上，包括这次爆炸，想必现在基地内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入了博士的腰包，而他不会让任何人查到能够指向罗德岛的证据。”

“怎么会——”

“不敢相信？”

“不，我信。”斐尔迪南点了点头，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你说过你要帮我？”

“是帮我们，斐尔迪南，我本来没有这个想法的，但你刚刚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证明了你比普通的死刑犯还要有些价值，这就够了。”

“死，死刑犯······你想干什么？”

“为什么不问问我如此中意你呢？斐尔迪南。”

“我没兴趣。”

“你本可以绑着莱茵生命一起下水，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但你没有，你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珍视莱茵生命，你保全了大家未来的可能性，即便那个未来已经没有了你。”

“我不需要你来评价我的为人，霍尔海雅，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帮我，帮一个被哥伦比亚通缉的逃犯。”

“这并不困难，斐尔迪南，只要你能为我做事，让你改头换面开始新的生活不是没有可能，前提是，你不会变成洛肯·威廉姆斯那样的疯子，甚至更甚。”

“你想让我干什么？”

“只是读一本破败不堪、缺皮少页的书，斐尔迪南，很简单吧，你只需要把它读完，然后抄写一遍就够了，当然，你在这个期间会失去自由，但如果你完成了任务，你将迎来新的生活。”

“你在打着什么算盘？”

“很多事情不能说透，斐尔迪南，哥伦比亚有着一种强烈的偏执和自负，为了称霸世界可以不惜一切，其中就包括，向那些只有疯了的人才能看见的东西借取知识。”

斐尔迪南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起来，脊背上冒出一股股凉意，头皮也跟着发麻发痛，“我，我没有选择，对吧。”

“当然了，斐尔迪南，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不，你现在不叫斐尔迪南了，应该叫你——实验体。”

“来吧，实验体，《死**书》在等待着你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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