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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炮友想转正 21,1

[db:作者] 2025-08-06 13:25 5hhhhh 3000 ℃

伏黑在公园等了很久,不是因为钉崎迟到,而是他到得太早了。

昨晚跟她通完电话,他就因为紧张而失眠了好久,一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四个小时,然后一大早就在小黑小白的打闹中醒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这阵子住院休息得比较充分,所以他并没有因为缺觉而昏昏沉沉,相反,他感觉精神很好。

起床后,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给自己,也给小黑小白,然后带着它们出门,照旧绕着家周围的街区走了一圈,还带它们去附近的草地上玩接球游戏,不过因为他频频地看时间导致把球扔得越来越差,所以小黑小白不满地朝他叫唤,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在玩了一会儿球后,伏黑终于还是提前终止了游戏,好在小黑小白也没有怨言,大概是知道他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去做。

到家后,伏黑稍稍收拾了一下,其实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但他还是因为无所事事加上心中的那份焦灼而提前出了门。

伏黑到达公园时,离约定的时间整整早了一个小时,不过他还是决定先绕着公园走走,以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晴空万里,就像他的心情一样,让人充满期待。看到草坪上依偎的一对对情侣或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伏黑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不过,这种羡慕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心里隐隐地知道,兴许过完今天,哦不,也许再过一个小时后,他也会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

想起那天在医院,她在他脸颊上擦过的一抹温热,他就心神荡漾,虽然她还没有亲口说出她的答案,不过她的种种表现,她的动作、她的眼神、她的笑容都已经隐隐约约地将她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就算是伏黑再木讷也不可能一点也看不明白。

在公园里不知走了多少圈后,伏黑终于在约定好的挨着棵大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他看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五分钟,他没有想过她会早来,以他的了解,她肯定会好好打扮一番,变成以前那个漂亮张扬的红艳蔷薇,然后惊艳地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伏黑告诉自己,她甚至有可能会晚到一会儿,女孩子嘛,这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他没想到钉崎不仅迟到了,还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这让伏黑的心越发焦灼,他开始有些不安,不知道是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她又在打退堂鼓,他发出去的信息始终没有回应,这更加让他心烦意乱。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的好天气也渐渐开始转了阴,伏黑并没有提前查看今天的天气预报,只是通过早上的大晴天猜想今天一定是风和日丽。他抬头看着天上越来越厚的云层,渐渐把太阳给遮挡起来,就如他此刻的心情,也被覆上了一层阴霾。

不过,他的阴霾因为眼前出现的人而又一下子被吹散了,他站起身,看到向他一点点走过来的钉崎,她脸上的绷带被拆掉了,她的左眼看上去虽有些异样,不过似乎仍灵动地将焦距对准在他的身上,他猜想她的视力应该并未受到影响,这让他很高兴,当然,他并不会因为她眼睛的问题去决定两人的关系,只是知道她没事,他更安心一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钉崎越加走近的脸上他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少了一些他原本期待的东西,又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甚至她并未如他想象的那样,把自己打扮得多精致,她的脸就跟在医院时一样素雅干净,甚至她都没有用点什么粉遮一遮她左眼上的疤痕,这让一向了解她的伏黑有些意外,但是他想这也许是她用来考验他的某种小小技巧。

伏黑想到她昨晚在电话里说的考验他的演技,心下有些芜尔,所以为了证明他真的不在乎,他向她伸出了手,露出一副焦急等待的模样,“你怎么才来?”

钉崎的手微微抬起,她看着伏黑,眼睛里隐隐闪烁着不明的光芒,但又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在手指轻轻接触到伏黑的手时又不着痕迹地落下,使得伏黑根本没有来得及抓住她的手,他心里微微一沉,但是看她的脸上还有一丝平静的笑意,虽然那笑容显得有些古怪,但是伏黑还是不想多做深究,跟随着她一起在长椅上坐下。

“对不起,我迟到了。”她淡淡地说道,侧过脸朝伏黑歉意地笑了一下。

“没事,你来了就好,是身体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可以改天的……”伏黑只当是做了一种最安慰自己的猜想。

“没有,我身体没问题。”钉崎却连连摇头,否定了伏黑的猜想,“我是去见了一个人。”

“是案子上的?”看她脸色,伏黑直觉可能是跟这方面有关的事。

“差不多吧,他是以前负责我这件案子的警察,不过几年前已经离职了,他帮了我很多,这次他也是特地回来向警方提供他这几年私下调查的结果,帮助破了案。”

听到钉崎的话,伏黑大概能猜出她说的是谁了,“是孔时雨?”

“恩。”钉崎点点头,“你也认识的对不对?”她突然向伏黑笑了一下,这笑容不知为何让伏黑感觉有些勉强,又像是在害怕什么。

“他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小时候常常见到他,不过后来父亲去世后他就不做警察,回了韩国,没想到他就是当年负责你这件案子的警察。”

钉崎听着伏黑的叙述,扭过头,看着前方视野里的草坪,像是认命似地闭了闭眼,然后在一秒后她再次睁开眼时,之前那种隐忍的痛苦之色又消失不见,她转过头朝伏黑笑了笑,“伏黑,你的飞镖投得那么好,是谁教你的?”

伏黑没想到她思维跳跃得这么快,一下子就聊到了飞镖上,不过他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是小时候跟我父亲学的,他这人没什么优点,飞镖投得不错。”

听到伏黑这么说,钉崎低头用指尖抚摸着手机上挂着的红色飞镖。

“你呢?”伏黑想到她的飞镖技术也相当不错,于是就接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我?我也是跟一个很厉害的人学的。”钉崎看着对面灌木丛里的一朵红花,像是追忆起了陈年往事一般娓娓道来,“那是在八年前的夏天,我高中毕业刚刚考上大学,因为老家是个很落后的乡下,什么也没有,所以我和几个同学决定到京都过暑假,就是在那时,我认识了直哉。”

伏黑未曾料到询问有关她学习飞镖的事会牵扯到关于直哉的往事,但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太过抵触惧怕,所以就任由她说了下去。

钉崎说到这里顿了顿,朝伏黑微微一笑,“他是禅院家的少爷,有钱有闲,会玩,带着我们几个乡下来的小女孩把京都所有好玩的玩了个遍,还利用他的身份进到很多平常进不去的高级场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挑的,反正那段时间他对我特别好,连周围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他在追我,而我嘛,自我感觉很良好,又傻又天真,轻易地接受了直哉当了他的女朋友,然后他就邀请我们一起去禅院家的别院过暑假。”

“那个别院好大好漂亮,我第一次住在那种地方,体验了一把世家大族的生活,那么多的房间、那么多的仆人,要什么有什么,而且只有我们这些年轻人在,所以每天办聚会玩这个玩那个真的很逍遥自在,不过我最喜欢的就是别院的花园,我没想到那种在我们乡下随处可见的花会在那座花园里被培植得那么好看,我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他,那个教我飞镖的人,他当时一个人坐在凉亭里,不参加我们的任何活动,显得跟那座别院有些格格不入,还责怪我摘了他的花,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个很难说话的怪人,不过后来接触下来,发现他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不过是个很好的人,跟直哉和禅院家的那些人相比他完全没有世家大族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甚至在认识他之后我都觉得直哉在我眼里的魅力下降了不少。他年纪比我大,应该说可以做我的爸爸了,但是我们聊起天来完全没有代沟,他最喜欢跟我聊的就是他跟我同岁的儿子,他说常常因为跟儿子之间沟通不畅而烦恼,还想介绍他儿子跟我认识,希望他能像我一样性格活泼一点热情一点,我答应了,我还说将来一定会帮他改善父子关系,他很高兴,为此他愿意满足我一个要求。”

伏黑听到这里,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看着钉崎仿佛陷入美好回忆的侧脸,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问她什么。

钉崎转过头看了看他犹豫的样子,心里明了他想问什么,但是她又继续接着说了下去,“因为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有幸见识到了他的飞镖神技,所以我就央求他收我为徒,他答应了,我的飞镖就是那段时间跟他学的,我到现在都记得他跟我说的话,他说射出飞镖的时候要沉下心,不要急,深呼吸,看清你的目标,稳住你的手臂,然后想象一下发射火箭的感觉,是不是很熟悉?”她突然朝伏黑问道。

伏黑一愣,心里本有的怀疑这下更加坚定了。

“他教我玩飞镖、跟我聊天,还参加了我18岁的生日宴,虽然主要是直哉替我办的,不过我最开心的事就是在那场生日会上完美展示了他教我的飞镖技术,我看到他站在角落里为我鼓掌祝贺,那一刻我很开心,我想我应该是个能令他骄傲的学生,一切直到那一刻为止都是那么美好,我真的感觉很快乐,可是……”钉崎说到这里,头渐渐低了下去,伏黑知道接下来那段是她最痛苦的回忆,他本想让她不要再说了,可是她转瞬又抬起了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天晚上,直哉给我下了药,在他端给我的酒杯里,我还以为是自己第一次喝酒不胜酒力,只是喝了一点点鸡尾酒就醉了,直哉扶着我回房间,我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

“钉崎,别再说……”伏黑想打断她。

“没事的,伏黑。”钉崎朝他弯了弯嘴角,“那天晚上的事其实你们都应该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你们并不清楚,我也一直没有说。”

伏黑看着她,她的脸在阴沉沉的天气下看上去有些发灰发暗,没来由的,他感到一阵寒意,他惊觉今天的钉崎实在是太不对劲了,跟前几天,或是跟昨天、昨晚的她都不一样,她到底是怎么了,本来说好今天是他们俩的约会,是为了那个答案的约会,为何要说到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

“其实,那晚跟我发生关系的人,并不是直哉。”钉崎的嘴一开一合,在伏黑的眼里像是一组慢镜头一样,接着他看到她慢慢转过脸,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忍,又像是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歉意,她的嘴唇微微合起,又微微张开,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挣扎,伏黑突然感觉到一阵恐惧,非常大的恐惧,他的手下意识地抓住身下的椅子,他多么想逃离现在这个境地,他不想再听下去,钉崎,不要说了,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

“那天,是我的第一次。”钉崎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可是我有些庆幸,我的第一次不是给直哉那个人渣,而是……”

她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着伏黑,似乎是希望他自己猜到那个答案,不,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他,那个在花园里责怪我摘花却又把花戴在我的头上,那个常常烦恼亲子关系想让我帮忙调解,是那个喜欢喝酒飞镖技术一流,是在那个别院里我愿称之为最好的一个人。”

钉崎艰难地说完这一切,看着早已面色苍白像是被雷击中的伏黑,她早就猜到他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不过,这并不能怪他,因为那天他也被下了药,我跟他都是在直哉的变态设计下的受害者,我知道他尽力了,后来也是他从直哉那里搜出了那些药,我才知道所有的事都是直哉搞得鬼,所以那晚我就冲出去找直哉算账,他拿照片威胁我,还在车上打我,又给我灌了药,最后,你也知道,原来他的命早就被人盯上了,我本来也是要死的,那个司机本来要杀我灭口,不过幸好,他因为担心我出事出来找我,正好找到了我们,及时报了警,所以他也算是救了我的命。再后来,车祸醒了之后,禅院夫人一口咬定说我害死了她儿子,我那时身心受创,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跟死了没有区别,不过幸好有他,还有孔警官,他们替我挡住了禅院夫人的纠缠,让我得以早点脱身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后来我才知道,他还用自己的身份跟禅院家主做了交易,以保证我以后的生活不被打扰,而他自己其实一直没有放弃那件案子,也没有放下对我的愧疚,以致他……”钉崎顿了顿,她将那枚红色的飞镖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所以……”钉崎转头看到他低着头,他的侧脸埋在他发丝的阴影下看不清眼里的真意,“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我想说,我很抱歉。”

她一字一顿,说得缓慢而清晰,却像是夏天砸下的冰雹一下一下地重击在伏黑的心中,他换了一个坐姿,让僵硬的身体直了直,仰头看起了头顶的天空,啊,好像真的要下雨了呢!

“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沉默了半天,他吐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冰冷,“为什么不告诉警察是他……”

“他有让我报警抓他,可是……我不想,不想让他背上污名,我知道他不是,反倒是我……”钉崎凄然一笑,“我不想责怪他的背后,也许是我自己本身也产生了问题。”

伏黑像是极力否认着摇晃着头,他的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不……”

“也许早在无意之间,我已经在心里喜欢上了他,虽然是碍于年龄辈分,但是在药物的催使作用下,所有的臆想都变成了现实,旁人应该都会觉得我疯了,我也一度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刚刚才说,我很庆幸,我的第一次不是给直哉,而是给了他。”

荒谬!

“你拒绝我是因为他?”伏黑的胸膛里像是有什么快要爆炸一样。

“你不觉得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因为看你长得像他所以才会喜欢上你,因为在你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才会接受你?这一切都只是虚影下的泡沫,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到时候你可能会更看不起我,我也会更看不起我自己。我不想伤害你,不想伤害他最珍视的儿子。”

“哈……”伏黑突然弯下身子发出一阵冷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哦,不,一般就算是再好笑的笑话他也不会这么笑,以前他还被虎杖嘲讽过笑点太高,不过眼下,他终于见识到了,人生中最大的笑话,就这么发生在了他的身上,真是,太他妈好笑了!

钉崎听着耳边伏黑的笑声,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她不敢再回头看他的脸,否则她怕自己忍不住,她在深吸一口气后生生将某些东西咽了进去,她不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一颗雨滴落在她的眼帘,她抬头看看天,知道差不多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她站起身,转向伏黑的方向,看着他弯下的身体,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她伸出手去想再去抚摸一下他的背,但是手悬在空中始终还是没有落下。

“快下雨了,伏黑,早点回去吧。”

伏黑像是一尊雕塑一样,仍旧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

“对不起,先前我并不知道你跟禅院家的关系,所以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别说了……”

“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过,我很抱歉,真的,我并不想这样,如果我早知道……”

“我叫你别说了!”伏黑终于将憋在胸腔里的痛苦化为一股怒气从喉间喷发而出,他想他是被一股无名之火彻底冲昏了头,他怒视着这个世界,鄙视这该死的命运,却面对的是无辜的钉崎,他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惊愕、恐惧与悲伤,他知道她不想的,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是谁的?是父亲的?还是直哉的?抑或是玩弄人的命运?

“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在伏黑的怒吼与愤怒的注视下,她踉跄地后退两步,身子禁不住地颤抖,她看到他眼底翻江倒海的巨浪像是化为了一场暴风雨,犹如压在头顶的乌云,打在脸上的大颗雨滴,完了,她完了,她伤害了他,她是罪人,是彻底的罪人,她果然不配当什么好女人,她一直就是个不断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的坏女人,他的瞳孔已经彻底映照出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雨滴开始渐渐密集,一颗一颗争先恐后地落在两人的面前,伏黑在细密的雨中看到她颤抖着双唇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看到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把气撒在她的身上,不,别走,你别走,我还有话要说,要说什么呢,你要说什么,说你不在乎,不在乎她跟他父亲的那些过去?不在乎她拿你当你父亲的替身?这话怎么听怎么可笑,不,他说不出口,可是,你就这么让她走了吗?她这一走代表的是什么,你清楚吗?他知道,他清楚,但是他什么也没做,自始至终只是坐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了这冷冰冰的大雨里。

夏油杰看着顺着屋檐哗啦哗啦落下的雨,感叹早上还是晴天转眼下午就变成了这种糟糕的天气,索性今天要举办的仪式都已在上午结束,此刻他也落得清闲,坐在廊下细细品茗。

当他抬头看见雨帘后廊下走来的人影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想到此刻的她应该刚刚出院在家静养,他还准备过几天带上新的珠串作为礼物去看她。

“野蔷薇?”夏油杰站起身,看到从廊下施施然走来的人,她像是被雨打蔫了一样,单薄的身子不停颤抖着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你怎么了?刚出院怎么就出来淋雨?快进来!”

他拉住她的手,发现冷得好像冰块一样,她像是听话的人偶一样任由他拽进内堂。

夏油杰一边用干毛巾给她擦脸一边看着她木然的脸,左眼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就是双眼无神,甚至还带着血丝,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微微摇摇头,只是抓住了夏油杰给她擦头发的手,“你能不能帮我给一个去世的朋友念念经,我……我想向他祷告一下。”

夏油杰皱了皱眉,不知道她口中去世的朋友是谁,但肯定不是直哉这个家伙,难道她冒着这么大雨前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当然可以。”他带钉崎来到供奉神像的大殿,让钉崎在牌子上写下她去世朋友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该写哪个名字,最后还是提笔写下了“伏黑甚尔”四个字。

夏油杰看到这个名字呆愣了一下,伏黑?伏黑甚尔是谁?难道他跟伏黑惠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他并未多问,只是将供奉的木牌放在神像之下,焚上三炷香,然后端坐在一侧,敲起了手中的木鱼,嘴里静静吟唱起繁杂的经文。钉崎则双手合十,跪拜在木牌和神像面前,像是在虔诚地祷告着,但夏油杰看见她张合的唇间似乎一直在说对不起,而她的眼里也满是愧疚的泪雾。

在诵完经后,他捧着一些经卷让钉崎亲手烧给这个叫甚尔的人,再将那块名牌置于火堆之上,做完这一切后,他笑着问她是否心里好过了一点。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尽力做我所有该做的事,不要让伤害继续扩大。”钉崎仍旧跪坐在那怅然地望着火盆里渐渐熄灭的火苗。

夏油杰看着她,“伤害?”

钉崎低下了头,似乎是不想再说下去了。夏油杰站起身,从内堂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珠串,像上次那样戴在她的手腕上。

“送你一串新的,可以继续保护你。”

“谢谢,上次也是靠你的手串,我们才能够获救。”钉崎看着手上的新珠串说道。

夏油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还是那么冷,“你只准备口头上谢吗?”他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拉入了怀里,却发现她的身体也是如此冰冷。

钉崎没有回答,只是顺从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外面的雨景,夏油杰低下头贴上她冰冷的脸,寻找到她冰冷的双唇,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冷,冷到让他看不下去,冷到他想让她快点恢复应有的温度。

外面的雨随着风刮到了廊下的地板上,雨滴溅在木质的地面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而室内的两人却丝毫不觉,夏油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钉崎的唇舌被粗暴急切地卷起,她像是生疏的新手任由他作弄,她的手紧紧揪着他的袈裟,然后在鼻尖的檀香味、嘈杂的雨声和杂乱的思绪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不怕吗?”她问夏油杰。

夏油杰从她的颈间抬起脸,笑道:“怕什么?”

钉崎指指头顶的佛像,夏油杰嗤笑一声,“我怕什么,我又没指望自己成佛。”

他们就这样交叠在佛祖面前,钉崎躺在地上,撑起头看着后面的佛像,在她的视野里,那尊倒立的佛像依然那么平静,她轻轻地移开视线,然后看着身上的男人,拉着男人垂下的长发然后吻上他的唇,他们很快交换了一个极深的吻,就像是故意表演给那尊威严的佛像看一样。她放弃了,她想她是好不了了,头顶的神明,你就看着吧,看着人世间被命运耍弄的人是如何自甘堕落,沦为沼泥地里挣扎的鬼魅。

夏油杰的袈裟退到腰间,她的双手像蛇一样缠绕在夏油杰的前胸,吻着他的后背,挑衅地指着头顶的神佛,“我现在要玷污你的仆人。”

夏油杰绕上她的玉指,然后放到唇边细细吻着,“别瞎说,我可不是她仆人。”

“我看我以后肯定是要下地狱了。”钉崎发出一阵冷笑,“你也要下地狱的!”

“那就一起,怕什么。”他满不在乎地说着,然后把身后的女人拉到了身下,故意吻上她敏感的身体,发出很淫靡的声音。

内室的沉香中弥漫了男女媾和的气息,肃穆的佛像望着面前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肉体,看着人世间堕落在欲望里的丑陋姿态,她无声无息,无笑无泪,无遁无行,永远以悲天悯怀的神色看着这一切。

她的手臂搭在佛案上,不断往前顶去的力量致使桌案上供奉的水果鲜花一一滚落在地,最后在男人的一声低吼中,搭在桌上的双手胡乱地挥摆,把桌上唯一还剩下的一只香炉推下了桌子,香炉灰洋洋洒洒地泼了一地。

“你看看!”夏油杰喘息着将她搂回胸前,然后指着头顶的佛像,“她永远都是这样一副脸,不管听了多少私密的倾诉,她都是这样。”

“那你想怎样,让她给你笑一个?”钉崎一边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一边嘲讽地笑了起来。

“我是想说,既然如此,其实不管你做了什么,做神佛的她都不会来苛责你什么,死去的人也一样,那些虚无缥缈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更不会来指责你。”

“所以呢?”

“所以,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你做了该做的,心里就该放下。”夏油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她低声喃喃道:“如果能这么简单就好了!”随后,她像是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一样,主动用她滚烫无比的双唇堵上了夏油杰的嘴,再一次纠缠了下去。

夏油杰不知道外面的雨下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跟钉崎在这个供奉神佛的内堂里缠绵了多多少个回合,他只记得在最后一次结束时她突然哭了,哭得特别伤心,他当时心里想的是终于把她维持了这么久的伪装给撕掉了,这才是今天来找他的野蔷薇真实的样子,她像是一个被伤透了心的娃娃,将满心的不甘和悲痛化为了那止不住的泪水全都洒在了他的身上,那眼泪滚烫的好似要灼伤他一样,他把她拉入了怀里一直听着她嚎啕的哭声听了很久很久,甚至盖过了外面的大雨声,他很想问她怎么了,可是他知道她说不出,所有那些难言的痛楚都已经融入了她的哭泣,随着泪水一点一点地流出了她的身体……

五条去公司开例会正巧在楼下碰到了钉崎,他很高兴看到她眼睛没事,以为她今天回来上班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刚出院再休息两天好了,也不用这么心急吧。”

“我不是来上班的,我是特地来找你的。”钉崎说道,“因为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想亲自来跟你说一声,抱歉,我不能回来上班了。”

“为什么?”五条的脸瞬间就僵了,他这时才发现钉崎的神色并不像他上次见她时那么好,“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我……马上要去英国了。”

“英国?”五条愣了,“你为什么去英国?为了眼睛上的疤痕?”

“不是,是乙骨学长邀请我去S.T任职,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也想出去闯荡一下,所以……”

乙骨这个家伙!五条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我过两天等签证下来就会跟乙骨学长一起走,所以真的对不起,很感谢你过去的照顾。”钉崎朝五条弯了弯腰,然后就匆匆地转身离去。

“那伏黑呢?”五条突然冷不丁地朝着她的背影问道。

钉崎的背影果然瞬间僵硬了,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地回过头向五条露出了一个假到任谁都看不下去的笑容,“他?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她的话间接证实了五条的猜想,她一定是知道了,所以她才要离开这里,可是钉崎,你一定很痛苦对不对,不然,你何必要躲得这么远。

虎杖原以为看到钉崎复原,他们又能恢复到以前的关系,可是没想到钉崎却来跟他告了别,他看着她微笑说再见的身影,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过,原来,和炮友解除关系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洒脱,那一刻,他再次问自己,真的只是把她当炮友吗?

宿傩在听到她要去英国的消息后,一时心里想说什么,却最后还是没说,他不像虎杖那么傻,他早就在医院时就看出她跟伏黑之间的事,本想着出院后来日方长,一切尚未有定数,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要走了,也就是到头来伏黑这小子也没能留住她的心。想到失去了一个这么好的炮友,宿傩就一阵不爽,他决定尽快从其他女人身上来弥补这种空落落的感觉,然而效果好不好,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真人在知道她要离开时,在她脸上打量了三个回合,她看上去虽然很正常,但是身为心理医生的他还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异样,本来他以为钉崎已经彻底痊愈了但是为何她眼里的光好像更黯淡了一些。

夏油杰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并没有说什么,他在上次寺院的见面后已经大体知晓了令她心碎的缘由,他看到钉崎装出一副已经从阴霾中走出来的笑脸,只能上前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他是真的希望她能从那些灰暗中走出来,哪怕是要去一个陌生遥远的国度,也希望她能真正快乐起来。

狗卷知道她要跟乙骨离开时并未惊讶,因为乙骨早就有意无意的在第一时间让他知晓了这个消息,虽然他的心里有疑虑,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眼见钉崎已经下定决心出去闯一番事业,他只能给予了最大的祝福,并且希望很快就有再相见的一天。

钉崎离开的那天,只有胀相坏相和奶奶到机场送她,她并没有把自己走的具体日子告诉其他人,因为该告别的她都已经一一告别了,除了那个人。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她想那天在公园的见面应该已经可以算是他们的诀别了,自此之后,她跟他都要学着去接受、去释怀、去忘记,然后重新开始。

分别的一刻,她拥抱了胀相坏相感谢他们的照顾,尤其是哭成泪人的坏相,她跟他约定,将来会在英国的舞台上看到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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