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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2

[db:作者] 2025-08-06 13:22 5hhhhh 9150 ℃

“嗯哈……!Illran……”

“怎么了?”

这声来自头顶的答复把Veras吓得半死,他正准备抚慰已经被热水润得湿滑的后穴。他以最快速度抽回手,腿也并拢抱成一团,激起一大片水花撒得满地都是,但Veras顾不得这些,整个人钻进水里变回一簇会呼吸的珊瑚,脸颊烧得滚烫。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舒服,Veras,”Illran的声音听起来很关切,“需要我做什么吗?”

Veras沉闷了好久才发问:“你刚才一直在吗,Illran?”他话语里的一字一顿都带着战栗。这幅场景也太尴尬了,如果他说是,自己刚刚的样子岂不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对,我一直在你旁边。”Illran不明白Veras为什么变得这么激动,“我担心你溺水。”

“我不会的……出去吧,Illran。”Illran并不清楚那是在做什么,Veras早该知道,他很快就与自己达成了和解,“我一会儿就出来。”

不远处传来锁舌扣上的清脆声响,Veras叹了口气,把那些杂乱的思绪筛出大脑,重新擦洗身体。Veras仔细地洗了脸,他身上的酒气一点点融进这池热水中,大脑清醒了许多。他向身侧本该挂着浴巾的衣架摸索,那里什么也没有。是Illran带出去了吗?

“Illran?”Veras尝试呼唤,却没有回应。真奇怪,平时他总是随叫随到。

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Veras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照顾习惯了,这是他不愿看到的。他从浴缸里起身,即便开了暖风,温差还是让他忍不住哆嗦。他从壁柜里翻出备用的新浴巾,拭去水珠包裹着身体出门走向卧室,也许Illran已经在被窝里等他睡觉了。

但他刚走出浴室就听到了什么,是Illran的声音,像在呼唤他的姓名。Veras的心跳剧烈起来,他不敢回答,生怕自己的想象只是个玩笑。他光着脚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进卧室,房内混杂着酒气,还有什么浓郁的荷尔蒙气息。他听见Illran低低喘息着,嘴里不断喃喃他的名字。

“Veras…哈啊…Veras……”

Veras压下脚步的声响,他感觉心脏快要蹦出喉咙。他走近声音的源头,一路摸索过去,床沿、垂落的他那件毛衣的袖子、还有……

“Illran。”Veras发声,喉头耸动着。

“Ve、Veras?!”

Illran的声音比他想象中还要惊恐,现在Veras确信了。他只是笑着,然后跨身坐在Illran腿上。他感到小腹前抵着什么硬物,湿湿热热的。他握住那柄挺立,让指腹绕着光滑的顶端打旋。

“你在做什么?”Veras问他,明知故问。

“我在……呃嗯…!我在模仿你。”Illran的声音吞吞吐吐,他还被Veras轻浮地挑逗着。他只是见Veras那副模样觉得好奇,实际上他的程序里有这个选项,但他从没实施过。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然被抓了个正着。

“但你叫着我的名字。”Veras质问他,语气却是陈述句。

“因为你叫着我的名字,所以,我也应该叫你的名字。”Illran回答得诚恳,理直气壮。Veras想,你不喊我的名字,还能喊谁呢?但他没有把这份自信宣之于口。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理所当然,Veras用全身的重量将Illran的肩膀压倒在床上,Illran很识相地蹬了拖鞋。他们用从未尝试过的方式深吻,夺取对方的每一丝气息。尽管Illran的动作十分笨拙,他一不小心就会咬到Veras的舌头,但这没关系,Veras愿意陪他一遍遍练习。

交叠的身躯蠕动着滚到双人床的中央,Veras还坐在Illran小腹上,松松垮垮包裹的浴巾散了大半,从Illran的仰望视角看来,他根本就是一丝不挂。Veras微微晃动腰肢,让臀部贴着Illran的那根磨蹭,他的脸比刚才在浴室里还要烫。天啊Veras,他对自己说,你就像个堕神,做着这种……这种?这种近乎于勾引的行为,但他就是想这么做。如果对方是Illran,偶尔当一次堕神,他不介意。

“我想要你……Illran。”Veras牵过Illran的掌心,一根根亲吻他的指尖,好像Illran才是那个需要被景仰的神明。他引着Illran的手往身后摸,温热的指尖擦过他的纤瘦腰身和绵软臀部,沿着股沟下滑,触及那只翕张的穴口。Veras本能地震颤,他听见Illran吞了口唾沫。

“我知道该怎么做,”Illran的声音同样发颤,“接下来要用润滑帮你扩张,”Illran的语调就像在读一本说明书,他第一次说这样的台词,“然后插入进行性交。”

“你不用……你不用说出来。”Veras又好气又好笑,这些刻板的词语让浓情蜜意变得像是一堂生理健康课。他从床头柜里翻出润滑递到Illran手里,“帮我吧。”他说完就吻上去,堵住仿生人那张不合时宜的嘴。很快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进入他体内,冷得他不由得轻哼一声,但这些都被埋没在潮湿的接吻中。然后手指的温度逐渐传导,Illran的两根指节伸进来,沿着腔壁细致地涂抹,并拢的双指微弱张合让他紧致的穴道放松下来。Veras的腰都软了,他只觉得里面湿得不行,但Illran还没有填满他的打算。他又等了一会儿,直到一股湿漉漉抵在股间,把他的臀肉都沾湿了,Illran给自己也抹上了润滑。Veras的臀瓣被掰开,那根烙铁般滚烫的东西一点点撑开甬道,让Veras的身体绷成一张开弦的弓。这种酸胀的感觉他太久没有体验过了,他配合地缓缓坐进去整根,眼泪簌簌地滴落,吓得Illran连连问他是不是太疼了。

“没有,没有,一点都不疼,”Veras笑得咧开嘴,眼泪却还是停不下来,“人类在高兴的时候也会流泪,Illran。”

“真的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在哭……这是一件那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Illran仍然不太明白这种复杂的情感体现,但至少他悬着的心得以落下。他在Veras的身体里缓慢地运动起来。这种诡异的快感比他自己弄的时候还要舒服……Illran没忍住加大力度,做得更深些。

长驱直入的感触把Veras的脑子搅得一团糟,他的视线集中向身下的Illran,正如对方的瞳孔里也反射着他的模样。他能感到那股视线的炽热,洒在他的胸前、锁骨又或是什么别的地方,肌肤也变得好烫。那个傍晚、第一次见?啊……他还没向Illran解释过他的由来。Veras没有张口的余地,他咬着唇瓣努力忍耐那些冲昏头脑的吟喘,他舍不得咬Illran的肩膀。床单、怎么办呢,今晚一定会弄脏的,Veras晕乎乎地想,还有刚洗的澡,还不如在浴室里就那么做了……

但Illran不会遮掩欲望,他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在Veras耳畔急促地喘息,像在告诉Veras,他在为他的肉体沉沦。Veras觉得自己好像又醉了,Illran的喘息听起来性感得要命。他决意加入这场沉沦。娇吟声在卧室里不断回荡,那是属于Veras的、一种雌伏的信号。Veras的意识涣散,一如他逐渐配合地晃动的腰肢,像暴风骤雨中一叶被肆意颠覆的小舟,甚至连臀肉都迷情地震颤。他享受Illran温柔的蹂躏——说是蹂躏,因为Illran总能精准找到他的脆弱,那些来自内外深浅的亲吻让Veras失去理智几乎要发狂,他这会儿有些嗔怪仿生人优秀的记忆能力了。他们在床上翻来覆去还嫌不够,天知道伴侣型装载的理论知识有多少,容量又有多少,主战场早已不止停留于床铺,显而易见这床乱七八糟的被单明天将面临被丢进洗衣机的命运。先前干涸的人造体液在饱含热量的搅合下又融化,化作新的滋润。他们流离于客厅,Illran在沙发上掐着他的腰,那里已经留下了发红的手印,Veras扭曲着身体回头与他接吻;甚至是厨房,深夜的料理台冰凉,Veras光是坐上去都会惊叫着高潮,今晚他的身体被开发得过分敏感了。Veras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填满了多少次,仿生人的精力无穷无尽,此刻他却也像个不知疲倦的仿生人,渴望将缺失了数百年的份额一次性补齐。

最后当然还是Veras先喊停,人类的身体已经不容许他再放肆了。他和Illran一起挤在浴缸里,舒适的水温让他有空隙去回想被他遗失的细节。

“之前你被花茎刺伤,你说你没有感觉。”Veras难以想象,Illran的声音听起来分明和他一样失控。

“我私自把感官系统打开了。”Illran后知后觉地心虚,回应他的是Veras恍然大悟的轻笑。

“怪不得……帮我数数,你给我留下了多少吻痕?”

“数不清,你要避客一段时间了,Veras医生,”Illran牵过Veras的手,带着他一处处摸索自己身上的抓痕,“医生,被鸟挠伤了,该怎么治疗?”

Veras没让Illran帮他清理,这具身体无法容忍更多走火的可能。等他在第二天的凌晨——时针开始了新一轮的转动——再次收拾好自己回到卧室时,Illran已经换好了新的床单,当然,房间里的气味一时半会是没法消散了。

Veras的脚步还有些不稳,他颤颤巍巍地走向床边,被一双迅速伸向他的手臂搀扶着躺下。嗯,至少床单的洗衣液气味还是很好闻的,Veras深吸一口气,翻个身滚进Illran的怀抱中。

“我爱你。”仿生人忽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简单的三个字像一记过于直爽的直球,Veras一时有些晃神。

“再说一次。”Veras连敬语都忘记使用。

“我爱你。”仿生人照做,不假思索。似乎还觉得不够诚恳,Illran继续补充:“Elliot提醒了我,而我理清了至今为止错乱的程序,我的结论是,”他捧着Veras的双颊,注视那双浑浊却美丽的淡色双眼,“Veras,我也是同样的心情,我深爱着你。”

Veras张了张口。是啊,迷乱的时间里他只是来不及确信,那些对他的占有和渴望无一不在诉说着Illran的真心。Veras想要予以答复,却被Illran一根手指抵住嘴唇,“可是为什么?”Illran完善他的疑问,“爱戴你的人很多,Veras,为什么允许一个仿生人走近?”

追问振聋发聩,Veras知道是让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刻了。

“Illran……我并不是人类,就像你说的,我是‘下凡的神仙’。在这千百年的旅途中,我有一位最重要、也最难忘的人。而你,你的形象、你的性格、你的名字……”为什么他念惯的六个字母组成的名字此刻那么难说出口?他吞了吞唾沫,喉头仿佛结了冰,拒绝阐述一个事实,“你是我去世的爱人……的复制品。”

拥抱他的那双手臂僵硬了片刻。尽管并不明显,Veras感触到仿生人逐渐降低的体温,冷得像一座大理石雕像,他第一次知道仿生人低落时是这种反应。下一秒熟悉的人类体温回归,Illran的声线听起来完美无缺:“所以你见到我时才会哭……现在我理解了,我也为你开心。”

Illran把Veras往怀中拥紧了些,刚洗过热水澡的Veras抱起来很舒服,也很温暖,Illran从没想过开启感官系统会给他带来这么多新奇的体验,但代价也同样沉重。这份温柔的感触仿佛穿过了他的身体,紧紧拥抱着遥远星际中的另一个人。他的脑袋靠在Veras毛绒绒的短卷发上,鼻息间满是护发素的花香。他在Veras的发顶留下一个深沉而长久的吻。半晌沉默,Illran终于开口缓解Veras的忐忑:“你知道,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Veras。”

他当然会,他下定决心,他无法拒绝Veras,他深知服务主人就是仿生人的天职,“教我吧,Veras,我想真正地成为Illran。”

Veras只觉得心尖发酸,他吞下自欺欺人的恶果。在仿生人已然觉醒自我的现在,仅仅让他成为另一个人的影子实在太自私了,但如何让Veras给予虚假的、同样的爱呢?他无法越过内在去爱容器本身,他所做的只是对着镜面自我陶醉。Veras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渗出血来。眼角又有冰凉的触感划过,这份脆弱让Veras感到难堪,Illran会怎么理解呢?如果可以,他希望Illran会认真地当作他很开心。Veras尽他所能拼命揉开眉心的乱麻,眼睛笑眯眯地、又哭得比谁都难看地抬头,“不是的,Illran,你就是你。”

“但……”

“而且……你会陪我更久对吗,仿生人?”Veras主动吻上去昭示他故作坚韧的决心,Illran的舌尖配合地悄悄溜进来,笨拙地卷着Veras的,像在默许他的询问,或许也在测试他的真心。干涸的泪痕留在面庞两侧,光是翻身带起的轻风都会让Veras的脸颊涩得发疼。已经太久了,他早该走出来了。过往的记忆像走马灯般飞速闪过,一页页日历被撕碎,飘散漫飞在整片天空,渐行渐远。Veras找不回来,也快要看不见它们了。他的精神逐渐被深吻蚕食,闭眼沉沉睡去,今晚他太累了。

那天同样也是Illran第一次尝试入睡。

“喂,到了,起床了。”

与烦躁声线一同袭来的还有声音主人毫无耐心的手掌,Illran几乎能听见脸蛋被拍打的脆声。他充分伸展四肢大大伸个懒腰,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有东西掉在地毯上的闷响。

“喂!你妈的……”Leos从驾驶座扭着身子凑到后排去够被Illran踢掉的摆件,过长的身高让他在这个狭窄空间里很难发挥。屡试不顺,他只好回过头咬牙切齿地对Illran阴阳怪气,“劳驾,能否请尊贵的Illran阁下把他踢掉的东西捡起来呢?”

“我会考虑,如果你叫我起床的方式再温柔一点的话。”Illran故意装傻打开车门的动作让Leos差点又要吐露下一句芬芳,他看着发小气急败坏的模样倒是愉悦得不行。Illran迈出车门的半只脚很快又退回来,捡起那盆向日葵摆件塞回Leos手里,“啧啧,你真肉麻,一分钟都离不开你的向日葵男孩吗?”

“少来,我知道你就是嫉妒,”Leos被这种酸溜溜的说法调侃了太多次,早已是金刚不坏之身——至少他不再丢人地红着脸结结巴巴反驳了。听见后座门关上的声音,Leos正要踩下油门,但Illran撑在车窗上,似乎还想和他再多聊一会。好吧……Leos看了看时间,现在去接Raen确实还太早了,他刚给Leos发消息说话剧社活动大概率又会延迟一个小时,“你那么多粉丝,一个都没发展成功?”

“粉丝?呵呵,还好没让你这种毫无艺德的人走红。”Illran皱眉,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Leos懒得管他,他不懂这些圈子里才会注重的无聊说法,摆摆手又要赶走Illran,Illran咳嗽两声清嗓接着说下去,“但我最近的确……”他瞟了眼窗外,不知望向哪里。

“的确什么?”Leos转过头来,难得好奇。

“有情况,你信吗?不过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Illran转回视线和Leos对视,看得Leos心里毛毛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赶紧说,你看得我好恶心。”

Illran再也忍不住笑意,直起身来鼓掌,“你在禁停区域停车被摄像头拍下来了,老老实实去交罚单吧,亲爱的~”

“操!别让我逮到你过马路,”Leos骂骂咧咧发动引擎,即便于事无补,“老子绝对要撞死你!”

“哪敢劳烦,私家贴身保镖还是去忙你的急事吧~”Illran目送Leos的车渐渐远去,用指纹打开琴行的电子门。昨晚演出结束后他睡到下午才醒,店长的消息刷了满屏,说自己有急事出门让Illran帮他照看店面。有谁会在傍晚光顾琴行啊?Illran无奈,但也无法推脱,他坐在爱用的那架钢琴前百无聊聊地拨弄琴键。

和Leos说有情况也不是假的。倒不是在意他会如何变本加厉地嘲笑,就连Illran自己都觉得这场偶遇魔幻得让人不敢相信。那天晚上他站在台上向观众示意噤声,目光随意扫过,却定格在一个粉色的脑袋上。穿得毛绒绒的,好可爱,他的眼睛真漂亮,但眼神为什么那么空洞?他很快注意到旁侧的另一个身影,足够震撼到让他张大嘴巴,但职业素养不允许他表现得太夸张。那是仿生人吗?是他的?巧合已经无法形容这复制粘贴一般的景象,他分明从没用真实面貌示人,私生饭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坐在距舞台那么远的座位。“命运”一词猝不及防闯入他的脑海,但Illran立即甩掉这个荒谬的想法。于是他轻笑一声自嘲,心无旁骛开始当晚的表演。

现在想来Illran仍然不解。他的容貌并非有多出众,前排常驻的几位女粉丝毫不逊色于他,但那张面庞……那对漂亮的淡色眼眸却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Illran的指尖在琴键上按下几个音符,以那位不知名听众为灵感,他让十指在键盘上游走。他即兴创作,弹奏浩瀚无垠的天空,蔚蓝色;轻风吹拂田野中的小小村庄,麦浪荡漾着起伏波浪;悠扬口琴萦绕空寂的巷落,小鸟附和着叽喳伴奏;深邃夜幕下沾着露珠的草地,点点星光从零落的树枝间洒落;冰川雪山高耸神秘,潜藏的温泉蒸腾热气……他确信此前从没见过这位萍水相逢的过客,但这些栩栩如生的画面、这份亲密无间的熟悉、这种涌上心头的温暖感受的来源究竟是何处?橱窗外行色匆匆,Illran的余光捕捉到有谁驻足,他投去目光,手上顿时错了拍敲出个杂音。

不是吧,还真是私生啊?

Illran起身走向门口,无论如何,他答应老板要照看店面接待客人,如果真是私生饭……他更需要做好准备。

音乐戛然而止,Veras微微皱眉,在这里终止显然无法构成一首完整的曲目,更何况结尾处的失误即便是不懂音律的人也能听得清晰。他向前迈步,想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那天过后Veras在家休息了两天缓解第二天醒来骤然袭来的腰痛,身上暧昧的痕迹也一一消散。勤勤恳恳工作了一周,Veras得以消化他做出的承诺。和仿生人相处的日常并没有什么改变,他依然体贴可靠,像条绕着Veras打转的大狗,而Veras正在考虑让他换个自己喜欢的外貌与姓名。Illran按照约定护送Veras去教堂做义工,在返途中他提议不如今天就去买架钢琴回来,Veras对此并无异议,共同的愿景能让他们走得更近。于是现在站在门口正要提步,迎接他们的是一阵滋滋声,Veras知道这是电子门打开了,是店长出来迎接他了吗?他的手掌却突然被Illran攥紧了。

“怎么了?”粉发的男子询问。他的声音温柔和缓,目光却仍然空洞地投向面前,也就是Illran所处的位置,“Illran?”

“什么?”Illran下意识地应声,他看见那名仿生人也张了口,“你怎么知道我的……”

什么?这回轮到Veras疑惑了,他抬起头仰望身旁的仿生人,又握了握掌心的温度,确信Illran真的紧邻着他。

“是谁在说话?”Veras向面前另一个方位的未知质问。

Veras又听见一声轻笑,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却比上次清晰了许多。

他怎么会真的看不见我啊?Illran觉得好笑,他毫无缘由地大笑,越笑越夸张,越笑越嚣张,偶像包袱职业素养早被丢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啊啊,这难道就是Leos说的什么狗屁命运,还真的被我撞见了?

但率先行动的是紧紧跟随着对方、拥有着与自己完全相同面貌的仿生人。从他的表情中Illran竟能读出几分释然,这是普通仿生人绝不会出现的情感。Illran目睹仿生人的胸膛深深起伏几个来回,他是在做深呼吸吗?随后他慢慢地、五指一根根松开与粉发男人相握的手,不顾对方的疑惑神情,斩钉截铁推着他的肩膀让人迈前一步,直到他正好与Illran身形相叠面对面伫立。

而粉发男人的眉头蹙起,屡屡回头确认仿生人推他出列的意义,神色从疑惑变为惊讶,然后霎时间化为惊恐和难以置信。不是吧,这人怎么快要哭了啊?Illran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心情,他为什么会悸动成这样,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你……”他和Veras同时发声,后者听见他的声音如触电般抿紧了嘴唇。

其实那天晚上仿生人还是没能睡着,他在床上维持同一个动作,一动不动侧躺着注视怀里的爱人,生怕惊醒Veras匮乏的睡眠。Veras不会猜到,仿生人的搜索栏最近的内容是“如何让去世的人复活”。对仿生人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身体部件损毁严重,只要记忆芯片完好无损,无论更换多少零件都能复生。所以当他看到每个答案都是“不可能”时,他心中甚至有一些侥幸。

他继续翻找。在某个热度稀少的页面的最下方,孤零零躺着一条回复:“复活不行,但也许可以转生。祈祷下辈子再见吧!”

他搜索了“转生”这个词的含义,但当他亲眼看见面前男人那与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相时——或者说,对方才是他的模板,他忽然理解了一切。

其实他的心愿很简单,他只是希望Veras快乐而已,即便那份快乐并不源于他。而现在,到他退场的时刻了。所以他将名为“贪婪”和“嫉妒”的病毒拖进垃圾桶永久删除,帮Veras做出了他渴求的选项。

仿生人看见Veras的肩膀不再颤抖,他知道他选对了。

Illran不知道仿生人为什么要帮他,但他从不拒绝机会。现在该说什么,Illran,动动你的脑子,平常搭讪的那些套路都到哪去了?

“刚才那首曲子……是为你作的,你愿意再听我弹一遍吗?”

哦,天哪,我都说了什么,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但Illran的沮丧很快一扫而空。Veras笑得和那天在酒吧里一样好看,他失色的瞳孔好像顿时染上了色彩,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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