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蔓德拉的监禁调教 chapter12,2

[db:作者] 2025-08-06 13:26 5hhhhh 4470 ℃

  不对劲,明明上次从这里跳下来还可以平稳落地的,怎么这次却不行,是因为太久没有战斗,变得生疏了吗?可上次我还带着伤啊……

  隐隐约约,她感觉自己的能力似乎变得不太稳定,连身体也跟着不适,心跳缓慢,体温很低,低到即便在初夏闷热的天气里还是忍不住打哆嗦。不过她没有任何退缩的打算,曾为战士的本能还是驱使着她克服一切不适,把生命化作执行任务的利剑,迈开双腿向那名探子追去。

  “小子!站住!我们可以谈谈!”

  不像阿赫莫妮,知道找沼泽密布的密林深处交战,这名探子多少有些学艺不精,慌乱之间,本能地选择了一条看似正确,实则昏了头的道路,那就是沿着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小溪逃命。这里遍布鹅卵石,是蔓德拉施展能力的理想战场。

  “你他妈当我傻?你们杀我弟兄的时候怎么不说可以谈谈?”

  “操你妈,你们在贝尔法斯特伪装成深池干部到处装炸弹搞恐怖袭击,竟然还好意思说出这种不要脸的混账话?”

  蔓德拉一边怒骂,一边强忍下恶心反胃的感觉,强行发动源石技艺,将空气压缩在脚底,在蹬地的刹那炸开,让反作用力把自己撞飞出去,直接冲到了探子身前。那探子见路被挡住,几乎没有犹豫,马上就挥舞起法杖,不顾伤口血流如注,强大的源石能量波动从他体内释放开来,蹿升上法杖的尖端,在头顶的天空中绽放出一团团小太阳般的火球,将黑夜映照得明亮如昼,朝着她径直轰击过来。

  他力量强大,应该是感染者,可是速度太慢。对于行动敏捷的蔓德拉而言,简直就如同幻灯片般迟缓。为了不让火球点燃森林危及罗德岛,她故意放缓速度跑入溪流,踏水而行,引诱跟在身后的烈焰纷纷坠落入溪流之中,激起一片片白色水雾弥漫在半空。

  “跑啊!你接着跑啊,我把这里全都炸成灰!看你能往哪躲?”

  不行,不能这么拖下去。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闪烁着点点的灯火的舰桥,蔓德拉在心中默默提醒着自己。他的破坏力实在太强大了,万一他打不到人,恼羞成怒,把目标转向罗德岛怎么办?那艘破船能撑几下啊?

  “来啊!你不是黑棕部队吗?你就只有嘴皮子厉害吗?来告诉告诉告诉我,你们当年是怎么屠杀成群的老萨尔贡人的?你们是怎么击溃高卢的老禁卫军的?你们是怎么架起十六磅炮,吓住哪些原住民好剥削民脂民膏的?是怎么在巴达维亚玩弄特务手段,挑动感染者屠杀炎国人的?又是怎么辅佐领主坐在我们头上,敲我们的骨,吸我们的髓的?”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想要把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同时全然不顾胸腹下有如刀绞的剧痛,强行用能力加快自己的移动速度,破开蒸汽,趁对方法杖散热的时机径直冲了过去。尽管无法释放预先编程好的复杂法术,但她依然能在挥手间用河滩边成片的鹅卵石打出火炮般的攻击,逼得那名探子无力还手,只能施展法阵防御同时连连后退,双脚几乎没有片刻着地。

  有好几次,发射出去的石头都可以直接打穿他的脑袋,但蔓德拉实在没有办法痛下杀手,只好分心偏移石头的弹道,凭空增加了自己身体的负担。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萌生了恻隐之心,是因为他还年轻?因为他弱得不够格?

  还是因为,自己心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仇恨?

  一枚石头击中探子的脚踝,他失去平衡,整个人摔倒在河滩里,硬生生呛了几口水,待艰难地爬起上半身时,蔓德拉已站在他面前。

  “别动……”

  她颤抖着紫绀色的嘴唇,手脚已然冰冷得失去了知觉,如果他要拼个鱼死网破,自己能否抗住,她不敢打包票,只好用尽最后的力气,强行发动荆棘之林,将目力所及范围内所有的石头都拖离地面,从四面八方对准了那名探子的脑袋,指望能用这种方法吓住他。

  眼见自己无路可逃,那名探子非但没有投降求饶,竟然狠狠地朝她吐了口唾沫,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

  “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们打败过萨尔贡人,我们打败过高卢人,我们打败过炎国人,我们也打败过你们!你们塔拉人不是一直都很想复仇吗?来啊,杀了我啊!”

  他梗着脖子,故作强硬地叫嚷,走夜路吹狗哨,给自己壮胆。那一声声你们我们,听起来真是格外刺耳,曾几何时,我也傻乎乎地相信我是我们中的一员,可现在?我们已经不要我了……

  黑棕部队曾做的事,又和你这个小小的探子,有几分相干呢?我也真是蠢啊,把怒火都宣泄到这么一个和曾经的我一样,为人卖命的蝼蚁身上。

  看着面前的探子,再低头看看自己,蔓德拉想起了那一夜,阿赫莫妮站在自己身前的样子。现在的我,与她有几分相似?

  “唉——”

  她长叹一声,缓缓举起右手,其他石头纷纷落下,只剩一枚石块漂浮到了探子面前,然后,她握紧拳头,那块石头竟如橡皮泥般被捏成了一根带尖的石锥。

  “你是来做什么的?”

  将冰冷的石锥抵在他的胸口,能感知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发急促,恐惧都写在了脸上。从手上的纹身来看,他应该出身平民,也许不久以前,他还在工厂里冒着被钢水包砸死的风险拼生活,只是后来不幸患了矿石病,被驱逐出了正常的社会,只能到黑棕部队当个小打手,不太可能有贵族那种死扛到底的“美德”,那番叫嚣,已然是他最后的勇气了。

  “……截获深池的报文,说你已经死了,上级让我来这附近确认一下,仅此而已。”

  呵,阿赫莫妮倒是信守诺言,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电台被窃听了,估计要气的发疯吧。

  她自嘲地笑笑,接着问道:“这恐怕不是你的首要任务吧?那封报文应该在一个多月以前就发出了,你一直拖延到现在才来找我?”

  “首要任务是窃取罗德岛治疗矿石病药物的前体和合成方程式。知道你在这,纯属偶然。真是没想到,深池竟然在和罗德岛合作……”

  他自言自语小声说出了荒谬至极的推断,这是底层情报人员常犯的错误,无力综合各方消息进行分析,最后只会一叶障目。

  “你错了,我不再是深池的一员了,我也不会再复仇了。”

  “你,你撒谎,”他还有些怀疑,可声音已然动摇,“你当我傻?肯定是深池故意制造你死亡的假象,把你留在罗德岛,方便以后合作。你也不想个好点的理由,忘记?我见过的塔拉人,就没有忘记仇恨的。”

  “随你怎么说,我只是不想再做拿着过往当借口剪息票的无耻混蛋了。但是我不会忘记,不会忘记维多利亚贵族对我做的事情,永远不会。我要记住,不是为了我死去的亲人,不是为了我牺牲的战友,是为了父亲,为了塔拉人,为了维多利亚人,为了和我们一样,曾被那些杂种,踩在脚下的所有人。包括为他们卖命的你……”

  说罢,她慢慢放下紧握的右手,抬起头,仰视高挂在夜幕之上的圆月,那一夜,月色也是如此,温柔如绢。她缓缓垂下眼帘,纤长睫毛虚掩着瞳孔中流动的黯淡光泽,左手轻轻一挥,紧随而来的,就是一声凄厉的嚎叫,惊飞了树梢上几只看热闹的飞鸟。

  “这伤口足够吓人,能让你去后方医院疗养。放心,没有伤到骨头,先不要处理,给你长官看过后,再悄悄找瓶酒倒在伤口上,包扎即可。看在我留你一命的份上,回去就说我死了,能做到吗?”

  她踩过因鲜血而染上了猩红色的溪水,在一处干燥的石头上落脚,居高临下,睥睨着被石锥刺穿了手掌的探子。他紧紧握着受伤的那只手,一脸愕然地看着蔓德拉的脸庞,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如梦初醒般缓缓起身。他抹去脸上的水珠,小心翼翼地后退两步,见少女没有动作,这才相信了她的话,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

  “那……算我欠你人情,愿你长寿,魔女。”

  他举起那只留着血洞的手,咬着牙向她敬了个歪歪扭扭不成形的军礼。然后就飞也似的跑走了,背影隐没入密林之中,快得像是压根没受过伤。恭维是假,逃命是真,约定能否作数,她不敢肯定,但是至少……

  我,不再是曾经的我了。

  如果是爸爸,他也会这么做的吧,至于结局是好是坏,就让时间给我答案吧。现在,该回去了,蔓德拉。

  少女对自己说道,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她从石头上跌落下来,沉睡在了黑夜之中。

  ♢

  他在禁烟的医疗部里抽光了一整包香烟,整条急诊室走廊里都弥漫着刺鼻的烟草味,呛得路过的当班护士连连皱眉。靠着墙身跌坐在地面上,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代表着抢救仍在继续的红灯以每秒两次的频率从眼前闪过,从清晰到模糊,再清晰,又模糊,一滴滴眼泪的诞生与消亡,只有他一个人见证。

  那灯光最终还是熄灭了,差不多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分,从群山后露出一条金边的骄阳烧得炽烈诡谲,朝霞把夜幕撕开了口子,呈现出一种幻灭的蓝色。

  厚重的铁门打开,走廊里响起了高跟鞋碾过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在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她什么时候开始阴阳怪气地骂人呢?说这里保存着大量纯氧严禁烟火之类的话?他想着,抬起双手,用掌跟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想要拭去眼尾闪烁的泪水,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涨红的眼眶早已将所有脆弱暴露无遗。

  “……”

  抬起头,看着凯尔希的眼睛,他想开口说话,可嗓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堵着似的,又痛又涨,连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了,使劲咽了几口唾沫,才终于能发出声音。

  “怎么样了……”

  “ZPP和FEP升高,我给她用了二巯丙醇和EDTA,尿汞也高了,幸好肾脏没事。可以确定是重金属中毒。别太担心,常见的病,用药两三个疗程就会有显著改善,反弹再打络合剂就是。你明天开始给她喂DMSA,一日三次。”

  听到少女的病症并不严重,男人长出了一口气,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喉头的苦涩似乎也随之消解了半分。

  “预后呢?”

  “中毒来得很突然,可能和昨晚的交战有关,如果她不再使用那残害自己身体的能力,大概不会有事。只是这一次爆发性中毒来得太过猛烈,有些重金属还是亲脂的,大脑是否有损伤,还未可知。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没,我没难过……”

  他一边撒谎,一边使劲地把头往另一侧扭去,想要躲避凯尔希那莫名温柔的视线。她蹲下身子,用手上的文件夹挡在腿间,挑起食指,捻掉了地板上几滴余温渐消的泪珠,像是看不到他故作坚强的样子似的,抬起那总是握着手术刀的右手,伸到他背后,顺着腰身向上,轻轻摩挲起来。指尖柔软,可他却只感到锋芒在背。

  “一夜没睡,先在这里陪她休息一会吧,我给你清理出了一张床。”

  凯尔希话音刚落,男人就转过头,怔愣地盯上那双在晨曦下闪烁着柔光的眼睛,像是想要从其中窥探出她的口是心非,仅仅持续一两秒钟,又随即释然,点头答应。

  “嗯。”

  “病好了以后,还是得送她走。我可以理解你,没有记忆,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你想抓住一点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样可以给你带来安全感。可是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该为了自己的占有欲,让她身陷险境,立于危墙之下,在这里,她无法摆脱维多利亚的阴影。以前,你可以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可现在,都已经找上门来了。”

  男人沉默片刻,沉重地合上了双眼。

  “……我明白。”

  他用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身子,感觉自己就像是只散了架的牵线木偶,浑身上下每个关节都在发出年久失修吱呀作响的噪音,就这么艰难地挪进急诊室,在最里面的病床上,那个他最想见到的人,正躺在数不清的仪器中间。

  “爸爸,肚子好疼。”

  她鸽子似的歪着脑袋,看着他缓缓走来,等距离足够近的时候,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男人短短瞥了一眼旁边的收拾整齐的床铺,然后径直躺上了少女的病床,将她揽入怀中,手指捋过毛糙的发尾,落在后背上,轻轻用力,让彼此的胸口紧紧贴在一起。

  “爸爸给你揉揉,没事。”

  明知不会有任何作用,他还是徒劳地抚摸起少女的小腹。那些工厂排在河里的铅,让她神经细胞内的钙超载,施万细胞肿胀,太阳神经丛受累,腹部绞痛。她那么怕疼的孩子,只是打一下巴掌都会哭出来,却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她的手脚总是颤抖,他竟然都没在意,谁能想到竟然是重金属中毒。

  “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软软的小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平时总是带着温暖的体温,此刻却冰冷如霜。一股沉重的幻痛挤压在胸口上,伴随少女呼吸一下一下杵在心窝里。

  “瞎说,只是小病,很快就好。”

  他安慰着,声音却没有往常的笃定,明明是实话,可是说出口时却抑制不住而发颤尾音,显得自己那么像一个给将死之人编造着善意谎言的混蛋。是因为她总是提到死吗?看着少女痛苦皱眉的样子,他的思绪还是不可遏制地向着最坏的方向滑落。

  “我才不信呢……”少女嘟着苍白的嘴唇,努力地想要在病殃殃的脸上挤出一点点苦笑,“我这辈子总是在被骗,基里安老爷骗我有救济粮,结果根本就没有,爸爸骗我不会挨饿,结果他再也没有回来,阿赫茉妮骗我去伦蒂尼姆,结果只是让我去送死……我知道都是因为我笨,因为我什么都不懂……”

  “别让我死在这里,爸爸,我不想死在陌生的病床上,求你带我回家吧,我想回橡木村,我想和他们埋在一起……”

  “我说过了你不会死……”男人淡淡地说着,感觉胸口里似乎有一团气被狠狠地揪了起来。别怕,别哭,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你是一个男人,你不要那么没有出息,你明知道她不会有事。“只是重金属中毒而已,已经用药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他已经分不清,这些话究竟是在安慰蔓德拉,还是在安慰自己。

  “真的吗?”

  “真的。”

  “可是我害怕……”

  “我也害怕。”

  “医生也怕死吗?”

  他摇摇头,拥抱她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我不害怕死亡,因为死亡太简单了,所以我不害怕死亡。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没办法去爱,如果你离开我,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哪天早上,睁开双眼,我又一次忘记自己,忘记一切,世上再也没有谁记得我,我该怎么办……”

  “所以,凯尔希说得对,我就是条饿疯了的狗,好不容易抓到任我摆布的猎物,死都不肯撒口,我无论如何都想要有一个人惦记着我,想要有个人来爱我。不惜做出这些无耻的事情……是爸爸没用,没办法让你过上普通女孩的生活……”

  “你不用再担心忘记自己的,我会记着你的……”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已无力倾听他的自责,只是努力撑着病躯,慢慢念出安慰的话语,“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一无所有了,我不会离开你的,爸爸……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那本该在神圣礼堂上身着白纱宣誓永恒的话语,此时此刻,却是震颤在唇齿间细若蚊呐的呢喃。少女在男人的怀抱里,缓缓闭上了双眼,冰冷苍白的手臂像一条吊索,无力地垂在他的肩头,耳边除了监护仪的鸣叫,再无其他声音。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