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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ond,5

[db:作者] 2025-08-06 13:26 5hhhhh 6550 ℃

“现在吗?”麦克高格笑出声来,“你知道吗,你要是之前就这样做我也不至于非得给你注射药物。”

迦尔纳拿着剪刀的手仍在颤抖,他逐渐地开始陷入过度呼吸的境地,以至于他感到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使不上力气,一下子靠在身后的车厢壁上。

“阿周那……”他喃喃的说道。

麦克高格愈发地火大。

“真是讨厌,为什么要试图治疗一个已经成为废物和失败实验品的omega?索性送进实验室被研究到死不是更好的回收利用吗?”他放下针管,打开电击枪向迦尔纳走去。

迦尔纳此时已经显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靠着墙壁的身体逐渐朝地面滑下去,以至于他还没有反抗,麦克高格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旁。

“真是可悲。”他咂舌,正准备弓身把电击枪贴上迦尔纳裸露的皮肤时,突然他感到腹部蔓延开来一股尖锐的剧痛,两根冰凉的金属在他的身体里被强行撑开,用力地转了一圈,他大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捂着肚子向后退去。

他这时看到自己的肚子上位于肝脏的位置上插着刚才那把手术剪,显而易见迦尔纳在扎进他身体之后又把它张开,大量的血液正从被他撕裂的伤口里涌出来。

而迦尔纳则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还沾着刚刚喷上去的鲜血,不知何时他的过度呼吸也消失不见了。

“……你在演戏?”麦克高格感到难以置信,以至于他笑出声来,“你刚才是在装作你过度呼吸了?”

迦尔纳看着他,空洞的眼瞳里完全不是之前那种在阿周那身边时的更类似于人类的,而是更像机器,他坐在原地看着麦克高格缓缓地摔在地面上,又像是重新认识了什么一般凝视自己满是红色血液的手掌。

他把它靠近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粘稠的液体。然后他站起身来,接近地板上的alpha,他俯下身抽出那把剪刀,几乎是强迫性地捅了一下又一下,无视眼前人类的一切挣扎与惨叫,剪刀准确地插进他肋骨之间的缝隙,就像是个面对待宰的牲畜的屠夫。

阿周那并没有听到整个事情的经过。

现在他刚刚乘坐了有一段时间的穿梭机终于抵达C区,然后听C区的管理部门向他陈述了一堆关于设施故障的问题,并且告诉他这些东西刚刚经过定期检修和维护,现在出现问题完全不合常理,就在他们商讨如何重新购置被损坏的器材时,他突然感受到从骨髓深处掀起一股强烈的幻痛,那种痛苦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焦躁,以至于他下意识用力地拍了下桌面。

“长官?”和他商讨的一众人被他从未展现过的狂暴行为重重地吓了一跳,“呃,如果这件事……”

“没事,我没事。”阿周那摸了下自己的脸,他看着眼前的屏幕做了个深呼吸,“不是你们的原因。”

“是你的链结出什么问题了吗?”旁边一个女性omega管理员问道,“有时候它就会这样,有点类似于人类之间的心电感应。”

“链结?”阿周那看了她一眼,然后急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终端,通话里没有任何声音,他直接用负责人权限调取了病房里的监控,却只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病床。

在那个瞬间,他感到自己血液都开始凝固,阿周那看了眼在场的其他人,又再次看了眼自己的终端。

“这件事可以延后再议吗?”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内心非常清楚自己不应该这么做。

“没关系,如果是链结的问题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快点过去,如果你的感受非常糟糕就证明你的omega正在遭受巨大的感情创伤。”另一个alpha向他说道。

“抱歉。”他从桌前起身,头次庆幸自己管理的是一个主要由New Generation组成的基地。

阿周那飞快地穿过走廊跳上穿梭机,他意识到安或许还在手术室里,便直接联系了安全部门。

“可以看一下研究队所有人的ID使用记录吗?”

“稍等。”对面的接线员在片刻后重新开口道,“其他人现在都应该在房间里休息,只有叫‘麦克高格’的人今天完全没有任何记录。”

“从医疗部门出入口的监控可以找到他吗?我想应该是距离现在1小时以内的范围。”

“找到了,他还带着另一个人。”

“追踪他的形迹路线。”

等待接线员说话的时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阿周那焦虑地无法坐在穿梭机的椅子上,链结里传来的疼痛感更是让他按捺不住自己的破坏冲动。

“他们去了车库。”

“医疗队的车?”

“是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阿周那挂断了电话,他掏出自己制服内侧的手枪,在穿梭机抵达之前检查了一下它的状况,然后在穿梭机停稳后车厢开门的瞬间便跳了下去跑向车库。

抵达前他的终端又响了起来,阿周那接通了电话,听见无线耳机里传来的是医生的声音。

“麦克高格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车库。”阿周那喘着气回答他。

“我知道了,我马上来。”医生语气一沉,“不用等我。”

跑步的中途阿周那第n次思考把车库建得这么远实在是他最愚蠢的决策,他冲进被白色灯光照亮的宽阔房间,稍微看了一眼周围便很快找到了准确的方位。他在车厢门口闻到了麦克高格那股令人不悦的气味,并且在远处看到了已经变得脏兮兮的枕头,阿周那感觉自己快要被链结搞得愤怒到失控,他走上前去试图打开房车的门,但是它被上了锁,于是他当即便抬枪把它打了个稀烂,然后用力的将它踹开走进车内。

室内弥漫着的浓郁的血腥味让阿周那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睁大眼睛,试图在一片昏暗中寻找迦尔纳的身影,直觉让他下意识地向另一侧跳去,在外界的灯光中,他看到那像是一把满是血液的剪刀。他在黑暗的深处看到了与之前那次一样机械空洞的眼睛,迦尔纳站在那里,血液从他的脸上流进他的衣服,而他身上的那件衣服也已经被血液彻底浸湿。

阿周那没有说话,他只是关闭了手枪的保险,不希望它在之后的打斗中走火。完成这个步骤后,他重新站定身体,直视眼前的迦尔纳,然后缓慢地让自己的信息素释放出来。

迦尔纳的攻击仍然和之前一样凌厉,剪刀划过的轨迹令阿周那难以招架,他不得不试图控制他的肢体,同时发现迦尔纳的力气大得惊人——他们最初那次阿周那戴着外骨骼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这点,这让阿周那不得不开始担心他的身体是否会因为他们之间过于粗暴的搏斗而受到严重的伤害,而同时他又得拼命抑制住链结对他带来的影响。

他抓住迦尔纳的胳膊向后一拧,把他摁倒在地板上,然后从他的手掌里缓慢却又坚定地抽走了那把剪刀,并且把它丢出车厢。而在那瞬间,迦尔纳挣脱了他的控制,omega敏捷地翻过身来,而阿周那则直接把他用力地抱进了怀里。

随后阿周那因为自己的行为被迦尔纳用力地捶了几下后背,他甚至试图用膝盖去攻击他的下体,用牙去咬alpha的胸口。阿周那不得不向前走了两步把迦尔纳抵在墙壁上,将他的活动范围控制在最小的限度里,他无视身体上的疼痛,将迦尔纳紧紧地摁在怀里,进一步释放了更多的信息素,就像他第一天标记他时所做的那样。

在阿周那开始思考自己胸口是不是已经要被迦尔纳咬到出血的时候,omega的攻势逐渐平息,并且最后他停了下来,满是血液的双手重新垂在身体两侧。

“……我错过什么了吗?”医生穿着手术服进门时看到眼前一片狼藉,同时他注意到阿周那正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把迦尔纳抱在怀里,便压低了声音向他确认道。

“没有。”阿周那气喘吁吁地回答他,同时感受到身体那股破坏冲动正在随着链结痛苦的消失而淡去。

医生尽可能轻声地走进室内,靠近了地板上已经被捅成一滩肉泥的尸体,他转头,看到了不远处桌面上放着的针筒。

“抱歉。”他向阿周那道歉,“是我的错,我应该看好他的。”

“没事,你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别的选择。”

医生靠近麦克高格的尸体,仔细打量了一番,并且翻了个白眼:“恶心的蠢货,恶心的死法,我还以为他们来的时候我讲了那么多他应该知道刺激迦尔纳会有什么后果。”

“你觉得他还能恢复回去吗?”阿周那头也不回地问他。

医生听见他话语里暗藏的脆弱。

“至少他现在安静下来了不是吗?如果他在你身边就不会有任何攻击性的话,那么我就没必要再对他做任何的精神暗示了。”他叹了口气,“我想麦克高格并没有给他注射什么东西,只要他不用药就还有回旋的余地,过去他所积累的认知是不会消失的,而这对他以后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罢了。”

“但愿如此。”阿周那想起他进门时迦尔纳的眼神,现在都让他感到心悸。

那之后阿周那不得不遵照医生的嘱咐在自己的房间里闷了三天,期间他用网络系统处理了所有的工作,并且和C区重新制定了一个修复方案,同时安全部门又向他报告他们通过追踪监控发现那应该是麦克高格故意破坏的。

他将这件事和来给迦尔纳看诊的医生做了一番商讨,而对方则摸了摸下巴。

“他破解病房门锁也用的不是一般的程序。”他收拾掉刚用完的特制无针头的新型注射筒,“毫无疑问,他背后是有人明确在支持他的,并且他的目的应该就是把迦尔纳带回去。”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之前在电话里说因为麦克高格用的是有针头的注射器所以他才会引得被弄死的结果?”

医生看着阿周那,他露出戏谑又惊奇的表情。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早就给迦尔纳换成这种特殊注射器了吗?”他发出笑声,“当他逐渐展露出他的情感时,他就对针头表现出了恐惧,嗯,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是抗拒。”

“但据我所知他以前没有这方面的恐惧症,还是说……”

“我想,APE实验里他所经历的体验,或者说是感受,在他的身体里仍然残留着一部分。”

“会有负面影响吗?”

阿周那没有关注过去记忆的行为让医生露出微笑,他现在担心的是他确实应该担心的事情。

“会,一定会有,甚至可能在他身体里残留的那些人格的碎片都是因为受到极其痛苦的折磨才会留下,人体就是这么奇特,好的东西一件也记不住,坏的反倒记得一个比一个好。”他耸肩,“所以我说了你得好好照顾他。”

他想了想,用了很夸张的语气再次开口。

“用你的爱去融化他的伤痛~”

阿周那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Okey-doke.我完事了,我要走了。”医生提着他带来的药箱站起身来,“我还要回去睡觉,麦克高格的事烦死了。”

他朝他挥挥手,便很快走出了房间。

阿周那看着他离开,他拍了拍在沙发上靠着他身体的omega。

“好吧,我们回卧室。”他把迦尔纳拉起来,和他一块回到床上去,迦尔纳在他的旁边躺着,而阿周那则继续在电脑上处理他要办的公务。

他觉得现在值得庆幸的是迦尔纳在跟他回来之后又重新恢复了那种平静的、属于人类的神色,不过除此之外,显而易见的是他没办法再把迦尔纳单独放在哪里自己去做别的事情了。现在即便是在他的住处,哪怕他只是暂时离开他去个卫生间或者厨房,他的omega便会立刻开始通过链结向他发出不安的信号。阿周那在被那种痛苦和焦躁折磨几轮后,不免开始思考迦尔纳是不是因为他第一次熟练掌握了一种不同于那些机械的“认知”、而是完全由他自己发掘并且拥有的能够表达自己想法的方式,所以兴致勃勃地拿他反复做练习。

但他得诚实地承认:被迦尔纳需要让他感到格外的满足,并且需要他的迦尔纳让他觉得是如此可爱心疼。

等到迦尔纳激烈的反应逐渐平息,阿周那才带着他外出工作。不过受到之前的影响,他被迫调整了自己的工作习惯,现在他在病房里处理完大半文件类的工作,直到医生把一切都调整完毕,再带着迦尔纳去处理那些必须要到现场才能解决的事项。

“从育儿的角度上来讲,这样可以增加他的社交能力。”医生一边检查迦尔纳的各项数据一边向阿周那打趣。

“我就当作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吧。”阿周那叹了口气,“但这样不会刺激他的情绪吗?你之前不是说过不要让他接触过多的陌生环境吗?”

“你是指他的应激反应的话,我想有你的话就不用担心了。”医生耸肩,“毕竟他信任你,只要你在陌生场合不要离他超过三步就行。”

“你直说他需要像个考拉一样抱着我就完事了。”阿周那快速吐槽道。

医生因为他的话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得说,颜色上也挺接近的,没啥。”

他游刃有余地在这位alpha基地负责人怒火的边缘大鹏展翅。

这种情况逐渐过了半个多月,阿周那逐渐适应了迦尔纳的这些行为,也让基地里其他单身New Generation着实向他表达了一波羡慕之情,而医生这边则和之前研究队的人合作,将关于迦尔纳的治疗正式成立了项目,总体而言至少阿周那不用去打劫APE的实验室了。

初次之外,阿周那逐渐从链结中辨别出了其他的情感。他过去以为那只是自己内心莫名涌起的一些冲动之类的东西,就像他在APE生活时被自己的黑暗情绪所纠缠一样,直到他在有那种感受的同时看到了迦尔纳与此相同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拥有向他表达不安的能力,而是通过链结向他表达了更多他所想要让他知晓的内容。尽管他对迦尔纳的情绪起伏有些不安,但当他和医生探讨这件事,对方告诉他这完全是迦尔纳在这个时段会出现的正常情况时,他开始感到之前内心悬着的那些重量正在逐渐消失。

之后的某个早晨,当阿周那一如既往抱着迦尔纳在他们的“巢”里醒来时,他突然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不同于自己的味道,在下意识要产生警觉的那个瞬间,他猛地发觉那对他而言并非全然陌生的味道,他记得它,并且知道它的含义。

那股气味令他感到怀念而特别,阿周那无法说出它闻起来究竟像什么,他曾试图将它和其他人的气味一样进行归类,却无法给它找出一个完全契合的形容。如果非要让他去描述它对他的感受,他只能说那是迦尔纳,它就是他,他就是它的一切含义。他感到自己眼睛里一点一点地涌出眼泪,他想起过去的他站在基地狭长的走廊里,白炽灯在他的头顶闪烁,他挥手向自己道别;他想起在苍凉的战场上他坐在石块上休息,白色的头发被风吹得散乱,仰起头喝水时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流过白色的脖颈;他想起更久远的过去,在APE灯红酒绿的深色都市里,在他被确定分化为omega的那一天,霓虹灯光的包围中他有些焦躁地在行道树旁的长椅上坐了一夜。

他转过头,靠近仍发出均匀呼吸的omega的颈窝,泪滴落在白色的皮肤上,他忍不住露出微笑,然后将那股久别重逢的气味融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Chapter 7

“关于那个被特殊指派的研究员的死因,你能再告诉我一些详细内容吗?”

医生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频道对面首领平静的面容,本来这个工作应该由作为基地最高负责人的阿周那来完成,但现在他离不开迦尔纳的情况下,只能由当事者之一的他来代为处理后续的一些工作。

“我在之前的报告里并没有隐瞒任何内容,而且基地内的监控视频也完全可以作为证明。”

首领沉思了片刻:“他有对你们说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你想听加工过的话,还是真实的内容?”他笑着问道。

“真话。”

“麦克高格极力支持人体实验,至于研究队我并不清楚是否有人参与了他的行动,但从证词和ID访问记录来看,安全部门推测应该有位omega研究员在暗中协助他。”医生耸肩,“没有任何的第二性别歧视。”

“他说过具体的实验内容吗?”

“他只说了他能说出来的部分。”医生没有过多地做任何解释,他们两人之间对他话里的意思都心知肚明,“话说回来,到底是谁指派了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以后想避开他们而已,我受够实验室的工作了。”

首领因为他的调侃而露出笑容 :“我想应该是那天开会支持的人,研究队的名单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并没有麦克高格的名字,而除了高层有人在背后为他撑腰以外,应该也有研究机构或者卫队一类的在暗中服务。”

“腹背受敌?”

“没错。”首领在对面笑着点头,“人类向来无法抵抗权力和地位的诱惑,无论是APE还是我们。”

医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总而言之,我代替阿周那向你道谢,感谢你同意建立治疗迦尔纳的项目,并且也没有因为这次事件判决他死刑。”

“他完全没有蓄意伤害他人的动机和意识,而我也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UTO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这样吗?”

“确实如此,看来我们都已经快要忘记了这个组织最开始的初衷。”医生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不过单纯处于我的好奇,麦克高格怎么会进入UTO工作?”

“就目前的调查来看,他应该是把APE的一些情报卖给了高层中的某些人。”

“不考虑时隔多年打扫打扫房间吗?”

“正在。”首领平静地说道,她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

当之后的某个早晨阿周那带着迦尔纳来到病房时,正在整理药品的医生从手推车前抬起身来,他茫然地抽了抽鼻子,飞快地转头看向门口的基地负责人。

“他的气味回来了?”

阿周那很是高兴地点点头。

“哇哦,”医生砸了咂嘴,“很特别的味道。”

听到他评价的阿周那一脸得意,alpha的周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是吧。”

“Okey-doke,等我戴上墨镜再跟你说话。”阿周那无语地看着医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太阳镜,他把它戴上,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他的情绪怎么样?”

阿周那回忆了一下他之前从链结那里得到的信息:“他心情不错,但并没有什么很大的起伏,很平稳。”

“嗯。”医生鼓起腮帮子点点头,他两手抱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难道他有什么问题吗?”阿周那见他的反应,立刻皱起眉头。

“不完全是坏事。”医生看着他让迦尔纳坐在病床边上,他重新摘下墨镜把它别在白大褂的口袋上,“他的信息素分泌水平还不到能散发出气味的程度,所以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吗?”

“你说什么?”阿周那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他看了看身边的迦尔纳,他正看着他俩,和平常一样露出一副对他们的话题毫不关心的神情,“你是想说……”

“恭喜你。”医生耸耸肩膀,“他的热潮期出现了。”

阿周那还记得在标记迦尔纳的那段时间医生已经找他谈过热潮期的事,但当这件事真的发生的时候,他仍然感到有些困惑。

“好吧,那我该怎么做?我想他的情况不会和APE生理课上说的热潮期是一回事吧?”

“的确如此,不过大抵的过程都差不多,性交的时候你按正常的生理知识来就好。”他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alpha,“但是,必须要体内成结,这样才能避免他的高热持续不退。另一方面,必须要做避孕措施,你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喜当爹的。”

阿周那无语地看着他。

“成结不能用避孕套吧?”他问道。

“那当然,本身发情期就需要alpha和omega频繁交换信息素。”医生摊手,“你在这等会,我去拿个东西。”

阿周那目送他远去,然后他重新转向旁边坐着的迦尔纳,他试探性地抬起手摸了摸迦尔纳的额头,然而那里的体温却很正常,他又拉起他的手腕去触摸内侧的皮肤,却同样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异常的热度。

“需要我提醒你他的高热不会表现得像普通omega那么明显和激烈吗?”医生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阿周那转过身去,看着他把一只药瓶丢了过来。

“什么?”阿周那看了眼掌心里的东西,然后他疑惑地抬起头来,“他能吃避孕药吗?”

“这是给alpha用的。”医生叹了口气,“你以为避孕药是omega专供的吗?而且我得告诉你alpha避孕药的效果远比omega的好,并且副作用很小,对身体的影响也不大。至于为什么非得让omega吃避孕药,那是因为New Generation从原生人类那里照搬了性别歧视的那一套。”

“好吧,这个要怎么吃?”阿周那转了一圈药瓶,在上面寻找着服用要求,“按说明书上的就行吗?”

“是的,你要记得及时吃,如果他怀孕了会是个天大的麻烦。”医生回到推车边开始准备给迦尔纳要做的测试,“无论是原生人类女性,还是omega,只要怀孕就会引起身体内的激素水平紊乱,这个紊乱的水平远比热潮期的更高。并且无论是流产还是正常怀孕生产,对身体都有伤害。不过原生人类的伤害是什么样我没怎么见过,倒是omega见过不少,大家都死得很惨啦。而且就算是流产,身体内的激素水平也已经发生变化,短时间内会无法控制。”

他拿着药剂瓶转过身来。

“要是你到时候让我或者我部门里的任何医师给他做人流我都绝对会杀了你的,我保证。”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阿周那无可奈何地举手投降,“我明白你强调的意思了。”

“嗯,那就好。”医生满意地点点头,“变态说要杀人那是一定会动手的,我也希望我们的关系不要发展成这个结果。”

“说回热潮期的事,我要怎么判断他的热潮期开始和结束的时间?”

“我现在检查他的激素水平变化,一般omega的热潮期会固定提高几种激素的分泌水平,之后我每天去你那里给他做一次检查,直到我检测到他的激素水平正常,对你而言他的热潮期才算是正式结束。但这段时间我不会给他用药,除非有特别的情况。”

“好吧。”阿周那点点头,“那我得提前安排一下基地里的工作了,他的热潮期时间大概会持续多久?”

“普通的omega大概3-4天,我想他可能一周。”医生拍拍他的肩膀,朝他竖起大拇指,“Fight!”

毫不意外地得到了阿周那的一个白眼。

“另外他的痛觉还没恢复,我建议你做好充足的准备,别搞成流血事件。”他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瓶润滑剂塞进了阿周那的手里,“Good time!”

于是今天阿周那在病房处理完文件类工作后便回到办公室分配接下来一周的工作,在简短的交代逐渐来到尾声时,他突然感觉到一种挥之不去的瘙痒在自己的每一块骨头深处回旋,这让他有些焦躁,以至于坐立难安。阿周那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迦尔纳,思考那是否是来自omega的讯息,迦尔纳感受到他的视线,他抬起头朝他眨了眨眼睛,青色的瞳孔像是噙着眼泪,湿漉漉地将他朦胧的欲望一展无余,几乎就要让alpha为之沦陷。

阿周那的心脏顿时停跳了一拍,他在自己脸红之前急忙转头,看着桌前坐着的几个他的得力手下。

“你们目前还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基本上按照我刚才交代的方式去处理就可以,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可以适当地根据情况再调整,不必完全照搬。”

“暂时没什么问题。”其中一个说道,另外几个也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在之后有问题的话可以发邮件给我,陈述情况或者给我看文件都可以,我会之后回复的。发生你们解决不了的情况的话直接告诉我,即便是你们觉得搞砸了也没关系,只是千万不可以对这些工作掉以轻心,最近APE的动向有些奇怪,我们必须得时刻警惕。”

“是。”

他看了一眼这些年轻的New Generation,确认从他们的眼神里折射出的并没有迷茫,于是便点了点头。

“那好,那现在你们就去做自己的工作吧,交给你们了。”

在最后一名部下离开办公室后,阿周那才有勇气去确认迦尔纳的情况。

“我们现在回去吧。”他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把他手里显示着电子书画面的平板电脑放回他办公桌的抽屉,然后拉着迦尔纳朝着住处的方向走去。

尽管此时从迦尔纳身上散发出的气味让阿周那很难认为他已经到了热潮期,但从链结里传递过来的那种瘙痒却是如此地鲜明,比那天他感受到的痛苦更加细腻深入地折磨他的神经,以至于进门时阿周那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因此在半路上就尴尬地撑起裤裆。

他准备了一些饮水和食物,把它们放到卧室里,又让迦尔纳喝了一些,自己吞下了医生给的避孕药,才把他带到浴室里去。阿周那本来是打算给他俩好好清洗一番身体的,据他所知迦尔纳还没有和任何人上过床,尽管UTO内部的性观念成熟开放,但迦尔纳过去一直拒绝履行自己所谓的omega生理本能,像个苦修者一样用抑制剂将自己的欲望全部清理了个干干净净,因此这也让阿周那现在对他产生了一些愧疚之情。

他解开迦尔纳衬衣的扣子,并且发现他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迦尔纳青色含水的瞳孔望着他的眼睛,他的吐息逐渐变得粘稠而炽热,阿周那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拉开迦尔纳的衣服,却突然闻到那温热的肉体上散发出的诱人气息,像是已经熟烂淌出糖水的果实,和迦尔纳原本显得干涩而生僻的气味大相径庭。这时阿周那突然意识到迦尔纳并不是没有散发出发情的气息,他的气味和他的信息素一样都不甚明显,直到自己剥离他身上的所有覆盖物,那股气体才得以显现,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轻而易举地渗入他的骨髓深处,鲜明强烈的冲动猛烈地撞击他的理智,几乎让阿周那身体里潜伏的alpha狂暴地冲破意识的牢笼。

于是阿周那不得不把两人剩下的衣服几乎是撕扯般的拽了下来,他拉着迦尔纳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草草地用热水冲掉他身上沾染的其他人的气息。迦尔纳已经在他的信息素包围中勃起,当阿周那冲洗他的身体时他甚至忍不住在他的身上来回磨蹭,把生殖腔里淌出的液体黏在alpha的大腿上。发情的气息愈发用力地缠绕阿周那的意识,像是他在APE偶然吃到的致幻药,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几乎就要融化大脑。

他尽可能地加快了自己的动作,然后回忆着过去的生理课本清理两人的重要部位,阿周那把手指伸进迦尔纳的后穴,趴在墙壁上的omega立刻发出了诱人的低吟,紧贴着他指肚的皮肤烫的惊人,颤抖着吸吮着他,同时又吐出更多的热液浸湿他的手掌。阿周那把花洒靠近迦尔纳收缩的褶皱,用手指在他的身体里浅浅的进出,omega下意识地夹住了大腿,他向后挺起自己的臀部,希望alpha能够更深的进入他的身体。他开始尽自己所能的诱惑自己的alpha,用他们之间的链结去动摇alpha仅剩的理智,发出带着邀请的呼噜,又让自己散发出更多带着催情效果的信息素。他在阿周那抽出手指的瞬间转过身,模仿之前alpha对他做出的拥抱的动作,将自己温热柔软的身体贴上他的皮肤,感受着alpha胸膛中强有力跳动的心脏,他学着阿周那去亲吻他的嘴唇,然后从嘴角一直舔舐到alpha的侧颈,用自己滚烫的吐息去融化他的皮肤。

不知何时水流声已经停止,阿周那草草地把他们身上的水珠擦干,他直接抱起了还在向他撒娇的omega,走进卧室把他放进床上的“巢”,随后他自己也爬了上去,拿过床头柜上的润滑剂,抬起omega的双腿,把那些微凉的液体一股脑的挤在他的臀部,又用手指扒开他的后穴,向里面挤了同样多的液体。他把瓶子扔在一边,把自己的手指伸进迦尔纳的身体搅动,就像是在玩弄一只满是蜂蜜的罐子,omega的体内比刚才松弛了那么一点,但他仍然不敢冒险,迦尔纳没有痛觉,这也意味着如果他太过于粗暴以致于让他开始流血,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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