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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生活 - 拿網路梗寫文,1

[db:作者] 2025-08-06 13:25 5hhhhh 1210 ℃

網路梗:

1.破爛的出租屋

2.催房租的房東

3.住在對門的古怪鄰居

4.又停電/水了

5.吵得要死的半夜

6.寒風刺骨的冬夜

7.來自鄰居的投訴

8.醉倒在樓梯口

9.黃昏的屋頂

10.屋內遭竊

11.狂風暴雨

12.朋友來借宿

13.廢棄的地下室

14.住在附近的熊孩子

15.公寓裡的兇殺案

以上數字不是順序。

方向:見血不見慾

因為賭氣而離家的白雁林,不顧家人的勸阻,甚至果斷的將手機關機,獨自一人拖著行李來到了陌生的外地。

用著手上所剩無幾的幾塊錢,租了一間破爛公寓的房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糟糕,昏暗的空間、混濁的空氣、不知在吵些什麼的鄰居們、態度高傲的房東,但是至少有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住了,白雁林在心中這麼安慰著自己。

因為缺錢的緣故不得不和現實低頭,白雁林看著已經歸零的戶頭,好不容易再次說服房東下個月繳房租,白雁林無奈的嘆息只好接了派遣工作,至少這麼一來等下個月領薪後,房租水電費總算能繳出來了。

當天夜裡,一如往常的無法安眠,不知是哪一間房客總是吵吵鬧鬧,還到處亂摔東西,若哪天放火燒了這間公寓,白雁林也不會覺得意外。疲倦的在深夜裡醒來,白雁林熟練的戴上耳塞,翻身用棉被蓋住了頭頂,整個過程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

隔天一早,白雁林才剛沖水到一半,花灑忽然一震抖動接著又一次的罷工了,連幾滴水都不給。白雁林無奈的撇了眼花灑,只好用先前接好的水桶裡的水把身上的泡沫沖乾淨,並慶幸洗澡前就刷好牙並上完廁所了。

走出衛浴室,才剛把吐司邊從袋子裡取出,天花板上的燈泡閃爍兩下後跟著罷工,白雁林不慌不忙的先吃完了吐司邊配白開水的早餐,接著拿起昨天就準備好的背包,走到玄關穿鞋的同時試著切了兩下開關,發現燈不亮也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把開關維持關上的位置,以免忽然來電了人不在家無法關燈,那可就浪費電了。

「你好。」

才剛關上門,白雁林忽然聽見了後方的招呼聲,意外的轉過了頭,看見的是一名陌生男人,微微駝著背,過長的頭髮遮住半張臉的男人,拖著行李站在對面半開的門前,一手抬起顯然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你好你好。請問……是今天搬進來的鄰居?」

在這個令人厭惡的公寓裡來了個新面孔,白雁林下意識的因為新鮮感而有了一絲活力,回過神跟著打招呼,白雁林客氣的詢問著。

男人微微一笑,那一身頹廢的氣息並沒有讓人感到排斥感,反而讓男人添增了一股吸引力。

「是啊,我叫鐘胡宇。胡桃的胡,宇宙的宇。你呢?」

聽見男人先自我介紹了,白雁林也跟著簡單的自我介紹。接著看了下手上的腕錶,表示自己得快點去上班了,邊表達著歉意,邊小跑的跑向了樓梯。

鐘胡宇若有所思的看著消失在轉角的青年,從那一身的裝扮判斷,那名青年應該不是上班族,但也不像是學生,鐘胡宇摸了摸下顎,再撇了眼對門後,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接著走入自己的房間,緩緩關上的門扉透出了一股不祥。

好不容易撐過了度日如年的九個小時,白雁林拖著全身痠痛的身體回到租屋處,從上班的第一個小時起,白雁林便不斷的在心中說服著自己,千萬不可以再因為「任性」而離職了,能被分配到離租屋處如此近的工作地點,還準時下班,固定休六日,見紅就休,自己真的不能再挑剔什麼了,絕對不可以。

其實白雁林的身體已經疼痛到連多走一步都是折磨,但也只能在心中不斷不斷的重複循環著告訴自己,這份工作已經很好了,絕對要做完工期才行。腳步沉重的踩著一格格階梯,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房間的樓層,白雁林意外的發現走廊上並沒有往常的叫罵聲,反而是充滿了談笑聲。

在這鬼屋般的公寓裡,這樣的聲音讓白雁林一度以為是自己幻聽了。接著才看見了在走廊上聚集的鄰居們似乎在開心談論著什麼,那愉悅與祥和的氣氛和陰沉的環境格格不入。

被人們圍繞在中央,成為話題主角的,是今天早上才剛搬來的對門鄰居。白雁林頓了幾秒後才想起對門鄰居的名字,這時人群也注意到了白雁林,先打招呼的是鐘胡宇,其他人也跟著敷衍般的打著招呼,白雁林吃力的撐著笑容揮手回應著,因為精神實在累得不行,身體也痛得難受,就連臟器都翻攪著,白雁林連多餘的一句話都不想多談,悶著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那傢伙真的超悶,陰沉的可以。」

「感覺有夠高傲的。」

「年輕人一點活力都沒有,當初還想著來了年輕人或許能多一點活力呢。誰知道,嘖!」

白雁林才剛關上門,走廊上的人們立刻嫌棄的談論著,聽見門內傳來了嘔吐聲也沒有任何人上前關心,甚至露出了噁心的表情。

而這一切,正趴在馬桶前無法克制的嘔吐著的白雁林都能想像得出來,那些人的談話聲也沒有刻意放低的意思,因此白雁林其實是聽得見的,但是現在從身體到心靈都被折磨徹底的白雁林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去關心其他人的想法。

草草清洗了下口腔,白雁林累得沾床就睡,連晚餐都吃不下任何一粒米。

深夜時分,白雁林被肚子裡的一陣攪動驚醒,痛苦的摀著肚子縮成了一團,不知是樓上或隔壁一如往常的傳來了吵鬧聲,彷彿下班在走廊上看見的那片祥和只是幻覺一般,白雁林因為疼痛而顫抖著身體,腦中第一個浮現的想法是,明天絕對不能請假。

即便痛得手腳發軟,白雁林仍是掙扎著摔下了床,吃力的從背包裡翻找出了一盒不知道過期了沒有的止痛藥,一連吞了兩顆後捲著身體不斷祈求著止痛藥能發揮藥效。

不知過了多久後,或許是因為疼痛過度,白雁林感覺腦中一片昏昏沉沉的,撐著最後一絲意識的將被子扯了下來捲在身上,白雁林模模糊糊的陷入了沉睡,在意識完全陷入黑暗前,白雁林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一股不同於平常的聲響,沉悶的帶著濕潤感的聲響,一下又一下規律的響起。

錯覺吧……

隔天一早,白雁林被手機鬧鐘驚醒,痛苦低吟著爬起身,在床上摸索了一陣才找到手機,並關掉了鬧鐘。經過一晚的休息,白雁林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復,但比起昨天每走一步都像是踩碎了自己血肉的疼痛感,一早醒來只剩腿部的腫痛和腰部的刺痛,確實是好了很多。

在心中這麼想著,白雁林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吃力的把自己整理乾淨,拿上背包出門上班。今天並沒有遇見對門的鄰居,白雁林也不在意,甚至沒想過和家人訴苦,畢竟白雁林很清楚這一通電話打過去,等著自己的絕對不會是著急的關心或家人的溫暖,有的只會是冷嘲熱諷和責罵,畢竟白雁林就是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家庭相處才會毅然決然的搬出來。

不同於白雁林僅僅一天就被消磨的活力,鐘胡宇透過貓眼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門的青年,雖然那名青年看起來身體健康,但依照鐘胡宇的過往經驗判斷,這名青年身上肯定有著不少的病痛,即便都是些小病小痛,但堆積起來的總量可是不容小覷的。

然而即便如此,那名青年並沒有放棄活下去,鐘胡宇開始好奇起,那名青年究竟能承受多少的痛苦?

想到這裡,鐘胡宇瞇起了眼睛,忍不住舔了舔唇,視線向下就能看見,鐘胡宇一手握著小刀,另一手食指抵著刀尖打轉,銀白的刀身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浴室裡傳來了滴滴答答的落水聲,那再也無法發出聲音的人形就像被放血的牲畜一樣,頭下腳上的懸掛在浴缸上方,赤裸的身體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刀痕。

又是一天結束,白雁林感覺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雙腿每踩一步,就彷彿能感覺到什麼東西被扯斷般,令人頭皮發麻的觸感,腳踝中彷彿被插入了無數根生鏽平鈍的釘子,摩擦著血肉,緊緊卡在骨骼中,腰背痠痛的像是要被扯斷,又像是被烈火焚燒著。

白雁林舉步維艱的回到了租屋處,不知道這樣痛苦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不,應該說,在那一百八十九個小時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明明工期只有一個月,白雁林卻在第二天就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工期結束。

從未想過久站會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白雁林雖然知道這不簡單,但看在種種福利和戶頭歸零的現實下,才會想說再次嘗試久站性質的工作,反正工作內容聽起來是相當簡單的,工期也只有短短一個月,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然而,白雁林卻沒想到實際做過後會是如此的痛苦。回到房間裡,白雁林再一次的撲到了馬桶前大吐特吐,食品加工廠裡揮之不去的氣味讓白雁林最多只能在上班的九個小時內撐著不要吐出來,一下班後便怎麼也無法忍住嘔吐的本能反應了。

今天又是倒頭就睡,半夜吃力爬起來吃止痛藥的日子。隔天一早再次重複相同的行程,唯一不同的是,怎麼樣都無法恢復的精神,以及日漸加劇的疼痛。

天氣開始轉冷,這幾天更是突然的降溫,白雁林沒有多餘的錢可以去買衣物,只能多穿幾件禦寒,令人意外的是第三天下班,對門的鐘胡宇忽然敲響了白雁林的房門,這時的白彥林才剛吐完一頓,吐掉口中沖洗味道的水,白雁林邊抹著嘴邊的水液邊去開門。

「你好,我是對門的。最近看你臉色不太好啊,這碗燉肉請你吃吧。」

白雁林愣愣的低頭看見了鐘胡宇手中,用不大的保鮮盒裝著的燉肉,以及一半的白米飯,看起來很像是咖哩。

「呃……這、不用了……謝謝你……」

雖然婉拒有些不解風情,但畢竟和對門的鄰居也沒有多嫻熟,白雁林尷尬的笑著,並不打算接受。

「這樣啊,真是可惜了。我前妻昨天來過,她燉的肉可好吃了。我想說最近天氣變冷了,我自己也吃不完那麼多,就分給了鄰居們。」

話才剛說完,鐘胡宇看見另一名鄰居也正好下班回家,開心的拿著手中的燉肉和對方交談著,沒多久後就見對方笑著拿走了保鮮盒,還遠遠的和白彥林表示不吃可惜。

白雁林只能乾笑著,和走回來的鐘胡宇再次道歉後,關上了門。在鑽回被窩前,白雁林隱隱約約聽見了外頭傳來的對話聲,是剛才那名鄰居和鐘胡宇說著前天失蹤的鄰居到今天都還沒找到,最近要多多留意點。

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的白雁林雙眼一閉,很快的睡著了。工作如此辛苦唯一的好處大概是,再也不會被那些吵鬧聲吵醒,雖然半夜都會痛得起來吃止痛藥就是了。

時光流逝,白雁林才忽然注意到,大門旁的公布欄上,已經貼出了好幾張尋人啟事,白雁林感覺有些不安,但每天上班下班已經夠累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這些事。

然而當天夜裡,白雁林被一陣不善的敲門聲吵醒,模模糊糊的醒來,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隱隱約約聽見了外頭傳來聲音。

「要我說,這傢伙嫌疑最大。每天都傳來嘔吐聲,搞不好都是那些受害者的聲音……」

「您先別亂猜了,讓警察進去查查看就知道了。喂!白先生!我是房東,開個門啊!白先生!」

前半段的聲音還沒讓白雁林回過神,後面再聽見警察等等的詞彙後,白雁林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惹上什麼麻煩了,趕緊連滾帶爬的跑去開門。

「這、這是怎麼了?」

一見門外的大陣仗,白雁林都傻了。房東、隔壁鄰居、警察,還有其他鄰居都聚集在自己家門口,很快的警察表示因為最近的失蹤案,所以必須調查一下整棟公寓裡的嫌疑人。

白雁林終於意識到自己被懷疑成誘拐犯,雖然心中大感不快,但也很清楚此時若和警察發生爭執,只會讓自己的嫌疑更重,白彥林只好側身讓出了空間讓警察進入自己屋內。

一名警察和白雁林問了些問題,包括鄰居投訴的嘔吐聲,以及白雁林明顯的精神頹靡狀況,白雁林表示這都是因為工作的關係,接著才後知後覺的問起自己該不會因為這事而丟了工作吧?

警察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同時官腔的表示只要白雁林沒有嫌疑,自然不會有什麼麻煩。

房間被搜了一圈後自然是什麼線索也找不到,警察官腔的表示感謝白雁林的配合調查,接著再和房東去了其他鄰居那邊。雖然警察沒找到東西,但鄰居們卻沒這麼輕易的放過白雁林,紛紛對著白雁林指指點點著,白雁林感到非常的不悅,但又不能說什麼,只好關上門來個眼不見為淨。

隔天,白彥林戰戰兢兢的度過了一天,從仲介那裡知道自己不會丟了工作,白彥林才鬆了一口氣。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租屋處,白彥林再次遇到了來分送美食的鐘胡宇,這次是自己滷的豬舌。

看著那切成片狀的豬舌,白雁林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怎麼了?難道你是不吃豬舌的嗎?」

面對鐘胡宇關心的詢問,白雁林猛的回過神,撐起一抹笑說著自己最近胃口不好,鐘胡宇則跟著笑了表示這豬舌滷的很軟爛,絕對好消化。

白雁林正想要再推拒,忽然看見了不遠處正要上樓的鄰居,那狐疑檢視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彷彿只要白彥林再繼續做出什麼「不合群」的舉止,就是增加了嫌疑的可能性。

想到自己恐怕會因為這碗豬舌而不保的工作,白雁林只好苦笑著接下了滷豬舌。

鐘胡宇像是鬆了口氣的笑著道。

「太好了,大家都說那些失蹤的人都是被兇手吃了。所以其他食物在兇手眼中都淡然無味,自然不會想吃。」

聽見這樣的話語,白雁林喉間一緊,沒想到自己居然差點成為了誘拐殺人還吃人的嫌疑犯。但是經過這話後,白雁林看著手中的豬舌,更覺得驚悚了。

鐘胡宇像是沒注意到白雁林難看的臉色,繼續說著。

「但是我相信這間公寓裡肯定不會有那種人的,大家只是對彼此不熟悉而已,只要多多交流就會熟悉起來了。你說對吧?」

直到這時才回過神的白雁林只能乾笑著附和,接著表示自己累了,鐘胡宇立刻道歉著說不是故意佔用白雁林時間。

「盒子不用洗,吃完了就放我家門口吧。那麼晚安。」

說完話後,鐘胡宇轉身回到了自己屋裡。白雁林也拿著那碗滷豬舌回到自己房間,掙扎了許久後,白雁林戰戰兢兢的拿起了一片滷豬舌,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咀嚼著。

確實就像鐘胡宇說的,這豬舌滷的很軟爛,幾乎就是入口即化。白雁林不曉得人肉是什麼味道,但這碗豬舌吃起來確實沒有什麼異常,再想想鐘胡宇平常待人處世的和藹態度,白雁林感覺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再加上昨天不是有警察來過了嗎?如果兇手真的在這公寓裡,那應該也早就被抓到了吧?

白雁林在心中這麼安慰著自己,緩緩的將那一碗滷豬舌吃光了,甚至感覺這是上班以來,唯一吃的比較舒服的一餐。

然而幸運之神並沒有眷顧白雁林,即便白雁林再怎麼努力的硬撐,公寓裡發生大量失蹤事件,白雁林還一度被懷疑是嫌疑人的事情,最終還是讓白雁林丟了工作。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幾個禮拜的薪資總算能付清目前為止的房租費了。但這麼一來白雁林的戶頭也再次歸零,派遣公司雖然說了會盡快幫白雁林找下一份工作,但白雁林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更令人氣餒的是,白雁林發現租屋處被闖了空門,而小偷在找不到任何值錢東西後,還洩憤似的大肆破壞了一番。由於白雁林平常並沒有和鄰居們建立什麼好關係,發生了這種事情,不只房東和白雁林追討著損害費用,鄰居們也都抱持著幸災樂禍的心態,誰都沒有幫白雁林,甚至落井下石的調侃著。

種種的一切都讓白雁林原本就備受折磨的精神與身體更遭受了巨大的壓力與打擊,自暴自棄的白雁林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去買了酒,在公寓頂樓喝得爛醉,獨自一人看著緩緩下沉的夕陽,忽然有了一種想要跟著跳下去的衝動。

就在白雁林搖搖晃晃的走到邊緣,身上的衣服隨著刺骨的寒風快速拍打著身體,彷彿催趕著白雁林跳下高台時,口袋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白雁林頓了幾秒後才意識到那吵雜的聲音是從自己口袋裡傳來的,白雁林看著手機上浮現的名字,遲鈍的大腦緩慢的運作了起來。

「……喂?」

猶豫了片刻後,白雁林還是接起了電話,但並沒有從屋頂邊緣離開。

電話另一頭的李鎮卉並沒有意識到和自己通電話的人是什麼狀態,只是有些焦急的問著白雁林到底在哪裡?

『你也不說一聲就關機跑到外地去了。我們都多少年的朋友了,怎麼不先到我這裡躲一躲?喂?雁林,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別在外面住了,來我這邊吧,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分擔房租,也好過你一個人在外面出事了都沒人罩。』

聽著電話裡關心的話語,白雁林鼻頭一酸,忍不住嗚咽了一聲,蹲下身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李鎮卉這時才意識到好友的精神狀況不對,更加緊張的追問著白雁林到底怎麼了?人在哪裡?

「我……我……」

白雁林哽噎著想訴苦,卻忽然間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才好,最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抓著手機低聲啜泣著。

後方,隱藏在陰影中的鐘胡宇冷眼看著那在寒風中縮成一團的青年,眼中閃過了一抹惋惜,若能親眼看見那名青年跳下高台的瞬間,那肯定是無比的幸運,只可惜看現在這狀況,青年是不會跳下去了。

鐘胡宇將雙手插進了外套口袋中,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的走下了階梯但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而是站在了樓梯口悠閒的抽菸,彷彿在等什麼人似的。

就在鐘胡宇悠閒的抽完一根菸後,樓梯上傳來了蹣跚不穩的腳步聲,鐘胡宇轉過身揚起笑容抬起手,正要來個巧遇的開場白時,只見上方那青年身形一晃狼狽的從樓梯上摔落。

巨大的聲響讓幾戶人家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看見走廊上是鐘胡宇時,大多數鄰居都放鬆了警惕,還很熱心的跑了出來問著發生了什麼事?

緊接著他們才看見趴在地上,顯然是摔下樓梯的白雁林。

「他好像喝醉了。來個人幫一把吧。」

鐘胡宇蹙著眉頭,先是搖了搖白雁林的肩膀,發現叫不醒人之後,主動拉起了白雁林的一條手臂掛到肩膀上,再和其他鄰居求助著。

鄰居們多是看在鐘胡宇的面子上,心不甘情不願的搭把手。

「好臭,這傢伙搞什麼啊,喝成這個樣子。」

「現在的年輕人喔,一不順心就喝得爛醉,真是糟糕啊。」

幾個鄰居手忙腳亂的架起白雁林,本想把他丟回自己的房間就算完事了,偏偏門上鎖了。就在一個鄰居打算搜一下白雁林的口袋找鑰匙時,鐘胡宇開口阻止了對方。

「最近的失蹤案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我們這樣搞不好被當作居心叵測就倒楣了。還是先搬去我那裡吧,等他酒醒了就會回去了。」

鐘胡宇這麼一說,鄰居們也紛紛抽手,厭惡的看著醉成了一灘爛泥的白雁林。在公寓住戶的眼中,白雁林已經成了麻煩人物,而鐘胡宇就是形象優秀的好人。

眾人合力將白雁林搬到了鐘胡宇房間裡,比起其他人家中凌亂骯髒的模樣,鐘胡宇的房間裡顯然乾淨很多,但是並非潔癖的那種乾淨,從很多小細節中透出的髒亂反而帶給眾人一種好形象與親切感。

鐘胡宇和眾人道謝並揮手道別,不慌不忙的關上了門,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白雁林,鐘胡宇勾起了一抹笑。

「唔……我在哪裡?」

白雁林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低吟著醒來時還沒搞清楚身在何處,頭上與身上各處的疼痛感先一步叫囂了起來,白雁林抽著氣坐起了身,看見手臂上一圈圈的紗布透出了血跡,同時摸著頭的指尖也沾染了些許的腥紅。

「啊,你終於醒了,白先生。」

聽見這熟悉而陌生的聲音,白雁林猛的抬起了頭,正好看見的是微笑著看向自己的鐘胡宇,而對方手裡正拿著一把菜刀。

白雁林慘叫了一聲,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接著再次摔回了地面。

「別這麼緊張,白先生。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

鐘胡宇並沒有上前攙扶,而是轉過身繼續處理砧板上的魚,白雁林這時才意會過來,對於自己的大驚小怪感到了尷尬,但又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嘶……我好像、是在頂樓……嘶,好痛。發生了什麼事?」

白雁林搖了搖頭,努力的回想著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腦中的記憶糊成了一片,白雁林甚至感覺現在都還有些昏昏沉沉、手腳發軟的狀況。

「你喝醉了,還摔下樓梯。因為不方便拿鑰匙進你房間,所以才暫時搬來我房間。你都不記得了?」

鐘胡宇熟練的割開了魚肚子,清出所有內臟,血肉的濕潤聲與黏膜分離的撕扯聲迴盪在房間裡,伴隨著鐘胡宇的話語,不知為何的令白雁林有些反胃感。

「我、我不記得了。抱歉,看來是我給你造成麻煩了。」

看著鐘胡宇三下兩除的斬斷了魚頭,白雁林不太自在的轉過了頭,看見放在桌上的醫務箱,想來身上的傷應該是對方幫忙包紮的了。

正打算再說些什麼時,機械的震動聲猛的響起,白雁林看見了放在醫務箱旁邊的自己的手機。

同時鐘胡宇帶著歉意的解釋著。

「你的手機已經響很多次了。因為鈴聲有點吵,所以我調成了震動。」

白雁林趕緊揮著手表示對方沒有錯,並且接起了電話,對話中可以知道,白雁林的朋友似乎打算過來一趟。

鐘胡宇看著白雁林滿臉歉意的和自己招呼著,鐘胡宇也跟著微笑點了點頭,並清洗了雙手,主動替白雁林打開房門,邊講著電話邊和鐘胡宇再次表達歉意和謝意,白雁林絲毫懷疑都不曾有過的離開的鐘胡宇的房間。

在白雁林離開後,鐘胡宇轉身繼續處理砧板上的魚,這時忽然注意到了櫥櫃裡打開的一條小縫,鐘胡宇手中提著菜刀,滿臉笑容的來到櫥櫃前,猛的打開了門露出了裡頭的人。

「噓……小聲點。」

櫥櫃裡的人滿臉驚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血液不斷的從被切斷的舌根湧出,卻又被塞在嘴裡的布團堵住,死死綁在身後的雙手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活動,比舌根更痛的是,被砍斷的後脊,這讓那人的下半身完全癱瘓,連抽搐都顯得吃力而困難。

「今天的魚肯定和你很搭,別著急,我會好好料理你身上的每一塊肉。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浪費掉的,現在先睡一會吧。」

鐘胡宇好似以暇的點起了一包草藥,無視那人驚恐的顫抖與哭泣,緩緩將廚櫃門關上。

鐘胡宇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和一般人不同,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鐘胡宇就知道這樣的不同,將注定了自己站在與他人不同的階級上。

這並不是上司與下屬這麼簡單的階級,而是掠食者與獵物的階級。

一開始,鐘胡宇只是覺得自己怎麼樣都吃不飽,明明已經吃到胃部發痛,鐘胡宇卻始終覺得自己還是相當的飢餓,不管吃了什麼都覺得不對,不管吃了多好的料理都覺得是劣等貨。

這樣的問題困擾了鐘胡宇很久,直到某一天,和鐘胡宇在同一間肉類工廠裡工作的同事,因為精神恍惚被機械斬斷了手指,鐘胡宇鬼使神差的偷走了那一截斷指,並在那天將那一截斷指吃入腹中。

那一刻起,鐘胡宇終於知道自己想吃的是什麼東西了。一直以來自己的身體所缺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所有的疑惑都在那一刻得到了解答。於是鐘胡宇開始物色,小心翼翼並謹慎的計畫著,就為了吃上一口那無比的美味。

鐘胡宇不只喜歡看獵物在自己刀下掙扎死亡的模樣,更喜歡將他們料理好後一口一口吃下的滿足感,但是漸漸的,鐘胡宇發現平常可以吃上幾周的份量,已經變得太少,往往鐘胡宇才剛吃了一個人,卻又很快的餓了。

但是一次殺太多人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鐘胡宇忍著那快要把自己逼瘋的飢餓感,等待著、尋找著,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鐘胡宇找到了一個最棒的獵場。

在這裡的獵物是被社會遺忘的人,是被家人拋棄的人,是死了也不會被發現的人。鐘胡宇知道,這將是自己人生的最後一站,同時也會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一口一口的將滿桌美食汁水不留的吃入腹中,鐘胡宇滿足的擦了擦嘴,若看見這一幕恐怕還會以為先前開了一場宴席。鐘胡宇悠閒的收拾碗盤,順便檢查了一下鍋中熬煮的大骨湯,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會浪費。

鐘胡宇看著時間還有剩,便替自己煮了杯咖啡,加入香濃的牛奶拌成美味的拿鐵,端著咖啡杯靠在房間裡那扇小窗前,多虧了和房東打好關係,鐘胡宇才能得到這個少數能看清整個景色的窗景房間。

看著太陽緩緩升起,日出的暖光照耀在大地上,像是將月亮哄睡了。在這個看似祥和的房間裡,若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許多可怕的細節。鍋中熬煮的人骨,垃圾袋中包裹在防水布裡的猩紅血色,以及角落裡的瓦罐。

對於料理人類的每一個過程,鐘胡宇都已經是得心應手,但最難處理的還是人類頭顱,辨識性極高,難以完美銷毀。但是多虧了這間公寓底下還有一個廢棄的地下室,鐘胡宇看了看角落堆積起來的瓦罐,想著或許該去地下室一趟了。

那廢棄的地下室,連房東都不曉得其存在,若不是一個孩子從牆邊隙縫鑽了進去,鐘胡宇還不曉得原來在這公寓底下,還有個那麼大的空間。從裡頭死去乾癟的貓屍可以知道,這裡即便有屍體發臭也不會引來多少人注意,若安放的是如同貓屍這樣尺寸的東西,自然也不會被發現。

但為了安全起見,鐘胡宇並未將瓦罐放在牆邊,而是放置到了最深處一個向下凹陷的溝渠角落中。若不是刻意搜尋,這個地方絕對不會被發現。

想到這裡,鐘胡宇才想起來應該要去看看孩子的父母了,雖然孩子的失蹤還是自己提起,那對父母才想起來的。但適時的表達關心也是必要的,更重要的是,鐘胡宇記得那對父母的女兒最近剛偷偷生了一個孩子,想來肯定非常急於脫手吧?

「剛出生幾天的嬰孩,說不定連骨頭都能吃呢。拿來做甜點再適合不過了。」

低喃著,鐘胡宇勾起了唇角的一抹笑,心中有些期待了。

李鎮卉全身上下就一個後背包,雖然說是臨時跑來了外地,但他想自己又沒有女孩子那麼麻煩,重要的證件和錢包鑰匙外加幾件衣褲就夠了。

幾個月前得知好友與家人鬧翻,獨自搬出來住了,李鎮卉當時真的緊張了很久,沒想到的是好友的家人居然不聞不問到這個地步,連兒子下落不明了都沒報失蹤。

李鎮卉看著面前破舊的公寓,相當替好友感到不值。這種地方什麼時候地震垮了都沒人關心,怎麼能住在這種危樓裡?

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勸好友搬去自己那邊住,李鎮卉鼓起勇氣走入了這看著就陰森的公寓裡,見那漆黑昏暗的樓梯,李鎮卉一聲咋舌任命的走上了階梯,同時接起了一直震動不停的手機。

「喂?對啊,我到小林這邊住幾天。」

邊說著電話,李鎮卉看見樓梯上正走來一名男人,趕緊幾步到了轉台靠在角落,讓對方先走。

「唉,你別來湊熱鬧了。相信我,我會把小林勸回去的。」

李鎮卉看向那駝著背,半張臉都被頭髮遮住的男人,禮貌的朝對方點了點頭。男人和善的笑了一下,肩上的背包中似乎裝了什麼頗有重量的東西,接著和李鎮卉擦肩而過,李鎮卉在意的朝背包瞄了一眼,可惜袋口拉起了拉鍊,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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