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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銀】打工巫子的勞動(十四),2

[db:作者] 2025-08-06 13:25 5hhhhh 6740 ℃

客廳裡沒有光亮,勉強算的上是光源的只有如芝麻大小般的紅點,那是電視熄滅後會亮起的,位於開關旁的紅色小燈,但那和銀時看見的東西實在相差太遠,那個小小的光球飄浮在空中,看起來青青白白的,有著冷色調的光芒。

「…該不會是鬼火吧!?」銀時的腦中頓時跑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但這裡可是神社啊,雖然好像聽說過鬼火就是磷火,但這裡又不是寺廟沒有墳墓,所以應該不會有人骨啊,銀時僵立在漆黑無光的客廳中,腦袋全速努力運作著,正試圖找出一個能讓自己認同的解釋,雖然說這裡是神社,自己也是有庇護傍身之人,但身為主神的土方不在這裡,之前此處又曾破敗過一陣子…。

銀時猛力搖頭,想把越來越可怕的推論搖出腦海中,明明這幾天都是熱得連空氣都靜止不動的天氣,現在卻開始颳起了微風,樹梢被風搖響發出聲音,讓銀時嚇得幾乎要跳起來,他多想直接逃回房間裡,好好的躲進棉被裡頭,但若是就這麼逃跑進被窩裡,肯定會被嚇得整夜都無法闔眼的。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銀時鼓勵著自己,那八成只是螢火蟲之類的東西啦,不是有句話叫什麼鬼怪的真身是枯芒草嗎,只要看到真相就不會怕了!銀時想到這便鼓起勇氣,他在房間與房間之間穿梭,想找出怪火的真相,但他卻不自覺將腳步踏得特別用力,在木頭地板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就像是要給自己壯膽似的,但似乎成果並不顯著,銀時獨身在神社中穿梭時,就連有樹葉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把他嚇得叫出聲音來。

神社已在腳下,土方收起黑色的羽翼讓自己緩緩落下,他將雙足落在滿是白色碎石頭的地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他看向四周,意外發現屋裡居然是一片漆黑,就連銀時的房間都是暗的,雖然集會花了不少時間,但應該還不到平時就寢的時間才對,土方聚神確認,想找出那人的位置,卻意外發現巫子居然身在自己的房間裡。

「為什麼會在那裡…?」土方好奇的沿著長廊走近房間,若以天真到幾乎可笑的心態去猜的話,那便是戀人因寂寞所以在自己屋裡等候,但神明大人實在是太清楚自己的巫子並不是那樣纖細的人,所以他並沒存著太多幻想,只是平靜的靠近自己未點燈的房間。

房門就在眼前,裡頭一點光線和聲響都沒有,土方將手搭在門框上,正要往旁將門拉開時,突然有人早一步用力將門甩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裡頭衝出來的人大叫著撲了過來,嚇得土方也忍不住跟著叫喊起來,土方定神細看,那人還是能是誰,不就是他親愛的巫子嗎。

「你突然大叫,真的是嚇死…。」「土方你總算回來了!!!」銀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掐住土方的手臂,他用一臉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零零落落的大喊著,「有火在你房間裡,而且是在空中,然、然後我想來看看,可…可是打開門什麼都沒有,然後我就…。」窗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將已經緊繃到極限的銀時的精神狀態給逼到了極限啊,「嗚哇啊啊啊啊,有鬼啊!!」在大聲哀鳴後,銀時嚇得直接跳了起來,像無尾熊似的用雙手雙腳緊緊抱住神明大人的身體不放。

「沒、沒事的。」土方沒料到會有如此發展,只得連忙用手托住對方,免得銀時滑落下來,「只是風鈴的聲音而已。」土方輕聲安慰,但銀時只是嘶啞著聲音勉力回答,「…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啊。」但隨及他便將頭緊緊埋進神明大人的胸前,說什麼也不肯抬頭。

土方這才會意過來,這位在神社打工的巫子、神明的伴侶,即使擁有萬千加護於一身,卻是個極度害怕幽靈之人,土方這才明白為何先前那些「小事」會使得對方如此慌張,在憐愛之情湧上心頭的同時,一股些微的怒意也跟著浮現。

雖然依銀時好強的個性,期待他對自己親口說出會怕鬼這樣的事實在太過樂觀,但自己明明已將此人收妥在羽翼之下,只差沒用雙臂緊緊護住,不使其隨意擅離,即使如此保護再三,自己的巫子卻仍被嚇得失魂落魄,不論身為神社之主或戀人,土方都丟不起這個面子,所以不論自己房裡是什麼妖物,他都勢必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銀捲髮的巫子仍蜷縮在身上,土方便用空著的手往旁比劃,他手指一挪,房間的拉門便隨之敞開,房裡一片黑暗,肉眼看不見有些什麼東西,但土方凝神細察,然後開口喚道,「前來。」他寒著臉將不該存在於屋內的東西召來,一小團白色物體被強力的命令急扯,破空往此處飛來,土方伸手一抓,他垂眼欲看清到底是何物在此作亂,但隨及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銀時,你看。」土方溫聲輕喚著巫子讓他抬頭,「不管是鬼火,還是狐火都隨便啦!我不要看啦!」銀時卻只是將臉更用力的埋在神明大人身上,拒絕與幽靈進行更親密的接觸,「我不會嚇你的,你看一眼就知道了。」土方反覆保證許久,銀時這勉強緩緩轉頭去看,只見神明大人的兩指之間有個個白蓬蓬的絨毛球,就像是蒲公英似的。

「我看過這個,白天在客廳的時候!」銀時驚呼道,這東西雖然也隱隱的發著微光,但怎麼看都不是鬼火,「我怎麼不知道?」土方幾乎整天都和對方處在一起,對這事卻是半點不知,於是銀時便將早上打開的小盒,以及裡頭的棉絨團被風吹走的事都說了一遍,這下土方可就明白了,早在銀時認定是鬧鬼時,一切都被誤解了。

「這是一種精靈,是微小又沒什麼力量的存在,常常可見於鄉野之間,富有生命力的地方,他們很單純,通常沒什麼目的只是隨風旅行,一般人就算看見了也會和蒲公英搞混,的確不好辨認。」土方輕聲為銀時說明著,「你說他們沒什麼目的,可是這種精靈分明就是盯上我了吧,他剛剛一直故意在我附近出現啊!」然後就把自己嚇個半死,銀時氣得大吼。

「那是因為你把他從盒子裡救出來了吧,據說精靈喜歡粉底,他八成是貪嘴時不小心被關進去的。」土方笑著繼續說道,「他們似乎能帶來幸運,所以又稱為幸運精靈,因為很像雪花,也有耶誕精靈的說法。」「所以…。」銀時冷靜下來將整件事稍微理清,「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今天發生的那些過於好運的事情,可能是精靈的報恩!?」「我想是這樣沒錯。」土方點點頭,他伸手撫了撫戀人的髮,「所以你可以不用擔心了,當然,你也可以繼續留在我身上,我是很歡迎的。」

「你閉嘴啦,神明大人。」銀時這才意識到自己仍在環抱在土方身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雙腳放回木造長廊上,還有些心虛的將對方被自己壓皺的衣服給拉平,「想餵他吃點東西嗎,也許精靈還會再給你幾次好運也說不定。」土方貼心的不再談論戀人因過度驚恐所採取的舉動,他輕輕彈指,一只黑色畫有金色花紋的小盒就出現在銀時的手裡,銀時打開盒蓋,裡面有著一大塊膚色的粉末,雖然他沒有用過,但這應該就是化妝用的粉底沒錯。

「這個…。」銀時轉頭看向土方,「放心,不是從店裡偷拿的。」土方笑著放開了箝制住精靈的手指,幸運精靈重獲自由後,緩緩飄向銀時手上的小盒,粉底緩慢的從角落開始消失,就好像是真的被吃掉一樣,然後幸運精靈突然變成了兩個,然後是四個,他們變多的速度越來越快,數量也越來越多,到最後銀時的雙手被成團的白色絨毛球給包圍住,就像是捧著一個巨大的蒲公英。

一陣夜風吹來,精靈們便離開了銀時的手,隨風飄浮,他們在空中發著隱隱的光芒,如同滿天的星斗就在眼前,那樣的畫面實在是美得不像現實,讓銀時望而忘言,然後再一陣風襲來,幸運精靈便四散開來,乘風四散,大概又到哪裡去繼續他們的旅程了吧。

「你許了什麼願?」土方見精靈已全數離去,便笑著問道,「…我忘記要許願了。」銀時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將手中已經空空如也的粉底盒蓋上,看來精靈們應該享受了一頓大餐吧,「明明是那麼好的機會呢。」雖然這麼說,但土方可以瞭解,因為就連自己也有一瞬間被此景吸引得出神,「我真的想要願望的話,不是還有你嗎,所以這樣就可以了。」銀時將用完的粉餅盒放回土方的手中,「我可不是用一盒粉底就能打發掉的。」神明大人將小盒收起,然後捉起巫子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然後,希望你能記住,有我庇護的人是沒那麼容易遇上怪異的。」土方的語裡除了關心,還帶著些許沒能壓抑住的責怪,雖然知道這個人就是好強,但就不能再多信賴自己一些嗎,「你不能怪我啊,誰要你白天才剛說過沒有異狀,晚上我就看到一下子有、一下子沒有的光,當然會害人誤會啊!」銀時忍不住回嘴道,就算理智上明白自己是神恩潤澤的巫子,還身處在設有結界的神社裡,但遇上的時候該害怕就是會害怕啊!

「有邪氣之物簡單就能辨別,但精靈能力微弱又無惡意,神社裡還有棵充滿靈氣的枝垂櫻,氣息混在一起實在難以辨認。」土方見銀時一臉困惑,便只得舉例道,「就如同白日昭昭,不見明月,是同樣的意思。」「你是說,在一盤綠豆裡找出紅豆,跟在綠豆裡挑出一顆特別小的綠豆是不同難度的意思?」銀時想了想後,自己也舉了個例子,「就是這樣沒錯。」土方點點頭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特地用食物來舉例,但是同個道理沒錯。

「既然誤會解開了,你也能放心了吧。」如此折騰一陣後,時間也已不早了,土方本想道過晚安後便要回房,但見銀時仍餘驚未平,他馬上便改變了心意,「雖然這麼說,精靈或許還會造成什麼影響,所以,今晚你還是跟我待在一起吧。」土方說完便攔腰將巫子抱起,直接扛在了肩上。

「會有什麼影響?然後你說話就說話,為什麼要把我扛起來啊,我又不是一袋米!」銀時不滿的揮動手腳掙扎著,但土方卻不受影響,帶著對方一起走入室內,棉被不知道何時已經在榻榻米地板上鋪妥,神明大人將身子一矮,巫子便被放到了棉被上。

「會有什麼影響嘛,我一時想不起來,等到想到時就能告訴你吧。」土方的話逗得銀時哈哈大笑,「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只好在這裡等你想起來啦。」這是什麼破綻百出的藉口,銀時忍不住在心中吐嘈道,就算自己再配合也要有個限度吧,「現在神社裡連隻精靈都沒有,你放心吧。」土方小心的誘騙著巫子,令他在被窩中與自己一同躺下。

這也是幸運精靈的力量嗎,因為提供了大餐給他們,所以自己也得到報恩了嗎,將銀時騙進被窩裡的過程實在太過順利,所以在和巫子一起躺下後,土方仍不住一片漆黑的室內猜想,銀時卻沒有這個餘裕,他因幾經折騰而疲憊不堪,在神明大的懷中總算能安心下來,所以他翻身摟住戀人後,便精疲力竭的熟熟睡去,土方見狀也不再多想,他將棉被拉妥蓋好在兩人身上,隨及也閉上眼,靜靜等待睡意的降臨。

新婚生活的第一日實在不太平靜,土方卻也開始習慣了這樣吵鬧的風景,自己曾是很能一個人生活的,在鈴子下山後獨自度過的數年,土方並沒有特別覺得不便之處,只覺得格外清幽,但若是現在,神明大人卻已經沒有了把握,他幾乎已經想不起來該怎麼自己與自己相處,也不知道該怎麼一個人在偌大的神社中生活了。

「你可要好好的負起責任啊,不論是身為巫子,還是身為伴侶。」土方在熟睡得沒有了表情的銀時頰上一吻,接著忍不住將戀人牢牢地擁在懷裡,再多多的給這個人庇護吧,再多多的給這個人寵愛吧,然後,讓這個人就會將心底最大的那塊位置留給自己,那一切就都太完美了,就和抽中大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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