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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的旅程】30:凌绝天下月清仙(爆更大章!),2

[db:作者] 2025-08-06 22:43 5hhhhh 1630 ℃

  「嗖!」就在这时,羽箭破空,直指少女眉心!

  晶幽紫瞳陡映杀机,纵身法灵巧犹如鬼魅亦来不及再转娇躯躲过这索命飞矢。但凌月清的双眸依如深潭既无惊讶也无畏惧,紧握长枪的手掌猛然前推松开令那枪锋飞掠直贯金甲,修长双腿紧夹马腹硬是借着一推之力反推轻盈身躯朝天一仰,看着那流星一箭剪断青丝逞凶而过,几缕发丝拂面,漠然无情的俏脸却似明镜,将刹那生死平静倒映。

  玉腿发力,水蛇般纤纤细腰拉着娇躯优雅抬起,指拈枪尾倒拽而回,少女却并未关注金甲敌将是否生死,幽莹紫瞳瞬间锁定敌阵中手握弓弦的小将,似蹙一瞥寒芒骤耀,令那英武小将瞬觉阎王临近骇然落马,身无寸伤通体彻寒。

  可怜一代神箭手,放在其他任何战场都可以化身名将克星名垂青史,却籍籍无名陨落于此,再无彪炳战功。

  「汝敢杀我心腹!」本以为必死的慕容羽见状目眦尽裂,宋烈身殒他只是稍稍羞恼,但此时被杀的小将虽然只是亲卫队长,一手百步射丝令他亦惊为天人,知其前途无量收为义子视如己出,谁曾想大好英儿魂断一顾之下!

  「赵王麾下,确有英雄。」挥枪拨开小将临终一箭,凌月清漠然开口以作认可。

  自掌北凉城,她还是第一次中箭。

  「拿命来!」慕容羽恣状若狂,浑身燃起骇人血焰,画戟破空声似鬼神嚎哭,天地也色变。

  「锵!」枪戟交击,金铁交鸣。少女眉毛轻蹙,并非畏了这舍生之势,而是那回马枪半途未果仅是穿了金甲之后,要取其性命实在极难。

  即便如此,也不容有失!

  在数万军士骇然的目光中,枪影万重作黑龙,将那战神吞腹中。

  赤炎熄,墨霜凝,忽有一骑摇颤出,翎羽落,蛮带解,折戟沉沙,败走仓皇。

  「妖,妖孽!」不复英雄气概的男人张皇喊着,震得万军战意尽灭体如冰,眼见那玄甲玄枪的少女领军杀来,平日再勇猛的将士也伴着战旗折落,一溃千里。

  「将军天威!」望得此景,城头守军热血沸腾,喊声震天!

  ……

  「五万大军,被仅仅八百骑杀退三十余里?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一剑斩断桌案,青须重瞳的赵王死死瞪着五花大绑的麾下大将面若寒霜:「枉你号称天下第一好汉,被一介女流杀得闻风丧胆,败我军威坏我威望,来人,拖出去斩了,首级高挂辕门之上,本王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懦夫的下场!」

  蓬头垢面的败将目光涣散,即便拥有轻易挣脱绳索的力量,此时的慕容羽却完全没有反抗或辩驳的心思。在那魔龙枪舞中肝胆俱裂以致兵败的他失了一世英名与英雄气概,或许一死了之正是最好的归宿。

  左右兵士犹豫着上前不知是否从命,令赵王怒意更甚欲要呵叱,却被一道轻笑打断。

  「赵王且慢,世上哪有常胜将军,慕容将军武功盖世,虽是败了也不当如此屈杀。不妨令他戴罪立功,将定荒侯擒下。」

  见主位的中年儒生如此发话,赵王皱了皱眉,随即轻轻一叹:「既然忠国公发话,那便留他性命。」

  「赵王仁厚,慕容将军虽败,却证明那北凉凌月清的确神武绝世,若能将其降伏,放眼天下又岂有人敌?」忠国公,关州牧,东北兵马总督刘信刘子云儒雅而笑,一番话却说得赵王目光炽热无比,大笑点头。

  男人降伏女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念及此,贵为王公也不免心头火热,而儒生笑和间,眼底更烁寒光。

  传闻不虚,情报不假,以慕容羽这狂傲之辈,总算试出了定荒侯的深浅。

  十五岁便奇兵深入直捣鲜奴王帐,谁敢放任这样的存在统领至锐之师站在身后,随时有可能捅出要命的阴刀?

  更何况别以为世人不知,你凌家世代将门,未必殊荣显耀,可在这军中却不乏有凌月清父兄旧部,边塞也不乏有为凌公立的祠堂。志在天下者,谁能允许这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当然,想要将这天之骄女拿下也是极难,慕容羽与上万将士已经用血证明了独镇北关者不世锋芒。欲要强攻,真不知这二十万军会战殁几千几万!

  亦有谋士献策围而不攻,北凉玉幽一隅荒地,若无外供必然无粮,到时候任她再强也只能乖乖解甲来降。

  这本是最简单有效的阳谋正略,若是半年前刘信定会采纳此计,便是不惜牵动大军伤筋动骨围上一年,只要胜了这镇北龙骑将便物超所值。但眼线无数的他却深刻明白,这必胜之策被一名白发少女毁了。

  在这北方荒芜之地开垦万顷良田,便是位极人臣也只能对这仙法仰望。凌月清领地虽小却无后顾之忧,便可将百万雄师也视若等闲,一杆寒枪无不洞穿!

  如此一来,想要取胜就只能另觅他法,还好,他手上的牌还多得很……正因如此,刘信并无恼怒焦躁,眼前勾勒出空灵优雅与英武清冷的绝美身姿,犹然而笑。

  镇国之将,安国之仙,若可降伏又有谁能匹敌。心若更进一步,以天人之姿所孕子嗣,又该是何等英明神武,千秋万代?

  这等诱惑,世间无人可敌。

  书生一笑,天机幻变。

  ……

  「还有谁欲挑战?」枪挑肉山淡然掷地,少女冷喝无人敢应。

  「连那种怪物也被这么轻松地斩杀了……」见识过二丈巨人生撕蛮牛大快朵颐的关州锐卒牙齿都在打颤。痴傻疯癫却蛮力惊人的巨人在他们眼中是不折不扣的怪物,但在更恐怖的怪物面前,那巨人的强悍最终只起到压塌自家连营鹿角的作用而已。

  河北名枪、掌教豪侠、金身武宗之后又多了这蛮勇巨人。似乎再怎么骄傲的强者到了黑发少女面前也只有人头祭旗的下场,这压倒性的威势实在令人胆寒。

  紫眸流转淡然瞥过,少女战神的目光令前军腿颤阵脚后移,随即面色青红又惧又气。凌月清却并未在意他们的表现,只是暗自留意。

  人山人海,虚营疑阵。就算眼力惊人也很难估算出这般大军的真实数目,但她本能地觉得此处并没有二十万大军,敌军数目应在十五万上下。

  虽说七日前一胜颇多斩获,但终究难以赶尽杀绝,以对方能耐收拢残兵并不算难。

  那么,剩下的敌军何在?

  北凉城地处险要,横断山坳。那万仞雪峰武宗可攀,军队却无论如何也翻阅不过。敌军若有他谋就不得不绕过山脉远赴关外攻打玉幽关,难以攻克不说,那胡马骚扰下愈发昂贵的漫长补给线以二州富庶也得掂量掂量。

  少女思索间,遥遥敌阵也有人凝视着她。

  「至阴之体,本是夜行刺客之属,在战场上本该被压得实力不复,而她当真纵横自如。」刘信目露精芒,他看出少女已将本不该现于天日之下的至阴真气与兵家之煞完美融合,从而弥补了天然劣势。战场上阳气再烈也无法紊乱她的气息,而那血腥愈甚,这尸山血海杀出的极煞锋锐便愈发令人闻风丧胆。

  但她这么做,可是有被万千冤魂反噬到神智不存的危险,而她成功了,看起来若无其事——这个表面冷若冰霜却比谁都要狂傲的疯子!

  「可惜了,如此药人也需耗费一番功夫。」中年儒生摇了摇头,耗费不知多少药材与人命炼成,在别人麾下可以化身攻城怪兽的巨人便被他随意当做了试探的棋子。证明阳气再强,对那女子也若等闲。

  忽然间,男子心头一悸,接着便对上了那寒漠紫眸。

  「被发现了吗?」望着那满是杀气的冰霜玉面,刘信很是平静。凡是武道通玄者皆灵觉过人,察觉窥探不足为奇。但君主岂会不对自身安危做足准备,莫说此时的他轻衣简装少女未必能够认出,即便认出了并以最夸张预估——凌月清一骑便可突破他十里连营甚至将十数万军赶得丢盔卸甲……在那时他也早已在亲卫保护下从容撤退,远离威胁。

  因此,他非但毫不畏惧,甚至还迎着视线打量起少女冰冷却国色天香的俏脸:漂亮得挑不出半点瑕疵,冷漠亦是独到风情,只是还青涩了些,浇灌一番想必也就足够完美。

  「刘信刘子云。」凌月清注视着那气度不凡的男子,她认得对方。二十一岁中探花,以金鞭打得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铁面判官;二十五岁先帝钦赏,一篇《君子说》名满天下的江南才子;三十岁剿灭南疆土酋的风流儒将;三十四岁任太子太傅的朝廷大员;四十二岁镇守一州的封疆大吏;先帝寄予厚望的忠国公……裂土起兵欲征伐天下的当世枭雄。

  对于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凌月清看不出什么,于是她没有继续尝试看透他的双眼,转而拎起了马背上的墨黑雕弓。

  阵前士兵齐刷刷后退了一步,刘信则望着少女眯起了眼。她想干什么?即便膂力超凡箭术无双,他们间的距离可是超过十里,以过人目力虽可望见,箭矢要及却绝无可能!

  黑发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张弓搭箭行云流水,玄黑之气流转弓弦将精锻箭矢染成漆黑幽影,骇人气息扩散闻者胆散,被紧盯着的刘信犹自点头:「玄阴之箭无形无影,宋烈死得不冤。」

  紧接着,他便再难从容。

  有啸吟惊天,自那张成满月弓弦。本就胆颤的二州将士骇然望见一道蜿蜒修长的威严巨影在少女头顶盘踞而成,头角峥嵘腾云驾雾、青鳞森寒驱风驭雷——这分明是一条近乎化龙的青蛟,超凡生灵的威压搅乱天地硬是冲得万军之势风雨飘摇。

  一名名士兵不由发抖,纵是有军阵守护,凡人的血脉依旧本能生畏。

  「所谓天狼弓,的确是以蛟龙命筋为弦。」刘信目光闪烁,手中羽扇轻轻摆动。奇珍异宝铸神弓,如此兵器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远超常规,称得上狙杀敌将的沙场至宝。但这也不足以无视千丈之遥威胁到他,反倒是将底牌展露,丧失了一次致命机会。

  「用于威慑吗?此箭之后,营寨还需后撤百丈。」书生主帅目光淡然,凭借一人一弓令大军不敢近城已是足够威风,从此以后世人皆会盛传定荒侯箭退十万军,赵王与忠国公的浩荡军势皆成神将光辉下黯然失色的陪衬。但刘信对此并不在乎,甚至,他乐意赠给少女这番威名。只要少女降伏,最盛的威名便成了他的神器。

  主帅淡然,前军却无不人心惶惶。黑发女将淡然的目光似扫过每一个人,无论小卒还是上将都担心这一箭的目标便是自己。而无命令之下,任谁也不敢不愿冲锋上前——与其说是阻挡进攻,不如说成了以血肉之躯挡在箭道的可悲祭品。

  任谁都有可能死——这般恐惧传播下,紫眸的漆黑少女已然化作数万将士心中索命阎罗。

  「还在积累威势吗?或许过了。」刘信皱眉,对士气打击太大可不易弥补,即便以他谋算也需颇费工夫:「如此威慑,汝也需全神贯注,却不知能支撑多久?若因此力竭而生擒,倒也方便。」

  「刘公,此女恐非无的放矢……」护在一旁的家将小心开口,只觉自己也处在少女狩猎范围的他寒毛倒竖,但主人尚且不动,只能硬着头皮守在一旁。

  「无妨,天下岂有千丈夺帅之箭……什么!?」前一刻从容泰然的刘信骤然色变,毫不犹豫翻身上马营中疾驰:「快,结阵,冲锋,挡住她!!!」

  全军出击的号角声急促响起,金戈之气翻涌护营阵法盘结,在大军都未反应过来之际,已然阵变!

  「想走?」黑发少女将弓拉满缓缓勾起朱唇,那抹前所未有的笑容寒漠至极,却令有幸目睹的男儿霎时惊为天颜竟忘向前,而被拉得圆满的黑弓却已生出节节裂纹崩灭,连那蛟龙之影也痛嚎着浑身洒血,片片青鳞如雨陨灭!

  蛟灵陨,神弓折,毁灭性的气息与少女疯狂灌注的至阴煞气统统灌入那超脱于形体的一箭,随着纤纤玉指缓缓张开,吞噬光芒的墨黑化作冥蛟迎向万军狂啸而前,而那雕弓至宝,则作飞灰而灭。

  于是黑云压阵,幽雷蛇舞,黑龙啸血过处,营门兵马皆没!

  「天杀的!她竟然不惜毁了这绝世神弓也要射出这一箭!」守护主帅的战将望着那被魔龙裹住实体的杀箭撕碎袍泽到了近前,不由真气狂舞目眦尽裂。

  「末将来世再为刘公尽忠!」一声大吼,关州第六好汉迎着魔龙化作骄阳,在令万军齐恸的悲壮之后,黑龙殒落,幽芒破空!

  纵数千兵马湮灭,宗师级武将舍身相阻,这一箭,依旧必杀!

  天地骤静,无声无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追魂索命的幽芒,看着它将金鳞战阵视若无物地穿透,看着它将帅旗吹倒折断,看着它将厚盾、铁甲与身躯接连贯穿,看着它追上策马疾驰的当世雄主,破了那青衣上的禁制,没入心口不见。

  儒生闷哼坠马,落在血色烟尘。

  这无疑是最佳的追击时刻,但重瞳王者怒啸而出,重整旗鼓,军势收敛。

  默默地望着敌人栽落的方向,少女拽过缰绳,策马而还。

  而望着这转身归去的纤细倩影,十四万军尽屏息,竟无一骑敢追拦。

  ……

  眺望敌阵,少女面色如霜。

  并非愤怒,只是一贯如此。

  前几日一箭射中敌军主帅刘信,虽未趁势破敌但也战果辉煌,如今敌军失了一主,却未如何动作,依旧驻军于此,只是扎营在她箭程之外。

  对北凉城而言,最好的结果自然是敌人因权力真空与旧怨爆发内讧或退兵,中等结果则是敌军混乱一段时日延缓进攻步调,最差的结果,则是赵王将忠国公旧部完全收服,凝成铁板打着复仇旗号大举攻城!

  如今看来,内讧似乎不太可能。尽管敌营夜夜总有喧闹令更擅长夜战的凌月清手痒难耐,但想必只是诱敌之策。

  刘信刘子云自是老狐狸,赵辰赵定远也比外表更加稳重,这一番稳扎稳打,恐怕还不知要对峙多久。

  凌月清回顾身后:「我军粮草如何?」

  「足够撑到秋收,兵甲也令工匠加紧赶制。」侍从恭敬道:「正有来报,前日玉幽关遭到敌袭。」

  「如何?」凌月清并不惊讶。

  「敌军不足万数,并无战心,匆匆即走。只是……射入大量劝降书与珠宝。」

  「哦。」凌月清神色稍冷,不远万里诱之以利,千年世家真是阔绰啊。

  「想办法传出消息,赵王军与关州军辎重珍宝无数。」

  「遵命!」

  凌月清回顾北方,玉幽关天下险要,有姬灵曦帮忙坐镇,守将亦是铁胆丹心,她并不担心。

  遥遥敌阵,身着宝甲的重瞳男子同样眺望城池,又看了看周围军阵,摇了摇头。

  「想不到女儿家的弓箭,能如此棘手。」

  北凉城坚,定荒侯勇,以如今士气低落的军队攻城不知会折损多少万人马。

  那就骚扰吧,但叫阵者死,就连他不惜重金从远方大食国购来的投石机也被一箭射成了碎片。

  那可是大食重型投石机,能够砸碎城墙,如楼房般的战争兵器啊!就这么崩了,强如赵王都欲落泪,却也明白了一点。

  这世上,没人能比凌月清射得更远。

  作为男人,这一认知令人屈辱万分。

  「还有那天狼弓……」赵王想想都心疼,那件能够镇压一座边关令蛮夷不敢叩关的至宝就这么没了,麾下数千兵马成了陪葬。

  如果天意如此也就罢了,但那一箭本是可以阻止的。凌月清实则在不断蓄势的过程中抽干了神弓力量与蛟龙之灵,只要派遣大将在中途将其打断,少女反有可能遭到重创。

  但谁想得到这面无表情的小娘们居然这么疯狂!一件傍身镇军的至宝说废就废!当时坐镇中军的赵王只觉得这小妞心比天高想要立威,那就让她立吧,就算射杀先头部队一员将领甚至数百人,之后趁其虚弱将其生擒便是值得,但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也不知哪里传出的消息,定荒侯凌月清现已威扬天下,江南的说书人都把战国演义断在高潮改讲北凉城之战了!还有人上奏小皇帝,喊着所谓的「紫瞳不死,玄家莫亡」请求严惩国贼!

  赵王敢说这绝对是对头动的手脚,不然消息怎会传得这么快,万里加急跑死汗血马吗?

  于是他西北霸主赵王成了笑话,而凌月清的名字则响彻大江南北。八百破五万、一箭破连营,任何一件战绩都足以她入驻武庙,成为后世所有武人的楷模。千丈夺帅这四个字则成了纪念其不世之功的成语,将成为激励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最高目标!

  可以说,那突破常理的一箭将会改变从此的战争规则,任何大将都会提防类似的绝杀手段,而一件件恐怖的兵器与武诀也将应运而生!

  这一世,已不可能有人盖过她的光芒了。除非能以同样兵力击溃百万大军,但那必是水火之谋,非人力可及!

  「两年前还有个封枭阴山,这天眷的黄毛丫头!」赵王咬牙切齿地打开新至信帛。随意扫过后微微一愣,接着瞪眼浏览,大笑出声。

  「凌月清,你可真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哈哈哈哈!」

  ……

  「玉幽关,沦陷了?」

  望着北方黑压压的军势,任何人都能想出这个结论,进而发颤。

  「十万大军。」凌月清目光沉凝,联军的总兵力不止二十万!但就算集结十万大军发起猛攻,玉幽关沦陷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当那一骑从北方军阵中走出,一切明了。

  「秦胜。」望着那满脸愧色的中年男子,凌月清面无表情地道出了他的名字。

  两年前,她在万军之中解其危难,将其妻女自塞北王帐千里救回,于是铁骨铮铮的男儿向豆蔻少女宣誓效忠,她也将玉幽关交与把守。

  而今,玉幽关不复,秦胜毫发无伤地自敌阵出列。

  「我秦胜愧对将军,今唯有以死相报。」没有解释什么,面红如血如此一言,男人拔剑自刎,身死犹跪。

  凌月清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个男人,霜白的脸上既无所托非人的痛心,也无大仇得报的快意。

  「是个义士,厚葬,厚待家眷。」赵王则一声感慨,不愧是忠国公啊,令如此忠贞之士反水,究竟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没来得及阻止自刎,却是可惜了。

  这北凉的君臣,都是绝不回头的主啊。

  「请仙子出来。」伴着赵王的命令,白雪映翠的绝美倩影推出阵前,引得喧闹更甚。

  「想必定荒侯对这位仙子很熟悉吧?」手掌毫不忌讳地握住白发少女胸前酥软一阵抓揉,赵王笑得愉快,这是男儿本性。

  被散发特殊波动的金色绳索紧紧捆缚,动弹不得的姬灵曦只是轻轻抿唇,抬起带着歉意的美眸。

  「放了她。」冰冷的声音落下,似箭穿心,令重瞳男子不由退后一步,接着面露羞恼。

  「明日午时三刻降于我军,不得携带甲胄兵器与马匹,不然,莫怪本王将她祭旗!」虎目一瞪杀机毕露,这一刻的赵王令身边兵士都为之胆颤,毫不怀疑他当真下得了杀手!

  「月清勿忧,若敢伤仙,必有天——咕呜!」没等白发少女说完,她便被堵住小嘴。

  「收兵!」军阵在退,但赵王军中,振奋昂扬。

  黑发少女将弓拉得圆满,但箭矢之力,终有尽时。

  ……

  夏日炎炎,冰山雪融。任谁也想不到不过一个昼夜,北荒之地竟会酷热得如那南疆,地面滚烫可烤鸡蛋,空中大雁都飘起熟香。

  在这熏灼天地的烈芒中,一道倩影穿过日幕,漆黑得宛如幽灵。

  九万将士被烤得熏熏然的心神猛然一醒,齐刷刷看向那轻步而来的身影,咽了咽口水,握紧了兵器。

  「凌月清,应约而来。」当这冰冷的声音响起,将士们忽然觉得头顶的太阳是那么可爱。

  传令官望向日晷,午时三刻,不差毫厘。

  「投降前夜还劫营,定荒侯好兴致。」金甲红马,一骑出阵,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黑色劲装的少女,正是慕容羽。

  自惨败一月以后,这名猛将似乎已从失败中重整心态,锋芒内敛却更加危险。

  「带路。」凌月清不置可否,冷淡吩咐。

  虎目中流转精光却非愤怒而是嘲讽、快意甚至几分怜悯。炽烈的目光将黑衣紧裹的玲珑娇躯从头到脚扫遍,啧啧赞叹着这身段妙极轻轻抛下一物:「这一身可不合礼数,既然要降,换上降将的衣服。」

  如渔网从男人手中撒开,那衣物随着一阵微风飘向更高处,被耀眼阳光穿透的轻薄黑纱宛如无物,却令所有男儿瞪大双眼,呼吸急促。

  这神武盖世的定荒侯,这天下无双的凌月清,要在他们面前宽衣解带,换上这舞女的下流衣物?

  一时间,一名名兵士气血上涌头脑昏聩,当众晕厥者不在少数!

  黑发少女没有回应敌将炽热目光,面无表情抬手一拨,漆黑劲装如水滑落。

  这一刻,无论是阵前的猛将还是营中贵胄,都不约而同瞪大双眼。

  即便在这灼目的烈阳下,少女的肌肤亦如霜雪般洁白无瑕,晶莹剔透,更泛起犹如天女的金色光华。令人怀疑是如何拉开那魔龙之弓的窄窄香肩下,那窈窕身段细得令人不敢置信。那不堪盈握的莲腿如何夹得住马腹,那弱柳蛇腰焉能身经百战而不断折,那娇小柔荑又是如何挥舞长枪,屠戮了他们千万弟兄?

  若说这般纤细令人不由质疑,这纤细之上的饱满便勾得任何男儿血脉贲张——雪颈下的双峰称不上傲人,却像玉笋般雪嫩莹白,水滴般完美形状叫人垂涎欲滴,梅花般的两点嫣红入目则香,更是说不出的诱惑。

  而在那纤柔柳腰下,一对小巧雪桃更是浑圆挺翘勾勒出惊艳弧度,明明已无衣物拘束仍紧紧绷着,将那抹绝色粉嫩紧夹在臀瓣深处,令人不禁口干舌燥地想象这对久经锻炼的小屁股弹性将会何等惊人,掰开这对美臀后享受到的滋味又该何等销魂!

  唯一可惜的,便是这绝色女子即便赤身裸体,依旧是那幅冷若冰霜的模样,俏脸上不露一点红霞,孤傲依然。

  「她居然没穿亵衣!」而在血液沸腾间,少数理智且存之人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即陷入更甚的狂热:「堂堂定荒侯居然光着屁股露着奶子上战场,根本就是来给人生孩子的吧!」

  一时呼声如雷比战鼓更响,少女无视了敌营狂欲,抓过轻纱披上。一时墨中莹魅,朦胧倩靓。

  「果然没藏兵器,定荒侯确守规矩。」差点被不讲规矩一箭射死的慕容羽一声朗笑,只是那凝视少女腿心的目光就像是在暗示少女将武器藏在阴处,又或是她打算将那迷死人的玉穴当做武器。

  「带路。」紫瞳少女只是平静地,再一次吩咐。

  慕容羽闭上了嘴,意味深长地看了少女一眼,驱马上前。

  「让开!殿下宽宏纳降,尔等可不能失了礼数!」

  面对自家将军的呵叱,赵王军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只是贪婪视线汇聚,哄笑一片。

  男人就是这么奇怪,先前对那无双少女畏如鬼神,可在见到那莹美如仙的裸体后,纵横天下的镇北龙骑将在他们眼中便似成了个随意拿捏的小姑娘,那般半遮半掩直勾起心底兽性,军纪也压制不住,口哨声不绝。

  「听他们吹得还以为是什么妖怪,想不到是个这么嫩的小妞,下面连毛都没长,估计还没吃过男人肉棒吧哈哈哈哈。」

  「嘿嘿,这可是传说中的白虎。都说白虎骚得不行,我以前还不信,可她衣服里面什么都不穿不就是盼着男人干吗?看来果然是个求着男人肏的浪女!」

  「瞧这屁股这么白这么翘,扇一巴掌也不知该有多响多爽,还有这双长腿要是盘在腰上,啧啧啧,那滋味~就是奶子小了点,不然准能在怡春楼当头牌!」

  「你说这娘们怎么会长着紫色的眼睛,就连胡人和色目人都不见这样的,该不会真是个妖物吧?哼,既然是妖物,就该由殿下镇压得永世不得超生!」

  「说得没错,她定是个妖女,扮作人族祸乱朝纲,现在她还在魅惑我等欲要吸取精气,真是下流!那所谓的仙子估计也是个妖精,如今大军驾到,定要让她们现出原形!」

  「呵呵……」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奚落,慕容羽也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只是当回头窥见黑发少女毫无起伏的俏脸,那点兴奋便消弭无形。

  「等着吧,我就不信你能一直绷着这张臭脸。」冷哼一声,慕容羽领着凌月清继续深入,终于在万军瞩目下来到中军所在,一座玉砌高台。

  「鄙人赵定远,恭迎定荒侯大驾。呵呵,想到定荒侯投诚,本王可是等得迫不及待了。」高坐玉台之上的重瞳男子一手揽着白发仙子笑容赤诚,看起来倒真像个求贤若渴的不羁之王。

  「……」或许是被限制了开口,坐在男人腿上的姬灵曦抿着红唇冲黑发少女摇了摇头,翠眸似是写满愧疚。

  「诚惶诚恐。」一路无言的黑发少女终于开口,那唇瓣轻启在周围兵卒看来还以为是什么杀招的前奏,慌忙举起兵器铿锵声不绝,而后才一脸尴尬地望着彼此,低骂妖女惑人。

  「哈哈哈!」赵王大笑,手掌扣紧仙子玉峰:「治下无方,令定荒侯见笑了。有定荒侯这等大贤加入,本王才该惶恐啊!夜长梦多,请定荒侯上台吧。从此以后,我等亲如一家。」

  闻言,一众士兵暗暗握紧兵器,凌月清平静颔首,一步一步踏上高台,慕容羽策马向前。

  「当真是绝色倾国,红颜祸水。」人未至,幽香拂面。赵王张开双臂作陶醉状,台下将士则紧盯着那对紧致却随着优雅步伐轻轻弹跃的雪嫩翘臀望眼欲穿。

  下一刻,臀月跃出眼帘。

  莲足点地,三丈不过咫尺。黑雾汹涌,阴寒凌夏食日。三尺剑在指尖凝成,锋锐破空,图穷匕见!

  「千丈夺帅,然后是三丈夺帅吗?」赵王大笑,单手拔起身侧金枪架住黑刃,重瞳耀起狠厉威芒:「本王这条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轰然一声,黑发少女晶莹玉足所踏台面崩塌而陷,又有金色符文伴着威严喝声笼罩而下,霎时压过少女腾越之势将其压下。一时斧钺皆鸣刀光雪亮,十八般凶兵自地面招呼而来,身穿金甲的慕容羽自死士之中拍马杀出,俊逸脸庞满是桀骜张扬:「凌月清,接我这招破月式!」

  纵阵法压制依如飞燕轻落,雪足斜踏斧面将那戟阵枪林连片踢落而飘然羽落刀山尖峰,横眉冷对玉色戟锋化剑为枪,锋芒再对,威光冲天!

  效仿圣王搭建的纳贤玉台崩作瓦砾,赵王单手持枪单手抱仙遥遥落地,却觉心口一寒,持枪之手竟是毫无知觉。瞥了一眼噬人墨黑自虎口蔓延,赵王咬牙,提枪高举。

  「生擒凌月清者,赏良田千亩,封上将军,万户侯!」

  「凡擒拿有功者,赏千金,同享定荒侯!」

  听得此语,万军大躁,兵卒大将皆眼红!

  「愿为赵王效死!!!」霎时间,喊杀震天,千军万马赴死阵!

  「哈哈哈!手无寸铁,焉敢战我!」而在纳贤台废墟中,慕容羽画戟扫出黑枪断折,正欲乘胜追击将这绝世无双的冰美人一举拿下,却见那断折黑枪竟化作两条黑蛇尖啸来袭,只得再度挥舞方天画戟燃起一团烈火炽盛焚之,眼中则流露震撼。

  破而后立的他更进一步,而这名少女同样在突飞猛进。身为武将却将离体力量灵化神韵,这般技艺已然臻于神境!

  慕容羽一击不成,一旁却有魁梧大将拍马赶来,一对水缸大的铜锤舞得虎虎生风,吹沙走石令人心骇:「铜锤管宁在此!凌家小儿受死!」

  另一侧,一员虎将拖着大刀不怒自威,气势攀升重如泰山,终将那撕开天地的刀芒斩落:「关州吕元孝,誓为刘公报仇!」

  仿佛生怕这阵势仍擒不住一人破军的少女,一名又一名实力恐怖的强者携着精悍虎卫席卷而来,滔滔之势如大海狂啸,十面包抄生路尽绝!

  「吾乃阎山,今日为阎家枪正名!」

  「铁靳第一勇士哈莫夫,特来领教镇北龙骑将的厉害!」

  「大西虎王在此,汝敢接我一斧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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