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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rol,2

[db:作者] 2025-08-06 13:22 5hhhhh 2410 ℃

“是件麻烦事。”没有先说流言的内容故事什么,但时任已经从久保田话中听出这件事或许与他有关,“是要变成惊喜大逃亡的麻烦事吗?”

“答对了。这几天有不少声音说这附近有一个拥有机械义肢的年轻男人,不少势力已经开始在打听消息,过不了多久你的身份可能会暴露。”

这几天打麻将的时候已经听到不少前来的客人讨论这个问题,久保田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从客人口中套出了不少事——其中有几个相熟的客人是道上的人,点名久保田的次数颇多,相较地也更容易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果然是按耐不住了啊。”听到这样的答案时任也没有多意外,只是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搞不好以后又要换个地方住,搬家好麻烦,我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地方唉。”

“搬家的话确实很麻烦呢,没有一次性解决的办法吗?”同样也没有很上心的久保田跟刚刚说“是件麻烦事”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丝毫没有可能会牵连到自己的慌张感。

已经习惯了久保田的奇怪属性,时任咬着筷子想了想,“有一个麻烦的解决方法,进去他们的总部一趟就好了,正好把天方找回来,这几个月的房租都是我在给唉。”

时任这才稍稍显露出些微和平常不太一样的神情,“那里我进去过几次,如果久保酱也一起的话,会快很多吧。”

“可以哟。”虽然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但也一口答应下来,根本没有想过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我来准备就好了,久保酱不会用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吧?”

“普通的就好。”

时任点点头,“挑个好日子出发吧。”

*

正如久保田所说,流言渐渐多了起来,相传的“拥有机械义肢的男人”的特征也越来越详细,传播的程度已经到时任外出在街上都能够听到路边小孩在聊的程度了。

虽然路边小朋友聊的都是“听起来好酷我也想要!”这种不知人间险恶的天真想法。

跟流言中对的上特征的人不少,时任出门前给自己做了一些伪装,右手的机械手掌用仿生膜包住,里面还填充了一些东西让手的质感看起来跟普通人的手一样,手上还依然戴着手套,但摘下后如果不是用专门的仪器进行检查,一般情况下就不会暴露。

“就跟动画片里面会变成机器人打倒反派的超人一样呢。”

久保田在身边咬着不知道什么口味的棒棒糖,也听见了刚刚小孩们的话,“不过事实上也差不多吧?”

“差很多啦!”时任抗议,“而且那个东西只是正常的手,又不会跟变形○刚一样变形什么的。”

机械义肢确实可以进行更深层次的改造,但时任的手只是用于一般生活的普通手,只是比普通的义肢要更加精细,能够做的东西更多一些,力气也更大一些而已。

“快点啦,要不然赶不上时间了。”

把放慢脚步还想听听小朋友们后面会说些什么的久保田拉走,他们今天有跟别人约了时间在写字楼办理一些业务,如果让这家伙再在这里听小朋友的天马行空肯定会迟到,“先去停车场。”

事实上他们确实有点要赶不上约定的时间了,原因是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在路上看到猫猫狗狗,结果没有注意时间逗猫狗逗过了头。

于是两人中途改变了主意,原本他们要先到达地铁站乘坐地铁到达——但现在的时间已经不足以让他们走到地铁站乘坐地铁了,路线变成了家里的车库。

时任一直放在车库中的机车终于重见天日,是辆有过轻微改装的黑色机车。

车上挂着两个头盔,时任摘下其中一个抛给久保田,拍拍后座,“赶时间的话,坐这个比较快。”

久保田戴上头盔跨坐上后座,时任启动引擎,“坐好咯久保酱!”

一如时任所讲,快要赶不及的时候开机车确实比较快,一路上时任带着久保田走街串巷,堪堪在快要约定的时间前到达了目的地。

附近能够停车的地方不多,时任将车停在了附近的商场的地下车库,随后才步行到达目的地。

他们来的写字楼并不在市中心,反而更偏向市郊一些,因而来到这边之后出行的人没有市区内那么多,才使得两人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到达。

“你好,我们是先前预约了增满先生的时任和久保田。”

“好的,请稍等。”甫一进门就将自己的身份交代清楚,前台小姐快速查询后将他们领到电梯前,“时任先生和久保田先生请到这边,电梯上去18楼,增满先生会在门口等待您们。”

和前台小姐道谢后,两人搭上前往18楼的电梯。

“稍微变了点呢。”

随着“叮”叮一声,电梯到达楼层,时任甫一出电梯就将四周的环境快速扫了一遍,“一年前来这边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

看着新增了不少的设施和明显有过新增和翻新的装修,时任稍微感慨了下,“果然越来越有钱了。”

电梯门口并没有前台小姐所说的“已经在门口等待的增满先生”,整个楼层十分安静,看起来像是空无一人的样子。时任在出电梯的时候对这样的情况显然有所预料,并没有在原地二度联系增满的打算,直接带着久保田走入了里面的房间。

电梯右手边的办公室玻璃门大开着,办公室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桌面上还没有关上屏幕的电脑、乱摆乱放的文件和随便丢在桌上的纸笔、零食能够看得出这间办公室仍旧有人在使用。

时任带着久保田穿过办公室进入另一条走廊,路上稍微给久保田介绍了一下这层楼的格局,“外面的办公区域都是幌子,真正工作的地方在这里。”

他们来到一扇隐秘的门前,时任从口袋掏出电子门卡插入然后输入密码,“这时候见到我,应该露出那种高兴又惊吓的奇怪表情吧。”

他一边说着,久保田也顺势摸上放在枪套中被衣服遮住的枪支,被输入了正确密码的电动门缓缓向左右拉开,露出与外面办公区域完全不同的内里来。

门内便直接是实验区域,面积比他们刚刚看到的办公区域还要大上许多,往里还有更深入的区域。

“好久不见了增满先生。”

时任站在半开的门口和里面的人打招呼,穿着研究院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错愕地看着此时绝对不应在出现在这里的人,“你……”

不想时任这一次不是独身前来,一旁的久保田已经举起枪支,抢先一步将想要按下紧急事态呼叫器的研究员的手掌整个射穿,伴随着枪声和惨叫,增满回过神,仍旧不敢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

“用了些小手段?”时任将电子门卡拔出放回口袋里,对久保田说道,“其实报警器也没用啦,久保酱你刚刚浪费了一颗子弹。”

“就当作是下马威?”

身后的电子门在拔出门卡后又重新关闭,几乎大半个手掌都被打烂的研究员被其他人围住进行紧急处理,立刻察觉出情况对他们明显不利的增满上前几步挡在研究员们面前,“你又回来干什么?这里应该不是你想要回来的地方吧!”

“是没有想要回来,不过你们不是很希望我回来吗?”时任不明所以,“天方和外面的那些流言,还有之前那些人,不都是你们安排的?”

“之前天方还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不也通过各种渠道尝试接触他,想让他将我带回来这里吗。”时任在增满略微扭曲的面孔下说道,“天方虽然没有告诉我,但是我有看到。”

偶尔不经意间在外面到处乱逛或者想要去找人的时候,就会看见一些眼熟的家伙在同居人身边乱晃,次数多了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虽然天方一直都没有答应他们的条件——起码直到两个多月前都没有,后来他整个人突然消失,时任完全没了他的音讯。

“所以我今天来解决问题,如果天方也在的话就让他出来。”

研究室里面没有任何具有攻击性的人员,他们的研究区域向来不是无关人员能够接近的地方,因为设立在写字楼中,负责研究室安保的人员会在办公区附近的区域伪装成保安或普通员工,平常如果有任何突发情况都能够快速到达现场,但时任事先将报警器破坏,让他们没有办法通知外面的安保人员。

手机倒是可以用,外面的小队队长也有开启电子门的钥匙,但增满和在场的任何一名研究员都没有自信能在这两人眼下顺利通知他们。

“天方确实在这里。”增满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你得保证……保证我们所有人在这期间的生命安全。”

“那么就请你们将所有的通讯设备都交出来吧。”已经收起枪支的久保田此刻像是在麻将馆中和同台人对打时聊天那般提出要求,“所有设备,放在桌子上就好了。”

“不要想着私藏喔。”

习惯眯起的双眼微微睁开,久保田露出笑容,“如果想破坏规矩的话,就要小心了。”

“好凶啊久保酱。”时任在一边搓搓手臂,面色同样难看的增满及研究员们纷纷将口袋中的通讯器放到桌上,被说了“很凶”的久保田变回眯着眼睛时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无辜。

“有吗?”

“有啦!”

将上缴的通讯设备全数清点,确认他们身上没有其他通讯设备后,时任将几名研究员带到隔壁的研究室,用增满的身份卡打开门禁,“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啊。”

除了放在桌面上的设备略有不同,一切都和时任离开的时候相差无几,“嗯……内网网线,找到了。”

研究室中的任何电子设备都无法与网面的网络连接,时任凭着印象将内网的网线找到,他从旁边的桌上找来刀具,把网线全部毁坏,“你们留在这里,让增满先生带路就够了。”

临行前顺手重置了这扇门的密码和权限,时任将卡片放回增满的口袋,“走吧增满先生。”

在没有安保人员介入下的入侵显得十分容易,时任和久保田跟在增满身后,故地重游的时任还给身边的人观光似的说明沿途遇到的各个研究室的作用。

“这边……你们果然还没有死心啊。”

和外面一样,对于时任来说熟悉得不得了的更加隐秘的研究室也依旧是离开之前的样子,不用增满多说,他也知道里面进行的是什么样的实验。

“天方就在里面,和其他东西一起,不过你知道……这项实验一直都在进行中,而他拒绝和我们合作。”来到研究室门前的增满反而没有了一开始的惊慌,倒是有闲心和时任聊起以前的事情,“实际上在你离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我们的进度一直停留在原地,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有了一点明显的突破。”

“说起来这还是天方的功劳。我们的研究员在和他聊天的过程中有了别的想法,他们重新搭建了一套全新的结构,原来那一套用作辅助,基本能够实现我们原本的设想。”增满简单地说了他们的发现,随后遗憾道,“可惜我们的实验体都不够好,唯一能够完整地承受实验测试的只有你。”

“但是我已经不属于你们了。”时任的声音听起来难得的冷漠,增满却毫不在意,径自打开了研究室的门。

“他们都在里面,请吧。”

增满和他们一同进入室内,电子门关上后自动锁定,形成完全密闭的空间。

这间研究室内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甚至有些空旷,有的只是墙角上的几个全方位摄像头和几个竖立的半透明箱型物。

从外面依稀可以看出被关在箱子里面的是成年人,增满按上墙上的按键,掌纹扫描后开启了密封的箱子。

“里面是什么你也清楚,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已经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增满站在角落决定将这场“救援”看到最后。

像是科幻电影中常见的将装有人类的密封舱门打开后,里面休眠的人类将会睁开眼睛随之醒来,同样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并没有让久保田和时任觉得有趣。久保田重新将手枪握在手中,问道:“天方先生……是哪一位?”

“左边第三个。”

“没想到初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时候。天方先生看起来是里面最正常的呢。”久保田道:“唔……要从普通人变成科幻片的主角了吗。”

“要变成科幻片主角的话起码得先变成科学怪人吧!”

还有闲心地开起玩笑,也没有很急的时任指着面前五个人,“最基本的得有宇宙飞船之类的东西吧。”

“也是呢。”

将视线放回天方身上,刚刚久保田口中所说的“看起来是里面最正常的”仅仅是指天方的外表——看起来跟平常人类相同,没有太大的区别。

另外四人大概是在这里度过了不少时间的早期试验品,从时任的神情来看,应该还有认识的,他们身上被强制装上了不少机械零件,和时任手上的机械义肢不同,零件上闪烁的红光意味着它们并不是只有单纯的辅助作用,而是除使用者以外外人也能够通过其他设施控制的类型。

“我关闭了他们的操作感应。”增满愿意跟着久保田和时任进入实验室、不惜留下来的唯一目的,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理由,“原本今天我们要对他们进行最后一次实验……你想得没错,是最开始提出过的设想,也是我们最终的目标,我只是想留在这里见证而已。”

进行了好几年的实验终于快要有了结果,无论如何增满都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离开研究室,无论成功或失败,他必须亲眼看见他们的研究成果。

使用普通机械器官或义肢来维持生命、日常生活已经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为了和时任手上这类型的机械义肢进行区分,只有使用特殊材料制作的、能够进行更深层次改造的稀少义肢才被称为“机械义肢”,两者之间在外表上最大的不同是在于制作机械义肢的材料特殊,只有黑色一种颜色,并且不能被染色。

许多想要得到机械义肢的人往往会靠颜色来辨认他们的目标,时任才会常年给右手带上手套,幸而现在奇装异服的人不少,单单只是一只手带上手套的人能在街上抓出一把这样的青少年。

除了天方久永外的四人,十分明显地能够看到他们身上不少地方都被换上了机械义肢或器官,看起来跟时任经常玩的游戏里面的改造人造人似的。

“高见宜子……”五人中唯一的女性最为特别,不管是性别还是外貌,时任曾经还是实验体的时候,和高见宜子的关系还不错,他还记得这名因严重伤病退役后来到这里的年轻女性原本的样子,如今已经几乎认不得了。

她患有严重的皮肤恶性肿瘤,时任离开的时候她的小半边面部已经出现了一些无法阻止的溃烂情况,如今她的大半张脸已经被黑色的机械覆盖,唯一能让时任认出来的是右眼眼角下没被遮住的一道模样奇特的伤疤。

高见宜子是所有人中拥有裸露在外的机械皮肤最多的人,或许是因为皮肤病变完全溃烂了无法医治而变成这样,他们无一例外地都不再具有自己的意识了。

“果然还是……好像丧尸啊。”时任吐了口气,眼前的场景几乎跟他昨天晚上晚的具有高科技背景的人造人被感染了丧尸病毒的游戏一样,即便是再以往再亲切的人看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很难让时任产生过去惺惺相惜的回忆。

满脑子的只有昨晚和久保田联机打丧尸的场景。

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时任也并不是和谁的关系都和高见宜子一样,虽然最终的研究室只有他们五个实验体,但也有相互看不顺眼的家伙。意识消失后还留下了这种看不顺眼对方的本能,其中一名四肢都是机械义肢的家伙猛然朝时任冲去,穿着短裤露出的双腿能够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的情况,小腿肚的地方打开一小道口子,露出埋藏的推进器。

他的速度非一般人可比拟,来到时任面前不过是瞬间的事,小腿多截棍似的分成了几截缠上时任的双腿,双臂侧开生出锋利的铁刺,凶狠地刺向时任。

这样突如其来的攻击时任再熟悉不过,在包围还没形成的时候便钻着空当躲开了,久保田的子弹随之而来,击打在机械的肢体上发出不大的声音。

子弹没有打穿肢体,只在表面留下了一个不深的凹坑,看起来真的越来越有他们昨晚玩的游戏的味道。

“久保酱,闪开!”

第一个人有行动之后,剩余四人像是触发了指令一般,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围住,身上变成机械的部分都经过了不同的改造,从中伸出各种破坏力相当的热武器来。

天方久永是唯一的“正常人”,起码从外表上看仍然保持着身为人类的样子,虽然和他们一样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但在视觉上实在是比另外几位好看得多。

和这些“人造人”硬碰硬不是个好选择,目前他们手上唯一的武器是久保田的手枪,但子弹无法伤及他们的机械皮肤分毫,就连义肢的关节处和与皮肤的接壤处都被细心处理过,难以出现能够花点力气就卸掉或卡死的情况,一时间让他们无从下手。

唯一能够看出的缺点,只有他们似乎与身上的机械义肢不太吻合,行动间偶尔有些僵硬的情况,身体似乎无法负荷身上这些零件。

时任见久保田盯着不断变换的机械义肢若有所思的样子,大概知道对方看出了些什么,开口道:“这和移植器官一样容易出现排斥性。普通义肢和普通器官能够广泛使用、排斥性低机械义肢的话还要看个人体质和适应程度什么的……除了本身的造价高和少以外,也有不少装了机械义肢后因为排斥性太高或者身体无法负荷而放弃。”

因为这样而被筛下的人有很多,增满说他是唯一能够完整承受实验的人,其中也有时任是所有人中和机械义肢融合得最完美的原因。

“也就是说……让他们的身体无法承受义肢的运作就行了吧?”

“也不是……抓一个来看看吧,久保酱。”和久保田想的略有些不同,时任暂时无法用语言很好地解释给他听,于是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干脆直接抓一个人来给他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方久永一直窝在角落不动,其余四人追着他们打得起劲,处于对于女性的尊重两人都没有选择高见宜子作为目标,从三人中另选了较弱的一人。

“较弱”也仅仅是指他身上的机械义肢看起来是最少的,同为相同材质制造的时任的右手能够很好地防御他们的攻击,加上久保田的见缝插针,两人倒也没有太过艰难地就将他们的目标人物控制住了。

“到那去。”时任向增满站着的地方努努嘴,“常规情况下,增满站着的那块地方是安全区。”

被钳制住的人仍在乱动,时任用右手用按住他的背部,久保田则控制他乱蹬的双腿,随后时任一把扯开他的衣服,让他整个背部都裸露出来。

“……你这什么眼神啊!”将扯坏的衣服扔到一边,时任回头就看到久保田盯着他扔衣服的手,吐槽了两句这人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撩开那人过长的头发,“这个位置,被装了点东西。”

时任的手指在皮肤上圈出大致的位置,“就是那什么很难解释的生物科技,他们研究了好几年研究出了能够用在人体上的芯片之后将它植入了寰椎……大概就是能够直接控制大脑,植入指令之后除非他们完全死亡行动才会被终止。得将这东西弄坏才可以。”

久保田沿着路线用手仔细按压,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手指下的方形坚硬块状物。

时任的右手早就没了手套,黑色的机械手指上钻出尖锐的像刀尖一样的指尖,沿着刚刚画出来的颈部皮肤切下去。

芯片没有被埋得很深,切开那一小片皮肤后马上就显露了出来,芯片反面连接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不过时任没有想要把芯片拔出来的想法,借着指尖尖锐的刀直接将芯片破坏。

小而薄的芯片无法承受特殊材质的义肢所带来的力量,轻易就在时任的指尖下分裂开来,挣扎的动作骤然停下,强迫断电关机似的整个人一下子萎靡了下来。

“反正就是这样。”

将已经完全没有行动力和意识的人扔在增满身边,没想到经过多年研究已经进行到最终阶段测试的实验体会在短时间内被两人抓住并且破坏掉芯片,增满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呆滞。

按照他的设想,就算不能将时任揍倒——毕竟他还在研究室的时候就是所有人中攻击力最强而且最难对付的家伙——好歹也能够坚持上一段时间吧?结果没有想到结束得十分意外,起因还是因为时任想要给同伴解释他们之间的构造。

“这个实验一开始就是要为军队方面服务……啊,反正是不太与我们这些普通人有关。”时任挠了挠头回想了一下当年在这里听到的一些话,“隔壁区这几年好像发生了些不得了的事,所以这边的进度才紧急加快。”

“不过天方一个普通人,你绑他来干什么。”

时任的视线转到在一边没有动作的天方,从呆滞的表情上看显然也没了意识。

“将他带来主要是因为你。”增满从打击中回过神,回答时任的问题,“变成这个样子是他主动要求的。”

“主动要求?”时任不解,早在天方久永失踪的时候,他也曾经怀疑过,后来找到了天方久永在房间中留下的一点信息,直到前几天在公园中遇到的袭击,才决定回来这里。

“前几天在公园的,不是你们的人吧?”

“什么人……”增满一下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是,你知道我们这研究所里面,能够被放出门打架的就只有外面的安保大队。”

“如果是你受到袭击,唯一的可能是‘那个地方’的人要动了。”从芯片被破坏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后,增满就完全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了,他干脆坐在地上,看着在安全区外面徘徊的几个没有神智的实验体。

“之前还有一些事没有告诉你,正好你把研究所的系统都破坏了,我也直接跟你说了比较好。”墙角上的摄像头已经完全没了监视监听的作用,增满在刚刚反复验证过后终于放下心来,“现在不用在‘他们’面前演戏还真是轻松……外面的研究院里面也有他们的人,如果你们待会要走的话还是弄出点动静来比较好。”

“就是跟时任刚刚说的那样,这个实验本身就是为了军队那方面服务的,不过是完全保密的形式,因为这个提议实际上并没有被通过,只有少数人支持这个提案。

“按照现在的形式看来,应该是两个或者更多的派系之间会有大动作,不管是革新还是其他的,总之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被要求要加快进度,事实上已经定下了必须交出结果的时间。”

“这很困难。”增满叹了口气,一直以来的强迫式研究让他感到疲累和力不从心,“我们从四年前开始这个项目,来这里的实验题绝大多数都是自愿者,他们多数因为各种原因……像高见宜子,来的时候脸上的皮肤恶性肿瘤已经相当严重了,医院无法继续给进行医治,只能稍微抑制癌细胞的扩散,走投无路下才来到这里。”

还有因为债款问题进入这里的、或者本身犯下罪行被强行安置的,四年来他们也接收过各种不同的人。

“但这个项目本身对于实验体的要求就高,最后能够通过所有测试留下来的只有他们四个。不过……”

“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是否成功,他们都永远变回普通人的样子了。我们按照他们的要求制作的芯片,植入人体后对于神经系统的损伤要比想象中的更大,虽然能够在关闭芯片的时候保留他们的自我意识,但他们苏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记忆也开始出现混淆,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有一天会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单纯被制造出来的军用人造人。”

自接手这个项目起增满就知道后果一定不会尽人意,磕磕绊绊地做了这些年,大概是要到最后的时刻了。

果不其然最后的实验还是失败,没有任何人预期中的效果,身心疲惫的增满坐下后再也没有站起来,他向时任摆摆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看在这几年的份上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时任没有回答,却还是沉默地走出安全区,直面曾经算不上朋友的熟人。

在久保田的配合下将所有人的芯片破坏也没有花上多长时间,时任将最后一人叠叠乐一样扔在前一人的背上,来到天方面前绕了两圈。

“他怎么还跟个木头人一样?”

除了从箱子里面走出来,从头到位都没有动过分毫的天方永久将这个姿势维持到了最后,时任尝试用手指戳了戳他,依旧毫无反应。

正在安置他的实验体的增满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想起这位年轻人和他说过的话,从外套口袋中抽出那份没有被他们拿走的报告,“我们是按照他的要求来设定的……原本像他这样的普通人类根本无法承受芯片,所以大概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增满江报告塞到时任手中,不等他打开就用手在天方久永心脏的位置按了按,“有什么话快说吧。”

天方久永像是神魂回归那般,无神的眼睛渐渐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他第一眼看到表情纠结的时任和他身旁的久保田,笑了起来,“时任,好久不见。他是你的新搭档吗?”

“啊、他叫久保田,是我捡回来的。”大概有点一脉相承的味道,听见时任回答的天方久永接着道:“看来你有看到我留下来的信息,如今的情况已经是这件事最好的结局了。”

知道时任要说些什么,但天方久永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时间不多,我和增满先生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将所有系统都设置好了,开启的方式就是你那张电子门卡,离开的时候用它打开门就可以。”

“剩下的来不及解释的事情我都让增满先生帮我整理好交给你了,”天方久永意有所指地看着时任手上的报告,“外面的研究员我们已经事先想好其他办法,交给增满先生就可以了。之后一定要小心他们的动作。”

“很高兴你找到新的搭档,以后也要好好相处。”天方久永动作僵硬地抬手轻轻按了按时任的肩膀,“再见时任,还有久保田先生。”

说完后,天方久永的脸色迅速灰败下来,像是被毒素扩散全身一般,不消几秒就没了生息。

增满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没有给时任和久保田惊讶和提问的时间,在镶嵌在墙上的电子面版上操作了几下,研究室中喷出一阵雾气,同时一道隐蔽的门随之打开,增满催促:“快离开,小心些。”

他们被增满催的无法,也问不出什么来,时任妥协地和久保田一起从小门离开研究室,听从天方久永所说的用门卡打开最外面的门,顺利离开了第十八层。

等他们完全离开写字楼,写字楼的报警铃突然响起,一条讯息悄无声息地发送到了时任的手机上。

没有在附近多做停留,时任和久保田从地下停车场将车牵出离开,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

时任将增满给他的报告拿出,却已经能大概猜测到里面的内容。

报告的纸张不多,第一页便是有关天方久永。

三个月前天方久永突然消失,时任曾经试图寻找,不过在房间中看见了对方留下的一些讯息,因而直到前几天才动身前往研究室。

“……当初是增满先生将我从研究室放出来的,”时任翻了翻报告,没有再仔细看下去,“他给我制造了一个合理逃脱的现场,让我从研究室离开。”

为了显得真实,增满在设计的时候考虑到了所有因素,时任逃出的时候结结实实地和驻守在研究室外面的安保大队打了一架才险险逃出,最后被天方久永捡了回家。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固定居住的地方,两人为了躲避追查一路换了很多住所,中途时任换掉了姓氏,直到似乎已经放弃之后,才租下了现在的房子。

“后来才知道,增满先生和天方是友人,他是增满先生特意安排将我带走的。”他们的关系很隐秘,因此也成了最好的接应人。

至于增满协助他逃离的原因……时任并不是自愿来到研究室成为实验体,并且增满也不想这项实验真的成功,综合一些其他因素,才决定让时任离开这里。

之后的事全都简略地写进了这份报告里面,久保田翻阅了一遍,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蹲在路边将纸张点燃。

纸张燃烧的灰烬一下在空中散开,久保田侧头看向时任,发现他并没有很低落的样子。

“干什么啦。”注意到久保田的视线,时任被他看得一脸莫名其妙,转而才说道:“早在逃出来的时候我和增满先生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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