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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怒哀乐,万般悲喜皆难作舟【成王之礼 第一卷 第十章】,2

[db:作者] 2025-08-06 13:27 5hhhhh 8320 ℃

  “放心吧,不会传染的,也不是什么女巫的诅咒,只是生了一场比较严重的病....”

  见男孩扔掉木棍后,夜便松开掐着他手腕的小手,她有好好控制魔素强化力量的程度,只会给这个顽劣好事的臭小孩留下被木棍抽打屁股的疼痛。她柔声说着,看似在安慰男孩,更是安慰着还坐在地上无声哭泣的小女孩。

  夜俯下身子伸出双手,一边温柔地擦拭掉小女孩枯瘦脸颊上的两行泪水,一边轻轻地帮助女孩重新站直身子,透过肌肤传递来的干瘪如树皮、甚至能摸到骨头的触感在夜本就沉重的心中又划出一道道刺痛的沟壑。

  夜没有再说什么,再次蹲下,捡拾起先前小女孩掉落在地上的木柴,重新放回她的怀里,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

  大人们对贵族资商根深蒂固的仇恨畏惧,还没有在下一代心中生根发芽,那群孩子们围凑在一起,明亮的双瞳更多是带着好奇,盯着这位衣着光鲜的大姐姐。

  “小朋友,你的梦想,或者说愿望是什么?”

  夜向揉着发红手腕的男孩提问道,那孩子对突然抛出的问题愣了一下,随即被夜流露出的自然而优雅气质所吸引,下意识开口回答道

  “我像成为像勇者无名一样强大的人!”

  很久以前,曾有一位无比强大的魔王,突破了希欧古拉借助天堑构筑的牢固防线,一举攻占下海多玛帝国大半的领土与整个沙克伊国,来不及逃跑的居民遭受着魔族严苛的剥削压迫。无名勇者横空出世,率领他的伙伴,在海多玛贵族与王室已经放弃救援的绝境下,揭竿而起,与教廷的圣骑士军团里应外合,彻底推翻魔王残暴的统治,拯救了许多人。

  由此,勇者拯救众生的事迹在海多玛帝国和沙克伊国的民间广为流传,成为无数平民孩子憧憬着的伟大英雄,但出于某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事情,无名勇者在贵族阶级间反倒成为闭口不谈的禁忌.....

  这个年纪的小孩讲到自己感兴趣的事,自然是来了兴致,也顾不上害怕,拉上周围的伙伴,在陌生人面前兴奋地说个不停。夜安静地聆听着,她明白这个年纪的男孩都对强大正义怀有憧憬。

  可是——

  “你们是没办法成为勇者的,也不会变得强大。”

  “咦?”

  夜叹出一口气,冷冷地对男孩们这么说,不再看向他们,亲昵地揉着躲在她身后小女孩的脑袋,一边细心地拍打掉她羊毛衣上的灰尘,而小女孩也乖巧的努力用干瘦的手臂擦拭掉眼角不断流淌出的眼泪。

  “会让女孩子受伤哭泣的家伙,是没办法变强的。”

  夜再次看着这些茫然呆立的孩子们,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们追求的强大,肯定是那位无名之人以一敌百的武力吧,你们追求的勇者,也肯定是勇者这一称号带来的优越感吧。”

  “把力量用在会让人哭泣的事情上,那就不能算是强大,而是坏事,你们刚才弄哭了这孩子,那是件非常非常坏的坏事。”

  “呜....”

  孩子们耷拉着脑袋,紧紧地咬着嘴唇。

  “勇者不会让别人哭泣,让别人哭泣的人叫做坏人,所以你既没办法变得强大,也不会成为勇者,而是会成为被勇者打倒的坏人,勇者可是专门讨伐坏人的,小朋友,你不想被勇者教训吧。”

  “呜....我....我不想成为坏人....”

  其中一个男孩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夜知道,这些孩子行径恶劣,但本质并不是坏,他们或许还听不懂她想说的,不过只要让他们知道不能欺负人那便足够了,所以她耍着小心思,想稍微地吓唬吓唬这帮孩子。

  “那就好好跟这个女孩子道歉,做坏事之后好好道歉,发誓以后再也不做了,还是有重新成为勇者的机会的。”

  “潘妮!”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急切的呼喊声,快要彻底入夜的黯淡光线中,一位年轻的少女自村庄的另一头奔跑赶来,而哑巴小女孩在看见那道身影后,也顾不上手上抱着的木柴,眨巴眼睛便要往那个方向跑去。

  “快跑啊!人贩子来了!被她抓到会被卖掉的!”

  不知道是谁喊出这么一句,那群小男孩拔腿就跑,路过哑巴小女孩时还不忘低头弯腰,草草地喊出一声声‘对不起’,倒是令夜有些忍俊不禁。

  男孩们口中的‘人贩子’少女很快便喘着粗气,跑到被夜搀扶着的小女孩身前,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结满老茧的双手不安地在小女孩背后摩挲着,想给予她温暖的怀抱,又生怕太过用力,会让小女孩本就孱弱的身体感到难受。

  “潘妮,没事吧,没有受伤吧,姐姐不是告诉你了,在姐姐回来之前都要乖乖呆在家里吗?”

  贫瘠的土地很少能哺育出眼前这样玲珑有致的女孩,不怎么粗糙的肌肤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透露出活力四射的别样魅力。少女看到哑巴女孩潘妮怀里搂着的木柴后,埋怨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用布衣的袖子狠狠抹掉快要滴落的泪珠,这才抱着潘妮缓慢地与夜拉开距离。

  “小姐,很感谢您....”

  视线扫过那些跑远的孩子,少女也大致摸清到底发生过什么,向夜投以感激的目光,只是眼眸中洋溢于表的感激之下,埋藏着名为戒备的厚重冰层。而夜在看清少女那出落得水灵的清秀面容后,面纱下红宝石般绯红的双瞳一愣。

  “原来是你....”

  看着那张清瘦的脸,她的意识突然就在时间与空间的桎梏中穿行,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到底哪里去了?”

  嘈杂的脚步夹杂此起彼伏的呼喊,木柴霹雳吧啦的燃烧声将宁静的夜色搅得稀碎。

  “你去那边,大伙分头行动,别让那只吸血鬼跑了!”

  直至脚步声随着缝隙间拖拽滑动的火光越发遥远,蜷缩在茅草堆里的夜才敢稍微舒展身子,她喘着粗气,艰难翻起身子,极其粗糙的茅草如同针毡,沾满褐色血迹,几乎破成几块碎布的衣裙连稍稍减轻皮肤的刺痛,都成为一种妄想。

  深夜的温度很低,不亚于刀割的刺骨寒冷从冰凉的地面不断渗透入她的骨髓里,纤细白皙的四肢上爬满触目惊心的骇人伤口,如同一只只血色的粗大蜈蚣,只是翻身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牵扯到伤口重新流出鲜血,夜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发模糊。

  “好冷....好饿....”

  难以忍受的抽搐般的饥饿感,此刻却与寒冷疼痛一起,让她勉强绷起的神经重新变得昏沉,诱人的倦意从脊髓蔓延而上,尝试着将她拖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求生的本能在敲响警钟:不能睡,千万不能睡,睡过去的话一切都完了

  夜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狠下心来,尖锐的犬牙在粉糯的小舌头上留下一道深刻的伤口,钻心的疼痛终于超越麻木的倦意,令她萎靡的精神稍微清晰起来。

  为什么作为B级魔术师的她,会沦落到浑身是伤,魔素消耗殆尽,饥寒交迫,还要藏进茅草堆里来躲避村民追捕的境地呢?

  一天前,刚刚来到顿托镇的夜就很不幸地遭遇上变故,顿托镇驻扎的护卫队因为翰拉领伯爵女儿的婚礼,为给上头撑门面而被镇长抽调带走。

  就在护卫队启程的第三天,守备薄弱的顿托镇就被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危险等级高达A+级的凶暴魔兽——【领主级凶刃络蜘蛛】突然袭击。

  付出惨痛代价后,凶刃络蜘蛛最终还是在停驻的冒险者与剩余军队的齐心协力下,被成功讨伐。

  而在这场注定会载入史诗,被吟游诗人传颂歌唱的浩大攻防战中,夜不要命般毫不吝惜自己的魔素,三属以及信仰系的高级攻击术式不断从她指尖喷涌而出,化作磅礴暴雨将络蜘蛛庞大的躯体笼罩其中,一点又一点刮去A+级魔兽那刀枪不入的厚重甲壳,毫不夸张,夜是在讨伐络蜘蛛中贡献最大,保护顿托镇的英雄。

  这番狂风骤雨攻势的代价,就是夜将她所能动用的一切魔素都压榨、透支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最低限度的幻惑魔法都无法维持,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自己吸血鬼的原本样貌。

  随后,信仰教廷的骑士团姗姗来迟,尽管许多冒险者都替夜担保,看见她赤裸裸地被阳光照射,还能行使信仰系魔术,而吸血鬼不可能行使信仰魔术更是厄尔诺大陆人尽皆知的事实。

  但为首的女骑士长任然一口咬定夜就是吸血鬼,将耗尽魔素毫无反抗之力的她抓进地牢,钉在十字架上,进行毫无人道可言的拷打折磨。

  浸沾圣水的皮鞭疯狂抽打在女孩娇嫩的肌肤上,每一下沉重得都令她感到肋骨被砸断,呼吸困难,眼前直冒金星。

  如果是真的吸血鬼,这饱含圣水的一鞭便足以要掉半条命,夜尽管只是普通的人类,也被这带着刀口的皮鞭活生生刮去大片血肉,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在夜咳出血液,撕心裂肺的嘶哑惨叫声中,骑士长挥舞的皮鞭反而越抽越快,力道越来越重....

  在蚀骨钻心的疼痛中苏醒过来的夜发现,她的束缚不知道被谁解开,整个人都摔倒在地牢冰冷的石板上,脖子上抑制魔素的项圈碎裂成两半,那女骑士长也不知所踪,石板上残留着一大滩的黏稠血液,还有更多的血迹以极其惨烈的形式喷溅在四周的墙面上。

  鞭子上涂抹的圣水反倒是成为夜的救命稻草,及时治愈着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这才让她没有因流血过多导致死亡,甚至还能有力气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

  犹如刀割昏沉模糊的大脑不允许,也不敢去思考地板以及墙上那些还没干涸的血到底是谁的,夜只是压榨着恢复的丁点体力与魔素,从地牢,从托顿镇中逃离出来,在这个边境的小村庄里又撞上晚归的猎户,浑身是血的她毫无疑问地被当作吸血鬼四处追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好怕....”

  夜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喃喃自语,吃力地抬起她的左手,作为B级魔术师重要的左手、被悉心爱护、小巧细腻的左手,此刻却被肮脏的血块污染成赤红色,掌心中甚至有直径一厘米的孔洞状伤口,从手心直直穿透到手背,伤口处发黑的血肉已经萎缩坏死,不再流出血液。

  她赤裸着的,血肉模糊的双脚上也分别有一道这样的伤口。没错,夜是被用银钉刺穿四肢,活活钉死挂在十字架上的。

  微微颤抖的左手在模糊的视线中化成红褐色的重影,寒冷、饥饿、疼痛、失血让夜感觉自己刚刚清晰一点的意识又越来越遥远,在逐渐虚无的知觉中,这一切都像一场无比糟糕的噩梦。

  夜没有想到,从家里逃出来还不到一年,她就遭遇到关乎性命的危机,而最为讽刺的是,罪魁祸首居然是理应与她亲如同胞的教廷骑士。

  {主的孩子伤害了主的孩子}

  比起身体经历的残酷折磨与伤痛,更让夜觉得窒息的是心中不住蔓延的负面情绪,委屈,恐惧纷纷化作浓稠黑色的绝望,死死扼住她的脖颈,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为什么,在圣水发挥治愈效果的时候,那个女骑士长就应该明白,她没有可能是吸血鬼,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还要继续折磨无辜的她?为什么还要向她倾泻与她无端的仇恨?

  就因为她有着一幅吸血鬼的容貌吗....明明大家都是人,都是人类....

  夜以为她已经做好背负被诅咒样貌的觉悟,但如今血淋淋的现实告诉她,她只不过是一个幼稚的孩子,内心还驻留在老师和爷爷的保护下,使用幻惑魔法逃避自我的孩子,她远远承受不住由这张皮囊汇聚而来的纯粹而深重的恶意。

  身体内魔素的匮乏,远没有充斥血液的恐惧与无力更让夜感到虚弱,每当夜稍稍闭上眼睛,女骑士长那饱含仇恨,喷涌汹涌怒火的眼神便与皮鞭剜去血肉的呼啸风声一同出现,令她娇小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呜....没事的,只要魔素再恢复一点,就能启动【晨星的十字】,拿到储存在里边的疗伤药水和食物了....”

  夜努力压抑着眼角止不住的泪水,赤红色的双瞳氤氲朦胧的水雾,再次咳出的血沫,让铁腥味在口腔弥漫,这才终于让她感受到一丝真实感。夜安慰着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艰难地想扒下点茅草垫在身下,虽然粗糙扎人,但总比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要好。

  “有谁在哪里?”

  稚嫩的女声突然响起,似乎是注意到夜翻动茅草所引发的细微嘎吱声,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从茅草堆后探出小脑袋,水灵灵的大眼睛在与夜血红色的双瞳对视后陷入短暂的呆滞。

  完了,夜的眼前一片漆黑,明明只是个比她大不了多少,手无寸铁的孩子,却把她吓得直哆嗦,抽动僵硬冰冷的四肢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已经预想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女孩发出惊叫,吸引来举着火把扛着捕兽叉的壮汉,而她会被揪住头发拖拽到村子中央,要么被火烧死,要么被乱棍活活打死....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在如此迫近的死亡的恐惧面前,一直强撑着,不过十六岁的夜终于彻底崩溃,呜咽着抱住脑袋痛哭起来,柔软颤抖的声音不知是在喃喃自语还是苦苦哀求,令人心碎。

  “我不是吸血鬼....我真的不是吸血鬼....放过我....”

  出乎预料的是,眼前的女孩并没有被浑身是血,肌肤惨白,瞳孔血红的夜吓到,反而眨着眼睛,好奇地慢慢靠近,在看到她身上那些骇人的伤口后还是漏出一声惊呼。

  “啊!”

  “怎么了?贝玛,里边有什么东西吗?”

  外边传来中年男人的询问,夜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将身子缩得更小,因为这个动作,又有好几处伤口被肌肉牵扯撕裂,重新渗出鲜血。

  “没事,刚刚撞见一只大老鼠。”

  女孩扭过头,在夜楚楚可怜的感激目光中朝门外大声喊道。

  “真是的,多大的人,还会被老鼠吓到,在外边别说你是我的女儿。”

  “哎呀,老爹你好烦啊!”

  应付完外边的人,女孩伸出手尝试触摸夜,指尖刚刚挨到她软滑的肌肤的肌肤后便立刻缩了回去。

  “好冰!你等我一下....”

  女孩皱起眉头,三步并两步,再次消失在茅草堆后,很快又抱着一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羊皮毯,颤颤巍巍地挪到夜的跟前,嘿咻一声将羊皮毯铺在地上,也不嫌弃夜满身的血污,小心翼翼地将她挪到温暖的毛毯上。

  “那个....你不怕我是吸血鬼吗.....”

  夜看着女孩像照顾婴儿一样熟练地用羊皮毯把她包裹起来,毛绒绒的温暖逐渐驱逐吞噬骨髓的严寒,泪眼朦胧中女孩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在夜色里依旧闪闪发光,似乎也有一道微小却滚烫的热流蹿进她被恐惧充斥的心间。

  “你自己都说了你不是吸血鬼呀....”

  “再说了,就算是吸血鬼,可你也受伤了啊,这些伤口好吓人啊,还在流血,你一定很疼吧。”

  “....”

  女孩质朴爽朗的嗓音饱含同情,回答了夜畏畏缩缩带着哭腔的询问,她心疼地看着夜人偶般精致小脸上一道险些擦过眼睛的狰狞伤口,气愤地说着,明明她看上去也没比夜大多少。

  “太过分了,真是个大坏蛋,居然伤害这么小的孩子!”

  咔嚓,夜感觉笼罩她的浓稠乌云突然产生裂缝,一丝明媚的阳光倾泻而下,逐渐将恐惧驱逐干净,宛如鱼的尾巴,裸露在水面,紧紧勾住她的手指。

  “外边那些大人抓的应该是你吧,你好好躲在这儿,这是我家后院的仓库,应该没有谁会找到这里来,毕竟我爹可是村长。”

  “谢谢....”

  夜小声地答谢着,空腹已久的肚子却很不争气地发出声响,苍白的脸色攀上一抹羞红,虚弱的表情更是带着尴尬,她咬牙忍住胃部的抽痛,嘴角哆嗦微微转过头去,不好意思再看着女孩,隐隐约约的冷汗从额角滑落,像是被风摧残,载着晨露的花瓣惹人心疼。

  “啊,你饿了吧。”

  女孩见状,献宝贝般从怀里摸出一个黄面馍馍,抓起夜冰凉的柔软小手,不由分说地便把馍馍塞进她的手里。

  “快吃吧,现在我身上只有这个,将就一下,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别再饿着。”

  夜呆滞,掌心中传来馍馍微弱的温度,羊皮毯很厚很轧人,但很比冰冷的泥地好多了,回暖后仿佛全身的伤痛都减轻许多。在模糊的视线中,她努力将女孩那双水灵的眼睛,和还带着稚气的小脸刻入自己的脑海中。

  “贝玛,怎么还没出来?取件农具要这么长时间吗?”

  “来了来了!”

  门外传来女孩父亲不耐烦的催促,她回应后匆忙拾起被扔在一旁的锄头,向仓库外跑去,还没等她走两步又转过身,向夜比出嘘声的手势

  “千万别被人发现哦。”

  仓库的大门被扛着锄头跑出去的女孩郑重其事地关上,夜捧着那个还带有温度的馍馍,小口小口地咬着,在彻底沉入黑暗的空间里,先前令她感到窒息的恐惧却悄然散去,随着魔素缓慢的恢复,她左手亮起信仰灵子的晶莹柔光....

  这便是夜在四年前的,痛苦与温暖交织,难以忘怀的珍贵回忆。

  “小姐?”

  试探性的轻声询问将夜从回忆拉回现实,眼前出落水灵的少女与四年前女孩的轮廓重叠,在黑夜照亮夜的眼眸现在依旧明亮,喜悦与激动涌上夜的心头,令她忽视了少女警惕的眼神。

  “是贝玛吗?”

  “小姐,您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愕然,神情中闪过一丝惊恐,她把哑巴女孩儿护在身后,赶忙低下头,动着有些开裂的嘴唇,却没有出声。

  “你还记得我吗?”

  夜将脸上的面纱轻轻扯下,露出她红宝石般的绯红双眸,如人偶般精致的面容,她迎着贝玛的目光微微一笑,半露出一颗尖锐的小犬牙。

  贝玛被她动人的笑容自然而然地吸引,心脏都仿佛漏了一拍,陷入短暂的呆滞,而后立刻注意到那标志性的红瞳,似羊脂玉过于白皙的肌肤,以及外露出粉唇的小巧尖牙,凉意瞬息从脊椎爬上她的头皮。待贝玛想惊恐地调头逃跑时,她又注意到,黄昏的余韵同样倾潵在眼前吸血鬼女孩的身上,与肌肤相同色彩的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好似覆盖着一层温暖的柔光,显得朦胧梦幻。

  遭受阳光直射的吸血鬼女孩还跟没事一样又冲她开心地笑起来,伸出左手向她展示佩戴在无名指上的银色十字架戒指。

  “四年前的一个晚上,小粮仓里,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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