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反‧冰秋同人文】愛護小白花的正確方式11

BY軒彌

　　沈清秋忽地蹲下、神色駭然的盯著倒在地上依舊緊閉雙眼的男子，像是要確認什麼一般謹慎。

　　為了讓師尊看得更清楚，向來主動周到的洛冰河左手打了一個響指，指尖瞬間升起一簇火焰，再將微小光焰移至能照亮那人臉龐處，抬眼望了自家師尊一眼，又持續搖晃男子肩膀試圖將他叫醒。

　　先是對著洛冰河手上的小火團疑惑地眨了眨眼，沈清秋才驚覺自己婚後似乎真的太習慣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人生活，修真界人士用啥火摺子呀？自己先前根本就是直接在洛冰河面前出醜嘛。

　　這孩子怎麼也不提醒自己一聲，連個疑惑的眼神都沒有，總是這樣由著自己想幹啥就幹啥，不知道自己就是這樣習慣被他寵壞的嗎？這無疑是令他婚後失能的症狀愈來愈嚴重了啊！

　　……罷了，反正洛冰河也沒說什麼。

　　這少年老成的愛徒，最大的優點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給足師尊面子，而且表現自然、一點做作的痕跡都沒有，倒是沈清秋自覺有些尷尬。

　　彷彿覺察到沈清秋的想法，洛冰河嘴角微微勾起，問道：「師尊，如此看得可還清楚？」

　　「可以，很清楚。」沈清秋扯了扯嘴角。

　　「師尊可是識得此人？」

　　仔細審視起地上那名男子，儘管灰頭土臉看著有些狼狽，但仍可看出這年輕男子的面貌生得清秀俊朗……

　　這不正是幻花宮那個有幸少年得志卻不幸英年早逝的公儀蕭嗎？

　　這張臉他怎麼可能不認得？但箇中緣由卻不好對洛冰河直說。

　　沈清秋道：「此人應是幻花宮宮主座下大弟子──公儀蕭。」

　　公儀蕭，幻花宮年輕一輩中最受人矚目的首席大弟子，年少成名，當初在仙盟大會上沈清秋才第一次見到他，但其實匆匆一瞥、過目即忘，因為那時他心心念念的是洛冰河初次嶄露頭角以及……要被踹下去無間深淵的事。

　　後來為了日月露華芝再遇白露林，加上身陷幻花宮水牢一事，沈清秋才真的對他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

　　在失去洛冰河這個貼心小棉襖的期間，言行相貌都和洛冰河是同一種風格的公儀蕭，確實令沈清秋不自覺萌生好感。

　　但那短暫的交集，彷彿也注定了公儀蕭不幸的結局。

　　當初沈清秋以為公儀蕭只是洛冰河一步步邁向種馬男主之路的眾多陪襯炮灰之一，比自己這個人渣反派也強不到哪兒去，殊不知在自己隨意改變劇情走向的同時，好心放走他的公儀蕭，竟然在幻花宮水牢就被竹枝郎順手殺了。

　　對此，沈清秋心底始終有種難以言喻的罪惡感。

　　畢竟在洛冰河這種等級的掛逼男主面前，公儀蕭這樣一個正直善良的好青年，縱使不能美人在懷、江山我有，至少也能沒事打打醬油、過上尋常的修仙生活吧？

　　洛冰河疑惑道：「此人衣服紋飾確實出自幻花宮……但師尊如何能認出他乃幻花宮首徒公儀蕭？」

　　他派弟子竟能讓自己最敬愛的師尊放在心頭惦記，在這種光線昏昧不明的狀態下還能一眼就認出來，那肯定是特別優秀、令人過目不忘的傑出之士吧！

　　不知道跟自己相比，誰的實力更勝一籌？

　　忽覺有些吃味的洛冰河，心底隱約湧出一股想與對方較量的衝動。

　　「這不……我見他與你年紀相仿便儀表不凡，又是獨自一人行動，估計是奉師命出任務吧！小小年紀就能有這等本領，為師自然聯想到那時常隨著幻花宮主出訪各派、小有名氣的公儀蕭了。」

　　面對洛冰河的提問，他總不能直說是因為對方曾經幫助過自己逃命吧？沈清秋下意識做了個揩汗動作，有些心虛地說著自以為合理的推論。

　　洛冰河沒有再質疑，只道：「師尊果然觀察力過人，是弟子見識淺薄了。」接著更使勁地搖晃男子肩膀。

　　「唔……」地上的男子發出了微弱的呻吟，緊皺眉頭，過了一會兒才遽然睜眼，起初還有些茫無頭緒的環顧四方，待回過神後便滿臉警惕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兩人。

　　洛冰河先扶著沈清秋往後退開一步，對方則以手肘支地撐起身體自行坐了起來。

　　「少俠，你還好嗎？」先發話的是沈清秋。

　　抬首看見這位與自己不甚相熟、一身仙風道骨的前輩，對方眼中透露出的擔憂十分真切，卻讓他有些困惑。

　　公儀蕭吶吶地道：「這是何處？我記得……跟守林人交談到一半不慎中了暗算……」

　　沈清秋嘴角微揚：「此處是隱光林內部，你目前還是安全的。」

　　見沈清秋笑得藹然可親，無形中也降低了公儀蕭的戒心，便道：「隱光林……對了，我是來調查隱光林的。請問閣下是？」

　　「少俠莫要緊張，我們也是碰巧發現你暈厥在此。在下蒼穹山派清靜峰沈清秋，這是我徒弟洛冰河。」

　　聞言，公儀蕭頓時睜大了眼，連忙爬起來要對著沈清秋拱手作揖，猛然起身站不穩晃了一下，洛冰河趕緊伸手扶住他。

　　穩穩站定之後，公儀蕭抱拳躬身道：「啊，原來是沈仙師與洛少俠，多謝兩位搭救，在下是幻花宮宮主座下弟子公儀蕭，失敬了！」

　　過去他亦曾隨幻花宮主至蒼穹山派交流，但僅是遠遠地看過沈清秋一眼，頗有凜然難犯之感；聽自家師父提起時，他只覺得這位大名鼎鼎的修雅劍沈清秋，大抵是一位性格淡漠疏離的前輩吧……

　　總之，定然不若眼前這般平易近人。

　　「別客氣，你喚我前輩即可。至於我徒兒洛冰河，你年紀稍長他一些，隨意稱呼無妨。」頓了頓，沈清秋又偏過頭對著洛冰河道：「冰河，你不會介意吧？」

　　憶起當年洛冰河從無間深淵歸來、加入幻花宮之後，原本就是幻花宮一手培育出來的青年才俊公儀蕭，在男主開掛光環下也只能識相地稱呼他一聲「洛師兄」，沈清秋就覺得，若是能在這兒讓洛冰河對公儀蕭乖乖叫聲「師兄」也挺不錯的啊……雖然這只是他出於下意識的補償心態，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洛冰河道：「師尊決定便好。公儀師兄，我是洛冰河。」洛冰河抱拳回禮，朝公儀蕭客氣的抿嘴一笑。

　　沈清秋自然而然地拉起公儀蕭拍了拍他的手背，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他心中不免一陣感慨。

　　當初在白露林迷路偶遇公儀蕭的時候，他還問尚清華這位少俠是誰呢……怎知他們之間的交集那麼短暫，後來再也沒機會親自帶公儀蕭參觀清靜峰。

　　洛冰河見沈清秋態度對他人如此懇切和藹，還拉起對方的手，心中泛起淡淡酸意。

　　師尊……為什麼看起來好像是認識這位公儀蕭師兄很久了呢？可自己卻從未聽師尊提起此人，莫非其中有什麼隱情？

　　見洛冰河彬彬有禮，公儀蕭又躬身一次：「是，謹遵沈前輩指示，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幸得沈前輩和洛師弟及時將我喚醒，否則還不知會遇上什麼危險。」接著舒展了一下筋骨，再拍掉自己身上的塵埃。

　　沈清秋從懷裡拿出扇子輕輕搖擺，擺出一副溫文爾雅的前輩姿態，接著問道：「公儀少俠，我記得貴派距離這裡有段路程，你怎會孤身一人來此？可是奉師命調查什麼事件嗎？」

　　「回沈前輩的話，晚輩此行並非奉家師之命前來，事情是這樣的──」

　　公儀蕭原先是奉幻花宮主之命送派內典籍抄錄複本至昭華寺。

　　但在他順利完成任務的返程途中，偶然遇見一名正被一群凶神惡煞包圍的年輕男子向自己求救。此人身形嬌小瘦弱，自然不是那群惡煞的對手，況且「路見不平，跋刀相助」的俠義精神自幼深植於公儀蕭心中，因此他義不容辭地出手將惡人打跑，救下了那名男子。

　　該名男子自稱曾是珞花鎮上名聞遐邇的天香樓小倌，因為無意間撞破天香樓惡行險些喪命，僥倖從虎口逃生之後，因無法報官而就近向仙門大派釋出求助訊息，卻沒想到一離開就遇上天香樓派員追殺，幸好在千鈞一髮之際被公儀蕭搭救，再度逃過一劫。

　　念其無依無靠又恐有性命之危，公儀蕭已將他先行安置在幻花宮，再取得師父同意出外歷練之後，才獨自前來隱光林調查。

　　待公儀蕭說完，洛冰河問道：「請問公儀師兄，那人有何特徵？」

　　公儀蕭想了想，神色有些怪異地說：「那男子面容嬌柔、略施脂粉，雖有束髮且著一身素袍，看起來卻不似一般男子陽剛，還墜著耳飾……這麼說可能有些怪異，但他走起路來確實頗有弱柳扶風之姿。」

　　沈清秋點點頭道：「不意外，他都說他曾是天香樓的小倌了嘛。」

　　「師尊，小倌是什麼？為何男子走路姿態會像女子一般？」洛冰河晶亮的眸子透著求知若渴的期待。

　　沈清秋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呃，算是娼妓的一種，改天再跟你解釋。」他當然知道洛冰河這孩子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一向旺盛，但小倌什麼的，讓他怎麼跟洛冰河詳細解釋啊？先迴避這個問題好了。沈清秋於是續問道：「公儀少俠，你救下那人之後，他還跟你說了什麼呢？」

　　公儀蕭道：「那男子說……隱光林內有妖邪作亂害人性命，而天香樓為虎作倀，所以我才前來探查並輾轉至此，幸蒙二位相助。」

　　洛冰河道：「師尊，公儀師兄歸途所救之人，似乎就是先前來蒼穹山派求助之人。」

　　「哦？如何判定是同一人呢？」沈清秋像是突然感知到什麼氣息，倏地轉過頭和洛冰河心有靈犀地看了彼此一眼，接著便神色自若地道：「冰河，你繼續說。」

　　「弟子雖未見到本人，但出行前聽守山門的師兄提過，前來求助者確是一名身形樣貌頗似女子的男子，且因倉促逃命顯得衣衫襤褸，山門管理處還特別向安定峰申請了一套素袍及少許盤纏予他，他道謝後便離開了。」

　　沈清秋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洛冰河明明還這麼年輕，做事卻如此老練完善，出發前連通報者的基本資訊都掌握得十分詳細，自己看起來卻愈來愈不中用，應該都是被他慣壞了吧。

　　「蒼穹山派曾收到隱光林有妖的通報？所以……那男子口中的仙門就是貴派嗎？」公儀蕭瞪大了眼。

　　洛冰河頷首道：「我與師尊亦為調查此事而來。」接著又看了沈清秋一眼。

　　「嗯，但跟你一樣被暗算了，只是比你早一些進來然後先醒了，他們的藥量大概抓得不太準。」沈清秋聳聳肩，顯然不太介意分享先前自己跟徒弟一起中計的事。

　　公儀蕭神情依然嚴肅地問道：「若前輩與洛師弟也是探查時被守林人迷暈送進林子，他們究竟意欲何為？莫非打算以活人飼妖嗎？」

　　洛冰河答道：「我們在暈倒之前，確實有聽見守林人說『天香樓要送人進去的時間近了』……恐怕正有此意。」

　　沈清秋補充：「不過，方才我們還聽到把你送進這裡的人提到什麼……丑時以前他們必須回到林外的屋子，否則會有危險。左右我們已身處深林之中，時間也近了，可以順勢在此守株待兔。」

　　公儀蕭情緒激動道：「太可惡了！且不提這林中妖邪為何物，天香樓竟一直用活人獻祭？為何這種駭人聽聞的消息沒有迅速散播呢？」

　　思忖半晌，沈清秋道：「看來百姓尚未受到妖邪大肆侵擾，但我在附近的珞花鎮聽說了一些事。天香樓大約是兩年前開張的，老闆是地方上頗有勢力的惡霸，鎮民多不敢得罪；倘那妖邪藏身於林又未入侵城鎮，當然不會有消息傳出來。據說，天香樓經常更新樓中姑娘和小倌，卻無人知曉原本的姑娘和小倌後來去了哪裡，恐怕就是因為……」沈清秋欲言又止。

　　洛冰河接著道：「恐怕就是因為那些人被送進隱光林了吧。公儀師兄碰上的人應是知道了此事，天香樓憂其走漏風聲，才四處派人找他。」

　　三人交談的位置原就距離湖泊不遠，水氣自然旺盛，在夜深露重的同時，林中霧氣也愈發濃密，彷彿有意將他們包圍，若不是因為彼此站立僅隔一步之遙，恐怕連對方的臉都快看不清楚了。

　　「但他們將活人獻給林中妖怪，所為何事？」專注思考、對周圍環境變化恍若未覺的公儀蕭問道。

　　沈清秋負手而立，望著公儀蕭身後、湖泊所在位置淡道：「惡人偕妖怪聯手殘害同族的情況並不多見，但箇中緣由……恐怕要等我們逮到妖怪才能知道了吧。」

　　洛冰河也朝湖泊方向看了一眼，輕聲喊道：「師尊。」

　　沈清秋乜其一眼，握扇的手擺了擺表示理解，同時示意要洛冰河稍安勿躁。

　　四周瀰漫著不尋常的濃厚白霧，氣溫也隨之降低，明明沒感覺到風，卻有一股寒氣驟然自四面八方襲來；林間葉隙原本可見的皎潔月色，也被慢慢聚攏的厚重雲層所遮擋，使本就不明亮的環境顯得更加陰暗潮濕。

　　洛冰河站在沈清秋身旁，指間再彈了一顆小火球出來，在空中與另一團火焰忽前忽後地跳躍著，亮光微弱不刺眼，勉強足以照明。

　　公儀蕭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卻乍然聽見自己身後不遠處傳來水聲漕漼，似是什麼東西正在渡水，猛一轉身就想前往查看，才剛抬腿就讓沈清秋由頸後提起衣領，生生的煞住腳步，只能愣愣地看向沈清秋，露出不明所以的神情。

　　沈清秋動了動口無聲說道：「少俠莫急，咱們再凝神靜聽一下。」

　　與公儀蕭的略顯急躁不同，洛冰河雙手握拳呈伺機而動之姿，並未貿然前行，像是在等待沈清秋下令。

　　鬆開公儀蕭衣領後，沈清秋用食指和中指比了比緩步前行後再蹲下的手勢，逕自走在前方，其次是洛冰河，再由公儀蕭墊後。

　　三人輕輕撥開高過人身的草叢，一邊掩蔽身形一邊躡手躡腳地向湖泊方向前進，待水聲靜止之後，又迅速依沈清秋的指示蹲下，屏息以待。

　　有東西上岸了。

　　霧氣太濃，視線不清，他們卻清楚感知到異常濃郁的妖氣。

　　寒氣逼人，雙耳微顫，三人閉目聆聽，發現湖畔傳來如人踩踏草地般窸窸窣窣的聲響，那腳步聲就像是在湖邊踅來踅去，彷彿正在尋覓什麼。

　　因為系統曾說是隨機任務，這妖怪肯定不在自己熟知的原著中出現過，沈清秋既興奮又期待的想著：漫天白霧中夾雜的妖氣強烈到令人無法忽視，那從湖裡出來的東西卻能像人一般的施施而行，看來應是有點道行、能幻化成人形的妖怪了，不知真身為何？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趕緊看到妖怪的真身，但這樣容易打草驚蛇，帶著兩個晚輩解任務若是失敗就太沒面子了，只好再忍一忍！

　　洛冰河壓根不知沈清秋心中所想，只覺得蹲在自己身前的師尊握著拳頭看起來有點驚惶，暗自咬牙責備自己實力尚不足以讓師尊依靠。

　　當腳步聲漸漸靠近他們的時候，沈清秋扭頭瞅了洛冰河一眼，洛冰河旋即將原先圍在三人身邊跳躍的火球熄滅，自懷中拿出一張黃色符篆，全神貫注作戒備姿態，似乎只要沈清秋一給出指令，他就能瞬間暴起發動攻擊。

　　然而，那東西走了一圈並未發現沈清秋一行人，在附近盲目逡巡一陣之後，便又轉身往草屋方向而去。

　　草屋的門被打開又闔上。

　　確認那東西進了草屋以後，正當沈清秋三人準備起身探查之時，突如其來一道尖銳的女聲自屋內傳出，嚇得準備踏出第一步的沈清秋踉蹌了一下，所幸向後傾倒時，穩穩落進緊跟在自己身後的洛冰河懷裡。

　　一抬眼就瞧見洛冰河俊美無儔的白淨臉蛋，還有再熟悉不過的溫暖懷抱，頓時讓沈清秋渾然忘我、恍神了幾秒。

　　洛冰河的厚實胸膛貼著沈清秋的背，一手扶住他的腰身，另一手則搭上他握著摺扇的手背，有些擔憂地低頭詢問道：「師尊怎麼了？」

　　趕緊站直身子縮回手，沈清秋轉頭倉促地瞥了公儀蕭一眼，確認對方絲毫沒有覺察異狀，面色才端正如常，只是呼吸有些不穩。

　　緩過氣後，故作鎮定的沈清秋垂著眼睫道：「……沒、沒事，為師一時沒踩好罷了，冰河，謝謝你啊。」

　　沈清秋偷偷在心中嘀咕：就算每天看習慣了，但洛冰河的俊顏驀地在自己面前放大，殺傷力還是有點大，害他心跳漏了幾拍，幸好沒被任何人發現，不然讓他把老臉往哪兒擱。

　　感知到沈清秋飄忽不定的眼神，洛冰河微微皺了眉，心中疑惑師尊為何先看公儀蕭一眼，卻不敢對上自己的雙眼……但此刻也不容自己胡思亂想。

　　「師尊何須言謝，這是弟子應該做的。」對著沈清秋莞爾一笑，洛冰河俯身附在他耳邊歉疚萬分的說道：「師尊辛苦了，都是弟子無能，才害師尊折騰了一整天，如今已是深夜，想必師尊也疲乏了。」

　　沈清秋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洛冰河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他想告訴洛冰河其實自己也不怎麼累……還有你不要忽然靠得那麼近，我心臟承受不了，但終究是沒說出口。

　　站在後方的公儀蕭默默看著自己身前這對氣氛曖昧的師徒倆，心中略感不解。

　　一樣都是親傳弟子，怎麼這對師徒的相處模式似乎和別人不太一樣，至少和他跟師父充滿距離感的狀態完全不同……莫非是蒼穹山派培育徒弟的方式與幻花宮大相逕庭嗎？有機會再跟沈前輩請教一番好了！

　　三人邁開腳步持續前進，草屋卻不斷傳來淒厲的女子呼救聲。

　　站在草屋前方，沈清秋正色道：「這聲音不尋常，恐怕是陷阱。」

　　「弟子明白。」右手捏了一個劍訣，洛冰河召出原本應該遺落在隱光林外的正陽劍，緊握劍柄，戒慎恐懼的看著前方。

　　聽見屋內傳出接連不斷的呼救聲，公儀蕭也召出了自己的佩劍，神色焦慮地問道：「沈前輩、洛師弟，我們是不是應該直接破門而入、救人為先？」

　　沈清秋往後退了一步，將扇子抵在唇邊，淡聲道：「公儀少俠，你確定在裡面呼救的……真的是人嗎？」

　　洛冰河不發一語自動向前跨了一大步，另一手從懷裡拿出符篆，唸了幾句咒之後便直直向草屋拋去，大喝一聲：「破──」

　　他直接炸開了原先緊閉的草屋大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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