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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再録】Lucid Dream,2

[db:作者] 2025-08-06 22:41 5hhhhh 2320 ℃

4

银灰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像看起来那样从容的,也不仅限于和我单独相处。

人们习惯于用身份或者职业去判定一个人,一名士兵,或是一位将军,就应该是怎样的人;觉得孤儿可怜,却并不会想要深切地了解到对方经历过的苦难;“坏人”多半是十恶不赦,或者生来心术不正。

银灰也是这种偏见的受害者。

要不是在前两天走廊里遇到了初雪,连我也都要忘记了他同时也是一位哥哥。

因为和炎客发生了一点争执,我在龙门的商店街漫无目的地转悠,银灰从我前面的一个路口走过,并没有看到我。

这里的道路很窄,人口密度却不小,商铺挨得很近,但是店主并不太热情——不知道是因为我看起来就不是本地人而被警惕着,还是出于别的理由被保持了距离,至少从我的角度,我觉得自己看起来还蛮平易近人的。

也没长着一张凶恶的脸。

说到这里,不得不讲罗德岛的男性干员们,比起女性们真是要严肃太多了。这经常会令人提不起劲来,甚至直接导致比起和男人聊天,我更乐意和霜叶聊聊音乐,或是去听听黑钢组的二人相声;能天使虽然来去无踪,但每次出现都会带些好玩的东西给我,或是与我分享奇妙见闻;真理会捧着侦探小说来让我猜凶手——尽管只念了出场人物的名字;伊芙利特令人无法不疼爱,诸如纯真善良这样的特质,在现在的时代是如同和平一般珍贵的存在。

只考虑自己的话,和将军聊天大概是最令人安心的。而身为后辈,能邀请到这样的人来到罗德岛,大概也是一种荣幸吧。

闪灵问我,如果战争突然中止的话,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思考了三个晚上,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因为失忆并没有给生活带来太多的不便,所以我并不会刻意去做一些类似寻找记忆之类的事,尽管种种细节令我对自己的过去也有不少怀疑,人为消除记忆的可能性与日俱增,又或者是经历了什么不得不封闭起记忆的大事件,但把时间花在这上面显然是浪费精力愚昧之举。

只不过,缺少那些记忆会使我无法了解自己的情感。或者说无法从感性地角度做出任何决定,是连本人都能感受得到的冷淡和随意。

因为失去了对自己的定位,所以指挥战斗以外的事,我其实都认真不起来——没什么爱好没什么欲望,就算有人提起关于我的过去,内心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毕竟那都是完全陌生的东西。

即便身处战争,其实我并没有感受过什么紧张感。仿佛随着本能在做着眼下的每一个决定,和人探讨天灾或是在战场指挥,都像是另一个我在机械地做出某种行为回应一般。没有其他事可做,既然有人对我抱有期待,需要我的这份智力,那么继续也无妨。

所以如果思考人生和未来这样的东西,我就会头痛。

一无所有的空虚感会铺天盖地地袭来。

刚才瞥到的银灰的背影不知为何令我突然有些羡慕。

哪怕是那样一个将自己所有情感隐藏起来的“冷血”商人,也照样有着他自己的希望和执念。背负着过去也不过是让他的脚步看起来比一般人更稳重一些,背影再寂寞一些,他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我呢。

龙门的天空变得有些灰暗了,或许快要下雨了,乌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聚集了起来。

我不禁有点想念,最近一次从他人身上得到的体温的触感。

仿佛是唯一能证明自己如今也真实活着的烙印。

5

海浪声令人情绪安稳。

我喜欢银灰在我的身下喘息的样子。当然,视觉享受是不可忽视的部分,不过最重要的仍然是征服欲得到了满足。

银灰的胸口有三道非常醒目的伤疤,我并没有问过他伤的来历,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觉得像是和某种猛兽搏斗后留下的凄厉的生还证明。但是从伤痕的颜色和凹凸程度看来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象着幼年的银灰和熊之类的比他庞大不知道多少的凶猛动物对峙的画面,有点好笑又使人钦佩。

“你在笑什么?”当时的他是这样皱着眉头问我的,而我和现在一样,都只是摇摇头,俯下身用嘴唇轻轻摩挲那几道疤。

银灰的身体因为紧张而绷直,随后又慢慢放松回先前的状态。我沿着对方饱满的肌肉一路吻下去,抬头看的时候,他已经闭起了眼睛。

“你觉得过去的我会是个怎样的人?”不算太激烈的SEX之后,我和银灰在汐斯塔深夜的海滩散步。四周漆黑一片,他的尾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好几次甩到了我的小腿上。

我装作毫无知觉,然后问了对方如上的问题。

“你是指和现在不同的性格吗?”

“你觉得人的性格会变吗?”我停下脚步,没有看向任何一处。然后索性闭上了眼睛。

沉稳而富有节奏的大自然的声响从一侧向我扑来,我的右手边是银灰,银灰的右手边是海。

“大概并不是什么想变就能变的东西。”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银灰的声音过了一会才和新一波浪涛一起传来。

“失忆也不行?”

“我没有经历过。”

“也对。”我睁开眼。

夜晚的沙滩不会很凉,虽然躺在上面的触感有点奇妙,但我并不讨厌。

和刚才在房间内的体位不同,这次是银灰在我的上方吻我。他温热的舌头舔着我的脖子,并不痒,但是令人兴奋。

四周的可视度并不好,但借着月光我还是可以依稀看到银灰脸上的表情。他银色的头发在月光下反着冰冷的光。

我伸手去摸他的耳朵和头发,故意用色情的方法激发对方的情欲。很快他如我所想的那样含住了我的分身。

我们在沙滩上肆无忌惮地做了起来。汐斯塔的砂子很细,但是和皮肤直接摩擦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疼。银灰拒绝了我回酒店的提议,而是丢下了一句“这是博士你自己要求的”,随即用充满热度的口腔包裹住了我。

尽管平日里对我有特别优待,但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银灰仍旧是一族之长,任何忤逆他的行为——哪怕是只字片语,后果都很严重。虽然会避免与他发生冲突的我,并不知道如果和他争执的场面会是如何。

也可能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那样的时刻到来。

银灰会用他温柔的一面对待我——尽管在他人那里可能不会称之为温柔,搞不好还会有人说这是他的计谋,甚至是狡猾之处。而当事人似乎对这样的形容不以为然,连辩解的意图都不曾流露过。

人因为主观看法而产生的误解是很难纠正的,也不见得有修改的必要。在这一点上,我和银灰大概是可以达成共识的。

“我对你或是对罗德岛的信任,并不是构筑在你的记忆之上的。”银灰从我身上离开的时候这样说。

“所以……”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停顿了一会后用不在乎的语调接了下去,“我要说的你本来就知道。”

“对了。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博士了,直接叫我现在的名字吧。”我用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朝着银灰的方向说。

“Lucid。”他的声音如同飘雪一般乘着海风传了过来。

※ Lucid dream,清醒梦,指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所做的梦,又称作清明梦。

6

龙门的算命师对我摇了摇头。

刚想问他难道是我大难临头性命不保的意思吗,企鹅物流的老板突然从后方的小巷大摇大摆地晃了出来,夸张的行头每次看都令我忍不住停止思考。仿佛对待粉丝似的,大帝朝我挥了挥手,然后土豪企鹅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给我算命的是个中年人。毕竟某种意义上从事这一行的人看起来都挺像骗子的,我并不能从外貌上分辨他摇头背后更深的含义。

要说的话,可能活在这个会遭天灾袭击的时代的所有人都是不幸的。又或者说即便没有天灾,人类仍然是很脆弱的物种,天灾或者矿石病,也不过是某种坏运气的集合而已——也许是哪个冒险家无意中打开了封印着可怕诅咒的潘多拉的盒子。

“那个……大师,能再稍微具体一点吗?只是摇头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不行了。”

“遗失了来路的人,为何又想要知道未来的轨迹呢?”算命师一边收起桌上的三张千元面值的龙门币,一边用不带感情的语调问我。

“不记得生日和出生地的话就什么都算不出来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可以作为一些重要参考——类似坐标一样的东西,帮助我找到你在宇宙中的定位。”

“这听起来和西洋的占星术有点类似。”

“本质来说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

“所用的语言不同而已,占卜也只是某种算法。”

“可是……”当我正迟疑着要不要说出“我钱都付了,总不见得就这样算了吧!”的时候,对方突然递过来一个小小的木盒。“抽支签吧,免费的。”

我稍稍愣了一下。不知是巧合还是已经被对方看穿心中所想,我一瞬间有点想要相信面前的男人。

“我会抽中什么签?”将手伸向木盒的时候,我抬起头来问对方。

“你不会抽任何一支。”

“我开始信你是招牌上的‘神算子’了。”我将手抽了回来。“我们是第一次见吧?”

“你是我今天的头一位客人。”算命师收回抽签盒的时候,我也离开了坐得不怎么舒服的椅子。

因为存在某种期待,又或者是想要逃避、摆脱什么,于是便试图通过依靠信仰来获得一定程度的安心——科学也好、宗教也罢,说到底都是近似于信仰的东西。

我又何尝会不知道自己跑来算命的理由。

就像等待实验结果那样,与其说想从算命师那里得到什么谏言,我只是在等一个证明而已。

无所谓对错,成功或者失败。

在获得越来越多个人和组织信赖的时候,无论是作为罗德岛的(临时)总指挥,还是矿石病的研究人员,我意识到过去一片空白的自己,目前最渴望得到的不过是勇气和爱。

站在龙门的某个街口,我几乎要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孤独感淹没在信号灯前。

红灯转绿,我却迈不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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